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嗽葡徘啊
慕容冲,咱们后会无期!虽然你为我做了不少事,可你一开始就欺骗我,这个不能忍!
想到慕容冲明明知道她就是他曾经床上的人,还假装不认识她,这让天娇觉得浑身发麻。她在寒风中激灵灵打个冷战。心念又起,旋身隐去。斜巷里青芒一闪,哪里还有天娇的影子。
午时的阳光正好,滨洲城里热闹非凡,今天是惠王妃的生辰,又逢太子百日,京城里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谁也没注意到青芒闪处,一位俊俏的女子出现在乾坤殿前。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乾坤魅影1
姜篱的乾坤殿还是那个乾坤殿,并没有因为吞并了北吕而有何不同。天娇打量着眼前的阁子,匾上刻着无涯阁三个字,暮色中更见遒劲深沉。
原来是这里啊!
天娇知道她的挪移法还欠火候,总是不能控制住要去的地方。还好这个地方她认得,周围不见人,正好可以定定神。
无涯阁!想到初到滨洲时身陷囹圄的尴尬,天娇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姜篱这处布着五行术的暗阁是否又拘了什么人?天娇闪身进了无涯阁幽深的暗门,打算一探究竟。
无涯阁已今非昔比,穿过暗黑的长廊,已能感觉到破败之气。空间终于宽敞了,依然不见一丝灯火。好在天娇的眼力好,些微细芒便可辨清眼前的场景。原先障眼法的水池已干涸,姜篱从暗门出来时坐的龙椅已成破烂……一切都还保持着当年慕容冲炸开无涯阁后的残败模样。
天娇忍不住冷笑,看来姜篱的日子并不好过呀!一心研究五行之术的无涯阁都荒废了。她快步奔出无涯阁,一时分不清方向,顺着一条稍宽的宫道往一处光亮的地方去。
暮色渐浓,天娇的肚子越来越饿,弄些吃食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空气中飘着蕴蕴的香气,她顺着香气终于到了那处光亮的地方,却是一处简陋的屋舍,门外结着霜花的石台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木桶和盆和捶衣棒。
应该是一处洗衣裳的地方!
天娇望向闪着灯火的窗子,窗影上人影重重,屋里应该有不少人。香气正从门缝处飘出来,原来一股清幽的花香气。天娇咽了咽口水,虽然不是肉香令她有些失望,可有香气就有吃食。
她正想着要用什么法子混进屋去,屋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捧着匣子的宫女往她这边走来。天娇想寻个地方藏身,奈何身旁一叶遮蔽都没有,她只好假装是路过的宫人,垂头往一边去。
“天呐!公主!”
宫女低头挑眼看她,惊得手上的匣子掉在地上,她赶紧俯身拣匣子。
天娇趁机快步就走,宫女顾不得匣子了,伸手拉住她,“天娇公主,我是明秀呀!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错人了,我是过路的宫人。”明秀的名字天娇依稀记得,北吕宫里服侍过她的小宫人。眼前的宫女明显要年长几岁,也憔悴了许多,拉着她的手更是粗糙得可怕。
“公主!”明秀跪下,“难道公主也被贼人掠了来?公主一定要想法了逃出去才行,这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明秀泣不成声,应该是受了不少苦。天娇拉她起来,这种时候不认也得认,在乾坤殿有个相熟的人总比两眼摸黑的好。
天娇让她不要声张,拉她往暗影处说了几句,才知道北吕被东吕姜篱吞并以后,北吕的宫人悉数充入姜篱的后宫。
“雅秀、娟秀她们也在这里吗?”
明秀顿了一下,竟哭出了声。悲不能抑地样子,天娇吓坏了,生怕给人听到。她要旋身离开倒是方便,要是有人问起明秀,知道她在此现身,那可是打草惊蛇了。
明秀总算止了哭声,“雅秀、娟秀、香秀都死了!”
天娇怔住,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姜篱不可能对北吕的宫人心慈手软,可惜娟秀她们那么年轻,当年侍候她时清秀明媚的样子就像在昨天。
见天娇不语,明秀愧色满面,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还活着,是一件耻辱难堪的事,不等天娇问,她便说,她们几个原先侍候天娇的宫人被姜篱格外看重,调拨到他的寝殿侍候。
“寝殿?”天娇意外地惊道。
“是,姜篱的寝殿。其他的宫人还羡慕我们几个不用去劳役房卖力吃苦,谁知道我们几个要吃的苦更可怕。”明秀眼里现出惊恐,即便夜色暗拢,天娇也能看出她的惧色。
娟秀和雅秀当夜就被姜篱折磨死了,听说是被祼着身子拖出寝殿扔到后宫的焚香炉里。
“焚香炉?”
“就是宫人死后被焚化的地方。”明秀稍稍平静了些。“第二天夜里我和香秀被抬进姜篱寝殿龙床……”明秀顿住,似乎陷入痛苦的回忆。
“我眼睁睁地看着香秀被姜篱折磨,又羞又怕。姜篱每用烛火滴在她身上就喊一声天娇让她应,应得不够娇柔婉转就用火烛烧她的胸……”
天娇不敢想像明秀她们当时经历了什么,她的印象中龙床之上都是风光旖旎缠绵悱恻的所在。
“轮到我时姜篱已经力竭,我算逃过了一死。第二天他把我们驱到杂役房,香秀没能捱过几天就去了。那个惠妃知道我没死,还让人到杂役房毒死我,老天见怜,我又逃过了一死。杂房的嬷嬷告诉我惠妃不会放过和大王有染的人,让我自毁容貌才能摆脱惠妃的破害……”
天娇这时才看清明秀的半边脸上,一条蚯蚓似的暗疤,若不是她刻意侧头,让人直视肯定受到惊吓。
惠妃!姜篱!
天娇心里恨恨地道,这两个人如此恶毒,一定要慢慢折磨他们才解心头之恨。
洗衣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在院里张望,泼辣的声音响起,“那丑八怪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说完许是院里太冷,受不住冷似的打个喷嚏赶紧进屋关门。
“那婆子是谁?”天娇听出说话的妇人声音不善。
“她是浣衣房掌事的涂嬷嬷,侍人一向刻薄,我才从杂役房被她要过来,就派我去春晖殿送衣裳。今夜是惠妃的生辰和小太子的百日宴,不知她安的什么心,让我去春晖殿出丑吗?”
明秀不敢说姜篱若是猛然瞧见貌丑的她会是什么反应,当初姜篱玷污她,折磨她,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这一去只怕没命回来了。
明秀捧起衣匣,怔怔地望着天娇,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我和你一道去,你先帮我找身宫衣,等我寻个机会把你救出去。”
“真的?”明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公主竟然有这等本事,她望向天娇的目光有了光彩。
第一百五十九章 乾坤魅影2
乾坤殿的宫道曲曲折折不如大幽的云宵宫好走好辨认方向。若是没有明秀领着,天娇真不知道春晖殿隐在一片竹林里。
此时竹子已经枯黄萎顿的样子,在夜色里姿态怪异,林后的春晖殿却是灯火辉煌玉阶闪亮。
“就是这里了。”明秀小声道,声音难免透着心慌和恐惧,这一步要去迈进去,不知性命如何?她不怕死,可不能就这么死,她想过要替娟秀、雅秀她们报仇,可是苦于没有机会,她现在唯一的愿望是能调到御厨房烧火,接近了姜篱的饮食,要报仇就有希望。
天娇看出明秀眼里的焦惧,让她将衣匣给她,“你先回去,晚点我去找你。”
明秀不敢相信地将衣匣交给天娇,又忍不住关切道:“公主要小心。”
“放心,他们认不出我。”天娇不待明秀再说话,端着衣匣进了春晖殿。她穿着宫衣,易了容貌,低眉垂眼,任谁第一眼也认不出她就是那个娇美明艳的北吕公主。
春晖殿上的宫女进进出出忙碌着,没人注意到她这个身份卑微的浣衣房的宫女。
进到了第二层宫门,才有掌事的宫女问她可是送衣裳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天娇目光落到衣匣上烫金的春晖二字,明白了各宫主子的衣匣都是专门制的。
“奴婢才派到浣衣房的,涂嬷嬷派奴婢来送衣裳的。”
“涂嬷嬷亲自派的?”
天娇点头。掌事的宫女狐疑地上下仔细打量她,“好,你随我进去吧。”
丝竹绕梁,酒香蕴蕴。空气中弥散着的香气让天娇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更加难忍。刚才在浣衣房闻到的竟是衣香,听明秀说了许多话都忘了饿,这会酒肉香气袭来,天娇很难控制住。
“怎么涂嬷嬷没给你吃晚饭吗?”掌事的宫女耳力尚好,天娇强忍着肚子的咕咕声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天娇摇头,她确实饿也不敢瞒人。她本意就是奔着吃来的。
掌事的宫女斜眼嘲笑她的样子,“你是犯了什么错涂嬷嬷竟不给你饭吃?”
天娇摇头,装可怜地露出苦笑。
掌事宫女掩嘴,“一会进去见到惠妃娘娘说几句好话,说不定能赏你些吃食,就至于挨饭,这长夜凄冷的,饿着可是睡不着觉呢!”
天娇抬头瞧着掌事宫女不像是好意,也不接她话。按说掌事宫女把衣匣拿进去就完了,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要天娇亲近送到惠王妃跟前呢?天娇想不明白,跟在掌事宫女身后,又进了一道宫门,酒香气更甚,她使劲吸了一口,心里暗道,要惠王妃赏她吃食,她龙天娇岂是食嗟来之食的神仙!她还要还惠王妃当年强塞她嘴里毒食之恩呢!
到了一处绣帘重掩的所在,掌事宫女止住天娇,伸手挑了绣帘进去。
借着绣帘挑开的一瞬,可以清楚地看到内殿里风光无限,丝竹之外还有乐人起舞。
牛肉,嗯,还有驴肉!
天娇不会煮菜,却能敏锐地分辨出牛肉是酱卤的,驴肉是火烤的……心思在美食肉林中飘荡,忽听到宫女唤她,“进来吧!”
掌事宫女挑了绣帘子朝她招手。天娇走进绣帘之后,才发觉刚才窥到的只是一角,春晖殿华美大气,殿上仿似春光明媚。烛光明晃晃地耀得天娇睁不开眼睛。
“快点见过惠王妃,傻怔着干什么?”掌事宫女语气严厉。
天娇看了一眼金苏溢彩的铺红桌后的女子,一眼便认出惠王妃。几年不见,惠王刀的神气愈发地得意了。
天娇故意脚下一歪横坐在地上,“奴婢腿疾,不能给惠王妃行叩头大礼,请惠王妃恕罪。”
“涂嬷嬷叫你来的?”惠王妃吐出一颗龙眼籽,眼睛在天娇身上打转,明明让涂嬷嬷把当年大王幸过的奴婢叫过,怎么眼前的这位不太像呢!那丫头脸上明明是有一条疤的。
“涂嬷嬷让奴婢送衣匣来。恭祝惠王妃洪福齐天,长命如松柏。”
“呵!这话说得。”惠王妃翻了翻白眼,让掌事宫过去,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
天娇懒得听她们说些什么,她往殿上扫视了一下,却不见姜篱。正奇怪呢,就听惠王妃喊她起来。
演戏就演全套,天娇学着姜措的样子故意僵着腿起身。掌事宫女怪异地眼神望着她,她只当不见。谅那个宫女也不敢在惠王妃面前揭穿她做戏。要知道惠王妃这种人要是被人欺骗了,肯定会嫉恨知情的人。
掌事宫女可不傻,当然不好说。“王妃问你可是前儿才从杂役房调去的浣衣房的?”
天娇怔了一下,看来惠王妃是要找明秀,干脆她就假装明秀好了。“是,奴婢才到浣衣房什么都不懂,多亏涂嬷嬷调教。”
惠王妃嘿嘿嘿笑着,“你原先是北吕宫服侍天娇公主的吧?”说着让天娇抬起头来。
天娇的面上糊了一层调了胭脂的细粉,脸呈绛色,眉毛也画黑了些,瞧着粗鄙难看。
“行了行了,今儿本宫高兴,你这么会说话,本宫重重有赏。绛珠,你带她去大王的寝殿。”
被称作绛珠的掌事宫女应着,好奇地望着天娇,不明白这种模样的女子,她的惠王妃怎会让她去大王的寝殿承欢。
去寝殿当然是承欢了,绛珠理所当然地这么认为。她不会想到惠王妃的用意,凡是与姜天娇相关的人此刻在姜篱面前出现,都会引起他的怒火,只要把他的怒火点燃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就算坐实了。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等着惠王妃赏你温泉赐浴,更换锦裳?”绛珠莫名地起了一丝嫉妒。
天娇轻笑,跟在她身后出了春晖殿。
有经过的小宫女和绛珠打招呼。
“绛姝姐姐这是去哪呀?”
“大王还过来不过来呀?酒菜都上了三巡了……”
小殿下都已经睡下了,酒宴什么时候结束呢?”
绛珠被问得烦了,没好气地道,“惠王妃高兴,就算酒宴吃到天亮你们也得侍候着,再要多嘴乱问,一律拉出去掌嘴。”
小宫女吓得禁声,一溜烟地奔进春晖殿。
原来酒菜都是从那边端过来的呀!天娇看清楚了御厨的位置。她使了个定身法将绛珠困在一处隐蔽的竹林里,旋身进了御厨房。
现在可不是去找姜篱的时候,她要美美地大吃一顿,那对狗男女等她吃饱了再慢慢和他们玩。
第一百六十章 乾坤魅影3
姜篱的寝殿隐在一片荷池里,若不细看,以为是一处消暑的去处。九曲十八弯的回廊旁林木茂盛,香花纷开。乍一走近,仿似如春季。
天娇隐在回廊暗处,打算旋身就到姜篱寝殿里去,突然想起那个掌事宫女还被定身在竹林里。她暗笑,光顾着吃得高兴,竟忘了这码事。想到那些被她尝过的酒菜被端去给惠王妃,她更开心了。
掌事的宫女身子一抖醒过神,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在竹林里不敢停留,快步朝春晖殿走去。天娇也不耽搁,又出现在九曲回廊旁。
周围异常安静,那么茂密的林木和繁花竟没有半声虫鸣,天娇竟没注意到异样,望着荷池中灯光辉煌的殿阁,她一拧身径直奔了过去。
嘭地一声响,天娇顿觉浑身酸痛。抬眼望去,灯火辉煌的殿阁还在远处。她爬起身,狐疑道,难道是术法施错了。她认真的捉摸一下,又旋身径去,又是嘭的一声摔倒在地。这时她才发觉不对劲。眼前仿似罩了一张透明的网,她无论怎样都冲不破。
好你个姜篱,竟然使了乾坤幻像法!
这种阵法她听她大哥龙天霁说过,乾坤幻像,神魔难彰。没想到姜篱还有这一手!天娇不敢妄动,万一跌入幻像如入魔劫。还好只试了两次,若是刚才她的旋身术更精绝,只怕这会已经落入幻像阵眼……
姜篱总不会一直躲在殿阁中吧,总有办法近他身又不被他发现的法子。天娇又望了一眼池中的殿阁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回廊深处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往廊外的林树跃去。落脚才发现脚底虚浮,竟踩在水中。好在她不惧手,稳在水面,鞋面不湿,打眼望着回廊过来了一队人。
那队人仿似突然就到了天娇眼前,脚步声急促整齐。若是换了旁人肯定吓得不轻,天娇已知道眼见的都是幻像,想必这一队人走在正常的路径里,只是在幻像里好像走到了天娇面前。
天娇眨了眨眼眸,稳住心神,才看清眼前的黑衣人抬着一顶黑色小轿径直往旁边的繁花径去了。她赶紧跟上,以她现在的脚力,别人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她若即若离专注地盯着不远处的黑衣人,眼前的幻像慢慢消失了。
黑色小轿终于停在了一处二层的阁楼前,轿帘打开,走出一位披前黑色斗篷的女子,女子站定,伸手解开颈下带子裉下斗篷,随手扔给黑衣人。黑衣人接了也不说话,躬身退后一步,沉声说了一句“回去复命。”
一队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天娇隐在暗处望着静立着的女子,女子的目光似追着黑衣人远处,可黑衣人都不望见了,她的目光还停在远处那片黑暗。
阁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位身姿轻盈的女子,见到静立的女子,大惊小怪的样子。
“啾啾!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天亮才回来呢!”女子回身朝阁楼里喊,“啾啾回来了,佩佩你快出来呀。”
“噢?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大王不是最喜欢她吗?”阁楼里又出来一位女子,边开门边说话,眉眼在暗夜里也能看出灵动和英气。
被称叫啾啾的女子收回怔神的目光回望了两个女子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进阁楼。留下两个女子对望了一眼颇觉尴尬。
“香香,她怎么啦?”
“我怎么知道呢?一来就阴阳怪气的。何着还不是仗着大王喜欢她就瞧不起咱们。”
“大王喜欢她什么呀?一个乡下女子,没一点风情。”佩佩凑近了香香的耳边咬着耳朵道:“今晚她第一次侍寝,这么早就回来,该不会是大王不要她了吧!”
“有可能。”
“今晚惠妃不是赐了一个宫女送去给大王吗?那宫女模样长得不咋样,不知惠妃是安的什么心?难道大王真的看上了那个宫女才把啾啾打发回来了?”
“一切皆有可能!”
两人掩嘴笑了起来,总算发泄完了心里的醋意,回身进了阁楼。
真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天娇苦笑,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在锦云宫的日子。她这一走,燕姝一定很高兴吧!苏太后也心满意足了吧!
隐在云层里的冷月这会现出身影,照在阁楼门楣上的匾上,匾上刻着“陌上阁”三个字。姜篱的后宫殿名果然处处彰显他的道法心境,他的修为不容小瞧!
时辰尚早,天娇想了想,既然今晚见不到姜篱,就去骚扰骚扰惠王妃好了。
春晖殿上的灯光暗了些,惠王妃在灯影里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