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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痛并快乐着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很快就到了春节了，挂桃符，吃年糕，糯花米，热闹极了，不像现代那样，冷冷清清，已经缺乏了年味了。
兰若亦一身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儿，葱黄绫子棉裙躺在软塌上，衬的她白嫩嫩的，手中还拿着一个暖壶，旁边放着一壶热茶，惬意极了。
“小姐，外边有卖年画和泥人，要不出去逛逛？”伴月一脸喜气的走进了说道。
“不去，这么冷的天，逛什么逛，还不如在屋里看看书。”兰若亦喝着茶，一点也不想动，她最怕冷了，一到冬天，她是能不出门就不出的，原来手下的人都私下叫自己冬眠美女。
伴月听到这里有点兴致缺缺，兰若亦看见了又补充道：“你自己跟小桃她们出去玩吧，就说我准许的，也好让我清净清净。”
伴月一听高兴极了，她知道小姐其实是找借口让自己出去玩的，便福身谢过了就走了出去。
兰若亦听见刚走出去的伴月就欢舞雀跃的叫着小桃她们出去了，兰若亦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最喜欢热闹了。
想完继续看书，看的是戏文，里面讲的是：落魄穷书生无意间拾得大家小姐的头饰，便苦苦找寻，之后两人相识，聊起了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大家小姐更加钦佩书生的风采，书生也对小姐的才华所吸引，可惜好景不长，被小姐的父亲知晓了，禁止让他们见面，书生和小姐只能私下里偷偷约会，但是被小姐大哥发现，把书生乱打一通后，两人只能像牛郎织女般苦苦等待。
书生为了心爱的女子决定发奋努力，头悬梁，锥刺股，终于一年以后考上了状元，皇榜揭晓时，书生意气风发的到大家小姐府邸求婚，从此恩恩爱爱。
兰若亦看完后感觉非常奇妙，虽然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是里面还是反应出这个社会持强凌弱，弱者永远得不到认可的现实。
但是兰若亦心中还是有一丝向往之情，不知道自己的爱情是否可以像书中写的那样甜蜜，幸福。
就这样兰若亦用书打发着自己的时间，不知道不觉也过了好久，知道外边想起了伴月几个小姑娘清脆的声音，才放下书。
伴月脸冻得红扑扑的进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用包装包好的。
“小姐，奴婢在外边遇到了端木公子，他让奴婢把这个交个小姐。”说完把手中的盒子交给了兰若亦。
兰若亦接过来放在了小桌子上，并没有打算现在看，而是看向伴月笑道：“外边好玩吗？看你开心的。”
“小姐，你没去真可惜了，外边可热闹了，还有舞狮呢，今天有个老板的女儿抛绣球相亲呢，那场面别提多壮观了，好多青年才俊都去了呢，奴婢在旁边观看了一番，那位小姐容貌平平，估计大家都是看上了那个上门女婿才去的，根本都不及小姐的千分之一。”
伴月激动的说着路上发生的一切。
“你呀，好了，玩也玩了，快去洗洗脸，别把自己冻伤了。”兰若亦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嗳，小姐，这是奴婢在路上买来给小姐的，奴婢吃过了，可甜了，奴婢告退了。”伴月放下手中的冰糖葫芦就走了出去。
兰若亦笑了笑，看向一旁的盒子，轻叹一声还是打开来。
里面放着梅花样式的陶瓷细簪，样式精美，堪称上品，里面还放着一张纸，兰若亦打开一看：“梅花之爱，暗香浮动。”
这段时间，端木下言总是邀请自己参加茶会，或者去踏青，再不济也是到处偶遇和送礼，自己都避之不及了。
就因为上次诗会里他问自己喜欢什么花，自己说明后，他送的都是梅花，现在自己的储藏室里到处是他送的梅花样式的东西，什么花瓶了，书画了，今天又送了簪子。
兰若亦看着簪子，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傻傻的对自己笑的少年，他也送过自己簪子，自己一直珍藏着，想起那句“等我”，兰若亦也微微一笑，曾经的少年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
兰若亦转头看向窗外纷飞的大雪，想念着一个人。
晚膳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坐在饭桌上吃着饭，打破以往的安静，因为是过年兰父也是难得开口说话：“这一年里，咱家还是挺不错的，亦儿才华得以提升，我每次出去都能听见赞赏咱女儿的话语，爹爹我甚是欣慰，我就说嘛，咱们兰家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才女的能力。”
“是爹娘教导的好。”兰若亦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夸自己。
兰父开心点点头，又转向兄弟两说道：“你们两个也不错，继续努力，这梦儿小丫头过完年也就16了，弘新到时候准备准备，咱们上门提亲去，早娶进来早放心。”
“嗯。”兰弘新也是一脸喜气的应声道。
“至于弘文，你看你哥哥都要成亲了，你和你哥哥一般大，也要考虑考虑，有没有什么中意之人呀，说出来让父母给你参考参考。”兰父又对兰弘文说道。
“对呀，弘文，给为娘说说。”兰母也是期待的问道。
兰弘文就知道肯定要聊到自己身上，无奈的说道：“爹，娘，你们就别操心我的事了，我现在还不想成亲，我现在还是想把事业做好再说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有个好的贤内助帮助你，你也轻松些，我看那万小姐就不错，知书达理，是个好姑娘。”兰父觉得自己的提议不错。
‘噗嗤’，兰若亦没忍住笑了出来。
大家都看向了她。
“没事没事，就是呀，二哥，人家万姐姐人特别好，不如你试试。”兰若亦对着自家二哥说道。
兰弘文看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扶了扶头说道：“再说吧，吃饭吃饭，咱们以后再聊吧。”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大哥。
兰弘新看着这个跟自己长的一摸一样的弟弟为难的看向自己，只好接话说：“嗯，爹，娘，还早呢，再说我都快成亲了，二弟想怎么样就让他开心吧，他自己有打算，咱们就不为难他了，来来来，吃饭。”
兰父兰母还想说点什么，最后想想也对，儿子一向有自己的想法，不管也罢。
倒是说了句：“嗯，咱们明天去将军府拜个年，你们都早起，别偷懒，还有好像权乐那小子也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了。”
“他回来了呀，那明天要找他喝两杯。”
“对对对，好久不见了，要我说……”
“……”
兰若亦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在想：他回来了。
第十九章 ：权乐归来
第二天一大早
兰家一家人带着礼物去了将军府。
两家人一见面就热络了起来。
“哈哈哈，兰兄”权将军一脸喜气的迎接到来的兰家人。
“权兄，新年好呀。”兰父也喜气洋洋的说着。
“快坐，快坐。”
早在兰父他们一进门就翘首盼望的权乐第一眼就看见了快一年没有见到的兰若亦，从此眼神便没有离开过。
兰若亦从进门就感觉一道热烈的目光看着自己，抬眼望去。
两人眼神在空中相遇。
兰若亦看着那双眼睛……包含着许多的感情：有欣喜、有激动、还有一些恋恋不舍，那双眼睛就那样看着自己。
兰若亦有些架不住那么热烈的情感，状似含羞的低下了头。
权乐看见兰若亦望向自己，开心不已，看见佳人含羞的低下了头，更是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与她诉说相思。
坐定后，两家人一直非常热情的讨论着，不聊国事，只谈家长里短。
“兰兄，听说你新得了一件上好的紫砂陶壶，什么时候拿出来让我也瞧瞧。”权将军一脸好奇的问着兰父。
“也不过是个寻常玩意儿，你若喜欢，回头我送于你。”兰父听闻，大方的说道。
“你倒是爽快，我也就好奇，要那作甚，你留着把玩吧。”权将军说完突然看见坐在一旁的安安静静的兰若亦。
话锋一转说道：“亦儿丫头再过半年就及笄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呀，我还记的你小时候爱吃甜食，可你爹娘害怕你吃多了牙痛，你就天天来我们府里找权乐玩，缠着那小子要糖吃，他又疼你，就事事依你，被我发现，还说是乐哥哥吃的，自己没有吃，那认真撒谎的样子可爱极了，哈哈”
兰若亦听完一窘，看向一旁的权乐，还是老样子只知道傻傻的笑，兰若亦娇娇的说道：“权伯父，亦儿都这么大了，不许你在拿小时候的事取笑人家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们亦儿也是大姑娘了，伯父不说，不说，兰兄，你养了个好女儿呀，人现在越长越漂亮不说，前阵子我还听说连京城第一才子端木下言都对她称赞有佳呀。”权将军说完一脸笑意的看向兰父。
“也就是他们年轻人自己耍耍，不值一提，她呀，也就好运。”兰父虽然这样说，但是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
坐在下首的权乐刚开始还很自豪自家亦儿可以有如此才华，但是听到京城第一才子时神色就发生了变化。
端木下言？这人莫不是几年前就颇负盛名的齐怪子的关门大弟子？听说他和师傅云游江湖去了，难不成自己不再的时候，那小子又回来了？还打起了亦儿的主意？
权乐沉思着看向如今早已亭亭玉立的兰若亦，心想，亦儿本就漂亮，如今又有才情，喜欢他的男子肯定数不胜数，不行，自己长期不在她身边，回来的时间也不会，必须在这期间解决这些麻烦。
权乐心中决定好了后，就看向一直在聊天的权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家父亲。
权将军早已看出来权乐这小子的心思了，就想看他能忍多久，哎，算了，痴心就痴心吧，反正亦儿闺女也是个好的。
权父接收了他小子给他的信号说道：“我看这些小辈们不喜欢跟咱们老一辈聊天，拘谨的很，算了，让他们自家去玩吧，咱们去书房下一盘，今天让你领教领教我潜心修行的棋技。”
兰父也是人老成精了，在官场待了那么久，早就明白里面的用意了。
喝了口茶说道：“就你？在练一辈子也赶不上，今天让你尝尝打败仗的滋味。”说完就起身走向了权府的书房。
“你小子，当着小辈的面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真是，我告诉你……”权父给自家儿子递了个眼神，便追上了兰父说道。
小一辈的人看着父亲走了，便不再拘束。
最先起身的那肯定是权梦儿，“亦儿，今天要留到晚上哦，白天我就不陪你了，你跟我家哥哥好好聊聊吧，你看他那望眼欲穿的样子……哎呀，臭哥哥，你再打我头，人家不把亦儿让给你了，哼。”
权梦儿抱着头，一脸神气的对着权乐说道。
权乐咳嗽两声转向一旁的兰弘新说道：“弘新，走咱们去我房里，我给你看看我得到的宝剑。”
说完就准备抬脚走人。
权梦儿不依了，跑过去抱着自家哥哥的手臂摇到，“哎呀，好哥哥，你快去找亦儿吧，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快去快去，拜拜。”
说完拉着弘新就走掉了。
兰若亦看着一早就把自己抛弃掉的权梦儿，果然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一旁的兰弘文看着这一对一对的人儿起身拍了拍袍子说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呀。”说着抬腿走了出去。
看着一瞬间就空空的主厅，兰若亦心有点慌慌的，不敢看一只注视着自己的权乐。
权乐也有点不知所措，不见的时候日日思念，见到的时候又不知道说什么。
挠了挠头说道：“亦儿，你……过的好吗？”
“嗯，很好，乐哥哥，你在军队还好吗？”兰若亦侧着身站在权乐的面前，低声询问道。
“嘿嘿，我挺好的，虽然累，但是特别充实，亦儿，我除了练武，其他的时间都在想你。”权乐听闻亦儿关心自己的话语，直白的说出自己的想念。
兰若亦真的脸红了起来，从没有接触过爱情的她，有点不知所措了，手帕在手中都拧整了一团。
权乐也发现自己的话语有点快了，懊恼了一会说道：“亦儿，我们府的梅花开的特别好看，要不咱们出去看看。”
兰若亦微微点头，走了出去。
权乐拿起一旁的袍子也跟了出去。
另一旁的角落里。
“啧啧，真是郎才女貌呀，我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干过。”权父站在一旁偷偷看着那一对佳人。
旁边的兰父撇了下嘴，心想，就这样便宜了权乐那小子。
“话说我那闺女跟你家大儿子也不是情意绵绵，哎呀，咱们真的是双喜呀，哈哈。”
“行了吧，我如花似玉的女儿呀。”
“怎么？难道我家梦儿配不上你们家，谁家闺女不是心肝呀。”
“哼，我家女儿就是好的。”
“哎呦，怎么要打一架？”
“君子动口不动手，懒得理你。”说完兰父把手背在背后潇洒的走掉了。
权父急忙追上去理论道：“你不能老拿那文绉绉的东西，我给你说……”
第二十章 ：事故
兰若亦走在前面，不知道说些什么，权乐快步走上来，把绒袍披在了她的身上，说道：“天气寒冷，别冻到了。”
兰若亦抬头看了眼权乐，拉了拉绒袍，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你这次在家待几天？”
权乐看见兰若亦主动跟自己说话，连忙回道：“嗯，本来只给了十天，不过我跟父亲说想在家多待待，父亲用了点私权，让我休二十天，嘿嘿，我想多陪陪你，不然以后很难见面。”
兰若亦心想真是个傻瓜，这么直白的告诉自己，但是更多还是满满的感动。
“你这话多我说说就好了，不要告诉别人，以后你在军队是要有威望的，不要假公济私，不然人家会议论你的，还有哦，你这个性子真要改改了，不然太吃亏了，要懂得隐藏。”
权乐看着这么关心自己的兰若亦，开心极了，原来亦儿这么在乎自己。
兰若亦正在认真的讲着职场规则，转头一看，权乐痴痴的看着自己，那深情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融进去了。
兰若亦躲避着，洋装生气的说道：“我讲的你听懂了吗？”
权乐反应过来，点头答道：“嗯，我明白的，亦儿，有你真好。”
兰若亦娇哼一声，就快步走进了梅花园里。
权乐看着在梅花园里的兰若亦，那样的画面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那样美好，那样美丽，那样动人心弦。
跟这边的情意绵绵不同，另一面的皇宫里却气压低沉，人心惶惶。
地上爬满了一地的人，全都低着头，颤抖着，等待上面坐着人的发布。
坐在上首的一脸阴沉的男子抿着嘴，让人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而里面的产房里女子痛苦的叫喊，一声一声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了。
那凄惨的声音让人听着都害怕。
丫鬟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进进出出，那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厅，让人脸色发青。
男子旁边端坐着的女子，虽然容貌算不上上等，但却有着上位者的气质，这边是一国之母皇后，她的眉头紧蹙着，眼神严厉的盯着四周的人，担心的看向产房。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终于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太医擦着汗水，紧张的走到两人面前跪下说道：“皇上，杨贤仪的胎没有保住。”
听到这里，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
听着汇报的皇上，眼睛闭了上来，猛然睁开眼，拿起旁边的茶杯使劲的甩到了地上，茶杯里的水溅起地上的人一脸都是，大家得都垂的更低了，旁边的皇后也急忙跪下。
皇上风璕眼神寒冷的说道：“查！朕倒要看看是谁干的？”
说完气愤的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周德全急忙跟了出去。
皇后低着头一动不动，听到皇上冰冷的话语，眼神动了动，听着皇上离去的脚步声，才扶着丫鬟的手徐徐起身，眼神清冷的看向那抹明黄色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小半会，皇后看向此时安静的产房，转头看向跪着的太医，说道：“杨贤仪怎么样了？”
“杨贤仪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但索性没有生命危险。”太医颤巍巍的说道，这几天宫里出了好些事，自己和太医院的同僚们都人心惶恐，今天巧好轮到自己值班，还摊上这档子事，大过年，真是晦气呀，就希望皇上不要迁怒才好呀。
“嗯，行吧，你们好生照料着。”听不清皇后说话的语气，平平静静的。
说完，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去。
走到步撵前，看着飘舞的雪花，皇后仰起头，任由雪花飘落在那白皙的脸颊上。
“娘娘，快些走吧，别再着凉了。”旁边的丫鬟说道。
“呵呵，无碍，今年的雪下的额外的大呀，走吧。”皇后轻轻说了句，便上了步撵。
走在前面的风璕回到书房，便唤来暗卫。
“烈一，查到了吗？”
“属下无能，只能查出，杨贤仪的茶杯里被下了药，而这似乎和欣才人有关，但是卑职猜测欣才人只是枚棋子，关键的人物，因为在后宫的眼线不足，尚不清楚。”
全身躲在黑暗里的男子低沉的说道。
风璕听完挥了挥手，烈一便消失掉了。
风璕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后宫的眼线不足，这几年自己一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