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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停住了他才问道:“不是有事儿说么?”
“对,有事!”他这么一问岳西立马不笑了,‘噌’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带起一阵风:“承平郡王爷家的事儿,他娘和他爹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想和离。”
赢素垂着眼帘抬手把布巾举起。
岳西走过去接了依旧站在他的身后帮他擦拭着后背:“赢绯心疼他娘,怕这事儿成不了,这才求到我这里了。”
“娘子应了?”赢素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没有。”岳西又把布巾丢回浴桶,拿了水瓢从桶里舀了半瓢水浇到了赢素的头上,湿了他的头发。
赢素垂着头没有动,水流顺着他的长发脸颊滑落又落在浴桶中。
“我就是传个话。女人呐,一辈子不容易,他说他娘都有白头发了,看着自己的娘亲痛苦,他心疼……”岳西认真的把澡豆捏碎沾点水两手搓开抹在了他的头发上……
“这本来应给是你的事。”沐浴干净,赢素穿好了里衣直接往脚上套靴子。
“嗯?他们两口子和离怎么又成了我的事儿了?”岳西没明白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宫里宫外命妇们的事情皇后都可以做主。”穿好了靴子,赢素没有再穿棉袍而是直接把斗篷披上系好,他看着岳西说道:“你早就是朕的皇后,可你就是不肯接册封的圣旨,现在娘子分内的事情倒要为夫来操持,你就这么忍心?”
沐浴过后的他一张俏脸粉白粉白的好看,岳西仰视着眼前的如花美景笑了笑:“这就委屈了?”
“娘子。”赢素走近她,牵起她的手来吻了下:“为夫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
“不明白。”岳西装了糊涂,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我不是傻么……”
“唉……”赢素无奈的叹了气。
他心心念念的想风风光光的迎娶她,可他更愿意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以前,他做了很多让娘子心伤的事,到了现在他都觉得自己过于的胆小了。不敢去强迫命令她接受自己的册封。
“别唧唧歪歪的。”岳西伸手把斗篷上风帽给他扣上:“我没那么矫情。孩子都给你生了两个了,你敢不嫁我!”
“娘子?!”赢素眼睛一亮,马上拥住了她:“你这答应了?”
“陛下啊,我答应了这事儿也不赶趟了啊!”岳西两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依靠着他小声说道:“难道我接了您的圣旨就是皇后娘娘了?”
接了圣旨之后还要有一场封后大典昭告天下,整个过程全部完成别说一两天,光是准备就要几个月不止。
“确实是不赶趟啊……”赢素无奈的点点头:“那,还是为夫替你受累吧……”
“应该的。”岳西嬉皮笑脸地替皇帝陛下客气道。
赢素低头盯着她:“贿赂朕,快点!”
“哈哈!”岳西绷不住又笑得没了形象:“昏君……”
“朕乐意!”一把拉住笑个不停的女人,赢素开了浴房的门拽着她往自己的院子走,两个人拖拖拉拉的走了几步,他干脆拦腰将她抱起疾步回了房间:“不要耽误了时辰,朕还要早朝呢……都要累死了……”
……
早朝过后,赢绯没用皇帝陛下宣召就自己跟在了他的身后。
赢素回头看了堂兄一眼,眼神在他的脸上打了个转,没有言语。
皇帝陛下没有言语,侍卫们便不敢将承平郡王轰走,赢绯尾巴一样的跟着大队人马去了皇极殿。
“你的脸这么回事。”换好了便服,赢素把殿里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随手拿起案头的一本折子翻看着,他坐了椅子上状似无意地问道。
赢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虽然没有昨天疼了,可他的脸上却清晰的印着一个掌印。
“昨日我去万寿寺看我娘……看到父亲正在打延平……我娘拦着,我爹还是下狠手……我……”
因为动手打人的是自己的亲爹,赢绯不能对自己的老子动手,他只能将母亲和妹妹都拦在了自己的身后,结果自己反倒结结实实的挨了赢曜一巴掌。
一个嘴巴打不死他,也没有疼到受不了。他挨了也就挨了。反正父子情分打一巴掌少一分,他并不在乎。
但作为男人,他看不得母亲和妹妹挨打,那比用刀砍他还要让他难受!
心疼……
“堂堂皇裔,连脸面都不要了!”赢绯的话只说了一半赢素已经了然于胸。他沉着脸起身把手里的折子丢在龙书案上提步往大殿门口走去:“跟上!”
“是!”赢绯应了一句快步跟了上去。
守在门口听差的内侍公公一看皇帝陛下只穿着常服便出了门,吓得他脸都变了颜色,兔子一样的窜回殿去,拿了挂在衣架上的狐裘塞进一名侍卫的手中:“快着,快着!你跑得快,赶紧把这个给陛下送过去,才开春儿,天气阴晴不定的,雪冻着,这么出门……哎!咱家还没说完呢,你小子跑什么呐……留神台阶!跑那么快也不怕摔死……”
他一个劲儿说个不停,侍卫身子一闪已然冲下了台阶朝着皇帝陛下离去的方向纵身而去……
君臣两个一口气从皇极殿走到了永宁宫,等永宁宫的总管太监汪值快步从大殿里迎出来的时候,赢素已经走到了门口。
“我母后今儿身子如何,可用了午膳了?”迈步进门,他一边把狐裘脱了下来一边问道。
“回陛下,太后娘娘这几日倒是安稳,只是纳少,午膳勉强用了半碗粳米粥,才服了药,正在里面歇着。”不管太后娘娘身子是好是坏,汪值第一句话都得说她是‘安稳’的。这是宫里的规矩,这么瞪着眼说瞎话的目的不过是让听得人心里能够‘安稳’罢了。
赢素知道他的话只有后半句能听,因此听到母亲只吃了一点粥之后他还是皱了眉。
裕仁皇太后现在吃的越来越少,这么下去确实不是个好兆头。
“朕带了承平郡王过来给母后请脉,你出宫去替朕传个口谕。”把狐裘递给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太监,赢素挥挥手,永宁宫正殿里站着的宫女太监忙低着头垂着手倒退了出去。
“陛下请讲。”关好殿门,汪值又躬身站到了皇帝陛下身前。
赢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直觉告诉他,陛下的口谕定是关于自己父母和离的事儿。
“你……跑两处地方。”赢素在脑子里把想说的话整理了下才开口道:“给他的父亲和母亲分别传个口谕……”他抬手一指身侧的赢绯说道:“就说他们要和离的事儿朕知道了。”
配殿里闭目养神的裕仁皇太后从儿子进来就一直关注着正殿里的动静,此刻听了这句话她悠地睁了眼,让守在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吓了一跳:“太……太后?”
裕仁皇太后眼珠转了转,含着一点怒意看着她。宫女赶紧闭了嘴。
“朕不但知道了这件事,还准了!”他看了赢绯一眼接着说道:“传完口谕你不要急着回宫,顺便做个好人,看着我伯父把和离书签了再回来。”
“是。”口谕的内容虽然让汪值感到了吃惊,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应了。
“不可!和离的事儿哀家是不会同意的!”配殿里裕仁皇太后带着怒意的虚弱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了出来,毫无分量。
赢绯紧张的望向赢素。
皇帝陛下却没听见似的对着汪值一挥手:“赶紧去吧,今日务必把这件事办好再回来。”
“是。”汪值行礼告退,带着几个随从出了宫。
太后的话汪值是听见了的,但他清楚的知道在天子面前自己该听谁的话。所以他走得干净利落。
“陛下这是在给大昭惹麻烦……咳咳……咳咳!”裕仁皇太后对着走到自己床边的皇帝陛下敲着床板发了脾气:“此事当年母后就拦阻过,陛下难道忘了?”
“没忘。”赢素坐到了床前摆的椅子上,一面看着母亲的面色一面轻声说道:“我大昭的麻烦多得很,朕不在乎多一件半件的。”
☆、第一百零五章 事办好了
“师父,咱先奔哪处啊?”出了宫,扶着汪值上了马车,随行的小太监满脸堆笑的问道。
汪值两手拢在袖中瞥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是动错了心思会错了意。
一般出宫去颁旨或者传个口谕都是肥差,除了带头的传旨太监余下的跟班也会得到些银子。并且这份银子主家都会痛痛快快高高兴兴的给,还不能叫赏钱,得说是‘上供’!
小太监手脚勤快有眼力见,很会来事儿,汪值用着顺手便收到了身边,带着他出去办过几次差。
小太监得了点私房银子,并且对‘下面人’对自己的巴结很享受,尤其喜欢收‘上供’。在他看来只有佛菩萨才能和‘上供’这种字眼搭上边儿,所以自己虽然没了命根子,但仍然能做人上人。
他却忘了死人也是可以被‘上供’的。
汪值心里正在琢磨着见了那二人要如何开口,被他这么一问,没来由的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多话!”
小太监赶紧看了汪值一眼,适时闭嘴,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他听出来了,汪大总管话里的口气不对。
“眼睛别老盯在人家送的银子上,没出息!”小太监才十二三岁,汪值念他是个半大孩子便多说了几句:“人家凭什么给你银子啊?还不是看咱们离着陛下近便!”
“说一千道一万,咱们就是陛下身前的奴,你本份些脖子上顶着的那个东西才是你的!”
“师父,我知道了。”小太监知道大太监说的话是好话,他口上应了,心里却颇不以为然:银子又不烫手,人家给了咱们不拿着,兴许还得惹人家不高兴呢……
从皇宫到了郡王府又打听着找到了赢素的别院,汪值扑了两次空,谁也没见到!
想着临出永宁宫的时候赢绯还对着自己拱手道:“您多多受累了!”汪值不动声色地又上了马车:“去万寿寺。”
郡王爷知道母亲不在府里又没有明说出来,可见是他心里真急了,就怕这件事给耽误了。汪值心里想着想着又想回了宫里:陛下传了这么一道旨,八成太后娘娘又得闹一阵了……
然而这次汪公公却想错了。
裕仁皇太后在儿子这里吃了憋,先是敲了几下床板之后还没等着她歇斯底里地发作,赢素就俯身在她耳边提醒道:“母后是忘了与朕的约定吗?”
裕仁皇太后白着一张脸怔住,眼睛里的怒意瞬间退去,下一刻她把手腕放在了床边儿侧头望向了床里,等着赢绯来为自己号脉。
她忘了明家唯一的后人还在儿子的手里攥着,自己确实没有资本与儿子较量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赢不了。
非但赢不了,还得忍气吞声的活着,为了明家不断后,她以后都得这样活着。
对这样的结局,裕仁皇太后是心平气和的接受。
从来在她的世界里都是成王败寇,但只要明家的一点骨血还在,那就还有机会……
……
离了永宁宫,赢绯与皇帝陛下并肩而行,内侍们远远的跟着。
他们哥儿俩好久没有这样肩并肩的走在一起了,为此心中感慨万千的赢绯还不时的侧头看看一旁的赢素。
“老看朕做什么?”赢素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淡淡地开了口。
“我看你脸色不好看。”赢绯小声说道。
赢素看了他一眼。
赢绯赶紧改口道:“微臣看陛下的面色……”
皇帝陛下马上挥挥手止住了他的话茬:“没挑你这个……我心里是真不舒服……”
他把话说了一半又回头看了看落在远处的那一队内侍才接着说道:“你母亲把你当儿子,我母后却把我当做了仇敌……呵呵……”
冷笑一声之后赢素闭了嘴,似乎是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这样的事情赢绯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得说道:“太后娘娘再怎么说也是陛下的生母,陛下不要想得太多。”
赢素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把你娘接回来吧。出了京城不太平。有人不安分。”回了皇极殿,赢素又坐到了书案后面埋头批阅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
“看来陛下知道我母亲不在府里的事儿了……”方才汪公公奉旨出宫的时候赢绯耍了个心眼儿,没说。
父母和离的事儿必须速战速决,稍一耽搁走露了消息就会有爱管闲事的人出来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说不定这事儿就得黄了……
赢绯是不能让这样的事儿发生的,所以只能先对着汪值作揖说了好话:“汪公公,您老多多受累!”
汪值是明白人,到府里一见没人便会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我娘子说了几句。”皇帝陛下边在折子上刷刷点点边说道,倒是两不耽误。
“哎呀,看来还是娘娘说话好使啊……”赢绯躬身站在案头拿了红墨才要磨,赢素却抬了头看向他:“放下,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儿。”
说着话赢素放下手中的御笔,伸手从书案上摆着的一摞奏折里挑出五六册来拿在手里,他又看向了赢绯。
“微臣这就去办!”赢绯马上识趣地探出双手去接,哪知赢素瞟了他一眼,对着余下的高高一摞奏折努努嘴:“这些才是你的。”
“这么多!”赢绯的眼睛瞪得溜圆,他弯腰数了数那些折子,知道今儿晚上又得熬夜了……
……
汪公公是深夜回的宫,皇帝陛下此时早就回了西厢村。
第二天早朝前他早早地皇极殿门前候着,一见皇帝陛下换了朝服从里面走出就赶紧凑了过去很小声的说道:“回陛下,您让老奴办的差已经办好。并且,老奴自作主张请国夫人和郡主回府了。”
“嗯。”赢素轻轻点头:“办的好。”
……
正月十五晚上岳府里又摆了宴席,大伙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大团圆饭,还把过节买的烟花爆竹放了个干净,算是过完了年。
十六一大早,各家便收拾好行李早早的聚在了前院。
“我们一起走,省的你一家一家的送麻烦。”江岚抱着闺女坐在马车上笑着和岳西道别:“明年咱们再早点聚,我还没住够呢!”
“没住够就留下接着住。”岳西也笑着说道:“咱们离得又不远,你们谁想来就来,什么都不用带,把嘴带着就成!”
说说笑笑的送走了几家子人,府里顿时安静下来,岳西前后院子里看了看,心里空落落的。
“当家的,明日我们也该告辞了。”小花园里,冯继宗正看着几个小小子练功,看见岳西自己走了过来,他忙迎上去说道。
“你们回去去哪儿?不是还要回慈县的铺子里待着?”华盖山地势高,大雪封山的日子长,如今才开春,回石头房子肯定是不行的。
“是,先回铺子里吧。不能总在府里给您添麻烦。”冯继宗跟了岳西一段日子,知道她平时是个安静的人。因此他格外嘱咐了手底下的这帮孩子,不许他们在府里胡跑乱叫的。可孩子终归是孩子,总有打打闹闹的时候,冯继宗怕他们扰了岳西的清净。
“您这话说的!”岳西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都是自己人,添什么麻烦?”
“那……”冯继宗为难地看着她:“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踏踏实实在府里住着吧。”岳西抬头想了想然后说道:“等到清明的时候再说。”
韩其隐在暗处总有一股伺机而动的趋势,把冯继宗和那些武士留在府里岳西会更安心些。
“嗷!不走了!太好了!”几个半大孩子听了她的话立时跳了起来:“跟着当家的有肉吃!”
“噤声!”冯继宗瞪了眼,嘁嘁喳喳的吵吵声马上没了:“扎马步,一炷香!”
半大小子们愁眉苦脸的望向岳西,不敢说话。唯有喜来笑眯眯的,满眼的欣喜……
“练吧小子们。”岳西耸耸肩,又对着喜来眨眨眼:“练好了,给你们加菜,炖大肘子!”说完她转身往回走。
“嗷!”半大小子们又欢呼起来。
“噤声!”冯继宗举起了手里的鞭子指着他们沉声说道:“谁再敢出一声,就等着先吃大鞭子吧……”
岳西身后又是一片安静……
……
别院里,赢曜一个人坐在偌大的桌子边喝闷酒,面前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
他腰背挺直的坐着,眉眼低垂,不时的端起酒杯来喝一口却不怎么吃菜。
生着一张娃娃脸的小姑娘梳着妇人的髻子穿了桃粉的裙子站在赢曜的身后伺候着,见他酒杯空了便赶紧给倒上。
赢曜只喝酒不说话,小姑娘也不敢说话。
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赢曜的后背上头上,想着这个几乎可以做自己祖父的男人在床上卖力的折腾自己时的情景,她脸上一红,觉着他还没有老……看着也挺显年轻。
只要身前的这个男人不嫌弃自己是从窑子里出来的身份,肯和她长长久久的过日子,那,她就愿意伺候他,愿意他由着性的折腾自己……
“主子。”管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人带来了,给您带进来瞅瞅?”
“嗯。”赢曜轻声应了,依旧是没抬眼皮。
房门打开,管事迈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躲躲闪闪的女子。
“在外面我是怎么教你的?”管事一回头,小声对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女子说道:“赶紧出来给主子见礼!”
☆、第一百零六章 相府密谈
听了管事的话,才进门的女子咬了咬嘴唇,似乎地猛下了决心一般走到屋子中间对着赢曜行了礼:“老爷!”
老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