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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我?问我做什么?”
“她也问您多大了,说要给您也说门亲事呢……”
“这婆子说话真是够呛!”高公公气得失了平日的稳重,老头差点蹦起来:“我成的什么亲……”
“噗!”岳西没忍住,一口水笑喷到了地上:“这婶子的生意可是做到家了……”
☆、第一百四十章 静王大喜
郑宝才和霞染的婚事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婚期定在年底的腊月里。
婚事一定,郑宝才就紧锣密鼓的忙活起来。铺子家里两头跑,忙得脚不沾地,每天掰着指头数着娶新媳妇的日子,数完了,他也不忘自嘲一番:他娘的!老子这是越活越抽抽了!怎么和个没见过女人的愣头小子似的……
事后,岳西也问过霞染,为何肯点头答应这门婚事,而躲在屋里准备嫁衣的霞染则是一脸的茫然,思索良久之后只会红着脸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喜欢他什么啊?”岳西身子趴在窗台上脑袋探进窗子很好奇的问道。
“哎呦!”霞染扎了手,赶紧把手指放进口中吸允着,她头垂得更低,不知该如何回答当家的问的问题。
脸红心跳地想到郑宝才,霞染不自觉地抿嘴一笑,轻声答道:“谁喜欢他了……”
“不喜欢?不喜欢他你还答应?”岳西看着坐在床边羞得抬不起头的女子只觉好笑,嘴里依旧逗她。
“我……”蓦地想起郑宝才亲吻自己脸颊时硬硬的胡子茬,霞染双手捂住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喜欢狗蛋……”
“……”岳西笑着摇摇头:“留神手里的绣花针,别扎了眼……”
口是心非……女人的通病!
……
朝堂上如往常一样的安静,群臣们都在侧耳倾听着承平郡王出班禀报的事情。
赢素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金殿上的那些臣子,他的视线从那些人身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了即便穿着官袍也显得十分瘦小的刑部尚书身上,眼前不期然地出现了他那天被几个大臣合力扒光了地情形……
赢素唇角扯了扯,心里倒是平和了许多,只是对方那个又黑又瘦的屁股始终在眼前晃悠着,久久不曾消失。
如有所感,刑部尚书抬头往宝座上的龙椅上看,正对上皇帝陛下透过旒珠看过来的眼神,他一阵惊慌,又想起了自己在殿上失仪被陛下看到了的事情,顿时冷汗就冒了出来!
难得的,此刻君臣同心,只是都想到那个不能言说的屁股上去了……
赢素不着痕迹的别开视线,刑部尚书则低了头,心中犹自惴惴不安着。
赢绯止了话,也抬头望向皇帝陛下。
刚才赢绯所说的这番话,他们已经在今日早朝之前说起过,因此赢素是早就知道了的。
“这趟差事办得尚可。”终于,皇帝陛下发了话,一直等着他开口的众臣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自打那日众大臣在金殿上大打出手之后,皇帝陛下就极少说话,虽然旒珠串子将陛下的龙颜遮起大半使人看不清他的情绪,但大伙还是从陛下紧闭的薄唇里看出了气愤!
因此在从承平郡王那里得到陛下正为南方守军的粮草辎重忧心这件事之后,六部官员皆是卖力的表现,有银子出银子,有车马出车马,都没有的便派出人手帮着写写算算……
在如此通力合作下,只用了半月余便将这一大批东西从各处押往了南方。
并且在国库空虚的情形下,很多粮草都是官员们自己捐出的。
赢绯在上报辎重物资筹办情形的时候也颇费了些口舌将掏了腰包的官员一一在金殿上讲了一遍。
被点了名字的大小官吏们此刻都眼光烁烁地瞅着皇帝陛下,心中升腾起一片希翼……
然而皇帝陛下只是点头认可了大家这次办得差,余下的再没多说一个字。
赢素知道站在殿上的那些人想听到什么,可他就是不说。要的就是这些老狐狸们这种不上不下提心吊胆的心情,唯有如此,这些人才会懂得要如何为臣!
众臣在金殿上大打出手,这是殿上失仪的重罪,只可以被判杀头的重罪。
他一日不宽恕他们,这件事便似一柄悬在他们脖子上的鬼头刀,随时可以落下让他们的脑袋搬家!
至于鬼头刀是扬起还是落下,都看他的需要,只要刀柄始终握在自己的手中即可……
比如现在,赢素便决定将刀头提起来些让这些知道了怕的东西稍稍喘口气:“若是没什么事早朝就散了吧。”
“起奏陛下,臣有本奏!”吏部尚书走出朝班高声说道。
“嗯。”赢素一扬手,示意他可以说了。
“东夷来朝的车队不日将入我大昭国境,请问陛下是否派人迎接呢?”
这并不是一趟好差事。
大昭与东夷是有姻亲存在的两国,可自打贤王与东夷公主和离后,这种关系便不复存在。东夷这个时候遣人过来,不管怎么说也带了兴师问罪的意味。
虽然东夷国小,但东夷人骁勇好战,小孩子才会走便会骑马,一会跑便学会了使用弓箭……这样的国家可以说是全民皆兵,没人与之交战能轻易获胜!
“朕心里有数。”赢素起身往后面走去,执礼太监高呼一声‘退朝’,大家对着皇帝陛下的背影三呼万岁之后各自散去,倒是不用再操这份心。
“陛下,微臣斗胆打听一下……”皇极殿内,赢绯站在偏殿的门外拿着一册奏折往脸上扇着风,皇帝陛下不许他摇扇子,他只好逮着什么摇什么了,手里不拿着点东西总觉得没地方放。
“你想去迎接东夷人?”赢素换了常服出来挥退了身后的内侍。
“不想。”赢绯没犹豫,赶紧实话实说:“听说这次他们过来还跟着一位公主呢,我怕她看上我!”
赢素横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是让朕把你藏起来不见人了?”
“要不陛下派我趟出门的差使得了……”赢绯先一步走到龙书案前,端起晾在上面的茶盏捧给皇帝陛下:“等东夷人走了微臣再回来。”
“……”赢素坐下,抬手接了茶盏扬眉对着他说道:“人家公主也为准就看得上你!”
“谢天谢地!那感情好!”赢绯拍着胸脯长吁短叹道:“其实微臣也觉得是想多了,毕竟有陛下您在前面,公主指定谁也看不上了……”
“哦?”赢素垂眼盯着茶盏上的金边儿用青葱似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原来承平郡王竟打了这个主意……可你若是当了迎宾的时臣,那东夷公主就可以先见到你了……说不准……”
“陛下万万不可有此想法!”赢绯吓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他忙用手对着自己的嘴巴拍了两下:“都怪微臣嘴欠!”
“你怕什么?”赢素终于抬眼望向隔着一条书案的堂兄,要笑不笑的说道:“那些大臣们怕,你也怕?难不成我堂堂大昭真怕了东夷?”
“说怕也谈不上。”赢绯叹了口气:“东夷人这番前来明着是为了和亲,实则是讨要好处,而这些事情的由头又是我父母引起……”
皇帝陛下允了赢曜和贤王妃和离就埋下了今日东夷人来朝敲竹杠的祸根,此事皆因他父母而起,赢绯想躲也躲不过。
“哼!”赢素却是冷哼一声:“有商有量也就罢了,若是敢来威胁朕那就一切免谈!什么和亲!就是我赢氏娶了东夷的公主又如何?区区两个人就能保证两国永远太平相安无事了?”
“那……”赢绯双手放在书案上凑向赢素沉声问道:“陛下是不准备派人相迎了?”
“人,还是要派的……”赢素又垂了眼帘,纤细浓密的睫毛盖下,小扇子似的,让赢绯很想伸手去摸摸,只是现在皇帝陛下早就不是过去那个病的要死要活的少年,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伸手!
“先礼后兵,大昭是礼仪之邦。”赢素端起茶盏来饮了一口,轻声说道。
……
“您别总是笑啊……这有什么可笑的!”
正屋里,静王两手负在身后快步如飞的来回走动着,耳边不断传来赢曜傻里傻气的笑声,‘呵呵’之声连绵不绝,吵得他心烦意乱:“您能不能别笑了?”
站在赢曜面前,静王弯腰凑近他说道:“哥哥啊,小弟可是来向您讨教法子的,您可倒好,一个字没说,笑了半天了!”
“呵呵呵……呵呵呵……”赢曜颤巍巍的抬手拍拍他的脸:“年轻……呵呵,年轻就是好啊……”
“我知道自己年轻,还不到三十呢。”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冒出这么一番话,静王还是点头认同:“可这和陛下给我派的这趟差事有关系吗?”
“呵呵……呵呵……”赢曜又笑了。
静王一皱眉头,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您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也是背运,怎么就抢了那个谁的马车呢……”他自从知道岳西是韩其的女儿之后便意识到自己是这捅了篓子了,于是收起手脚老老实实的窝在静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过日子,连岳西的名字都不敢提。
“东夷人来了,谁不知道那些人不好对付,怎么就偏偏派了我去当迎宾使呢?”静王心里烦躁,没说几句话又站了起来,在地中间来回走动着:“陛下真会为了那点事罚我?”
“我可是他王叔啊!”静王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先帝的面上,陛下也该饶我一次!”
“您看看外面这大热的天,这个时候派我离京,是不是得热死我?”
“恭喜啊……呵呵呵……呵呵……”赢曜笑着说道:“静王爷您大喜啦……呵呵……”
------题外话------
古时,是有东夷这个国家的。
我这里只是借了东夷这个名字,与古东夷完全不是一码事儿哈~
在这里说明一下~
☆、第一百四一章 恩威并施
“什么意思?”听了赢曜的话静王越发的糊涂:“我有什么喜事?”
“你没听说吗,东夷这回还有个公主过来呢。”赢曜张嘴一说话就露出个笑模样,这让静王想起了暗地里朝臣们都称呼他为‘笑面虎’的事儿来。
“来就来吧,与我何干?”
赢曜瞅着他咧嘴一笑,不肯再说。
“难不成东夷又要与大昭联姻?”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静王又走到椅子前坐下:“您有什么话能不能痛痛快快的都说了?咱俩是哥俩,您还怕我到外面胡说八道去?”
赢曜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依旧是笑而不语。
静王与赢曜虽为同父异母的兄弟,当他们之间相差了不少岁数。
上面的几个哥哥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的时候,他还小。等他长大懂事的时候,储位之争已是尘埃落定!
他是被完全排除到这场斗争之外的,虽然也被封了亲王,但众人都把他当了闲散王爷,他自己也对朝堂的事儿并不上心。因此对于朝堂里的各种消息也知道的不多。
赢素忽然下了旨让他去做迎宾使,这让静王颇感意外,如今在听了赢曜的话,他稍稍一想也琢磨出点味道来。
“不可能!”前思后想一番之后,静王推翻了赢曜的暗示:“要真照你这么说,就应该是你儿子去,他可是既没有成亲年岁还合适……”
“他不过是个郡王……你可是亲王……”赢曜摆摆手说道:“差着品级呢……呵呵……”
静王心烦意乱,再听见赢曜时不时的‘呵呵’两声,他在屋里几乎坐不住。
勉强又坐了片刻,静王黑着脸告辞离去。
“我儿子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你算什么……”赢曜身体有恙,送客人只送到正屋的门口便站在檐下不动了。看着静王魂不守舍地走远,他幸灾乐祸地嘀咕道:“当你的东夷驸马去吧!让你也挨几鞭子尝尝滋味……”
“您是在这里坐会儿还是回屋躺着去?”一直候在屋外的小姑娘含含糊糊地问道。
赢曜一皱眉,侧头看向背身靠在柱子上的她骂道:“又吃!贱货……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生的?嘴不闲着……”
“不吃?不吃您让我干嘛?”屋里屋外就他们两个人,小姑娘有点讪脸:“静王爷和您说什么呢,我在外面就听见您乐了……”
赢曜抬手一记耳光重重的甩在小姑娘的脸上,他小指的指甲划过她光滑饱满的脸颊,立时挠出一道血口子:“放肆!爷和什么人说什么话是你这贱婢能问的?”
小姑娘被打傻了,手里拿着才咬了两口的米糕呆呆的望着摇摇晃晃站在身前的赢曜,扁扁嘴,泪水盈上了眼眶……
“你……还有脸哭……”赢曜沉着脸阴森森的说道:“敢哭一声……爷还打你!”
小姑娘低了头吸了口气,举起手里的米糕咬了一大口用力的嚼着,最后和着眼泪咽了下去。
“回屋歇着。”扯扯唇角露出一个嘴歪眼斜的笑容,赢曜吩咐道。
小姑娘把剩下的米糕都塞进嘴里,两只手扶了赢曜的手臂往后院走。
进了屋,扶着他坐在床边,小姑娘弯腰脱了他的两只鞋抬着他两条不太听自己使唤的腿放到了床上。
拍拍枕头示意他躺下,小姑娘挨了打不想和他说话。
赢曜并不躺下,举起手来摸到了她的脸上,小姑娘想躲,赢曜冷眼瞪着她,她终是没敢动,任他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擦了,疼得她一撇嘴:“嘶……”
“一会儿爷睡了你去抹点药,若是破了相以后就别跟着我了。又丑又笨的女人爷看不上。”他淡淡的开口道,语气中并无半点心疼的意味。
“嗯。”破不破相的小姑娘并不在乎,这辈子除了陪着这个说老不老说死不死的男人她没了任何出路。但她不敢在招惹情绪仿佛的赢曜,只得不冷不热的应了。
赢曜伸手入怀,笨拙的掏出一只荷包打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小姑娘:“买点自己喜欢吃的零嘴儿……”
小姑娘救过他的命,他还是记得的。
别院里的护卫仆妇大多见过他风光的时候,赢曜现在这幅模样是不愿站在这些人面前的。
小姑娘不同,她活的皮皮实实,除了嘴馋话多以外他挑不出她什么毛病。甚至于他还能从她的身上体会出一种老气横秋的心境。
所以她才能安安生生的待在他的身边,对于别院外面的人和事儿一概的不关心。
银票的面值并不大,只有一两。
赢曜经常会给她点钱,每次都不会多。
钱这东西,多了就能生事。赢曜并不希望小姑娘手里的钱多了……
犹豫了一下,小姑娘还是伸出了手……赢曜却把手收了回去:“亲爷一下……”
小姑娘此刻心里恨他翻脸无情,抬手就打人,有心咬牙不要银子,可又舍不得,于是犹豫过后她还是噘起嘴凑到赢曜的脸侧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别不懂好赖……该说的不该说的以后用点脑子。”赢曜把银票给了她,慢慢地躺下。他拍了拍床铺:“上来,给爷揉揉腿……”
小姑娘别别扭扭地爬上床,低头看见赢曜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别开眼去,在他的腿上重重地捶了一拳……
……
七月底,到了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光热还好说,还特别的闷!
不阴不阳的天气里,太阳被厚重的层云遮了只透出点光,空气中水汽很大,让人觉得黏糊糊的难受。
这样的暑热天气谁都不好过。
西厢村岳府的花园里,一众女子都躲在里面纳凉。
可酷暑时节哪有凉可纳?大伙坐在繁花绿叶里不过图个心静罢了……
岳西从身边的针线笸箩里拿起一把剪刀,无所事事的修剪着一丛西番莲,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剪了不少,地上落了一层。
“当家的,挺好看的叶子,也没有黄了枯了,您怎么都给剪了?”云画看了地上的西番莲叶子一眼直心疼,赶紧起身从她手里接了剪子。
“好是好……就是一棵挨着一棵的太密,我怕它们热,就把叶子都剪了,让花儿也凉快凉快!”岳西围着遭了她毒手的西番莲转了一圈,有心再剪点叶子下来,奈何手上已经没了剪刀。
“你热它就热?”空气中带了花草的青气,楼夫人闻了闻,分辨出是西番莲的味道:“好好的,又祸害东西!”
“这天热的人心烦意乱的,坐着都出汗。”锦娘把手里的针线放下,拿起帕子来擦擦手:“出了汗做出的针线就不水灵……”
“这个也是霞染的?”看着她膝上放着的已经有了模样的红色小袄,岳西问道。
“是霞染的。”锦娘笑着点头,外四周看了一圈才说道:“她还真成,热成这样还躲在屋里不出门,谁不知道她做嫁衣呢……”
“霞染脸皮薄,做的衣衫都藏了,我都没见她试过!”云画也笑道:“昨日我还说让她穿了给我瞅瞅,可她就是不肯。”
“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岳西坐在一边随口问道。
“谁知道呢,她现在闷葫芦似的,一说到婚事就脸红,我也不好总是追着问。”
“没事儿。离她成亲的日子有几个月,到时候再问问她,缺什么买什么,再给她预备。”岳西对着云画说道。
不远处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时不时响起,楼夫人也时不时的跟着皱下眉,脸上虽然有了不耐的神色,口中倒是没说什么。
韩阳春把隔壁院落的地契给了岳西,岳西不想让那处院子荒废着,便安排了人手要将房子再盖起来。
从春天到现在几拨人马同时忙活,拆了坍塌的小楼,又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