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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本来不想和你说的。”见好就收,岳西并不在为难他,马上换了一个话题,虽然这个话题同样会让赢素难堪。
“说吧,只要你在,什么话我都听得。”他拍了拍她单薄的背,觉得她好似长了些肉。
“那日,韩阳春追着我,想为韩二报仇,他带着不少人将下山的路已经封死,以为老子会必死无疑,结果呢,就对我说了一句使你脑袋发绿的话。”
说着话岳西抬了头,不怀好意地瞄了赢素的头顶,似乎那里真绿了一片似的。
赢素面色无波地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
“他说,去年你迎娶韩花朝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哪怕是四周无人,岳西为了怕隔墙有耳还是趴在赢素地耳边继续说道。
“有了?有什么了?”赢素往后一仰头,似乎是没有理解岳西话里的意思。
“傻呀你!”岳西用手拍着他的肚子小声说道:“当然是有了猴子了,而且还是隔壁小王的!”
赢素皱了眉,对她的话越发的不解:“隔壁小王的?”
“韩花朝肚子里揣着韩阳春的孩子嫁给你,恭喜你,喜当爹!”岳西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赢素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岳西!”
“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岳西说话的声音比他还大上几分:“我就知道说了你就得是这个德行,韩二已经死了,并且听说已经被烧成灰了,韩阳春敢和我说,他就不怕我告诉你,反正这个事现在是死无对证了,而我说了,还显得像是在故意诋毁你心心念念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名门闺秀呢!”
赢素看着她,脑中又浮现出那时的情景……
难怪,他吐血昏迷,韩花朝着急的不是他的生死而是自己何时迎娶她进宫,甚至她可以不计名分不计后果的想要在宫里住下。
再后来,在进宫无果的情形下,韩花朝大病了一场。
他听到消息后还曾派了御医过去诊脉,但却被她的母亲给挡了回来,想必,那个时候她一定是别无选择,只能将腹中的孩儿打掉了……
前思后想,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在有了这个梗在的情况瞬间便都串了起来,赢素闭了眼,淡淡地说道:“这个女人,你杀的好。”
“我不喜杀人,韩二也不是为你所杀。”实话虽然难听,岳西还是说了出来。
赢素慢慢地睁开眼,两个人对视着,他开口问道:“那日,你才从相府脱身我便到了,我看到韩花朝的尸首的时候,她大概才断了气。”
“后来,我让御医和仵作检验了她身上的伤口,发现……”他说着话牵起了岳西的右手将她的掌心朝上仔细看去,果然在她的掌心里发现了一处豆子大的疤痕:“发现她的致命伤是在她的心口上,你怎么会想到用竹针杀人呢?”
“那不是竹针。”岳西自己也看了眼掌心的伤疤,随即收回了手:“韩二那个畜生想找到我,结果找上了我胖妹妹,可胖妹妹对于我的去处是一无所知的,韩二不信,就打她吓唬她,最后一把火烧了她!”
岳西的手渐渐成拳。
事情过去已经有段日子,可如今想起来,她的心里依旧是丝丝拉拉的疼,便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做选择,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韩二!
“那是胖妹妹手里攥着的一根竹签,余下的都烧没了,只剩了她手里攥着的那一段还在……”
“前些日子,韩阳春一直想出京去戍边,被我一口回绝,他的母亲还特意进了宫求我母后放行,为此时,我对母后还说了几句重话,唯恐他此番离去便是放虎归山再难召回。”
“所以,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岳西拍了拍他的面颊轻声说道:“有你在,帝都里的那些人便不敢过于的放肆。”
“过了十五,我只陪娘子两天。”赢素抱紧了他,将脸颊在她的脸上蹭了蹭:“不要总是赶我走,你怎么都不想我呢……”
“不识好歹!”岳西搡了他一把:“还不是怕你在此耽搁时间会误了大事吗。”
“不碍的。”赢素一挨上她便成了膏药,一时半刻很难撕下,此时,他一边揉搓着岳西的后背一边小声说道:“有贤王和承平郡王在京里镇着,一时半会儿他们是不敢造次的。”
“说道赢绯我倒是想起一事!”赢素忽然坐直了身子并把贴在自己胸前的岳西也扶正,两个人面对着面颇为严肃地问道:“赢绯掌管消金馆,专门为我收罗消息和调教影卫,为何以他的伸手都把你跟丢了?”
“切!”岳西不以为然的说道:“前几日你跟在我的后面还不是一样被我甩了?”
“因此我才更觉得蹊跷。我前后派了几波人手去寻你,可都没有寻到你的下落,你到底是如何练就的武功和这等逃脱之术的?”
上一世作为特工,追踪与反追踪是她必修的一门功课。若说拳脚上的功夫她也许打不过赢绯和赢素,可若说逃跑,那哥俩绑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
赢素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在抚宁这边的消息后,他追了过来,最先做的不是去找寻岳西,而是把行宫里的那几个人先捉了起来,以防她没了顾忌再眨眼间没了影儿……
“我那算什么武功。”格斗搏击之术岳西掌握的没有一招花架子,大多是一招制敌的狠招,最大限度地突出了拳脚的实用性,与古代那些一招一式有来有去的招式还是有着一些区别的。
“连赢绯也说看不懂你的武功路数,猜不透你师从何人。”对于岳西的说法赢素是表示赞同的。
“行宫里的一大家子人要吃饭,老子整天的要溜下山。一面讨生活,一面还得躲着你们,你说我累不累啊?这样的日子过长了,谁都能练出一身我这样的本事,随时的准备逃命……”
她这一身技艺都来自于现代的训练,这话岳西没法说,于是她只能胡说八道,让赢素听了难受,自然也就不再追问了。
“娘子不想说,就不要说吧。”赢素果然不再追问,可说出的话明显是不信她所给出的理由的。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一番长叹,从厨房的饭桌子旁谈到了屋里的床上。只是两个人白天都睡足了觉,此刻便都没有睡意。
“娘子的嫁妆为夫已经收了,那我的聘礼你也的收下!”拖过那个装着一堆乱七八糟东西的大包袱,赢素伸手进去一阵摸索,终于被他从里面掏出一只绣袋来,袋子是湖蓝色的,底下打着穗子,上面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一丛合欢花,显得非常雅致。
“呐!”赢素双手捧着递到了岳西的身前:“是藏拙和那只玉簪……”
岳西伸出去的手顿在半空,眼神飘忽了一下。
赢素马上欺身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并把那只绣袋放进了她的手中:“娘子啊,你要赶紧接着啊,否则这天下间还有谁敢娶你这样臭脾气的女子呢……”
“……”岳西抬了眼无语地望着他。
“来。”赢素不理她,知道她心里不自在,只好笑嘻嘻地说道:“为夫为娘子绾发可好?”
☆、第三十八章 你是娘亲
赢素的手指冰凉而灵巧。
不等岳西同意,他便将她的身子扭了背对着自己,拔了她束发的木簪随手插在自己的发髻上,以指为梳,很快地就为她绾成了发髻,依旧是男子的样子,他把那只做成发簪样式的玉哨插在了她的发髻间:“不要弄丢了,若是有了紧急的情形,你吹响它,才能让影卫们分辨出你的方向。”
“我不要影卫,你也别让他们跟着我……”
抬手摸了摸了头上的发髻,岳西小声说道:“我说了,春节前回去就一定会回去的,你不要监视我。”
“不是监视你,是要保护你!”赢素又把她的身子拧过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你是我娘子,行走在外,便是我的软肋。我不能让人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
“嗯。”岳西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别往南方走太远,倒是东夷方向太平不少,娘子在外,也要体谅一下为夫的难处,大昭早已经是波涛暗涌,若,老天再多给我些时日,为夫一定要给你们母子留下一份太平……”
“你怎么总是说丧气话,你才二十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哪里就想到……”
岳西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想起他说的,那蛊毒是和韩月夕的外祖父有些关系,她忽然说道:“既然这蛊毒和我家有关,那就一定要找到我娘。”
“一直在找,可却没有半点消息。”
许是寻找韩夫人已然失望了很多次赢素早就习惯,此时他说到这些倒是心态平和的很:“生死有命,活在当下,我只能尽力在我活着的时候为你多做些,以后的事,我是管不了的……”
“你这摆明了要坑老子一辈子!”岳西直起了身子跪坐在他的身前,这样才能保持两个人视线的平视:“你坑完了还不算,还要留个小的继续坑我,你这个混蛋!”
“我不是没办法了吗。”相对于岳西的气急败坏,赢素倒是笑得心安理得:“当年我父皇之所以选择我母后生下我,就是因为我母后是明家的女儿。只有这样的母亲才能保证我们母子活下来。”
“我没有那么牛气哄哄的娘家,连我的爹娘我都好久未见了,所以,陛下啊,求放过!”岳西对着他抱拳拱手道。
“可你是岳西啊!”赢素拉住了她的手将岳西拉进自己的怀抱:“你是死了都能从棺材里爬出的岳西,你说,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当我孩儿的母亲。”
“这话题别说了。”岳西扭了扭身子想坐直,却被赢素紧紧地按住了,她只好脸伏在他的胸口闷声闷气的说道:“没影儿的事儿,天天说你儿子,你儿子不知道还在那棵树上当猴子呢,说这些太早。”
赢素闭着眼安静地听着怀里的女人碎嘴唠叨的嘀嘀咕咕着并不接口,只觉得心里分外的安宁。
岳西……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你是岳西,姓岳的岳,太阳从西边儿出来的西……
……
两天的时光转眼即逝,才相聚和好的二人便又要分开。
一早起来岳西就在厨房里忙乎,烙了二十多个半发面的烧饼,又把昨天卤的一大块猪肉切了薄片加了卤汁拌了夹在烧饼里,一个一个地用油纸包了,最后把这些油纸包都装在了一只竹篮里。
才在锅里加了水准备泡茶的她听见院子外一阵大呼小叫,忙从厨房里走了出去:“呀!”
一间外面的那堆人,岳西便笑着过去开了院门:“儿子,这几天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喜来茫然的摇摇头,随即又手脚并用的往岳西身上爬:“爹爹!您怎么不去找我们呐!都快给云画姑姑她们急死啦……”
几天未见的众人,大清早的从天而降,又出现在了小院里,院子里顿时又热闹起来。
“爹爹这几日在养猪啊,活动不方便……”岳西低头在喜来的耳边嘀咕道:“况且爹爹也知道你们好吃好喝的都没事儿!”
“啊?”喜来抬了头才想说话,一只玉手已然伸了过来,不等这娘俩亲热够,便态度坚决地将小小子从岳西的怀里扒了下来!
“你的手脚呢?”赢素清冷的声音传来,让才热闹起来的院子在瞬间便安静下来。
有人,天生就有冷场的本事,不管在任何情形下,只要他一出现,顿时便会让周遭的气氛降低……
显然,赢素便是这样的人。
“你别吓唬我儿子啊!”
别人怕他,岳西可不怕他,岳西顺着一院子的目瞪口呆的视线扭了头对上身后站着的人,小心肝顿时狂跳了下:这人简直美的没了人样儿了!
伸后的赢素少见地将头发全部束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许是头发束得紧,他大大的眼睛眼尾上扬,自自然然的带着那么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少见的,今日他戴了金冠,冠上嵌着一块红的透亮的宝石,在早晨暖暖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金冠下的那张倾城的绝世容颜却分毫没有被金冠与宝石夺了他的璀璨,反而被映衬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般地出尘。
悠地想起昨夜,某人抱着自己胡说八道的言语,岳西老脸一热,不禁撇了嘴:真能装啊……演技也没谁了……
“你儿子?”一身白色带着龙纹暗花的修身袍子腰上束着金丝编织的腰带,让赢素原本就偏于纤细高挑身材竟显出分外的英挺。
不动神色地将视线在一直仰着脸儿望向自己的喜来面上端详了一番,赢素还是觉得这孩子和岳西生的没有丁点相像的地方。
“爹爹。”喜来毕竟还小,被赢素那样的人盯着,不消片刻便已吓得伸手拉起了岳西的衣角,小小声的叫道。
“都说了,你别吓唬我儿子!”
瞅着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小子瞬间变成了缩头缩脑的小耗子,岳西又是气又是乐,她瞪着赢素低声说道。
赢素眼波流动自岳西面上扫过,随即又盯在喜来的面上:“叫什么?”
“喜来。”喜来老老实实地答道。
“姓?”赢素说话言简意赅,似乎多说一个字都懒得。
“我爹爹说我姓苏。”
“嗯?”赢素挑了眉:“你娘呢?”
“我娘和我爹都在家啊。”
“这样啊。”显然,这样的答案让赢素满意,他眉梢眼角都带了笑地走向岳西,很友好的伸手摸了摸喜来的头发:“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该保护女人,你要不要保护保护好你的爹爹?”
“要!”喜来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我也是男子汉!”
“切……”岳西又是一撇嘴。
赢素不理她,却是往后一伸手:“刀!”
黑衣影卫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柄轻巧的短刀被放在了赢素的手中,转眼,那名影卫就在一干人等的错愕里消失了踪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赢素把刀在手里反转了一下将刀柄递给喜来:“拿着。”
“若是有人欺负了她,你便用这把刀护着她,不要怕,杀了人都不要怕,余下的事情自有我护着你们!”
“别教孩子这些……”
赢素抬手打断了岳西的话,两眼定定地俯视着喜来。
喜来低头看了手里的刀,又抬头看了他,重重地点头道:“知道了!”
“好孩子!”赢素勾唇一笑,再次伸手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
“你说……你会护着我们?”喜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赢素点头。
“可……你谁呀?”喜来问出了一院子人的疑问,瞬间,大伙儿的耳朵一起都竖了起来……
“你不是叫她爹爹吗?”难得的,赢素有了好心情与小孩子闲扯几句,见喜来点了头,他才接着说道:“你爹爹是我的娘子,你说说我是谁?”
“啊!”一院子的惊呼声里,喜来皱着眉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般地叫了一声:“我知道,你是娘亲!”
“噗!”岳西笑喷……
赢素顿时面沉似水……
“主子!”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院们外,穿着青衣的侍卫从马上跳下对着院子里的赢素躬身施礼道:“该启程了。”
赢素抬眼往外看了一眼,又低了头恶狠狠地盯着喜来,要吃人似的。
“行了,别和个孩子较劲。”岳西轻轻推了他一把,忙拉着喜来进了厨房。
拿了一个夹好卤肉的烧饼塞进喜来的手里,岳西还是想笑:“就在这里吃,可别出去了啊!”
“嗯。”喜来接了烧饼听话地坐在灶台边的小板凳上。
“路上小心!”见赢素已经站在了马车前,岳西紧走几步追了上去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他:“早晨才做的,给你路上吃。”
“嗯。”赢素伸手接了,脸上总算有了少许的缓和:“你也不要走太远,别让我担心。”
“好。”岳西笑着点了头。
身边的侍卫抬手撩着车帘看着他,赢素却扭脸往院子门口跟出来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他对着高公公点点头:“高文,这一路要多加小心,皇后若是有了闪失,朕,饶不了你!”
“嘶……”众人一起抽了冷气……
高文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是……是……”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行了,你快走吧!”岳西低声地说道:“吓唬完孩子吓唬老头儿,你还真成!”
☆、第三十九章 暂时分别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里岳西毫不迟疑地将赢素推上了马车。
对于行宫里的那些人来说,赢素显然不是个好的存在。为了不吓坏了他们,岳西也只有先打发皇帝陛下会帝都了。
“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过年。”上了马车,赢素马上撩了车窗上的帘子急急地对着打发祸害一样的女人说道。
“大脚婆婆!”岳西凑过去小声说道。
“什么?”
赢素冒傻气的模样落在岳西的眼中倒是比他高高在上的时候更迷人,于是在他问完这句话后,她的小嘴已经凑了过去,在他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我说你比女人还啰嗦啊……”
“!”众目睽睽之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竟敢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赢素的脑袋‘嗡’地一下像炸开的蜂窝,顿时乱了套!
他先是低了头,伸手捂了嘴,随即意识到马车外还又是跪又是站地堵着一堆人,赢素又立时抬了头朝着那伙子人望了过去……
同时对上七八双瞪得溜圆儿的眼睛,他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热得像着了火!
“哎呀……你啊……”他瞟了岳西一眼才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