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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把她带走,沈铭尧自会找上门来。这一次,该解决的都一并解决!”
。
兰陵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件破旧的农家小院儿里了,掉土的瓦房,空荡荡的屋子,一切都很陈旧。
木瑶见她醒来端了热水放在床头的方桌上,又用帕子在里面搅了搅拧干递给她:“王妃醒了先擦一擦吧,火上蹲着肉粥呢,奴婢待会儿端来给你。”
兰陵没有接她的帕子,只定定看着她:“有些事,木瑶姐姐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你不是告诉我师父是瞬元帝所杀吗?”
木瑶满脸愧疚的看着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兰陵继续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阴谋吧?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你被人追杀是假,师父被人杀害也是假,就连我在街上撞见你和师父也是事先安排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是吗?那我可不可以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木瑶突然跪了下去:“王妃恕罪,奴婢不能相告。”
这时,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的事姚奉天高大的身影。他一身墨色长袍,鬓发斑白,望向兰陵只是眉宇清冷。
兰陵呆呆地看着来人,鼻子一阵阵酸涩,一颗心隐隐作痛。
姚奉天淡淡瞥了木瑶一眼:“去把粥端来。”
木瑶应了声起身出去,很快又端了一碗肉粥进来。
姚奉天自己在离床不远的桌子边上坐着,神色平静地看着兰陵,语气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先把粥喝了。”
兰陵从小面对师父的吩咐都乖乖听话,这一次也不例外。从木瑶手里接过肉粥一口一口地舀着喝。喝完了擦擦将空碗递给木瑶,擦了擦嘴继续看向姚奉天。
姚奉天摆了摆手示意木瑶出去,这才起身走过来:“你现在有什么想知道的?”
兰陵看着自己示弱亲父的师父,心上不由一痛,却倔强地看着他:“师父一直都在利用我对吗?你的真实身份,是江湖上最大的杀手兼情报组织钟楼的楼主,汐贵妃曾经的同门师兄高继。”
姚奉天神色淡然地看着她:“我自幼便是孤儿,跟着众师兄弟们在凤凰山拜师学艺。锦汐和我是当时所有的弟子里面最出色的,师父也一直看好我们将来能走在一起。直到那一年,她独自一人下山历练,遇上了还是皇子的瞬元帝。她不顾师父的反对执意嫁他为妻,为他披荆斩棘,纵横战场,又为他卷入朝堂争斗。最后却沦落的贬妻为妾的下场。
我曾多次向她表明要带她离开,最后都被她拒绝。眼看着瞬元帝对她如此不珍惜,我又如何放任她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后来师父过世遣散了凤凰山的弟子,我随之入了钟楼,誓要强大自己,纵使不能带锦汐出来,也定要给那无情的帝王一个教训!
然而我的计划还未实施,锦汐便已经死在了宫里。从那之后我就对天发誓,这一世纵使倾尽全天下之力我也定要覆了他狗皇帝最看重的江山基业,让他亲眼看着他重视的皇权和他一起为死去的锦汐陪葬!”
姚奉天的话语中透着狠戾,周身的寒气逼得兰陵也禁不住震慑。
“沈铭尧是汐贵妃的儿子,你也要毁了他吗?”
☆、2。26(更新)
姚奉天神色平静地看着兰陵:“他是锦汐的儿子,我自然不会伤他。不过; 若让他顺利坐上太子之位; 岂不顺了狗皇帝的心意?所以他必须放弃争夺帝位!”
兰陵抬头看着他:“那师父想谁坐拥天下,掌控这沈国江山?”
“这个你无需操心,只需安然的呆在这里。”
“师父想利用我困住沈铭尧吗?”
姚奉天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不错; 只要你在这儿沈铭尧定然会来救你,到时候将他困在此处,朝堂之上还不是任由我呼风唤雨?”
兰陵不由扯过一抹嘲讽:“师父真的是在为汐贵妃报仇吗?还是说你也被那无上的皇权冲昏了头脑?你若真的在意汐贵妃就不会这么对她最疼爱的儿子!你现在不过是打着报仇的名号去争夺这沈氏江山而已。可师父别忘了,在百姓眼里这天下终究姓沈; 瞬元帝负心薄情; 但治理江山终无大错。而我夫君沈铭尧战功赫赫; 在民间也颇有威望,不是你能轻易击垮的!”
姚奉天眼光眯了眯,一刀杀机隐现; 周身寒气逼人。突然用轻功立在兰陵跟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眼神冷到令人发指:“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
他的声音如黑暗之中的恶魔,让兰陵整颗心瞬时如同跌入冰窖一般; 再无招架之力。他如今竟是连那么多年的师徒情分都不顾了……
现如今她多希望自己的师父已经死了,这样她起码会永远觉得师父是疼她的,是慈善和蔼的形象。而不是如今这般,被利益和仇恨冲昏头脑,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师父眼中那绝非刻意伪装的杀意让兰陵对他仅剩的那份渴望渐渐消逝,她抿了唇倔强地看着他,却再不敢多说一句。
是的,她如今很怕死,很怕很怕。
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这是她和沈铭尧的第一个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师父……”她眼眶微红地抬头看他,脸上是难以言喻的心痛。
姚奉天心中一丝柔软被触动,再看着被自己捏着脖子面色白皙的兰陵,他面露错愕,迅速收了手。
“你好生呆在这里,外面全是钟楼的人也妄想逃走,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为师自然不会真的动手杀你。”他话一说完,毫不留情地甩袖走了。
兰陵无力地瘫坐在榻上,眸中涌起层层泪花,心上窒息地疼痛着。
。
为了保护自己和孩子,接下来的几日里兰陵都安安分分,木瑶每日送来的膳食也都会努力吃下去以保充体力,以免腹中的宝宝受了委屈。
这段日子里木瑶每次想同她亲近都被她的冷淡给打了回去,木瑶无奈,便也是默默伺候她一日三餐的饭食。
几日过后,沈铭尧终于走进了这农家小屋。
兰陵正在窗前发呆,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却不由怔住,沉默良久才扑了过去:“王爷。”
沈铭尧顺势抱住她,亲吻着她的额头满脸心痛:“对不起,我来晚了。”
兰陵抬头看他:“他们是故意用我引你过来的,你该早有防备才是,怎么自己送上门来。”
沈铭尧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他说着扶兰陵在桌边坐下来:“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兰陵摇了摇头:“我没事。钟楼的楼主就是我师父高继,他是你母妃的同门师兄,你知道吗?”
沈铭尧握住她的手:“我已经知道了。而且……”
他顿了顿贴在兰陵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兰陵神色大愕,不确定地轻声问:“你确定吗?”
沈铭尧点头:“目前已经确定了,前日里高肃已经找到了沈铭阑的尸体,而林靖宇此时不知所踪,这一切再明显不过。”
兰陵听得有些呆住,如今沈铭尧被抓,沈铭泽已死,五皇子沈明浩是个可以忽略的存在,林靖宇这时候杀了沈铭阑取而代之,莫非是要争夺帝位?
若是这样,怕最终也会沦落为师父的一颗棋子吧?
她清楚地从师父眼中看到了对权力的欲望,又岂会将本可以唾手可得的皇位赠予他人?即便真的如此,林靖宇将来若真的成了事,怕也是个傀儡皇帝。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的是木瑶。
她端了一碗橙黄色的汤汁走进来,面无表情地递给沈铭尧:“殷王殿下请。”
沈铭尧看着那碗里的汤汁没有动,神色阴沉复杂,又透着盛气凌人之感,让人无端端生出一丝畏惧。
木瑶犹豫了一下,再次淡漠开口:“王爷若想王妃和小世子安然无恙,还是喝下为好。”
“木瑶,你!”兰陵盛怒之下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瞪着她。
木瑶眸中闪过一抹愧色,不动声色道:“这并非什么毒品,不过是让王爷暂时使不出力道无法反抗而已,不会要了王爷的性命。”
兰陵冷笑:“我们现在本就无还手之力,还需要你们如此谨慎小心吗?”
木瑶有些为难:“这是楼主的意思,希望王爷和王妃还是配合一下吧。”
沈铭尧盯着那碗沉默半晌,终是伸手接下来。
“王爷!”兰陵伸手拉住他。
沈铭尧回以她安慰的笑意,后拍拍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最终端起药碗一口饮尽。
喝完以后,木瑶一脸歉意地对着沈铭尧和兰陵抱了抱拳:“得罪了。”
她说着转身走出屋去,很快又带了几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走进来。
沈铭尧和兰陵起身看着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却听她对着几个黑衣人吩咐:“把他们带走!”
沈铭尧和兰陵对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
只怕现如今皇宫那边已经不安宁了。
☆、2。27(更新)
皇宫之中,瞬元帝正睡梦中却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嘈杂之声; 警觉的他猛然坐起身; 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的动作太猛,惊醒了他身旁的洛妃。
洛妃跟着起身,话语中透着惺忪的睡意:“皇上怎么了?”
瞬元帝看她一眼; 转而去唤外面的李安:“李安!”
李安闻声走进来,对着瞬元帝拂了拂身子:“皇上。”
“外面干什么呢那么吵?”瞬元帝问。
李安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外面没人啊,如今才三更天; 皇上莫不是做了什么梦?”
瞬元帝闻声又仔细听了听; 外面果真寂静一片; 并没有什么声响。他方才松了口气,抬手抚了抚额头叹息一声:“真是老了……”
洛妃伸手拍了拍瞬元帝的肩膀:“皇上是太劳心了,所以才会精神恍惚; 如今天色还早; 再睡一会儿吧。”
瞬元帝叹息一声:“睡不着了,帮朕更衣吧。”
他说着掀开被子下来; 洛妃也赶忙下床拿了龙袍帮他换上。而李安也早已有脸色地出去唤了人来帮瞬元帝洗漱。
然而李安刚一出去便见一个侍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公公,不……不好了!”
李安不悦地瞪着来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宫里的规矩都不守了?”
那侍卫急急禀报着:“回公公,出大事了。晋王殿下和定远侯带着四千禁军逼宫,这会儿怕是要杀进皇上的寝殿来了!”
李安脸色顿时吓得白了几分:“你说的可是真的?”
“末将不敢欺瞒公公,您快通知皇上想想对策吧!”
李安急的在原地打转,烦躁地拍着手:“这可如何是好。”
他急急转身走进寝殿内,小跑着进去禀报:“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瞬元帝刚换上龙袍,见他这么慌张心里的那股不安越发浓烈了,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李安看了眼一旁的洛妃,这才禀报道:“晋王和定远侯谋反,快要杀进皇上的寝殿来了!”
瞬元帝眼中布满阴霾,转而阴森森地看向身后的洛妃。洛妃顿时花容失色,扑通跪了下去:“皇上,臣妾并不知情的,近段日子铭阑很少入宫看臣妾,皇上您是知道的啊。还请皇上明鉴!”
瞬元帝此时心中怒火燃烧,哪里愿意跟洛妃耗费时间,他眉头紧蹙着沉默片刻方道:“快去通知殷王!”
“是!”李安应了声正要转身出去,却见外面已经有人走了进来。
“现在才去通知恐怕已经晚了!”随着淡淡的话语落下,沈铭阑和定远侯已经带着侍卫们闯了进来。
瞬元帝顿时大怒,气的指着沈铭阑大骂:“你这逆子!朕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然勾结重臣公然谋逆!”
沈铭阑冷笑一声:“不薄?在父皇心里除了沈铭尧,有把我们其他兄弟当成儿子吗?”
“朕是皇帝,是这天下之主,该怎么做也轮不到你在此指手画脚!”
沈铭阑勾了勾唇角,目光清冷非常:“是吗,但只怕父皇你很快就做不得这天下之主了。”
瞬元帝气的胡子颤抖着:“你敢弑君杀父?”
“怎么,父皇当年不就是以这样的手段坐上帝王宝座的吗?如今儿臣也不过是走了你当初的老路而已。不过父皇可以放心,待儿臣做了这天下之主,定然会把这天下治理的比现在更好!”
“你混账!”瞬元帝上前给了沈铭阑一个耳光,因为力道太大,沈铭阑的左脸上印下鲜红的指印,嘴角也带了血迹。
沈铭阑眸中闪过阴鹜,又很快被掩去,伸手将嘴角的血迹抹去,勾勒出一抹嗜血的冷笑:“看在你很快就要离开人世的份儿上,我今日便受了你这一掌。”
“你……”瞬元帝气的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一张脸很快憋得通红。突然猛烈的咳嗽几声,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皇上!”李安惊叫一声扶住他,伸手拍着他的背。
瞬元帝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怒瞪着眼前的沈铭阑:“你以为你杀了朕就做得了皇帝,掌握得了我沈国江山吗?你可别忘了,万家手里的兵权全都在铭尧的手里,你不过只有这四千禁军,你以为你最后能逃得过?”
沈铭阑勾唇一笑,扭头对着后面吩咐:“把人带进来!”
话语刚落,便有人出去很快带了沈铭尧和兰陵进来。两人如今都被人绑了手脚,无法动弹。
瞬元帝面色大惊,对着沈铭尧疾呼一声:“铭尧!”
“父皇!”沈铭尧也跟着唤道。
沈铭阑一脸得意地笑:“父皇,你现在还觉得手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王牌吗?”
瞬元帝黑着脸没有说话,沈铭尧却突然道:“林靖宇,你以为你扮成沈铭阑的模样便真的可以一统天下,坐上那帝王宝座吗?”
沈铭尧话语刚落,屋子里皆是一惊。就连定远侯也一脸惊愕地看向一旁的外甥。
林靖宇显然也没料到沈铭尧竟已知晓他的身份,神色微凌,转头看向他:“二皇兄这是什么话?本王听不懂。”
“是吗?”沈铭尧眼神专注地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本王以为……林编修很明白本王说的是什么。钟楼的易容之术果然厉害,竟然可以以假乱真,连声音都可以这么像。若非本王找到晋王的尸体,是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之人会是旁人冒充的。”
“你说什么?阑儿死了?”洛妃只觉得一阵恍惚,整个身子随之一颤,险些摔在地上。
林靖宇怒目瞪向沈铭尧:“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兰陵突然挑眉道:“你若觉得是我们胡言倒也简单,若你不是冒充的,那你作为人子可曾知道自己的母妃的生辰是哪年哪月那时?”
林靖宇神色微变。洛妃的生辰是六月初九,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可若具体问他哪个时辰……他又怎可能知道的清楚?
☆、2。28(更新)
见林靖宇面上闪过一丝犹豫,定远侯率先出了声:“你果真不是晋王!”
兰陵道:“定远侯; 他杀了晋王又取而代之; 为的便是利用你上演这出逼宫的戏码。现如今,你还要与这等杀你外甥之人为伍吗?”
“可惜已经太迟了!”林靖宇说着撕下脸上的伪装露出真实的面孔来。
定远侯气的颤抖:“林靖宇?你果真不是晋王!”这家伙明明已经和她的女儿定了亲,还总惹他的宝贝女儿生气; 定远侯早就看他这个未来女婿不顺眼了。
林靖宇举了举手里的金牌,勾唇一笑:“如今掌管禁军的令牌在我手上,我是不是晋王还有什么要紧的吗?”
“你!”定远侯气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就要去刺林靖宇,林靖宇快他一步躲过去; 对着身后的禁军使了使颜色; “拦下他!”
那禁军闻声上前将定远侯一举拿下。
定远侯怒目看向拉着自己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 如今只认令牌不认我这个主子了吗?”
林靖宇突然大笑两声:“定远侯你可看仔细了,这大殿之上的禁军乃是我钟楼之人所扮,哪里会听你的号令?你的那些禁军如今都在殿外; 待会儿只要我拿着令牌出去; 他们一样会奉我为主。自古禁军只认令牌,这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瞬元帝恨得咬牙:“林靖宇;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林靖宇扯了扯嘴角,“皇上还记得十一年前楚国公府的那场大火吗?当年帮你打下这万里江山的一代忠良,最后却被你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道圣旨,全家葬送火海。皇上午夜梦回之时可曾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这半年里,我一直暗助殷王寻找万氏陷害楚国公的罪证,最后却被你无情压下。原因只是为了你身为帝王那可笑的面子。你这种不思己过,只想着自己利益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坐拥天下,成为这江山之主?”
“放肆!”瞬元帝高喝一声,面色逐渐铁青。
而兰陵也早已因为林靖宇的那些话有些呆住。原来,不是沈铭尧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是这个皇帝不愿意给她的爹娘正名。这个永远都高高在上的帝王,永远都在考虑着他自己,又何曾替那些为他出生入死的臣子们想过?
果然,帝王终究是无情的。是她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只要沈铭尧找到证据,皇上就会愿意为爹爹正名,为楚家洗刷冤屈。她可真傻,和他的天子颜面相比,她全家那一百多口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林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