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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与丞相都是五皇子一派,丞相早就站定了五皇子,否则也不会在五皇子退婚阮熙,转而娶阮音的时候,也闷不吭声,因为在他眼中,娶哪一个都是一样的,只是阮熙更好一些罢了。楚王是太子的恩师,太子是嫡子,顺位继承人,哪有不帮嫡的道理?
所以太子党都对五皇子一派颇为不屑,私下都称是乱臣贼子,睿王妃有意拉她去讨伐郑氏,自然也是知道她的性子和用意,所以这也算是买卖,她不亏。
想罢,世子妃放下杯子,顺了顺鬓角转身进了里屋,在上了床后,她伸手去摸世子的脸,这一碰,竟看见他脖子上的唇印,世子妃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目光只盯了一秒,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丞相妾氏进了大理寺一事,一夜间在朝野里传遍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啊,大理寺的人嘴都严的很,可耐不住总有风声露出来,是妾氏毒害正室的名头,这一下可不得了啦,一个小妾氏竟然敢毒害正室,这还了得?那些高门贵妇们这次倒是口径一致,一定要郑氏凌迟才能解恨,而妾氏们都是瑟瑟发抖,哪敢说话。
阮熙自然不可能安生的了,次日便入了宫,这次不是太后召的,是皇上召的,她也没耽搁,世子妃也早早就到了,两个见了面,都是点头示意,互相说了句话。
待了一会儿,太监才请她们进了御书房,皇上正拿着折子在看,两个人问了安,皇上把东西放到一边,脸上表情严肃。
“都起来了。”皇上说,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把事情仔细的讲给朕听。”
阮熙心中有数,就对世子妃说,“世子妃,这事我不好说,还是你来讲吧。”她先避了嫌,世子妃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就点了点头,一五一十的讲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说的十分清楚。
皇上在听说丞相的事情后也是皱了皱眉,原本他以为丞相多年不续弦是因着对先夫人的爱意,这会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也是不屑的冷哼。
待世子妃说完,皇上又问,“这些可都是你亲耳听到?你们之间隔着东西,她若是声音不大,你定是不能听的清楚的。”
世子妃立刻回话,“回皇上的话,那酒楼的雅间说起来也只是阁间罢了,并不是房间,当时郑氏格外激动,我听的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的。”
“今日大理寺已经上了折子,那妾氏拒不承认你们所说之事,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只凭你们的话,还是很难断定的。”皇上把折子又拍了拍,表示折子就在这儿。
阮熙哪容得了郑氏开脱,脚下向前两步,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皇上被她一惊,“你!你这是干什么?”皇上可还对上次在万寿殿的事耿耿于怀,这女子行事格外大胆,也不走章法,上次她险些滑胎,他可是记忆犹心!
阮熙眼中含泪说道,“请皇上为我做主!郑氏在丞相府作威作福多年,我娘亲过世的早,那时我只是个四岁的孩童,我爹又忙于正事,无心顾我,这么多年,若不是有太后垂怜,我恐怕也早遭了她的毒手了!
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只希望我娘的事可以沉冤得雪!她是个善良的女人,郑氏要为她做的事付出代价!”
“这……你先起来。”皇上抬手。
阮熙被世子妃扶起来,擦了擦眼角,皇上这才说,“若你说的这是真的,朕定然会为你做主,只是只听你们一言,不足为信。”
这会阮熙也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想要处死郑氏其实并非难事,难就难在她是丞相的妾氏!此时丞相在山东辅佐剿匪,皇上不想分他的心,“皇上,还有一人可以作证,那就是郑氏的奶娘,她是在我六时被郑氏送出府的,她能说明一切。”
皇上听着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说道,“好啊,大理寺很快就会找到她,带她去调查此事,你也不用忧心,若是真的,郑氏怎么也逃不了。”
阮熙微微俯身,“谢皇上,睿王在山东已有两个月,想必不久就会得胜归来。”
皇上抬眼瞧她,阮熙也正看着皇上,只是就一眼,阮熙便垂下了目,她是不能与皇上对视的,只是这话中意思到了便可。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有了进展大理寺会告知你们。”皇上说道。
“是,皇上。”“是。”阮熙与世子妃出了御书房,阮熙脸上说不上好看,她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小小妾氏,想与现在的她抗衡,实在是异想天开,以前若是她还顾念丞相之情,现在,她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世子妃瞧见阮熙面上紧绷,知她心情不好,便安慰道,“姐姐也不用为这担忧,这是千真万确的事,还能叫郑氏翻了天不成?如今丞相不在京中,还能有谁为她做主?”
阮熙微微笑了笑,“妹妹说的有理。”
“不是妹妹多嘴,趁热要打铁,下手就是要快狠准,才能一击制胜。”世子妃轻咳两声。
阮熙手下捏了捏帕子,明白她的意思,回了王府后,还没进门,就见外面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那镶金边的帘子,阮熙只瞧一眼,就知道里面坐的是谁。
果不其然,她一下来,就见阮音从里面出来,还是作威作福的样子,阮熙可不想听她撒泼,才走到门前,就被阮音拦了下来,她口气不善,一双眼睛似是要吃人,“你到底是多恶毒?我娘虽说是妾氏!可你从小到大,她也没刻薄过你!你竟然这样害她!”
阮熙本来想走,这一听却停住了,她嘴角上挑,“刻薄我?她凭什么?安王是没有娶正妃过门,才让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吧!”
阮音目光一震,不服气的回道,“安王不会有正妃,我娘也没有杀你娘!”
她这话就显得无力了许多,阮熙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下将她打量一番,笑道,“好啊,看你的穿戴,倒真是正妃的做派,若当初不是郑氏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我娘怎么会在几年内就身子虚弱过世了?若不是我娘过世了!你以为你能在丞相府内跟我吆五喝六?你以为你还能叫她娘?到了那时你只能叫她郑姨娘!叫我娘为夫人!”
阮音竟没想到不过半年多没见,阮熙已经这样牙尖嘴利了,出口的字眼字字都是戳她的心窝子!当年她何不是因为郑氏是妾氏,她不能嫁给安王为正妃的事耿耿于怀?因着她娘是妾氏,她自小到大就入不了那些大家闺秀的圈子!
她不恨吗?她恨透了是庶女!是妾氏的孩子!她想罢双眼猩红,厉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难道我娘是妾氏,她就该遭受这样的委屈?难道我娘是妾氏,我就该低人一等吗?!”
“愚蠢!”阮熙冷眼低声骂道,“若不是我怕遭了你娘的毒手,怎么能让你如此?妾氏该是怎样的待遇那是祖上的规矩!你是庶女那是你命中该有的!但是我娘的死却是郑氏亲自做的!这些事情是她自口承认,大理寺自有决断,轮不到你在睿王府撒野!”
阮熙呵斥完她后,见她气喘吁吁,阮熙觉得万分解气,这种感觉简直是神清气爽,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她转过身,脚下一停,微微侧过头来,对阮音说,“不要把自己的不幸归咎到别人身上,要知道,你的出生就让我很不幸!还有,我觉得我一定要告诉你,安王对我来说,绝非最佳选择,否则那时,我就会同意他娶两个人,我还是压你一头,但是看看我现在,我所得到的,是你永远都比不了的,因为你就同你娘一样,永远都是个妾氏!是侧妃!”
说罢,她昂着头一步步走回睿王府,士兵把门打开,迎她入门,将阮音隔档在外面,如同两个世界。
阮音握着拳头,全身僵硬,有时真话往往是最伤人的,让你在认清自己那一刻,脱/下所有伪装,阮熙没有说错,她永远摆脱不了她的身份,从她嫁给安王开始!
阮熙回府后,陪两个孩子玩,郡主明显比世子活泼的多,爱哭也爱笑,性子分明的很,可世子却是安安静静的。
奶娘抱着世子说道,“小世子真是个乖孩子,老奴带过不少小孩,从没见过这么乖的,你瞧,长的可真像王爷,这双眼睛太漂亮了。”
阮熙笑了笑,世子的眼睛是随了王爷的,虽然不是明显,但长大后也定然是惹人的桃花,阮熙这么想着,就想到了孩子以后成亲,不知喜欢的姑娘会是什么样的,两个孩子她带的少,平时都是奶娘带着,两个都是心头肉,都一样的喜欢,郡主抱的要多一些,因着郡主爱哭,她一抱却又好了。
见着两个孩子,她对睿王的想念又更深了一些,两个月了,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阮熙微微叹了口气。
与孩子在一块的时候她才能舒心一些,可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两个小孩这么大了,还没入宫让太后看过,这时阮熙也顾不上别的,带着两位奶娘,好好准备了一番后,直接入了宫,太后一直在诵经,很少见人。
这日她带两个孩子去给太后请安,正巧誉王妃也在,这倒是让阮熙有些费解,后来她才知道,太后也很喜欢誉王妃,只是她后来去找了誉王。
太后穿衣的颜色朴素了许多,见了阮熙很是高兴,阮熙能感觉到,这种开心是真的,她请了安,太后让她落了座,“今日怎么想起来看哀家了?”
阮熙微微一笑,回道,“小世子和小郡主已经满两个月了,这会可以带出来见人,臣妾便想着太后定是想见见的。”
太后一听,脸上满是喜色,“你把他们带来了?怎么不带进来?”
“在外面奶娘抱着呢。”阮熙笑着说道,
两个奶娘将孩子抱进来,姑姑们接过给太后看,太后一见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脸上更是难得见了红润,高兴的很,轻轻的抓着孩子的小手就不撒了,小郡主被逗的咯咯直笑,太后也跟着开心,阮熙见着,真是一副和乐的景象。
☆、第40章
太后很喜欢这两个孩子,玩闹了一会儿后,太后问阮熙,“孩子可都取好了?”
阮熙回道,“还没,臣妾想等王爷回来一起取。”
这话让太后点点头,觉得有理,姑姑们将世子和郡主抱出去,太后看着阮熙叹了口气说道,“恪儿在为朝廷效力,对你是疏忽了一些,你是大家闺秀,应知孰轻孰重,如今又得了两子,也是福气了。”
“臣妾不敢对王爷有怨言,王爷对臣妾很好。”阮熙软软的应着声,她不怪睿王,因为她知道睿王的心结是什么。
太后喝了口茶,又开口道,“哀家听说你爹那个妾氏毒害了你娘?”
阮熙听到这个,立刻扶着椅子跪了下来,“还请太后为臣妾主持公道,此事是她亲自所说,世子妃也听到了,更有证人为证,郑氏谋害我娘!这是千真万确!”
“你先起来。”太后抬手,阮熙便起了身,却不肯坐下,太后知她看着乖顺,实则是个倔强的孩子,也不强迫她,平静的说,“这件事哀家肯定会为你做主,一个妾氏竟然如此无法无天,你才诞下两个孩子不久,还是身子要紧,不要太过劳心。”
太后的话让太后的心终于沉了下来,眼泪便怎么也停不住了,有些激动的说道,“谢太后,臣妾实在是没有办法,睿王不在,这些苦臣妾都不知该对谁去说,臣妾与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共处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心有余悸。”
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太后一见她落泪,也是心疼的很,以往就是最疼爱她,如今又是睿王的正妃,太后怎么都不忍心阮熙受苦,赶忙对她招手,“来来,哀家可怜的孩子,让哀家好好看看。”
阮熙走过去半蹲在太后脚下,太后拿着帕子给她擦着眼角,托着这张脸心中也是感触,想起第一次见这孩子时,才那么一点点,转眼间已经成亲,有了孩子,是当娘的人了,太后怎么能不感慨?
“还请太后一定要严惩那个毒妇!臣妾日夜难安,想想我娘是被下毒慢慢折磨致死,就心如刀割!。”
太后摸摸她的头,“你这孩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不曾跟哀家说过,你小时候就素喜去安王那边,如今想来,倒是你觉得你们有相似之处了。”
“安王并非臣妾的良人,臣妾此生只忠心于睿王,以前不知郑氏如此歹毒,也不想将家里的事情说出去,才耽搁下来。”阮熙回道。
太后却是笑了,“傻孩子,你不用在我这边表忠心,你们若是能好好的,哀家比谁都要高兴,如今哀家已经很满足了。至于那个妾氏,哼,你就放下心回去休息吧。”
“谢太后。”阮熙站起身行礼,擦干脸上的泪水。
这会一直未开口的誉王妃突然道,“太后也坐的久了,臣妾就不打扰先行回府了。”
阮熙这才想起誉王妃一直都在,她实在是心中挂念郑氏的事,竟把她给忘了,阮熙这时也向太后请辞,两人便一同走了出来。
誉王妃是个冷淡的很,不爱言语,表情也很寡淡,庄重的很,阮熙与她一比,就似是个孩子,从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两个孩子还是吹不得风,阮熙便让两个奶娘带着孩子先回府了,她自己走在后面,身边景色掠过,阮熙的心也静了下来,不再焦虑。
“你很能忍。”誉王妃突然开口。
阮熙挑眉,不知道她这话是从何说起,便看向她,誉王妃比她高一些,垂着目光冷淡的说道,“真正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最后都会输的很惨,因为他们永远不懂太过招摇会引来多少仇家,会被多少人看着,没有谁是永远盛世的,你很懂的拿捏机会。”
阮熙心中一动,若是誉王妃没有查过她,那她单单就在刚才自己与太后的对话中发现了这么多,她实在是聪明的人,又格外敏感。
“我不懂誉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哪里惹王妃不快了么?”阮熙显得很无辜的问道。
誉王妃却只是一笑,颇为不屑,“你又何须与我隐藏,一个妾氏,还要让你如此大废周章?我已可见你的手段。”
这样的话阮熙怎么也不能认为是好话了,而誉王妃这么直接的嘲讽她,也是阮熙头一次见到,更不知她突然挑明这层关系是为什么?
“大概是誉王妃误解了我,我并没有什么手段,这都是郑氏咎由自取,只要是做过的事无论她藏匿的再好,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所以我这个人,一直都信命。”阮熙回话,答的轻松,她不似誉王妃那样话中带刺,她始终学不来那样的话语。
誉王妃这时站住身,看着阮熙一字一句的说道,“誉王是我的命,此次我与他一同回来,势必夺回一切,不惜一切代价,所有挡住誉王路的人,我都将会替他铲平。”
说罢拂袖而去,阮熙站住身,望着誉王妃的背影,看了许久,不是不被她坚定的话语所震惊,这样的气度,只可惜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定能保家为国,是个难得的人才。
阮熙觉得两人有着惊人的相似,可惜的是她们并不能惺惺相吸,反而要站在两个阵营,如今誉王妃的话无疑是一种宣战,以后无论是睿王还是誉王,都将会有惨败的一个,阮熙绝不允许睿王倒下,更何况他们现在不仅要为了自己,更要为了两个孩子!
这样的想法让阮熙手下握紧,她知道,以前的妇人之仁都不能再有,只有狠,才能站的稳!只要狠,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丞相妾氏毒害正室夫人一案,在太后的施压下,大理寺不得不加快审判,奶娘也被带了过去,她没有任何反抗,将所有事情都招了,一清二楚,那大理寺卿是什么人?一眼便知道这份供词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还有世子妃为证人,亲自做证,尽管郑氏被用了刑之后还是不肯承认,但是并没有用,很快大理寺便下了定案,妾氏郑氏毒害正室夫人,因着丞相的女眷,并没有斩首,而是被判服毒。
这件案子从头到尾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说快也可以说不快,这是一件家事,若不是丞相不在,又被衙役押进了衙门,怎么也就交给丞相处理了,在郑氏被行刑的前一天晚上,阮熙来到了牢房,她要见见这个女人最后一面。
“王妃您还要快些,这实在不合规矩。”看守的将她领进去,不忘了嘱咐。
阮熙点头,“好的,我很快。”
看守的离去,阮熙站在牢房外,看着里面卷曲在角落的郑氏,谁能想到那个满身污垢的女人曾经是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郑氏?就是这个女人,害得她前半生提心吊胆,害的她没了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直到郑氏发觉不对劲,转过身来,看见阮熙狠辣的盯着她,似是要将她抽骨扒皮!郑氏却是不怕的,她现在恨透了阮熙,以前若还要保持着气度,现在她已经全然不顾的,身上的伤也不管,直接扑向阮熙,双手抓住牢房的木头,恶狠狠的唾骂道,“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害我!等老爷回来,我定要向他说明一切,将你这个丫头赶出家门!”
阮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郑氏不明所以,大呵道,“你笑什么!你以为你很得意吗?老爷很快就会回来!我已经让阮音给老爷写信去了!很快很快!”
“郑氏!”阮熙停住笑意,娇呵住她,“我竟天真的以为到了这个时候,你总会有悔改之心,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