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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轻轻蹭动。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唾沫,嗓子要冒火。
延湄觉得好玩儿,对着他的脖颈和耳朵吹气,萧澜受不住痒,也顾不得装睡了,一个翻身压住她,喘着气说:“一个劲儿地闹腾什么。”
延湄不说话,只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下动来动去。
她小衣本就穿的松,又不老实,蹭蹭地衿带开了,露出里面绯色的宝袜和莹白的小肚皮,萧澜脑子“嗡”一下,没有起身,反用了力将人压实了。
延湄哼了声,呻吟道:“疼。”
萧澜呼吸里带了热气,在她耳边儿问:“哪里疼?”
延湄便拉了他的手,轻轻按在宝袜上,皱着脸说:“这里,揉揉。”
萧澜注视着她的眼睛,像一颗发着光的黑宝石,他手鬼使神差地覆上去,握着被他压疼的两团使劲儿揉了几下。
“澜哥哥……”延湄带了点儿哭腔叫他。
他盯着她粉色的嘴唇,听着软糯的声音自这口中发出来,是在叫他,叫他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他低头使劲儿吻住,把延湄细碎的低喃吞进口中,“澜哥哥,我疼……”
萧澜也疼,疼得浑身难受,疼得越发狠厉,疼得想大叫一声!
啊!
萧澜呼吸急促,猛然睁开眼。
账内昏暗,没有一点儿动静,仿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他伸手在胸口拍一拍,没有温软的身子压着他,只拍到自个儿。
他“腾”一下起身,扭头去看,——延湄两手交叠在被子上,呼吸轻缓,睡得正熟,哪里有方才红着脸要哭的模样?
萧澜吁口气,按了按眉间。
是梦。
他竟然做了这样的梦?!
来不及回想,他掀被去了漱房,镜子里他额角有汗,脸上微微发红,并没有像几年前那次白着脸想要呕吐。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是第三次。
但头两次梦里的都不是他自己。敢
是在他尚小的时候,那两次甚至可以称之为噩梦,让他很久一段日子夜里都不愿闭眼,唯恐再做那样的梦。
后来寺里待得久,经念多了,倒真没了梦,可以一觉沉睡到天亮。
萧澜闭眼缓了会儿,思绪渐沉下来,正要出隔门,他忽感到一件事,慢慢低下头去看,他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虽不是特别强烈,然而到此刻,仍旧没有消弭下去。
短暂里,讶异大过了旁的。
他说不清自己有无喜悦,因为之前他也未觉得这有甚大不了,旁人兴许不信,但他自己确实没起过情欲的念头。
今儿晚上是着了魔了。
心里头充盈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大步返回床榻前,见延湄依旧在酣睡。
他伸手推她,直想要将人立即晃醒,延湄苦着脸缩两下,勉勉强强把眼睛睁开条缝儿,在昏暗里嘟哝:“怎的了?”
萧澜说:“你起来。”
延湄又要睡,萧澜抬她的脖子,“起来。”
延湄被强行扶坐起来,努着劲儿睁眼看他,问:“澜哥哥,做什么啊?”
萧澜也完全不知自己这是要做什么,只觉心里头一跳一跳,有什么像要蹦出来,自己这会儿醒着,就想要她也醒着。
“陪我说说话”,他勉励压着自己的呼吸说。
“说什么?”延湄身子直往一边歪。
“说什么都成”,萧澜给她垫个靠枕,“你别睡。”
延湄白天走了大半日,现又是夤夜时分,当真困不得行,脑子里混混沌沌,哪里能想起话来与他说,便只得一叠声地空口叫他:“澜哥哥澜哥哥澜哥哥……”
“在,在,在”,萧澜一声声地应,在今日这样的夜晚,即便只是这般毫无内容的对话,仍叫他心里漾起莫名的滋味。
延湄稀里糊涂叫了一阵儿,脑袋一下一下地打瞌睡,她实在忍不住问萧澜:“澜哥哥,你不困啊?”
萧澜真的一点儿都不困。
他瞅着延湄,偏过头笑起来。
如此折腾了一夜,早上两人眼圈都是黑的,萧澜瞧着又有点儿后悔,心道,自己折腾她做什么呢?
可他就是想。
从来没像这般想过。
第37章 回京
早间,桃叶瞅着两位主子心里头纳罕。
昨儿晚上歇得挺早啊,怎俩人还都是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她手脚麻利地理了床褥,——床榻上两条锦被,外侧的乱着,里边的还铺得原封不动。桃叶现今也大概明白些,是以整理床榻时总想请禀一句“要不要晚间只铺一床被子?”,但一瞧侯爷八风不动的脸色,再看看打着小呵欠的夫人,她默默闭了嘴。
早饭是胡麻粥和水明角儿,胡麻籽去了皮蒸熟,再炒香,研成粉合着米一起煮粥,香得人合不上嘴,水明角儿更是用开水烫面,把面搅成粘稠的面糊,划割成一二十块儿,再浸泡到冷水里,等面糊变得雪白,再放到稻草上把水挤出来,最后掺上豆粉,擀成薄皮,薄透劲道,包上馅儿蒸熟,一咬开带着又鲜又烫的汁水,吃的延湄瞌睡也跑了。
耿娘子特意让厨里做了三样馅儿,一样是鲜肉加上眼下新鲜的小白菜,一样是香蕈虾,还有一样里头放了桃干和樱桃,这种只包了两个,耿娘子先没说,想叫延湄吃个乐子。
结果头一个就叫萧澜吃着了。
延湄瞪大了眼睛,巴巴地瞅着,萧澜嘬一口酸酸甜甜的汁水,瞥见延湄嗓子就跟着动了动,他又咬一口,那水明角儿本就小,眼瞧着就要没了,延湄立即道:“澜哥哥,你最好。”
萧澜睇她一眼,把筷子伸过去,延湄便欢欢喜喜地张嘴,就着他的筷子吃了。
好在老天有眼,第二个总算叫延湄找到,她有点儿小得意,稍稍冲萧澜挑起眉毛,萧澜问她:“好吃么?”
延湄使劲儿点头,但吃了一口后,她把胳膊伸过来,示意萧澜吃。
“只有两个”,萧澜说,“我吃了就没了,真舍得?”
延湄道:“给旁人不成,给你就舍得。”
萧澜一大早含了匙糖,剩下的半口水明角儿只吃到了桂花蜜味儿。
饭后耿娘子道:“昨日闵小娘子问,下月侯爷夫人返京,能不能带着她?”
“能”,萧澜冷哼一声:“让她把嘴缝起来就能。”
隔天闵馨到府上,总觉得萧澜看她的目光有点儿阴,她呵呵讪笑两声,不大清楚缘由,后背挺发毛。
后头一个月的工夫,侯府上下都忙着打点行装。
六月十六,萧澜带着延湄起行。
白倩和耿娘子都留在濮阳,程邕因需盯着铁矿,也得留下,冯添和韩林随护。
出城时陆文正和常叙都来送,因并未有旨意特招萧澜回去,二人都想着他述完职后还会回来,也没啰嗦太多,最要说的也莫过于“路上顺风”,夏季日头起得早,几人辞行完毕天已热上来,常叙道:“成了,旁的回头再与侯爷瞎白话,现下且恭送了。”
萧澜拱拱手:“二位也请回吧。”
说完上了马车,韩林在前头打个呼哨,车马徐徐而动。
常叙目送片刻,叫陆文正:“陆大人请。”
陆文正尚在愣神儿,常叙跨着刀喊了他一声,半边膀子斜过来,说:“陆大人?您瞧甚么呢?”
陆文正身前一暗,这才摇头笑道:“没什么,常大人请。”
常叙前后瞅了瞅,没看见甚不对路的,方大步回了城。
这路来时走过一回,同样是酷暑六月,但回程就觉比来时要快。
延湄连坐了三天马车,坐得屁股疼,第四天就不肯老老实实捱着,她照旧吃完一个桃子,用湿布巾擦净手,问萧澜:“澜哥哥,你身上酸不酸?”
萧澜从一块儿羊皮地图中抬头看她一眼,说:“不酸。”
延湄似乎是不相信,拍拍自己说:“我身上又酸又疼,难受。”
萧澜瞧着她不说话。
延湄猫着腰挪过去,直接侧躺在坐榻上,头枕着萧澜的腿,“揉一揉。”
桃叶和桃花本来在车里伺候,瞧这样子忙落下竹帘退到车外去。
萧澜木着一张脸,随手在袖子里摸出条暗紫色的帕子,盖在延湄脸上,延湄往上推了推,露出鼻子和嘴,丝帕凉凉的,盖着眼睛挺舒服,延湄细吁了口气,摸摸索索抓到萧澜的手,稍拖长了音儿:“澜哥哥,好你了。”
她鼻子以上覆着帕子,萧澜的注意力便集中在她开开合合的双唇上,刚吃完桃子,唇上泛着一层水润,这让萧澜猛一下想起了那晚的梦。
他一手下移,食指在她下巴颏儿处缓缓地磨蹭。
他常年握剑,手指上有薄茧,蹭的人痒痒,延湄边乐边在他腿上来回动着脑袋,两手抱住他的手掌说:“脖颈前面不酸,是后边”,她抓着萧澜的手往后拽,在背上和腰上拍一拍,最后是屁股,“这几处才酸疼,最厉害的是这里。”
萧澜手掌被她抓着,抽开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延湄侧过身子,脑袋往他身前拱了拱,长长地呼出口热气,萧澜脸色一变,忙用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生怕她蹭到甚么旁的地方,另一只手便照着她的屁股拍了下,“再动就不准你吃桃子!”
这一下拍得倒不疼,但让延湄想起了上回萧澜“威胁”要扔她花盆的事情,她登时扯了脸上的丝帕,愤愤地看着他。
萧澜觉得最近有点儿控制不了自个儿的身子。
情欲起了第一回,就如同寻到河道的水流,渐渐便自己找到了路子。
延湄坦然又一清见底的眼神,无疑是引流的小渠,让他顺着便要过去。
他没品过这种滋味,一时无所适从。
抬手遮上延湄的眼睛,身子勉力往后稍着,揉了两下延湄的小屁股,他脸也红了,说:“好了,逗你的。”
延湄撅撅嘴,萧澜只得道:“你趴着身子,我帮你揉揉。”
延湄气得快,忘得也快,闻言便叠着手趴好,萧澜手掌在她窄窄的腰背上搓揉,腰间有穴道和痒痒肉,延湄吃吃笑一笑又低声哼唧。
萧澜听着直想在她屁股上再打两下,但又念着路上确实辛苦,心说忍一忍罢。
忍一忍。
春夏万物生发,应该到了秋冬就好了。
中午停车修整时,闵馨和闵蘅打后边的车上下来,——闵馨要跟着到金陵,闵蘅先是不准,后来拗不过,只好自己也跟着来。
闵馨瞧着延湄鬓发微乱,便嘿嘿嘿地凑过来,小声嘁喳:“侯爷和夫人路上不嫌累啊?”
延湄没反应过来,萧澜的耳力听了个大概,但即便不听他也知道闵馨说不出什么着调的话,便清冷冷斜她一眼,闵馨立即捂了嘴,示意觉不再多话。
闵蘅冲她皱眉,闵馨只得又站过来,萧澜道:“闵大夫瞧着面色不大好,路上走太急了?”
“劳侯爷挂怀”,闵蘅道,“倒不是走得快,天热,可能有些中了暑气。晚上煎副药便好了。”
萧澜点点头,吩咐冯添再给后面的马车里加些冰块二。
走了快十日,到了江都,萧澜吩咐只韩林跟着自己,手底下带着的五百人暂且留在这。
隔天过江,这回因走前备了足足的晕船药,又有闵蘅和闵馨跟着,坐船的几天延湄并未再受晕船之苦。
七月初一,正赶到了京里。
金陵与他们走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城墙巍峨,城内百姓如织,河上停着朱栏碧幄、明灵短帆的画舫,不时有黄莺细啭的曲调传来,似乎不管哪里的人一踏入此地,立时便能洗去满身的粗糙,跟着懒风细雨,慢慢眠醉起来。
闵馨乍到这里,瞧甚么都新鲜,走一路看一路,不由对闵蘅道:“金陵原是这般的,之前咱们在江都,瞧那里风淡淡、水茫茫的,我以为已是南地最适意的地方,眼下跟金陵一比,才觉是远远不够的。”
闵蘅也一路看着,并没有她赏评景色的心情,只皱着眉头,眼中显出些陌生神色。
萧澜一路回了侯府,这座府第比濮阳的更大更空,因空了近一年,内宅没什么人气儿,只萧澜走时种的一些药草还长得不赖。
外院留有仆妇和几个护院,先得了信儿,整个儿都收拾了一番,但可能延湄在这住的时日不长,又加之这也没甚么可让人回想的乐事,是以仍旧有一点儿陌生。
闵蘅和闵馨被分别安排在客院,闵蘅的靠近外院一些,闵馨的则离主院不远,方便她来与延湄请脉说话。
桃叶和桃花忙着收拾卧房,延湄拉着萧澜转到东间,说:“这里。”
——他们自成婚以来,便没在正屋里歇过。
萧澜倒也无所谓,说:“那晚间还是让两个丫头把东西放过来。”
延湄嗯了声,仰头偎着他的胳膊,“澜哥哥。”
“嗯”,萧澜握住她一只手,一回到金陵,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如同这六月里闷热的天气,一丝风也不透。
延湄不知是否也有这个感觉,嫌不够热似的,两手环住了他的腰。
萧澜这时感觉有些奇异,他也没说话,伸手抱住她,低头在她脑门上轻轻亲了一下。
亲完他自己愣了。
延湄也怔了怔,抬手摸一摸,似乎并没觉得什么,依旧抱着他的腰。
萧澜抿抿唇,也没有松开,说:“等会儿洗过澡,先喝一碗解暑汤。”
延湄应说:“嗯。”
“东西不能吃太凉了”。
延湄还是说:“嗯。”
萧澜一时没话了,两人就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半新屋子里静静抱着,直至桃叶禀说水烧好了才分开。
第38章 萧真
第二天一早,萧澜先行到吏部述职。
之前每三个月有折子,加之刘太守回调时已将大概事情奏过一遍,吏部看过公文,倒也没甚么出入,耽搁约么一个时辰的工夫,萧澜打吏部出来,入宫里面圣。
刚进了大司马门,正碰见宁王萧真打宫里出来,远远瞧见萧澜,他啧了一声,晃着身子过来,怪腔怪调道:“哟!这不是颖阴侯么?”
萧澜笑笑:“宁王殿下安好。”
“呸”,萧真本来想说“好个屁”,但他也不耐烦再提之前的事,毕竟被揍得起不来床怪丢脸,因直接探手来抓萧澜的肩膀。
萧澜身子一晃避了开去,萧真一抓不成,另一手握拳直打他腹部,萧澜一个旋身,反手扣住他的腕子往后便掰,萧真登时抽了口气,但同时地,他感到萧澜的力道消了消,——否则,直接这样掰过去,萧真的膀子可能要脱臼。
他心里头意识到了,萧澜应是让了他一让,可嘴上更加叽叽歪歪:“嗬,看来在颍川吃了一年土,还没把你吃服帖!”他拧着头,恰看见萧澜掰着他胳膊的左手小指上带了节护甲,他另一手过去就给拽了下来,把那护甲夹在几个指头间翻花儿,嗤笑道:“娘们儿唧唧的,还带上这玩意儿了。”
他嘴里吹个花哨儿,直接把护甲扔了老远。
低下头,看见了萧澜的断指。
萧澜脸上并无被激怒的表情,只就势松了手,整整官服,径自去捡那节护甲。
两名小太监躲得远远的,都知道他二人有干架的前科,不敢上前多事。
萧真在原地愣了好半晌,直至萧澜都走出挺远,他才蓦地转身,大步拦过去,一手叉着腰,上下打量道:“听闻濮阳之前有战事,你可莫说这手指头是打匈奴人时断的!”
萧真是个挺风流俊雅的长相,丹凤眼,薄嘴唇,这长相让他在正经时显得挺傲气,不正经时挺邪气,可偏偏一做惊讶状,显得格外滑稽。
萧澜便扯了扯嘴角,说:“殿下好走。”
明显不想接他这茬儿。
萧真死皱着眉头,恍恍惚惚出了宫城,一回到王府,他把迎上前来的小厮踹了个跟头,口中骂道:“挡哪门子的路!边儿去!”
小厮一看他气儿不顺,声不敢吭,直接团着身子缩到后头。
萧真走了几步,又甩着袖子吩咐:“天热得要脱层皮,赶紧叫几个人来弹曲儿。”
宁王府有家妓,片刻便凑了满厅,还有萧真的两个妾室,都过来陪着。
拉拉弹弹,弱管轻丝,乐声伴着厅内浮空的冷香,一下将暑气去了大半,再饮几盏凉沁沁的美酒,实在是一派惬意。
然而萧真心里只有烦闷。
还有尚未褪去的愕然。
乐声响到一半,他忽地起身,一脚踢翻了身前桌案,喝道:“滚!都滚出去!”
声音戛然而止,两个妾室也不知是怎一回事,忙领着众人先退下去,萧真在矮案上又努劲儿踢了两下,也不觉脚疼,将手里的酒盏乓一下掷出去,正甩在门框上,银盏当啷落地,蹦了两个高儿,骨碌碌滚到墙角。
萧真看着厅里的狼藉,颓然坐到地上,四仰八叉地躺下,半晌,他抬手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我他娘的这两年都过得都是甚么鸟日子!”
啪啪,连着又扇了俩。
半边脸很快红肿起来,可见他对自个儿还真没留情,不过眼中渐渐发亮,一个鲤鱼打挺,他窜起身,风一样地回了正房,翻箱倒柜摸出一副画来,——画里是他的原配妻子,臻首娥眉,虽算不得倾国倾城,但从前在他的眼里,无人能及。
他将那画迅速卷起来,不再看一眼,扔给丫头,“烧了罢。”
那丫头不大确定地问:“王爷,真烧么?这是……王妃的画像。”
——虽然王妃“已故”,王爷嘴上不说,但她们这些王府里的老人都晓得,那是王爷最宝贝的。
萧真捂住半边脸,说:“烧。”
这会子他开始觉得自己刚刚打得太狠了,自个儿的脸,做甚那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