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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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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登时愣住,没成想他们竟然真的伤了沈元初,一时怀疑自己挟持的人可能真没用,他扯着沈元初的领子看了看,而此刻延湄第二箭已然搭手,这回瞄的是沈元初的心口。

几乎没有耽搁功夫,萧澜在她耳边轻声道:“放。”

一箭飞去,几乎在同时的,刺客的剑下意识往前一挑,正挡住了延湄射来的箭,就是这中间分散精神的须臾,程邕在后面一个手势,前方的弓箭手不动,后面的二十多人箭矢齐发!

差的只是分毫,刺客再回身已来不及,剑也已偏离了沈元初颈边,意识到上当,他大喝一声,腿上已然中箭,手中送力,薄剑冲着延湄飞过去,萧澜抱着她往旁侧一滚,寒剑径直钉入他们身后的墙上,仍旧打着颤。

刺客如棵树一般倒地,背后扎满了箭。

萧澜扶着延湄起来,捂着她的眼睛说:“别看了。”

延湄便转过身,沈元初看了一眼,他已明白了这是为护他一命,否则背后的弓箭再快也比不得他脖子上的剑。

当然,萧澜第一箭射在他的腿上兴许既是麻痹也是试探。

他直起身,拖着腿走近两步,程邕已经在搜刺客的身。

但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只钱袋。

程邕倒一倒,里面有二十几定银子和十多颗金珠,沈元初看一眼,弯腰捡了定银子瞧一瞧,又扔回来,道:“这人是来杀侯爷的?”

萧澜挑眉:“沈大人对关心此事?”

沈元初走到一边,不紧不慢道:“被关在这里,沈某如今只关心有没有人给我治伤。”

萧澜一乐,吩咐人:“把这里收拾了,找人给沈大人治腿伤。”

他旁的也不多说,带着延湄就往外走,出来问程邕:“上次的人有消息没?”

“暂时还没有”,程邕道:“刚跟的时候有人回来报,领头的与剩余人等分开了,他们没跟上,原是来了濮阳城了,是属下大意,今日差差让他伤了夫人。”

“这人功夫不弱”,萧澜颠颠手中的钱袋:“多半也不是一般护卫,倒像专吃这碗饭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身上也没有属明身份的东西。”

程邕也是愁这个,查不清楚是哪来的人,谁都不放心。

萧澜把钱袋递给他,道:“拿着这个,让他们查查跟沈家有没有瓜葛。”

“侯爷是看刚才那人没有杀沈元初?”

“不是,那一下也可能只是人的本能反应,”萧澜指指钱袋,“这里面的金珠少了一颗。”

“啊?”程邕没反应过来,手捧着往外倒,萧澜阻住他,说:“不用查了,在沈元初那儿。他刚刚拾银子的时候,一并捡了颗金珠,后头银子扔回来了,金珠却留在手里。沈大人身在高门,总不至于是为贪一颗破珠子。”

——那只有另外一个可能,这金珠他眼熟,得拿来仔细看看。

第65章 厉害

程邕领命要去,萧澜指指钱袋:“知道从哪查?”

“金珠”,程邕这会儿脑子已经转起来,又撑着口瞅瞅里面,道:“这银子都还是整锭的,可以从标记和成色看是哪个钱庄里兑出来的,再顺着钱庄查。”

萧澜颔首,又搓一搓那钱袋,说:“莫把这个漏了,这一点儿料子瞧着不起眼,可也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

“是”,程邕应声,这么一看能查的其实不少。

他们这儿一番折腾,傅济和霍氏那也都听到了动静,傅济直接从自己院子里跑了过来,但被人拦下,没叫他往东院去。霍氏这两日吃着药,晚间睡得实,只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莲姑望见这边点了灯,没太惊动她,自己过来问问。

府里的护卫嘴严,一路过来,他们还没问出到底是怎一回事。

萧澜道:“是沈元初那里闹了一阵,不妨事,父亲不必忧心,莲姑也回去罢,”

莲姑到时已没甚大动静,瞧了瞧没见太大异常,也便回了霍氏院子,傅济见延湄也在,左右是好好的,放下心,掂量又掂量,借了一步说:“侯爷要处……处置沈家公子么?”

眼下他称沈大人貌似也不太合适。

萧澜眉间动了动,“父亲与大司马沈湛,可是有些交情?”

他记起赐婚当日,打宫里出来,在端门外,是看见傅济打沈湛的犊车上下来,当然,萧澜也十分清楚,要说交情,应够不上,毕竟以傅济的出身,世家高门瞧不进眼里。

刚开始,他曾以为是傅济有心巴结,与延湄成婚前,他特意留心过,后来瞧着却不像。

傅济摆手:“交情全然算不上,只尚能说识得。我刚进太仆寺时,受过大司马的恩。”

萧澜点点头,傅济鼻子眼睛揪成一团,想问句什么又不大好出口,毕竟沈湛再怎么有恩,他与萧澜现下是翁婿。

萧澜瞧着他的神情心下了然,道:“父亲安心,我不会取了沈元初的性命。”

“哎哎”,傅济神色一舒,确实担心他一怒之下把沈元初给砍了。

萧澜本想着就延湄的事问一问傅济,但没查到个大概,问了估摸也没头绪,反让他提心吊胆,因暂压下不提。

送走傅济,两人回了自己院子,耿娘子伤口已经上了药,简单包扎过,时辰太晚,不好叫闵馨过来,只得明日再说。房里丫头们洗过一遍地,点了松香,榻上被褥、枕头,连带床帏都刚刚换了新的,耿娘子道:“夫人瞧瞧还用旁的么?”

延湄看一眼她的伤,挥手说:“快去睡!”

耿娘子不收拾妥帖了不放心,萧澜道:“成了,都下去罢,有事了再唤你们。”他发了话,耿娘子这才带着丫头下去歇了。

延湄换了衣裳爬上床,折腾得有点儿累了,懒懒地叫他:“澜哥哥。”

萧澜在她脑门儿上轻弹一下,掀被躺到她身边,右胳膊从脖颈儿下搂过去,问:“你识得沈家的人么?”

延湄除了此次对沈元初有点儿印象,之前完全不知也不在意沈家人是谁,侧身摸摸他胳膊,说:“一个。”

“哪一个?”萧澜问。

延湄笑起来,点他的胸口,“一、个、也、不、识、得。”

萧澜抓住她的手指头,目光幽幽的,“会捉弄人了,嗯?”

延湄稍稍扬起脖子,掩嘴乐。

萧澜一下低头,拉开她的亵衣领子,在她锁骨处狠狠吮吸,延湄可能是稍有点儿疼了,哼哼着要往后躲。

萧澜松开,捏捏她的下巴,问:“还敢不敢了?”

延湄要去咬他的手指头,说:“敢。”

萧澜半边身子压过去吻她,延湄却偏过头,学着他刚刚那样凑到肩窝处吮吸,萧澜痒得不行,一手掐着她的腰,想要她贴近,更贴近,又怕吓着她,忍着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延湄退开一点儿,萧澜肩上皮肉紧实,她又不大会,更舍不得咬,只用嘴唇乱裹,半天嘴都酸了,萧澜的肩窝也只是被蹭得发红,稍过一会儿就消退了,她欠着眼睛往自己锁骨处瞅,能瞄见一星儿艳红。

——不一样。

她越过萧澜要下床,萧澜揽着她的腰:“又做什么去?”

延湄说:“拿镜子。”

萧澜不知她要做甚,只得由着,延湄到妆奁上摸了柄铜镜,把灯移近一些,扯着自己的领口照,讶道:“红了!”

她跪坐到床榻上,凑近给萧澜看,总觉得这样的红痕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萧澜指腹在她锁骨上上轻轻重重地摩挲,红着脸说:“嗯,红了好看。”

延湄还歪着脑袋在想到底在哪见过,因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半边肩膀和胸脯,往前倾着身子说:“澜哥哥,你再试试,我不喊疼。”

萧澜呼吸有点儿快,没等她说完,已经低头在她胸脯上边嘬了一口。

“嗯……”延湄低低叫了一声,但自己又说不叫疼,便忍着,声音压得又细又轻,招的萧澜下嘴更狠。

延湄一只手里还拿着铜镜,随意一照,正见自己亵衣半褪,微仰着身子,萧澜贴着她,埋头在她肩膀吻吮,所过之处,都是艳艳的红痕……

延湄眨眼看了片刻,心里头忽然砰砰快跳,一下也记起来了,——对!是上回在颖阴,帮她们做饭的那个小媳妇,脖子上也有这样的,红红的,像是被咬了的痕迹!

还说是她家牲口咬的……

什么“牲口”最厉害?

延湄撒手扔了镜子,恍惚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又没有全明白。

萧澜顺着她的脖颈儿慢慢吻上来,吻到她的唇边,没有立即攻城掠地,而是用舌尖儿一点点儿描摹她的唇瓣,延湄与他呼吸缠绕,目光瞥见自己心口处的点点,忽然探出舌尖与他轻轻碰了一下,继而捧住他的脸,顶着他的额头使劲儿蹭了蹭,充盈着一丝天真的娇媚,大声道:“澜哥哥!你最厉害!”

萧澜:“……”

他完全不知道延湄脑子里已过了一遍什么事,但此时的夸赞,无异于火上浇油,他直接堵住延湄的双唇,让人瘫软在他怀里。

萧澜发觉有些糟糕,这事情上瘾,而且有一旦开始就不想停下来的架势。

原本能睡两个时辰,结果两人吻来吻去,迷迷糊糊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

萧澜昨夜在西北大营只站了个脚便回来了,今日必须得再去一趟,天还没亮,延湄乖乖地团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嘴唇嘟着,微有些肿,萧澜脸热,却还是忍不住又轻轻亲了一下。

小心地把胳膊抽出来,正掀了被子要下榻,结果延湄不知怎么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也要下床,萧澜说:“你再睡一会儿。”

延湄摇头,嘟哝说:“要伺候你穿衣。”

萧澜怔了下,嘴角压不住地瞧起来,——这还真是头一回。

倒不是延湄平日懒床,而是最开始两人中间还拉着红绳的时候,心里都是想着:最好谁也别碰着谁,早间自然各起各的;后来红绳解了,直到两人已经开始同衾,但萧澜没这个习惯,延湄也没这个意识。

其实,出嫁前,傅夫人都叮嘱过她这些事,被她自动滤掉了。

昨晚,不知怎的就记起来,心想以后日日要早起帮萧澜更衣,送他出门。

她眼睛还没睁开就踩着脚榻找鞋,萧澜帮她穿上,看她领口还开着,肩头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忙拿了件长衣给她拢上,说:“你先在榻上醒一醒,我去洗漱,不忙。”

延湄推他,“快去。”

萧澜去洗漱,她迷迷瞪瞪打了两个呵欠,一下又仰倒在榻上,压到背上的伤,抽口气,清醒不少,睁开眼,瞪着帐顶。

唔……怎么以前没发觉,帐顶这么美?!

她滚个身,抱着被子,摸到里面还是暖乎乎的,被子好滑!还这么香!连床帏都好看!

一觉睡醒,延湄觉得身边的东西全不一样了,怎都这么顺眼!

萧澜洗漱完过来看她又趴回床上,以为困得不行又睡了,要给她挪进去,延湄却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哈哈笑。

外面的丫头听见里面似乎起了,忙小声问:“侯爷,夫人,要奴婢进来伺候么?”

萧澜道:“不用。”

他拿巾子给延湄也擦了把脸,问:“还伺不伺候我穿衣?”

延湄捏着他的嘴捏成扁的,咯咯乐,拉着他往屏风处走,说:“来。”

萧澜暗里实际有些期待,这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寻常事,可是搁在他这里,一间屋子,一个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让他心里塞得满满的。

延湄没给男子更过衣,不大知道该先穿哪个后穿哪个,萧澜便一样样告诉她,他个子高,延湄整衣领时得踮着脚,萧澜便托住她的腰,延湄理完在他脸上亲一口,说:“真好看。”

幸亏屋里没有丫头,否则都得哭着喊着要嫁人。

第66章 迂回

萧澜穿的是武服,延湄最后帮他缠好束腕,腰间挂了蹀躞带,从上到下打量一眼,心里头美滋滋,顺着熨熨贴贴的武袍一捋,说:“好啦。”

萧澜欺近两步,把她抵地靠在屏风上,问:“往后天天这样么?”

他脸上并没有笑意,甚至有几分端严,可延湄一点儿也不怕,转着眼珠说:“太早,就不起。”

萧澜看着她的眼睛:“我可以叫你。”

延湄似乎明白了他是极喜欢自己帮他穿衣裳的,便掩嘴乐,说:“想一想。”

萧澜把她掩唇的手握住,问:“想什么?”

延湄看他一会儿,在指尖儿上轻轻一咬,哼了声说:“澜哥哥,你得跟我好。”

其实她的这个“跟我好”并不单指男女之间那层意思,更多是想说萧澜得对她好,她也对萧澜好,可一时又不知该怎么把两个话放到一块儿说,就来了这么一句。

但听到萧澜耳里简直心花怒放,他在延湄耳垂上用力裹了下,贴着她耳朵说:“嗯,澜哥哥跟你好,只跟你好。”说完直接吻住她,这次带了些微的凶狠,延湄的小舌头被他吮吸的发麻,原本就微肿的嘴唇红得更厉害了。

一吻毕,延湄喘着大气看他,以为他是故意的,啪啪拍手心,“坏!”

萧澜有点儿难为情,又笑起来,低声说:“我这就走了,你再去睡会儿,等下我绕到母亲的院子说一声,你昨晚受了惊吓,今儿得晚些。”

延湄鼓起腮帮子,对着他手心吹一吹,应声道:“嗯。”

两人牵着手从屏风后绕出来,延湄还没穿外衣,萧澜把她领回里间去,又交代道:“午间赶不回来,莫等我,好好用饭。”

延湄拍拍他的肚子,说:“澜哥哥也是。”

萧澜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外头天还没亮,秋风凉飕飕的,萧澜先到霍氏的院子跟莲姑说了声,又去沈元初的东跨院瞧了瞧,已经全部收拾妥当,他给程邕交代几句,打马去了西北大营。

延湄披着被子坐了一阵儿,一折腾她又不太困了,被子里还有萧澜身上清幽的松香味道,她侧身躺倒,把头也蒙进去,睁着眼睛看自己能憋多久,憋不住了再出来换气,如此两、三回,弄得头发乱糟糟,自个儿还觉得挺可乐,迷迷糊糊又睡了半个多时辰。

再睁眼时,耿娘子已经进屋候着,见她惺忪模样,上前道:“夫人饿不饿?是要先起来用点粥饭还是再睡会儿?”

延湄茫然看一眼,问:“时辰?”

耿娘子道:“现大约卯正三刻。”

不早了,延湄这会儿其实还在困劲儿里头,但是记着那天傅济的“训责”,要去给霍氏问安的,便打着呵欠坐起来,含糊道:“起。”

她睡得头发蓬乱,昨夜里亵衣的扣子解了萧澜也没给她好好再系上,耿娘子一眼就瞧见她身上那些红紫的印记,抽了口气,忙先扯了件衣裳给她盖住,心说侯爷这真是发了疯了!两人身上都还带着伤呢,这么闹怎么成?

耿娘子心细,在这之前从未在小夫人身上见过什么痕迹,心里其实有数,今儿见这样,一面替两个主子高兴,一面又心疼延湄,悄声说:“夫人还没好呢,得劝着侯爷些。”

延湄没明白该劝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耿娘子“哎哟”一声,再一瞧她的嘴唇,心说得了,就这副憨真样儿,谁能忍得住?

她赶紧去换了一套大领衣衫,好在是秋天,能遮得严。

延湄记着她的伤,也不用伺候,自己一件件地穿好,简单洗漱完用过饭,去霍氏那儿请安。

过来时已经是辰时二刻,霍氏早饭用完好半晌,正请了闵蘅在诊脉,屋子里静,延湄见过礼站在一旁,她今日心情颇好,脸上不自觉地带出浅淡的笑意。

霍氏看她一眼,心道:细端详,这丫头还有两分姿色。

闵蘅正诊完脉,收起脉枕,躬身道:“老夫人这两日脉象平稳的多,我稍调一下方子,再用个三、五日的药便差不多了。”

他近几日天天过来,霍氏瞧他行事稳重,挺满意,笑道:“我自个儿也觉有了气力,夜间睡得也踏实。”

莲姑捏了一撮银豆子赏他,闵蘅垂下眼皮,谢一声,接了。

他到外间写新方子,霍氏便冲着延湄招手,延湄上前几步,霍氏拍拍榻边,说:“到这儿来,陪母亲坐坐。”

她在延湄眼里还只是个陌生的婆母,且延湄亲眼见过她拿戒尺打萧澜,印象不好,一时站在榻边坐不下去。

莲姑笑道:“二夫人虽进府一年多了,但毕竟与老夫人见面的时候不多,想来还有些羞呢。”

“不怕”,霍氏说着便去拉延湄的手,意思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温声道:“早起听莲姑说昨儿夜里东跨院闹事,半夜把你也折腾了一回,吓到了吧?”

延湄从未与她如此亲近过,心里头第一反应便是抵触,脚下生了根似的,任霍氏拉她,就是不坐下,手也暗暗用劲儿往外挣。

霍氏蹙了下眉头,耿娘子忙过来扶住延湄一边胳膊,回话道:“老夫人见谅,二夫人昨夜跟着侯爷,受了点儿惊吓还没大回过神来,后半夜也没睡踏实,这只胳膊上有伤,可能一时疼了。”

闵蘅隔着半扇门笔下一顿,墨迹点了一片,晕湿了纸张,他又写几个字,最后抿抿唇对旁边的丫头道:“烦请姑娘给我换张纸罢。”

里头,霍氏抬眼皮瞥耿娘子一眼,没说什么,松了手,对延湄道:“是母亲忘了,你之前也伤的不轻,现下好些了么?”

耿娘子暗里捏一捏延湄的胳膊,延湄这才勉强坐下,认真答道:“好多了。”

霍氏微微叹口气,说:“我知晓,你心里多半还生着母亲的气,当时在路上,我不该那样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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