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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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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湄嘴硬说:“没有。”

“真没有?”萧澜挑挑眉,一手往被子里面摸,延湄睁眼瞪着他,萧澜被她这一瞪,真不敢胡动了,心里也隐约猜出来,可能是傅夫人有所好转,延湄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被搬开,想起两人之前闹气的事了。

他只好把手缩回来,顿了一会儿,碰碰延湄肩膀,说:“哎。”

延湄折腾完他已然困了,正将睡未睡,也不理,萧澜就隔着被子继续戳戳点点,延湄被扰弄烦了,抓住他的手,怒道:“睡不睡!”

萧澜说:“那你转过来。”

延湄只得转过身,暴躁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萧澜心说等改日跟你算账,可惜延湄没听到,须臾便睡实了。

腊月二十,朝廷开始放休。

可宫中上下也都忙着筹备新年,直到腊月二十六才勉强腾出空儿又去了趟国公府,正昨儿半夜里傅长启也回来了,延湄忙着告诉他:“母亲醒了。”

“是”,傅长启才睡了一个时辰,眼里还发红,“今儿早上看,阿娘手指也能活动了。”

傅夫人恢复的不赖,但他们到时正睡着,萧澜也没叫打扰,他今日还要去北大营巡兵,便先带着傅长风一块儿走,又对延湄道:“晚些来接你回宫。”

延湄嗯了声,萧澜拉拉她的手,耳语说:“等着我。”

延湄努努嘴,在他手心挠了下,等他们一走,傅长启悄悄道:“跟皇上闹脾气了?”延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没有!”

傅长启便笑了,他们在傅家时也没有端帝后的架子,不时便会流露出一点儿亲昵的小动作,先前因傅夫人未醒,倒罢了,现今如傅长启这般会察言观色的,自能看出二人之间有点儿小别扭。

但应不伤及根本。

傅长启打趣儿:“是皇上欺负你,还是咱们皇后娘娘欺负了皇上?”

延湄没说话,却把头抵在他肩膀上顶了顶。

傅长启大是意外——延湄从小到大,与他这样亲近的时候简直太少,这几乎是撒娇了。

他也不敢动,毕竟延湄如今身份不同,便笑了笑小声说:“要是娘娘欺负了皇上那不打紧,要是皇上欺负了娘娘……娘娘便欺负回去。”

傅济一耳朵听见,忙板脸道:“说的这是甚么胡话。”

延湄抬起头,却悄声说:“二哥说的对。”

“可莫听他的”,傅济唬一跳,忙忙地劝,没多时傅夫人醒了,延湄就坐在榻边给她揉捏手指和胳膊,不过傅夫人此次元气大伤,撑不了多半晌就又睡过去。

呆了阵子,有侍卫回来报,说皇上需先回宫一趟,耽搁阵子再来接娘娘回宫,延湄虽颇想在傅家,可萧澜不在她又想着回宫,傅长启道:“正二哥要进宫回禀事情,一路护送娘娘?”

延湄病也探过了,说:“好。”

傅长启便护送她的车驾先行回宫。

萧澜本是与常叙回宫查议几本兵部的旧折子,常叙刚走,他正也准备去国公府接人,延湄便回来了。

因傅长启也在,萧澜便让延湄先回赤乌殿,延湄往回走了一段儿,想了想,又从北殿门进了敬思殿,没往前头去,就呆在后边的内殿。

等了一会儿,萧澜与傅长启还没说正事,听见角门的小太监在说话,延湄抬抬下巴,示意耿娘子去看,耿娘子在门外说了几句,延湄听另一人的声音似乎听过,便道:“进来。”

耿娘子微微冲着她摆手,延湄已经看清打角门那儿绕过来的人了——是上回就在这儿见过的白倩。

延湄看她手里依旧提着食盒,怪道:“上回让你莫再来。”

白倩磕头,“太后让奴婢来送碗甜汤。”

耿娘子斥道:“莫抬太后来压人,娘娘上回的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白倩看延湄一眼,伏下身:“奴婢知错了,还请娘娘看在当日的情分上,宽宥奴婢此次大意。”

延湄稍稍偏头,认真道:“上回告诉你别来,就是情分,你没听。”

白倩一个头磕在地上,道:“奴婢本就是娘娘的身边的,您打骂都是应该,只要留奴婢一条命在,往后奴婢便在娘娘身边为牛做马,您让奴婢做什么都成。”

耿娘子皱眉,还想留在延湄身边?这心思简直太招摇。她生怕延湄听了她的软话,正要打眼色,延湄已经开口道:“留命,不能留人,送出宫去。”

实际白倩在侯府时便觉得延湄有点儿傻怔怔,是以一直当她是在说孩子话,没准儿说一句忘一句,根本没太往心里去,闻言咬咬唇,说:“娘娘,奴婢、奴婢是太后宫里的。”

延湄纳罕:“太后宫里的,不是宫女?”

“……是。”白倩觉得不大妙。

“那便送出去”,延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指指她的衣服:“上到嫔妃,下到比你高一阶的宫女,皇后都能处置。”

说罢,她又看看耿娘子,道:“去办。”

白倩听她是说真的,这才变了脸色,连连求饶,耿娘子用布堵上了她的嘴,心里原还想是否应禀皇上一声,后一掂量,皇上解释清自个儿还来不及,要是知道,白倩只能更惨,因叫着两个小太监直接将人拖了出去。

前殿。

傅长启此去时间不长,还没有全部查明,只能将一路的细琐说了说,等年后,他还得再去一趟,萧澜有心让他进户部,因又说了些旁的,等他一走,萧澜到裕德堂匆匆洗了下身上的尘土,出来就看见花生皱着一张脸觑他,“皇上……”

萧澜踹他一脚:“说。”

“皇上要不要先往内殿去?皇后娘娘还在内殿等着您。”

萧澜一愣,嘴角禁不住弯起来,又踹他一脚:“怎不早说?”

花生咧咧嘴:“还有一事,奴才不知当禀不当禀。”

萧澜已经往内殿走:“紧要的就说,不紧要的就忍着。”

“说来不是大事”,花生磕巴,“但……”

萧澜已经推开了内殿隔门,甩给他一句:“那就闭嘴。”

花生只能闭嘴了,暗暗叫了声“阿弥陀佛”,心说您保佑皇上啊。

萧澜进了内殿,扫一眼,果然见延湄就坐在桌旁等她,萧澜嘴角翘得高高的,自己又生生抿住,踱着步子说:“不是回赤乌殿了么?怎么等在这里?”

延湄一手支着下巴,笑模样儿地冲他招手,说:“澜哥哥,来。”

第97章 开窍

自傅夫人病倒,延湄有些时日没这般笑过,眼下病情好转,萧澜心里面也跟着松泛,他背着手,原本几大步便能走过去,还非得压着,踱出方步来,到了延湄跟前一站,说:“嗯,做什么?”

延湄从下往上打量他,笑容更深,问:“沐浴了?”

萧澜没答话,更往前了一步,一手搭在她旁边的小桌上,俯身说:“见到皇上不行礼,该罚。”

延湄两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嘻嘻站起来,要福礼,说:“皇……”萧澜就势把她往往怀里一揽,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唇。

太久没有尝到这个滋味。

对于一个才刚开了头,却硬生生干忍了近一个月的人来说,这一吻足以让他爆发。

延湄后仰着身子,后背已经硌到矮桌上,萧澜却还不放过她,唇舌肆意和凶狠地挞伐,嘬弄出了声响,一只手又去捻捏她的耳垂,延湄被捻捏得受不住,微微打了个激灵,哼出声来。

萧澜力道没拿住,便在她舌头上咬了一下,延湄呜呜地往后扯他的耳朵,要起来,萧澜这才松开,揽着她站直身子,眼睛里已经泛了光。

延湄抿一抿舌尖,嘟囔囔地抱怨说:“腿软。”

她倒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有点儿腿软,可这话听到萧澜耳朵里,激得他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抱起人便往床榻方向走。

原本是武英殿议政,后头的敬思殿便是皇上寻常休憩之所,眼下议事暂且移到这边的前殿,在这里稍有一点儿胡来,可萧澜忍不到再回赤乌殿了。

然而他急延湄并不急。

两条腿乱晃着要下来,问:“做什么去?”

萧澜在她腿上捏了下,咬牙:“去跟你算算这些天的总账。”

延湄没听太懂,但是挣不开,便说:“澜哥哥,我先下来,给你看好东西。”

萧澜说:“一会儿看。”

延湄鼓鼓嘴,凑着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乖兮兮地看他,萧澜胸口起伏,盯着她片刻,到底先把人放下来。

延湄牵着他的手往回走几步,让他坐在暖阁,自己一转身去了外间,不知打哪端了碗甜汤过来,捧到他面前,“给你的。”

“你做的?”萧澜问。

延湄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坐在小桌对面托着下巴看他。

萧澜舀了一羹匙往嘴边送,花生在隔门外使劲儿摆手,心说皇上哎,您可别喝,试膳的小太监试过了,奴才也尝了,一点儿也不好喝!

萧澜快送到嘴边儿了,见延湄还盯着他看,以为她想喝,便探着身子来喂,延湄摇摇头,又说:“给你的。”

“是不是父亲与你说什么了?”萧澜乐了,延湄之前也来过敬思殿送些点心或汤水,但次数颇少,一只手也数得过来,且萧澜政事繁多,延湄要等半晌,通常边等边吃,及至萧澜过来,东西都快被她吃差不多了。

这阵子去了两趟国公府,延湄情绪不稳,爱粘人,萧澜在傅家也没想着要避忌,因以为今儿是傅济又训导她了。

延湄道:“没有。”

萧澜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道:“不必这样,有些规矩要守,有些咱们自个儿心里清楚就成了,澜哥哥是与你过日子呢,纵然进了皇宫,也没有什么不同。”

延湄本来一直盯着那碗甜汤,闻言眨眨眼,软糯糯叫了一声:“澜哥哥……”

萧澜只想快点儿把汤喝完办正事,放下羹匙,索性直接端了白瓷碗,延湄眉头稍稍蹙起来,萧澜一眼瞥见,尽管还完全不知是怎一回事,可下意识地只用嘴唇抿了下。

真是感谢他自己此时的明智!

虽只是抿了一点儿进嘴,但萧澜尝出来了,怪道:“不是你宫里的?”

——延湄一向也爱这些汤水,可不嗜甜,赤乌殿早晚的甜汤通常只加少许花蜜,萧澜以前挺嗜甜,迁就延湄久了,渐渐口味随了她。

是以这个一口便尝出来——甜度太过。

延湄捧着脸,睫毛忽闪忽闪,说:“不是。”

萧澜问:“那是谁送过来的?”

延湄摊手,鹦鹉学舌似的跟着他说:“是呀,那是谁送来的?”

萧澜:“……”

他意识到事情不大妙,见延湄起身,下意识也跟着站起去拦她,也没却只是把那碗汤端起来,冲门外说:“痰盂。”

也没用小太监,耿娘子捧了痰盂进来,延湄便把那碗汤哗啦一倒,碗扣在小桌上,耿娘子悄没声儿地又退出去。

延湄食指压了压萧澜嘴唇,然后慢慢从他下巴颏滑下来,一路丈量到他心口,最后使劲儿点一点,说:“谁、也、不、顶、用。”

萧澜去抓她的手,但延湄这次反应很快,没被他抓到。

她两手按在萧澜肩膀,让他坐下,说:“我走啦。”

萧澜抱住她的腰,想说“你别走”,但一时又出不了口,只能那样抱着不松劲儿,延湄就在他脸颊上亲一下,说:“澜哥哥,你乖。”

萧澜被她弄得真正有些发懵,傻愣愣送了手,延湄就乐么滋儿地回了赤乌殿,等她出了门,萧澜才回过神,叫外头候着的花公公,“给朕滚进来。”

花生一脸苦相,萧澜指着那空碗:“谁来过?”

“昭……昭明宫里的白姑娘。”花生蚊子哼哼似的道。

萧澜一愣:“白姑娘是哪个?”——他方才也猜了一下,以为是之前进宫的那两人之一,白姑娘又是谁?

“就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花生忙回话:“之前皇上龙潜时,她……”

萧澜蹙眉,想起来了,是白倩。

她平白无故跑敬思殿来做什么?谁准她来?

能做什么。还又有谁。

她如今在昭明宫,没有太后的准许,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意往前头来。

萧澜把那白瓷碗拿在手里转了转,随手一撇,掉在地上,碎了。

“谁准你们把吃食留下的?她来了几回?”

“奴才……”花生连忙跪下,道:“今儿是第四回了,她每过来回禀一次太后娘娘的起居,隔天便会来送一趟吃食,奴才、奴才听说是太后娘娘吩咐送的,就自作主张给留下了。”

“来回禀的是她?”萧澜眉间皱的更深,这倒不怪他不知,因白倩来了几次,但只有两回见到了萧澜,其余都是在外面回禀的,其中那两次萧澜也在埋头看折子,根本就没瞅是哪个宫女。

她送吃食,实际花生也是禀了的,否则哪里敢真的擅自做主。只是萧澜听说是昭明宫送来的,看是看了几眼,却都没有吃过。

“人呢?”萧澜问:“去传旨,汤里不干净,按宫规处置,先办,不必去回太后了。”

花生嘣嘣磕个头,一咧嘴:“皇上,刚刚正巧碰见了皇后娘娘在,娘娘亲下的旨意,那丫头已然、已然被打发出宫去。”

“……”

花生看见萧澜脸色一变,赶紧把方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边说边悄悄觑着,咦?皇上神色又越发明霁起来。

花生摸不准他的心思,回完话也不敢乱说,萧澜摸摸下巴,问:“皇后的话,还漏了什么没有?”

花生刚刚也没全听到,便把守门的小太监叫进来,小太监努劲儿想着又回了一遍。

萧澜已经起身往外走,道:“都滚蛋吧,今儿这事算你们记得好,轻罚一则。”

花生拿浮尘扫了几个小太监脑袋几下,道:“还不滚去领罚。”

他也少不了,但眼下萧澜顾不上罚他,正忙着往赤乌殿去,他赶得急,结果到了赤乌殿,宫门紧闭。

第98章 误释

花生连唱了两声喏,门里头却一点儿动静也无。

萧澜:……

后头跟着的一溜儿宫人远远地跪着,花生也不敢扭头看自个儿主子的脸色——天恩已将到这儿,还被关在门外的,往前朝的前朝都数一数,这八成也是头一遭。

他只得冲着门缝儿骂:“里头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要不要脑袋了?”

里头有砰砰磕头的声音,估么也是战战兢兢。

花生骂了一通,也没旁的法子了,只得硬着头皮看萧澜,“皇上……”

皇上赏他一记冷眼。

花生受了,看看天色,倒是灵机一动,小声道:“皇上,再有小半个时辰就该传晚膳了,传膳时宫门必然得开,要么,奴才先陪着您到御花园里逛一逛?北园的梅花可正要开了呢。”

萧澜睨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大字——朕稀罕用你陪着?

当然是不稀罕的。

花生讪讪干笑,萧澜道:“去御膳房传旨,赤乌殿的晚膳提前半个时辰。”

花生有些为难,膳房里起灶也是有时辰的,现在就传膳,膳房里也得能把东西端上来呀,然而圣旨是天,他也不放心别人,只得自个儿小跑着去。

可他这一去,直去了近两刻钟才回来,萧澜已经把宫门前头的青砖都数了一遍,才见他领着膳房里的太监,托着食盒往过赶,后头还跟着耿娘子。

萧澜脸黑得跟那乌木食盒一般,耿娘子见了忙上前行礼道:“娘娘今日有些乏了,因要睡会子,晚些再用膳,不知皇上此时会来,没能迎驾,还请皇上恕罪。”

萧澜冷笑一声,也不与她多说,横一眼宫门,耿娘子赶忙过去叩了几下,“快开门,圣驾到了。”

里头听见她的声,这才拔了门闩,抖抖抖地跪成一片。

萧澜黑着脸往里走,外间里安安静静的,他进了内殿一瞧——延湄竟还真的在睡觉。

而且呼吸匀称,睡实了。

萧澜:“……”

还、真、睡、得、着!

他坐在榻边,兀自盯着延湄看了片刻,一手顺着衣领,伸到她后脖颈儿里边。

在外头吹了这半晌的凉风,他手还凉着,延湄登时被冰地缩了下脖子,皱着眉头往前躬身,萧澜又去捏她的鼻子。

须臾,延湄被他弄醒了。

萧澜推她肩膀,说:“起来!”

延湄正睡得身上发懒,被推得平躺过身子,迷迷糊糊看了他片刻,忽而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萧澜绷着脸,斜她,问:“知道错了?”

延湄捂在被子里偷偷乐了乐,片刻,慢吞吞坐起身,要下床,萧澜拉住她,“不准走。”

延湄皱起脸,说:“饿。”

萧澜道:“你没话与我说?”

“有!许多许多!”延湄使劲儿点头,又一鼓嘴,“可是,饿,没力气。”

萧澜才不信,她还能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便伸手去捏她的腰,延湄的肚子还就真适时地咕噜噜叫起来,萧澜无奈,没好气地冲外头吩咐:“摆膳。”

延湄捂着嘴乐,也不理他,自叫了耿娘子进来服侍她更衣净手。

前些天她吃东西没滋没味,这几日心里一松的确是觉出饿来了,晚膳用的挺香,萧澜原本不饿,被她带的倒也胃口开了,踏实用了顿饭。

晚膳撤走,萧澜净手的功夫,延湄已经跑到庭院去散步,萧澜不好当着那么多的宫人直接把她拖进殿,便板着脸陪她站了两刻钟。

回了内殿,延湄歪着脑袋看他,萧澜道:“你不是有许多许多话要说?”

延湄打个呵欠,往榻上一坐,说:“困。”

萧澜瞧出来了,她是故意消遣人,便过来要抓她,延湄往榻里躲,问他:“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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