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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这话,周显御低着个头,并不说话,也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根草杆,这会正被他悠哉悠哉的叼在嘴角,那慵懒的样子,活脱脱就像个市井上的小混混。
眼见周显御这副样子,明帝叹了口气,摇摇头神情稍显落寞的,独自望起了湖水,也不在言语了。
正在撑船的邓昌,见此脸上闪过焦急之色,他是明帝还是王爷时,就跟在身边服侍的小太监。
后来明帝登基,他也扶摇直上,成了御前总管,因此对于周显御,他也是看着长大的,对于这位柔妃留下的唯一血脉,他当年可是亲眼得见明帝与柔妃是如何恩爱的,因此心里对周显御也颇为关心。
当即邓昌挨近周显御,蹲下身子,声音带着劝哄的笑着说道:
“殿下啊,恕老奴多嘴了,您可知道,今日陛下听闻薛后带人赶去衍庆宫,得知您也在那的时候,殿下那会正和沈牧大人议事,结果都特意赶了过去,不就是担心你与薛后在起争执,到时您会吃亏嘛。陛下真的是用心良苦,您可一定要明白这份苦心啊。”
可是一听这话,周显御把头一扬,将嘴里叼着的草杆丢掉,接着哼笑一声轻佻的说道:
“既然不想我与薛后发生争执,那当初薛后,还有薛相逼死我母妃的时候,有些人又在哪里,事后为何不将这些害人凶手处以极刑,薛后与我周显御有杀母之仇,争执算得了什么,我真恨不得立刻就杀了她。”
明帝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可他却没有转身去看周显御一下,只是无声的叹口气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其实周显御心里的恨,明帝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实何止是这个儿子想杀了薛后,就是明帝自己,若非要顾全大局,稳住朝堂,他又何尝不想杀尽薛家人,为自己死去的挚爱报仇。
因为当年将皇甫映月逼上绝路的,正是薛后和她的父亲薛丞相。
那个时候,在前朝薛相鼓动文臣,集体死谏请旨欲杀柔妃。而在后宫之中,薛后也脱去凤袍,一身素服跪于御书房前,逼着明帝废去柔妃封号,将对方打入冷宫,以正宫规。
因此皇甫映月,最后会纵身跃下皇城,确实可以说,是薛家人逼她走上这条绝路的。
而从那时起,周显御便埋怨明帝,没能保护住自己的母妃。更为了这位父皇,没有惩处薛家人,而失望愤恨不已,十多年过去了,如今他们父子间的这个心结,仍旧没有解开。
前尘往事,又历历在目,明帝深吸一口气,将心中再次被勾起的,对柔妃的那抹思念强自压下,这才再次转过身来。
“御儿,你心里怪我,父皇都清楚,我不是要责怪你莽撞行事,只是怕你树大招风,引来薛家的报复迫害,我已经失去了你的母妃,再经不起失去你了。”
将眼中的担忧敛去一些,明帝又皱着眉,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今天为何要伤了惠妃,御儿将你这么做的理由告诉我,若那惠妃真的胆敢害你,父皇会替你了结掉她的。”
明帝在其他诸位皇子眼里,或许是位及其严格的父皇,彼此间的关系,甚至君臣之礼要远大于父子之情。
可是在面对周显御的时候,明帝却只是一位慈爱的父亲,甚至于他当着对方的面,向来不会自称为朕,只是如寻常百姓一般,以我自称,由此也能看出,对于这个孩子,明帝到底是多疼爱有加了。
而在说周显御,虽然对明帝这位父皇,这些年他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甚至还有些故意疏远。
但这些都是当年的心结所致,对于这位父亲,他还不至于混账到无理顶撞的地步。
因此眼见明帝问话,周显御还是在撇了撇嘴后,不情不愿的说道:
“那惠妃根本就是该死,废了她的右手,已经算是便宜她了,连我周显御的人,她也敢动。我可不像有些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谁敢伤了我的女人半分,我就必然叫她加倍偿还。”
周显御这话说的到不假,那惠妃之前用指甲,弄伤了萧瑾萱的手腕,因此他便直接割开惠妃的手腕筋脉,来为萧瑾萱报仇。
而惠妃胆敢给萧瑾萱饮用毒酒,他就直接把毒酒,强行灌进对方的嘴里,叫惠妃自作自受,自食苦果。
至于明帝,心中已经将周显御出手的原因,想了千万种出来,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的恼怒,真正的原因竟会是为了个女人。
这个儿子,因为年幼时的那段阴影,向来不与女子亲近,这点明帝心里清楚的很,因此这些年他虽心急,可也没逼过对方成亲。
如今眼见周显御,竟是为了心爱女子,才与薛后争执起来的,明帝非但心里没有生气,反倒还有几分欣慰的说道:
“看来良妃的眼光确实不错,父皇真没想到,这顾家小姐竟这般和你心意,我的御儿竟然为了她,冲冠一怒为红颜,看来御儿的心,是真的被对方俘获了。”
明帝自身就一生痴情于柔妃,虽是帝王,可也是世间少有的痴情之人,因此或许任何人,都觉得周显御因为一个女人,而和后宫之主的薛后相争抗衡,简直就无异于是个疯子。
可明帝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做的很好,而且颇有他的作风,当即别说责怪了,心里这会更是为周显御能寻得佳偶,而欣喜雀跃不已呢。
可是周显御一听,明帝竟将他爱慕之人,错当成了顾清歌,当即就想到了,最近让他烦的不行的赐婚一事,在望向明帝的眼神,可就充满悲愤了。
“我说老头儿,你别在那乱点鸳鸯谱了行不行,那顾清歌我九岁时就认识她了,若真的喜欢于她,还能轮到你赐婚,我早就将她迎入王府了,一提起这事我就来气,你可知因为这道赐婚,我都被萱儿拒与千里之外了,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了。”
一听这话,明帝不禁愣住了,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周显御话里说的究竟是何意思了。
“御儿难道说,你倾心爱慕,不惜与薛后翻脸也要守护的女子,并非是顾清歌,而是另有其人不成,那你母妃为何却将顾家之女的画像,送到了朕的面前,父皇还以为你是应允的呢,如今我已在群臣面前当众赐婚,若想收回旨意,这可就有些难了。”
第187章 :解除赐婚
明帝这边,和周显御一番长谈之后,才惊觉原本的赐婚,反倒将爱子的婚缘给耽搁了,一时间可把他两难住了。
而为了周显御赐婚一事,如今犯难发愁的,可不单单只有明帝,就说衍庆宫良妃这边,也正在为了此事,和顾夫人相商密谈着呢。
刚刚一场好好的家宴,被惠妃的一壶毒酒给破坏了,当送走帝后二人,良妃便嘱咐沈文卿这个媳妇主持局面,而她则拉着顾夫人,去了自己的寝宫,并将四下的宫人全部都屏退了。
等到她二人一坐好,还没等良妃说话呢,顾夫人已经满脸焦急的先开口问道:
“姐姐,您快和妹妹说说,御王殿下和那瑾萱小姐,到底是何关系,御王竟为了对方,不惜公然和皇后娘娘抗衡,更是连惠妃说伤都给伤了,御王这般在意那萧瑾萱,我的歌儿可如何是好。”
顾夫人到了这个年纪,自己也是为人妻母了,什么事情还看不透彻,当即她就已经断定,恐怕周显御心里,定是装着那萧瑾萱无疑。
而眼见顾夫人如此焦急,良妃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后,就叹了口气,脸上显出自责之色。
“既然妹妹已经什么都看出来了,何苦还要姐姐亲口将话讲明呢,清歌这事都怪我,若是事先知道御儿心里,已经有了爱慕之人,就算你在如何求我,清歌的画像,我也绝不会呈送到陛下面前的,如今真是苦了这三个孩子了。”
闻听这话,顾夫人眼泪差点没落下来,当即就语带哀求的说道:
“我的好姐姐,清歌如何爱慕御王,这您都是一清二楚的,如今圣上已经赐婚了,一切都成定局,就算御王与那瑾萱小姐是缘分早定,可我的歌儿,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准王妃,您是她的亲姨母,可定然要为她做主,不能由着御王胡来啊。”
良妃一听这话,脸上就显出为难之色,一边是她的亲外甥女,而另一边,是周显御真心喜爱的女子,两难之下她的眉头都紧锁在了一起。
“妹妹,我约你单独相商,就是想筹谋出一个两全的主意,不但别伤了清歌,也能叫御儿与瑾萱结成连理,你说说如今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
原本顾夫人是打算,让良妃约束周显御,与萧瑾萱断了来往。可如今一听自己这位姐姐,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御王错失挚爱,那她之前的想法算是全落空了。
因此顾夫人想了一下,就退而求其次的讲道:
“既然姐姐一定要成全御王和那瑾萱小姐,妹妹也无话可说,毕竟歌儿虽占了准王妃的位置,但这段赐婚,也算是我顾家强求得来的,所以说到底,也是顾家亏欠了御王殿下。”
话语一顿,顾夫人脸现尴尬之色,但踌躇半天后,还是开口说道:
“不过如今清歌已然与御王有了婚约,那这位瑾萱小姐,就算要和御王结成连理,也必须是在歌儿嫁进王府,成为御王妃之后,其实那萧瑾萱也不过是个庶出,到时许她个侧妃之位,也不算辱没了她的身份,到时我的歌儿能如愿嫁给御王,而殿下也能与心仪的女子相守了,妹妹觉得这个办法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了。”
没有亲生母亲是不疼爱自己孩子的,这点良妃自己身为人母,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可眼见顾夫人,三言两语间,竟为了自己的孩子,就要让萧瑾萱委身侧妃之位,虽然听起来与正妃只有一字之差,可说到底终究是个妾侍。
周显御幼年坎坷,难得萧瑾萱能走进他的心里,良妃都不用想,便清楚的很,自己的这个继子,是绝不会允许心爱的女子去做妾侍的。
因此当即良妃就摇头轻笑了一下,声音也略带不悦的说道:
“妹妹,我邀你过来,是共想办法的,可如今你心心念念,还都是为自己的女儿在做打算。你心疼孩子,难道本宫就不心疼御儿了吗?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瑾萱小姐是个庶出,但你别望了她是哪家的庶出,她可是帅府的庶女。说句妹妹不爱听的话,若真论起家世和背景,你的清歌和人家比,才是望尘莫及,无法媲美的。”
萧家是大周五大家族之一,本身又掌兵六十万,一门尽出元帅将军,除了大周皇室,还有相府薛家,就再无第三个家族,能和萧家比肩了。
然而在反观顾府,顾尚书虽不是寒门穷苦出身,不过也只是书香世家子弟,而顾夫人和良妃一样,本家都是姓陈。
她们的娘家,往上推几代,连个二品大员都没有,要不是良妃进宫,渐渐将陈家带了起来,恐怕就连顾夫人都未必能嫁进顾府,成为正房夫人呢。
因此经良妃这一点拨,刚刚只考虑到萧瑾萱,是庶出身份,而生出轻视之心的顾夫人,当即头上就见出了一层的冷汗。
眼见顾夫人可算是将,到底谁尊谁卑给弄清楚了,良妃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你这个法子,本宫不是没想过,可萧瑾萱若是成为侧妃,一来御儿绝对是不会同意的,二来便是萧家这层顾虑了。妹妹你想想,就算瑾萱小姐是庶出,可她的身份高出清歌太多了,若将来她被清歌压下一头,那你们顾家,岂不是在扇帅府的脸面嘛,若是惹得萧家不快,这个后果别说你,就是本宫也承担不起。”
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顾夫人连连点头,在不敢提让萧瑾萱为妾的事了。
“可是姐姐,若不委屈那萧瑾萱,这事又该如何处理才好,难不成您还想叫顾府拒婚不成,那可是圣上赐的婚,若不照做,是要降罪下来的。”
良妃闻言,却不以为然的笑了下,接着就试探的说道:
“妹妹,其实这赐婚,本就不是御儿自愿的,都是阴差阳错下才促成了这段婚缘,其实你仔细想想,若是清歌嫁给一个根本不怜惜她的夫婿,将来就算可享王妃的殊荣,但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你是她的亲娘,难道真忍心看她过这样的日子。”
这几句话,可真是说到顾夫人的心坎里了,她本就不看好周显御,要不是顾清歌扬言要削发为尼,说什么她也不会求到良妃这里去的。
当即顾夫人神伤的叹了口气,人都仿佛一下苍老了不少。
“姐姐,你话里的意思,妹妹也已经听懂了,既然这段婚缘我也替歌儿强求过一回了,但如果真的不能成事,那也是天意,到底姐姐想如何解决,不妨就直说了吧。”
闻听这话,良妃脸上闪过歉然,但还是在斟酌了下后,开口说道:
“既然如今,咱们已经知道,御儿和清歌的这段婚缘,并非是天赐良缘,那咱们就该让他们各归各位,不要再错误的纠缠下去了,等再过几日,我就会同圣上去讲,说他二人的命数八字不合,到时妹妹只要配合于我,不但这俩孩子的声誉可以保下,赐婚乌龙一事,也能圆满的解决了。”
眼见良妃将一切都已想的妥当,其实顾夫人心里清楚,就算她现在不愿意,其实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没嫁进王府,就已经被周显御所厌弃,那将来的日子定然是要凄凉无比的。
因此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顾夫人也只得一咬牙,将这事给应下了。
“千怪万怪,就怪我当初不该和姐姐,强求这段婚缘,如今不但要害的歌儿再次伤心,还险些误了御王的终生大事,都是妹妹糊涂,都是我将事情给办错了。”
望着顾夫人虽然难受,可到底是妥协答应了这件事情,良妃心里一松,忙又赶紧安慰起了对方。
可是良妃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她的寝宫门外,正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呢,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顾清歌!
在适才良妃单独将顾夫人叫走时,虽然顾清歌面上什么都没显露,可她心里清楚,恐怕这位姨母,是要和她的母亲谈起赐婚的事情。
其实在今日家宴上,良妃竟将萧瑾萱也留下了,那时顾清歌就十分的不安,因此对于良妃要和顾夫人讲什么,她实在是紧张的厉害。
因此顾清歌适才就寻了个由头,接着就偷跑到了良妃的寝宫外面,戳破门纸,竟偷窥了起来。
也是因为良妃将宫人全部屏退了,因此反倒方便了顾清歌,而对方也将适才良妃和顾夫人的交谈,全部都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中。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好姨母,将她的母亲找来,所谈的内容,竟是如何将明帝的赐婚,变成一道废旨,彻底将她和周显御的婚缘,活活拆散。
顾清歌的面容,已经因为过度的恨意,而变的狰狞异常,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撕扯着锦帕,浑身也因为气愤,而微微的颤抖着。
因为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亲人们,一个个全都这般的害她,见不得她与周显御走到一起。仿佛不将她与对方拆散,这些亲人就不会善罢甘休似的。
泪水因为过于伤心,再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其实她只是想和爱慕之人,长相厮守在一起,她这个想法难道有错吗?
为什么就没人愿意成全她呢,如今甚至她的母亲,也站到了良妃那边,准备将她的这段婚缘彻底终止。
殿内陆续传出,良妃和顾夫人,相商如何才能天衣无缝,瞒过众人的议论之声,每一句话,都似一记重锤般,狠狠敲打在顾清歌的心里。
当即她再也听不下去了,掩面无声痛哭的,就跑着离开了。
第188章 :因恨成仇
顾清歌隐在良妃宫外偷听,得知自己的姨母和母亲,竟已经达成共识,要将她与周显御的赐婚,想办法解除掉。
心里倍感遭到亲人背叛抛弃的顾清歌,哭着跑出了衍庆宫,漫无目标的,浑浑噩噩向前走着。
半盏茶的功夫,庆祥宫已经再也看不见了,顾清歌已经走到了一处宫内的园林里,就在她满心委屈,迷茫无阻的擦着眼泪,就要穿过这片林子的时候,忽然有人竟从她的身后,一把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了。
********只知道哭泣的顾清歌,哪里想到这么僻静的地方,竟会有人出没,当即吓的惊呼一声,小脸惨白的忙回身看去。
等她看清来人,竟是跟在薛后身边,那位名叫左雯的姑姑时,她立刻屈膝见礼,并不解的小声问道:
“姑姑您拦着清歌做什么,适才您不是和皇后娘娘,带着惠妃去治伤了嘛,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眼见顾清歌,小家碧玉的模样,还有对方那哭红发肿的双眼,左雯心里暗暗一笑,觉得这位顾家小姐,就向一只怯懦的白兔,不但无助,还十分的软弱好欺。
左雯跟在薛后身边多年,最看不惯的,其实就是顾清歌这种,毫无心机,遇事就只会哭泣的大家闺秀。
但想到自家主子的筹谋打算,当即左雯就露出亲切的笑容,并和颜悦色的说道:
“其实奴婢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特意对顾小姐您照看一二的,毕竟惠妃虽然受伤不轻,可适才您不也被御王推倒在地,娘娘叫我务必请您过去一趟,不亲眼看见小姐无碍,皇后娘娘便内心难安。”
闻听这话,顾清歌眼圈就又红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