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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得她立刻走到这会还坐在龙椅之上,也对眼下局势极为一筹莫展,却强自镇定的周显泰面前。
接着薛后丝毫不给这个儿子反应的机会,她当即扬起手掌就狠狠给了对方一记耳光,并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
“好你个忤逆作乱的小畜生,你竟然连母后都敢欺瞒诓骗。若非是泰儿你告诉母后,说你父皇曾秘密召见你,然后说显睿有不臣之心,若是太子有个闪失便由你这个嫡次子来继承大统,本后又如何会帮着你拒不打开城门。之前母后就问过你,既然你父皇如此说过,为何传国玉玺却不在你手中。但是到了现在本后才算彻底明白,原来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一直在利用于我。本后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啊,周显泰枉我将你含辛茹苦的养大成人,你根本就是个弑父欺母的畜生。”
薛后这突然翻脸的举动,不但被打了一巴掌的周显泰愣住了,就连拥护周显睿登基的众人,也不禁停下了登上高台的脚步。
而就见得薛后,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之后,她的神情就闪过了一丝狠辣。
毕竟周显泰说到底虽然是她一手养大的,可与她却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因此薛后到了如今这身处险境的局势下。
当即便准备舍弃掉这个养子,将弑君篡位的罪名都推到对方的身上。
而薛后自己则扮演被孩子无辜欺骗的可怜母亲,以此来博取旁人同情的时候,更是将自己干干净净的从谋逆一事里抽身而退。
而训斥指责完周显泰后,就只见得薛后当即又瞪视向了,站在一旁这会同样错愕住的白柳,接着充满悲愤的说道:
“白柳亏得你还是名门望族之女,若是知道你华国公府白家,竟然心存不臣谋逆之心。我如何会应允你嫁给显泰,他的所作所为恐怕都是你怂恿的吧。而本后之所以前几日会将显御阻隔在城门之外,更是认定对方是要弑君篡位,这一切不也是你在本后面前不停谏言挑唆导致的,你们白家的人还真是该死的很。”
将自己的罪责都推给了养子周显泰,紧接着薛后自然还想保住她的母家相府,所以这会又把国公府白家拿到前面来当替罪羊。
而等到薛后将这些脏水都尽数泼出去后,就见得她便由一旁的左雯扶着,快步向着周显睿迎了过去,接着更是落下几滴眼泪,然后虚情假意的说道:
“睿儿是母后让你受苦了,都是显泰那孩子糊涂,不该去期盼不属于他的东西。哪怕对方是我的亲生儿子,但如今母后已然将事情弄清楚了,那定然不会姑息他的。弑君逼宫,意图造反这可都是国之重罪,你便是斩了他的首级,母后也定然不会怨你分毫的。”
将罪名全都推给周显泰之后,为防有变,那只有这个养子彻底的变成了死人,薛后才能觉得安稳。
但是周显睿沉稳干练,又岂是轻易被旁人言语所左右的人。
并且他心里和明镜似的,此次谋逆作乱,薛家才是罪魁祸首。
因此哪怕周显泰确实该死,但周显睿绝不会任由薛后摆布,在这个时候去动对方分毫。
因为他想做的,是连同薛白两大家族,将这大周的两大毒瘤彻底尽数拔去。
“母后,二哥在如何不对那也是我周显睿的手足兄弟。而且他所犯的罪过,只有刑部来论处,并以国法来裁决才能叫人信服,所以此事便不劳母后费心了。而且这次京师叛乱之中,您作为一国之母公然把控皇城,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因此孩儿不孝但也会叫刑部调查您在谋逆之中的过失。因此还请母后即刻返回后宫,这里是前朝议事的地方,我大周后宫不可干政。”
薛后倚仗母家相府,向来把持后宫,私下更是将手早就探向了前朝,而这一切以前明帝就算知道,可也不敢妄动她分毫。
可是如今倒好,在薛后眼里,周显睿不过是良妃所生的庶出皇子,这会竟公然强行要将她赶回凤翔宫去,并直言要将她的罪责全都依法严查出来。
当即薛后心里清楚,若是这会她真的被迫回到凤翔宫去,那等待她的必然是软禁。
到时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之后,她便真的就要任人宰割了。
因此就见得薛后在听完周显睿那番话后,当即就从自己的袖口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抵在了脖子上。
“显睿如今局势动荡,我身为你的母后本就该辅佐在你身侧。可你却要我即刻返回后宫,明显还是因谋逆一事不相信本后的清白。既然如此皇上既然已经驾崩,本后身为他的妻子,这便也随陛下而去吧。省的独活下去,还要被人诬陷诋毁。说到底终究还是因为你不是本后亲生的孩子,否则又怎会将本后逼到如此境地。”
话一说完薛后当即双眼一闭,手上的刀瞬间便将脖颈划出了一道血痕,不过她自然不是真的寻死,因此伤口是极为细浅的。
可是即便如此在场众人还是心惊不已,毕竟薛后名义上是周显睿的母后。
如今周显睿才被确立了储君的身份,结果便将母后给逼死了。
哪怕薛后就算在罪无可恕,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若对方真有个意外,周显睿必然要受到非议,和后世的抨击批判不可,这对于一位皇帝来讲是极为不利的事情。
而相比起旁人复杂的心情,适才被薛后泼了满身脏水的周显泰,一看见这位母后竟然要自尽当场,他当即忙几步上前,就焦急的说道:
“母后你是大周国母周显睿他们不敢动您的,而且就像你适才说的一样,所有叛乱谋反的事情都是孩儿一个人做的。是我骗了您,才使母后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全力支持于我,是我周显泰利用了您的母爱。千错万错都叫孩儿为您来扛吧,要杀要剐也由孩儿我来受。”
大难临头之时,被视为亲生母亲的薛后将罪责都推倒自己身上,这种滋味其实周显泰心痛如刀绞一般,更是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但是周显泰这一辈子,他与太子争,与周显睿等人斗,其实说到底他全是为了薛后。
他想叫这个母后为他骄傲,他想登基后推对方为大周的太后,叫这位母亲可以颐养天年,他其实只是想和薛后证明他周显泰并没有辜负对方的教导和期盼。
对于自小就甚少看见薛后笑容的周显泰来讲,这位母后哪怕只是对他露出一个期许认同的眼神,那都会叫他欢欣鼓舞。
有时候其实周显泰挺羡慕周显御的,毕竟对方虽然不是良妃的亲生孩子,可是却和养母间的感情极为亲厚。
可是根本不知当年那段秘辛,他本就不是薛后亲子的周显泰,这二十几年里他最为想不通的,便是为何他这个有亲娘的孩子,反倒得不到任何母爱的关护。
而事至如今,哪怕薛后将他给推倒了前面,但周显泰心知自己身为皇子,领兵意图攻进京师,这等大罪等待他的只有一死,绝无任何生还的机会。
因此哪怕被薛后的无情弄的伤痕累累,可周显泰还是决定保下这位母后,任何的过错罪责都由他一力承担。
而一听得周显泰竟然如此配合的将她给剔除干净,薛后心里就是一喜。
毕竟她一国之母的身份摆在这,有人将罪责揽过去,那谁也别想在轻易动得了她。
但是望着周显泰看向她那关切中,带着浓浓伤感的眼神。薛后心里所想的却是对方一日不死,那便有翻供的可能,而她也终究要寝食难安。
所以就见得薛后的眼中一丝狠辣之色闪过,接着她面上却露出极为不舍的慈爱神情,并一步步向周显泰便走了过去。
“泰儿母后知道你这孩子最为孝顺,可是事到如今母后确实护不下你。但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母后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今日一别你我母子恐难在有相见的机会,显泰母后舍不得你。”
这话一说完,就见得薛后已经是泪流满面,更是张开双臂就将周显泰搂在了怀里。
而本就自小欠缺母爱关怀的周显泰,眼见得这会薛后总归是舍不得他的。
当即他这心里便觉得为这位生母扛下所有过错确实是值得的,对方哪怕平日在如何态度冷淡,终究是在意他这个亲生儿子的。
可是就在周显泰心里这么默默想着的时候,忽然间他便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钻心的剧痛。
下意识的周显泰就将薛后给推开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对方手里的匕首已然消失不见,只有鲜血将薛后右手染红的这一幕。
周显泰在嘴里溢出一口鲜血的同时,哪里还不清楚,薛后竟然适才在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将匕首刺进了他的后背之中。
而等到周显泰大睁着双眼,在难支撑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他最后一眼所看见的,却是薛后那冷情得逞的笑容。
第478章 :一晃数月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一晃九月末那场几乎使得大周江山动荡的叛乱。
随着周显泰的身死,以及萧家军赶回,与周显御的京军营联手之下。
在绝对的兵权震慑力,终究是平息镇压下了这场逼宫篡位的闹剧,而原本亲王派的一众文武百官,也是纷纷入狱抄家,彻底土崩瓦解。
而在这场叛乱中,但凡有官职的武将,也一律不走刑部治罪,而是在擒拿之后。
皆被周显御直接当众按军法处置枭首示众,以此震慑这些武将管辖下的士兵,防止他们再次出现暴动。
而像那当初攻陷睿王府,带着骁骑营肆虐横杀的许虎,更是被腰斩而亡,许府九族皆被问斩。
就连昔日被萧瑾萱废了手脚的许亭茵,也是哭喊着被送上了断头台,和百十个许家人如今已然成为了刀下之魂。
至于同样牵涉其中的世家贵族,以组建万人反叛私兵的华国公府白家为首,足足有二十多颇具声望的大氏族也是被削爵入狱。
京师内外这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里,真可谓是血雨腥风,人人自危,就怕被扯入谋逆案里而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相比起宫外的镇压肃清,被薛后把控数十载的后宫,如今在周显睿当政之后,自然要借着叛乱一事,将禁宫内这股势力也尽数的铲除干净。
而如今在外有周显御辅佐着周显睿,而这后宫中的事情本就不是前朝方便插手的。
因此整顿禁宫,拔除薛后爪牙势力的事情,这几个月以来都是萧瑾萱在抓这件事情。
别看后宫所针对的都是嫔妃宫娥,可是历朝历代前朝后宫向来关系紧密,相护间更是错综复杂的厉害。
毕竟能进宫为妃为嫔的女子,基本都不是来自民间,而是贵族世家出身,或者家中父辈有人在朝为官。
因此这前朝肃清落马一大批文武大臣,连带着后宫也是好一番大洗牌。
有的妃嫔母家因为拥护亲王派,因此如今深知家人入狱,自己也难有善终的,有的便服毒自尽,胆小些被吓的痴傻者也不在少数。
而这些人都是明帝的妃嫔,如今这位皇帝已然驾崩,所以等到周显睿登基称帝之后,她们便全是先帝的太妃太嫔了。
因此这些妃嫔必须要妥善安置,才能保全周显睿仁爱恭孝的形象,否则稍有不慎便很可能被史官记录在册,受到后世之人的诟病抨击。
而时间向来都是匆匆流逝,半个月前刚刚过了年关,如今转眼间新的一年里,这会都是一月中旬左右了。
这个节气长平还是颇为寒冷,霜雪也没有消融化去,而向来在宫内一忙就是一整天的萧瑾萱,今日却将手里繁琐的事情都给放下了。
反倒是穿上月白色的冬袄宫裙,身披玄青色的的斗篷,迎着漫天飞雪静静的站在皇宫内的西雀门入口处。
因为明帝驾崩,国殇还未过去,因此一应颜色艳丽浓厚的着装都是不合规矩的,所以一向偏爱紫色的萧瑾萱,如今的穿戴也是极为的素净。
而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就在萧瑾萱握着的暖手炉都有些渐渐变温,不在那般暖和的时候。
忽然就见得三辆明显标有皇室图腾的马车缓缓行进而来,当即冻得脸颊都微有些发红的萧瑾萱眼睛就是一亮,更是立刻含笑温婉的快步迎了上去。
而就见得这时停靠在皇城门下的马车也打开了车厢,然后沈文卿那熟悉,并微微消瘦了些许的身影就赫然出现在了那里。
等到被竹心搀扶下了马车之后,沈文卿不禁眼中闪含着热泪,就一把将要给她见礼的萧瑾萱给扶住了,然后欣喜庆幸的说道:
“瑾萱这再次和你相见,姐姐我真是觉得恍若隔世一般。遥想数月前睿王府被攻陷的那个夜晚,目送你和王爷离开,我真是以为从此便要你们再无相见之日了。能侥幸不死的活下来,我真该好好的谢谢丁老。现在一切终于都过去了,我这几个月以来不瞒瑾萱,姐姐真是寝食难安,夜夜都被噩梦惊醒,万幸上天垂帘并未叫那些奸佞之人得逞。”
这一晃几个月,因为皇宫内外的局势还是颇为的动荡不安,因此周显睿便叫王府的一众家眷继续留在乡间庄子上,毕竟那里相对而言确实更安全一些。
而如今前朝暂且不论,后宫到是被萧瑾萱肃清的差不多了,一应原本为薛后马首是瞻的嫔妃宫人,她也是贬的贬,杀得杀。
因此如今大周的后宫,在不是薛后一手遮天,风光无限的时候了,所以萧瑾萱当即便提议接沈文卿即刻回宫。
毕竟对方是周显睿的发妻,这边睿王登基称帝,沈文卿便应该册立为皇后,所以确实不适合将对方安置在庄子上太久。
而就见得萧瑾萱也拉着沈文卿的手不住的嘘寒问暖,接着眼见得文昕,以及抱着周逸那孩子也下了马车的宝鸽,这一个个熟悉的人都安然无碍的回来了。
当即只觉得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的萧瑾萱,忙叫众人赶紧随她进入后宫,省的在这冰天雪地里站的太久,到时在受了风寒可就要遭罪了。
而就在萧瑾萱亲手接过赤灵所生的孩子,如今被周显睿对外宣称为自己亲子的周逸,并取下自己的斗篷,帮怀里的小家伙披上御寒的时候。
正逗弄着这孩子的萧瑾萱,忽然眼角余光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从马车内下来了,当即她不禁就惊讶的说道:
“白术?你怎么会随众人一并回来的。那****与我言语冲突之后,我本以为你只是心情郁结,由着你下去冷静一会。但我却不想你竟然真的就此不告而别,白术你可知我寻了你整整半月的功夫,生怕你在有个闪失,到时我又该如何同文昕交代。”
而在瞧这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的的确确是白术无疑。
等到她一听得萧瑾萱适才那番话后,就见得从萧瑾萱身边离开半年之久的白术,当即甚至不顾地上的积雪和严寒。
脸上哭的尽皆是泪的对着萧瑾萱,直接便掷地有声的跪在了地上,而白术在神情悔恨的重重叩首了三次以后,她这才哽咽哭泣的说道: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是白术叫您担忧操心了。其实那日最后奴婢会离开睿王府,一个是为了给文昕寻找医治他的良药丹方,另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和您那般大吵大闹之后,奴婢也确实没脸在服侍您了。”
和白术向来感情极为要好,并都是从扬州一起来到京师的竹心,这会看着对方跪在雪地里的模样,自然是万分不忍。
因此就见得竹心也连忙跪在了白术一旁,并为对方向萧瑾萱求情说道:
“小姐你就看在白术服侍您向来尽心尽力,而且您身边也少不得懂得药理的人,给您调养身子的份上就原谅她一次吧。其实白术离了王府,也是一边行医救人,一边苦寻药方。说来也巧,上个月沈王妃吃了寒凉的东西身体不适,可是乡野间本就没有像样的大夫,结果就有附近的乡民说邻村有个医术不错的女郎中,停留在那给乡里乡亲免费诊治半月有余了。结果等到咱们寻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女郎中竟然就是白术,于是便将她给领了回来,毕竟她一个女儿家自己独自在外,终究是十分危险的。”
眼见得齐刷刷跪在自己面前的白术和竹心,萧瑾萱在听完事情的缘由始末后,不禁就无奈的苦笑出声了。
“你们两个都快起来吧,我何时说不许白术留下的。她能平安无碍的回来,我的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这几个月我身边都没个称心服侍的人,你们在跪着冻病了,到时我还要派人去照看你们,你们两个妮子是存心偷懒不成。”
听出萧瑾萱言语打趣间,确实没有动气,当即竹心忙谢过对方的恩典,然后就欢欢喜喜的同白术一起站起了身。
而等到萧瑾萱抱了一会明显长大不少的周逸,觉得手臂酸乏,并将对方交给了宝鸽之后。
当即萧瑾萱不禁就向身后看了一眼,望着规规矩矩站在一侧的妾姬苏秦之后,她不禁皱眉疑惑的问道:
“沈姐姐,当日睿王府沦陷,薛玉雁因为提前得到母家相府的通知,这才溜走离开,因此当时咱们才遍寻不到她的踪迹。可是我若没记错,苏妾姬和吴妾姬以及她那个七岁的女儿不是也一并被围困住了,为何如今却不见这对母子呢。”
一听得这话,沈文卿的神情就是一暗,而这会已然如过去般,站到萧瑾萱身后位置上的文昕,当即就先一步开口说道:
“瑾萱,你可能还不知道,吴妾姬逃亡那日。才一逃出城门她眼见丁老离开,觉得和我们这一大波人逃亡目标实在太大,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