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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下也要吃?”谢芳华伸手拽他,“你昨日夜里都昏倒了,不吃不喝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更何况你身体本来也不好。”
谢云澜摇摇头,“吃不下!”
“你这叫没事儿?”谢芳华坐在床头,对他道,“赶紧起来吃饭!”
谢云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对她和她身后一同进来的谢云继点了点头,开口,声音沙哑,“我没事儿!其实不必劳动你们来看我!坐吧!”
谢芳华皱了皱眉,走到床边,喊了一声,“云澜哥哥!”
室内,谢云澜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桌案上摆着饭菜,屋中一股沉闷的气息。
谢芳华抬步迈进了门槛,谢云继也跟了进去。
来到一处主院,风梨带着二人径直来到主屋门口,挑开帘幕,请二人入内。
内院景色布置得甚是典雅精致,但谢芳华自然是无心欣赏。
风梨赶忙带着二人进了内院。
谢芳华点点头,“我去劝劝他!”
风梨点点头,“公子刚醒不久,我给他端上饭菜,他一动不动。芳华小姐,您不来我也想去请您来劝公子了。”
“如今还不吃不喝?”谢芳华皱眉。她是知道谢氏米粮老夫人对云澜哥哥的重要性的,上一辈子就知道了。他是一直教导在老夫人的身边。
风梨摇摇头,“公子虽然一直有准备,但是老夫人去了,他还是伤心至极。”顿了顿,低声道,“您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老夫人在谢氏米粮,哪怕是病着,痛着,哪怕公子不见她,不在她身边。但只要她存在着。公子就觉得安心。她是公子的支柱。如今这一去,公子整个人的精神就跟被击垮了一样。不吃不喝,任我怎么劝都不管用。”
“云澜哥哥可好?”谢芳华对风梨询问。
过片刻,门从里面打开,风梨匆匆走了出来,对二人见礼,“芳华小姐,云继公子,里面请!”
谢芳华笑了一下,没说话。
“心情不好都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谢云继抬头望着蓝天,悠悠地道,“谢氏将来,无论是好是坏。只要我们做了该做的,便也不必愧于心了。若日日愁闷烦恼担忧那些没发生的事情。这日子没法过了。也没什么滋味了。”
“有空也没什么心情!”谢芳华想起谢氏米粮老夫人临终的话,就如一片云雾,压在她心头。她想忽视,但是忽视不得。她想重视,却又无从重视起来。总之,飘飘荡荡,无从着落。
“怎么没有?”谢云继道,“你如今还有什么事情使得你没空?”
谢芳华想起秦铮昨日就说放风筝,她摇头,“哪有那个闲空?”
谢云继倚在车旁,看着南山坡的大片山林,伸手向南一指,“过去那座山头,有一大片草坡。很多人都在那里放风筝。芳华妹妹,一会儿咱们去那里放风筝吧!”
门里那人惊讶了一下,点点头,向里面去通报。
“忠勇侯府的芳华小姐,还有谢氏盐仓的云继公子,前来看望云澜公子。劳烦通报一声。”侍画客气地道。
门环响了两声后,有人从里面探出头,向外看了一眼,询问,“何人?”
谢芳华和谢云继挑开帘幕,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侍画、侍墨先从车前跳下马车,叩响门环。
这是一片山林,依山而建的院落。这一处院落也如在平阳城一般幽静。
一路十分顺畅,大半个时辰后,便到了谢云澜京城所在的府邸院落门口。
马车径直出了南城。
谢云澜自从脱离出谢氏米粮后,便自己自立了府邸。与平阳城一样,是在郊外的南山,十分清静。当然外人面前并没有传出他脱离谢氏米粮的消息,对外则是说云澜公子喜欢清静,不喜打扰,加之身子虚弱,所以,郊外适合静养。
二人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前往谢云澜的别苑。
不多时,二人来到忠勇侯府门口,侍画、侍墨已经吩咐人提前备好的马车。
二人一起向外走去。
谢云继似乎实在闷得慌,脚步轻快地跟上他。
谢芳华想着一个大男人说让个小女子保护他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不过有她在,倒也不觉得皇室隐卫的人能在她手中抓走谢云继。她点点头,“那就走吧!”
“不是有你在吗?你可以保护我!”谢云继道。
谢芳华见他真要去,“你不怕出去遇到谁脱不开身?”
“云澜啊!听说他昨日夜里晕倒了!”谢云继“唔”了一声,跳下墙头,“府中实在无聊,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谢芳华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去云澜哥哥的府邸。你要去?”
途经芝兰苑,谢云继坐在芝兰苑的墙头,嘴里衔着一根草,正在哼着小调,百无聊赖的模样。见谢芳华要脚步匆匆似乎要出门,立即在墙头喊,“芳华妹妹,你要去哪里?带上哥哥我呗!”
谢芳华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收拾一番,出了海棠苑。
二人点点头。
“备车!我现在就去云澜哥哥的府里!”谢芳华吩咐了一句。
“据说从老夫人离开后,他一直不吃不喝。身体自然是受不住的。”二人立即道。
谢芳华闻言立即站起身,“他怎么会昏倒?”
不多时,二人便回来了,对谢芳华禀告,“今日是谢氏米粮老夫人故去的第三日。云澜公子昨日夜里给老夫人守灵,昏倒在了灵前。便被送回了自己的府里。如今在他自己的府里。”
侍画、侍墨立即应声去了。
谢芳华在窗前坐了片刻,便喊来侍画、侍墨,“去打听一下,云澜哥哥今日在做什么?”
秦铮吃过早膳,便出了海棠苑。
二人不再说话。
谢芳华点点头,不经他提醒,她的确已经忘了那只猫了。她品味着秦铮的话,一只猫换平阳县守平安是什么意思?难道秦铮他在平阳城时是想对平阳县守出手?
“她用一只猫换个平阳县守平安!还哪里会心疼?”秦铮不以为然,话落,对谢芳华道,“反正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不能丢了。稍后你就给我去找回来。”
“那只猫确实漂亮!平阳县守夫人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谢芳华道。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秦铮冷哼一声,“我让他给你找个玩物儿,他将他夫人的猫自愿送上来。又不是爷逼他的。”
谢芳华闻言皱眉,“那只猫本来也不是你的,而是你从平阳县守府夫人手里夺来的。你怎么好意思?我还没说你呢!”
秦铮哼了一声,“拿我送你的东西不当回事儿!竟然忘了!若是谢云澜送你的,你一定不会忘。”
“没扔掉!应该就是在云澜哥哥那里。”谢芳华回忆着对他解释,“那日谢氏米粮很多人围在城门口迎接云澜哥哥,哥哥单独到城门接我,乱糟糟的人,我乍然见到哥哥,便忘了那只猫。我下车前,它在云澜哥哥的车里睡觉。”
秦铮闻言顿时对他不满,“我送你的猫,你怎么能随意扔掉?”
谢芳华想了一下,“当日夜,在城门口,我下车了,那只猫没下车……”她不确定地道,“在云澜哥哥那里吧!”
“那只猫呢?”秦铮忽然想起她在平阳城临走时他送的那只猫,回来没看到。
谢芳华嗔了他一眼。
“不过你能担心我,证明心里已经有我了。”秦铮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面如春风。
谢芳华想想也是。
“放心吧!如今已经三月了,距离汛期还没有多久了,临汾桥如今毁了,数千亩周遭的良田和百姓若是一经暴雨,那么便是大灾。他如今除了彻查法佛寺失火,还要彻查临汾桥被毁,还要立即找到工匠能手,重新修筑临汾桥,赶在汛期前完工。他事情这么多,哪里还顾得上找我麻烦?”秦铮道。
谢芳华摇头,“杀了你到不至于!他还不想将英亲王府彻底地推开,但是给你找些麻烦还是可以的。”
秦铮忽然笑了,“你是怕皇叔杀了我?”
谢芳华听他说得虽然轻巧简单,但事实一定不简单,不过既然没事儿了,她也就不细问了。只道,“你进了皇宫小心一些!”
“还能怎么处理?自然是将秦钰的人拿捏住的人给杀了,痕迹给抹平了。没有把柄证据可依存。沈妃和沈氏还能有什么事儿!”秦铮道。
“沈妃和沈氏的事情,你在郾城,是怎样处理的?”谢芳华低声问。
侍书应声,转身出了海棠苑。
“行,知道了!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就进宫!”秦铮漫不经心地对外面道。
当年的德慈太后和英亲王妃联手疼宠他,可见将他宠成了怎样无法无天的性子。哪怕是德慈太后去了。他脾性也养成了,改不了了。
谢芳华闻言看了秦铮一眼,能不听皇上召唤,让他亲自来请的,别说满京城,就是满天下除了秦铮也没有一个。
二人刚吃了几口,侍书便进了海棠苑,对里面禀告,“小姐,宫里的吴公公又来传话给铮二公子。说今日他若是再不听召唤进宫,皇上就亲自来府里。”
秦铮梳洗妥当,侍画、侍墨也端着早膳上来。
谢芳华回转身看着他,凝视了片刻,然后转身,慢慢地将帷幔挂上,将被褥叠起。
过了片刻,他不舍地放开她,去梳洗。
秦铮感觉到她的乖顺,勾了勾嘴角。
谢芳华闻到他身上在落梅居浸染久了的隐隐梅香,曾经不适应,如今被他屡次地缠着,已经适应了。无奈地任他抱着。
“就抱一会儿!”秦铮固执地抱着她。
“你干什么?赶紧去梳洗吃饭了!昨日你懒了一天,今日皇上还会放任你?一会儿估计又会派人来喊你了。你还能再拖着不进宫?”谢芳华伸手推她。
“不是只想想,是一定要变成事实。”秦铮睁开眼睛,坐起身,伸手将她站在床前的身子一把抱进了怀里。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想得美!”
秦铮悠悠醒来,抓住她的手,轻声道,“若是每日早上你都喊我起床,这辈子想想便有滋有味。”
半个时辰后,谢芳华从小厨房出来,回房间,见秦铮还睡着,走到床边喊他。
秦铮便真的又睡了。
谢芳华无语地看着那个懒床的人,出门去了小厨房。
“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好了早膳你喊我。”秦铮唔哝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谢芳华推开被子,下了床,从衣柜拿了衣服去屏风后换了,然后走出来梳洗,跨出门槛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看向还躺在床上的人,“你还不起床?”
“那你快去吧!”秦铮开始催她起床。
谢芳华想了一下,昨日晚膳秦铮做得的确好吃,但还是让她很不舒服,因为她辛苦学的厨艺,竟然发现没他的厨艺能拿得出手。但这就是事实。有人天生下来就是打击人的,秦铮就属于这种人。她点点头,同意道,“好吧!”
“我小住在忠勇侯府的这几日里,你负责做早膳,我负责做晚膳。午膳我们一起去陪爷爷吃。”秦铮道,“这样也合情合理!若是你不做早膳,那么好,晚膳我也不做了。”
“为什么?”谢芳华反问。
“你去做早膳!”秦铮哪个都不选。
谢芳华无语,她也觉得睡着他的比醒着的他让人看着舒服,她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清亮,对他道。“是你去小厨房做早膳,还是让福婶做好端来。你选一个!”
“还不是怕吵醒你?”秦铮懒洋洋地道,“还是睡着的你比较可人。”
“睡醒了还赖床做什么?”谢芳华翻了个身。
秦铮“嗯”了一声,嗓音清润。
谢芳华与他的眼睛对视了片刻,又闭上了眼睛,“你早就醒了?”
第二日一早,谢芳华是被一双眼睛盯着看醒的,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果然见秦铮正偏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双眸光如暖春的泉水一般,清澈纯净,她整个人似乎罩在了他的眸光里,刚睡醒的倦懒姿容如一幅画。
这一夜,他虽然抱着谢芳华,但也顾及了她的姿势,所以,谢芳华睡得没有不舒服。
当晚,秦铮自然是又住在了谢芳华的闺房,虽然同床共枕,但到底守礼,没做什么。
第十五章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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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是!”风梨转身去了。
谢云澜抬步,继续向府内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声音平静地对风梨道,“去谢氏米粮府邸里传话,就说七日出殡,芳华小姐会去送老夫人一程。让府内的人有个准备。”
“芳华小姐是喜欢铮二公子的吧!”风梨有些怏怏不快地道。
谢云澜脚步一顿。
风梨跟在他身后,悄声道,“公子,据说老夫人去的那日,皇上招芳华小姐进宫,似乎要给她退了和铮二公子的婚事儿,芳华小姐没同意,驳回了皇上。”
谢云澜目送着马车远去,知道走得没了影,才慢慢地转身回府。
侍画、侍墨立即坐在车前,一挥马鞭,马车离开了府邸门口。
谢芳华笑了笑,对谢云澜道别,吩咐启辰回府。
谢云继嗤笑一声,“果然是秦铮送的东西!”
那只猫看到谢芳华,立即委屈地靠近她,见她没驱赶,在她身上蹭了蹭,然后,慢慢地挨着她趴在了她身边。
片刻,风梨将那只猫抱出来,放进了车里。
“不止还有芳华妹妹,还有我!”谢云继捶了谢云澜肩膀一下,也上了马车。
谢云澜对风梨摆摆手,风梨连忙去抱那只猫。
谢芳华转身上了马车。
谢云澜颔首。
“我和云继哥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想了。七日出殡,我会去送老夫人一程。”谢芳华抿了抿唇,慢慢地道。
谢云澜眸光动了动,沉默片刻,点点头,“好!”
谢芳华点点头,“云澜哥哥,老夫人虽然去了。谢氏米粮也许没有什么你认为值得去在意的人了,也许,没什么让你觉得有可为的事儿了。”顿了顿,她认真地看着他,话音一转,“但是,谢氏米粮外,还有我!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谢云澜看向谢芳华。
“那我回府去给您取来。您……现在就要离开?”风梨虽然对谢芳华询问,但眼睛瞅的却是谢云澜。
谢芳华点点头,“秦铮问起了!”
风梨连忙道,“回芳华小姐,在呢!那只猫如今就在咱们府里。您要带回去吗?”。
谢云澜一怔,有些不确定地回头找风梨。
谢芳华停住脚步,对谢云澜问,“云澜哥哥,从平阳城出来时,秦铮送的那只猫呢!可在你这里?”
两盏茶后,三人回到了谢云澜府邸门口。
二人点点头,一同往回走去。
谢芳华扔了手中的空线轴,拍拍手,“我们回去吧!”
谢云继微微地笑了笑。
谢云继“哈”了一声,“说得对!”
“可是在谢氏的眼里,皇室才是攥着线的人。谢氏这只风筝,可放可不放。偏偏,皇室选择的是放。那么,有放,就要有挣脱,受到外界的很多的阻力。比如风,比如别的放风筝的人的线的纠缠,比如手劲够不够大,能不能拉回。比如线坚韧不坚韧,会不会断。”谢芳华道。
“有些道理!”谢云继点点头。
“风筝想要飞向更高的地方,而放风筝的人手里一直攥着线。”谢芳华平静地道,“在皇室的眼里,谢氏是那根攥着线的人,是放风筝的人。阻碍了风筝想要飞得更远的路,也就是阻碍了皇室的路,皇室想要唯我独尊,没有谢氏这头猛虎的独尊。”
谢云继眨眨眼睛。
谢芳华回首看了天空一眼,已经看不到风筝的踪影,她淡淡道,“云继哥哥,皇室和谢氏,就如一个是风筝,一个是放风筝的人。你说,目前,谁是风筝,谁是放风筝的人?”
来到近前,谢云继自然不满地对她嘀咕,询问理由。
她站在山坡上望着天空看了片刻,然后转身走了回来。
不多时,谢芳华果然将风筝放飞了,顺着天空,随着风,飘得更高更远了。
谢云继有些不甘心,但到底没强硬去阻止,重新坐了下来。
“据风梨所说,我府中还多的是风筝,她愿意做,必有她的道理。你去了也挡不住。”谢云澜伸手拦住谢云继。
“臭丫头!我还没放够!好不容易放起来的风筝,她干嘛要放飞?”谢云继立即要站起身阻止。
“看起来要将风筝放飞!”谢云澜道。
过了片刻,谢云继忽然讶异地道,“她在做什么?”
二人同时看向谢芳华。
谢云继也不再说话。
谢云澜不再说话。
“也许!”谢云继不置可否。
“你不是做不到,而是从来没想有心去做!”谢云澜摇摇头。
“所以你就从皇上对谢氏出手时,从他手里夺回了一半的盐仓,给他了一个黑虎掏心?”谢云继拍拍谢云澜肩膀,“这是你的本事!若是我,做不到!”
谢云澜忽然也坐下了身,看着天边道,“我曾经也想过,若我不是谢氏的人该多好!但是祖母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的身上流的就是谢氏的血脉。守护谢氏米粮,是我的责任。”
谢云继目光看向谢芳华走去山坡,缓缓地继续道,“可是从去年除夕夜里,见到芳华妹妹。后来我去寻她,与她一番谈话,她一个弱女子,一心要肩负起忠勇侯府和谢氏的责任。我便忽然觉得,谢氏盐仓养了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