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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今日突然提及此事,莫不是……
“将军您说笑了,领兵作战之事,我已多年不做,也做不来了。”南宫烈赶忙说道。
“哎!驸马可不能这么说!”格鲁卿立马打断他,“你可是南宫家的儿子,我们炎阎这些年来,可是吃了你们家不少苦头呢!不过一年没上战场,可不代表上不了啊!”
见南宫烈又想反驳,格鲁卿抢着说道,“再说了,出谷关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大家都多少受了伤,而且今日也都败了阵,若是鎏宇再来叫阵,我们可没人能上了!所以,我已经想好了,若是他们再来叫阵,就劳烦驸马爷受累,帮咱们赢一场,提提兄弟们的士气!”
果然是要他出阵!南宫烈心里惊诧,他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他还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会突然给他接触鎏宇的机会?
南宫烈沉默不语,心里不知该不该答应他。
南宫烈这边思衬着,格鲁卿那边也有着自己的盘算。这出谷关是鎏宇进入炎阎的最后一道关卡,这阵势,估计就算最后鱼死网破,也是一定要攻下的。
对方人数占优,而且两日挫败我方大将,关上士气低落,这战估计败的可能性很大!若是丢了关口,可汗定会怪罪,那时候就算可汗是他舅舅,也堵不住王庭悠悠众口。倒不如现在先找个替罪羔羊,若是败了,把一切的罪名推到他身上就好!
格鲁卿见他犹豫,幽幽道,“炎阎上下,可汗也好,军中也罢,大家都对驸马你有所顾忌,只因驸马你本是鎏宇人。若是驸马出阵为炎阎拿下功勋,带领咱们炎阎大胜,想必回到王庭的时候,大家也不会再怀疑什么。这可是驸马你替炎阎尽忠的好机会啊!驸马爷可切莫错过了!”
哼!格鲁卿会有这么好心?他可一点都不信!南宫烈在心底冷笑,这格鲁卿向来好大喜功,有什么出风头的,他一定要抢着上,有什么麻烦惹人嫌的,就躲得远远的。这样的人,真会给他机会?
哼!尽忠的机会?真是可笑!他人虽然在炎阎军中,可心却始终向着鎏宇啊!
也好!正愁找不到机会和他们接触,若是出阵,便能把消息传过去,这倒是个办法!
“我明白了。既然炎阎用得上我,那末将领命便是。”南宫烈说着朝他拱了拱手。
见他答应得爽快,格鲁卿心里又有些不放心了,
他笑了笑,道,“驸马这次若是能得胜归来,那么可汗今后必定信任有加。当然胜败乃兵家常事,万一败了,驸马也不用放在心上。出阵之时,务必保持平常心,别想得太多了。”他说着顿了顿,“不过呢……驸马始终是鎏宇人,出阵胜负无所谓。但若是因为驸马出阵,而让鎏宇人马上找到了什么破关之法,只怕可汗会有所怀疑。”
见南宫烈面露郁色,格鲁卿赶忙道,“当然我并不是怀疑驸马的意思,你娶了我表妹,咱们可就是自家人了,我只是先同驸马提个醒。咱们身为人夫,人父,自己在外无所谓,但怎么也得顾着妻子孩子,你说是吧?我只是不想我表妹成了寡妇罢了……”
南宫烈闻言冷冷瞥了他一眼,对上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放在膝盖上的拳头不由收紧,心里只剩下冷笑。
说得好听,其实他心里是想让他来做替死鬼吧?!
表面上是威胁他不要背叛炎阎,但却将心底真的想法透露了出来。哼!格鲁卿,就这种脑子也能带兵打仗?有勇无谋,炎阎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南宫烈想着,附和道,“将军放心,我既然已身在炎阎,自然有分寸,下次出阵,必不会让将军失望的!”
他脸上笑着,心里却如死灰冷然,他若出阵,无论胜负,也无论他是不是真的把消息给了鎏宇。只要鎏宇攻破出谷关,自己必定会被他扣上通敌罪名。
如此一来必定会连累公主与孩子。
鎏宇破关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自己已经无法再逃避了。
战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不然自己也找不到而已给兄弟们传消息的机会了。
而一旦出战,便意味着,他一定会连累妻儿……
他到底该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公主他们被自己牵连呢……
南宫烈离开之后,想了一夜,终于找到了办法,下定了决心,做出那唯一的选择。
第38章 枷锁
南宫烈会战死,这让格鲁卿没有想到,缓退兵的鎏宇军,心里顿时有些想不透。. .
他以为南宫烈与鎏宇那边始终是亲族,对方怎么也不会下狠手,所以他无论输赢,也会留着一条命回来,将来替自己受过。
没想到他竟然会被自己的亲弟弟杀死?格鲁卿扬了扬嘴角冷笑,鎏宇人总说他们炎阎人是蛮夷,未开化。他们鎏宇人自持礼仪之邦,还不是做出这等兄弟相残的事儿来?哼!不过是一群酸人罢了!
格鲁卿想着,对南宫烈之死的可惜之情立马淡了几分,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死了一个,再找便是了。
南宫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军中的,一切仿若梦境,让他无法接受事实。
皇甫千崇等人得到了消息,全都来到军营门口等候着。
清影远远就见到南宫奡背着南宫烈的尸体,缓步前行而来。
他低着头,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面如死灰,眼底也一丝光辉,更若有似无透着股悲凉之色。
蓝君丰早已按耐不住,飞快地冲上前去,经断了气的南宫烈,不由握紧了拳。
他抬起头,狠狠瞪向南宫奡,一把攥住他的衣襟,拳头收得死紧,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
南宫奡的身子晃了晃,依然沉默无言。
一旁南宫诺箭步上前,一把扯开蓝君丰,吼道,“够了!这是阿烈他自己选的……”若不是十郎替他,现在受这折磨的便是自己……
阿烈他一定是不愿母亲难过,这才委屈了十郎。而十郎他也正是担心会有这般境地,所以才代替自己一战,结果却……
“不!”南宫奡突然冷冷开口,出声便是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是我杀死五哥的……”若是他能收的快一些,他就不会死!
南宫奡低着头,一边说着,一边呆滞的往前走。
南宫诺等人这个样子,心里更加难受。
“小奡!”南宫鸿喊了他一声,他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如行尸走肉一般前行。
“秦奡……”皇甫千崇走到自己身前,
心里担心,不由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南宫奡抬起头,一眼,又偏过头影,“进攻东部关口。”他说着,眼底瞬间盈满了泪水,低下头,继续向前,走进军营。
清影,错愕地张了张嘴,心疼不已,她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该该不该追上去,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他的身上仿佛蒙上一层阴霾,自从公公与二叔牺牲那次之后,他再也没有露出过如此颓废的神色。
而这一次也许不一样吧?毕竟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这种罪恶感又有谁能体会得到呢?这心灵的枷锁又怎么能轻易放下呢?
恨意是这世上最难消散的东西,而对自己的恨意更难释怀。
这件事,在秦将军心里,应该很久都会忘不掉吧……
“大哥他什么意思?”夏子悠颓然的背影,担心极了。
皇甫千崇叹了口气,“这应该是烈将军告诉他的吧?”
南宫烈把消息传了回来,他们攻破出谷关,那么他在炎阎王庭的妻儿必定会受到连累,但他又心在鎏宇,打算帮他们,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吧?
刚刚诺将军所言不难秦奡并非失手杀了南宫烈,应该是南宫烈自己故意受死的吧?为的就是既能给他们消息,又不连累妻儿。
哎!皇甫千崇咬了咬牙,只觉心头闷闷的。
“清影,你陪陪秦奡,军中暂时由我和子悠两人行。”
清影立马明白皇甫千崇的打算,点了点头,赶紧追上南宫奡的步子。
南宫奡回到军营之后,站在南宫烈的尸体前,整整一个晚上都一言不。
清影忧心,却不敢出声打扰他,只能默然陪在他的身边。
南宫鸿听皇甫千崇定下的计划,打算在当天夜间进攻出谷关,觉得可行。但是军中这群孩子们的心情却很是低落,这又让他感到担心。
南宫诺他们还好说,毕竟也都三十来岁,这些事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他还不用太过挂心,但是南宫奡这边就……
南宫鸿心里放不下,出了主账便往暂时安置南宫烈尸的军帐走去。
一进门,就见清影站在门边,宫奡,而南宫奡呆愣愣站在尸体前,沉默颓然。
帐内蔓延着沉重的气氛,一进来,就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袭上心头。
清影本有些倦意,见到南宫鸿进来了,朝他点了下头,“三叔。”
南宫鸿轻应一声,见她眼底泛着黑晕,不由皱了下眉,“你们俩在这儿呆了一夜吧?”
他问着,心里却十分肯定。
清影抿着嘴角点了下头,又担心地宫奡,也不知秦将军现在心情如何了……
南宫鸿不认同地摇了摇头,轻叱一声,“胡闹!”他说着,走上前,来到南宫奡身侧,一把将他拽了过来,同自己面对面。
“够了没有?”他冷声吼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顾影自怜?!我们现在还在打战,随时炎阎都有可能主动起进攻!你这个样子像什么?!你这样对得起阿烈吗?这是阿烈自己的选择,就算是你动的手,也该尊重他,懂吗?”
南宫奡咬了咬牙,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皱着眉瞪大眸子,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小奡!”南宫鸿抬手扣住他的后脖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阿烈他若不是被逼到没办法,会走这一步吗?!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炎阎人心思颇鬼,要怪就怪老天对阿烈不公!”
南宫奡听着他的话,那一瞬间仿佛感受到了父亲的温暖,眼眶更红了。
南宫鸿说着顿了顿,抬起头,拍了拍南宫奡的肩膀,“我们今夜就要进攻出谷关,别让阿烈的心意白费了。”
南宫奡怔了怔,闭上眼,抬手捂住双眸,将眼中的泪抹去,用力点了下头
他不能这样下去,五哥想要回家,想要回鎏宇,但是现在炎阎人还在鎏宇,家里还有贼人。他绝不会让他走得还有牵挂!
南宫鸿轻轻叹了口气,见他眸中重新燃起了斗志,这才稍稍安心。
这事恐怕在小奡心里还会很久,但时间会冲淡一切,只要他现在没有因此萎靡不振,那便没事了。
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同清影点了下头,南宫鸿默默退了出去。
清影走上前,张开双臂,搂着他的腰。
南宫奡感受和怀中的温暖,咬了咬牙,颔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前,“秦夫人,我,没事了。”
清影沉下气,默不作声点了点头。
第39章 飞马合军
当天夜间,鎏宇军朝出谷关东侧关口发动了进攻。
米迦没有想到鎏宇会朝着看似安排了精兵的位置进攻,而格鲁卿更没想到南宫烈才死,那些将领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直到鎏宇攻破了出谷关,南宫奡的枪头抵在格鲁卿的脖颈上,他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因为南宫烈的通风报信!而他害怕做了这事会连累妻儿所以才选zé 一死。
想透了前因后果,奈何事情已经不可挽回。
鎏宇攻破出谷关后,炎阎位于破军山的守军不得不分兵阻拦,因而乱了阵脚,蚩阎寻到时机,果断出手,不到三日就攻克破军山。
忽尔赤带领一千残兵护卫炎阎王子一路向北逃亡,终不知所踪。
此时,飞马草原——
鎏宇这边得到消息,蚩阎大军已经在十里外,马上就要到达合军的地点。
南宫卯与风拓允带了一小队人前去迎接,而皇甫千崇则与清影等人站在大营门口等待他们的到来。
就见那青翠的草原上,一群身着亮黑色盔甲的人缓缓行来,步伐沉稳,行阵不乱。
突然,走在前头的一匹骏马猛然加速!
清影怔了怔,待看清来人之时,嘴角不住地上扬。
即使样貌稍有变化,但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双眸子,不若幼时那般清澈,但却更富光彩,闪耀着睿智,正是君王该有的样子!
在她印象中,他还是当初那个稚嫩可爱又懵懂的孩童,没想到,一转眼,就已经成了个俊俏的少年郎了。
十二三岁的年纪,别家的孩子还在学堂读书,而他却已经指点江山,率军征战四方多年。
清影有些心疼,不由感叹,时光催人老,这孩子也长大了……
“老师!”恰达尔人还在马上,便高声呼喊起来。
待来到清影等人面前,
便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马,朝她跑来。
他身着青色戎装,头上的墨发悉数编成了小辫,正是蚩阎男子常见的发型。两耳各挂着一金一银,不同质地却是同种造型的小耳环,这是蚩阎皇族的象征。
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连太阳都为之失色。
“恰达尔!”清影走上前,微xiào 着朝他张开手臂。
恰达尔跑了过来,同她拥抱,心中感动不已,他抬起头,眼眶有些湿润,这才露出些许孩子的样子,“老师!我好想你!”
清影稍稍退开,摸了摸他的头,浅浅一笑,“我也想你!”这孩子,这些年定是受了很多苦吧?
少年天子,总归是不容易的。
皇甫千崇与南宫鸿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年少的蚩阎汗王,二人不由对视了一眼,心里有着同样的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清影。”皇甫千崇走上前叫着她的名zì 。
清影回过身见他朝自己颔首,立马想起正事,同恰达尔道,“这位是我们鎏宇的三皇子殿下。”跟着又同皇甫千崇道,“这位是蚩阎的汗王。”
恰达尔同皇甫千崇拱了拱手,笑了笑,“见过三皇子。”
皇甫千崇回礼也道,“见过汗王。”
互相打了声招呼之后,恰达尔又道,“此番,真是多亏三皇子带领鎏宇军前来助阵,否则以我们的兵力,想要突pò 破军山,只怕很难。”
皇甫千崇摆了摆手,“汗王客气了,若不是蚩阎前期拖住天佑,我们也没机huì 站在这儿说话。是我们该感谢你们才对。”
正寒暄着,曼德尔克率领大军也到了。
清影接着又替曼德尔克与恰达尔一一引荐鎏宇众将,建议在蚩阎的营帐搭盖前,先让二人到鎏宇帐内休息。
“也好!汗王前日破阵之时还受了点伤,到现在还痊愈,还是别吹风的好。”曼德尔克赞同道。
“恰达尔,你受伤了?”清影惊呼一声,这才细细打量起他来。
恰达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老师!没事的,已经快好了。”
清影见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由皱了下眉,摇了摇头,“好了!先进帐内再说吧!”
说罢便同皇甫千崇等人一起,将恰达尔与曼德尔克二人迎进了主帐。
恰达尔坐在椅上,同皇甫千崇交谈着,而曼德尔克则与清影等人相互说了一下,各自军中的大致情况,好为后面的配合做准备。
“现在我们双方合军,大概有三十五万人左右。我们已经得到消息,炎阎那边不知道是从哪个西方部族借兵,竟然集结了二十万人前来拦截我们。”清影将得到的消息同曼德尔克说明,心里对炎阎还能调来的兵力感到诧异。
曼德尔克一听了然一笑,对于炎阎,也就他们蚩阎才会比较了解,介shào 道,“一定是格尔刚部落的人,那本来是独立于炎阎之外的部落。后来,他们的公主嫁给了炎阎的可汗,也就是现在炎阎阏氏,因为格尔刚的族长就那么一个女儿,所以格尔刚部落将来是一定要并入炎阎的。现在,由于格尔刚的族长还健在,所以格尔刚暂shí 还独立于炎阎之外。
我们之前有得到过消息,炎阎与你们开战之时,格尔刚部落还独立于炎阎之外,所以没有派兵,只派了几个勇士前来助战。前几个月,听闻格尔刚部落的族长死了,格尔刚部落已经并入炎阎,所以,这支军队应该是格尔刚部落派出的无yí 。”
“原来是这样。”清影点了点头,这才弄明白了前因后果。
由于炎阎人和鎏宇人长相有些差别,所以他们能派出的细作很少,关于炎阎的消息不完全,得到了也有很多不明就里的地方。
还好有与炎阎同宗同源的蚩阎在,否则他们在炎阎也会挺难走的。
曼德尔克见大家有了个大概了解,又道,“这格尔刚部落的人十分骁勇善战,说到这个,我想南宫元帅应该深有体会。”
南宫鸿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划过一抹酸涩。当时他们可是深受其苦啊!整个北疆军被打得七零八落,烈擎和八郎也是那时候牺牲了的。
他想着,叹了口气,“从飞马草原到王庭,一路还算平顺,不用过关过卡。当然,也没有什么山坡凹地作为隐蔽,我们必须时刻小心,以应对敌方的突然出现。”
众人听着不约而同地颔首认同。
第40章 遭遇
鎏宇与蚩阎合军之后,很快便得到了从沙漠绕行的鎏宇军的消息。合军算好大致时间,出发一路向西缓行,行了十五日左右,正面遇上了炎阎派来截击的军队。
两军远远看到对方,不约而同,都打算以骑兵冲击对方军阵。
炎阎那方,目测差不多有五六万骑兵先行。
鎏宇的北疆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