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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景云心思一动,平静无波的眸光渗出了丝丝波澜:“南瑜,难道她要去找云绯墨?”
凌冰说道:“要去千流宫,必须通往南瑜,西茂,应该是如王爷所说,她要去千流宫,王爷,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即派往人手前去南瑜。”
“不。”东景云不假思索道:“在人家国土上,他们兵力强盛,我们就算派人手前往,也比不过他们的千军万马,一个不好,定会全军覆没。”
凌冰一点就通,立即道:“王爷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埋伏在他们去往西茂的路上即可?到时他们出了南瑜,就算派重兵前往,我们也有机可趁。”
东景云看着他,轻轻的笑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聪明,走,本王要进宫禀告父皇。”
父皇肯定得到了消息,他要做的,是让父皇下旨派他前往,他丢的人,自然要由他来寻回。
华毓秀,哪怕他不要,也轮不到别人来置夺。
凌冰硬邦邦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应了声“是”,立即跟在了东景云身后。
两人刚走上那荷花拱桥,管家急匆匆前来,见到二人,连忙行礼,道:“王爷,侯府瑜棠小姐在花厅等候,邀您前往烟雨湖游船。”
东景云淡淡话语中,有着不容置喙的威严,道:“本王要进宫面圣,管家好生招待,他日本王再去侯府相邀。”
说罢,便和凌冰健步离去。
管家回到了花厅,将此话传达给了华瑜棠。华瑜棠起身微笑,“王爷既然有事,臣女便不打扰了,若蝶。”她朝着身后的一个婢女轻轻喊了声。
若蝶上前,拿着一个小袋子分量却很足的钱袋正要塞给管家,管家连忙摆手拒绝道:“瑜棠小姐,万万不可,无功不受禄,老仆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瑜棠小姐不必客气。”
华瑜棠拿过若蝶手中的钱袋,上前笑道:“管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一月之后,我便要嫁到王府,说实话,我心里难免有几分惆怅,虽然有王爷相顾,但是也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到时还需要你多多帮衬,管家,还望你收下。”
华瑜棠身穿繁复花纹胭脂粉红织锦对襟衣衫,下衬一条湖水绿淡色罗裙,面容精致,肤如凝脂,浅笑间,露出了洁白的贝齿,令人难以拒绝。
管家最终还是收下了银钱。
华瑜棠一月之后便和自家王爷举行盛大婚礼,成为云王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就算不看现在,也要顾及到以后,若是现在就悖了她的面子,她的示好,将来她一进府,说不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自己。
心里流转间,管家面带微笑目送她们离去。
华瑜棠一出府,脸上美丽的笑容,骤然消失,粉拳握紧,眼中闪动着仇恨的火花。
华毓秀,华毓秀,她居然没有死,她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直到流言出现,她为了验证,特地命人去找了,当初她娘亲找的那个尖嘴猴腮玷污华毓秀的痞子,经过了一番审问,她才知道,这个人当初根本就没有玷污华毓秀。
说什么有人敲晕了他,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开什么玩笑,北云皇朝,如今的四国中的佼佼者,至高无上的身份,居然会看上华毓秀那个无盐的贱人,让她身份华丽转变,居然成了千流宫的宫主夫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好恨,她好恨。
她有种预感,华毓秀一定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向他们复仇,为了她那死去的娘亲和奶娘。
她不会让她得逞了,华毓秀必须死。
祥云大陆,某一个角落。
一处幽暗的屋内,仅有桌上点的油豆小灯,灯火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冷风摇摇晃晃,墙上的影子恍若鬼舞,阴气森森。
床榻上,一个长发垢面的女人,身穿一身破破烂烂的血色衣衫双手抱膝缩在了床角,昏暗中,一双眼睛黑沉无比。
“死婊子,居然假扮千流宫夫人,还一路让我们弟兄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妈的,给老子去死。”有人怒火中烧一把将她狠狠拽下了马车,撩起她的衣摆,使劲往她腰身上一搓。
“果真是假冒的,死贱人。”提着她的衣领往路旁的一颗树上狠狠一撞,顿时鲜血直流,紧接着,下身一痛,竟是有人抬起了脚使劲的踩在了她那隆起的腹部上。
惨叫一声,下身已然流了一摊的血水,剧烈的疼痛中,有什么东西从她肚子里慢慢流逝,每时每刻,都是一种类似地狱的煎熬。
那些人死命的踩着她的肚子,一脚比一脚狠,一脚比一脚重,争相上前在她身上发泄着被人愚弄后极致的愤怒,哀求声,痛哭声,全部都被淹没在了那一声声怒骂之中。
腹中血肉翻滚,痛苦如同翻江倒海,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嘴中磅礴而出,在她沾满血迹和泥土的脑袋旁形成了一滩血水,倒映着她那张不堪入目如同死灰一般的脸。
许是不够泄愤,他们开始拿起刀剑,一刀一刀的,极其缓慢的从她的皮肤上划开,他们把她当成了一种畜生,狂笑着,怒骂着,贱打着,如同正在参加了一场普天同庆的狂欢。
身体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当那哀求的声音逐渐变得嘶哑,到最后喉咙里干涸火辣得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意识渐渐没入黑暗之际,她俨然听见好几声惨叫,随着一阵血腥味传来,四周陷入一片沉寂。
她这是死了吗?
可为何身上的疼痛还是如此的清晰呢?
“啧啧,被折磨成这样居然还没死。”头顶响起了一声戏谑的男声,听着是笑着,却让人感觉到了一阵冷意。
那是一种漠然,一种不将世间万物放在眼里的睥睨,不知为何,临死之际,她竟然生出了想要一睹那人面容的念头。
不知花了多长时间,吃力的睁开被鲜血模糊的双眼,她看到了一双绣着紫龙图腾的锦靴,以及一处翩飞着金黄色蝴蝶的紫色衣摆。
那人仍然站着,扬着讥讽的笑意:“没有那个能力承担日后被拆穿的后果之时,为了眼前一时的利益就做出了假扮他人的事,果真是愚蠢至极。”
她手指动了动,那只锦云靴子踩了上来,力道慢慢的加深,左右碾压着,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小指断裂的声音。
“恨吗,想活命吗,想找那个害你沦为如今惨样的真正的千流宫宫主夫人报仇吗。”他低低一笑,“如果想,就把你的手指从本尊脚下抽出来,只要你能做到,本尊就救你一命,给你一个新的身份,怎样,很划算是吧。”
话说着,他脚上的力道却更重了,不用看,她的手指已经烂成一团泥了,连掀开眼帘都成了倒悬之急,何况还是从那强稳的桎梏中挣脱开手指。
她弄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想就她,还是想在她临死之际戏弄她一回,好让她死得更加凄惨。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白白浪费本尊一番好意,也罢,本来就是一名农户小女,如今死了,恐怕也无人知晓,无人为你落一滴泪,只是可怜了你腹中的孩子,因为有个无能的娘,而被生生踩死。”他说得更加的嘲讽,更加的无情,仿佛在刺激她的求生欲一般。
这个男人,这个她连他面孔都没见过的男人,希望她活着。
脑中迸发出了那个念头,她仿佛感觉那颗早已枯萎绝望的心,瞬间被注入了一丝丝的能量,她开始发了疯的歇斯底里,一遍一遍的试图从他牢固的脚下抽出自己的手指。
十指连心,每一下都仿佛放到了刀尖上肆意,唯一的一股信念,支撑着她决不放弃,呐喊着,嘶叫着,毫不停歇,许是她那丑陋模样取悦了那人,他戏笑着慢慢放松了力道。
当手指从他脚下抽出来的那一刻,她仿佛觉得自己完成了一项非常伟大的使命,竟让她忍不住的笑了。
“有点意思。”他玩味一笑,朝着一个方向说:“剑一,救了她。”
☆、紫衣金蝶
之后再次醒来,她就来到了这间阴暗的屋子,腹中的巨疼荡然无存,身上的伤口也被上了药,已经慢慢结成一道道如同蜈蚣一般扭曲的黑痂,那个男人,真的救了她。
距离醒来那天,已经过了四日,除了一日三餐有人从门边打开一条缝给她送吃食,她并未见到其他人,这让她不禁在想,那个救了她的人,是不是已经将她遗忘在一个渐染灰尘的角落了。
脚步声渐近,她知道,送饭的人又来了。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白灼的光线拉长了一道修长的身影照耀而进,心中讶异,目光顺着那道影子循循而上,她见到了一张极其完美的脸。
眉眼带笑,金蝶紫衣,墨发高束,华贵无比,看似邪魅狂狷,却暗藏霸气,幽深而不见底。
光尘之中,他背光含笑而来,俊美的容颜隐匿在了一片阴影之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婉。”她低声答。
“林婉……。”他沉思着重复了一遍,微微皱眉:“太难听了,从今日起,你就叫林六。”
他这是通知,不是商量,而且看他的起名,分明是按照数字来得。
林婉,不,从今日起,她叫林六,从床榻爬起身,跪在了男子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谢主子赐名,谢主子救命之恩。”
男子蔑笑看她,“倒真会顺杆爬,也罢,本尊既然救了你,也不会让你没有发挥的用处,本尊问你,对于真正的千流宫夫人华毓秀,你怎么看?”
林六眼中迸发了恨意,咬牙道:“今日一切,全然拜她所赐,失子之仇,不共戴天。”
男子低低一笑,蔑视更深,“若是安分守己,不去肖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你又何须弄到如此地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林六面色一白,突然抓不住他话中何意。
“主子教训得是。”她恭敬地道,眼眸垂得更深。
男子哼笑,负手迈了两步,回身看她,“你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华毓秀造成的,本尊就喜欢你这样无耻又狠毒的女人,为了能让自己活得逍遥快活,为了自己能成为人上人,连云绯墨的夫人都敢冒充,这份胆量,无人能及啊,话说回来,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日后会被人揭穿吗,还是你早就决定以大换小,用死亡来换取一段快活的人生。”
尽管相处时间短暂,可在实力和背景皆深不可测的他面前,林六不敢有半句隐瞒,只得一五一十从实道来:“回主子的话,林六既然敢这样做,自然是有想过退路,这一路,林六靠着这个身份,获取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分别藏在了隐秘的地方,为的,只等一天,林六设计逃脱之后利用那笔财富发家致富,拼搏出林六想要的生活……。”
“只是,你小看了你自己的那颗贪婪之心,尝到了冒充他人身份的甜头之后,存在着侥幸的心理忍不住的一次一次想要获取更多意外之财,没想到的是,祸端会来得如此出乎意料,是吗。”男子毫不留情揭开她内心丑陋的一面,笑容慢慢加深,一副局外者看戏的模样。
污脏的面容掩盖住了林六一瞬即逝的羞愧,她埋下了头,低低的应了声“是。”
“很好。”金蝶流动,他走至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略尖的下巴,逼她对视,“人啊,只有贪婪,方能狠,只有狠,才能成事,林六,好好享受下今日的悠闲,明日之后,若是能活着回到本尊身边,本尊就承认你这个人。”
言罢,衣诀飞扬,不顾林六怔愣的神情,轻步离去,阳光洒在他似笑非笑的俊颜之上,那光华,竟能与日月光辉媲美。
“南瑜吗?看来本尊也要去会会她了,让她知道,抢了本尊的人,会落得何种下场。”他望着眼那纯净无暇的蓝天白云,突然勾唇一笑,
若是华毓秀在场,定能认出这张脸,因为曾好几次,他都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前往南瑜官道上。
“少爷,少爷啊,歇会,歇会吧,我都快累死了。”
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背后背着一个包袱,气喘吁吁的停在一颗树旁,一手扶着,面向前方一个走动的人影,叫苦不迭。
白战纪脚步不停,一袭白色衣衫早已被一路的尘土浸染得发黄,一双黑色靴子,也沾满了泥土,棱角分明却还带着几分稚气的俊颜上,满是疲惫,却没有休息的意思。
于秋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下,只得追上去,一边走一边看着他侧颜道:“少爷,我们已经连续赶路了一天了,再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就算那丑八怪在南瑜,我们两人之力,与他们死拼无疑是蚍蜉撼树好吗。”
那个丑八怪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刚得知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肠子都悔青了,感情曾经机会就在他们身旁,而他们居然眼睁睁的看着机会在他们面前溜掉而不自知,那感觉,要多懊悔有多懊悔,要多痛心就有多痛心,足足好几个晚上没睡着。
在细细想来,与她相处的过程中,她还曾出言提醒过,只是却被他当耳边风直接忽视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活着。
自那日起,一直心中有些闷闷不乐的少爷也喜笑颜开,豁然开朗了,可刚隔几天呢,那丑八怪身在南瑜的消息就传了开来,少爷又马不停蹄的赶路,更悲催的是,刚刚经过一条山道,就被一帮什么猪猪寨的人抢去了身上的钱财,若不是他死死哀求,连他包袱里的一些衣物和干粮都可能被一劫而空了。
至于他家少爷的爱马秋秋,早已因为一次遇到上了一帮蛮不讲理之人仗着人多势众被追杀之际不幸身亡了。
现在他是又累又饿,这短短两个多月,感觉跟做梦一样,一路追踪那个林婉,天天不是东躲西藏,就是死里逃生,有时候晚上连睡个觉都要提心吊胆,耗费了那么多精力钱财,最后啥都没捞着,反而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
于秋越想越委屈,最后干脆不走了,赌气道:“我就不走了,你要走自己走吧,反正你也老是嫌弃我没用。”说着,他一屁股蹲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拿过背后的行李,拿出了一个烧饼食之无味的啃了起来。
白战纪终于停下了脚步。
于秋余光一瞄,心里又在那里乐呵了,他就知道少爷舍不得他,想归想,他还是表现得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就他那点小心思,白战纪哪里看不出来,只不过也没拆穿,任由他在那里得瑟,走到他身旁一块较平整的石头坐定,拿过一只烧饼,咬了一口道:“你不是说要感谢那丑八怪的救命之恩吗,如今她有难,你不去相帮都好了,反而在这叫苦连天,你就这点出息。”
于秋叹了一口气,道:“少爷,知恩图报乃是好事,但是也要量力而行啊,如今整个南瑜皇室都参与其中了,更别提其他虎视眈眈的强大势力,我们就这点功夫能做什么,要是能像云绯墨一样,以一敌千还差不多。”
“若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处处掣肘的理由就对曾经对自己有过救命之恩的人遇到了困难而袖手旁观止步不前,这样的人,何以称得上大丈夫。”白战纪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脚下的黄土,句句认真,如同一记铁锤,深深的敲击到了于秋心中。
于秋沉默了许久,霍地站起身,把最后一口烧饼往嘴里一塞,鼓着嚼了几下,一口咽下,正气凛然道:“走,少爷,我们这就去解救那身陷囹圄的丑八怪。”
此时,他们眼中的丑八怪,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张贵妃椅上,手捧甜中带酸的凤梨羹,一口一口津津有味的吃着。
自从他们三人来到了此处,南睿礼可谓各个方面面面俱到,衣食住行皆是按照最高的要求来礼待,许是对自己的防卫的安排十分有自信,还可让他们在园中散步,下下棋,钓钓鱼,想要什么尽管吩咐侍女,日子倒也舒心惬意。
苏毓和黄楚正在下棋,两人愁眉苦思的,个个不敢掉以轻心,每走一步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似乎陷入了苦战。
这时,医女吴小冷手端托盘走进了门来,看到华毓秀,福了福身子,把托盘上的一盅汤药端到了她旁边的桌子上,说道:“夫人,这是银耳竹笙汤,具有滋气补血的功效,正适合夫人饮用,若是夫人觉得不合胃口,奴婢再去厨房为夫人准备。”
华毓秀瞧了一眼那汤盅,露出了几分讶异,道:“这银耳汤,是你亲自准备的?”
医女点头,低垂着双眸,一副毕恭毕敬的道:“这银耳汤的确是奴婢准备的,想着对夫人有益,便擅作主张给夫人端来了。”
华毓秀平凡的容颜上有着一丝不解,她那一双闪着波光的大眼,看着医女,不解道:“膳食一向都是厨房准备,你吩咐厨房准备便是,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医女以为她要责怪自己,似乎有一些紧张,连忙说道:“夫人,因王爷吩咐奴婢好生照顾夫人,奴婢这才亲自给夫人做膳食,若是夫人不喜,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给夫人重新另做一份。”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说出紫衣金蝶身份,本宝宝叫你哥<( ̄ˇ ̄)/
☆、痴情公主
华毓秀眼中带着疑惑,轻声道:“我并没有责怪于你的意思,只是想着,有什么事情,你吩咐厨房一声便是,何必自己亲自动手,你身为医女,虽无品阶,但若潜心苦学,多看医书,多实践,日后品阶自然会上升,我只是怕耽误了你的时间。”
医女隽秀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