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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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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致远衣袍滚滚进来。先看了安宁是真的无事,又看顾了几个孩子一眼,见景曜和景佑站的笔直,心有傲然的拍拍他们俩的肩膀,道:“到底是长大了,能保护娘和弟弟了。”景曜和景佑却还是有些自责,没顾得了抓住那些大汉。张致远嘴角轻抿,告诉他们这件事父亲会来做,让他们先去洗漱一番,一路上风尘仆仆的。福久紧抿着唇站在安宁跟前,声音里带着哭音道:“福久。没能保护娘。”

小孩儿遇到惊吓都没有哭,反而是这会儿啜泣起来,安宁蹲下身来擦擦小孩儿的眼泪,郑重道:“我们家福久很厉害,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没有哭,还拉着娘的手,让娘也不害怕,福久这就是保护娘了,福久和哥哥们一样勇敢。”就是安宁都没有注意到在之前马受到惊吓的时候。前蹄扬起来时,被戴在福久脖子上的麒麟钰发出了淡淡的红光,一闪而逝。

福久抬起头来,将泪珠憋回去,严肃的小脸道:“福久会好好练功,保护娘和小弟弟的!”哎哟。这么一副握拳立誓的模样实在是太有爱了,刚才还存在的那么一丝丝凝重都被吹散了,安宁笑着抱着福久亲了亲,道:“嗯,福久真是好孩子!”

等福久被春醉带回西厢房洗漱,张致远一直攥着安宁的手就没有放开,安宁挥退众人,抬头看向张致远乌黑深邃的眼睛,不等张致远开口就主动以吻封缄。安宁很少主动的亲吻过张致远,就算是主动,也只是浅浅的一吻,不像是现在完全是唇舌之间的亲密,暗含着亲昵,唇舌依偎,通过这吻来传达着安宁的心情。这个吻带了些小心翼翼的刺探,更多是相濡以沫的亲昵,不霸道,不张扬,吻技不高深,带了些急切和想要确认通过这个吻来传达。

一吻结束,安宁搂着张致远精瘦的腰,窝在这熟悉又温暖的怀里,“我们都没事。”安宁闭着眼睛,如果不是福久抓着她的小手,还有景曜和景佑甩着鞭子证明他们能保护娘亲和弟弟的举措,她都不确定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是控制着精神力侵入他们的大脑,还是在他们身上布下玄雷符……都说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蛰伏的凶兽,总有它想苏醒的时候。

安宁见张致远还紧绷着一张脸,知道他还在担忧之前遇险的事,笑道:“都用美人计了,怎么还摆着这一副冰块脸,小心以后生了闺女也和你一样臭脸!”她指的是刚才主动亲吻的事,这么说张致远脸色缓和了些,拉着安宁坐在他腿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宁像只猫儿似的蹭了蹭张致远的脸颊,大老爷的脸色更温和了,不过夫妻俩也不会忘了正事,安宁就将半路遇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张致远。随着安宁的讲述,大老爷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睛越来越幽深,“宁儿怎么看?”

安宁捻平他的眉头,道:“第一,为何会知道我们今日回家而且走那条路,有充裕时间谋划,显然是预谋而来,说不定是府中或我身边儿的人出了内应,这件事儿我会去查的。第二,那十几个大汉不过是乌合之众,主意并不在杀害我们,看上去更像是有些小伤,作乱一下。第三,有人接应他们,在发狂的马车倒地之后,他们像是收到了什么讯号迅速的消失了,有马蹄声翻滚。”

张致远脸色凝重,安宁端了盏茶,轻轻吹去把水面上浮沫,喝了两口才把口中的渴意盖住,蹙了蹙眉,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下去,她本来想问大老爷最近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们今日半路遇险,那些人设计了这么一出,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早停下来,而且护院拳脚功夫不差,还有景曜和景佑功夫还厉害,没让那发狂的马闯过来,不然的话她和福久坐的马车受惊的话说不定就是车毁人亡,可是他们就此罢休了,还迅速的逃窜了。安宁摩挲着雨过天晴色的青花瓷茶杯,明眸里闪过一丝异色,不管如何,不管是伤害还是警告,这样对她的家人有危险就该掐死在萌芽里,而且现在有人要害你,总不能连这幕后的人都不清楚吧?

然而事情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没等安宁撤手去查她身边儿的人,就像是不打自招一般,庄子那边儿有个小丫鬟不小心滑到河里淹死了,问那小丫鬟最近几天有什么异常,接触过什么陌生人,田庄上的人也说不上所以然来。而张致远让清风去查,那匹发狂的马的蹄铁寻到了打铁铺,并无线索,而接下来查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那十几个大汉就跟凭空消失一般,然而越是这样,就说明了幕后人能量越大,范围就能缩小下来。

朝堂上并不平静,宋国公并不像是他捷报上所说的那样得胜回朝,而是被皇帝训斥一番,灰溜溜的回到都城。然而迎接他的不止是皇帝的训斥,之前的由前九门提督牵扯到的聚众会饮,结党营私中他还没能将功抵罪,如今又差点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再有御史言官参劾宋国公族中子弟徇私枉法、包揽诉讼、纵奴行凶、欺凌百姓、强占良田等等一系列的罪名,一条条罪名持续不断的参奏宋家,而且一参一个准!朝中大臣就如同看大戏一般看御史言官那奏折流水一般往皇上的御案上飞!其实后面这些罪名挺多,然而就有宋国公聚众会饮结党营私这一条以及延误战机,欺君瞒上这两条主要的罪名,就可以让宋家玩完了。

比起宋国公被参奏一事,泉州因为各级地方官员因官绅一体,徇私枉法致使倭寇袭城时无兵丁,雷厉风行处置了失职官员的事件虽然在朝中泛起了一阵波澜,但到底因为某些原因很快就消失了。

最后关于宋国公数罪并罚,但念在宋家先祖的功劳,皇帝只将宋国公的爵位一撸到底,所涉案子弟免去身上所捐的官职,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又收回太上皇在位时赏赐给宋家的皇庄以及宅邸以及珍宝玉器名人字画黄金白银等等。其实按照宋家的罪责,抄家都是轻的,皇上只是稍微试了试水,如此的处置也已会触动世家权贵那条敏感的神经。世家权贵早就知道皇上并不是好拿捏的,他们的利益被一条条的改革触动,尤其是皇上力图开海禁一事,但都城的世家权贵并不是一条心,就是这次皇上大封后宫,贵主儿所代表的权贵就到了对立面,不仅挑起她们身后的家族相争,更压制位高权重的世家权贵,巩固皇权。等他们发现根本撼动不了皇权时,就想舍人为己,宋国公不过是蒙了祖荫的暴发户而已,在勋贵中根基浅薄。柿子挑软的捏,因而在皇上决意要拿宋国公开刀时,雪中送炭者无,落井下石者有,纵使平时和宋家关系一向不错的,也是躲的躲,闪的闪,生怕被牵连进去,谁都不肯出头。皇帝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底下,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当目光落在站在最前列的太子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第二八八章徐徐图之

皇帝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底下,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当目光落在最前列的太子身上时,神色晦暗不明。

宋国公虽占着个国公的名头,但在勋贵也不过是边缘化了,现下只是一群靠着祖荫只知道吃喝玩乐,不识读书的纨绔子弟,柿子挑软的捏,怪也只怪宋国公这一次撞到了皇帝的枪口上。处置了宋国公后,皇帝又接连派兵一举剿灭倭寇,荡平四周海盗,开海禁提到了日程上,让群臣再次见识到了皇帝乾纲独断,让世家权贵们纳罕的是一向于皇帝对着干的傅阁老近段时间称病没上朝,其余的几位阁老有三位是皇帝这边的,他们自是附议。宋国公一事已经触动了世家权贵那条敏感的神经,吴阁老也是个老狐狸,暗恨傅阁老老奸巨猾,自然不会傻到在皇帝的怒火上再泼瓢油,一向是与皇帝的政策对着干的一推二,也不同意但也不说反对。朝臣更是精的,当今是个乾纲独断的,明面上对世家权贵仁厚,如今的意思是要解决世家权贵尾大不掉的势态,有宋国公的‘珠玉在前’,自然不能与皇帝对着干,连呼皇上圣明。

泉州前失职地方官员与前都指挥使勾搭成奸,两下联合起来做起了海贸生意,虽皇帝不说,但大臣们影影绰绰知道太子也参合其中,再加上傅阁老行事越发得皇帝不喜,又皇帝大封后宫,不但已经空缺的四个妃位已满,就是淳郡王和七皇子的母妃得封贵妃,还落得了协理后宫之权。硬生生的将宫权从皇后手里分出了一半,后宫花开锦绣,又有不少贵主儿传出喜信儿。后宫和朝堂从来都是息息相关的,两厢加起来。朝臣纷纷猜测这傅家许是不得皇上宠信了吧。毕竟最开始傅家家族一般,还是仗着女儿是皇后才发展起来的,而且傅家近几年来都是和皇帝对着干。早该落得不满了才是。但谁也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到底私下波澜少不得。太子对着众人还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但是那紧抿的嘴唇,阴沉的目光,让许多想要攀附的大臣望而生畏。

张致远埋头吏部,吏部左侍郎依旧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时不时的刺上两句,有次说秃噜的嘴说了一句话。他本身都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反而是沉浸在能在口头上占顶头上峰的快感上了。

张致远却是上了心,懒得听身边苍蝇嗡嗡声,一双厉眼冷澈地看着左侍郎,左侍郎不免犯怵。身体一僵死鸭子嘴硬,内心觉得张致远不识时务,心里暗恨那位到底还忌讳着这张致远深得帝眷,简在帝心,哼要是还耽搁,说不得张致远人家都顺风顺水的入了内阁,成为次辅了。呐呐的说了两句,一甩袖走了。

张致远眼中厉光内敛,平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突然心生倦怠。在江南盐政上很长一段时间就像是油锅,烈火油烹,尤其是在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以及巡盐御史的位子上,如芒刺在背,虽然有圣眷在身,最初的时候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掌握着盐政这块儿权钱俱有的大饼,免不了是许多人眼中的绊脚石,多欲除之而后快。然而张致远十分谨慎,令那些盘踞在江南已久以贺家为首的一干世族多番不得手,一时竟是奈何不得。但是没想到那些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内宅里,想张致远初来扬州时任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时,是由皇帝钦点的,下面的人自然要琢磨琢磨今上派张致远过来的用意。在老狐狸还没有琢磨清楚明白时,绝不会冒冒失失的表态,然而周姨娘的娘家不过是商家转过来的根基浅薄,还是个妄图左右逢源的,却不知道被背后的几方人马当枪使,将周氏说给张致远作二房太太。

当初周氏在后院嚣张,甚至是危害到了安宁和腹中胎儿,张致远姑息的原因则是周家将一部分证据留在了周氏手中,等到后面就算这部分证据没拿到,但皇上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就算周氏未死,张致远都不会让周氏养育景佑。然而没想到安宁在生产时遇险,虽然化险为夷,但张致远听闻后震怒,不说景曜是他盼望已久的嫡子,还有不能保护女眷的无力感,让张致远暗恨。张致远知道在他这个位子上成为许多人眼中的绊脚石、眼中钉,不说被下绊子,盐城聚众闹事,回来的路上遇刺,都让他心生倦怠。巡盐御史的位子看似诱人,可是实在是不好做,官场上的风云变幻,伴随着家族的起起伏伏,谁也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来倾族之祸。因而在那高位上张致远都曾经和安宁说过归园田居的事,与其将来有个万一,还不如全身而退的好。然而到底景曜和景佑还小,再加上张致远从小深受儒家入世思想的影响,还有今上的器重栽培,深沐皇恩,让他致仕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做不来的。

好歹从巡盐御史的位子上全身而退了,然而虽江南如履薄冰,但好歹天高皇帝远,权贵世家少,但都城就不同了,世家权贵多如牛毛,龙盘虎踞,如水潭般深不见底,而且伴君如伴虎,多方受到掣肘。皇上态度未明,虽立了储君,但自从立储君后,皇上开始着手清算朝臣里为首倡立太子的人,朝堂上下一片人心惶惶。皇上雷厉风行,乾纲独断,顺带着解决都城权贵世家尾大不掉的势态,从后宫着手,牵制位高权重的世家权贵,巩固皇权。这让原本经过立储后渐渐熄灭下来的争储之势渐渐的热火朝天起来,不过经过这几番后,有意争储意图取而代之的皇子势力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没想到会波及到自己身上来,甚至是还牵连到了家里人,安宁和孩子们!就在那个时候,张致远无比感念安宁有那般奇遇。就算是之前他都想紧紧抓住这个女人,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他进一步释然了。没想到今日左侍郎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一句话让张致远心生倦怠的同时,大脑却高速的运转,他可不想他的家人再经历什么伤害!

安宁半路遇险的事让仆从们噤口。因而并没有传出去,虽然没查到幕后人是谁,但到底张致远和安宁心中有数。又怕景曜和景佑年幼莽撞,安宁还特意嘱托过他们俩。他们俩也不是那样的愣头青,嘴上答应了,私下里也不会嚣张,自然明白这次爹娘嘱咐的态度不同于上次公鸭嗓出言调戏景佑的事。上次张致远和安宁虽说不愿意让儿子使什么奸猾之谋,但也是有意锻炼他们俩,让他们俩撞撞南墙什么的。别看张致远嘴上严厉,不还是让身边的幕僚乌先生指点他们俩行策政事。就算是他们兄弟俩成功的诳了公鸭嗓,让他断了几根肋骨,被傅家公子打成猪头丢在了街上。安宁心里边儿挺骄傲的,但这次事有不同。他们俩还小,总不能让个俩小孩儿去打头阵,张致远和安宁还不同意呢,虽然这件事雾里看花似的,这件事就像是梗在心头中的一根刺,徐徐图之,到底是急不得。

福久这小孩儿练武很用功,安宁传导给他的功法,他很愿意学。进步很快,安宁即心疼又欣慰,有时候都会硬性规定让他休息,自然了从空间中摘下来的成熟的灵果灵药还有碧波潭里莲花的种籽,有一部分都是专门找机会来给张致远和孩子几人吃的。

张致远心思繁复的回来,安宁正给小孩儿做小衣。景曜他们几个小孩儿小的时候小衣裳基本上都是安宁亲手一针一线缝制的,就像是现今他们过生日的时候也是成套送的。就算是在外面没时间,拿到空间里缝制也是一样的,随着空间里灵气增加,空间里的时间与外界时间的比例渐渐的扩大,不用担心时间不够用。榻旁茶几上一只白玉香炉顶上的凤凰嘴里袅袅吐出一缕淡淡的青烟,张致远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既非沉香,亦非檀香,只是觉得甚是舒泰,灵台清明,心里滋生的些许浮躁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人沉淀明净了不少。

安宁将手中的针线放下,拉着张致远坐下,又亲手倒了杯茶给他,澄碧的茶水,泛着清逸的茶香,张致远不由得喝了一口,开始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上泛滥开来,然而等到温热的津液滑入腹腔,内含的琼芳似乎凝成一股儿清逸淡泊之气拢在心头,浑身也更觉得清明了,感受着这茶在体内的变化,张致远二话没说将茶喝完。

安宁知道大老爷为他们在半路遇险的事颇为自责,再加上朝堂上的事,心境不平稳,便拿来之前在太行山上收集来的苦叶琼华泡了空间里茶树的茶叶制成的茶给他喝,宁神静气,淡泊清明。虽然空间里灵果和灵药各种各样,但并不是所有的灵宝都适合他们父子几人食用或使用。有的根本是他们现在承受不起的,不过像是这些从太行山上寻来的灵宝都还只是属于天材地宝的行列,所蕴含的灵气并不是很丰盈,但就是这样的很适合他们使用。就像在深涧里寻到的几颗灵水珠安宁用空间里的青藤丝编成的藤绳拴上,景曜景佑和福久每人一颗,能够增加功力,还能在水下自由呼吸。

张致远睨了一眼放在一旁针线笸箩里面的小衣裳,看来是给未出生的小东西的,冷哼声,道:“宁儿还答应给我做件大氅的,都是因为这磨人的小东西,先欠着明年给我也是一样的。”

听出张致远话里别别扭扭的关心,安宁心里觉得大老爷还真别扭的可爱,别扭着吧她也就习惯了,哪天直接表达她还指不定不习惯呢。笑笑不接话,之前大老爷生日安宁就给他做了件外衣,大老爷埋怨景曜他们几个过生日的时候,都是做一套衣裳,怎么到他这儿就缩水了?安宁当时迷迷瞪瞪的嘀咕了几句,哄孩子似的说等冬天就给他做冬衣,哪里知道怀孕了,连针线都很少碰了。安宁想太过轻易得来的东西都不知道珍惜,她还是喜欢给这人惊喜的感觉。笑道:“晚饭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去做。今天大理寺少卿夫人古氏下帖子来请我,顺带送来了几篓新鲜的河虾,放在厨房吐泥呢。”这大理寺少卿张文轩便是澄泓的叔叔,古氏是澄泓媳妇古灵月的姑姑。平时素有来往,但不频繁,倒是没想到古氏会邀请她过门赴宴。

“上回儿那个翡翠虾仁不错。还有八宝鸡丁。”张致远点了菜,自有染翠记下告诉给小厨房,他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张文轩啊……一瞬间思绪繁复,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盏,安宁从针线笸箩里拿过给肚中小包子的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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