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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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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母听到了冷哼了一声,说道:“就是到了现在致远还护着那个陈氏,按道理说就是讲这等恶奴打杀了都不为过。老爷有说该怎么处置了?”

宝珠揉着张母的肩膀,道:“老爷说要先查明情况,等查明之后就交给夫人裁决。照宝珠看呀,老爷也是为大局考虑,毕竟这算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呢,传将了出去也对府里的名声不好。”

“算啦,我老了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了,管不动府里的事了。照媳妇儿的性子十有八九让那等子恶奴逃出生天的,也算是为了我那未出世的金孙积德了。”张母眼带倦色,她此生唯一的遗憾也就是不能看到金孙出生了。

安宁从外面进来,正在屋里指使一众小丫鬟忙前忙后的碧水赶紧迎了出来,正想馋住安宁,安宁摆手,无奈道:“我身子还没笨重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你这是干什么呢?弄的乱七八糟的。”

“如今都九月,天气就转凉了,今天天气好,我就想着把冬天厚实的衣裳和棉被拿出来晾晒晾晒。夫人可累了?都在院子里走了块一个时辰了,大夫可说了前三个月要好好养胎的,夫人怎么就不好好上心。”碧水唠唠叨叨一阵,让安宁颇为无语,就是养胎也不能天天躺在床上不是,要是那样的话就等着发霉吧。

安宁见外面的风吹在脸上蛮舒服的,就让小丫头搬了藤屉子春凳出来放在老桂花树下,怕是凉着了,就在上面放了杏黄菱花薄被,另外还搭着个鹅黄色绣桂花的抱枕。旁边小几上放着各色秋季新鲜果品,躺在上面吹着清风,看起来悠游自在的很。

“赶明在这桂花树下放个石桌再加几个石凳子,闻着桂花香,吹着清风,偷得浮生半日闲,倒还不错。”安宁心情不错,懒懒地躺在春凳上,指着一边老桂花树说道。

杏儿搬了个杌子坐在安宁腿边轻巧地敲着安宁的小腿,听了这话笑道:“夫人好兴致呢,要不是上回桂花被风雨打撒了大半,这会儿还更好看呢。不过倒是因为这个,几个小丫头采了不少桂花花瓣呢,我听小厨房说用这桂花做了桂花糕,夫人要不要吃点?”

“太腻了,不想吃,我想睡会儿。”脸颊蹭了蹭软绵的抱枕,打了个哈欠,果然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么?不过这样做米虫的日子还挺不错的,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糟心的事。

张致远到桂院,远远就瞧见一众丫鬟围在桂花树下,凑近一看就发现安宁躺在春凳上睡的正香。皱眉,低声斥道:“怎么让夫人睡这儿了?万一着凉可怎么办?”

一众丫鬟跪在地上不敢言语,杏儿回道:“夫人说这儿吹着风舒服,只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一会儿就准备叫醒夫人了。”

“算了,起来吧,小声点!”大老爷坐在侧边,看自家夫人的睡颜,温和无害,温婉柔和,谁能想到她一睁开眼睛就如同万千星辰全都集中到那双眼眸中。不自觉地大老爷脸色温柔下来,想伸手触碰安宁白皙的脸颊,不料安宁动了动,一双手硬生生转到去拢了拢滑下来的发丝。

大老爷干咳了两声,起身道:“我去屋里坐着,等会儿叫醒你们夫人。”

张致远到书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倒也不无聊,随手拿了本游记看了起来,书上有的地方还有批注,没想到夫人的字迹还是挺隽秀的,就是力道不足。

听到外面脚步声,大老爷就随手把书放回原处,安宁进来就问道:“老爷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今天没去前面衙门?”

张致远点头,拳手放在下巴咳了两声,道:“我来夫人这儿就是跟夫人说邓德之事。”

安宁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挥手让丫鬟出去了。

“事情都已经查明,全都是邓德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在外面的其他事我都处理了,如今人就交给夫人处置,就不走衙门了。”

“哦——”安宁拉长了声音,接着说:“既然如此,老爷为什么不一块儿处置了他们?那照老爷的意思我该怎么处理他们呢?照理说他们这等恶奴,贪墨巨款、欺上瞒下、打着主家名义收取贿赂就是打杀了也是可以的。不过他们毕竟是故去太太的得力陪房,这样做怕是不好呢。”安宁心里不高兴,你既然都查出来了,顺带着处理了不就行了,还专门跟我说一声干什么。难道是想让我来做黑脸不成!摆明了就是想袒护他们,搞什么幺蛾子。真是的,我难道是泥人任你揉圆搓扁不成啊,自大的老男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张致远也听出了安宁口气里的不悦,绷着一张俊脸,“我向来不过问后院之事,这如何处置全凭夫人做主。”把皮球又推到安宁这儿。

做主你妹!摆明了挖坑让我跳,安宁平了一口气,道:“老爷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好推辞了。邓德一家恶习不说,不过他们一家管着故去太太田庄铺子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饶他们一命。但这等恶奴我们府上不能要,等事情妥了就让人牙子拉了他们卖出去。不知老爷认为这样可好?”说到最后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这老男人不止闷骚还腹黑,臭不要脸。

“如此甚好。”

甚好你妹!

“对了夫人,为夫瞧着你这院子颇有些简陋,那缀锦院本就是正院,不如夫人搬到那去住吧?”张致远趁机提起这件事,看到安宁皱眉心里一凛,怕是夫人误会了他的意思了。

果然,安宁嗤笑一声,慢悠悠地说道:“呵呵,老爷费心了。不过我这院子住着挺舒坦的,就不用那么劳师动众了。我还有事,老爷请自便吧。”当初选的就是这院子,如今倒是想到正院了,早干什么去了。我要是住了,您老人家再去祭祀什么的可不就碍着您眼了!指不定那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

张致远哑口无言,就这么看着安宁摇曳而出,在感情上木讷的大老爷有那么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小妻子不高兴了?问到清风时,清风满头黑线,我的爷喂,这不是摆明的事么?夫人那是吃醋了,自家老爷哪里都好就是感情上不开窍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可怜那缀锦院修葺完了,继续大门紧锁成了一座空院。

一名刚从上房出来的瓜子脸儿细眉的衣着整齐的中年妇人沿着后街,往府中专供奴役的居所走去。一路上就有人热情的同她打招呼,“金大家的回来啦!”中年妇人也回应了,步子有些急拐进了一家收拾整齐干净的独门小院。院中三间青砖正房,正好金大夫妻一间,金大娘领着孙子孙女一间,中间这间就当成了待客的和吃饭的地方。金大还有个兄弟就住在东厢房里,金大家的进来就看到婆婆坐在正当中,金大还没落差回来,见着了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二小子的事可有着落了?”

金大家的把儿子抱起来,坐在一边儿,含糊道:“邓德一家子被关起来了,听说要发卖了他们,我就没找到空跟夫人说。”

这一说把金大娘吓的筷子都掉在桌子上,“邓德一家子怎么会被关起来了?还要被发卖,我的娘喂!不过照我看他们也是活该,听那跟在外面的婆子说邓德家的吃穿都赶上夫人了,肯定是贪墨了不少银钱。”

金大家的心里发苦,她是故去太太的陪嫁大丫鬟,后面被放出来配给了金大家的,打从太太去了,夫人嫁进来,陈嬷嬷出府荣养了,好些个以前的老人也被蠲免的蠲免、出府的出府,如今就连邓德一家也被发卖出去了,他们这个小团体可就散了。“听说是贪墨了将近五千两,老爷也发了火,留下来是不可能的了。”

“我的天,他们胆子可是够大的。”金大娘为这数字咋舌,心里打转,当初还觉得自家小子配了太太跟前的大丫鬟欢喜的不得了,如今当家换成了夫人,就是二小子也被蠲了下来,天天呆在家里也不是个法子啊!“二小子的事你这做嫂子的得上心些,你就跟夫人说他认得字老实能干,夫人怎么着也会给你几分薄面。”

金大家的想小叔子那眼高于顶的样子,不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含糊地应了几声。当初看着金大老实才同意配给他,哪想到家里还有这么个偏疼小叔子没边的婆婆。

第四十四章

邓德这事在张府挺喧腾的,陈氏陪房这次算是萎顿了下来。从一开始觉得新夫人温和可欺,如今到最受倚重的邓德被抄了家绑了起来,这些个陈氏的陪房才后知后觉当初相熟的老人走了七七八八。

有些不识相的还私下说夫人心狠,容不下府里老人,结果周围的人鄙视的瞪了这人,每一个附和的,纷纷散开了。

“一群小人!”骂骂咧咧后,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拔脚跑了。

打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治家之策也!金大家的拎着个竹编小笼子诺诺地站到了安宁跟前,打眼一瞧夫人正在拨棱她跟前的一盆兰花,懦懦地站着不敢吭气。

等安宁悠闲够了,瞥了金大家的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金大家的,你来有何事?”

金大家的没想到安宁记得她名字,诚惶诚恐地举了举手中的精致小笼子说:“我家那口子得了只鹦鹉,奴婢瞧着颜色好又机灵,就想着拿来给夫人逗了乐子。”

安宁看那只鹦鹉,羽毛斑斓,玉色居多,绿豆似的眼睛滴溜溜转,起了逗弄的心思,就让金大家的把笼子拿过来。在手心里放了一块掰碎了的糕点,把手伸到笼子里,鹦鹉儿伸着小脑袋不住地啄着,啄了一口之后,仰着小脖子细细一声长叹,似乎是觉得这糕点好吃一般。安宁被逗笑了,转头问金大家的:“这小玩意儿可有名字?”

金大家的赶紧回道:“这鹦鹉才俩月多,不曾起名呢。”

那小鹦鹉颇有几分灵气,知道这里谁是老大,拿着毛茸茸得小脑袋蹭安宁的手心。安宁让碧水拎着这小鹦鹉去吃水果,喝了口茶,“你是为了你家那口子来的?”金大家的是当初陈氏陪嫁大丫鬟,嫁给金大提携当了陪嫁田庄铺子里的一个小管事。

金大家的有些为难的搓了搓粗糙的手,她家那口子就是跟木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她可不敢求他多出息呢,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就成。婆婆三催四撵的,她也觉得羞愧。“夫人我家那口子老实巴交得,做个下管事已经撑天了,哪敢还有什么奢求。就是我家小叔子,上回被夫人蠲了下来,没个正经差事。小叔子早些跟着账房先生认的几个字,比我家那口子机灵多了,求夫人给赏个差事。”

“哦?”安宁笑了笑,“你是说金二,瞧我这记性杏儿你来说说当初为什么蠲了他呀?”

夫人又要捉弄人了,杏儿露出几分笑容说:“回夫人,金二私自哄抬铺子物品价格,联合账房先生做假账,与商家勾结欺上瞒下收取回扣,贪墨主家银子近百两。”这温声细语的让人听了觉得愉悦,听到金大家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符似的,跪在地上磕头。

“行了,你是故去太太跟前的老人了,我也不为难你。原本邓德一家替太太管着陪嫁田庄铺子,他们一家子出了事,我就把原本二管事提上来了。我看你家金大是个老实的,就让他去当田庄二管事。至于那金二,”安宁顿了顿,“我可不想再养出第二个邓德来。”这样做就是让府里老人不至于寒了心,再说那金大确实是老实的,就当是给了个甜枣。

金大家的这是又惊又喜,战战兢兢地谢了恩,才捏着手心退出去了。

红袖叹了一口气,感慨道:“那金二有手有脚的,自个不去为前程奔波,竟是让她老娘和嫂子出马。”

杏儿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我看他眉眼都长到头顶去了,整天竟是拿鼻孔看人,被蠲都是情理之中的。也怪他老娘把他宠坏了,我看金大家的就是被她婆婆逼着来的。”

“逼?”安宁挑眉,“我是有多可怕呢,杏儿小心我罚你月钱。”家庭伦理什么的最有趣了,安宁无比感念老太太稀罕她,虽然仗了肚子里这块肉疙瘩的福,但从嫁进来没站过规矩,婆婆没为难过,还时不时赏点好东西来,她运气咋就这么好呢。

杏儿撅撅嘴,无奈道:“夫人你又误会我的意思,算了我去看碧水了。”

“把那小玩意儿拿过来让我逗逗。”安宁来了兴致,她也挺喜欢小动物的,你对它好,它就一心一意对你,不像是人。

这小鹦鹉仗着卖萌打滚地迅速成了安宁的小宠,得主人赐名——四喜。

张大老爷踏着星辰而来,见安宁逗弄小鹦鹉,不耻下问:“这小玩意儿挺机灵,叫什么名?”伸手也想去逗弄,小鹦鹉撅着屁股两只爪子抓着横杠蹭蹭蹭到另一边喝水去了,大老爷脸顿时黑了。

“不知所谓!”大老爷甩甩袖子背着手往一边儿客厅去了,安宁揉揉小鹦鹉的脑袋,“哟,小喜子干的不错,我心甚慰。”

碧水在一旁望屋顶。

安宁沐浴出来,被水蒸气熏得脸蛋绯红,没看到张大老爷眼睛都快绿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好吧就算他自律,但并不代表张致远没有需要,如今美色当前哪有不动心的道理。看着安宁领子歪到一边,里面透出白皙水嫩的肌肤,大老爷盯着晶莹的肌肤,还有半边饱满丰盈的水蜜桃子,甜美的叫人想尝尝。一般男人动作总比心里想的快一些,张致远猿臂一伸就把安宁揽在怀里,让她坐在大腿上,脸就埋到了安宁柔软的胸膛中,可以闻到她身上刚沐浴过的淡淡清香,清新得宛如春天里吹着风,熏得他昏昏然。

安宁头一个念头就是,这老男人发什么疯!第二个念头就是伸手推开像小狗一样趴在她胸前乱拱的男人,真想爆粗口!

似乎感觉到安宁的挣扎,张致远在安宁上手前一刻抬起头来,骨节分明有力的大手却不老实了起来,擒住安宁的小嘴儿咬了一口。虽然没怎么起劲,但安宁疼啊,要是被咬肿了让我明天怎么见人!张口欲说话,却给了老流氓吃豆腐的机会,热烘烘的舌头趁机灵活的钻进来,轻柔有力地在她嘴里舔逗吸吮着,手也不老实的滑进了亵衣内,他的手虽然保养得当,但常年拿笔却有些粗糙的,摩挲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带起点点酥麻。

安宁身不由已地颤了一下,晕红满面,更是衬得温婉的小脸妩媚招人稀罕。

暧昧的气氛,唇舌相缠,作怪的大手,让她整个身子软了下来,软塌塌的靠在张致远的胸膛上。电光火石间,往下伸的大手被按住,却不知这样更让大手贴近柔嫩的肌肤。

无声胜有声,安宁虽然也动了情,但肚子里的宝贝疙瘩还不能这么早见到他老爹。看着张致远紧绷着的俊脸,还有下身竖起来的红旗,安宁讨好的亲亲他的嘴唇,顺手就把大老爷的手抽了出来,讨好道:“要不,我用手帮你?”这话说出来,安宁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再看大老爷一副‘我勉为其难让你这么办’的表情,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在大老爷炙热的目光下,安宁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作为一个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女青年,还是有观摩过日本爱情动作片的。当然了这亲身实践的对象只有张致远张大老爷一人矣,小致远在安宁手中蒸腾着,愈发硕大起来。

张致远看似淡定,实际上全部心神都被身上的小女人吸走了。观察她凝注的表情,观察到微蹙的眉尖,顺到红润水泽的嘴唇,再到丰满的水蜜桃,手上不盈一握的腰肢。最后却被下面传来的感觉拢去了全部注意力,呼吸也粗了起来,真是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躯里去。

安宁还是头一回儿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小致远,羞得满脸通红,干脆的撇过脸,手上来回做运动。

一刻钟后,安宁手都麻了,再看一眼享受的张致远,干脆的撒手,老娘不干了。嘟囔道:“怎么还不出来?”声音虽小,但张致远听到了,一来有些骄傲,二来就不满了,男人嘛最恨别人质疑他们的能力。

大手包小手,上下做运动。

安宁有些晕沉沉地任他折腾着,到最后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只听到大老爷一声低喊,不等安宁回过神来,体贴的大老爷已经有些不好意思的抱着安宁清洗一遍,抱回到大床上。

“哼!”安宁傲娇得冷哼一声,心里内流,觉得手肯定肿了,有些恶劣的想怎么不搓掉一层皮来!

“睡吧,夫人。”大老爷却心满意足的躺下,吻了吻安宁的发旋,将她搂在胸前闭上眼睡觉。也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层疲惫,还是因为被搂在了怀里,安宁也很快就进入了黑甜乡。

梦中有石块压到了身上,压的她快要呼吸不来了,睁开眼睛看到趴在自己身上,水蜜桃一个被含住一个被揉捏。安宁握手,额头上爆出一个个‘井’,老爹啊你闺女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假装还在睡梦中,一个手肘甩了上去。

这一天,一向都勤政务实的从三品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张清和字致远的张大人,因为不明原因请假。

第四十五章

九月下旬是安老爷的寿诞,因为不是整寿就不打算大办,只是一家人聚一聚吃顿团圆饭。正好安宁肚子里的宝贝疙瘩也过了三个月,大夫都说胎安的特别稳,也就是说她在一定程度上被解禁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致远将人吃到了嘴里,罕见对着同僚还露出个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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