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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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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的她娘也就出个手艺而已,而且剩下的夫人也没说要就便宜她们一家。

芝儿笑道:“这样呢?你娘的手艺真好呢,竟然得到夫人的青睐呢。”

碧水从厨房里过来,瞟了一眼问道:“你们俩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芝儿抢在红袖前面说:“碧水姐姐,我和红袖说腌菜的事呢,不知这回儿袖儿娘送什么来了也好配菜。”

碧水无疑有它,应了声就听得里屋有人叫她,就端着托盘进去了。“夫人叫我呢?”就见杏儿和几个小丫鬟憋笑,碧水就知道被唰了,怒气冲上来:“四喜,你是不是又毛痒了?竟然学夫人说话,你是不是想要成四喜丸子啊?我成全你,杏儿你别拉着我。”

杏儿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我没有拉着你呀。”

四喜有恃无恐得藏在安宁背后,探出碧绿色的小脑袋来,咯咯笑了两声,“来抓我呀抓我呀——”脆生生的竟然是碧水的声音。让听到的人有种莫名的喜感,几个小丫鬟扭捏着笑成一团,碧水刚提上来的怒气打在棉花上似的泄了气,叹了一口气:“四喜,我是欠你吃还是欠你喝啊,你怎么就跟我过不去了啊?你给我说话呀,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哦?晚上就把你打出去回你笼子里睡,不给你吃的不给你喝的,让猫来抓了你。”说话欢快了见没鹦鹉应她,抬头一看那小鹦鹉蹭到安宁手上,叨叨的叼的欢快呢,哪有空离她。

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杏儿上来安慰她,道:“碧水你怎么就不懂呢?四喜它就是故意惹毛你的,看你生气其实挺好玩的,真的不骗你。”这话儿就是火上浇油了,安宁在一旁还赞同的点头,火冒三丈都不带这么快的,简直就是七窍生烟,万佛升天了。

说话间听到外面嚷嚷声哭闹声,杏儿很有眼色得出去看了,不一会儿回来说:“夫人,是秦姑娘在外面闹腾呢,我恍惚听着说什么夫人克扣她份例,拉着门口老婆子又哭又闹得。”

碧水柳眉一竖,怒道:“老爷走了,还能无法无天了不成!前个是周姨娘现在又成了这秦姑娘。说话也不经大脑,克扣份例这屁话也能说出口,我倒要找她好好理论理论。”回头就看向安宁,安宁笑了,蹂躏四喜的脑袋,“老太太生前就喜静,秦姑娘这样儿喧闹唯恐惊了老太太,你且让她小声些,等老太太百日过了她就是喊破嗓子我也不会过问一句的。”

碧水颠颠的出去了,外面听到吵闹来围观的人见碧水出来了,就往后面躲了躲想看热闹。碧水低声同老婆子说了句,老婆子眼睛一亮转身走了,没一会儿就不知从哪儿掏弄出来一块儿看不出本色的破布,乌漆麻黑的,用枯瘦的手以迅雷之速塞到秦姑娘嘴里。

围观的众人纷纷捂嘴,哎呦喂光是看着就觉得臭烘烘的哩!

秦姑娘一朵娇花儿就成了臭花儿,咳嗽了半天觉得自己竟是被一个丫鬟冒犯了,不免有几分气愤,昂着洁白的脖颈看向碧水,“难不成仗着你是夫人的大丫鬟,就如此不知大小尊卑不分了?”

围观的群众纷纷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秦氏,面面相觑。

碧水瞥了秦姑娘一眼,冷笑一声:“莫不是仗着你是老爷通房大丫头,就敢到夫人院前哭哭闹闹扰人清净了?夫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不成?再者说了,你说夫人克扣你份例你有什么证据?要是说不出二五六来,夫人的名声是你这通房大丫头能污蔑的?!”

第五十五章

秦姑娘淌眼抹泪,楚楚可怜,张嘴说话又觉得一股儿臭味,听出碧水的指责,她挺了挺胸脯,道:“我当然是知道的,如今天冷了送到我房里的炭不仅少得可怜烧起来竟是带烟的,月钱只有一两倒也罢了,我不过是想吃块儿水晶梅花包,厨房竟是让我出钱来买,真真可气。”

碧水狐疑得看了一眼秦姑娘,指了身边的一个**岁的小丫头:“鹊儿,你来给秦姑娘说说通房大丫鬟的份例。”

叫鹊儿的小丫头不慌不忙得站出来,脆声脆气得背书似的说了一通。安宁虽说不会刻薄几位姨娘,但也不会宽宥多少,一切都按照定例来。姨娘一个月二两,通房大丫鬟一个月减半即一两,所以平日里打赏嬷嬷管事和丫头婆子,或是偶尔改善一下口味,又或是想买些什么东西等等的,全都在这月钱里出,而且其他份例都有数,只少不多。

秦姑娘脸色苍白如纸,连连后退就是脚踩到了破布也没在意,泪水涟涟像受了大打击的想要转身离开。碧水眼中精光一闪,快步走到秦氏跟前,低声说了两句,她踉踉跄跄歪着身子走了。碧水满意的回身注视秦氏的丫鬟翠墨,翠墨心里一惊咬着嘴唇哭泣道:“我有跟秦姑娘说,她不听,我又拉不住她……”

“下回儿好好看着秦姑娘,我看她脸色苍白怕不是生病了,既然病了就该在屋里好好养着,把病气传给别人就不好了。”翠墨抬头看碧水,见她说的真切心思一转立马懂了几分。连忙应下了。

秦氏踉踉跄跄地回到屋里,搂着被子直打哆嗦,门口的小丫头蔻儿往里边儿看了两眼就问:“秦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喝茶?”

秦氏也不答应,蔻儿就当她应了,过来倒了杯温茶端到秦氏跟前,吓了一跳,再去细看只见她面色如纸。再加上她原本就瘦弱,如今不打仔细看就像是那薄薄的纸片人了,真真是吓人。蔻儿也才不过七八岁年纪,哪有见过这姿态,脑子里登时出现什么女鬼缠人的故事,啊的一声扔了茶杯就往外跑,一下子撞到了翠墨身上。

翠墨拉住她。诧异道:“蔻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子?”

蔻儿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掉着泪结结巴巴得说了,“翠墨姐姐,那真是秦姑娘么?”

翠墨失笑,点点蔻儿的额头,道:“你魔怔了不成。哪有鬼大白天出来的?对了若有人问起来你就说秦姑娘病了,不能见外人,记住了吗?”蔻儿茫然地点头,翠墨打发她去,径自进了卧房,把茶杯捡起来,凝眉心道:也不知碧水跟她说了什么,竟是被吓成了这幅模样?又觉得她硬是要到夫人院前闹实在是奇怪。虽说觉得她是个不着调的,但这争风吃醋的事是没有的,别是被人当枪使了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又想到一个人,不是吧——

月色如霜。点点霜华倾泻而下,地面上仿佛被铺上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雾气。树木间,花丛里跳跃着星光点点。犹如乐谱上华美的音符。

“啊——”凄惨的叫声响起,生生把霜华撕裂。翠墨无奈地爬起来,揉了揉睡眼,掀开帷帐,被一双惨白无骨的手勒住手腕。翠墨嘶了一声,挣扎无果,连忙道:“姑娘没事了,你先放开我——”

秦氏蒙头散发,脸色苍白如纸,浑身发抖:“翠墨…我……有鬼…她来找我了…找我了……”

翠墨打了个哈欠,道:“姑娘跟你说了几次了,咱府上有钟馗镇压,还有菩萨保佑,鬼是进不来的。姑娘如今都三更了您睡吧,要不这样我明日出去给姑娘求个辟邪保平安的符来?”

最后一句话就跟救命稻草似的,秦氏紧紧抓住翠墨的手腕,哆哆嗦嗦:“翠墨,对对辟邪,不要来找我了,我没错……”语无伦次得放开手,把自己埋进被窝里,不言语了。翠墨叹了口气,放下床帏拉开袖子一看,白皙的手腕上赫然一个青紫的印子,伸手揉了揉,嘟囔几句喝了几口茶,便复又睡去,一宿倒也无话,总算安静了下来。

也是秦氏昨夜叫的太凄惨,隔着院子都能听到,众人皆猜测她惊叫的原因,猜来猜去竟是猜到是不是遇到鬼来了?大清早的,众人皆打了个寒颤,齐齐瞪了说这话的人,呸呸了两口:“罪过罪过,无心无心。”众人都不敢再言语了,但心里都紧了起来,做事愈发小心翼翼。

翠墨迷迷糊糊地被叫醒,看到秦氏凑在自己跟前被吓了一跳,抚了抚胸脯:“秦姑娘你这大清早作甚?”

“翠墨你快些出去求香拜佛,找大师求辟邪符来,这一夜我竟是吓坏了,惶惶然然竟是看到了老太太。”秦氏的话把翠墨的魂吓掉了一半,捂住秦氏的嘴,“秦姑娘且别说出去,我去求,不过——”翠墨拉长了声音,见秦氏焦急才说:“你也知道,心诚才灵,这香油钱可少不得。”

“你说的极是,你且等着。”秦氏转身进了里屋过了会儿拿了个灰绿色的小包袱出来,从里面捡出来五两碎银子塞到翠墨手里,哀求道:“我不能出府,翠墨你且代我好好跪拜菩萨,一定要称心诚意,我是怕呢。”

翠墨掂着手中碎银子,心想她竟然不知道秦姑娘还有自己梯己。眼睛往她手上的包袱瞧了瞧,不着痕迹得转过来笑道:“你且放心,等吃过早饭我就出去。”

秦氏方才有了些笑容,这才一夜她脸色就蜡黄,眼中的红丝掩都掩不住。可劲催促翠墨快些,等翠墨走了恍恍惚惚得躺在床上,揉着被子好久没阖上眼。友蓉听了丫鬟说将起来很是诧异,往秦氏这边走,蔻儿拦住她脆声说:“友蓉姑娘你快回去吧,秦姑娘生病了,怕过给你病气,大冷天的就不好了。”

“昨个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了?”想起昨夜的叫声又不好问出来,友蓉笑的憨憨得,“严不严重?请大夫来看过没?”

蔻儿说:“就是脸色苍白些,没甚严重,倒也没请大夫,吃了药过上几日就好了。”蔻儿是个憨厚的,这话还是翠墨教她说的,鹦鹉学舌似的学给友蓉听。

友蓉道:“既如此我改日再来瞧秦妹妹罢,不然等她若是大好了就差人跟我说声,都是一个院子的,几步路的事儿。”蔻儿点点头,歪头看友蓉离开的背影,心想翠墨姐姐真是厉害,怎么知道友蓉姑娘会问这些话呢。

她口中的翠墨姐姐正高兴的掂着手中碎银子,放在嘴里咬了两下,笑得合不拢嘴,心想:我原本以为秦姑娘就是个皮相好身段好才成了老爷的通房丫头,哪曾想她竟然还有自己的梯己,看着倒还不少呢,真是小看她了。瞧着手中的二两银子,她不禁得意起来,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竟能赚到二两银钱,四处看看就把银子塞到袖子里,急匆匆得走了。

杏儿从外面进来,掀开挂在里间门上湖绿色绣梅花的软帘进去,见碧水正凑在安宁跟前核对库房记录,朝安宁福了福礼,柳眉一竖瞪向碧水:“碧水你昨个跟秦姑娘说了什么,弄的外面个说她见了鬼儿,弄得人心惶惶,都是你做的好事。”

碧水哎呀一声躲过去,揉了揉被杏儿打到的手背,白了她一眼:“你怎得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打我呀,我就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这样倒好了,我看她是不敢再来闹事了。”

安宁把白铜小手炉往手里塞了塞,懒懒道:“秦氏她这人呢虽然讨人厌,但头脑简单,不会使手段,昨天那事指不定被人家当枪使了,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要说起来,说不定秦氏还是这后院最干净的女人呢,当然除了她自己。

碧水皱眉,道:“夫人这是夸奖她还是骂她呢?我看就是被当了枪使,也是她蠢,没事老老实实在自己屋里呆着呗,非得到夫人这儿找虐。可不就是觉得老爷现在不在家,她们怎么泼妇乱没形象的老爷也见不着呢。倒是谁还能窜托她了,周姨娘闭门不出,宋姨娘一心扑在二姑娘身上——”说到这儿和杏儿对视一眼,不会是她吧?!

“蠢呀——”四喜从熏笼旁走出来,扑棱棱翅膀,嫩声嫩气得也不知学了谁的声音。杏儿拍拍额头,跟安宁说道:“我倒觉得这一声像鹊儿的声音,没想到四喜真挺机灵,也不知道金大从哪儿掏弄来的?”转头去和碧水说话:“碧水听见了吧四喜都说你蠢呢,剥开了就能猜着。还记得上回大姑娘生病,我去瞧就见她和秦姑娘在老爷跟前呢,指不定上回儿那事就是她给离间的。只是没想到她倒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呢,我还以为她是个老实憨厚的,竟把我们都给骗了。”

碧水剜了四喜一眼,又道:“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知她憨厚的面容下装的是什么心思?若不是我们现在察觉了,说不准冷不防地被她阴了都不知是怎么回事,真是藏的挺深的。”

安宁饶有兴趣地听两个丫鬟一言一语说宅斗,哎哟人才呀有她们在我就安心当米虫先,话说昨个的腌萝卜缨子酸甜脆口,配白粥还真不错。

第五十六章

苏州城地杰人灵,不仅风景可入画,素有‘人间天堂’的称号;而且充满了灵秀儒雅的文人气息,苏州出才子,个个钟灵毓秀。苏州也是江南顶尖的风流富贵之地,非扬州之可及也。

张清和,字致远,从三品两淮都转运盐使司都转运使,祖籍在苏州。他这一支原本是苏州张家的分支的分支,当初张家祖先不满本家的压制,迁到扬州生根发芽。自此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但苏州本家却一代代没落下来,如今也是个空架子而已。

“老爷,张家族长来了。”清风过来通报,张致远放下笔,将精心抄写的佛经抚平放到一边,只道:“让他们等着。”

张家祖宅,坐在左边首位上的粗狂的大汉不耐烦得拍了拍案几:“这张清和真是架子大,让族长和我们在这儿等他。”

话音才刚落,坐在他对面的清秀些的中年男人冷哼道:“张武德你不愿意等大可以离开,没人求你在这儿干等着。”

“张文轩是男人就大声说话,哼哼唧唧来像个娘们似的。”名叫张武德的粗狂男人讥笑出声,旁人坐着的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张文轩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想到什么似的冷笑道:“我说话轻声又怎么样,不像某些人外强中干,外面儿强悍,其实肚子里面都是糟糠。”

张武德生气得想要站起来,坐在主位上的族长干咳了两声,“行了你们两个都住口,想想我们为何到这里来。”

两个人闭了嘴,这边张致远从外面穿着大氅进来,进来扫了一眼四周。把大氅解下来递给清风,站到中间朝族长拱手:“清和见过族长。”

淡淡的样子已经让其他人不满了,但又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不得不压下去。老族长眯着眼睛笑,捋了捋胡须,慈爱笑道:“清和不用客气。”

清风站在一边吐槽,倒是谁不客气啊,这里明明是张家的祖宅,说的跟这是自己家似的。

张致远淡淡道:“族长。清和还是分得清主客的。”也不说给什么面子就坐到了主位上,老族长脸都僵了。张武德狠狠拍了桌子,怒道:“张清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坐到主位上?来得晚让族长他老人家等你也就算了,现在竟是不知道主次,真是太过分了。”

老族长连忙劝阻,但是心里得意,心想张武德这个莽夫虽说蠢傻但是这点就很得他喜欢。张致远冷笑了一声。他本来就是面寒之人,如今冷笑起来就让人觉得止不住的害怕。

张武德怯缩了下,但立刻气焰嚣张了起来,“怎么?你问问大伙我说的有错吗?”

张致远瞥了他一眼,眼光如同寒冬凛冽的北风,张武德不自觉退了一小步。张致远扫了一眼堂下坐着的人。“我为何要问?我有求你们来?”敛下的寒光几乎冻裂在座的人,让他们不自觉地低下头去。老族长坐在主位,又恼又恨又羞,恼的是原本不过是一个分家的人竟然敢这么不给他这个本家族长面子;恨的是这群家伙嘴上说的好听,被人扫了一眼就失了分寸,让他没一点面子;羞的是他的确是有求于张清和。这时候只得他出面了,“武德不得鲁莽,还不坐下。清和贤侄。老夫就托大叫一声贤侄,你莫跟武德这个莽夫一般见识。”

张武德虽是个莽夫,但也知道些进退,朝张致远抱了抱拳才怏怏地坐下来,对面的张文轩讽刺一笑。抿着嘴不言语。

张致远丝毫不在意,清风上了茶。他径自喝茶也不言语。族长见此有些讪讪的,但是怨恨的眼光随即一闪而过。也就放平了些心态,主动开口:“贤侄,老夫早先得了令堂诰命夫人张顾氏仙去的消息,本想带族人来祭奠一二,文轩劝说老夫贤侄伤心悲痛,也不愿我们提早去打扰,这才拖到如今才来,贤侄定不要起嫌弃才是。”

张致远放下茶杯,淡淡道:“这是自然。”心里冷笑,这苏州张家不思进取又好高鹜远,只记得追忆往昔张家风光,完全不顾现在如何破败。本家子孙纨绔只知嬉耍打压分家、分家子弟大多只顾趋炎附势,当年若不是老祖宗咬牙迁徙,如今他们这一支不知落到何种境地呢。这族长竟是忘了当年这本家得知他们这一支迁走时,扬言在族谱上除了他们不成!

族长一席话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得噎住了,心里暗恨这张清和忒不给他这个族长面子。但现在又不能撕开脸皮,只笑道:“贤侄啊,老夫也不绕圈圈了,此次来除了祭奠张顾氏,还有几件事要和贤侄商量一二。”

张致远也不接话,族长暗恨只得给一旁的张文轩打眼色,张文轩眼中嘲讽一闪而过,但也张嘴道:“不知族长有何事?若是事关我们张家的发展,我想清和兄是不会推辞的。”心里冷笑:张家?!张家啊就是个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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