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头被踩得哇哇大叫,偏偏还嘴硬,“什么墙眼,我不知道!”
裴靳禹眼神一寒,手心金光流转的传承高高举起。
人头神色大变,“啊!你果然是驱魔师!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裴靳禹放下手。
第二百五十八章 裴靳禹的办法
人头呼了一口气,又瞄了眼裴靳禹,低声嘀咕了一句,“幸亏我的直觉没错,刚刚要是咬了这家伙一口,那还不得灰飞烟灭了……哎呀!”
话没说完,被裴靳禹又是狠狠一踩。
连忙哆嗦着说道,“我说我说!你别踩了!痛死了!泥萌的!这个厉鬼打墙成咒上百年,里头住了一个活人两个厉鬼,鬼眼在这花园的某棵灌木树下……”见裴靳禹神色一变,忙喊道,“真的啊!真的是在某棵树下,但是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啊!真的啊,唉呀妈呀,驱魔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知道,自己都脱身出去找个地方快活自在了,干嘛在这天天陪那几个疯子啊!我又没病!”
裴靳禹皱了皱眉,收回脚,看向这满院的嶙峋灌木阴气罩顶,以法术寻找鬼眼已是不可能,那该怎么办?
被松开的人头顺势一滚,躲的远远的,正想赶紧离开时,却听背后传来树木断裂的声响。
转个圈回头一看,不由愣住这男人,居然开始徒手拔树!这可是上百棵灌木丛啊!他居然要一棵一棵地拔出来么?
人头愣住,半晌,忽然嘀咕了一句,“靠!真是活久见!僵尸还有这种帅的没天理的驱魔师来爱,我怎么没能遇到个好男人啊?呸!”
朝旁边吐了口没有实际的口水,滚到裴靳禹脚边,又扫了眼这男人坚毅冷峻的绝美面容,以及他已经被划破的手背,撇了撇嘴,一口咬住其中一株,用力朝后拉。
……
危楼里头。
南朵朵轻手轻脚地越过一个个扮相行头的戏子,走到后台最里的一间房间门口。
雕花朱漆的门扉紧闭,隔着门上玻璃的缝隙,能听到里头清晰的说话声。
“胡公子,我家小姐在西厢房等您。”
是吉祥的声音。
南朵朵心中的怨气又扩大了一圈,她屏住呼吸,站在门前。
随后听到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低笑了一声,婉转曲折的音调带着点常年唱曲的沙哑,缓缓说道,“她让我去我就去?你们家老爷不是已经下令,她再来见我就打断她的腿么?”
南朵朵脸色一沉。
“可是小姐真的很想您。”吉祥的声音带了点急切,“她是真心喜欢您的,胡公子,您就去跟她见一面吧!”
男人这回没有说话,反而是轻轻地哼起曲来,是南朵朵最喜欢的那首《游园惊梦》里张生的唱词。
南朵朵忽然有些疑惑什么时候竟然那么喜欢《游园惊梦》了?
正想着,忽听到里头男人再次轻挑地笑道,“让我去见你家小姐也行,吉祥妹妹,还是按照老规矩,咱们来……”声音越发暧昧。
南朵朵一下子瞪大眼,晴天霹雳在头顶轰然炸开竟然是真的!
“啊!”吉祥忽然低呼了一声,“不要,胡公子,小姐还在等着,不要……”
南朵朵支撑不住地晃了晃身体,巨大的痛苦夹杂着背叛的失望,以及滔天的怒火,一下子将她整个人都吞没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魔化与虚幻的真实
男人低||喘||急||促的笑声再次响起,“就让她等着吧,总归她为了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的,我的好吉祥,哥哥等你再来,都等了多久了啊!你说,要哥哥怎么惩罚你……”
“唔,不要……”
反抗的声音越来越低,唇||舌||交||缠那让人恶心的粘腻响声反而越来越大。
南朵朵抓住裙摆的手越来越紧,她死死地咬住牙齿,浑身颤抖,前台的戏曲声再次传到耳边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情愫倾诉的衷肠曲声,夹杂着耳边这清晰的媾||和不||耻之声,一遍遍地冲刷着南朵朵的耳膜和心脏。
忽然,有什么血色的东西,在她眼前轰然炸开。
她抬起头来,面上没有一丝变化,可是那双眼却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冰冷,残忍。
她伸手,一把推开了房门。
然后面无表情地绕过百鸟朝凤的繁华屏风,走了进去。
“啊,小姐,我我……”
吉祥慌乱惊恐的低呼。
南朵朵却好像没听到,她低头,看了眼吓得软倒在地拼命用衣服掩盖身体的女子,她的肌肤那样素白,干净得让人觉得憎恶。
然后,她就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把修水果皮的尖刀。
于是,她拿起尖刀,依旧是毫无情绪地走到吉祥身边,高高地举起手。
接着,在她惊恐瞪大的注视里,狠狠地一挥手,直接刺了下去。
雪白的肌肤,瞬间被溅开的粘稠嫣红洒满了,不再那样纯净,看着,也顺眼许多。
南朵朵笑了起来,似乎迷上了这样的动作,她一遍遍地刺下去,让更多的红色出来,喷洒在这普通得根本不及她一根手指头的脸上。
她机械地刺着,心里却越来越高兴。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她有些愣,转过脸来,却见那个沈腰潘鬓的男人,正斜斜依靠在旁边的梳妆台上,单手撑着一侧脸,姿势闲淡,好像在看戏一般地含笑看着她。
她忽地有些委屈,红了眼眶。
男人却又笑了,朝她招了招手。
南朵朵看了看他迷惑的笑脸,将手上的刀扔掉,来到他身旁,然后一眼看到了梳妆镜中的自己。
满身的血。连她本来自傲的脸,都被这脏丫头的血给染红了。
“啊!”
她尖叫一声,一下子捂住脸,扭头就想逃跑。
可是,却被那男人一下子从后头抱住了腰,那梦寐以求的拥抱以及男人的气息,一下子包裹住了她。
她呆住。
然后就听男人微热的呼声在耳边响起,“真美,丽娘,你真美,以后,就为了我,一直这样美下去,好不好?”
美么?
南朵朵愣住,随后,就感觉男人的手,探进了她的怀里,而他的唇,在自己脸上,贪婪地吮||吸起来。
她迷醉地闭上眼,不知尘世地被他抱着。
然后有些模糊地想道丽娘是谁?
“哐!”
一声巨响将她一下惊醒。
她浑身一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居然正坐在一间富丽堂皇金玉满堂的房间里。
第二百六十章 珊瑚上悬挂的人头
到处洒落着珠宝首饰,美服匹缎。
一双碧玉****,横卧于这珠宝之中。
南朵朵抬眼,看到了那个她爱得如痴如醉的男人,穿着半敞的长衫,正懒懒地半躺在地板上,身后靠着一株稀世罕见的血珊瑚。
血珊瑚高大华美,耀眼夺目,可是,那张开的红色枝杈上,竟挂着一颗颗无身的可怖人头!
南朵朵明明十分吃惊,但是却丝毫微动,只是一抬手,将手上的一个东西扔到了男人的脚边。
“咕噜咕噜。”
也是一颗人头。鲜血还顺着那被割断的脖子淋淋流淌。
男人笑了起来,他起身,如获至宝地捧来人头,爱惜小心地摸了摸人头的头发和脸侧,然后转过去,在珊瑚空余的枝杈上,找了个自认为十分满意的位置,将人头挂了上去。
珊瑚血红,一颗颗人头像灯笼一样,垂挂在珊瑚的周身。
南朵朵看着那些不会再发出声息的脸吉祥,她的父亲,男人仇恨的戏楼班主,对她纠缠不休的未婚夫……
一个一个,在她举起的利刃下,血光四溅,连多余的痛苦南朵朵都没有多留给他们。
男人边摆弄着人头,边哼唱道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
那首满腹情长的《游园惊梦》啊!
他唱得那样欢欣雀跃,仿佛连他对面的那些乌青狰狞的人头,都微笑了起来。
南朵朵站在那里,麻木又空洞地看着他,以及那些人头。
……
“丫丫呸的,老娘不干了!”人头忽然暴躁地大喝一声,从嘴里吐出一颗被扯断的牙齿。
一旁的裴靳禹却神色未动地依旧俯身低头,一棵棵地拔起脚下的灌木枯从,然后蹲下,扒开地下的泥土,细细查看周边是否存在鬼眼。
人头瞄了眼他的手,本是修长削瘦的手指,此时被枝条划破得鲜血淋漓,连修长紧实的手臂上都多了几条血痕,手上身上都混杂沾染了许多泥土,可是却没让这个俊美如天神气场若帝王的男人有一丝狼狈。
他的动作更是没有丝毫迟缓。
人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被杀的那个夜晚夜叉恶鬼一样的女人本来是杀自己的男人的。而她,正想以身阻挡、让自己男人赶紧逃离时,却被她以为能托付终生的男人,亲手推到了女人的刀下。
她甚至亲眼看到自己无首的身躯轰然倒地,而那个没用的男人,竟然尖叫一声,直接被吓晕了。
一想到他晕过去时候的那副怂样,人头就觉得一阵恼火。
再看看眼前这个帅出天际帅的惨绝人寰的男人,为了一个小僵尸,这样的坚定和坚持,她没来由地又叹了口气,滚过去,‘咯哒’了两下掉牙的嘴巴,再次咬住一根灌木的树杈。
……
南朵朵站在一棵百年的桃花树下,花朵盛开,花状妖冶。
如雨的花瓣从树杈上坠落,飞扬到半空,又朵朵而落。
她的面前站着那个男人,男人依旧是那副慵懒妩媚玉质金相,让自己心动,完全无法抵抗的模样。
然而,此时他的身边,却站了另一个女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 疯魔了的女人心
南朵朵记得,那个女人,正是那天在戏台上身段袅袅地唱着‘姹紫嫣红’片段的女子。
女子杏眼娇面,端的是美艳不可方物。
南朵朵有些恍然地看了看男人,又想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注意到,抬起的手上,还握着一把森光闪闪的刀。
她不解地低下头,却看到刀身上映照出自己的脸一张密密麻麻布满了裂痕的脸!
那脸上干瘪,每一道裂痕上都有无数的缝合针脚,好像一块布满补丁的破布,就这么被硬生生地罩在她的脸上。
“啊!!!”
她尖叫一声,一下扔了手里的刀。
男人在她对面轻笑起来,“丽娘,你不美了哦。”
“不!”南朵朵猛摇头,“不!我是最美的!不不不!你说过,我是最美的!你最喜欢最美的我,是不是?是不是?”
她边说着,边膝行到男人的脚边,抱住他的腿,乞怜地抬头看向他。
男人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浅笑模样,他低头,摸了摸南朵朵的脸,目光温柔语气宠溺地说道,“是啊!我喜欢最美的你,可是,丽娘,你现在不美了呢?怎么办呢?”
“怎么办?”
南朵朵迷茫了,无辜又可怜地看向男人。
男人笑了起来,那笑容比他身后漫天飞舞的桃花还要美还要妖,他低声,如同蛊惑一般地说道,“你说呢?丽娘,你最美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南朵朵愣了,呆呆地看着男人,一朵桃花落到了她的脸上。
她忽然反应过来,一下子扭脸看向男人身边的女子。
女子被她的眼神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下一秒,却被猛地扑过来的南朵朵,一把按倒,狠狠地掐住了脖子。
男人站在一旁,似是有些意外,但是却很快又再次笑起来,袖着手,淡淡地看着这边的凶行。
被压住的女人穿着大红的旗袍,她努力地伸手,朝向男人,声音艰难嘶哑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男人笑了,摇摇头,转脸,看向头顶枝杈上点缀的妖媚桃花,“因为有趣啊!”
话音落下,女人的手轰然倒地。
一股浓浓的黑气从她的天灵盖处钻了出来,须臾,转变成了一个双目凄厉怨气横生的厉鬼模样。
她眼睁睁地看着将她掐死的那个女人,像一只流着涎水的恶狗一样,跑回去拿起那把尖刀,然后又跑回来,一刀割在自己已经没了生气的尸首上,将她的头砍下来。
然后,小心地将她的头放到一边,又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劈下!
血光四溅。
大片大片的鲜红颜色朝外迸射,沾在了那些飞舞的桃花花瓣上,连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南朵朵仰面倒下,看着还在迸溅的鲜血,以及盛景的漫天桃花,忽然就笑了起来原来脖子断掉,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那个男人站在树下,背着手,眼含兴味地低头看向自己。
那双眼里,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第二百六十二章 可还有遗言
她好想问一问他,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美。
可是……面前男人的身影却倏然抽象扭曲,像遇水的画像一般,一下子散乱虚无。
紧接着,一个周身燃烧黑色业火的男人,从迷醉美极的花雨中,徐徐出现。
……
“啊!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人头忽然大叫起来。
一直低眸冷脸的裴靳禹神情一变,迅速跑了过来,一眼看到人头蹦的地方,眼神微动,蹲下,没有丝毫迟疑地伸手,挖开底下的泥土。
一柄森光闪闪的尖刀,埋于土下。
刀身煞气笼罩,纵使掩埋上百年,刀身却依旧崭亮如新,其中的阴邪之力更是让人心惊。
裴靳禹俊眸微冷,双指并拢,在刀身上轻轻一划,同时口中低念道,“乾坤无极,道法无边,现!”
这是上次南朵朵遭遇鬼胎时使用过的咒语,裴靳禹仅是看过一次,居然就会了!当真不愧是驱魔界千年来最厉害的第一驱魔师。
人头往旁边躲了躲,免得被咒语误伤。
同时,土里的刀身,煞气瞬间散开,显出刀身上,被煞气掩盖的上百张人脸。
“啊!”
人头忽然在里头瞄到自己和以前那男人的脸,蹦了一下,忍不住朝那男人的脸啐了一口空气吐沫,“渣男!”
裴靳禹扫了人头一眼,顿了下,说道,“你有怨念残留于此墙眼上,若是强行毁去,你……”
人头惊讶地看向裴靳禹,“哇啊,你救老婆还有心思操心别的女人啊!当心你老婆吃醋哦。”
裴靳禹默声,脸上黑了黑。
人头又笑起来,原地转了一圈,说道,“赶紧救你老婆吧!我跟这几个疯子处了这么多年,早受够了,该咋样都是命,好歹魂飞魄散前还看到个超级大帅哥,饱了大眼福,嘿嘿嘿……”
裴靳禹知道,这人头因为怨念残留凶器之上,所以才无法超生,毁了凶器,就等于毁了她唯一的精神磁场,结果必然魂飞魄散。
他有心想让她超度,可是经历百年,她的魂体也早已无法承受超生之苦。
如今之计唯有……
他顿了顿,问道,“可有什么遗言?”
人头看他,半血血肉半面枯骨的脸看上去依旧狰狞人,可是垂落的眼珠却笑着滴溜溜地转了转,然后说道,“嗯,帮我埋在一个好风好景的地方,让我好歹看看这人世美好。”
人世美好。到最后,原来还是惦念着。
裴靳禹低眸,沉声道,“好。”
然后五指凝空虚抓,对着土里的凶器张开手心传承,低声念道,“幽冥鬼路,黄泉引光,诸神敬我,三界法章……”
裴靳禹念咒时,声音低缓得仿佛暗夜里缓缓流过的山涧,金色的光晕,在他张开的手心缓缓绽开,朝土里那把戾气逼人的尖刀上笼罩。
“咔”
有清晰的断裂声传来。
一缕黑气,自金光笼罩中缓缓上升,然后很快地消散在空气中。
旁边一直浅笑的半面人头突然安静下来。
越来越多的黑气上涌,尖刀上的断裂声也细细碎碎地频繁传来。
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是我的妻
“呼。”
人头忽地喘了一口气,血肉模糊的半面脸上忽然慢慢焦干碎裂,像黑色起皮的墙灰,一点点剥落。
裴靳禹念咒的声音突然顿了一下。
人头笑了起来,一瞬间,那本是狰狞可怖的血肉后头,仿佛现出一张文静素雅的脸。
下一秒,笑容散去,垂挂在眼眶外的眼珠坠落地上,化作一堆黑灰,被风一吹而散。
“急急如律令,破!”
裴靳禹猛地一收手,土里的尖刀最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咔嗒。
大片的黑气一涌而出,森光陡然消失,只余一柄锈迹斑斑被腐蚀破旧的刀形,掩埋于肮脏的泥土之中。
裴靳禹转脸,看了眼旁边的人头,一个虚晃的身影自头盖骨中徐徐漂浮。
身形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