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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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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夜冷。”林木为林洎添上一件衣裳,心中为他家公子不值,林洎为了等淳歌回来,连饭也顾不得吃,换来的却是淳歌与他人离去时的背影。

淳歌可不知道林木的怨念,他正陪着苏佑启坐在一处平民院中,原来这家伙为了掩人耳目在淳歌的住所附近买了一处小院子,为了的就是偶尔能与淳歌小酌几杯。

“过几日我要出京一趟,好几月才能回来。”苏佑启一手为淳歌布菜,一手牵着淳歌的小手不肯放。

“是西北吗?”。淳歌倒是不常见到苏佑启。只觉着这人总是有做不完的事儿,时时要离京,故而才有此一猜。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儿是朝中的机密,苏见豫交给了苏佑君,苏佑君再派苏佑启出去。其中也只有他们三人知道,淳歌又是从何而知的。

“我也是收到王公的来信,才知道些细微末节的。”王公与淳歌一直有书信上的来往,前些日子,王公寄信来说是西北物价有变,让他留意一下东南的物价,以淳歌的智商,一猜就知道是西王的异动,否则也不可能派出苏佑启这个王爷亲自出马。

“你与王公竟如此交好?”苏佑启似是有些惊讶,双手微微一顿。

“休戚相关而已,你到了那儿倒是可以与王家合作,当然不可透露真名。”淳歌淡淡一笑,并没有将苏佑启的吃惊放在心上。

“不必了,我自有安排。”苏佑启有些异样,但很快隐藏进心中,化作和风细雨的微笑。

淳歌并不在意苏佑启的异样,他们两人许久未见,这一次相聚有得离别好久,他自是有许多话要嘱咐的。

等到淳歌回到官家已是半夜,子衿元宝早就睡下,只是子衿迷糊间说道,她今日未曾替林洎把脉,淳歌只好摸着黑到客房去,好歹林洎是住在这儿看病的,他可不能不管。

林洎房中的灯已经暗了,但是淳歌还是与林木打了声招呼,林木就是絮絮叨叨了好几句才让淳歌进屋,淳歌也不点灯,他夜视好得很,很快就号起了脉,林木也自觉地退出了房间。

“金莙的事儿,多谢了。”淳歌是大夫自然能从脉象中看出林洎没有睡着。

“举手之劳而已。”林洎淡淡开口道:“你我之间,永远不要言谢,好吗?”。

“那我便不客气地占你便宜了。”淳歌莞尔一笑,收回了把脉得手,轻声道:“明日不要吹风,免得着凉。”

淳歌又为林洎捏了捏被角,说道:“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你也好生休息。”林洎没有留下淳歌,他早就满足了,淳歌百忙中还能想到自己,就算只是一会儿,也够了。

淳歌出了林洎的房间被没有立刻回房睡觉而是到了院中,坐在一处休息的地方抬头望着天空。

淳歌自知他与金莙素未平生,他也曾去招揽金莙,但金莙这人也狡猾并没有给出什么肯定的回答,今日朝堂金莙一反常态,他就知道,有人暗助于他,思前想后,也只有林洎有这个本事。毕竟金莙身后的是陆派,要使金莙改变阵营,除了以金家作为威胁,并无他法,而林洎曾在东南多年,也只有林洎有这个威望使金家屈服于他官淳歌。林洎的小露一手倒使淳歌刮目相看,这人也就是无心于官位,否则哪里轮得到陆卿士在朝堂上说三道四呢。

既然林洎先自己一步动手,淳歌自然是不介意再让陆卿士苦恼一阵子,想来过段时间陆派的好日子,也该是到头了。

第三百八十章 撕破脸皮

第三百八十章撕破脸皮

“你说什么?”正当陆卿士准备服药的时候,孙磊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陆卿士听完孙磊的话,也顾不得什么药了,连带着药碗直接往地上一甩。

“这是怎么了?”陆双双正从门外走进,她还从未见过陆卿士在家里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官淳歌”陆卿士恶狠狠地念叨着这三个字,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伤,眼中露出的杀气弥漫着整个房间。

陆双双一听到淳歌的名字便觉得事情大了,她也不敢再陆卿士的气头上说什么话,只得让人收了地上的碎片,自己再去煎一碗药来。

直到陆双双走了,孙磊才上去安抚陆卿士说道:“苏公不要恼火,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进士,我们陆派不要也罢。”

话说能让陆卿士气得连药碗都给扔了的,还是这届科举的事儿。陆卿士精心培养的人才,都选在这一届进军科举,的确这些人都不负众望取得了好的成绩。可是就在前几天,由今科皇上钦点的状元金莙开始,陆陆续续有一批人转投淳歌旗下,竟是结伴拜访淳歌,并且认为恩师。这不是让人家陆卿士做的衣服,最后穿到了淳歌的身上吗,朝中的大臣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笑话陆卿士为他人做嫁衣呢。

最令陆卿士恼火的还不是这些人的集体叛逃,而是陆卿士精心布置的计划被打乱了。依着陆卿士最先的的计划,这一届的考生是用来抬高周中正的,也就是说,这些考生都是陆卿士为周中正所挑选的可用之人,没有这帮人的支持周中正想要在短时间内接手陆派简直是天方夜谭。虽然这些新晋的菜鸟进士并不值钱,但是在陆派人员更迭的现在,人数便代表了一切,一股新的血液正是陆派所需要的。可现在所有的考生都给淳歌弄去了,别说是血液了。陆卿士连血水都没捞着。

“不入流的进士,你一开始就是入流的进士?”陆卿士不怒反笑,这个孙磊真真是做久了高官,忘了万丈高楼平地起的道理。

孙磊未曾想自己的安慰到了陆卿士那儿去换来的却是嘲讽,心下大怒,暗道,也就是有周中正在你眼里是个宝。我们都是草。可孙磊却不敢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他已暗中得到消息。周中正已经回京,只怕陆卿士是想将陆派交给这人了,他辛辛苦苦十余年,倒是便宜了周中正这小子,他不甘心啊。

“苏公教训的是。”孙磊低头颔首,掩去心中的不满,说道:“这事始于官淳歌,要不”孙磊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陆卿士本不想除了淳歌的,只是如今的局势,只怕没等林相出手。他们陆派就会因为官淳歌元气大伤,他倒是真的要考虑考虑官淳歌的生死了。

“苏公何须犹豫,只要除了官淳歌,那些进士自然会回到陆派,一举数得。”孙磊早就想干掉淳歌了。只是陆卿士一再阻拦,现在倒好官淳歌做大,他们是后悔都没地方哭了。

“这事儿交给你了,尽早办了。”陆卿士自知时间不多,淳歌也确实留不得,索性就交给孙磊。

“这事儿我一定办得漂亮。”孙磊满心欢喜地应下,他自认有数十种法子暗杀淳歌,仿佛淳歌的性命就在他手中似的。

房中的两人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门外有一个女子,端着药碗惊讶地不能发声,她便是陆双双。这姑娘好不容易又煎了一碗药,送到门口正好听到陆卿士他们商讨暗杀淳歌的事儿,惊得动也不敢动。

在陆双双而言,淳歌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救了陆卿士,她本就欠了淳歌,如今陆卿士还想要了淳歌的性命,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只要一想到淳歌这般人物惨死在他人刀下,她的心便绞着疼,她不能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淳歌有危险,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

陆双双就像往常一样,敲门,看着陆卿士把药喝下去,和陆卿士说了会儿话,便说自己要上街买些东西,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陆府。到了街上,她又支开了婢女,悄悄地到了官家。

这会儿正赶上淳歌回家,他一眼就瞧见了陆双双,眉头一皱,正在思索要不要躲一下的时候,陆双双眼尖发现了他,他也只能苦笑着迎了上去。

“陆姑娘。”淳歌见礼。

“我有急事要告诉你。”陆双双拉着淳歌的衣袖,四处张望地说着。

看这架势,淳歌知道事态严重,也顾不得什么,从小门将人带入了官家,到了一处客房内。

“不知陆姑娘,有何事相告。”淳歌为陆双双倒了杯茶,说道。

“我,我”陆双双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总不能说我爷爷要杀你,只怕这话一说,淳歌便再也不会理她了,当然就算她不说,淳歌也不一定待见她。

“姑娘不必着急,先喝杯清茶缓口气吧。”淳歌浅笑着推了推那杯茶。

陆双双迷失在淳歌的笑容里,依言轻啄了一口,终究是叹了口气说道:“我爷爷与孙磊要暗杀你。”语毕陆双双便再也不敢看着淳歌了。

“呵呵呵”淳歌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不带一丝烟尘气儿地笑了,拍了拍陆双双的肩膀说道:“陆姑娘为何要告知于官某?”

“你不信?”陆双双眉头一蹙,听着淳歌的话似是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似的。

“非也。”淳歌摇了摇脑袋说道:“官某不是第一天为官,官场的这档子事儿,官某知道的甚多,非是不信,而是不惧。”淳歌坦然地整了整袖子。

“你”陆双双鼓足勇气,换来的却是淳歌的这番回答,一时间她气急,闷声说道:“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陆姑娘,我官淳歌并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你告知与我,我自是感激。”淳歌起身,隆重地作揖说道:“无论姑娘是出于什么原因告知官某的,这份恩情官某领了,只是你回去告诉陆大人。”

“官某虽位卑,但也不是板上之鱼肉,任人宰割这是不可能的,倘使大人不客气,那便休怪官某不留情面了。”淳歌这话说得冷,便是有了送客的意思。

陆双双心中一恼,跺脚道:“我倒成了里外不是的人了。”说罢这姑娘便跑着出官家。

“倒不知你也会将佳人气跑啊。”林洎轻咳着进了淳歌这家客房,找了张椅子坐下。

“这不是为了能让你早些进来坐着,免得着了凉。”淳歌这话半真半假,倒是没好气地瞪了林洎一眼。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林洎像是赔罪一样,倒是格外的滑稽。

“可不是。”淳歌每每到了林洎面前便成了那蹬鼻子上脸之人,这会儿又是挑着眉,又是昂着头,真真是将傲娇进行到底。

“咱们还是说说你的安全吧。”林洎扯了扯淳歌的袖子,他方才在外头听得真切,这陆卿士也是被死亡逼急了,竟想出杀人这招。

“天子脚下,他以为皇上是吃草的,这点动静都察觉不到?”淳歌眼珠子一转,鄙夷说道。

“你啊。”林洎不由得发笑,也就只有淳歌敢说这种话,但是这事儿关系到淳歌的安全,即便淳歌有了万全之策,他还是要多留一份心。

“我。”淳歌指着自己,反问道:“我怎样?”

“你就是怕他们没有动作。”林洎像是没法子一样,耸了耸肩。

“知我者,桑青也。”淳歌一愣,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林洎,连苏佑启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惟独林洎,只消一个照面,便能将自己看透,亏得林洎与自己为友,倘使是为敌,只怕淳歌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淳歌早就巴望着陆卿士派个人来暗杀于他,这样一来,局面便掌握在他的手上,他能后轻而易举地除去陆卿士的左膀右臂,即便是陆卿士没有留下证据,淳歌也能演上一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盼着,你以自己为先。”林洎自是猜出了淳歌计划,如今阿奴并不在淳歌身边,就怕防不胜防啊。

“我精通医术,想必那些人是不会用毒的。”淳歌摸了摸下巴,说道:“唯一的可能便是派人行刺。”

“你不早就做好了让人行刺的打算了吗?”。林洎气极反笑,淳歌早就不愿坐轿,不就是为了给人家腾出个机会行刺吗。

“我的性命宝贵着呢,哪能轻易给人取了去。”淳歌点了点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写了字,便不再言语。

见着了那个字,林洎的心里也总算是安稳了些。

第二天,淳歌一如往常的回家,第三天,淳歌依旧是步行,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直到第七天,淳歌归家的路寂静非常,连个声响都不见了。

淳歌的嘴角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的俊美,不等周围的人有所动静,淳歌便自己坐到了一处台阶上。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之人,不知从何处跳出,但可怜的却是,这人连话都没说一句便有一柄锋利之剑穿身而过,刺客似是不敢相信的转头,然瞧见的却是张木头的面容。

“你的速度倒是快。”淳歌刚一坐下,这些跳梁小丑便被解决掉了,真是没有趣味。

“公子”这个曾经陪伴淳歌数年的声音再度响起,即便是木头的脸,也有了一些动容。

“阿奴。”淳歌极浅极淡地一笑,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所谓的昏迷不醒

第三百八十一章所谓的昏迷不醒

惊天大新闻,天子脚下三品官员被不明人士刺杀,如今昏迷不醒。

此事一出,京中人心惶惶,更何况那个被刺杀之人还是新上任的翰林院首大人,可谓是天下读书人的院首,这等人物被刺杀生死不明,怎能不让天下震动呢。

“轰”

惶惶大殿一声巨响,苏见豫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底下的官员更是一个都不敢吱声。

“天子脚下,竟连朝廷命官的安危都顾不了了,留你们何用啊。”苏见豫怎能不气,他为皇数十年,还未曾有人胆敢在京师行凶,这不是公然打他的脸吗。

“皇上息怒。”林相领着众人齐齐跪地,然而他的脸上却不曾有过惊慌,反倒是隐约间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陆卿士此时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孙磊不是说派人刺杀官淳歌吗,怎么会变成刺客身死,官淳歌还活着呢,这般做事早晚会连累陆派的。

“查,给朕查,查不出来个结果就提头来见。”苏见豫长袖一甩,怒气冲冲地下了朝。

林相等众臣依旧跪在地上,见苏见豫走远了,这才敢站起来,林相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如同往常一样抖了抖袖子,破天荒地朝着陆卿士一笑,之后便迈着小步子出了大殿。

陆卿士觉着今日的大殿格外的阴森,而林相嘴角的笑,简直就像是催命符,他的额间不禁冒出许多冷汗。孙磊这会儿倒也淡定,他请的刺客可是江湖人,如今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谁还能知道是他下的手呢。

“苏公放心。那人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查不到我们头上。”孙磊轻声在陆卿士耳边说道。

“当真?”陆卿士这才松了口气,倘使这次被人查出来。只怕陆派不用林相出手,都得自行散去。

“当真。”孙磊笃定地回答显得胸有成竹。

陆卿士盯着孙磊看了一小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便不再言语,独自回府。

宫门之外的阴影处,两个身影一直瞧着陆卿士的背影直到消失,两人露出身子来,仔细一瞧竟是风传昏迷不醒的翰林院首,官淳歌和他的跟班阿奴。

“看出什么了吗?”。淳歌摸着下巴。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

“陆卿士在不安。”阿奴接受的训练就是和人打交道,他怎能瞧不出陆卿士心中的那点小悸动。

“他既不安,那就让他休息会儿。”淳歌媚邪一笑,没有人能在算计了他之后还像孙磊一样。当做没事儿发生,越是这样淳歌便越觉得有意思。

“这事儿当真是越发有趣儿了。”淳歌的右手拿着一块不知名的令牌,不停地转动。

“公子也看过了,该回去休息了。”阿奴将带出来的衣服披到淳歌身上,为淳歌拢了拢领口。侧身挡住了淳歌的视线。

“木头倒是没有回来,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管家公呢。”淳歌暗叹了一口,不过是两年不见阿奴,这人管家公的潜质简直被开发的渣儿都不剩,淳歌是时候怀疑阿奴是不是被人回炉重造了。搁以前,三闷棍打不出一个字,现在却成了话痨。

“公子”阿奴可不管淳歌的抱怨,现在虽是晚春但还是寒气逼人加之淳歌又受了伤,阿奴哪里肯让淳歌在外头多待啊。

说到淳歌的伤,阿奴就万分气闷,以他的功夫,有他在就没有人能伤得了淳歌,只有一个人除外,那便是淳歌本人。

昨晚阿奴杀了那个刺客,淳歌打着看看的名义,将那刺客的大刀拿在手里观摩,就在阿奴眨眼的时候,淳歌毫不犹豫地将刀塞进刺客的手里,自己往前一冲,顿时血流一地。一道伤口在淳歌的左臂划开。

阿奴气急,哪知淳歌一个闪身便是昏倒,可怜的阿奴只得粗略地为淳歌止了血,然后将人抱回官家。回了官家自是少不了一顿臭骂,他当然也不能说这伤是淳歌自个刺得,于是与他只能顶着保护不力的名头被子衿元宝等人轮流说教,还是淳歌后来醒了,他才得以解脱。

可是淳歌哪是闲得住的人,大清早就与阿奴守在宫门口,坐观众官员的态度,都在外头冻了一个时辰了,阿奴怎能再让淳歌待下去。

约是早餐的时候,淳歌与阿奴回到了官家,阿奴自然少不了一顿臭骂,至于淳歌他可是伤患,装个可怜便门混过关,饭后淳歌将手中的令牌交给了子衿,也不知说了句什么,子衿便带着元宝出了门。

“派人跟着。”淳歌悠哉地喝着茶,自然而然地使唤阿奴。

“是”阿奴从暗处找了几个人跟在子衿后头。

“咳咳咳”一阵咳嗽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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