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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上关心。”淳歌先是作揖,而后回答:“几年前落下的病根,不碍事。”
所有人都因为淳歌清冷的声音,打了个寒颤,这些年谁敢对苏见豫这般不冷不热,大家伙心想这位官淳歌只怕没什么好下场了。然而事情就是这般出出人意料,苏见豫不仅没有因为淳歌的冷淡而大发雷霆,反倒是颇为满意淳歌的表现。
在苏见豫看来,他与淳歌的师徒之情虽值得怀念,但却也早就消散在当初无尽的猜疑中了,现在的淳歌若依然如当年那般,这才是事出反常。倘使淳歌再返回京城热情依旧,那么在苏见豫的心目中,淳歌已经成了一个卑躬屈膝的小人了。幸好,时间没有将淳歌身上的傲骨给折断。
想当年,苏见豫利用淳歌将林拓一干人等一网打尽。让林洎死在淳歌的眼前,种种事情,将逼得淳歌辞官,放弃大好的前程。凡此种种数不胜数,试问经过了那样一段时间的淳歌怎么可能一成不变,只有这样淡漠才是淳歌应该变现出来的,所以苏见豫对淳歌的表现很是满意,起码说明了一点,淳歌并没有对他隐瞒什么。
“来人,将蒲团拿来。”苏见豫修炼的地方最不缺的便是这玩意儿了。
“是”跟在苏见豫身旁的小太监。很快便拿了蒲团。恭恭敬敬地退回原地。
“多谢皇上。”淳歌也不客气,走了许久的路,他确实很累,并不像逞强。
“朕听闻今次春闱一甲进士都是你的学生。”苏见豫在见淳歌之前。就已经了解了许多事情。包括这一次的春闱。
“是书院的学生。”淳歌低着头。淡淡答道。
“对对”苏见豫点了点头,笑道:“你辞官后,建了个青山书院。”苏见豫闲话家常的模样。似乎淳歌建了青山书院,他也有一份功劳在似的。
“当初为官多年,承蒙朋友相助,便建了书院。”淳歌自顾自说道:“南方养我多年,草民也想为南方出一份力。”
“你为南方做得还不够多?”苏见豫嗔怪地看了淳歌一眼,说道:“想你十五虽那年,可是平定了南方的山匪,就算远的不说说近的,三年前,要是没有你,别说南方了,朕的天下都不知在谁的手里。”
苏见豫几次三番做出义父和蔼模样,将淳歌碰得高高的,可事实上呢,功劳极大的淳歌现在的自称,不还是草民,苏见豫也没有一见,可想而知苏见豫此人的表面功夫,绝对没有因为清修而搁浅下来。
“皇上的天下自是在皇上的手里,即便是中途走了岔路,终究是殊途同归,可见皇上乃是真龙天子,毋庸置疑。”经过多年的磨练,淳歌的演技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就算是面无表情,他也能表现出好几个层次,很明显他的这番言论,很得苏见豫的欢心。
先不论淳歌是否有拍马屁之嫌,单凭淳歌能准确无误地将马屁拍到苏见豫身上,且拍得义正言辞这这一点,便是朝中任何大臣都做不到的。许多没有听到这般高水平的马屁,苏见豫不禁龙心大悦,瞧着淳歌是越来越顺眼。
“淳歌啊”苏见豫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是朕负了你啊。”
“当初你立下如此大功,朕却只赏了一道牌匾,如今想来朕真是老了,老了。”苏见豫忍不住的叹气。
淳歌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嘲讽,原来他竟也知道自己吝啬了啊,不世之功,淳歌只求一块匾,他就真的给一块匾啊。
“皇上这是说那里的话,天子所赐乃是君恩,若无这块匾额,怕是青山书院也没有这么好的气运。”淳歌不痛不痒地再给苏见豫戴上一顶高帽,直接让青山的学子与苏见豫扯上关系。
苏见豫听了,果然精神一震,照着淳歌的意思,青山书院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依靠的还是他赐给青山的气运,这个想法委实不错。
“你这是安慰朕。”苏见豫心中那般想,嘴上却还是这么说:“朕三思过后,决定了,还是要补偿你的。”
苏见豫身旁的小太监,不露痕迹地咽了口唾沫,心想,都三年过去了,皇上这三思的时间还真是一般人难以消受的。
“这些年草民越发知道平淡是福,不求皇上的赏赐。”淳歌越是沉得住起,这修炼间的气氛越发怪异。
苏见豫再见淳歌的印象委实不怎么好,感觉当年的天才归于了平淡,但几次交谈过后,他明显发现,他这个徒弟竟玩地一手深藏不露,看到淳歌这样成长,苏见豫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欣慰啊。
“以你的才能只做书院的院长,真真是屈才了。”苏见豫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样子,“朕的朝廷还是需要你的。”
彼时,淳歌抬起了一直颔首的脑袋,一字一句说道:“草民不想为官。”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这是明确地抗旨的意思吗。修炼间中每个人都憋住了自己的呼吸,可外头的人们呢,一个个是伸长了脑袋想往里头钻。
“殿下,您说皇上这是要问罪吗?”。方卿士在太子书房一直来回走动,焦急不已。宫中迟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也难怪方卿士着急。
方卿士可是高卿士地下第一人,说白了就是朝堂上的一把手和二把手,苏见豫虽没选出丞相,但所有人都知道,经过了林拓这件事,只怕苏见豫这辈子都不会选丞相了,所以方卿士对自己现在的位置还是很满意的,只要太子登基,他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第一卿士。
可是一切都因为淳歌有了变数,官淳歌叱咤朝堂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修订历史呢,他与官淳歌而相比,也就虚长了年纪,只要淳歌一回朝堂,别说是他了,就算是高卿士,也只能仰人鼻息。再加上,官淳歌这人自带官派,只要此人一上位,消停了三年的官派铁定会咸鱼翻身,那么他们太子一党还闹腾个什么劲儿啊。
“你慌张什么?”苏佑君看着方卿士那焦虑的模样,突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臣,臣这是担忧,花了三年功夫打开的朝堂,又要回到三年之前了。”方卿士哭丧着脸,仿佛世界末日来了。
“依本宫看,你是怕官淳歌压了你一头,失了手中的权力。”苏佑君没好气哼道。
“殿下,殿下”方卿士一句比一句激动,义正言辞道:“臣食君之禄,不敢有一丝私心啊,望殿下明见。”
苏佑君瞅着方卿士那模样,心中哂笑,却不在纠结于此,说道:“你也无须担忧,此刻着急上火的可不止你一人,天塌了,自有高个儿顶着。”
苏佑君口中的高个儿,不是别人,便是当年就与淳歌争个你死我活的高卿士,而今淳歌回来,最着急的就是他了。他为官多年,凭着与皇家的亲事才登上卿士之位,好不容易林相自己造反了,林洎被杀了,官淳歌又自己辞官了,他才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卿士,才过了三年,这屁股都还没坐热,淳歌便回来了。
依着现在苏见豫对高卿士的态度,高卿士会被淳歌挤下去,还真说不准,且不说淳歌与苏见豫有师徒之情,就说高卿士自己利欲熏心这几年做的事儿就足够苏见豫杀他十次八次的了。综上所诉,高卿士的慌张较之三年前林相谋逆时更胜一筹啊。
“王爷,这官淳歌与臣素来有恩怨,您这一次,可不能不管啊。”高卿士好歹也是苏佑启的岳父,他寻思着让定山王去跟皇上反对淳歌起复,还是比较恰当的。
“本王为何要去。”苏佑启冷冷地看了高卿士一眼,这几年此人用他的名义做的那些事儿还不够多么,“官淳歌天纵奇才,怎会将你放在眼里。”
“王爷,您这话是何意啊?”高卿士身居高位三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冷嘲热讽,气呼呼道:“臣在朝堂上与太子一党日日争吵,为的还不是您吗,若是再加一个官派,老臣真真是力不从心啊。”高卿士对苏佑启也是颇有怨言的,这人三年以来,不理朝政,要知道他为了保住苏佑启的地位,做了多少事儿。
“无论此番你说什么,本王都不会向皇上多说的。”苏佑启挥了挥手,便是要送客了。
高卿士那个气得,拂袖便是走。
看着高卿士来去匆匆的背影,苏佑启不由得摇头,叹道:“你们以为他会稀罕这些吗?”。
第六百零二章 朝堂的浑水
第六百零二章朝堂的浑水
话说北王世子八百里加急飞奔回府,终归是逃出了苏见豫的势力范围,回到北王统治的地界。只是北王既放出了消息遇刺便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而他们父子也只能在夜中相商。
苏佑仁将苏佑信留京的消息告知北王,本以为北王会勃然大怒,谁料北王非凡没有生气恼火,反而倍感欣慰,只觉着京城一行后,苏佑信长大了不少。当然了,北王也并非不担心苏佑信的安全问题,只不过在京城之内隐藏着许多他北王的细作,若是真的危机,将苏佑信送出京城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父王,孩子只是奇怪,皇室为何会对我们动手。”北王府是皇室最为忌惮的敌人,这不假,可他们北王府也不是傻子,自是不会明着对抗皇室,这几年他们暗中招兵买马,看起来甚是安分,而皇室也不曾表露出要对他们动手的意思。怎么一趟京城之行,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苏佑仁明明是打赢了一场胜仗,最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拿北王府开刀的,可皇室却反其道而行,若不是淳歌暗中相处,苏佑仁还真就有可能被扣在京城了。
“皇室封爵,意图将你扣在京城,有两个可能。”北王与苏见豫交手多次,对此人的手段是了如指掌。
“对了,此番乃是淳歌提点,他还说皇室有我们未想到的势力。”苏佑仁眉头微锁,说道:“孩儿想。许是皇室在暗中培植的兵马,已成大器,他们便想扫除我们王府。”
“还有”北王没有否认苏佑仁的说法,继续说道:“王府里出了细作。”若不是知晓了北王府暗中训练兵马,展览天下能人意图取而代之,他就不行一心扑在修道上的苏见豫这一次会亲自挑起这个大麻烦。
“不可能。”苏佑仁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可能,说道:“知道兵马的都是王府的老人了,在王府数十年,怎么可能有细作。”
北王释然一笑,说道:“我北王府能将人安插进宫。他就不能在王府有几个内人。”
“孩儿明白。稍后便细查众人,定会找出那个细作。”北王府谋划数十年的大计,决不能因为几个细作而毁于一旦,苏佑仁此次定要将不利于王府的人。抓出来。
“莫要焦躁。此事尚未有定论。一切须得在暗中进行。”北王的疑心病不如苏见豫来得重,要换成是苏见豫,不想方设法杀光这一群谋士。他绝对睡不安稳,由此可见北王还是有容忍的气量在的。
“孩儿知晓了。”苏佑仁也发觉自己有些急躁,经北王一劝,便也沉下心来,越是危难之际,越要兴平气和。
相较于北王府有些阴沉的气氛,京城的林府就轻松许多了。
“你就这么相信,这把火烧不到你头上。”林良瞧着淳歌气定神闲的样子,深感奇怪,将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个家伙是胆大呢,还是不怕死啊。
“怎么就与我有干系了?”淳歌平淡回答,仿佛此事当真与他无一点儿干系。
林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低声说道:“若不是你在苏见豫跟前说什么留苏佑仁在京,让苏见豫将此事交托与你,转眼又跟人家苏佑仁说什么,苏见豫要留他为质,一来二去的,这两方人,哪里会这么快撕破脸皮啊,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
“此事,这两方人当事人不知道啊,自然不会和子谨扯上关系。”林方端着一盘柿饼,在淳歌身边坐下。
“可北王,皇室那个是省油的风,你怎知他们猜不到是这家伙。”林良用余光撇了撇淳歌。
淳歌扯了扯盖在身上的毯子:“也罢,今日变通你们说道说道,这两方的人物。”
“北王府,在北王的儿子中最为出色的乃是北王世子苏佑仁同小公子苏佑信。”淳歌拿起眼前的柿饼,接着道:“苏佑信是个聪慧的人物,可他鲜少处在谋算的中心,思虑少了些。而苏佑仁”淳歌谈到此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此人自诩天下绝顶聪明之人,倒也有绝顶聪明之才,然,此人有最大的一个弱点。”
“是什么?”林良也是接触过苏佑仁的,他觉着这人也是个人物,进过这些年的历练,在天下的“妖孽”中还是能占据一席之地的。
“是子谨”林方只见过苏佑仁几次,但却从苏佑仁身上感觉到对淳歌的矛盾,由此推断,此人的弱点在淳歌。
“哼”淳歌冷哼一声道:“善”
“我与苏佑仁年幼相识,他见我时,已是小有名气的才子了,未曾想再见我时,我却已是六首状元,人人称赞的天才。”淳歌看着可爱的柿饼,继续道:“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取决于谁是瑜谁是亮。”
“想来子谨是亮,他变成了瑜。”林方算是知晓了,淳歌乃是苏佑仁心中最大的魔障:“故而此人遇你,十有八九会失了方寸,忌惮过甚,便也失了先机。”
“你别忘了最厉害的可是北王,不是这俩小喽啰。”林良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是一样嘴毒,人家好好的主角,被说成了大配角。
“北王”淳歌闻了闻柿饼,有一丝香甜的味道:“北王与皇上最大的不同是疑心少了些。”
“所以啊北王不会马上怀疑府中出了细作,着怀疑不正好落在你的身上吗?”。若是没有淳歌,林良兴许会真的投靠北王,为北王效力。
“我与皇上想必,北王怕是更相信我吧。”淳歌把柿饼放在手中玩了半天,还是没有吃。
“为什么?”林良几乎是惊呼了,官淳歌这个滑不留手的鱼儿,哪里有什么可信度啊。
“这北王第二个特点,惜才。”淳歌放下柿饼,淡淡一笑说道:“我年幼时曾与北王打过一次交道,凑巧唬弄了他,我成年后盛名之下,北王自己知晓那次栽倒了我的手上,便起了爱才之心。我虽与皇室为伍,但不曾得罪北王,更何况如今我与皇室也不再如往昔紧密,北王自然还想着将我收入门下。”
“你说说,我与皇上,北王会信谁?”淳歌笑得讽刺。
林良狠狠地咽了一口茶,淳歌在两方人的眼中都是救星,要怀疑也得轮到最后啊。
“至于皇室一方,在我看来,他们与北王相比,胜算更大。”淳歌眼眸微冷:“两位皇子,苏佑启善领军,手下将士十分勇猛,而苏佑君。”
淳歌顿了顿,才缓缓说道:“再给他十年,他一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良与林方倒是惊讶淳歌竟然给苏佑君这么高的评价,不过他们还是下意识地相信淳歌,毕竟说起皇室没有人比淳歌更熟悉了。
“可惜,现在这两人迫于皇上,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有什么能耐也不敢拿出来显摆。”说到此处淳歌还顺带着鄙夷了一番:“而我们的皇上,有天下最大的疑心病,若将我与北王摆在一块儿我想他更加怀疑北王吧。”
“再者,他的身边有那么多北王的细作,若一一被查出来,他哪里有功夫怀疑我。”淳歌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照这样看来,皇室还不如北王府。”林良对皇室绝对没有好感,其实他倒更希望北王府可以成功。
“错。”淳歌果断地说道:“他们皇室这父子三人,平日虽有诸多猜疑,可一旦外敌入侵,他们便会拧做一股绳。”
淳歌眼中散出几缕幽光,似是想到了什么:“那默契真真是极好的。”
一旁的林良都感受到淳歌的阴阳怪气了,连忙搓搓自己的双臂说道:“你也说是有外敌入侵的时候,现在北王还没什么动静呢。”
林方咳嗽了两声,沉声说道:“你忘了子谨方才说苏见豫会发现身边的细作,这样以来,那外敌不就有了。”
林良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
翌日,早朝依旧在进行,不过没了北方那些隐患,早朝也平淡了许多,苏佑君有条不紊地主持着,淳歌在前面老神在在地听着,后边的大臣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个时辰之后,这个无聊的朝会终于是结束了,大家伙照旧该回府的回府,该办事儿的办事儿。
淳歌依旧迈着缓慢的步子落在一众朝臣的末端,而一向不对头的方卿士与历劫归来的高卿士则走在了一块,说说笑笑好不亲热。
“官相且留步。”苏佑君这一次没有直接会御书房,反倒是叫住了淳歌。
“太子殿下”淳歌作揖行礼。
苏佑君见周遭的人都走完了,便低声唤道:“淳歌”
“父皇名我整顿朝中大臣,我消息不如你灵通,不知从何入手。”看苏佑君的黑眼圈,就知道他为了这事儿忧心了很久。
“呵呵”淳歌不可思议地笑道:“殿下同本相的关系,何时到了本相甘愿为您分忧的地步了。”
苏佑君的脸瞬间便愣住了,只听见淳歌半带讽刺地在他耳边说道:“殿下又想着拿本相当盾牌吗,只可惜这一次,殿下无论怎做都得趟趟这摊浑水了。”
说罢淳歌便与苏佑君错开,笑着走出了大殿。
第六百零三章 腥风血雨的开始
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