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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各位,良辰美景在此,怎可辜负光阴呢,况且在下会在柳护城逗留数日,若是各位不吝赐教也是有时间的。”淳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包围圈中走出,真不知说这柳护城的人是太热情还是没见过名人啊。
一众人等听了淳歌这样说才发现自己好像是热情过头了,各个都有些小害羞,不停地说道:“是我等孟浪了,官兄见笑了,见笑了。”
“不妨事的,柳护城的民风淳朴才更觉珍贵啊。“淳歌嘴上笑着回答,可心中却是忍不住的腹排道:何止孟浪啊,这帮人都能赶上波浪了,要不是出来的早,下一秒铁定变成大红枣啊。
“那我们可得带着官兄好好看看我们柳护城。”林成业终于从那股子兴奋劲中出来,稍作淡定地说道。
“有劳林兄了。”反正是推不掉,淳歌自是欣然接受了。
“那官兄这边走。”得了淳歌的回答,林成业更是起劲了,诚然他是这群春游人们的一个小首领,所以大伙对由他招待淳歌也是没有怨言的。
淳歌一直朝着林成业所指的方向走去,那是一处高地,约有城墙那样的高度,淳歌先是很不理解的走上去,等到他一转身,这才发现什么叫居高临下。林成业等人都在下方仰视着淳歌,倒不是他们喜欢低人一等,而是他们常年这么看,早就看腻了,因此只是让淳歌一人上去图个新鲜。
淳歌也不负他们的希望站到高处时也确实新奇过,他所站的地方高于四周,因而能将柳护城的一圈柳树一览无余,倒也让他在心中不住地叹着,柳护城的这周遭一树柳,似护似卫似围城,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可瞧着那些在下方等候的人们,淳歌想起的却是杜工部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倘若他此时不是官淳歌,倘若官淳歌并不是个举世无双的才子,他哪来的这样的待遇,想来人要高人一等必是要做高人一等的事吧。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杀’四方的大才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杀’四方的大才子
“官兄,官兄。”眼瞅着淳歌愣在那个小山坡上自我陶醉,大有深入的意思,林成业只好大声叫几句,只盼着淳歌能听得见。
其实站在上方的淳歌并非沉醉,而是在呼吸新鲜空气呢,老实说这一路他还是比较赶的。他从季乾那知道,东南的一些官员已经开始对他进行排斥了,首先发难的就是他至今未到军营报到这茬。依着往日的规矩,新官上任若是碰上过年,是可以在过完正月后在赴职的,只怪淳歌的身份尴尬才会被人抓得那样的牢,就算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叫那些人喋喋不休。
许久生活在忙碌下的淳歌早已忘了什么叫新鲜,什么叫放松,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份闲心,只可惜不是时候。
“林兄,有何事。”淳歌最后深吸一口气算是告别这份可遇而不可求的心情。
“我等见官兄一直伫立,还以为你被我柳护城的山水给迷住了呢。”林成业笑着打趣,他这些年也见过许多游客,还从未有人能像淳歌一样待在上面那么久的。
“怎样啊,解元公我们柳护城还能入得了你的法眼吧。”说话的是曲风,这厮说着便也要往坡上登去,图一个与解元公同处的福分。
“那是自然的,柳护城果然是名不虚传。”说着淳歌便在曲风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很快速的往下走,不消一会儿便回到了林成业的身旁。
逮着淳歌喘息的点儿,曲风一个闪身便占据了淳歌右手边的位置,还与有荣焉地说道:“不是我自夸,要说东南何处风景最盛,定属我们柳护。”这人说完后总还觉得没到最大的自夸程度,于是补充道:“莫说是东南,就算是这天下奇景也必要分我柳护一杯羹呢。”
淳歌怎么听都觉得这人脸皮厚,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独独没见过这样直白的自夸,淳歌甚至觉着若是让曲风自我推销一番,那风姿定是比那位卖瓜的王婆更甚。不过正因如此淳歌对曲风的印象才极好,这样的人才适合交朋友,才是年少轻狂啊。
“天下可不止这么小,还是多出去看看再做定夺吧。”淳歌咧嘴一笑,是那么真诚,愣是让人不反感他所说的话。
“老曲,啊老曲,大家都是柳护城人,就你老拿这儿吹,瞧瞧成了井底之蛙了吧。”老曲和老余可说是一对损友,老余早就在心中为老曲的自夸自雷害羞了,这不淳歌一提出来,他就要羞一羞那位厚脸无比的曲风。
老余这话一说,周围的一帮小年轻人都是忍俊不禁啊,他们虽是赞同曲风所说的话,可毕竟没人家那张厚脸,说不出这等得瑟的言语。
“井底之蛙不好吗?”。忽的淳歌望着天空问道。
“啊”所有人皆是一惊,这个连三岁孩童都知道的话题,怎会由解元公问出呢。
淳歌见众人并没有回答,也不在意,只是自言自语道:“井底之蛙挺好的,虽只有方寸地方,可它抬头看见的是它自己的天,过的是它自己的日子,谁又真的能说它是目光短浅而不是安守本分呢。”
在一干人等的目瞪口呆下,淳歌苦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人贵有自知之明,有时候轰轰烈烈还真的不如平平淡淡。”淳歌话至此处便掩下了眼中的落寞,呢喃道:“最怕的是想着落叶归根,可连根都早已随风逝去,那么人还能有什么呢。”
林成业等人倒是没听清淳歌最后说的,可那先前的一番井底之蛙论倒是记得清,说是有些新奇却也是有根可循的,故而大多数人还是能过接受的,只是他们一时间不曾反应过来罢了,可是这就造成了新一轮的盲目崇拜。
眼睁睁瞧着自个在众人眼中变成了香饽饽,淳歌只能无奈叹道:没文化,真可怕。他就是搬出了庄子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加以改造一下而已嘛,又不是他原创,弄得淳歌都快相信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唉个人崇拜不可信啊。
“官兄果然是与众不同,林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这种眼神交流终于是在林成业的一句话下打破,变成了语言交流。
淳歌本来寻思着要谦虚一下的,但天要看热闹,谁也没办法,只见里林成业四五米处有新来了一伙人。领头的大家伙也都认识,是这次与淳歌同届秋闱的第四名,郑昌字文胜,此人素有心胸狭隘之名且自视颇高,甚是不满淳歌的解元之位。
“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原来是解元公在这妖言惑众啊。”郑昌说完,跟着他的一行人均是以笑和之,以表立场。
“是妖言惑众还是各有不同怕是因人而异,但妄下断言可就真是不智之举啊。”淳歌俨然也成了林成业这派的小首领,当林成业在他耳边介绍郑昌后,淳歌当然是毫不吝啬的出击了。
“官淳歌,你是什么意思?”郑昌向来以聪明绝顶自居,猛地被淳歌讽刺没智商这还能受得了,毫无疑问的抓狂了。
淳歌眉头一皱,冷笑道:“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淳歌这人也是睚眦必报的,他出道那么些年还没有什么同辈敢当着他的面直呼他的名字,这种待遇他还是第一次尝,只可惜味道着实不怎么样。
“什么意思,让本公子告诉你,在这柳护城本公子的意思就是你们的意思,你若是再说些什么,你看本公子不将你赶出去。”那郑昌的确是柳护城的一霸,他仗着自己的爹是柳护城的父母官败横行霸道,也是天不开眼这人偏又有些文采,自个得了个举人头衔,使得大伙是有气不能撒。
还不等淳歌说些什么,那帮郑昌的拥护者便叽叽喳喳的开始叫唤,说得无非就是,郑昌的势力有多大,家世有多好。
这些话听在林成业等人耳里绝对是根倒刺,可到了淳歌这却是极大的笑话,淳歌还真的没忍住,在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哈哈大笑起来。淳歌是真的不晓得那位郑昌是怎么考的功名,竟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人。
若是说东南哪个学子最有身价,大众一致认可的定是官淳歌,先不说淳歌本身的智慧,就冲官家书香世家的名声,谁人不想搭上一层关系,如今可是官家的老太爷亲口承认淳歌的身份,所以淳歌姓氏后的历史沉积,是铁打的,定然不可撼动。
再说淳歌这些年在东南也是薄有人脉,参考士子中想找出一个能和淳歌抗衡的还真的没怎么有。试想一下,要身价有身价,要关系有关系的淳歌遇上了这种‘土大款’,怎能不笑。
“官淳歌,你还能笑。”郑昌看着淳歌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就莫名的窝火,朝着他的小喽啰恶狠狠道:“把官淳歌给我绑起来,带回衙门。”
好不容易有个表现忠心的机会,郑昌那帮跟班自是不会放过,一个个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而淳歌这边的林成业已是冷汗直冒,一个劲儿的将淳歌往身后挤,其他的一些人更是劝淳歌先走,说是他们殿后,甚至连那些小姐们都是如此。
见此场面,淳歌心中一暖,高声说道:“你有人,我就没有吗?”。
只听见淳歌话音刚落便有十来个身着深色蓝衣的大汉将淳歌等人围住呈保护姿态。
刹那见的形势逆转,不知亮瞎了多少人的狗眼,乘着郑昌还在吃惊,淳歌行至人前,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本官乃是谕旨亲封的从六品军谋,你郑昌又是何官何职,竟敢将本官带回衙门,哼,就算是你那五品的爹,见了本官还不定有胆敢捉拿本官。”淳歌这话字正腔圆,周身涌现的就是****裸的官威,一口一个本官叫的是好不顺畅,总之就是一句:爷就是鄙视你了怎么着啊。
“大大大,大人饶命啊。”
郑昌边上那些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各个是吓得跪地求饶,只剩下郑昌一人‘鹤立鸡群’,但事实证明,这人是傻得忘了害怕。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一百五十三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郑昌呆了许久,不知被身后的谁一推便跪跌在地上,那个狼狈的劲儿与先前的嚣张是大相径庭。这时的郑昌才回过神来,可惜他本人已经以低人一等的态度跪倒淳歌脚下,受的是他这二十几年来从未受过的屈辱。恨意毫无理由的增长,一时间竟盖过了他的惧意,让他重新起身,直视淳歌。
“怎么,郑大公子颇有怨言啊。”淳歌甩甩左手,用右手抚上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官淳”郑昌眼中烧着怒火正打算怒喝着,但却被一声熟悉的叫唤声打断。
“昌儿,退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收到消息的郑昌的爹,郑世安,官居正五品,整整比淳歌大出两个官位。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郑世安身上,没人瞧见淳歌暗中露出那个自嘲的笑容,也许是那笑闪过的太快了,但那一刻的苦涩却是真真实实漫过了淳歌的心。像郑昌这样的孩子,无论闯了什么祸都会有他们的父母第一时间跳出来为他们解决,而这种寻常人家的幸福却是淳歌做梦都不曾体会过的。
“郑通判”淳歌很有礼貌地作揖,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空气一样。
淳歌说的郑通判就是郑昌的爹郑世安,这人年约四十五,也是个可圈可点的官员,在柳护城任通判一职直属杭城知府手下,也就是淳歌大伯的前手下。
“官军谋”淳歌称呼郑世安为通判是他的官称,所以他也得唤淳歌官称。
官员之间互叫官称是有苏的一大特色,就像林洎的爹,大伙都会尊称一句林丞相,后因图个方便便称林相,所以说刚见面的官员大都以官称相称,一来把自己显得不卑不亢,二来也是对对方的的尊敬。
“下官未经通告便到了柳护城,还望大人恕罪。”有苏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有官职在身的官员,若是因公事道另一官员的地界上,必须要提前打招呼,以示友好。因此淳歌也算是突然到访,虽然为的是私事儿,但毕竟要从人家地盘上挖人,总要先打个招呼的。
“子谨,老夫可以这样叫你吗?”。那郑世安身着便衣,还真像是个年老的儒生,他见淳歌不反对他的提议,这才接着说道:“子谨这话说的生疏,老夫是官大人的老部下了,你到了这儿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
“爹,你干嘛呢。”一旁的郑昌早就傻眼了,他这个疼他入骨的亲爹,今天怎么不帮他了。
郑昌这般想法十分正常,他是家中独子,自是万般宠爱集于一身。况且在郑昌出世后郑世安仕途大顺,故而这位通判很是疼爱这个儿子,这也就是郑通判在民间颇有清名,却养出一个略有些骄纵忘形儿子的原因。
见那郑世安一个转身便对着郑昌骂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赶紧回家反省反省。”众人只见他们的父母官破天荒的训斥了儿子,又表演了一出川剧大戏,一脸和蔼朝着淳歌说道:“子谨初到柳护城,便让老夫做东,到老夫那吃上一顿?”
“乐意之至。”淳歌是典型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老大人这般放低姿态,他还能拒绝吗,倘使他今日说出一个不字,明日那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名声定会扣到他的脑门上。
“子谨这边请。”只见这郑大人瞬间变成一顶两人小轿,示意淳歌坐上去。
“大人请先行,下官与这些朋友说几句便走。”淳歌朝着郑世安又作一揖。
郑世安倒是没多说什么,回以一礼后便率先上轿了。而淳歌也与林成业等人寒暄了几句他日再聚等等,也坐上轿子,随郑世安而去。
淳歌等人走远后,曲风咂咂嘴说道:“官兄也是小气,怎么不请咱们也去通判大人家吃吃。”
“吃。”林成业没什么好气地说道:“通判大人家的饭可没那么好吃的,官兄是给咱们善后去了。”
大伙一听更是不好意思了,是他们硬拉着淳歌在这春游,结果摊上这事儿,还要人淳歌给他们去擦屁股,真是什么心情都没了。最后一群人兴致缺失的说了几句,便也各自散去了。
林成业那边刚散伙,淳歌这边是才开席,席上人也不多,就是郑家父子和淳歌三人。
“子谨啊,老夫在这儿为这个不懂事儿的儿子,给你赔罪了。”说罢郑世安便端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下官与公子的玩笑开得委实有些大了,下官也自罚一杯,望大人见谅。”淳歌这番的顺杆爬倒不是怕了郑世安,而是为那林成业一帮人撇清关系,好让郑昌日后不能找他们麻烦。
淳歌的上道使得这位通判大人更加的不好意思,其实这人也是个老好人,就是太宠他儿子了。若是他儿子惹上一般人,那他还能和人商量自行处理,可惜这回碰上的是淳歌,他也只能陪着老脸。没想到这位素未蒙面的官淳歌真的给他面子,这让他心中深为羞愧,只得拉拉郑昌的衣角,指望着他儿子给淳歌陪个不是。
郑昌这会子还沉浸在在他爹不护短的惊讶中,有感受到了他爹的催促更是气愤,可当着他爹的面又不好多说,只得恶狠狠得瞪了淳歌一眼,起身进了里间。
淳歌的脸上还残留着郑昌走时扬起的袖风,不禁眉头一皱手中的动作一顿。
瞧着淳歌的异样,郑世安赶紧是陪笑道:“这孩子还小不懂事,子谨你没跟他一般见识。”这话一说完,郑世安就想扇自己一巴掌,郑昌都二十好几了,他还在年仅十五的淳歌面前说他儿子小,这不是寒颤人家淳歌嘛。
“无妨的。”淳歌眼看着郑世安又要说些有的没的,便淡淡开口阻止道。
唉这顿饭注定是吃的没什么味道了,但淳歌却仍旧是耐着性子,同这位老大人说笑地吃着。也就是一刻钟左右,终于是吃完了,淳歌没啥事儿也不想再待下去,便要告辞,郑世安更没什么理由留着淳歌只得答应。可淳歌在临走前要求郑世安再见郑昌一面,倒将郑世安吓得不轻,但转念一想淳歌又不是什么妖怪,便也应允了。
这不淳歌便来到了这位官家子弟的房门前,老老实实地敲门:“咚咚”
“本公子说了不见人,滚。”门内传来郑昌的怒吼声,这样听着这人的气还是没消呢。
“开门,让本官进去。”淳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遭这个罪,只怪自己嘴贱,怎么就提了这事儿。
房内的郑昌这辈子都忘不了淳歌的声音,自是一听便知道是谁,当场就从床上跃起,几个箭步就开了门。淳歌见门开了,也不多说在郑昌的冒火的眼神中自个走进去,找了个坐。
“喂,你给本公子出去。”郑昌的房间,淳歌这般自如的行动,自是将郑昌的怒火更提一个高度。
面对火星四溢的郑公子,淳歌挑眉冷淡地说道:“我有一百种方法,能让你爹不声不响地死在任上。”
淳歌这话犹如冷水倾盆而下,顿时便浇醒了郑昌,他终于知道了他却是不如官淳歌多矣。人家淳歌弄死他爹是靠自己,而他作弄别人还是靠的他爹,这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这就好像淳歌是经验十足的老木匠,而他郑昌还是个刚入门的小菜鸟,根本就比不得的。再说他已经从嫉妒中苏醒自是了解到淳歌背后所代表的力量,压根就不是他这种小门小户可以惹得起的。
“对,对不起。”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