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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正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郑大公子杠上气场彪悍的淳歌,也就只有默默受伤的份了。
“哼”淳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会子知道害怕了,早前干嘛去了?”
郑昌一听是一股冷意自天灵盖顺流而下,竟是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头,右手还微微有些颤抖。
瞅着郑昌这幅还不算太怂的模样淳歌却语重心长地说起话来:“你也是这届的举子,将来总是会为官的,莫不成还要一直给你爹惹祸,让你爹一把年纪专门给你收拾残局,那你可就早该死了。”只听见淳歌的话越发严肃,人也越发有气势地说道:“你还年轻,将来的官位只会比你爹大不会比你爹小的,到了那时你爹还能庇护你?没被你闹个晚节不保就谢天谢地了。”
郑昌没想到淳歌会和他说这样掏心掏肺的话,从来也没有人这样真诚的教训他,他一下子没忍住,眼眶就红了。
淳歌觉着这人是真的知道了这些利害关系,也不想多留,便在郑昌自我反省的时候起身出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淳歌的身后响起了郑昌哽咽的问话。
淳歌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心中的酸意说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便不做停留,快步走了。
在淳歌离开后郑世安走进郑昌的房间,抚着他那儿子低着的脑袋,显然他是将淳歌说的话都听了个遍,此时无声胜有声,或许说的就是这种氛围。
忽然间郑昌猛地抬起了头,暗叫了一声:不好。等郑世安反应过来,他儿子已是狂奔了出去,嘴里还叨叨着什么糟了,完蛋了之类的话。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解元公醉酒
第一百五十四章解元公醉酒
如果淳歌知道自己出来遇见的麻烦会是这样的大,那么他宁可吃过晚饭后再出来,总也好过面对一票人的围堵。话说淳歌劝完郑昌后心情也是格外轻松,他迈着小碎步感受着柳护城的花香,刚在心里感叹着柳护城这个风景名胜地灵时,眼前便出现了一群‘人杰’。
这是通判府的大门口,今日异常的热闹,因为有着一大帮人(少说也有一百人)围在门口像是蹲点,就在淳歌的身影刚一出现的时候,便一拥而上。那种场景只有在秋叶楼当红的花旦出门时才能看见,没想到淳歌此生有幸,也做了一回‘众星捧月’的月亮。
别人怎么想淳歌是不知道,但他肯定这些人是来者不善,你试想一下,你又见过拿着棒子追星的粉丝吗,似乎更像是讨债的人才是。淳歌眼皮一跳,貌似他好像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啊,瞧着这伙人的架势大有不宰了淳歌誓不罢休的的味道,一时间淳歌竟是迈不动一步,眼神闪烁地干站着。
当郑昌跑到门口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两厢对峙的画面,下面的一群是书生,而门口除了他就是淡定自若的淳歌,并且他还看到淳歌的眼中闪着智慧的光芒,至少在经过淳歌点拨后,郑昌是这样看淳歌的,估计他做梦都没想过淳歌是被吓着了。淳歌越是平静,郑昌就越是心慌,因为这一票人就是他叫来的。
还真别说,堵着淳歌的这些个人都算是柳护城里小有名气的有识之士,他们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岁,都是县学里的佼佼者,大多是年轻的秀才只差个秋闱便可以成为举人。他们还有个共同之处,那便是这伙人都是跟着郑昌一起风花雪月,吟诗作对的崇拜者。不久的之前受郑昌之约,一起来挑战淳歌,想以车轮战让淳歌在柳护城大跌颜面,继而无法在东南士林中立足。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此刻的郑昌要是知道淳歌是个那样值得敬仰的人的话,打死他,他都不会想出这招让淳歌丢脸。好吧,他只能承认他已然是淳歌后援会的一员猛将了。
“不知各位聚众堵着官某,是何用意。”淳歌就是淳歌,那些武将的的厮杀场面都司空见惯何况是这样的小聚会呢,他先前愣住是因为,他还从未被书生包围过,一时接受不了,这会儿缓过神来,他依旧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官解元。
听到淳歌这样的开场,郑昌差点就叫出声了,不过他说话的对象是那帮学子的领头人,也是他的好友名叫周云,可惜周云过于关注淳歌未将他的手势和那无声的对白看见。
“在下周云得知解元公来到我柳护城,特邀一众学兄学弟前来向解元公讨教。”周云这话说得客客气气,可却硬生生教人觉得是种挑衅。
淳歌只得撇撇嘴,很是无奈地想道:自打他得了解元各式各样的事儿是接踵而来,还不带喘气,果然是解元两字害死人啊。
虽说淳歌已是正儿八经的有苏朝从六品官员,遗憾的是,淳歌这官是恩科得来的。恩科也说是科举但毕竟不是皇家正规,和三年一次的科举相比就属于野路子了,所以在淳歌拿了恩科状元后并不会在学子们的心中引起多大的轰动,大部分的考生还是将淳歌当做这届的解元而已。
“讨教不敢当,互相学习吧。”淳歌这话看似回答周云可那眼睛分明是看着郑昌,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全赖那家伙,给了郑昌一记似是而非的眼神后,淳歌接着说道:“莫非周兄要在此地与官某切磋。”
“唉,解元公此言差矣,我柳护城有个规矩,若是以文会友,必是要听从主方的要求,俗话说入乡随俗,想必解元公一定是不会拒绝的吧。”瞧瞧这官腔打的多么顺溜,比时文做的还天衣无缝,真真是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啊,可见周云这厮也不是也容易打发的。
淳歌本想啐那周云一口,可到了嘴边只化成了一个凉飕飕的笑容,温声说道:“这是自然,还请周兄告知这回是何规矩。”
“其实也谈不上规矩,就是想请解元公一解我等心中的疑惑,否则我等是决计不会让解元公离开半步的。”见那周云说着话,还向后退了一步,手那么一扬****裸告诉淳歌他要应付的人数。
起码有八十人,淳歌此时的脑中就只有这么一个数量,他忍不住给郑昌送去一记大白眼,连郑昌这货都瞬间明白了淳歌这是记着他倒腾出的事儿了,只得暗暗叫苦。
淳歌粲然一笑,腹排道:你以为本公子是李白啊,还诗百篇不成,老子姓官呢。淳歌也是生性高傲之人,可以一己之力迎战百来号人,还未有过这样的经历,故而也不怎么能把握这回事,只得是迎着头皮赶鸭子上架了。
“那请周兄开始吧。”淳歌心中是有千千结,可到了话里只得变成‘我应战了’。
“好的。”周云立于最前,自是第一个出马,只见他十分流利地说道:“在下是第一个,便不给解元公出些难的,烦请解元公写首应景的苏词吧。”
就在这时淳歌的笑容一滞,他极力忍住想要抽死周云的冲动,凭他官淳歌着三个字还需要人家放水吗,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肯定是不用的。不过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光明正大的瞧不起我们的淳歌,官解元了,这让淳歌本来就没剩多少的热血瞬间沸腾了。这几年淳歌甚少同年轻人打交道,(当然慕容等几个特例是不算的)弄的淳歌就像个中年人似的,成天三思而后行,都快忘了自个也就十五岁,屁点大的年纪,该得瑟就得瑟,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会子被周云那拙劣的激将法一激,淳歌终于记起他自个还是个该有些****韵事的年轻小伙子了。
“周兄又何须让官某呢,官某虽无大才,但一首苏词倒是你小觑了官某。”淳歌出乎意料的回应了周云挑衅,这话说的连郑昌都觉得为淳歌解气,毕竟在嘴皮子上淳歌有何曾吃过亏呢。
只是过了四五息,淳歌嘴角一挑,开口吟词道:“东城渐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昨日春如十三,女儿学绣,一枝枝、不教花瘦。而今春似轻薄,荡子难久。记前时、送春归后。把春波都酿作、一江醇酎。”
词毕淳歌自己先在心中偷笑开来,幸好他在闲暇是常与慕容夜对诗,那厮胸中的东西充足,常与淳歌杠上个把下午,最终练就了淳歌的急才,更何况苏词不比古诗,是这些年刚兴的文学体裁,因在有苏朝是成型便唤作苏词,况且内容又不要求音韵格律,对于淳歌这样肚子里还有存货的人来说,当然是眨眼就来的,简单得很。
站在通判府围观的百姓,在淳歌说完发出了各种惊叹,在他们看来,淳歌是在周云说完题目后,用眨眼的速度写出了一首好词,这样的解元真的就是文曲星下凡,能见着已是上辈子积德这辈子的缘分了。
不同于广大群众,这事儿的发起者郑昌在听完淳歌这首词后终是如释重负,他倒是听出了淳歌的画外音,不会与他们这帮凡夫俗子计较,这次就是陪他们玩玩而已。
“解元公才思敏捷。”那周云也不是个爱拖沓的,淳歌既已答出他自是向右移动一步,让下一个上。
“解元公,在下吴越,与接下来的几位学兄甚为喜欢对子,便找了几联,往解元公赐教。”那个叫吴越的显然是有备而来,众人只看见他从身后拿出一卷踞,展开便是一副上联,联是:“春风吹绿千枝柳。”
淳歌小走几步便来到吴越跟前,他瞧了吴越一眼,很是豪迈地说了声:“拿笔来。”
淳歌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拿来了笔墨在一旁候着,而淳歌接过那把蘸了墨的毛笔,片刻未停便在踞的另一侧写道:时雨催红万树花。
那吴越是第一个看到下联的,在叹服淳歌的同时让了位置,并将淳歌的下联举高让其他人看了一眼后,便用嘴吹干很是宝贝地收入怀中,估摸着是要做个传家宝。
彼时淳歌一成功干掉了三四人,直到第五人的时候才停住了势头,他还真遇到了个难题,也是幅联字,上联是:江南水乡,人道是四季飘香,须山野村落之处,春有艳桃,夏有素荷,秋有幽菊,冬有傲梅。这联看似随意却内含玄机,不是好应付的,正当淳歌寻思着该用什么方法延长思考时间时,一个匪气的声音打破了周遭的沉静。
“古书有记,李白斗酒才有诗百篇,解元公也要添点好酒试试啊。”说罢那人便想淳歌扔来一个小葫芦。
以淳歌的身手还是可以和帅气地接着那葫芦的,听那人的话,这里面十有八九是酒,淳歌本想那人道声谢,谁知抬头一看已是不见人影,只好朝那方向作上一揖,以示感谢。随后便真的将葫芦盖给开了,豪饮一口,淳歌原先打算要借醉遁的,没想到酒一入肚便有了头绪,提笔轻念道:“世外桃园,此处皆百花争艳,与湖光峰峦相辉,蓝的妖娆,红得灿烂,绿得苍翠,白得素雅。”
淳歌此联一出更是赢得满场喝彩,此后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淳歌潜能大爆发,一个个难题淳歌解决起来都像是信手拈来一般容易。期间淳歌又添了几壶酒到接近尾声时,已然是双颊发红,步履阑珊。但是这样的淳歌反倒更有一抹神韵,有幸得见这一幕的人们对淳歌的评价皆是: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而淳歌也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无数闺阁中人的梦中****,理想夫婿,但这些都是后话。
“啪”这是淳歌解决了最后一个人时潇洒地将笔丢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
这一幕恍如梦中,这帮不负的秀才这下终于是心服口服了,均是叹道:“解元公之才当世无双啊。”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看似醉了也的确醉了的淳歌,还是下意识的谦虚了一把,说自个的才学没名气大之类的。
长耳朵的当然都听得出淳歌这是谦虚了,自是加了把劲的再次赞扬,可是淳歌却是一反原先与学子们平辈论交的常态。
“本官虽与众位年纪相仿却也有一眼相劝,众位年少气盛,自是难免,可却末将心思用在此些寄情娱乐之上,还是要心思放回科举上。切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你们此时的放弃,只是为了来日更好的拥有。”淳歌也不知是脑子涨了还是怎么的,一口一个本官,说得极为自然,好像他已是四五十岁的人一样。
这帮秀才都还是学生,有的是秋闱不中,有的是还未参加过秋闱,这是听到淳歌这番言辞恳切的劝说,心都快被感动融化了,每个人都是人泪盈眶地朝着淳歌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
只可惜淳歌实在是醉得太厉害了,真个人摇摇晃晃不说,还出现了叠影,眼见着就要醉倒在地上了,大伙还来不及惊呼,便只看见一位较为木讷的汉子将淳歌接住,一个眨眼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了。
淳歌一走这地儿就开始闹腾了,看了那么就热闹的人们早就心痒淳歌写下的那些诗句对联了,更是就地做起了买卖。这天通判府门口整整一天都是此起彼伏的讨价还价,说的无非就是淳歌真迹的价格,以及这场始料未及的文斗,当然还得再加一个主人公,东南的解元——官淳歌。
第一百五十五章 阿奴归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阿奴归来
“你看到了吗。”观柳楼的一层响起了无数句同样的问句,出自不同人的口中。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都结束了,你呢。”又是许多人惋惜的回答。
“我去了,你是没看见。”只见回话的那些人先是停了一会儿,又咂咂嘴,最后十分荣幸的说道:“你是没见着,咱们解元公那风姿。”那伙人做‘花痴状’回忆了一会,才接着说道:“天下无人能及,可惜我是没女儿,不然一定要送到官家去做丫头,如果能被解元公看上做个妾氏,那可真是祖上烧香啊,总之能沾到一点解元公的仙气儿,可真就是谢天谢地了。”说罢那些人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回忆手还做成了烧香拜佛的样子,着实好笑啊。
此时淳歌已离开通判府超过两个时辰了,可他那场轰动全城,不现在来说应该是轰动东南的以一敌百已是传遍东南的各个角落了。众人讨论的热度不止没有因为淳歌的消失而消减,反而大有越演越烈之势。
在观柳楼的雅间内,一个大汉终于换了身衣裳,也变成了个,长相俊秀的男子。只是他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躺在床上的那位,面颊微红双眼紧闭的少年。男子的耳力十分厉害,自是能听见楼内百姓的讨论,可他却皱紧了眉头,十分幽怨的望了一眼正在休息的少年。
“我离了你,你就爱潇洒了不成。”男子说得委屈,可这声音确实少年极为熟悉的。可惜少年醉得厉害,听了这话连动都没动,继续睡着。
那位躺在床上睡得雷打不动的少年正是楼内讨论的核心人物,解元公官淳歌,而那男子便是离开了两月多的阿奴。
阿奴瞧着淳歌一时半刻是醒不了了,遂胆子也变得大了些,只见他先是慢慢的移向淳歌,大概是嫌弃速度太慢了,最后竟是直接大步做到了淳歌的床边上,直勾勾地盯着淳歌那张他无时无刻不曾思念的脸。
手,不自觉得抚上他的眉,阿奴是知道,他原是一个她。
那年阿奴被安排在淳歌的身边,他亲眼见证了淳歌是如何迫使自己成长,如何逼迫自己狠下心肠,同时他也是淳歌自我摧残的唯一目击者。他记得那是淳歌十一岁的时候,身为淳歌贴身奴仆的他,第一次知道淳歌懂得医术这回事儿。有一天淳歌给了他一个药方,叫他去抓药,他到了药房竟没有人知道他这药方能治什么病,后因淳歌的催促他并未记下药方上的那几味药。可是当他看着淳歌喝下那碗的场景,他是毕生难忘的,他终于明白了淳歌让他悄悄去抓药的用意。他永远记得淳歌服下药时惨白的脸,和那件湿透的衣衫,甚至淳歌咬在牙关的那一帕手巾是他永不能克服的噩梦。
思绪随着回忆走到了极致,阿奴不禁握紧了淳歌的手,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滴落在淳歌的手背。
“我当初若是知道,你的药是这样的作用,我是死也不会给你抓的。”阿奴泪眼婆娑,嘴角微颤,哪是个木头分明就是世间那至情至圣的男子啊。
后来阿奴因一次任务去往杭城的秋家,在秋家他发现了一剂药方,竟是同淳歌当年给他的分毫不差,他这才知道原是秋家不传之秘——易筋方。
这易筋方顾名思义便是改变筋脉运行的方药,它最大的功效是混淆男女的脉象,从而使女子亦可服用至阳之圣的良药,或使男子可服至阴致寒的圣品,且不会因为男女体质差异而丧命。所以说易筋方可谓是天下第一方,世间传说易筋方能活死人,续长命,是不可多得的良药。但只有秋家的核心弟子才知道,这方药只是调节人体内的阴阳之气,达到暂时吊命的作用,且副作用极大,因而秋家祖训,擅用易筋方者,必会被逐出秋家,不得记入族谱。
淳歌父乃官鹏,母是秋家女,这一点阿奴是清楚的,可淳歌为什么要服用易筋方呢,这个问题困扰了阿奴好些时候。淳歌待他如至亲,故而他不敢告诉他上方的那人,他也怕会害了淳歌,直到淳歌离开京城的三个月前。
那年淳歌十二岁,又给了阿奴这个药方,谁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阿奴竟错将药方交到了林相手中,差点就将淳歌给****在林相眼中,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