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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见儿子不理自己，施母也生气不说话，自从遇到那个狐狸精，儿子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见儿子服软，哭着说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啊！”
“妈，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认你了！你这一来，就把白涵，小灵打成那样，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施靖海站起来，准备扶施母。
“还什么事！刚才那两巴掌还是轻的，待会回去，见一次，我打一次！”施母显然已经忘了疼痛，几乎是咬牙切齿恨声说道，好像和白涵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施靖海还是没搞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气愤，之前不是早知道白涵和自己在一起了吗？
“妈，你这次到底有什么事？”施靖海脸色铁青，直接问道。虽然是自己母亲，但也不能随便打骂自己的妻子女儿。
施母见儿子脸色不好，停止哭泣：“S市那么大学，你不考，干嘛去考B市的大学？你要是今天不给我说说，我这把老骨头就死在这边。”说着又坐回原来的椅子上。
施靖海很是吃惊，自己要参加高考的事情，家里人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知道自己要考B市的大学。
“是不是杨丽说的？”施靖海想起那天杨丽非常激动，自己还推了她一下，没想到那女人居然告诉父母。
“人家丽子也是为你好，多好的姑娘，你就不把人家放在心上，非要跟那个狐狸精再一起。我和你爸，你妹妹这次过来，就是来让你报S市的大学，反正明天我跟你去填志愿，要是你敢填B市的大学，我这就撞墙，死了拉倒。”施母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都盯着这边看。
施母才不管别人怎么指指点点，闭着眼睛一个劲的干嚎，“生儿，没儿养老，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呀！”
施靖海看看天色，再不走的话，就真的回不去了，泥路上，又没有路灯，根本没办法骑自行车，更何况后面还要带个人。实在被逼的没法，施靖海只好服软：“妈，我答应你还不成吗？我考S市的大学，我考还不成吗，我们还是回家吧。”
施母等的就是这句话，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迅速的擦干眼泪，经这么一闹，还真是又累又饿，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乖儿子！哎呦，我这腿还真疼！”
施靖海苦笑着，扶着母亲回家。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向白涵解释，父母远道而来，专门为了此事，而且母亲的腿，还被咬成这样，要是不答应的话，真的没有安稳日子过了。施靖海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母亲，一撒起泼来，还真没几个能受得住。
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杨树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菊花的清香味，施莹莹，杨丽一人一碗菊花茶，边喝边聊。施靖海把母亲扶到床上坐下，见白涵，小灵都不在家里，问道：“白涵呢？”
施莹莹眼皮都没抬，阴声说道：“不待见我们，走了呗。”施靖海虽然很讨厌杨丽，但现在只能求助地看向她。
杨丽知道靖海哥很着急，所以指着东边的院子。施靖海明白了，应该是去了秦大姐家里。施靖海准备把白涵，小灵，接回来，毕竟是一家人，大家坐下来好好谈谈，说不定能和好。
“这都什么时间了，也不回家做饭，跑出去养汉子去啦！”施母准备是恶人做到底，大声在屋里面叫喊。
“施伯母，你饿了，我去给您做饭！”杨丽连忙起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丽子，你不要做，我倒要看看那个狐狸精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今天我要不治治她，还真出不了这口恶气。”施母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心里正想着整人的点子呢。
施靖海见施母虽然说话难听，但终归愿意见白涵，心里猜测是不是白涵先低头，先向母亲认错，一家人就能和好了呢。走到秦大姐姐家，白涵坐在床边发呆。白灵看到施靖海进来，把小脸转向另一边，不理他。
“涵，对不起！”施靖海愧疚的说道，看周围白涵脸上，青肿的一片，让白涵去给母亲道歉的话，还真说不出来。
白涵抬起头，刚止住眼泪的双眼，立马有蓄满眼泪，低声道：“不是你的错，不需要道歉。”
“涵？？？？？？”施靖海欲言又止。
秦如华放下手里的活，进来劝说：“靖海大兄弟，你这父母还真是泼辣，一来就把这母女二人打成这样，这要是以后真要住在一起，还有什么活路。白涵一直把我当大姐，我就多句嘴，他们这次来到底什么事啊？”
施靖海低着头，回答说道：“想让我考S市的大学，以死相逼不让我我考B市的大学。”
白涵吃惊的看向施靖海，简直是不敢相信，施靖海父母居然会这么做。
“哼！”坐在母亲身边的白灵，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玩具给扔了，看得吴斌心疼的不行，知道白灵心里不舒服，脸又被打伤了，只好忍气吞声。
“那你准备考哪边的大学？”白涵低声问道，其实内心已经猜到结果，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一句。
“我准备？？？？？？”施靖海吞吞吐吐，“涵，现在我们一起回家，给爸爸妈妈做顿饭，认个错，说不定就同意我考B市的大学。”
白涵非常失望地看向施靖海，悲戚说道：“他们要是这么容易被说服，也不会专门跑一趟了，而且一来就三个人，一见面就打我两个巴掌。我是爱你，但我不能爱得一点自尊都没有。你自己回去吧，至于你想考什么学校，你自己做主吧，你不需要考虑到我。”
第二十一章 填志愿
白涵颤声说着，蓄满眼泪的眼睛，顺着青肿的脸庞，一路滑下，不仅不难看，反而有种孤注一掷的凄美。白灵一直知道妈妈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会忍让别人的无理，但不能接受别人得寸进尺的无理。虽然施靖海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想缓和妻子，母亲之间的矛盾，但到现在还不明白父母根本不接受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妈妈。
“涵？？？？？？”施靖海很为难，尴尬的搓着手。
“大兄弟，不是我要管你们家务事，白涵和小灵就住我这。你也知道白涵是什么样的人，能忍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极限了，你不能为了一味地迁就父母，就让白涵受这么大的委屈。而且连带着小灵也跟着受罪，一张脸肿成什么样子了。”秦如华对施靖海一肚子意见，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施靖海被秦如华几句话说的，几乎抬不起头，落寞的转身回去。
白灵从没见过这样的妈妈白涵，坚强而美丽。为了爱，懂得忍让；同样是为了爱，不会一味的忍让。
施母见施靖海一个人回来，冷笑着：“狐狸精架子还大着呢！”端起旁边的菊花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
施靖海现在几乎是筋疲力尽，找出家里仅有的一点烟叶，吸了起来。因为很久没吸，呛得一直咳嗽。
杨丽见白涵没来，兴高采烈的去做饭，不停地穿梭在堂屋和厨房之间，面带微笑的忙碌着，就好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爸，妈，要是我考S市的大学，你们能不能接受白涵，跟我一起回S市？”施靖海停止咳嗽之后，把最后一点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一天的忙碌再加上刚才的奔波，让施靖海看上去憔悴不少。
“那个狐狸精怎么能进？？？？？？”施母一听施靖海的话，就瞪大眼睛，要是腿没被狗咬，估计能跳起来。但施母的雌威被施父拉住了，示意施母不要讲话：“靖海，要是你考S市的大学，我们就同意你把白涵接过去！”
“这怎么？？？？？？”施母不满。
“就这么办，我说了算！”施父背着施靖海给施母挤挤眼睛，示意施母不要乱说话。施母现在也反应过来，只要儿子考上了S市的大学，其他的，还不是随自己拿捏。
杨丽做了一顿相对比较丰盛的晚饭，除了施靖海食不下咽，其他人都吃的非常欢畅。
第二天一早，施母腿受伤了，不能跟着去，施父，还有施莹莹跟着施靖海一起去报志愿，一起去的还有其他的知青。
填表格的时候，周宜安一看施靖海填了S市的大学，还很好奇：“施大哥，你不是准备考B市的大学嘛？怎么变成S市了？”
施靖海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在父亲和妹妹的注视下，把表格上交了。周宜安，看看杨丽，再看看施父，施莹莹，心里好像明白了，家里强制要考S市的大学。想想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周宜安感到很失落。
白涵因为脸上有伤，就在秦大姐家里带孩子。回到家之后，施靖海忙着去做饭，施莹莹向施母对了颜色，在施母耳朵旁边小声嘀咕：“填的是S市的志愿！”
这时候施母才露出笑容，连带着午饭也吃的特别多。见目的已经达成，才不愿在这边继续待下去，让施靖海去买最早的火车票。这里和S市比起来，那可差多了，小市民的思想作祟。以施靖海家里的情况，其实和乡下差不多，感觉是城里人高人一等，就瞧不起乡下人。
临走的时候，施母拉着施靖海的手，说道：“靖海，虽然同意了白涵去S市，但是你也知道，家里根本没地方住，等你在上海安顿下来再说。”
施靖海苦涩的点头，能接受白涵已经很不错了，本来也没指望和他们一起住，也不指望他们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涵，我父母已经答应接纳你了，现在他们要准备回去了，你跟着我去送送他们吧。”施靖海再一次来到秦如华的家，秦如华见施母，施父让步，也不拦着。
虽然得到这个想要的结果，但白涵心里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木然的跟在施靖海后面。施家人看到白涵，施母就把脸转往另一边，不看白涵，等到了S市，看我怎么整你！
目送他们到村口，白涵便回去了，借口两个孩子还在家里，让施靖海去送行，杨丽自然欢天喜地的跟着。杨丽一开始见施父说接纳白涵，心里一片黯然；但施母已经给自己吃了定心丸，接纳白涵的事情，只是骗骗靖海哥的，要不然靖海哥也不能这么痛快地就把志愿改了。
三张火车票，几乎用掉了家里的大部分钱，过一段时间就要去参加高考了，不知道钱够不够。
白涵回家之后，看到满地狼藉，把孩子放在一边，默不作声的收拾。白灵，吴斌也跟着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施靖海回来之后，就看到一个整齐的家，心里更是酸涩。
“回来了！”白涵轻声说道，感觉不到之前的亲昵。
“嗯！“施靖海羞愧的应声。
白涵想做菊花糕，到屋里看了一下，连放菊花茶的袋子也没有了。跟着进来的施靖海尴尬的笑着说道：“莹莹说好喝，就给拿走了！”
白涵虽然心里生气，但也没有多说，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微妙，现在终于知道是什么阻隔两个人。一旦牵扯到白涵，施父，施母的事情，不管对错，施靖海第一反应，是让白涵忍耐，认错。
“对不起，我没考B市大学！不能陪你回家了。”施靖海抱歉说道，前几天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但现在却又改变主意，再一次让白涵失望。
“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的选择！”白涵没有半点怨天尤人，很是平静。
施靖海抱着白涵，亲吻着白涵的脸，热切的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施靖海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白涵，只能不停得说着对不起。
听到心爱的男人哭泣，白涵也跟着大哭起来，趴在施靖海的怀里；泣不成声，无言的控诉比任何东西伤人更重。
白灵像是在看戏一样，把前世小时候的记忆过了一遍，看你施靖海，还有你那无良家人后面会做什么。
第二十二章 后路
日子过得很快，终于到了高考的时候，施靖海信心百倍去参加考试。因为之前准备的很充分，所以考完之后，感觉所有的题目思路很清晰，应该都做出来了。其中有一个物理题，找不到思路，想起之前白涵给和自己讲过一次，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当时白涵是怎么讲的，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还是施靖海做出来了。
兴高采烈的回家了，施靖海一身轻松，想立即和妻子，女儿，分享喜悦。白灵知道施靖海一定能考上，刻苦，聪明好学，再加上妈妈白涵的补习，考不上才奇怪。
杨丽兴冲冲的来和施靖海对答案，看着杨丽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得看不到眼珠子，就知道这样也考得不错，就好像已经是大学生一向，看向白涵的眼光很是不屑。
什么东西，白灵一眼都不想看那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忙前忙后，有个屁用，施靖海又不会娶你！
施靖海，白涵还是照旧下田干活，干得比别人都起劲，希望多赚点公分，让母女二人的生活好一点。
白灵现在除了默默关注妈妈白涵的情绪，然后就是对着自己小胳膊小腿叹气，自己要是十几岁这样有多好，还可以帮助妈妈白涵。
过了一个多月之后，施靖海果真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施靖海破例买了一瓶白酒，白涵多炒了两个菜，庆祝考上了大学。杨丽今天也收到了大学通知书，兴冲冲的跑来，看到有酒有菜，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
“饿死鬼！”白灵扔出一个白眼，这是什么人啊。
杨丽今天心情特比好，破天荒的没有计较白灵出言不逊，笑眯眯的说道：“靖海哥，你什么时候办理返城手续啊？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开学了。”
赶人出门的事情，白涵做不出，只好闷头吃饭。施靖海笑着说道：“我等开学的时候在办，多陪陪她们母女二人。”
杨丽心里冷笑不已，看你还能陪她们多久，施伯父，施伯母是不会让白涵进门的。再说了，上大学的哪点补贴，只能够一个人花销，根本养不了一家三口。
酒足饭饱之后，杨丽打了个饱嗝，高兴的回去了。等杨丽离开，施靖海，白涵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掩盖住横在两人之间的问题，现在又*裸的暴漏出来。
趁着喝了点酒，施靖海把心里好长时间的想法说出来：“涵，能不能把在B市的房子卖掉？我们用买房子钱在S市租房，买房都行，这样我们就不要一家三口分开了。”
那座房子是白涵来到中国的第一个住处，有和父母在一起的欢乐的时光，也有噩梦，还是父母自杀的地方，白涵也不想要那个房子，犹豫地说道：“也不知道那个房子值不值钱！”
白灵一听施靖海要把B市的房子给卖了，暗叫不好，到时候母女二人还真的没有容身之所。也不能一辈子呆在农村，再说了过段时间就是家庭联产承包制，妈妈白涵没有农村户口，分不到半分地，到时候只能回B市。再说了，现在卖房子，房价绝对很便宜，亏啊，四合院啊！
前世白灵只记得妈妈白涵曾经说过，在B市曾经有一个四合院，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没了，原来是施靖海让妈妈把房子卖了。母亲要是有个房子，也不至于没有片瓦遮顶，母女二人四处奔波。
“这怎么行！那是外祖母，外祖父的房子，怎么能卖掉！你爸爸妈妈不是答应接纳我们吗，为什么不给我们个住处？难道是骗我和妈妈？”白涵一本正经的说道，实在不想叫施父，施母爷爷奶奶，那种人渣也不配！
白涵，施靖海被白灵的话惊住了，根本没想到这么小的女儿能讲出这样的话。白涵仔细想了想也是的确是这样，那里是父母布置的家，一到夏天坐在树下乘凉，吃着西瓜，和父亲下棋，幸福的画面，一幕幕的从白涵面前，嘴角一丝幸福的微笑。
而施靖海因为白灵的话，躁的红了脸，抬不起头。脑海里闪现那天白灵挨打之后，那双善良的眼睛，有着不符合三岁小孩的成熟犀利。
“不了，你一个人去上学了吧，家里面有我呢！我会把小灵照顾好的。”白涵显然听进去女儿白灵的话，自己也不像以前那么傻，施靖海的父母对自己的态度，坏成那样，就算一起跟着去了S市，说不定会三天两头辱骂自己，还不如呆在农村呢。最坏的打算，就是施靖海要是真的变心了，自己还有小灵，有B市的房子在，将来还有个去处。
也难怪白涵这么想，杨丽整天在施靖海眼前晃荡，施靖海的父母又是认可杨丽的，现在又一起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加上这杨丽长得还可以，一切都可能发生。白涵不是一个人，就算不想自己，还要为女儿小灵想想。施靖海的父母打自己，白涵不觉得疼，但是那天把女儿打得牙齿掉了好几个，这比杀了自己还痛苦。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经过施靖海父母这么一闹，这让白涵看透了很多事情，包括和施靖海的感情。要是白灵知道妈妈白涵想的这么透彻，也不用整天担心了。
施靖海顿时感觉有很多东西现在自己也确定不了，比如父母将来对白涵母女的态度，自己和白涵之间的感情，还有自己和女儿之间的隔膜。可能是父母那边让白涵失望了，要是以前自己提出把B市的房子卖了，白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卖掉，跟着自己去S市！但现在？？？？？？施靖海无力的叹气，尽管考上了大学，但摆在面前的问题还很多。
见妈妈白涵不会再把房子卖掉了，放下心来，那可是后路啊，要是被施靖海给卖掉了，以后母女二人真的没有容身之所。白灵已经在心里盘算下一步怎么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