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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为无奈的是偏偏她连明日苏子衿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这让她想要自己动手都无从下手,能做的只能是如苏子衿说的那般,尽人事听天命,做好她交代给自己的那事,剩下的就只能祈祷能有个好结果了。
……
宋医女的不安在无奈之中落了底,另一面坐在软塌之上的太后看着走进来的苏子衿,想到刚刚的事心头是说不出的酸楚,不等她行礼就伸出手来召她道:“不必行礼了,且过来坐下。”
瞧着太后眼眸里的疲累和掩藏不住的无力,苏子衿忍不住担忧起来,快步上前走到太后跟前拉住她的手急问:“太后,可是皇后娘娘和柳妃娘娘说了什么让您为难了?”
看着苏子衿眼眸的紧张和担心,太后这才意识过来自己脸上的神色还未收敛回来,连忙一笑将所有掩盖下去。“她们两个人能有什么让哀家为难的,每日不就是那些个话吗。”
“可就算是听人说话也是个累人的活,到底是臣女让太后受累了。”握着太后消瘦的手,想着这几日一来太后为她做的,心里越发的亏欠。
“你这傻丫头,惯是爱瞎想,哀家老了爱热闹,皇后和柳妃每日来道也不是坏事。”太后拍了拍苏子衿的手背,想要安慰,可看着她眼眸里那散不去的神色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罢了,哀家说不动你,也就不同你绕了,你向来是个聪明的,也该明白哀家这个时候召你来是为何吧。”
“太后想要提点臣女。”苏子衿不假思索的回答。
从听到岳嬷嬷的脚步声走近的时候苏子衿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皇后和柳妃刚刚走,后脚就派人来寻她了,为的就是让她走出来的时候正巧可以看到皇后和柳妃出去时的背影,让她真正的感受到,一切压迫并非虚假的。
“你是明白的,这皇后和柳妃日日来哀家这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背地里只怕不简单,明日必是一场赢仗,哀家也知晓你必然也有应对之策,你不好说,哀家也不会过问你要如何做,哀家想问的只有一句,你可有把握度过去?”
“臣女…”苏子衿很想说她有把握,不让太后担心,可看着太后虽然不如以往清明但却依旧似能看透万事的眼眸,她明了是瞒不过的,只能低下头,无奈的如实道:“臣女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而为。”
面对苏子衿的回答,看着她眼里的无奈和无力,太后不免又想到了心里担心的事,越发的难受,忍不住的伸出手来轻抚过她的秀发,嗓子有些发哑的道:“无碍,哀家会护着你的。但是孩子,哀家到底无法护你一辈子,这日后到底要看你自己的造化,过了这个关,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撑过去,明白吗?”
感受着太后略微有些发颤的手,听着这有些沉重的话,苏子衿觉得几分异样的,抬起头来,看着太后眼眸里流露出来的不舍和担忧,心头一凌。
这神色,这话,怎么像是诀别?
第465章 这支箭,已经发出去了
这样的想法从脑袋里冒出来吓得苏子衿心头一颤,紧握这太后的手,想要开口询问。可不等她开口。李嬷嬷就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道:“太后,到时辰喝药了。”
看着李嬷嬷手里的药碗,太后顿时醒悟了过来,收敛起脸上的沉重。将手收回来,笑骂道:“你这老奴,惯是会挑时辰。哀家喝了这药就犯困,还让不让哀家和荷悦说话了。”
“太后这可真是胡乱怪人了。这是秦院正定下来的时辰,又不是老奴定的。再说了,这吃了药小歇会才对这身体好,要不太后您能好这般快?”李嬷嬷笑说着走上前来,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太后。
而听着李嬷嬷这一说。苏子衿也注意到了太后的脸色,相比起那日她刚刚入宫来的时候的确是好了许多,今日也没听到太后咳嗽了。看来风寒是大好了。心里刚刚冒起来的那个想法一瞬间就站不住脚了。
难道是我多想了?
“郡主,您来说句公道话,老奴说的对是不对。”不等苏子衿多想几分,李嬷嬷突然掉过头来询问她。
被李嬷嬷这突然的一问,苏子衿愣了一分,看着她手里那热气渐渐变少的汤药这才明白李嬷嬷的用意,连忙笑劝太后道:“李嬷嬷说的对,太后要按时吃药才好,等太后病好了,臣女日日都来陪太后您说话。”
“得,你们串通一气了的,哀家也只能依你们了。”太后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接过李嬷嬷递上前来的药碗。
见太后笑言接过药碗,苏子衿心头的那个想法随之淡然了下去,想来是真是她自己想多了,太后这气色日渐变好,又岂会有事呢。
眼见着太后将一碗药喝了下去,苏子衿知晓之后太后要小歇了,识趣的才站起身来福身行礼道:“时辰不早了,臣女就不打扰太后歇息了,且先回去了。”
“行,你且回去吧,明日可不轻松,早些休息。”太后一面用手绢擦拭嘴角,一面点头许她离去。
“是。”苏子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眼见着苏子衿一步一步往外走,待听到门外岳嬷嬷轻叩门扉的声音才落下嘴角的笑容,叹了口气道:“刚刚好在你及时出现,哀家这嘴一时失误,差点就让那丫头觉出不对来了。”
“太后疼爱郡主,难免想把心头的嘱咐都说出来,只是这个时候可不行。”李嬷嬷明白太后的心思,若是之前她还会劝太后索性一道告诉苏子衿了,可如今这个情况下会毁了她的。
“哀家知晓,哀家就是一时情动,怕她日后…”一想到这里,太后的眼眸里就忍不住冒出担心来,可看着眼前这白瓷碗的乌褐色的汤药渣,却也只能狠心压再去,冷声问:“罢了,交代你的事可办好了?”
“太后放心,都办好了,定不会出差错的。”
“那就好。”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药碗递还给李嬷嬷,似忧似叹道:“这是哀家最后能帮她的了,希望到了下面列祖列宗不要怪哀家才是。”
“不会的,太后您这是匡扶正道,莫多想了,且歇息会吧。”接过太后手里的药碗放到一边,李嬷嬷拉起被子为太后仔细盖好。
靠在软枕之上,太后也不再多说什么,阖上眼眸,面向着窗外的那片飘着雪的天空睡了去。
……
腊月十九。
连夜的大雪将整个皇宫再次银装素裹了起来,这温度也顿时之间骤降了不少,这最后的冬雪似困兽最后的一声咆哮,最大最狠最冷。
可即时是在这最冷的日子里却也没能改变皇宫今日注定要来的热闹。
从丑时起整个后宫就灯火通明起来,不论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太监嬷嬷都是忙得来回穿梭,恨不得长出四条腿四只手来。
而苏子衿这原本清静的西偏房里也是如此,从入宫以来第一次热闹的好似过年一般,三十来个宫女嬷嬷来回在房内来来往往,灯火摇曳之下那穿梭的身影和交叠杂乱的脚步声好似急促的鼓点打在心头,让人莫名的会跟着紧张起来。
不过这样的紧张却半点无法影响苏子衿,许是一夜未眠之后迟钝了,如今的她真正的达到了平静如水,整个心就好像一潭死水一般,一点一丝的波澜都泛不起来,只管闭上眼眸张开双臂,将所有都交付到这些梳妆的宫女嬷嬷手上。
“郡主,好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为首的梳妆嬷嬷将苏子衿的裙摆整理好,直起身来退开一步道。
缓缓睁开眼,站在圆台之上的苏子衿看着眼前一人高铜镜里的自己,眉尾忍不住的惊得微微一跳,那铜镜里的人就好似一个假人一样,不对,似带着面具的人。
因着是大祭祀,所以这女子的脸要涂白,或许是为了掩盖苏子衿一夜未眠的倦容这粉涂得厚了些,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而上面勾画的眉黛红唇就好似画在面具上一样,显得生硬,配上原本就肃立威仪的暗红色蛇纹朝服就更显得有些骇人。
不过今日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因为祭祀是庄严之事,容不得有笑意,而苏子衿对这样的妆面也很是满意,今日她要演的戏可多了,带着这厚重的面具或许更加容易一些。
“郡主可有哪里觉得不好吗?”眼见着苏子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半天不说话,梳妆嬷嬷有些心底发怯的问。
听到梳妆嬷嬷的声音,苏子衿这才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有哪里不好,嬷嬷的手艺极好,这妆容很是得当。”
“谢郡主谬赞。”梳妆嬷嬷这次松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墙角的漏刻后身子更加弯了一分道:“既然郡主觉得满意无需修整了,那咱们便就出发吧,郡主您得赶在各宫娘娘之前到正殿呢。”
听着这话,苏子衿移眸看了一眼漏刻,已经快接近卯时三刻了,她的确是要出发了。
转眼看向已经走上前来对她伸出手的宋医女,苏子衿明了她这是在告诉她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微微颔首后搭上她的手,走下圆台,在牵引之下走出偏房的门。
脚步走下阶梯的时候,一声洪亮的鸡鸣声突然响起,不必抬头苏子衿就能分辨得出,是东宫的方向。
这支箭,已经发出去了。
第466章 天婚
按着祭祀的规矩后宫四品以上的嫔妃都要来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后由太后带领一道乘素车从西宫门而出,在巳时同皇上皇子的素车一道汇合前往五台山。所以辰时一刻前嫔妃们就要到慈宁宫来。
而苏子衿作为外臣。虽说是太后召进宫来陪驾的,可也不能乱了规矩,得赶在嫔妃之前率先到达正殿,所以即使不过两百来步的路程苏子衿也得提前了一刻钟出门。避免晚了一步让人抓了小辫子。
可即使是这般,却也还是晚了。
才刚刚转过转角,还没等苏子衿迈步往前。就看到了站在正殿前方的三个宫女,分别是皇后身边的路月。柳妃身边的衔玉,以及德妃身边的露翠。
这三个人此时此刻出现在慈宁宫的正殿前无疑表明着她们的主子已经到了。这让宋医女当即脸色就一青,将苏子衿的手握紧了一分,又惊又怕问:“这还没到时辰呢,皇后她们怎么就来了?”
“无利不起早。她们这么早来必然是有事的。”看着那正殿窗户上映照出来的依稀人影,苏子衿的眉头微微一蹙。
“什么事?该不会又是什么圈套吧?那可怎么办”那窗户上的人影摇曳之下让宋医女这心里一阵发毛,坐在里面的可都是心很毒辣的人。她活怕苏子衿这一进去就成了羊入虎口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不管是不是圈套,今日我都得进去。”苏子衿眼眸微微眯起露出坚毅和决绝的神色来,今日不管皇后和柳妃要下什么套她得招架住。
深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思,苏子衿迈开步子便往那正殿去。
“荷悦郡主到!”
苏子衿才刚刚从转角处走出去两步,身旁的宋医女张开嘴还未来得及说话站在正殿前的宫女就高声通报了起来,声音之大是让整个慈宁宫都能听个清楚。
这是活怕苏子衿不进去,断她的后路呢。
不用想就知晓必然是柳妃做的手脚,但这也无疑是在告诉苏子衿,看来这正殿之中的事真是冲着她来的。不过她倒也不怯,反正今日她也是最后一搏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大步向前,将宋医女同路月等人一般留在门外后,苏子衿踩着那通报声的尾声只身一人走进了正殿之中。
饶过那用于隔断的八人宽的沉香木大屏风,还未等苏子衿彻底走进殿堂内,四道目光瞬间就全数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眼前,太后和皇后分别坐在首位左右,德妃在右上首,柳妃在德妃之下,四人虽说如今都是含笑看着她,可她却看得出其中的不同来。
太后虽说笑得依旧和蔼,可眼眸里却透着丝丝不悦和无奈,看着她更是有那么一分担心在里面;而皇后慈善端庄,看不出什么问题,可那双眼眸却让人心里发怵;柳妃笑得有几分得意,德妃则浅浅的,似没事人。
四人的各异让苏子衿明白了些许,事是已经发生了,而且还是太后都没有办法阻止的事,所以太后才会有那般神色。
这让苏子衿心里有些打鼓了起来,看来这事不简单。
可不管如何,她也不能就这么站在这儿,只能将心底的不安收拾起来,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两步走上前,站在四人面前,徐徐福身行礼道:“参见太后,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柳妃娘娘,臣女来晚了,罪该万死,求太后和三位娘娘责罚。”
“郡主这说的是什么话呢,这辰时还还未到呢,郡主哪里晚了,是本宫姐妹三人来早了。”苏子衿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皇后就笑说了起来,并伸出手虚扶了她一把。
“皇后姐姐你看吧,嫔妾就说了,郡主来了定是要吓到,以为是自己来晚了。”柳妃看着直起身来的苏子衿用手绢捂着嘴轻笑着,可那一双眼眸却好似毒蛇吐着信子一般。
“本宫也不想如此呀,可这事总归是要早些和太后以及郡主说一声的不是,德妃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皇后转过头看向德妃,柔声轻问。
德妃此时手中正端着茶,皇后这突然的转向她让她怔了一分,但转瞬就轻笑着抬起头来,点了点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这事确实是要提前说才好,否则出了宫路上可就没时间说了。”
德妃的话让苏子衿心底一惊,眼角的余光看着无比淡然的德妃有些许不明德妃这是什么意思,皇后和柳妃那一唱一和的话明显就是为了让她开口询问她们口中所说的事是什么,而这个时候德妃附和无疑就将她往皇后和柳妃挖的坑里推。
她这么做是为什么,是要她按着皇后和柳妃的话走?还是故意表演给皇后和柳妃看?又或者说……
“哎呀,皇后姐姐,德妃姐姐,你们且莫说这些个哑语了,瞧把郡主听得,都愣住了。”还不等苏子衿多想几分,柳妃就笑着看向了她,一扬手中的手绢道:“郡主莫慌,本宫来告诉你这件好事儿。今年是闰年,钦天监监正昨夜夜观星象发现那紫微星和红鸾星相撞,是难得的大喜事,为了祈福,皇上说这次的祭祀呀要举行天婚。”
一听天婚二字,苏子衿当即背脊一僵。
天婚,是南楚一项以婚事作为祭礼的祭祀,根据年份和星相变化而决定。
这种祭祀就是将金陵城内所有未婚的男女的名字写到朱砂纸上,折成小阄放入祈福罐内,由德高望重的僧人做法,皇上随手抓取两张出来。
这一抓取必将是一男一女,当即就会赐下天婚。
天婚是为南楚祈福的大事,一旦确定下来,一月之内必须成亲,相比起皇上赐婚来说更不可忤逆,否则就是以叛国治罪论处。
而在这个时候举行天婚,又要来同太后和苏子衿说,这其目为何已经是无比明了了。
看来皇后和柳妃这两天背地里干的是就是这件事了,还真是被宋医女说对了,这真是一个圈套,还是一个死圈套,一旦苏子衿落入进去就必死无疑,不过……
这件事也由不得她们随意拿捏。
第467章 咫尺天涯
苏子衿眼眸一转,嘴角含笑面向柳妃,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无辜不解的问:“天婚?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事呢。只是柳妃娘娘,臣女不明了,这天婚和臣女有何关系呢?”
听着苏子衿这假作不知的问,柳妃哪里能不知道她的那些个心思。嘴角卷起一抹冷嘲,但转瞬就化作了喜悦来,笑着耐心回答道:“郡主到底还是个孩子。听不出这好事来,既然如此。本宫就同你明说吧,这天婚的女子阄里用郡主你一张。说不定到时候这好事就落在你头上了。”
“柳妃娘娘真是说笑了,这女子阄内怎么能有臣女的阄呢,臣女身负婚约,这不合规矩。”苏子衿不浅不淡的回应着。自己身上这婚约如今就是最好的盾牌,天婚虽说是天家祈福大事,可总不能坏了规矩。
面对苏子衿这一句似软件斩断一切的话。柳妃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脸上的笑意是半点不退,端起茶杯,用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浮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徐徐道:“这事呀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不合规矩,可本宫和皇后娘娘也知晓郡主你如今的难处,这眼见着两月之期就要到了,若是不提前找个人家,只怕外面的闲话就要越来越难听了。”
“谢皇后娘娘和柳妃娘娘关心,臣女福薄,婚事弄到今日这般地步被人说闲话也是正常的,臣女虽说如今处境艰难,可也不能让二位娘娘为了臣女坏了这祈福的规矩,这可是天大的罪过,臣女当不起。”苏子衿紧抓着规矩二字不放,话语无比的恭敬,双膝微弯更是要跪下去。
一见苏子衿这般,柳妃眼眸之中闪过一抹阴冷的不悦,可面上却是连忙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起身伸出手将欲跪下去的苏子衿扶住,如长辈疼惜小辈一般慈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死脑筋,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哪能为了那死规矩逼死活人呢。再说了,这事呀你要谢也谢不到本宫和皇后娘娘,这事也可都是你那疼惜你的父亲给你求来的。”
父亲?苏成?
苏子衿听到这心头当即一咯噔,这事还有苏成在其中?
苏成能做什么?如今他还有能威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