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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东西都已经搬上车了。”
皇后斜靠着坐在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院里那一棵已经开始凋零的红梅。微微颔首,幽幽问:“一路上可看到了什么?”
“回娘娘。外面是热闹得很,这时间这么紧。各宫娘娘还有兴致去德妃娘娘那道喜,那人来人往的跟集市差不多。不过呀柳妃娘娘倒是没得空去凑这个热闹,关着房门教训宫女呢,虽说听不清说的什么。不过看其他宫女太监那哭丧着的脸想来这骂得是狠的。”
“柳妃这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也不看看这是哪儿。”皇后垂下眸来,看着手上的鎏金珐琅护甲。轻抚着道:“不过也怪不得她。这好不容易布下的局,那荷悦郡主却是一步都没踏进去,反倒还加快了她和君故沉的婚事,可不得气坏吗?”
“那柳妃也是想得简单,这等事儿即使她机关算尽又能怎么样呢,轮得到她吗。”路月冷嘲声,看着皇后脸上神色不变,当下浮起一丝担忧来。“不过娘娘,这事咱们当真就这么算了?”
“天婚已定,不算了又能如何?”皇后转过头来看着路月,淡淡一笑,坦然道:“就如柳妃机关算尽一般,这件事任由本宫如何做都不过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所以这嫁衣落在谁身上不都是一样的吗?再说了,落在君故沉身上总比落在皇上身上强,这件事到底是本宫一开始算错了,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
从知晓皇上心里开始打苏子衿的主意的时候皇后便就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棋,数十载夫妻她到底还是小看了皇上的狠绝,但到了后面她也不得不顺着皇上做,双手将这天婚奉到他的面前,为他铺路。
原本她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没想到这个君故沉到底是个有本事了,千钧一发之际来了个釜底抽薪,彻彻底底断了皇上的计划,与她而言,如今的结果已经是好太多了。
“可是娘娘,这荷悦郡主和君公子如今得了天婚,外界皆知荷悦郡主是太子的人,再加上如今德妃又成了太子的母妃,只怕那些官员都会开始往太子身边考虑,若是等太子起了势来,娘娘和四殿下的路只怕就难行了呀。”
跟在皇后身边多年,路月也能看得清如今的形势来,太子现在是拔地而起,势不可挡,不出数月只怕就要越过四皇子和七皇子的势力了。所以她实在不明白,皇后觉得这结果好在哪儿。
“既然明知道不能等他起势,那本宫又为何要等呢?”皇后眼色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路月,仿若一头躲在暗处眼眸却闪着光芒的母狮,伺机而动。
“娘娘的意思是……”路月惊错的睁大眼眸,看着皇后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有些颤抖道:“娘娘是要将那件事给提前?可这事如今不好办呀,按理说太后那儿早该发作了,可到如今却跟没事人一样,若要再下手找不到好机会不说,如今皇上那边对娘娘您似也有所防备了,贸然出手只怕会反招来祸端。”
“本宫何时说过要再出手了,那毒定然是不可能有错的,太后如今不过是吊着一口气撑着罢了,如今她的心愿都了了,也撑不了多久了,本宫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再等一段时日,这事自然就成了。”皇后笑容更深了一分,眯起的双眼里却露出阴狠来。
“奴婢明白了,娘娘故意让皇上起疑就是为了避嫌,娘娘真是高明。”明白了前因后果,路月真是打从心底的佩服皇后的心计城府。
“再高明又如何,本宫到底是个女子。”转过头,再度看了一眼那梅花,在寒风中又凋落了几朵,苦涩的冷笑一分后,皇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吧,时辰不早了。”
“是,娘娘。”
路月连忙扶住皇后的手,主仆二人走出禅房,空留下这空荡荡的禅房和窗外那棵还残留着几朵梅花的梅树,形单影只。
……
左禅院。
随着时间的临近,宋医女是忙得直打转,虽说她们带来的东西不多,可随着这天婚的落下来,各嫔妃各府大人夫人都争相的送了礼来,当即就给苏子衿添了四大箱子东西,因着要分类而装,从一回来她就随着内务府派来的两个小太监在院门外整理。
而苏子衿也没得空闲着,因为回来的时候也没来得及沐浴,如今又要进宫,只能挤出时间来沐浴,没有夏荷琉珠在旁打理,一切都需要她自己亲力亲为,难免就慢了些。
不过好在前世苏子衿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外,这些个事做起来也不生疏,赶在一刻前将最后一支鎏金镂空雕刻亭阁垒坠芙蓉玉的簪插入了发髻中。
正欲起身往外,可这才刚刚离开凳子一分,苏子衿眼角就看到铜镜之中似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眸色警惕了一分后却又突然舒散了去,再度坐回凳子上,一边将梳妆台前的脂粉盒子盖起来,一边不紧不慢道:“易公子到底和故沉是师兄弟,都有这擅闯闺房的习惯,不过易公子倒是没有故沉坦然,还要躲躲藏藏,莫非是怕我这个弱女子吃了你不成?”
苏子衿的声音在禅房里空荡荡的响起,好似在自言自语,可在话音落地几个呼吸后,一个身影从她正后方的帘子后走了出来,易云轻眼眸极为不悦的看着铜镜里的她。“弱女子?荷悦郡主真是谦虚了,在下还没见过你这样工于心计的弱女子呢。”
第501章 他死了我自也不会独活
听着易云轻这话里全是刺的话,苏子衿不怒反笑,将最后一盒胭脂放入自己的小箱子中。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眸色冰冷得好似寒刃割肉一般的易云轻,微微点头谢礼道:“谢易公子夸奖。”
瞧着苏子衿这笑着谢礼,易云轻眸色更深了一分,他竟没想到苏子衿这般没皮没脸。寻常女子听到这样的话不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但这心里必然也会不悦,她却这般。当真是个难对付的。
“郡主在下可不是在夸奖你,你这般做又有什么意思呢?讨好我?若是如此就大可不必了。你与君故沉的事我不会管,也没有什么权利去管……”
“讨好?”不等易云轻将话说完。苏子衿就轻笑一声打断了来,眉尾一挑,站起身来看着易云轻道:“我可没有讨好易公子你的意思,明知道易公子你不喜我。我又怎么会做这等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呢,我不过就是觉得易公子那话是夸奖我罢了。但至于易公子你口中所说不会管故沉的事我却是不信的,若是不管又你岂会溜进我房里来?”
“我……”易云轻想要辩解。可看着苏子衿那双明亮得好似能把人清清楚楚给照个一清二楚的眼睛觉得他如今也没有借口能糊弄得过去。只能后悔自己这一冲动,踏入了这房内。
“易公子,你该知晓时间不多了,你我又何必说这些个你来我往的虚话,不如我替你把这扇窗给推开好了。”苏子衿向前一步,站在易云轻身前,虽说矮了其一个头,可双眸对视之下气势却是半分不低。“易公子,你如今来不过是不放心,想看看我是怎么样一个人罢了,如果你也看到了,可看明白了。”
“明白?”易云轻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苏子衿一眼,冷嘲道:“郡主真是高看在下了,郡主城府如此之深,如何看得明白。”
“易公子说话还真是句句带刺,不过我想也就是针对我,这样的殊荣倒也是难得,不过,我倒想敢问易公子一句,你当真这般厌恶我吗?”苏子衿双眸紧紧盯着易云轻的眼睛,认真的等待他的答案。
而面对苏子衿这个问题,易云轻却被问愣住了,他从未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对于苏子衿说实话他根本就没见过她几面,对于这个人都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又如何谈得上喜厌呢?
他不厌恶她,也不喜欢她,只是……
“看来易公子并没有表现的那般厌恶我,你之所以这么对我夹枪带棒的无疑就是因为故沉,你在意他,你觉得我祸害了他,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一次次为了我身陷险境,让他为了我不顾生死,你担心,我会毁了他,对吗?”
苏子衿的话说得极为中肯,更是将易云轻心里的想法彻彻底底的说了出来。
他的确是这般想的,对于苏子衿,他没有所为的喜恶,他一直明白君故沉在意她,也从未说过什么,对于别人的感情他没兴趣去插手,他只是觉得有分寸就好。
可君故沉越到后面,越是不能出差错的时候却越是为了她一次有一次的不顾所有,他不明白这样有什么值得的,为了一个女人就真的可以放弃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心血?
这一次君故沉就更是让他难以接受,为了她将换血的日子一拖再拖也就算了,明知这次换血对他来说只要出了一点差错他这个人就废了,七年受下来的折磨也白费了,竟然为了她不顾所有的从夜魔国逃了出来,孤身一人带着伤日夜兼程。
所以他明白了过来,苏子衿对于君故沉来说就软肋,而这一根软肋可以轻易毁了他,不费吹灰之力。
他不忍,不忍君故沉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到头来在最后被这样一个女人给摧毁了。可是他却又没有办法,因为他也了解君故沉的性子,若是他对苏子衿下手了,和毁了他也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举棋不定,这样的事他不知该如何去处理,以至于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走进了苏子衿的禅房内,还未来得及走就又不自觉的被她的一席话给激了出来。
“易公子,你不觉得你有些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吗?”看着易云轻眼里的迷茫,苏子衿彻彻底底明白了他的心思,眼见着他被自己的话激怒了一分,却不停歇道:“你觉得这个世上就你在乎君故沉?就君故沉在为我付出?人长一双眼可是用来看是非真假的,不是用来瞎的。
二十多日前,易公子来替故沉送信,你当该也看到了,我的处境有多难,我为何要苦苦撑着?为何不早日找一条出路?为的是什么,我到最后才想清楚,但易公子当该一开始就看清楚了不是吗?
我承认,我起初对他是没有情谊,但人心肉长,我也算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我对他想来是早就动了情。而这男女之情相比起兄弟之情只怕也不低吧,你担心他,难道我就不会?你不想他被毁掉,难道我想?
你觉得他为我付出了种种,可他为什么为我付出?我又为什么要为他苦撑?是因为情,因为他对我有情,所以我高于他的一切,甚至是他的性命。而我,虽说没有他这般情深不寿,可我也不会看着他受伤,这其中的值得与否只有自己才知道。
这等事原本没有必要同你易公子解释,但我敬重你的重情重义,你的兄弟之情,你的同门相护,所以,我今日才会同你说这些。
一来是希望你对我放心些,二来是不想日后故沉再如今早那般为难。
易公子是聪明人,话已至此,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再多说也无益,时辰不早了,我且先行一步,易公子若是想要自己想想,那就在这多呆会。”
说罢,苏子衿没有半分停留,转身就往外走。
看着苏子衿离去的背影,眼见着她抬起手就要拉开房门,易云轻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苏子衿,你对他有情我信,可若有一日你们输了,在你家人与他之间你选谁?”
“家人。”苏子衿毫不犹豫的回答,重生一世,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家人,但还不等易云轻眸色彻底冷下去,她便接着决绝道:“不过他死了我自也不会独活。”
说完苏子衿就将房门拉开,阳光从门外照射进来,虚了易云轻的眼,只见她跨门而出就消失在了光影里,等眼睛适应的时候,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只留下那句话在易云轻耳边回荡。
转过眸,看着铜镜里照应出来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当真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关心则乱,今日竟被这样一个小妮子给教训了。”
第502章 贵重的嫁妆
巳时,皇室的人已经全数准备完毕,由皇上领头同方丈拜别后就走出了安国寺。
因着苏子衿和君故沉要同皇上一道回宫谢天恩。自然的也要跟着皇室的人一道回宫。但到底还是要按礼制走,君故沉跟在皇子后,苏子衿跟在嫔妃后,就连下了山上马车也是分开而行。
两个人的分开虽说让这心里有些许空落落的。但也得了清静的时间,一夜都没怎么睡的苏子衿上了马车后没有人打扰,片刻的时间就睡着了。
等醒过来时已经是申时了。马车正好驶入玄武门,依出宫时一般。分走东西两侧,绕过外宫墙从西门入后宫。
因为谢天恩也需要准备祭礼。所以得到明日,自然的苏子衿就得要在后宫内住一夜,不过不同于被太后召入宫,可以住在慈宁宫内。只能依着品级安置在后宫北边的宜春宫内。
宜春宫在后宫内相对比较偏远一些,特别是距离太后的慈宁宫就更是南北两个方向,来回都需要一个时辰多。所以一进入房内苏子衿就安排今日伺候她的宫女去给慈宁宫送拜帖。
待到用完了晚膳那宫女才回来。只是那拜帖也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一个浮雕着荷花的红漆木盒子。
“怎么又将拜帖拿回来了?太后不便见我吗?”看着那拜帖苏子衿有些疑惑,按着宫女走到慈宁宫的时辰算应该是太后还未喝药的时候,而等宫女回话她再去应该就是太后小歇醒的时候,按理来说正好可以面见才对。
“回郡主,李嬷嬷说太后今日舟车劳顿身子不适,吃了点小米粥就睡下了,没法见郡主,但说太后料到郡主定会来,于是准备了这个,让奴婢给郡主带回来,说是给郡主的嫁妆,让郡主瞧瞧可喜欢。”说着宫女连忙将手里的红漆木盒子放到苏子衿面前的圆桌上。
看着这木盒子,苏子衿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太后也太心急让她嫁人了,虽说这天婚慌张,要早早的就准备起来,可这嫁妆也用不着这般早早的就给呀。
不过一想到太后的心意,苏子衿这心里还是暖洋洋的,伸出手将那盒子打开。
这不打开倒还好,这一打开惊得周围的宫女都睁大了眼,苏子衿也是惊得瞳孔一缩,手一沉。
这盒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
盒子是两面装的,上面用别扣挂着一副鎏金累和田玉的金凤头面,光这成色上好的和田玉在南楚就已经是价值千金了,而在那金凤的喙上还叼着一颗黑亮的黑珍珠,这可是难得的珍宝,后宫嫔妃内除开太后和皇后那儿也就文妃有一颗,当年柳妃陷害她偷盗还闹了一番呢。
而这还不算完,下面的内盒的绒布上还放着一串成色通透的红玛瑙珠帘,在衔接出也坠了一颗黑珍珠,下是碎玉流苏。还有一对纯金的镂空雕刻的鸳鸯戏水手镯和一对翡翠碧绿缠金丝手镯。
这一盒首饰,粗略的估算就价值数万金了,其贵重可想而知。
而就在苏子衿觉得承受不起这样贵重的东西想要关上盒子给太后送回去的时候,才看到角落上放着一个折得四四方方的纸阄,好奇之下展开来才发现是太后的信。
信上只写了一句话——这是哀家给你的,只是一分心意,切莫多想,切不可退回,否则哀家便扔了它。
看着这太后的字迹,苏子衿真正的是哭笑不得了,太后这是将她的心思彻底摸透了,知晓她不会收这般贵重的东西所以故意不见她,让宫女把东西带回来,还将话说绝断了她的后路。
这般之下,这一盒价值不菲的首饰苏子衿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苦笑之下,苏子衿只好暂时将盒子关上锁进自己的箱子内,等明日找个机会去看太后的时候旁敲侧击一下,看看是否有机会让太后收回成命。
“荷悦郡主可在房内?”苏子衿这才刚刚将盒子锁进箱子内,门外就传来了一个清爽的女声。
站在门前的宫女连忙伸出脑袋去望了望,瞧见人后才回过头来恭敬道:“郡主,是德妃娘娘身边的露翠姑姑。”
德妃?
苏子衿这才想起来,虽说这宜春宫偏远了些可距离德妃的清宁宫却是很近,只是这个时候德妃让露翠来是个什么意思?这可是在皇宫内,这般明目张胆只怕不妥吧。
可不管苏子衿心中怎么思付也不如让那露翠进来说个清楚来得快,所以苏子衿反身坐回凳子上便就对门口的宫女点了点头,宫女立即识趣的走出门去请露翠进来。
露翠三十出头,保养得极为年轻,天生一张笑唇,看上去很是和气。“奴婢给荷悦郡主请安了。”
“露翠姑姑快免礼。”苏子衿当即虚扶一把。“不知露翠姑姑这么晚来有何事呀。”
“回郡主,奴婢是奉德妃娘娘的命来请郡主去清宁宫赏梅花的,德妃娘娘说郡主喜欢红梅,这冬月马上就要过了,这红梅也就这几日花期了,宫院里的梅花现如今是开得最好的,所以请郡主去瞧瞧。还让奴婢转告郡主说不必担心夜深,宫里的灯儿都点亮了,没有惧的必要了。”
露翠的声音很是清爽,这抑扬顿挫下像是黄鹂的叫声一样好听,不过苏子衿却更多的将心思放在了她的一字一句上,听到最后一句后当即明白了德妃的意思。
德妃这是在告诉她,她们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