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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太子的确是有收到风声,但仅仅只是柳妃夜闯乾清宫为自己辩驳,没曾想竟会如此。”萧落净的确有收到那日传出来的消息,可皇上将此事封得是极好,他根本查不到一分,德妃那边也是同样,原以为可能就是这件事生变了,柳妃或许又要逃出来了,可没成想过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几乎毁了他们所有计划。
“殿下,不管你有没有想到,如今这件事都已经成为事实了,其会导致的结果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君故沉伸出手将那卷轴更往前推了一分,让萧落净看清事实。
萧落净自然明白君故沉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闭着眼,紧蹙着眉,用力的点了点头。
“本太子明白,结果就是皇权之争打响了,柳妃这次背水一战不仅仅是她自己,皇后,咱们没有谁能豁免,特别是咱们如今的实力,更是难。”睁开眼来,抿了抿唇,萧落净彻底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迎战了,说吧,你们打算如何做?”
“咱们并不能如何做,这件事除了知道柳妃打算背水一战,可能在春猎动手之外一无所知,这样的情况下任何打算都是没有用的,不过咱们自也不能坐以待毙。
今日找殿下来,一来是告诉殿下这件事,二来是希望殿下暂时停下招揽群臣的事,这个时候很容易混进柳妃或者皇后的人,太过危险了,抓住手上可以信任的,准备兵力,再看事情如何发展。”
“郡主的意思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咯?”萧落净看着苏子衿脸色露出的一丝无奈,苦笑一声道:“咱们还是一如既往的被动。”
“等咱们能化被动为主动的那一天,咱们就已经赢了。”苏子衿眉尾一挑,话是有几分气势,可嘴角却掩不下苦涩,而谁的心里都清楚,他们如今想要化为主动除非在这次的风波里活下来,然而他们是这场风波里相对来说弱的一方,要活下来,谈何容易呢。
“也许不会太远。”萧落净即使心里清楚这次他们有多难,可也不想去拂了这谁也不会去相信的希望,淡淡一笑,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
看着萧落净离去的背影,苏子衿微微张开唇想说什么,可在他跨步出门的那一瞬间还是闭上了。
话已至此,她和萧落净心里都很清楚如今他们的处境,也知晓该如何做好自己的事,若再说多话反倒会把这彼此营造出来的假希望给捅破。
即使都知晓是假的,可也当是个希望吧。
只是转过眸,看着这桌面上的卷轴,这希望又沉了一分。
这一次,真是好难。
“别多想了,离春猎还有二十来日,总归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这件事也未必就这么难。”看着苏子衿愁眉不展,君故沉伸出手将那卷轴卷起,可见她依旧松不开,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笑言道:“衿儿,这事到底还有一段时间,可咱们的婚事可就只有十来日了,你是不是该先考虑考虑我呢?再过十来日我可就是衿儿的夫君了呢。”
虽说君故沉语气是轻柔的开着玩笑,可这话落入苏子衿的耳内却让她的心狠狠一颤,愧疚顿起。
的确这些日子来她先是忙着苏乾的事,后是太后的事,中途即使说有空档可也半点没有去为考虑一分婚事的事情,至今她都还没看过嫁妆的礼单和嫁衣的样式,明明知晓君故沉对于这婚事有多在意,却……
“是我没有来得及考虑,回去之后我会着手开始准备的。”苏子衿低头歉语,不敢去看君故沉的眼眸。
而她这突然的歉意倒是将君故沉惊了一跳,原本他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来逗她一分,免得她在那牛角尖里钻着,原以为她听了会笑骂他一句,或是推他一把说他不分轻重,可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
苏子衿的奇怪是日渐加重,实在让他心中担忧,担忧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未能掌握的事,如今的幸福实在让他觉得不真实,让他害怕,怕有一日等他习惯了这样的幸福,转瞬却不见了。
不论结果到底是如何,这一次,他要问个清楚明白,哪怕……就此停在这儿。
“衿……”
“主上!主上!”君故沉才刚刚从喉咙里发出一个轻微的音来,外面就传来了牧野急呼的声音和那急促的脚步声,转瞬就推开了门,冲了进来,急急的呼了几口气道:“主上!出事了!”
“何事!”见牧野如此着急,君故沉当即心头一惊,这个时候正是万万不能出事的时候。
“西…”牧野焦急之下顺口就要说出来,可在第一个字说出去的那一刻就想起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看着君故沉。
虽然牧野未说,可听到那个西字就知晓他所说的是那一边的事了,的确是一分都耽误不得,可正欲起身却有些不放心的转过头来,看着苏子衿,挣扎着要不要开口,可为等他多考虑一分,苏子衿就急色催道:“不必担心我,我随后就回府去,你且去忙你的吧。”
“主上!此事真得您亲自去,耽误不得了,易公子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苏子衿的话和牧野的催促交织在一起,最后不得不让君故沉再一次将那想要问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咬了咬牙,嘱咐道:“此番我可能要离开金陵几日,会一直同你保持书信,不必担心。”
“我知道了,去吧。”
君故沉点了点头,站起身,俯身在苏子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转身便带着牧野疾步而去,看着飞快消失在转角的身影,苏子衿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窗外那丝毫不停歇的大雨,神色渐沉。
第542章 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凉不下的心
君故沉离开之后,这时间过得飞快,正如他离开的时候所说的那样。每日都给苏子衿送来信。让她清楚他因着西黎那边的事回了夜魔国,但具体书信里不好同她说,等回来再一五一十告诉她。
对于此苏子衿倒没有什么好奇的,夜魔国是灰色地带。和各国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君故沉这般急急的回去处理西黎的事必然是因为这件事和镇国侯案有关,否则他不会放下崔大人这边亲自回去。
她好奇的是君故沉到底是如何做到让这信能每日都送来。毕竟夜魔国和金陵相隔甚远,就是飞鸽传书都要四日左右的时间。
不过对于她的疑惑留在金陵的御风是无法回答他的。只说他也不知道,就是自然有人传到他手上来。每日一封,这让她不得不暂时把这个疑问留在心里,放下手里今日送来的信,转而询问刚刚从外回来的夏荷:“怎么样了。事办得如何了。”
“回小姐,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今早二小姐当着苏尚书的面冲撞了木姨娘的肚子。木姨娘当即就摔在了地上。动了胎气,苏尚书气得当场就扇了二小姐两巴掌,没等木姨娘说出那些给二小姐想好的罪名苏尚书就直接扬言要吧二小姐给赶出去,二小姐乘热打铁的顶撞了两句,苏尚书当即就把她从族谱上划了去,勒令她和方姨娘明日离开苏府。”
“罪名都还没按上就要把苏颖赶出去了,看来苏尚书对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不论男女都要把最好的位子腾出来。不过想想也是,他知晓了德妃和太子是一派,自然反应过来苏颖和薛仁的订亲是个圈套,又岂会留下苏颖,而这时候恰恰是个机会。”苏子衿一边摇头冷嘲,一边拿起桌上今日送来的嫁衣样式翻看起来。
“苏尚书真真是绝情,即使二小姐和薛家公子订亲了可也不碍着什么呀,当初赶走咱们的时候好歹还有一个毒害的借口,如今对方姨娘和二小姐连借口都不用了,就因为撞了那么一下就这样,十多年的夫妻,二小姐也是他的亲女儿,那木姨娘才入府几个月呀,真正是让人想不通。”夏荷实在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对子衿的妻女绝情成这样,就为了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女子。
“这就是人性,也是感情,苏尚书对木婉清是真情,想把一切好的都给她,所以其他的自然就绝情了,也顾不得了,只可惜,他到底也是痴心错付了。”
“小姐为什么这样说,难道那木姨娘不会对苏尚书有真心吗?苏尚书对她可以说是宠在了手心上呢,大夫人才刚走,他转身就让木姨娘搬到了主院,在府里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呀。”
“木婉清何等聪慧的女子,又岂会被这些虚的东西绊住脚呢,她看得更远,所以她如今才会愿意帮我这个忙。”苏子衿浅笑着翻动着书页,心中完全明了木婉清的心思。
她已经离开了苏府,也早就断了对木婉清的控制,木婉清不必再受命于她,完全可以不帮她这一次,可她却爽快的答应了,而且赶着日子就给办下来了,是因为她嗅到了危险。
身为苏成心尖上的人,苏成必然不会将这样的生死攸关的大事瞒着她,这一战,不止苏子衿和太子难,柳妃也好不到哪里去,木婉清绝不会为了苏成去赌这一把,她想要逃。
而她无权无势,莫说是逃了,就是她如今想要出金陵城都难,苏成绝不会放她走,那么她能倚靠的就只有苏子衿,所以,她爽快了答应了下来,让苏子衿欠她一个人情,而她很明白苏子衿的性子,定然会还她这个人情。
“一会抽个时间去给木婉清回个信,告诉她查出那日吴管家交给苏尚书的东西,我必然保她安然。”苏子衿说着手指轻轻点了点左边书页上的嫁衣图样,递给夏荷。
接过图样书,夏荷对于苏子衿说的话是一知半解,不过她也知晓到这里就不该问了,于是把心里另一个问题问了出来:“小姐,您让苏尚书把二小姐和方姨娘这么赶出来真的好吗?上次方姨娘被赶回方家的时候可不好过,而且,这次她似乎不能接受,现在都还在木姨娘院里跪着哀求呢。”
“今昔不同往日了,苏颖和薛家定了亲,方家哪里还敢亏待他们母女,苏家和薛家孰轻孰重他们还是省得清的。至于方姨娘……”苏子衿站起身来,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那个红漆木盒子,一边往外走,一边似叹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凉不下的心,等她心彻底凉了,自然就能接受了。”
说着苏子衿迈步走出房门,看着那天空之上这几日里来难得的蓝天白云,心却有些坠坠的,想到方姨娘,不免回忆起前世的自己,只是相比起方姨娘来说,她更加幸运些,至少是被欺骗,至少萧落尘为了目的还会假作宠爱她,至少她到最后可以恨。
可方姨娘却不能,她并非第一日知晓苏成有多绝情,可她却依旧抱着希望,希望她能成为正妻,能成为配得上他的人,到最后,甚至只希望能留在他身边就好。
方姨娘原本是方家嫡小姐,本该是配给他人做正妻,不说过得多好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卑微,可她的卑微却是她愿意的,因为她爱苏成,比任何一个女人都爱,所以她愿意变得卑微。
只可惜,对一个本就不爱你的人卑微又有什么作用呢,只会更让人厌恶,可是这样的道理谁都懂,可身处其中的人就是不愿去承认。
只有等这心凉透了,才能走出来。
苏子衿明了,她如此做或许是狠心了,或许与方姨娘而言逃生还不如和苏成一道死了的好,可她到底忍不下心,这一次就当她多管闲事吧。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盒子,将心里的沉重挥散去,顺着屋檐往侧边的角门而去。
第543章 是我小看宋医女的义气了
辰时,护国公府的医女院的一如既往的安静,不过与平日里不同的是宋医女的房内。平常这个时候该是宋医女还在酣睡的时候。如今房内却不断想起乒乒乓乓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走进门内,更是一大股说不出的怪味扑面而来。
“宋医女,你这是在做什么呀。这味道也太重了些。”夏荷一边捏着鼻子说着,一边走近那隔绝客堂和那小药房的帷幔,一撩开来。越发浓厚的味道整个扑上来,夏荷似被人打了一掌一样。踉跄的连退了两步,摔坐在凳子上脑袋都被熏迷糊了。
“谁让你随意掀开帘子的。”宋医女急急的轻责一声。拿起笨重的青铜盖子将那锅里的东西盖上,解开围腰从里面走出来,把手里的小药瓶打开,放置在夏荷鼻下。“还好今天炼制的不是剧毒的毒药。否则有你好受的。”
“那谁知晓你在炼药呀,平日里这个时辰你都是在睡觉的。”夏荷委屈的嘟起嘴站起身来,红着眼睛看着宋医女。像一只小兔子一样。
“平日都是郡主召我过去。少有来我这里,再说来也不会这么早呀,除非……”宋医女坐下身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苏子衿,最后视线停在了她放在桌面上的红漆木盒子上,叹了一口气道:“郡主看来又是拿来了棘手的东西,夏荷,你且去外面守着,小医女们今日再有一会就回来了。”
听到宋医女的话,夏荷转眸看了苏子衿一眼,见苏子衿点了点头才快步走去,将门紧紧关上。
“这忠主的从小动作就能看出来。”宋医女赞赏着收回眼眸再度放在那木盒子上,略有几分好奇道:“郡主,说吧,这次有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让你这么大早就过来。”
“你别总以为我来找你就一定是要你做什么棘手的事呀,难道我就不能有其他事来找你吗?”
“能是能,不过郡主,你哪次来我这地方不是有大事的时候,就算召我去你那也是无事不召呀。”宋医女撇着嘴说着,看着苏子衿那略有些哭笑不得的眼神,一笑道:“好了,郡主,你我之间磨磨唧唧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瞧瞧。”
说着宋医女就直接伸出手将盒子拉了过去,打开来,本以为里面会是什么染了毒的东西或者什么药,却没想到是一本略微有些发黄的旧书,倒是让她一头雾水了,抬起头来,询问的看向苏子衿。
“这是秦院正托我交给你的,解南疆蛊毒的医书,说是人老了,衣钵总要传下去,看中了你天赋异禀,特意让我转交给你,强收你这个徒弟。”苏子衿伸手去拿茶壶,视线特意指了指那书。
一听是医术,宋医女忙不迭的抓起来,翻开来,眼眸扫过几眼,顿时浮现起光芒来,就好像平日里她看到了金子那般,激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起来:“真…是解南疆…蛊毒的医书!这可是千金都买不来的,这…秦院正可真是大方,有了这本书,我只怕日后都能在南楚横着走了。”
宋医女虽然来这个世界不过才一年多,可她很清楚巫蛊之术在这个世界的影响有多大,几乎是谈之色变,如果能解蛊毒,那可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了,皇室都要把你给供起来。
就算没有这些,对于蛊毒这种东西宋医女作为医生也是极为的好奇,这东西到底是如何做到可以杀人于无形,救人于无影的,而看着这本书,是越看越入迷起来,半天都没说过一句话。
“没有这书,凭着你的医术也能在南楚横着走了,所以,这书你可以慢慢看,如今不如先看看我的谢礼呐。”瞧着宋医女看那医书看得入神,瞥都不瞥一眼她准备的东西,苏子衿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谢礼?”宋医女愣了一分,才反应过来,移开眼前的书才看到那盒子内满满一盒子金灿灿的东西,顿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看着苏子衿,张了张嘴可却说不出话来。
“五百两黄金,算不上多,但也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过了。”苏子衿端起倒好的茶,浅酌一口,微笑着对宋医女扬了扬头,示意她收下。
而听着苏子衿这话,宋医女才真正的确定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五百两……黄金!
别说是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就是大把大把的挥霍也足够她挥霍小半辈子了,这份谢礼简直大得让她吃惊。
她知晓苏子衿是个大方的人,可却从未想过她会真的给她送谢礼,而且还送这么大,最最重要的是,这一堆金灿灿的黄金之下还掩藏着一张纸。
“郡主真是比我想象的大方得多,五百两黄金,这沉香小筑两年的净利润也就这么多吧,啧啧,换做常人肯定不会收下这么大的礼,不过我可不是常人,这黄金都就收下了,这卖身契呢,郡主你还是收回去吧。”宋医女说着从黄金底下把那折叠得极好的卖身契拿了出来,随意的扔到了苏子衿面前。
看着那扔在自己手前卖身契,苏子衿瞳孔惊得一缩,看着拿起盒子往自己柜子走去的宋医女不明白为何。
她知晓这样的把戏是定然骗不过宋医女的眼睛的,也没想过骗她,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自由,她给她自由,原以为她看到了自然会明白她的用意,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收下便是,却没想到她当面拿了出来还不算,还让她收回去,难道她看不透她的意思不成?
“郡主,别太惊讶,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走,想给我活路,想咱们之间无声无息的各走个的。”宋医女将柜子的锁扣上,转过身来,靠在柜子上,转动着手里的钥匙,痞气道:“的确我宋世美是个怕死的,我也想要自由,我看到那卖身契的时候也想过就这么走挺好的,何必跟着郡主你卖命呢。
现在的局势我也不傻,看得透,很快你们就要走最后一步了,说不定你就死了,还会连累我,不如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