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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生不如死,要他也试试从最巅峰摔下来的滋味!
深吸了一口气,收起浑身的愤恨戾气,苏子衿信步向前,走到萧落尘跟前,行了一个十分合格的礼。“六殿下金安。”
瞧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苏子衿,萧落尘心里浮起了一丝疑虑。
明明刚刚他看见这个苏子衿满眼愤恨的盯着他,似和他有血海深仇一样,怎么转眼间就变得这样温顺了?
不过不管她打的是没注意,于他而言都无所谓,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嫡女转瞬间就会被内宅的漩涡搅得尸骨无存,并没有记挂的必要。
“恩。”低恩一声,萧落尘厌弃的撇了苏子衿的一眼,转身往楼内去。
苏子衿抬眼之间正好将他的厌弃看了个满眼,心中为之一振。
上一世她从庄子上回来,在苏府毫无立足之地,步步如履薄冰,因为春兰和苏灵珊她才“意外”的接触到了萧落尘。
当时的萧落尘说对她一见钟情,几乎是捧在手心,哪怕她拒绝也不动摇,因此她才会错觉的以为他对自己是真心,不计较她的身份如何。
而如今,她比起上一世刚刚从庄子里回来时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怎么反倒是厌弃?
那种厌弃就像是在看腐肉上的蛆,厌恶万分。
苏子衿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其中定然有问题,快步走进楼内,看着萧落尘的背影走上二楼快速闪进了天字一号房,转身就把腰间的荷包解下扔向柜台。
“我要天字二号,不必上酒菜,半个时辰后把你们的女护卫都叫来,我要找人。”
说罢不给掌柜拒绝的机会,苏子衿就把夏荷留下独自上了二楼,闪身进入房内。
关上房门,苏子衿轻手轻脚的走到房中的西北角,撩开墙上的字画,附耳在墙闭眼聆听。
这天下楼的天字房是全金陵城隔音最好的房间,故而很多不方便交流的事情都会来这里,特别是一些官员的隐晦买卖。
上一世为了助萧落尘问鼎天下,苏子衿少不得要打听这些。
一次意外苏子衿发现这天字房的西北角字画后面的墙是中空的,附耳能听得一清二楚,想是天知阁用来探听各路情报的,正好被她寻到了。
上一世她利用这面墙探听到了不少官员的背后的肮脏事,要挟利用他们,最终助萧落尘登上了大鼎,而这一世却要用同样的方法让他下地狱。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孟先生,快请快请。”萧落尘积极的邀请声从那边传来。
孟先生?
苏子衿记得此人,是萧落尘的谋士,从哪里来的她并不知道。
此人很神秘,但也极有本事,虽然是个哑巴却知识渊博,精通八卦之术,能识人断命,上一世萧落尘能登基也少不了他的功劳。
不过他在萧落尘登基之前就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苏府之女?孟先生说的可是刑部尚书苏成的女儿?”
苏子衿看不到那头孟先生在纸上写了什么,只能听到狼毫在宣纸上磨蹭的声音,在结束之后萧落尘沉默了许久才似下定决心道:“苏成膝下有三女,虽孟先生不能确定,但如今只有苏灵珊最为合适,想必只会是她了。”
听到这里苏子衿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上一世萧落尘会对她那样死缠烂打,原来是拜这位孟先生所赐。
想来是这位能断命的孟先生说苏家女对他荣登大鼎有帮助,但却不知是谁,两个人都看好姨母是刘贤妃的苏灵珊。
可为什么一年后就断定是她了呢?她当年未见过孟先生,他们当时也未关注自己啊…
舅父!
前世她从庄子回来之时正是西北节节战败之时,一直被皇上忽视的大舅父自请为帅,和二舅父一起带兵上阵,到达战场仅仅一月便就传来了捷报,安国侯府一瞬间炙手可热。
侯府崛起娘亲和她也算有了庇护,及笄的她本该选门好亲事,却偏偏被人陷害入了萧落尘的床。即使萧落尘娶了她也让她名声有损,引得娘亲和两位舅父纷纷受损,皇上更是借此打压了安国侯府的军功。
当初她还感激萧落尘愿意娶她为妻,如今看来不过是他一手策划的,让她感激他,让原本该如日中天的两位舅父不得不因为自己帮助他,最后换来的是马革裹尸!
这一世这场悲剧还会再来,不过绝不会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萧落尘身上。
她倒要看看,等他不得不娶苏灵珊又知道自己才是对他有帮助的人是会是什么样子,对苏灵珊他是不是还能那么呵护备至呢。
明白了始末,那边开始谈论其他无关要紧的事儿了,苏子衿也不打算再听下去。
拉开房门,正想要问怎么还不见把女护卫带来,就听到外面的叫嚣声,哀求声和哭泣声。
走到楼梯口往下瞧,见一名身穿绿色锦袍,头戴玉冠的富家公子抓着一个身穿麻衣的女孩手,女孩似是天下楼的杂工,低着头哭泣。
掌柜的弯腰哀求着富家公子,求他放过女孩,自己可以请个飘香院的姑娘来陪他。
可那富家公子非就是要这女孩,说新鲜,扔下一袋钱就走。
“掌柜的!掌柜的!救救我!”被拉着往外的女孩挣扎着哭喊起来。
这时候苏子衿才看清那女孩的脸,虽然稚嫩了些许,也没有当初的清冷,但却是冬梅无疑。
苏子衿这才明白,冬梅当初为何不肯说起今日的事,看来是被这禽兽给糟蹋了!
第19章 可还满意?
想起初见冬梅时她那心如死灰的眼眸,苏子衿心中一股怒火飞快的窜了起来。
飞身而下,一把抓住富家公子的手,扣住手腕顺着关节一扭,富家公子立即吃疼的松开了手。
转手间苏子衿就把冬梅护在了身后,富家公子抬起头来就准备破口大骂,可一见苏子衿的气度和身上的衣着便知是位世家小姐。
这皇城之下平头百姓可不多,个个都是非富即贵,要是惹了蚂蜂窝可不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没有破口大骂,可态度也并不好,眼神之中警示着苏子衿最好不要太过分。
“光天化日强抢良家妇女,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看着冬梅被捏得通红的手腕,苏子衿的怒气瞬间就忍不住了,一双凌厉的眼眸似刀,仿佛要把这富家公子给一片片削了才解气。
“抢?”富家公子冷哼了一声,“我抢什么了?这女护卫本来就等于奴籍,我花钱买女婢,付了钱还不能带走吗?”
“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抢,人家掌柜的也没说卖给你啊,你也没卖身契在手。”见自家小姐有心护着冬梅,夏荷也不闲着立马揭穿对方。
夏荷自以为自己这话说得能让对方哑口无言,可听到这话的苏子衿却脸色一僵,还没来得及出口阻止,那富家公子就一把抓住掌柜的的衣领,威胁问:“掌柜的,你说,是不是已经卖给我了?”
“小的…”看着冬梅祈求的眼眸,掌柜的很想说不是,可他不能,他不知道苏子衿是什么来头,但却知道这个富家公子的来头,得罪不起啊。“是!是!小的已经将这丫头卖给李大少爷了。”
听到这话,冬梅的眸子瞬间灰暗了下去,似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再无希望了。
“怎么样,听到了吧。”李大少爷得意的向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子衿,施舍道:“不过既然这位小姐喜欢,我也可以忍痛割爱,我刚刚以三十五两买的,就以同样价格卖给小姐你吧,不过…是黄金。”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十五两黄金,那可就是三百五十两啊。
别说是世家小姐,就是一般郡主也不可能一口气能拿出三十五两黄金来啊。
“怎么,身上没有吗?本少爷可以等你回去取。一日时间够不够?要不你求求我,我多给你点筹钱的时间。”李大少爷眼神里皆是轻蔑和不屑,他吃定了苏子衿拿不出来。
对上李大少爷嘲弄的眼神,固是苏子衿重生一世也难不怒。
他这是故意奚落她,明知道她别说一日,就是十日也筹不来三十五两黄金。
难道就要这样放手?让冬梅如前世一般再经历一次?
不!不行!连冬梅都护不住我还能护住什么。
可…
“李大少爷说话可要算数,这三十五两黄金拿好,可以走了。”就在苏子衿被囚于困境之中时,一个清明爽朗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也落到了李大公子胸前。
李大少爷本能的顺势接下,闻声望去是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一席白衣胜雪,男生女相却不媚气,反倒是有一种独特的男性之美。独坐在红木椅凳上,浅笑端方,顿时就连天地都好像失了色。
他就像似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不沾半点俗气,让人心生向往又心中敬畏。
一时之间,苏子衿都看愣住了。
“怎么,李大少爷说话不算数?拿了钱还不走?”男子站起身子,还未见移步,但一闪身就到了李大公子身侧,周身发出的威压让苏子衿都心底一颤。
好强的内功!
“你…”李大公子被威压打得口中都溢出了一丝殷红的血,可面对男子却也不敢叫嚣,再看拿在手中的钱袋,他知道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今日且不与你等计较,下次别让本少爷见到你。”
一甩手,拿着钱袋的李大公子就怒气呼呼的带着几个侍卫走了。
李大少爷一走,男子的威压瞬间就收了回去,转过头来浅笑依然,温柔询问:“可还满意?”
虽然男子美若谪仙,笑容也温润如阳,但苏子衿却闻到了危险的味道,立即错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扯下腰间玉佩放在他手中,疏离道:“多谢君公子出手相助,这玉佩暂做抵押,改日我自会把银两送回萧王府。”
话落,不给君故沉半点说话的机会,苏子衿带着夏荷和冬梅就快步走出了天下楼,转瞬就钻进马车内,驾马离去。
感受着手中玉佩的温热,君故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看来是得了厌了。
转身看着苏子衿匆匆离去的马车,有些欣喜又有些无奈,何时他与她之间才能回到从前。
“君兄,怎么才一个眨眼你就跑到这里来了…”萧裕景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君故沉手中紧紧握着的玉佩。“哪里来的玉佩?看样式似是女子的。”
君故沉没有回应萧裕景的戏弄话语,只是扔下了一句“我暂时会留在金陵,打扰王爷了。”就潇洒离去了。
只留下萧裕景呆滞的留在原地,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前一刻他那样软磨硬泡也没让君故沉松口答应留下,怎么后一刻他就自己要留下来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王爷,要不要查查?”心腹刘刚明白萧裕景的疑问,眼神扫过四周,只要一声令下就准备盘问。
“不必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愿意留下就好。”
他太明白君故沉的性子,最不喜别人查问他的事情。何况这样明目张胆的事,他若愿意说自会说,要是查得他不高兴,转身走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君故沉这个人太过神秘,但他相信,只要留下他,总有一天能挖出他身上的那些秘密。而且直觉告诉他,金陵对于君故沉来说一定是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只是希望当君故沉的神秘面纱揭开之时,他们之间还能是朋友。
第20章 被看中了
马车内,苏子衿绣眉紧蹙,整个车内都显得异常的沉重。
嗒嗒的马蹄声在车外响起,就好像击打在心尖一样,让人难以安宁。
“小姐,对不起,奴婢刚刚多言了。”心中难安的夏荷忍不住低声道歉。
“对不起?”苏子衿收回心思,疑惑的看向身旁眼眶都红了的夏荷。“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小姐难道不生奴婢的气?不怪罪刚刚奴婢多言让那李大公子抓住了话柄?”
瞧着夏荷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苏子衿忍不住伸出手如大姐姐一般揉了揉她的头,温言道:“胡思乱想什么呢,你也是好意护我,若我因此生气岂不是不识好歹。”
“那小姐因何皱眉?难道是因为那位白衣公子?小姐认识那位公子?”夏荷满眼好奇,像一个好奇孩子,等着苏子衿解答疑惑。
谈起君故沉,苏子衿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就又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算…是认识吧。”
她也不知该怎么定义认识或者不认识,上一世虽未有交集,可却也见过几面。
这个人十分会隐藏自己,作为萧王的座上宾,在他人看来或许就是一个自命清高有点本事的书生谋士,可暗地里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把握住了萧王,甚至让一向敬重皇上的萧王都敢公然和皇上作对,可见其手段。
坊间流传,这二人是断袖分桃之人,所以萧王才会如此在乎他,甚至为了他不惜和皇上为敌。虽然苏子衿不信坊间,但却也知晓这人绝不一般,否则当初如何能挑起那场兄弟之战,又能在那重重漩涡之中保得萧王周全。
而今日一见,这个君故沉再一次洗刷了她的认知,此人远比她想象中危险许多,不仅仅有过人才识连功夫都这般高。
但她不明白为何他今日要帮她,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会武功这件事,上一世他可是隐藏得极好的。
这让她心中不安,本能告诉她,这个人太危险,能远离便远离,最好再也不要遇上,因此当时她才会急急离开。
“算?小姐甚少出门,何时认识这等俊朗公子?”一听苏子衿认识,夏荷就来了劲。
苏子衿用食指轻敲了下夏荷的额头,假做严厉道:“别有什么想法,这越美的东西就越危险,女子是,男子如是,切记莫再提及此人了,可明白。”
“哦,奴婢明白。”夏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苏子衿也不指望夏荷能真明白,那话虽是说给夏荷的,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男色远比女色更加危险,特别是君故沉这种有仙人之姿又才武兼备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不管他今天所做为何,自此后她便和他再无往来。
给了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后,苏子衿的心情也晴朗了些。
转头间余光扫到一直坐在角落不敢吭声的冬梅,这才发现自己因为那个君故沉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伸出手急急的敲了敲车门,低声道:“停车。”
车夫一勒缰绳,两匹枣红马齐齐停住脚,把马车稳稳的停在闹市旁。
“此处已然安全了,你可以离开了。”苏子衿撩开窗帘,让冬梅看到外面的闹市。
冬梅没想过苏子衿会赶她走,愣愣的看了她片刻,还未说话先双膝一曲,跪在她脚下,重重的磕了个头。
“请小姐莫赶小人走,小人是小姐买回来的,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可,还请小姐开恩。”
“不想走?你不要自由反倒要为奴为婢?”苏子衿上下打量了一下冬梅,话语虽然是疑问,可却又几分明知故问的味道。
冬梅比夏荷要聪明得多,在底层摸爬滚打多年能听出这话外之音,也明白苏子衿所说的自由。
有自由谁会愿意委身为奴呢?
可是她一旦走出了这辆马车,没有了苏子衿的庇护,吃了亏的李大少爷肯定会立马就抓住她,等待她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就算李大少爷放过她,可为了不得罪他,掌柜的那些人也会把她绑起来送去李府的。
这样的“自由”只会比为奴为婢更加难过。
“小姐是聪明人,定然知晓小人一旦出了这门便就是万劫不复,既然小姐已然买了小人就留下小人吧,小人定会回报小姐,值那三十五两黄金。”
冬梅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情深意切,让人动容。
可重生一世的苏子衿早已经不是十四岁的懵懂少女了,心比常人硬的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冬梅是肯定要留住的,可未经历过绝望的她未必有前世的坚毅,苏子衿需要那份坚毅,所以不得不对她狠一些。
“三十五两,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我也不至于放在心上。”苏子衿冷哼一声,冰冷的眼眸看透了冬梅的小心思,吓得她浑身一颤。“你是想要我庇护你,可我并不缺丫鬟,如你所见,我已经有一个了,多你一个无用。”
“我…”
冬梅没想到苏子衿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可倔强使她不肯落下来,沉默了许久一咬牙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才迈出一步就听苏子衿讥讽道:“便也就这点本事了。”
冬梅双拳紧握,牙齿都快被咬碎了,侧身愤恨的看着苏子衿。
“我身份虽然的奴籍,可也容不得他人随意侮辱。虽比不得你身边的丫鬟金贵,可我也不是一无是处,你机会都不给我一分,有什么资格评判。”
“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不等冬梅的话音落地苏子衿就直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突然的变化让冬梅懵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而旁边的夏荷却已经捂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时间冬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下了套,而且已经走进套里了。
不过苏子衿可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将一个腰牌递给冬梅。“拿着这个随我去安国侯府,一月之后,能不能留下这腰牌,看你自己的本事。”
看着眼前的这个一掌大小,刻着“苏”字的腰牌,冬梅这才恍然大悟。
眼前这位,要的不是唯唯诺诺的丫鬟,而是真正的有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