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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一股暖暖的情愫在他心中漾开,一连看了好多遍,几个简简单单的黑色字体,此刻像染上了绚丽的色彩一样,连标点符号都那么可亲,他手指来来回回,抚摸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几个字,手指又用力捏了一下机身,停顿了几秒,才把手机又放好,踩下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回到房间里的夏云扬夫妇,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云扬,你说该怎么办?秦慕追的那么紧,小橙又那么单纯,她怎么能招架得住。”
周静新显得有些急躁,她在女儿面前可以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在丈夫面前是绝对掩饰不了的。
夏云扬上前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床上,毕竟是有些阅历的男人,做事情肯定更沉稳一些。
“你稍安勿躁,不要急,小橙是个懂事的孩子,她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周静新更加焦躁不安了,她知道男女之间的感情是不受人为控制的,是身不由己的,女儿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管住自己是另外一回事。
“我能不着急吗,我知道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怕她是身不由己,你没见她和秦慕现在,难分难舍的,我就是怕她陷进去无法自拔。”
夏云扬也有些忧愁了,谁都年轻过,也都知道这种感觉,这种事如果父母逼得越紧,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就会越坚定,不能强制也不能放任,实在是很棘手。
周静新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坐直身子说:
“云扬,我要把真相告诉小橙,他知道了,自然就不会和秦慕在一起了。”
“不行!”夏云扬听到立马反对道:
“你不要冲动,小橙这20多年来,一直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你忍心吗?既然当初答应了,为什么不一直瞒到底。”
周静新脸色有些苍白,浑身觉得无力,她有些颓废的坐在床上:
“那你说该怎么办?”
夏云扬拍了拍妻子的手,站起身子,在卧室里踱来踱去,走至窗口口,看着外面幽深的黑夜,过了许久,他脸上露出不忍,但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如就按照你以前的方法,让小橙回来教书,把那边工作辞了,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还搬回老家住。”
周静新有些动容,她连忙站起身子,拉住丈夫的胳膊:
“云扬,我这一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你,当年你因为我放弃了高薪工作,现在如果再因为小橙又回到农村,我……”周静新说着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夏云扬伸手揽过妻子的背,轻轻的拍了拍,安慰到:
“你看你,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哭鼻子,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有你,还有一双儿女,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我无论怎样都可以,虽然没有高薪工作,但我过的很开心也很幸福,这就够了。”
周静新吸了吸鼻子,她确实很感激丈夫:
“可小橙……”
夏云扬目光很沉稳,神情也很庄重:
“小橙也是我夏云扬的女儿,这一辈子都是。”
周静新依偎在丈夫怀里:“那就听你的,让小橙回来上班。”
夏云扬拉着妻子走到床边,掀开薄被:
“赶紧休息吧,我明天就去找找镇高中的校长,他是我的老朋友,这个面子应该会给的,况且我女儿是教过大学的。”
秦慕回到A市,稍做休息就去了公司,刚坐走进办公室,吕曾就敲门进来。
“秦总,你要的资料我已经让人连夜查清楚了。”
吕曾把一叠资料端放在他面前,自己立在一旁。
秦慕随手拿起来,放在眼前,大致看了一下。
“秦总,资料上显示夏小姐的父亲夏云扬地道的北方人,20几年前在A是也算是个人物,名牌儿大学的高材生,年薪过百万,资料显示他那是并没有女朋友,周女士是他的学妹,当时并不在A市工作,可就在24年前,夏云扬突然离开了A市,回到了农村和周静新结了婚,而结了婚之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老家,不知去向,第二年回来就已经有了夏小姐,秦总,能查到的就只有这些,后面两张是两人在学校的事,夏云扬是追求过周静新,可那时周静新并没有答应他,这些不知道秦总需不需要。”
秦慕手指在那叠资料上敲了敲,周静新和夏橙到是有几分相似,不难看出年轻时很漂亮,就是现在,也很优雅高贵。
二十四年前,夏云扬为什么要离开A市,难道是周静新答应做他女朋友,两人回老家结婚,可结了婚又离开了老家,为什么没有再回A市呢?离开的这一年发生了什么?两人都是高校毕业生,为什么后来甘愿屈居农村几年。
秦慕心思弯弯曲曲想了很多,二十多年前,周静新年轻漂亮,她对自己又这么敌视,他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老爷子以前喜欢的人会不会是她?他立马又否认了,老爷子喜欢的人姓宋,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是叫宋妙冬,而周静新一直都叫周静新,那时候也不在A市,有没有和老爷子见过面都不知道,而夏云扬以前所在的公司也和秦氏很少有来往,和老爷子估计也没接触过,可他们为什么那么强烈地反对夏橙和自己交往?
难道夏氏夫妇,是因为以前受过有钱人的排挤,以致看破红尘甘愿平凡,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现在也不让女儿和自己有所牵连。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话锋一转问道:“刘从岳的事儿,抓紧点时间,至于蒋家……”
秦慕伸出修长的食指,摩挲着自己额头,他之前是给了蒋家一个小小的惩罚,可显然他们没有吸取教训,他蒋世豪没有教育好儿女,他不介意帮他管教管教,在A市的女人队里,她蒋依涵称王称霸,他不管,她想动谁,也跟他没关系,可是动了夏橙,就不能怪他手下无情了。
“先下去吧。”秦慕吩咐说。
吕曾点点头,走出去两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来。
秦慕扫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有话说。
“秦总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吕曾恭敬地立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吕曾动了动嘴唇,几天前他去追查那几个采花贼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当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考虑再三,觉得还应该告诉老板,于是开口说:
“我前几天走访一个山区,在一个非常简陋的房间里面,见了一个女人,她面目憔悴,好像病的很重,恐怕将不久于人世,我经过她门口时,看她在晒太阳,可她手里面拿了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她和秦总您的合影。”
秦慕心头一动,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神情自若。
“我就特意去问了一下,她说她叫林雨菲。”
“谁?!”秦慕神情惊愕。
“林雨菲!”吕曾又重复一遍,那个女人明明说明年才三十岁,可看上去倒像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干瘪,枯瘦如柴,气息奄奄。
“林雨菲。”
秦慕默默地重复了这三个字,对于这个人,他已经没有了多少印象,但是多多少少,能勾起他青葱岁月时的回忆,无论怎样,听说她病重,秦慕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好了,你先退下吧,你再去探听清楚,看她得的什么病,如果可以的话,转到市医院来吧,找最好的医生。”
“是,我这就去办。”
他长出一口气,整个头都有些发蒙了,林雨菲当年转了学之后,他们之间就已经没有联系了,所以这些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慕一无所知,当时她离开时,他确实有些小失落,但因为当时的感情很朦胧,只是相互好感,谁都没有点破,时间一长,他也慢慢淡忘了,也没有去打听过,但是他也希望她能过的好。
城市的黑夜远比白天绚丽多彩,刚入夜就已经华灯绽放,暧昧混沌,但黑夜也是一块遮羞布,借着夜色的掩映,白天道貌岸然的人,这个会把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和手里的杯子,极其优雅熟练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液体,闪烁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空虚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空气中混杂着美酒和香烟的味道,彰显纸醉金迷。
音乐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衣着暴露的女子,袒胸露乳,在男人堆里,用轻佻的语言和性感的身体挑逗着那些垂涎三尺把持不住的男人,男人个个眼睛冒着绿光,恨不得把身边的女人,就地正法了。
刘从岳和几个兄弟,一边喝酒,一边挑逗着身边的女人,不时伸手在那些丰满肥臀的女人身上摸一把,过过手瘾,只摸得浑身燥热,急需来盆冷水来降火。
一直欲求不满,这时浑身火起,蒋依涵对他不是大骂,就冷嘲热讽,大小姐脾气大,刁蛮任性,她想要了,才让自己动,她不想要,你这边火起,她也不搭理你,让刘从岳的自尊心很受打击。
找几个兄弟出来喝酒,在这些小妹身上找找做男人的尊严。
他们一边喝酒,一边物色,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几个美女过来搭讪,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都知道规矩,几个人勾肩搭背的喝过酒之后,接下来的事并没有什么悬念。
刘从岳带着一个比他高处一个头的性感美女,脚步踉跄地去了酒店开房。
到了二楼的房间打开门,两个人并不需要语言来交流,都是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贴着门相互纠缠着,撕咬着,又撕扯着相互的衣服,衣物从门口一直散落到大床旁边。因为这个酒店的床,底下是空的,也就是说有四条腿儿,可这时从突然从床边伸出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脸。
确切的说是一张女鬼的脸,头发凝结成块儿,整张脸是扭曲干枯变形的,一双眼睛又大又空洞,只能看到眼白上有个绿豆大小的黑点,也就是说,整个眼睛只能看到白色的眼珠,和一丁点的黑眼珠,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指,手上一块一块黑色的醒目尸斑。
手指指向刘从岳,咧开干瘪的大嘴,弯弯曲曲的长牙上血迹斑斑,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两只眼睛突然间变成两个血洞,殷红的血液慢慢渗了出来。
“啊!啊!”一声凄厉叫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刘从岳浑身一紧心脏快窒息了,“鬼啊!”
他一跃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浑身像泄气的气球一样。
美女叫了一声,浑身一阵酥麻,心里顿时空虚了起来,焦急地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那知这个男人一脸惊恐万状,紧闭着双眼,浑身像筛糠一样不停地发抖,手指着床边,嘴唇不停地颤抖,“唔唔,哇哇”地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
美女不悦了,坐起身子,看了一下床四周,一个毛都没有,她本来一腔热血没有挥洒,满身浴火还没熄灭,这个时候非常不爽:
“你他妈的,行不行,不行姐找别人,别他妈的不行,就赖鬼身上,鬼呢?”
美女一脸嘲讽的口吻。
刘从岳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环视着整个房间,灯还是那个灯,床还是那个床,美女还是一丝不挂,他心神未定,动了动嘴唇,难道是看花眼了,怎么可能,自己又不瞎。
美女扭动了一下妖娆的身姿,一脸的没尽兴,板着脸推了他一下:
“你还行吗?”
刘从岳吞咽了一口,“行!”
美女顿时换上了笑脸,扭动着像水蛇一样的腰肢,刘从岳一闭眼就想到刚刚恐怖的画面,额头冷汗涔涔。
“他妈的。”他不死心。
美女一把推开他:
“滚!没用的东西!”
捡起一路上散落的衣服穿在身上,这弄的,不上不下的,撂在了半空中,难受着呢,推开门还不忘“呸”了一声,“咣”地把门关上。
这一招冰水混合物,果然很绝,坚硬如寒冰,柔软如水,这来回点几下头,不死不活,岂不是冰水混合物。
据说刘从岳被美女骂的又羞又愧,回家看了一夜的爱情动作片,希望能唤醒刺激一下,可依然偶尔叽歪一下,又依然沉沉睡去,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后来找了男科的老中医,说是刺激过度,没有办法的,等它哪天睡醒了,就自己回来了,具体多久,不确定,可能三五个月,可能三五年,也可能十年八年,如果倒霉的话,那可能是一辈子,草,和没说一样。
从此刘从岳经常半夜做梦,梦到床边突然出现一张惨白的脸,七窍流血,然后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把所有的灯打开,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到天亮,精神也越来越弱,无论怎么刺激,它依然无动于衷,床边有张脸!呜呜!
☆、181:十年。
这个世界是没有鬼,但确实还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未解之谜和诡异事件,刘从岳见的到底是不是鬼,他不知道,可那真真切切的感受,是他无法忘记的,闭上眼睛就看到那个恐怖的画面,特别是每当想找女人快活时,心里有欲念,可是某某不配合,像漏气的气球一样,再鼓气也没用。
据说刘从岳某天和蒋小姐亲热,被蒋小姐一脚踹到床底下,并且怒目而视:“蠢物,床下不行,床上也不行,真是一个废物。”
紧接着没几天,他的另外两个兄弟,在赌场被几个人挑唆着去赌博,刚开始赢了几把,尝到甜头后,两个人开始有恃无恐,渐渐押的大了,觉得还不过瘾,就又开始做东,一连又赢了几把,两人开始做着发财的美梦,正想着豪车别墅,左拥右抱,美女环绕。
可是接下来几把有些背,连输几次,两人有些红了眼,把刚刚赢的钱全部压上,可幸运之神光顾了之后,就悄悄离开,再也不来了,全部输光之后,把两人自己带了钱也输的一干二净。
赌桌上又有人提议,可以去那边借款来翻本。
赌场这个地方很难用常人的思想来想象,好多人一旦沾上赌,就会失去理智,这两人就是如此,高利贷借了1000多万,可是幸运之神再也没有光顾,两人心惊肉跳,试图趁着人多的时候悄悄溜走,结果被几个彪形大汉当场拦住,输了钱就想逃,如果有那么容易的话,人家赌场就不用开了。
两人被劈头盖脸,打个半死之后,又被带到了一个房间,被人一推,顿时像一条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
黑漆漆的房间里,有一点点微弱的光,前面真皮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灯光,只能看到一个暗黑的阴影轮廓,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他手里拿了一个雪茄,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火光忽明忽暗,面前的男人更显得不太真实,只知道气场强大,浑身的线条有些冷硬,只暗黑的环境,两边站了两排黑衣人,让两人心惊肉跳。
“杨哥,这两个人怎么办?”
被称作杨哥的男人,慢条斯理,抖了一下手里的烟,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谈论刮风下雨一样简单,只是声音听起来有些让人浑身发冷:
“有三条路可选,第一,还钱,第二,一人卸条胳膊,一条腿,不用还钱,第三就是跟着我,并签下卖身契,以后为我所用,稍有异心,我会让你们不死不活。”
二人在下面听得惊恐万状,还钱那肯定是没有,卸胳膊卸腿肯定不行,跟着他,好像在这三个条件中稍好些,但想想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可总比缺胳膊少腿儿要好一些。
两人又被毒打一顿之后,被人拿住手在一张纸上,按下的手印,至于纸上到底写的什么内容,谁也没看到。
之后被带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墙壁像烧红的铁皮,那种炙热的温度,像能把人烤干一样,时刻感受到体内有东西在流逝,灵魂也在流逝,整整关了三天三夜,时刻感受着绝望,无助,死亡的气息,人在这种环境下,真的能疯的。
直到二人像被风干的腊肉,又被用冷水泼醒。
杨岁悠闲地抽着烟,神情冷漠,淡淡地说:“滋味如何?我有一千种的方法让人生不如死,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体验,接下来,帮里会吩咐你们去做一些事,如果做得好,就正式成为我帮你的兄弟,如果完成的不好,更严厉的惩罚等着你们,你们刚刚所受的,是所有惩罚里面最轻的。”
二人哪还敢不听,这个时候如果让他拿到杀了自己的父母,他都会做。
“李刀,你安排一下他们俩要做的事。”杨岁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然后起身,迈着悠闲的步子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两人。
两人听说他喊李刀,在整A市,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分配李刀做事的,没有几个,两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本来就虚脱的身子这时瘫软在地。
李刀那着刀围着两人转了一圈,厌弃地用脚踢了踢这两人半死不活的人,冷嘲地笑了笑,就这种小次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嫌命太长了。
他让人把他们俩抬回房间,休息一下,之后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这天中午,秦慕在办公室里处理的文件,忙完手里的工作,他高大的身躯,有些落寞的站在窗户旁边,想起了昨天晚上和老爷子的谈话。
当时问老爷子认不认识周静新,老爷子一脸茫然,说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老糊涂,印象中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至于夏云扬,听着有点耳熟,但是并不怎么认识,应该没有接触过。
秦慕本来还想问一下关于宋妙冬的事,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