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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样儿和旁边两只不怎么常来的野猫也连忙点头说不冷。
凌冬至喜欢阔朗大气的风格,房子装修的时候为了营造出一个没有隔断的视觉效果,特意把地板从客厅一直铺到了阳台上,地板下面是地暖,捎带脚的也从阳台绕了一道。本来是怕冬天的时候阳台温度太低花木难活,现在倒是便宜了这些借宿的小客人。
小样儿不满地拍打拍打他的膝盖,喵喵叫了两声,“冬至你不要打岔,刚才我们可都看见了。那个男人,他亲你了!”
凌冬至脸颊微微一热,随即就有些恼羞成怒,“都谁看见了?没看见的等下都有腊肉拌米饭吃,看见的都别吃了!”
剩下几只面面相觑。
小样儿不满地抖了抖耳朵,“你不会是想假装不承认吧,喵。”
“不承认怎么了,”凌冬至捏了捏它的小耳朵尖,“我还不能有点儿隐私了?跟谁亲一口还要跟你们汇报吗?”
西崽一般都会站在小样儿这一边,今天虽然有美食诱惑着,它还是很坚定地跳出来替小样儿辩解,“可是上次我们去追求艾米的事都告诉你了!”
凌冬至很无赖地反驳它,“那是你们自己说的,我又没问。”
“真不讲道理。”小样儿和西崽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忿忿的,“耍赖!”
凌冬至得意洋洋地站起来,“都老实等着,我去给你们弄夜宵。”
他刚走两步,就听小样儿不怀好意地说了一句,“冬至,你其实是不好意思了吧?”
凌冬至脚下一个趔趄,作势要扑过来揉搓它们,“我看看到底是谁不好意思啦?”
猫猫们手忙脚乱地钻进毛毯下面,喵喵喵的笑成一团。
那天在福安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霍晴没提,凌冬至当然也不会去问。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她看着都不怎么高兴,通知凌冬至出席颁奖典礼的时候表情也很凶,大有你敢不去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凌冬至也没敢跟她讨价还价,老老实实就答应了。到了颁奖那天,庄洲又早早打电话说好了过来接人,凌冬至换了身比较正式的衣服就跟着去了。
颁奖典礼还是老一套,市领导讲话、省画协的负责人讲话、企业家代表讲话、评委讲话、参赛选手代表讲话……等等。等市领导开始公布获奖名单,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凌冬至的作品没什么悬念的又得了个金奖。上台领奖的时候,他看见庄洲坐在企业家代表的席位上冲着自己笑。
那一刻,凌冬至忽然觉得能参加这样一个活动似乎也不错。
颁奖典礼结束,接下来的就是吃吃喝喝的环节了。这也是凌冬至比较反感的一个环节,但他刚拿了奖,评委里头还有沈长生沈老在座,他不去露个脸还真不太好。再说他跟庄洲也说好了由他接送,他也不想反悔。
福安居二楼最大的包厢里摆了五桌,前面两桌是领导和企业家代表,一桌是画协的人,剩下两桌都是本次画展的参赛选手,说起来其实也都是本地的选手。家在外地的那些选手,如果本次比赛没有拿到名次,人家压根就没有浪费时间往滨海这边跑。
凌冬至拿了金奖,人本身又挺招眼,少不了要跟着一众参赛选手到领导那一桌去敬敬酒,以示谦逊。毕竟是人多的场合,级别最高的还有个主管文化教育这一块的副市长,所以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就算是画协那个每次看见凌冬至都色迷迷的秃头也收敛了不少。不过凌冬至还是有点儿心烦,一圈酒敬下来,找个借口就从包厢里出来了。他这会儿其实有点儿后悔了,一开始光想着自己资历浅,这样的场合不过来晃一圈好像自己多狂妄似的,而且福安居的饭菜又很好吃,来了才反应过来这种场合哪里能让他消消停停地吃顿饭呢,还不如上次跟庄洲单独过来吃的好。
走廊里清静一些,凌冬至刚被灌了几杯酒,脸上有点儿热,头也有点儿犯晕,不想这么快就进去,便沿着走廊慢慢溜达到了楼梯拐弯处的休息厅。他正靠着窗台一粒一粒地剥着花生吃,就听见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凌冬至?”
声音挺冷,听着没什么温度,语气也不是很友好。凌冬至回过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个子瘦高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支烟正上上下下打量他。凌冬至喝了点儿酒,脑子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这男人看着稍稍有些眼熟,就张嘴问了一句,“你谁呀?”
男人的脸色不太好看,“我是谁不重要,我只问你一句,你最近见过郑辞没有?”
这话听着就不是一般的耳熟了。凌冬至挑了挑眼皮,“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涂小北的哥哥么?怎么,以前还知道雇几个流氓出头,现在这是亲自披挂上阵了?”
涂盛北皱了皱眉头,“我只是跟你谈谈……”
“你跟我有什么好谈的?”凌冬至嗤的一声笑了起来,“不就是为了你们家二少那点儿破事儿么?麻烦你回去转告涂小北,他喜欢的东西别人未必看得上。这天底下的人怎么可能都跟他一个品味呢?”
涂盛北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凌冬至继续剥花生,虽然面前的人讨厌了点儿,但花生总是没有过错的,“不知道。我也懒得知道。”
涂盛北皱了皱眉,又松开,“好,那我换个说法。郑辞是不是找过你?他现在……”
凌冬至打断了他的话,“我跟郑先生不熟。他怎么想跟我没关系。你找错人了。”
涂盛北冷笑,“你倒是把自己摘的挺干净。”
“你愿意相信自己家人这也正常。”凌冬至挑着眉头反问他,“我就问你一句: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跟郑辞不清不楚?”
涂盛北盯着他,眼神颇有种冷森森的味道,“真要让我拿到什么证据,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冬至拍了拍手上花生壳的碎屑,“我以前一直觉得涂小北有妄想症。现在看来,这属于你们的家族遗传病。”
涂盛北眯了眯眼。
不远处的走廊里,包厢门打开,庄洲走出来左右看看,冲着这边走了过来,“冬至?”
凌冬至答应了一声,转过头对涂盛北说:“麻烦涂先生转告二少,我已经有了正在追求的目标。拜托你们,不要再用那些想当然的借口打扰我的生活。”
涂盛北瞟了一眼他身后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庄洲,神色愕然,“你说的是……庄二?”
庄洲离得还挺远,凌冬至觉得这样的距离庄洲应该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于是放心地胡说八道,“是啊,涂先生不觉得庄少跟郑辞相比,能把他甩出去几条街了么?有这么一个追求目标,换了是你,会不会看得上郑辞那种吃里扒外的货?”
涂盛北不吭声,心里已经相信了几分。毕竟庄洲的条件在那儿摆着呢。
费了半天口舌,凌冬至觉得酒也醒了,也有点儿烦了,“你还有事吗?”
涂盛北摇摇头。
凌冬至便朝着庄洲走了过去。他一转过身,庄洲就看出他的脸色不对,疾走几步赶了上来,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怎么了?不舒服?”
“没,”凌冬至摇摇头,神色疲惫,“就是有点儿头晕。”
“我带你回去。”庄洲揽住他的肩膀,视线飞快地扫了一眼拐弯处的涂盛北。四目交投的瞬间,涂盛北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涂盛北冲着他挑衅地笑了笑,忽然觉得这桩糟心事儿开始变得有那么一点儿趣味了。
34、醉话。。。
凌冬至这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不良的生活习惯。他不抽烟;也很少沾酒。理所当然的;他的酒量也非常的浅。在走廊里跟涂盛北打了半天机锋清醒了那么一会儿,等到从酒店里出来被风一吹;酒劲儿又翻了上来。倒也没有什么神经质的症状;就是脚下不稳;看什么都是重影的。
庄洲扶着他走了两步,索性拽过他一条胳膊将他架在自己肩上。凌冬至脖子上还带着自己给他的那条围巾。看见围巾的一端被庄洲压在了胳膊下面;凌冬至还很不高兴地拽了一下,拽出来之后还用空着的那只手很小心地拨拉了两下。虽然没见他整理出什么花样;庄洲还是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凌冬至不怎么高兴地歪着脑袋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庄洲觉得他斜着眼睛看人的样子跟平时有点儿不同,带着点儿撒娇似的味道,看着就很可爱。不过这话他不敢当着凌冬至的面说,只能趁着他这会儿脑子不好使随便把话岔过去,“就是嘱咐你下楼小心点儿。”
凌冬至靠在他身上,有点儿费劲地看了看脚下,“嗯,你能看清……就不会摔了我。”
庄洲脸上的笑容扩大,“对我这么有信心?”
凌冬至点点头。
庄洲带点儿诱惑的语气问他,“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凌冬至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儿绕口,稍稍有点儿不耐烦,“因为你是庄洲。”
庄洲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他这是夸奖自己吗?
小心地把人扶进车里,给他系好安全带,凌冬至又有点儿不乐意了,因为安全带压到了他的围巾。他闭着眼睛拽来拽去也没把围巾从安全带下面拽出来,有点儿生气了,两条眉毛都拧了起来。
庄洲连忙伸手过去,替他把围巾整理好,“这么喜欢啊?”
凌冬至看了看胸前整理好的围巾,迷迷瞪瞪地点了点头,“喜欢。”
庄洲笑了起来,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诱哄的意思,“为什么喜欢?”
凌冬至眨了眨眼,像是不太明白他在问什么。他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眼里因为醉酒的缘故泛着一抹流丽的光,迷迷蒙蒙地看着庄洲,像故事里那些幻化成人形的精怪,单纯可爱,却又不自觉地散发着魅惑人心的魔力。
庄洲看了他一会儿就觉得口舌发干,连忙移开视线,嘴里没话找话地说:“你刚才跟涂盛北说,你要追我?”
凌冬至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是骗他的。”
庄洲不知道该做何反应,“骗他干什么?他找你麻烦?”
凌冬至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他可讨厌了。还让人砸过我的画室呢。”
上次吃饭的时候庄洲就听他说过这个段子,但是现在又一次听到,他的脸色还是变得有点儿难看,“这是哪年的事儿?”
凌冬至歪着脑袋开始琢磨,“前年……大前年……去年……”
庄洲被他这个算法闹得哭笑不得,“这是上学时候的事儿吧?你上班以后他还找过你麻烦吗?”
“上学!”凌冬至一口咬定了这两个字,压根没注意他后面的问题,“那还是在京城呢,天子脚下……呃,这厮可真猖狂啊。”
“猖狂?”庄洲冷笑,出来混哪有不用还的?
凌冬至没听清楚他的话,他皱着眉头揉了揉肚子,“难受。”
庄洲有点儿紧张了,“怎么难受了?想吐?”
凌冬至摇摇头,懒洋洋地瘫在座位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其实是拿你当挡箭牌呢,庄洲。你可比郑辞那个两面三刀的货强多了。”
庄洲知道他说的是醉话,心里仍有些不高兴,“干嘛拿我跟他比?”
“不比了,不比了。”凌冬至摆了摆手,“干嘛跟他比啊,他哪里能跟你比啊,又爱骗人,又自私,又……”
“坐好。”庄洲叹了口气,抓住了他乱比划的爪子轻轻捏了捏,“喝多了还不老实。”
凌冬至看了看被握在他掌心里的手,不怎么高兴地晃了晃,“我没喝醉。真没醉。”
庄洲压根就不信他这话。哪个醉了的人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凌冬至斜眼看着他,“你不信?”三个字尾音被拉得很长,带一点儿微微的卷音,有种孩子气的感觉。
庄洲伸出手在他后颈上轻轻揉了揉,心里有点儿矛盾要不要重重捏一把让他干脆睡过去?再这么一下一下地勾引他,他保不准真能起点儿什么别的心思。
凌冬至却压根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反而缩了缩脖子,因为他手指的摩挲而痒的笑了出来,“手拿开……好痒。”
庄洲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真没醉。”凌冬至还在纠结刚才的话题,“我现在什么都知道。呐,你叫庄洲,养了条很恶劣的傻狗,叫黑糖。对吧?”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嘟囔了一句,“它总欺负我。”
庄洲失笑,伸手过去在他脖子后面轻轻捏了一把,“没事,以后它欺负你我都帮你欺负回去。”
“骗人。”凌冬至才不相信他,“它管你叫爹地,你怎么会帮我欺负它呢?嗯,不过它也就是脾气性格讨厌了点儿,心眼也不算太坏……”
庄洲觉得说一条狗狗心眼好坏是个很诡异的事儿,但是凌冬至嘟嘟囔囔的小样子又特别可爱,搞的他心里也有点儿纠结起来了。
凌冬至说着说着眯起眼睛,声音也慢慢弱了下去,“反正我有小样儿它们作伴,才不要……呃,才不要给你家黑糖当后妈……”
最后几个字声音太弱,庄洲没听清,估摸着就是不喜欢黑糖的意思。他想笑,又觉得有点儿无奈,这一人一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见了面就像互相看不顺眼似的,难道真是黑糖的占有意识太强,对任何一个侵入它地盘的外人都十分警惕的缘故?
或者真该回去跟它好好讲讲道理。
庄洲被这个想法雷了一下,再看凌冬至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庄洲把车停在路边,从后座上拽过来一条薄毯子盖在他身上。
凌冬至的脸颊在毯子上蹭了蹭,继续睡。
庄洲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旦滋生就立刻变得无比强烈。庄洲做了个深呼吸勉强压抑住激烈的心跳,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凌冬至粉嘟嘟的脸颊,“冬至?冬至?你看,我也不知道你家住在什么地方啊,要不去我家休息吧?”
凌冬至睡得人事不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说什么?你没意见?”庄洲笑的十分愉快,“既然你没意见,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我家只有一间主卧,别的房间都没有准备寝具……嗯?什么?你说睡一间卧室也没关系?”
凌冬至晃了一下脑袋,似乎想要避开扫过他脸颊的那一丝热气。
“真乖。”庄洲笑着俯身过去,在他微微张开的小嘴上啄了一下,“那就这么说定了。”
35、感动了。。。
凌冬至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人在喂他喝水。蜂蜜水甜淡适宜;温度也恰到好处。就着这只递到嘴边的杯子喝了几口;从口腔到肠胃顿时都变得舒服起来了。
凌冬至往后靠了靠,觉得扶着他的那只手很稳地接住了他;然后用一种很细致的动作将他放回了枕头上。凌冬至下意识的在柔软蓬松的枕头上蹭了蹭;枕头上有种极轻淡的木调香味儿;很好闻。他记得自己曾经在哪里闻到过。不过,这一刻的感觉太过舒服;令人无法抵抗的舒适感阻止他深入地探究这一点疑问。凌冬至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很快就睡死了过去。
庄洲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他沉睡的样子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
这个人此时此刻就睡在自己的身边,鼻息沉沉,睡颜安谧如天使。尽管实现这个结果的手段不那么见得了光,但庄洲心里一点儿也不后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有情饮水饱”这句话了。因为当一个人的心里充满了这样一种浓烈的感情时,他的灵魂就已经得到了最深度的满足。
这个人就在这里,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像一个玩累了的小孩子一样大大咧咧地趴在被褥里,一条腿还十分不见外地搭在他的腿上。庄洲从来不知道只是肌肤的接触,就能让他满足至此。
这一刻,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会比眼前这人的一夜安睡更加重要。
庄洲不能不承认,抱着凌冬至回到卧室,给他洗澡换衣服,这个香/艳的过程单是想一想就会勾起他的满腹欲/火。然而当他真的看见他站在花洒下面,迷迷糊糊闭着眼睛靠在他肩上的样子,他却只觉得满满的都是心疼。
他舍不得。
舍不得让他不舒服,也舍不得让他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在这样一个神智已经陷入深度醉梦的时刻,在他无法为自己的身体做主的时刻,在他懵然无知,甚至很可能不会记得到底发生过什么的时刻。
他又怎么能罔顾他的意愿,只为了满足身体上因他的出现而滋生的欲/望?
庄洲小心地替他拉好杯子,俯身过去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吻了吻,用耳语般的调子喃喃说道:“乖,好好睡。”
凌冬至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张沉默的狗脸,心里微微惊了一下,再看周围,果然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一间卧室:拉开一半的蓝灰两色条纹窗帘、岩灰色的地毯、白色的家具、深蓝色的寝具……凌冬至的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重新落在床边那条狗的身上,“黑糖,这是庄洲的房间?”
黑糖点点头,蓝汪汪的眼睛里流露出类似于……忧郁的表情,“我爹地在楼下的餐厅里煮粥,他还做了好几个小菜。”说到这里,黑糖吸溜了一下鼻子,“他说没我的份儿。”
凌冬至顿时内疚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了,它爹地说没它的份儿,有我什么事儿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