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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换好衣服,靖雪就派人来通知我到前厅吃饭。我想大概是因为男主人们都回来了,需要见见我这个天外来客。
我换上靖雪借给我的另一套衣服,月儿帮我把头发简单的梳了个发髻,在发髻后方用一根短木簪别好,还挺漂亮。多亏了月儿的一双巧手,也幸好我留的是长发,没有烫染。
我对着铜镜照了半天,不得不接受‘我只能靠才华而非颜值吃饭’的事实。
我的长相算作清秀吧,不能让人一眼惊艳,五官也没有特别出色,组合在一起还算顺眼。用我男性朋友的话,6…7分。完了,只是简单吃一顿饭,为何我竟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
☆、初会
我理理裙摆,尽量淑女的跨进大厅:“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初次见面,当然要留一个好印象。
“雨寒姐,过来坐这。”见我来了,靖雪忙站起来,拉我入座。
“谢谢。”我挨着靖雪坐定后,抬起头来,对面正是下午遇到的高冷庄主。他此刻正看着我,自然是面无表情,自然是冷冷的。我朝他一笑,却见他置若闻般转开了头。
我心里默默的耸耸肩,幸好下午已经见识过了,此刻我已十分淡定,大不了以后就这样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季雨寒,字透明,号路人甲!
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看我。这种被围观的感觉真不好,何况我也长得不美。
高冷庄主左侧是风靖宇,很有涵养的向我点头致意。在他旁边是另一名男子,哦不对,是另一名男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风靖恒了吧。相比于其他两人,这个风靖恒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看上去很有活力,此刻见我盯着他,他也津津有味的看着我。
转过头来又看到庄主那张千年不崩冰山脸,此刻他居然又盯着我看,像是比谁眼睛大似的。我朝他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
靖雪轻轻拉了我一下:“雨寒姐,这是我大哥。”她指了指冰块男对我说。还好靖雪及时解围,我快速将瞪眼转为眉目含笑。
“庄主幸会,我叫季雨寒,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朝他笑道,不知在宋朝这样用词对不对,好像也不是初次见面,算了,不管了。
他并未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是我二哥!”靖雪又指着靖宇对我说。
我朝他笑笑,他也礼貌的笑了笑,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气氛倒不尴尬。
坐他旁边的另外一名男子,却不等靖雪介绍,自己主动开口:“你好,风靖恒,排行老四!”十分热情。
不得不说,大户人家的基因真好,不论性格如何,长得都还不错。
吃饭过程中大家都未说话,弄得我咀嚼都不敢发出声音。三个美男齐齐的坐在我对面,让我不得不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完全影响食欲。
可我知道,吃完饭才是煎熬的开始。这几日,我已经想了很多应对的措辞,尽量让自己的理由合情合理,可是,当你遇上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
饭后,大家到了堂厅用茶,庄主坐在中央的椅子上,靖宇在角落和靖雪说着什么,而靖恒,此刻却好奇的围着我。
“季姑娘,你怎么会昏倒在我家马场,而且你为何会有。。。。。。?”
“靖恒……”他这句未完的问话被风靖寒打断。
突来的声音,吸引了在一旁说话的靖宇和靖雪的注意,他们均将目光投向了我。此刻我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好像在面试似的。
宋朝前有汉朝,唐朝,后有元朝,明朝……时空……穿越!如果我这样解释,他们能接受么?
恐怕不能,若有人告诉我他穿越时空,我相信我一定会认为这家伙脑子进水了。
布鲁诺提出日心说后,被教堂活活烧死。我会不会以妖言惑众的名义被处以极刑呢?
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我的真实来历。
“我家住蜀地,父亲是大户人家的教书先生,母亲也是书本网的女儿。家里虽不甚富裕,但却和乐融融。去年底,父母相继病故,家中就我一孤身女子,无依无靠。” 父母健在,却不能相见,在这里,又举目无亲!
“于是,我变卖了家中财产,前来投靠舅舅。哪知到了这里,才发现舅舅一家早已搬迁。而我身上仅有的银两又被强盗掠去,我拼命逃跑,逃进了山上,方才甩掉那帮强盗,却因久未进食,心力交瘁,于是我……昏倒在贵府的马场上,幸得庄主相救……”虽然从头自尾我都在撒谎,但却觉得十分心酸;每天像研究剧本一样组织自己的语言。
我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抬头看到一双双同情的眼睛,但庄主的反应呢?
果真是与众不同。
没有同情,确切的说没有表情,冷冷的端着茶杯慢慢品着,根本就没看我一眼。我忽然觉得很挫败,不知道要如何继续下去。
“这玉你从何得来?”他终于开口说话,依然是冷冷的语气。
只见风靖寒将茶杯置于一旁,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块石头,紫色的,刻着寒字,正是我丢掉的那块。
“在你这里?”我惊讶出声,我原来以为已经丢了的玉竟然在他那里。
“这玉你从何得来?”他盯着我,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买的!”我如实回答。
他目光深沉,似乎并不相信。
“真是我买的。”其实我也想知道,这玩意为何在他那里。好像我就是因为它才穿越的,难道秘密在这块玉身上。
“可以还给我吗?”我走上前,想要回玉。
他扫了一眼,没有归还的意思,却用眼神恐吓我不许靠前……虽然救过我,但未经我同意就擅自拿走我的东西,现在却拒绝还我,几个意思?
“在哪买的?”他又开口!
“地摊上,才两块钱呢,嗯,应该是几个铜板。”
“何时?”他盯着我,咄咄逼人。
“额,大概前几天吧。”他怎么对这块石头如此感兴趣?
“何人卖给你的!”
“就是路边一个摊主。”
“摊主?”他的表情写满了不信二字。“那摊主长什么样?”
谁会关心一个摆摊人长什么样。我有些莫名其妙:“我不记得了。”
“那你最好想一想。”他语气冷的不能再冷,丝毫不让人拒绝。
周围的人也都沉默,细细听着我俩的对话。
“谁记得呢,我们吃鸡蛋也没必要认识下蛋的母□□?”我有些郁闷,白了他一眼。搞不懂他为何那么关心一块破石头。而且这块石头还是我买的。想到这里,我果断的摊出手,再问了一遍:“请问可以还给我吗?”
当然不能。风靖寒的表情告诉了我。两块钱的玉,有必要这么宝贝么。
“不给算了。”我有些生气,明明是他拿走了我的东西,怎么弄得好像是我理亏的样子,我们俩的气氛有些凝固。
“那块玉丢失多年,没想到却失而复得。”靖宇笑着开口解释道。
“失而复得?”我错愕。
靖宇点点头,“这本是大哥丢失多年的寒沁玉!”
“寒沁玉?”竟然还有名字?“这不可能,我块石头明明就是我……在(现代)买的,怎么会呢?”太不可思议了吧!
可转念一想,我都穿越时空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不离谱呢?
却见靖宇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也是一块玉,晶莹剔透,上面刻了一个“宇”字。
“父亲曾为我们兄妹四人各自造了一块玉,分别名‘寒沁’‘宇逸’‘恒逍’‘雪涟’,皆取自我们的名字,质地和材料都是一样。”
我看着手上这块玉,形状,大小,材料都和风靖寒那块惊人的相似,而我那块又恰好刻上了‘寒’字,莫非,这是他的名字?
这么看来,这确实是风靖寒的玉,可丢失多年居然去了千年后,如今才被我买回来,匪夷所思。
冰块男看我的眼神也越发奇怪……是我多想了吗?他刚才咄咄逼人,连着问了我好几个问题,他的神情,分明就不相信那块玉是我买的。
他该不会以为是我偷的吧。
“既然是你的,那你拿去好了!”两块钱而已,有什么值得宝贝的。
他抬起眼,很自然的将玉收进自己腰间。
我彻底无语了。
只怕,那天他救我不是因为他乐于助人,只是因为我找回了他的玉而已。
我原本想好的一系列说辞都没有用上,至始至终,他都没关心过我的来历。
鉴于我们第一面很尴尬,这一次见面气氛也特别僵持,我几乎已经打消了向他讨活计的想法。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风靖寒却主动开口:“若找不到亲人,你以后如何打算?”
咦,我有些不可置信,难道风靖寒是在答谢我的还玉之恩?
我深呼气:“我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感谢大家的收留之恩,我有个请求,可否让我在这里谋一份差事。”我可不想吃闲饭。
周围有一瞬间的静默,风靖寒看着我,眼神高深莫测,未置可否。
“我什么都可以做,吃苦耐劳,踏实肯干,积极乐观!”我承认,‘什么都可以做’这句话值得商榷。
“嗯!”他点点头,站起身,然后……离开了……离开了。
我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这个套路我看不懂,这是拒绝的意思?我求助的看向靖宇。
“你不必担心,大哥应是要考虑一下。”靖宇解释道。
考虑?
他家那么大,这种小事还需要考虑?!可我也只能接受现实,更不好直接去问他,确切的说,我是不想去问。风靖寒这个人,我觉得,离他越远越好。
于是我忐忑的等了两天,风靖寒也没有确切的答复,在我快要放弃时,却又通知我晚上去饭厅吃饭。
我想,这应该是要告诉我结果了吧。古时候奴仆应该是十分卑微顺从的,而且也确实应该内敛忍耐一些。我也在心中暗暗说道:“季雨寒,可不要再那么任性了。”
可是晚上吃饭时,我才明白我自己是多么欠扁。
☆、巧对
可是晚上吃饭时,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欠扁。
吃饭仍旧很安静,我原以为大户人家的教养如此,可今天才发现,其实是因为有风靖寒这样一坨冰山在,谁还有心思聊天。
我和靖雪小声的说着下午遇到的趣事,两人聊得正欢,但已经足够引起其他人注意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有趣?”年纪最小的靖恒十分好奇的看着我们。
我们本来谈的是女儿家的话题,自是不能告诉他。而且这小屁孩才十五岁,能听得懂吗?
我朝他眨眨眼:“不告诉你。”靖雪也在一旁轻笑。
“为什么?”他越发好奇。
“难道你没听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么?”我瞪他一眼。
他郁闷的坐下去,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你可会读写?”大约是我们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吃饭的闲暇,靖宇问道。
“不会……那是不可能滴!”我努力吞下口中的饭,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丢给他一句。
“扑哧!”靖恒听得喷饭。
我抬头,见大家都看着我,靖雪低头微笑,靖宇则一脸惊讶,风靖寒看了我一眼,微微挑了下眉。
我忽然反应过来,古以矜持含蓄为美。
“哦……我只是些许认得几个字罢了。”我立刻换了个说法,这似乎是林黛玉的台词。
“那你可有读过什么书?”靖恒问道,他才十五岁,正是读书学习的年纪,此刻问我,颇有挑衅的意思。
古时文人考取功名,范围四书五经居多,而作为语文老师女儿的我,从小就被强迫读了很多书,虽不能倒背如流,大致熟悉确是没问题的。而且作为中国高考出来的学生,我们简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悉物理化学生物,还能勉强说一门外语。
这小小的发现,让我欢欣不已。我斜睨了他一眼,夹上一口菜,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个嘛!”我轻哼一声,狡黠的一笑:“也没看什么书,也就是闲着无聊时翻翻《四书五经》,看看天文,地理,医学,历史什么的……哎,比不得靖恒你见多识广,惭愧惭愧!”我低垂双眉,微微摇头,当然没想到我的这番话会引起怎样的效果。
“这么多……!”靖恒满脸不置信的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周围也是一片赞同,我捂捂额头。听上去是有点不可思议,可在现代,这都很正常。中国的小孩子,学问,才艺样样都学,更厉害。
“额,家母是一名才女,我从小便受文化的熏陶,她还细心教导我琴棋书画各种才艺!”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小慌。
“哦?”靖宇满含兴趣的望着我,目光中充满探寻。
“如此,琴棋书画你精通几样?”
琴,钢琴还凑合!棋,五子棋我杀遍全部无敌手;书,小说我倒是看了不少;画,我只会涂鸦,还是不知所云那种。
于是我回答。
“样样!”夹了一口菜进嘴里,瞧见他们惊讶的神情,偷笑。
事实上,琴,古琴,见都没见过;棋,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黑白棋;书,我还不会执毛笔;画,笔都不会执了,这画也免了吧。
做人要诚实,我再次补充道。
“不通!”(样样和不通几个字间隔了三秒)
“咳咳!”被我的话吓到,靖恒被茶水呛到,低头咳了半天,脸都涨红了,我好笑的看着他,小屁孩。
不经意间对上风靖寒的注视,我连忙识趣的止住笑。他此刻盯着我,眼里似乎还带了一些玩味,不过我坚信这是错觉。
“这也不能怪我,若她只让我学习一种技艺的话,我定能成为一名才女,可是每一样涉猎,到头来却事事无成!”
靖恒大笑,而靖雪只是看着我高谈阔论,边笑边用手娟抹嘴。
“那后来呢?”靖恒还越发好奇起来。
“家母时常叹惋,怎么会有我这样一个女儿,我从前不以为然,每次偷懒不予努力,如今父母相继过世,我才后悔,有句话说得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低下头,勉强扯出个笑容,略带哽咽,话虽假情却真,父母把我拉扯大,读了大学,而如今,我却……
“那你可曾想过以后?”靖宇静默了一会儿,问道。
我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若我是个男子就好了,经商赚钱,养活自己,或者参加科举考个功名,可是人家不要我,因为我是个女子;何况我学艺不精,又能怨谁?”在现代,即使我孤身一人,做个兼职打打工养活自己定然没有问题,可是在这里,我不得不担心以后的生活。
“身为女子,何不嫁个有钱人家,相夫教子,一世安稳。”靖恒接上话来。
“这个嘛,我既已身为女子,若嫁入豪门贵族,一辈子做个养尊处优的夫人倒也潇洒!”我低头夹了一口菜,继续说道。
“只可惜我不愿被那牢笼束缚,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想我这种出身,这种相貌,嫁入豪门也只能作小妾。
“为何不愿?”一直沉默的风靖寒居然主动开口问我,我有些诧异。
“因为一入豪门深似海呀,以前常读诗词,对‘商人重利轻别离’印象尤为深刻,所以并无好感。”我实话实说。
却见风靖寒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未如以往那般移开眼,只是看着,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值得欢喜的是,他终于正眼看我超过了三秒。
月儿曾经告诉过我,风家是有名的富贾。我方才脱口而出,毫无掩饰,说的这般直白,会不会惹他生气?
我忙笑道:“话虽如此,但今日见到你们,我又觉得这话不妥。”
“何以不妥?”他继续开口道。
我朝他甜甜一笑:“庄主年轻有为,为风家挣得深厚根基,众位少爷小姐也是知书达理,相处和睦,而且庄主与我素不相识,却救我回来,以礼相待,这些小事,足见雨寒以前颇有偏见!”
不过,我说话的同时,风靖寒早已转开眼,并未再看我。
“如此,姑娘可有何打算?”他又飘出一句,仍未看我。
这句话已经问我不下三遍了。
他自个低头吃菜的同时问我以后的职业规划,也不与我进行眼神交流,似乎在讨论天气一样随意。
“既然不能嫁入豪门,那么,青楼倚门卖笑,也未尝不可!”
刚说完,只见靖恒再次呛到,严重破坏了我说话的意境。而靖宇,极不自在的喝着茶。靖雪则是低着头,掩面不语。
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风靖寒,他居然极为专注的看着我,相较于其他三位的不自然,他倒是很平静,似乎刚才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不是我。
我极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只可惜时光易逝,等到美人迟暮,我又作何打算呢,况且……”我吐吐舌头:“前提是我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才行,我自知容貌平凡,那青楼,便不做考虑!”我丝毫不脸红的说完这番话,相当严密的逻辑推导。
可面前的几位均已停下了用餐,全部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语,怕是第一次听到吧。
风靖寒一定会觉得我与众不同,季雨寒,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然,那只是我的幻想。
靖恒轻咳一声:“那你的结论是?”
下面才是重点。
“我不愿堕入泥潭,更不愿依靠他人,只想自食其力。所以我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