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估计许孜然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更不好了。
外间有人敲门,我走过去,居然是慕容大叔。
他笑眯眯的走进来:“丫头,可想好了?”
我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辈,就按你们说的做。”我还未开口,身旁的许孜然却抢先一步说了话,替我做了决定。
慕容大叔眉毛微挑,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又转过头去看了许孜然一眼,赞许的点点头:“季丫头性子执拗,还是你这孩子懂事。”
“孜然…我…。”我有些无语,难道我方才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明白吗?
“既然主意已定,丫头你便随我来吧。”慕容大叔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雨寒,晚间我再与你细说。”许孜然看着我,眉眼略微低垂。
我随慕容大叔出了门去,慢慢往客栈走去。慕容大叔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慢慢小跑方能跟上。
“从前你性子洒脱直爽,如今反而扭扭捏捏,顾头畏尾了。”慕容大叔轻叹口气,转回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不屑的哼一声:“就是因为洒脱直爽我才落得今天这般下场。”
慕容大叔眨眨眼:“你虽为女子却心性坚韧,也心地善良。”
我点点头:“大叔言之有理。”十分心安理得的承受了他的夸奖。
他笑,又轻叹口气:“我本想着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如今看来,这些小辈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若不是小风风揪着过往不放,你也不会受这些磨难。他日若事情无法收拾,你定要多劝劝他。”
我嘴角微动,估计表情有些奇怪:“你说的小风风是指风靖寒?”
慕容大叔点点头:“他性格沉闷,所以我便为他取了个名。”
我噗一声,慕容大叔你真是个逗比。
“大叔,真的不能由其他人给我渡真气吗?”谁都好,只要不是风靖寒和祁冥逸。
“当然可以,但这种好事我当然要留给自家徒弟。”他耸耸肩。
我脸一黑。
慕容大叔哈哈大笑:“那真气多少人抢着要,你却这般嫌弃。”
笑你妹,我郁闷的转开眼。
“那许孜然不简单,你与他怕是要有些磨难。”慕容大叔笑完后又正色看着我,颇为叹惋。
我低头不语,这里没人简单,就我一个人单纯。
我与慕容大叔进了客栈袁神医的房间,此刻他正于桌前调配着药方,桌上堆着还一大堆药。杨子炎在一旁协助着袁神医理着药材,风靖寒也立于一侧,见我进来,只淡淡地瞟了我一眼,又转开头去。
中午吃饭我与他闹得有些不愉快,此刻我也不想与他过多争执。
袁神医指着一堆药材对我说:“季姑娘,从今日起,这些药材每日煎服一副分三剂喝下。”
又指着另一堆药材:“每日用一副熬成水后兑于温泉中药浴一个时辰,真气在药浴时渡入,完后我再为你施针化毒。”
“等等,袁前辈你说真气在药浴时渡入?”我惊诧至极,这尼玛还要再狗血一些不。
袁神医点点头:“此药药性猛烈,需配合真气送入全身养护经脉。”
算了,多说无益。
我吩咐了丫头进来,将药材拿到厨房熬制。我则坐在一旁无聊的等着。
对了,方才慕容大叔说过上一辈的恩怨就由他过去。那日袁神医给祁冥逸把脉后也问了祁冥逸的母亲,莫非他们知道一些旧事?
☆、祛毒
我回到阁楼,许孜然不在房间,问了黄青,只说许孜然出去了。丫环将熬好的药汁提了过来,置于温泉池旁。
当初我为自己挖的温泉坑宽大约两米不到,水深六十厘米,倒入药汁后原本清澈的温泉水瞬间变得乌黑,且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我看了看外面强烈的日头,如此热天的下午,我还要泡药浴一个时辰,实在是惨绝人寰。
我还未下水,风靖寒却走了进来。
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将门拴扣住,见此动作我瞬间神经紧绷,昨日他在温泉里对我做的事浮在眼前。
他见我十分戒备的盯着他,眼微微一眯,冷哼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
我穿着夏衫,打算就这么下水去。
“若药汁被衣物浸透,那这药浴还有何作用?”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看着我怎么药浴?”我不满的瞪视着他。
“你全身上下我早已看过。”他瞟了我一眼,冷冷的讽刺道。
我有些窘迫。
“多次。”他又淡淡地补上两个字,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
我吐血,脸上瞬间弥红,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我有印象的有两次。
一是他强吻那个雨夜,我在寒清苑泡着,他命人点上了凝香,于是昏迷中我就被他……还换上了他的衣服。
二是昨天早上……不堪回首,不想再提。
以上是我有印象,至于没啥印象的。
比如我受伤那晚,他陪着我。
比如我数次晕倒,被他…
哼,我自腰间解下一条手绢递给他:“你遮住眼睛。”
他垂眼瞅了瞅我手中的手绢,又抬眼看了看我,嘴角上扯却无笑意:“如今你倒爱用手绢了。”
从前我嫌手绢麻烦,总是不爱带着手绢,反而是风靖寒给过我数次,许孜然也给过我多次。如今到了银川,风沙较大,出门时我常用手绢遮面保护皮肤而已。
因杀手的利用,手绢给我的记忆并不太好。
他没有接手绢,转过了身去。
我看了看温泉,此刻药汁在里面,水色已经乌黑,在水里应该看不到什么吧。
我快速脱了衣服下了水去,换上我以前常穿的一件泡温泉专用的衣衫,上可遮住胸,下能掩住大腿。虽肩膀和小腿好露在外面,聊胜于无吧。
“嘶。”我吃痛的轻哼一声,身子泡在药里,有些微微刺痛。
水雾弥漫,我只觉得全身气血上涌,头有些晕。
风靖寒转过身来,看着我许久,面色严肃。他走过来,向我伸出手:“把手给我。”
我递出手去,他快速捏住,食中三指握于我脉搏处探了少倾:“此刻你气息紊乱,须得静心凝神。”
气息紊乱?我会不会走火入魔?我忽然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可是由不得我乱想,我只觉得腹部一阵刺痛传来,我咬紧嘴唇,痛的汗意淋淋。
“好痛,怎么回事?”我有些难受,无助的看向他。
他微微皱眉:“此药会化解你体内原本的真气,蛇毒侵上来,会有些疼。”
可我还要泡一个时辰,要一直这么痛吗?
我欲哭无泪。
“你且忍忍,待你气息平稳,我为你渡入真气后,疼痛便可缓解。”他缓缓解释道,手掌翻转,握住了我手,微微施力。
我已有些无力,勉强借着他手稳住。
我苦笑一声:“明明是你与许孜默的恩怨,却让我来遭罪。”
他冷凝着脸:“我不会放过他。”
我摇头:“如今我要和孜然成亲,今日又见他那般可怜,倒是没那么恨他了。”
“你们成不了亲。”他头也不抬,语气却不像是在开玩笑,言罢又在我脉间探了一回。
“我们为何就成不了亲?” 我侧目看了他一眼,实在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缓缓动了动身子,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他未回答,站起身来,解开了外衫。
我睁大眼,瞬间转过身,背向了他。只听到身后他下水声音,在我背后坐下,水面瞬间上升了两寸。
我绷直了身体,放佛能听见自己略微加重的呼吸,不知为何,他在旁边总感觉压力山大,十分紧张。
他伸出手来握住我右手,依然是在探脉息。本是十分正常的事,他却故意戏弄我般,食指轻轻刮着我手腕内侧,来回摩挲。
“那个……”我慌忙出声,赶紧转开话题。
“嗯?”他在身后轻轻应了一声,语气似乎带着笑意。
“白姑娘你打算怎么办?”他们两毕竟是兄妹,可以先问问他。
“什么怎么办?”他不置可否,随意答了一句。
“你们是兄妹,如今真相大白,她会回到啸风山庄吗?”我轻轻抽手,想不露痕迹的抽回。
“别动。”他紧紧握住。
“她若想回,又何必等到十年后。”风靖寒淡淡地说道。
“为何不想回,就算是发生那样的事……。”我低声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想回?”他并未回答,反过来问我。
“我…当初我在那里并不开心。”实话实说,我开心的日子大概只有风靖寒送我匕首后一月,风靖寒向我求婚后那一个月。
身后风靖寒顿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说道:“因母亲的原因,我们对她并不好。”
杜诗仪是私生女,估计在啸风山庄也过得不开心。
“她一个女子,总不能委身于青楼吧,也许她只是不好主动提出来呢?你有没有同她谈过。”我委婉的说道。
“当初林紫烟跳了诗仪所创的一种舞,我循着线索却一无所获,可见她并不想让我们找到。”
诶,林紫烟与杜诗仪同为伊香园的女子,杜诗仪擅长歌舞,林紫园貌似天仙,由她来跳杜诗仪之舞也在常理之中。
风靖寒循着线索?他曾说过他在林紫烟身上发现了一些线索,便是指这个吗?
拍卖会结束后我也曾和杜诗仪谈过,她似乎也不愿再提起过去的事。看来他们兄妹团聚遥遥无期。
“你与祁冥逸究竟有何纠葛?”我在啸风山庄时,他便老是出现,似乎知道我与风靖寒关系后很是兴奋。
“并无纠葛。”他随意答了一声。
“可是…”我好奇的继续问道。
他却忽然松开了我手,另一手揽住我腰,将我转了个方向,侧对着他。
我倒吸口气,惊诧的发现原本布满药汁乌黑的水面不知何时已清澈无比,而水下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我直觉双手捂住肩,遮住□□在外的肌肤,却听他冷哼一声:“别动。”
他另一手掌摊开置于我腹部,中医把这个穴位称作神阙。
手放的位置一股暖流缓缓而入,我似乎感觉气血波动,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方才五经八脉传来的疼痛均被这股暖流侵润,无比舒畅。
似乎此前在温泉里,杀手也是这般为我渡入真气的。只是那时我并不知他的用意,无尽的屈辱弥漫了我,看着他整个人充满了恨意。
我有些困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又觉得四肢无力,有些支撑不住的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他置于我腹部的手并未挪开,依旧缓缓的注入真气,另一手揽住我肩,稳住我身子。
“睡吧。”他在上方低低地说。
此刻他上身未穿衣服,我虽穿着衣服却也紧贴于身,显露出发育尚好的曲线,如此靠在他身上实在…春意盎然。
可也许是药性的缘故,困意袭上来,我忍不住眼皮直打架,终是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我已躺在床上,面朝下俯卧着,本来胸就不大,这样睡岂不是更要压扁,我缓慢的想翻身。
“别动。”是许孜然的声音。
我转回头,见许孜然正坐于床前。
我看了看自身,背上披着一件薄衫,薄衫上正插着数根银针,对了,袁神医说药浴完后要为我针灸的。
可是我方才在温泉里怎么回来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算了。
我缓缓动了下手臂,有些微麻,背上插针的地方也微微有些刺痛。
“孜然,你下午去哪了?”我低声开口,还带着睡意。
““我出去了一趟,顺便买了你最爱吃的虾饺。”他笑着说,声音温和。
你们成不了亲。不知为何,我耳中忽然回想起风靖寒说的这句话。他那么笃定的语气,是为何。
“孜然。”我伸出手去。
“嗯,怎么了?”他伸手握住,面带笑意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打了个哈欠。
他轻笑:“你先睡会,等下我叫你。”
我确实也还有些困,针灸的位置有些麻也有些痛。
我点点头,拉了拉他手:“那你等我睡醒,别一声不吭又出去了。”我知道他在担心许孜默,我也担心许孜然。
他愣,瞬间又恢复正常:“嗯,睡吧,我守着你。”
我安心的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晚上,天色渐黑,屋里了蜡烛,我侧头,孜然正坐于床边的椅上。我已是面朝上躺着,背上的针不知何时已取下。
我坐起身来:“孜然。”
他走过来:“雨寒,可要用餐?”
我点点头,他到外间对外面的人吩咐了两句,又进了来。
“今日感觉如何?”他坐到我床边问道。
我皱皱眉,一点也不委婉的说:“痛,困,酸。”
他笑:“你且忍忍,二十日就好。”
“你何时回来的?”
“袁前辈为你施针的时候。”他淡淡地开口。
“孜然,你可是在担心许孜默?”我见他眉头轻锁,似有心事。
他轻叹口气:“如今他心情低落,我怕他与闵公子和风庄主起冲突。”
的确如此,此前在咸阳,杀手便要追杀他。下午风靖寒也说不会放过他。
虽然他死活于我无关,可是他若有事,许孜然定然十分自责。
“他人还没回来吗?”都消失半天了。
许孜然摇摇头。
“别担心,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去找下白姑娘。”我握住他手,安慰道。
正说着,丫环将饭菜送了进来,还将许孜然买的虾饺热了热。
我捻了一个热乎乎的虾饺丢进嘴里,嗯,很香。
回头见许孜然好笑的看着我,好吧,我应该淑女点。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虾饺递到他嘴前:“孜然来尝一个,可香了。”
他顿了一下,终是张开了嘴,被我喂进一个。嗯,味道不错,我下床来,将虾饺装好。
“怎么不吃了?”许孜然奇怪的看着我。
“我去看看白姑娘,正好可以让她也尝尝。”我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改日再去吧,今天你太累了。”许孜然拉住我。
“不算太累,我怕你又担心许孜默。”我拿起虾饺,往外走去。
“雨寒……。”
客栈
“季姑娘?”白姑娘开了门,见我过来十分诧异。
“白姑娘,没有打扰到你吧?”我笑着说道。
她摇摇头,侧身请了我进去。
“白姑娘用过餐了吗?”
她点点头。
我举了举手中的虾饺:“这是城西王记的虾饺,可香了,白姑娘不妨尝尝。”
她倒没拒绝,尝了一个慢慢嚼着。
“怎么样,好吃吗?”
她点点头。
“我每日最开心的就是吃好睡好玩好。”我超没追求的伸了伸腰。
她轻笑:“如此最是自在。”
我耸耸肩:“从前我总是想要的太多,想要赚好多好多银子,想要做很多事,想要讨所有人欢心。每日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很在乎别人的看法,过得很累。”
她抿了口茶,看着我:“嗯,你办拍卖会很努力,让人佩服。”
我轻叹口气:“如今我经历了那么多事,还差点毒发身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来到兴庆府开了客栈,身边有孜然,有展昭展宁两兄妹陪着,我无甚遗憾,每日过得十分潇洒。”
她微沉下眼,没有说话。
“从前我还因为你,同风靖寒闹过别扭呢。”我哈哈大笑。
她抬起眼,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此话怎讲?”
“我在风靖寒书房里发现了你一幅画,他妥善收藏着。我便一直以为你是他的意中人。”
“噗。”白姑娘手置于唇边,轻笑了一声。
“后来我不小心弄坏了那幅画,风靖寒十分生气,他在…的时候还叫了你的名字,我以为他把我当成了你,与他闹了挺大的误会。”如今想想,还觉得有些好笑。
“那后来呢?”她似乎来了兴致。
我有些脸红:“靖宇说,自你的事以后,风靖寒变得有些沉默,后来风靖寒告诉我,你是她妹妹,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内疚你的事。他接近林紫烟,也是因为发现了你的线索,想找到你。”
白秋新慢慢品着茶,没有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幅画其实是许孜默所画,也不知为何辗转到了风靖寒手里。就是因为这幅画,才引出了后来的许多事。”很多事与我无关,却将我牵扯了进去。
“画的是什么?”白秋新淡淡的开口。
我扶额,想了想:“大概是一个雪夜,一名红衣女子手持一本书,正抬头仰望树梢。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白秋新转开眼,有些略不自在。
“那日许孜默中毒为你我所救,他昏迷时口里念着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
白秋新低头不语。
我呼口气:“拍卖会后你曾对我说,你羡慕我,风庄主和许公子都对我这么好。”
她抬眼,看着我点点头。
我笑,看着她:“其实我也很羡慕你。”
她惊诧:“为何?”
“你才华横溢,能歌善舞,不像我什么也不会。”这是事实。
她摇摇头,极不赞同:“你能言善辩,心思奇巧,自有你的妙处。
“你有那么多在意你关心你的亲人,像风靖寒、靖宇等,还有袁神医。而我呢,如今孤苦伶仃,举目无亲。”我有些低落。
她未开口说话,只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你还有一个那么喜欢你的人,许孜默。虽然他好像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过想想来,十多年前他也才十四五岁,又怎么会懂得这些,只是傻傻的一腔真心的喜欢你,会为了你做任何事。”包括给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