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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我在看什么?
我脸红似番茄,慌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你快穿上衣服。”
只听得身后水声,又有换衣服窸窣的声音,我只觉得整个耳根都在发烫。
他穿戴完毕后向我走过来,随着脚步声接近我故作镇定的转回身看着他。
他朝我伸出手,要拉我上去。
温泉里本设有台阶,踩着轻易便可上去。
我望着他伸出来的左手,掌心处有一条两寸长的伤疤,触目惊心。
那是我划伤的,用他的匕首。
那日我刚得知他和林紫烟之事,激动异常。他拉我的瞬间我拔出匕首划伤了他。
不知为何,如今我竟有些不忍心再看那条伤疤。
“不用了。”我埋在水下,摇了摇头。我虽穿着衣服可此刻湿透紧贴于身,若出了温泉画面定然十分香艳。
“无论你是否回去,我都会帮你解毒,你不必如此拘谨。”他冷声道,似乎发现了我的目光所在。
“嗯。”我点头应了一声,又觉得似乎该向他说声谢谢,可我若说了他定然又会生气,还是算了吧。
☆、联姻
许孜然今日进宫,直至夜深才归来。
夜凉如水,我坐在堂院里的秋千上,望着满天的繁星,身侧摆着一盘葡萄,等着他回来。
“丫头,在这做什么?”身后慕容大叔的声音。
我回过头,慕容大叔正立于秋千后方,他此刻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十分悠闲。他的身后,正站着一脸严肃的风靖寒。
“乘凉。”我随意找了个理由,又推了推身旁的那盘葡萄:“要尝尝吗,这是特意去林家葡萄园买的,又大又甜。”
“你倒是会享受。” 他在我身侧坐下来,秋千随之下沉了一毫米,丝毫不客气的拿起一颗葡萄。
“吃颗葡萄而已。”我不以为然,瞟了瞟身后的风靖寒,他此刻微微抬头望着远处天空,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的毒怎么样了?”慕容大叔又随意开口问道。
“药浴三天了,有些疼。”我如实回答,心有余悸。
他点点头:“有他在又有何惧?”他用眼神示意了一旁默默站着的风靖寒,似乎对自己的徒弟十分自信。
“慕容大叔?”我忽然来了兴致,好奇的问。他微微点了点头,专心的吃着葡萄。
“你说一个月后,我会不会成为武林高手?”我手枕着秋千靠背,目录期待的问道。
“为何这样问?”他似乎很惊讶我得出的结论。
“每日都渡入真气,那我也会内力澎湃了不是?”我十足好奇的看着他。
“哧。”他轻声一笑,瞧了我半天,方才鄙视的看着我:“那是对学武之人而言,于你来说不过强身健体而已,并无大用。”
我泄气的转回身,又有些遗憾的说:“亏我还期待了好久。”
转回眼去,慕容大叔倒是悠闲的品着葡萄,而身旁的风靖寒倒是一言不发,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大叔,这么晚了你们出来做什么?”我有些诧异的来回看了他们两眼。
“丫头,明日我便要离开了。”慕容大叔淡定的说完。
“咳…离开?你要去哪?”我险些被呛到,回过神来奇怪的看着他。
“自然是四处游山玩水咯。”他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站起身来无比惬意的说着。
又去?
当初在峨眉,他说要游山玩水,把慕容惜丢给风靖寒,还坑了风靖寒三千两银子作盘缠。
“你不管小惜啦?”就这样丢下女儿不管真的好吗?
“她吃穿不愁又有何担心?”慕容大叔一点为人父母的觉悟都无。
好吧。
还是做做表面功夫吧。
“那慕容大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你呢?”我故作不舍的问,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见他。
“等你与他成亲之日,我会来讨杯喜酒喝的。”慕容大叔指指身旁的风靖寒,面带笑意,十分阴险的笑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了风靖寒一眼,天色微黑,他眼里光芒暗动,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慌忙收回眼神,有些懊恼的看着慕容大叔:“你这算是委婉的……诀别吗?”等我和风靖寒成亲?那还真是等不到了。
“哈哈哈,万事莫要早下定论,这世事无常谁又说得清呢?”慕容大叔神秘的看着我,语气高深莫测。
要是以前我定以为慕容大叔神通广大,但鉴于他一直以来说话神神叨叨,我也不想与他过多争辩,随他怎么说吧。
我优雅的沉默,淑女的吃着葡萄,但笑不语。
“不过丫头…。”慕容大叔欲言又止,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停下手中动作,迷茫的看着他。
“你不要忘记我叮嘱你的话。”慕容大叔看着我,目光幽深,意味深长的说着,言罢还看了一眼风靖寒,话中似有所指。
我耳中浮现出慕容大叔曾经说过的话:
“我本想着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如今看来,这些小辈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他日,若事情无法收拾,你定要多劝劝他。”
所以是让我多劝劝风靖寒?
关我屁事!
我假装不懂,睁着一双十足迷茫的大眼睛:“什么话?”
他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倒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祁冥逸行事凶险十足,你莫要过多插手。许孜然虽对你不错,可凡事要留个心眼,他身份特殊背景复杂,只怕不会…。”他未说完,又深深的叹口气。
“也罢,看在你是我徒媳的份上,我多唠叨了几句,与我何干?丫头,好自为之吧。”他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我与风靖寒望着他的背影然后面面相觑……这架势,怎么有种交待遗言的感觉……
天色暗下来,周遭已有些黑,我望了望四周,在心里默默的想,此处应挂个灯笼。
风靖寒没有离去,在长期右后方不远处站着,黑夜中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总觉得他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犹如芒刺在背,让我坐立难安。
“你要不要吃点葡萄?”我只觉得气氛尴尬异常,只得随意找了个话题。
他沉默,并未回答,气氛越见沉闷,有些压抑。
“要不我让人送一盘到你房里,你回去慢慢吃?”也许他不想和我一起吃。
也是沉默。
额。
算了,不管他了。
黑暗中只剩下我轻声的剥着葡萄,又将葡萄皮扔于一旁的篓子里,而他立于一旁默默无语。
手上沾了些葡萄汁,我四处找着手绢,咦,刚才明明放于秋千的椅上,怎么不见了?我有些懊恼,这下只能回去洗手了。
身后递过来一条手绢,我愣住,怔怔的望着,记忆中与手绢有关的事都涌了上来。
“你还是不爱带手绢。”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药浴第一天,我拿出手绢让他蒙住眼,他曾说了一句:如今你倒爱用手绢了。
我快速接过来擦干净了手,朝着他低声道:“谢谢。”
“你在等他?”走上前来坐到了我旁边,目视着前方,开口问道。
他怎么知道?
“嗯。”我简单应了一声,却不知如何接话。
“他不会太早回来。”风靖寒冷哼一声,话语中略带讽意。
“为什么?”
“数日前契丹公主抵达兴庆府。”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契丹?就是历史上的辽国?国姓耶律。我蹙眉,公主出使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联姻。
“那与孜然有何关系?”我平静着出声。
风靖寒转开眼,没有回答,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他是说,许孜然很可能成为联姻的对象。
可是公主联姻,对象难道不是一国之主?怎么会轮到许孜然身上?
我想到前几日忽然出现的西夏人,许孜然的身份,许孜然今日进宫至今未归,神神秘秘的祁冥逸,昨日许孜然揽下锁阳草之事,只觉得心烦意乱,头乱如麻。
不待我开口,风靖寒已站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我坐于秋千上,望了望天空,有些迷茫和惆怅。
算了,继续吃葡萄吧。
月上中天,已到晚间亥时,那一大盘葡萄已被我吃去多半,我撑得打了个饱嗝,许孜然还未回来。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身后轻稳的脚步声传来,是许孜然。
“雨寒。”许孜然的声音。
我转回头,许孜然走了过来,他身着的不再是往日的白色长衫,而是蓝色服饰,袖口、领口、腰带和衣角边都绣有精致的鎏金花纹,十分华贵。我一时有些看呆了,许孜然穿上这身,颇有一番皇子的气度和风范。
“怎么不去休息?”他略带责备的声音。
“你如何知道我在这里?”我有些好奇,秋千处暗黑无光,他踏进客栈却直接往这边走来。
他笑,走过来坐到了我旁边,伸手自我头上取下了那支玉簪,黑夜中,玉簪发出荧色的光芒,十分显眼。
“咦。”我惊讶的望着那支玉簪,这难道是夜明珠做的?
“这玉簪乃荧石制成,夜里可荧光熠熠。方才我见花园中一缕微光,想着定是哪个仙子在园中纳凉。”他声音软软柔柔的,说话的过程双手拉住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的唇压了下来。
四周静寂漆黑,只得天上明月洒下银霜和手中玉簪微弱的荧光,此刻我依偎在他怀里,看不见周遭的一切,却放佛能看见他眼中暗动的光。
唇瓣痒痒的,先是浅吮轻啄,慢慢动作逐渐加深,渐至火热。淡淡的酒香和着微弱的葡萄香味,在口中弥漫交缠,四周渐渐安静下来,天地间放佛万物都静止了一般,只觉得唇齿相依,声息可闻。
许久,他移开唇,轻轻的笑了一声,声音魅惑喑哑:“嗯…原来不是偷出月宫的嫦娥,是偷吃葡萄的馋嘴仙子。”
许孜然今日有些不同,言语间略微有些调笑,也不似以往那般害羞和含蓄,反倒大胆了许多。
“我等你无聊,便吃了许多。” 我汗颜,方才吃了有一斤多,满口都是葡萄的味道。
“手这么凉,以后别傻傻等着,早点去休息,嗯?”他握住我手,相比我的微凉,他的手心有些烫,想来是喝了酒的缘故。
“你喝酒了?”方才他口里有淡淡的酒香。
“宫中设宴,喝了几杯。”他轻描淡写的解释道,言罢站起身,拉着我手:“回去了。”
我两手牵着手往阁楼走去。
宫中设宴…是在欢迎契丹公主吗?
“孜然?”我拉拉他手,小声说道。
“嗯?”他转回头,目光坦然。
好像是我想多了,那契丹公主与他应该不会有交集才对。
“鲜少见你穿的如此华丽。”我转开话题,又仔细看了看他,方才周遭暗黑,此刻印着灯光,竟觉得他如天神一般。
他闻言轻笑了一声,又转回头盯着我:“可用了晚餐?”
我摇头,昨夜说好了要等他一起用晚餐的。
他叹口气,略带责备:“我带你去。”说完往客栈方向走去。我拉住他,极不好意思的说:“我葡萄吃太多了………。”这会儿根本吃不下。
我很想问问他进宫的事,可似乎许孜然并不打算告诉我,每次提到只是一句话带过,不愿细说。
☆、聚焦
许孜然这几日早出晚归,只说是宫里有事又十分紧急。哎,我心里暗暗叹气,许孜然竟需要忙着宫里的事,也不知此前说好的一起去江南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慕容大叔在第二日一早便离开了,袁前辈每日按时为我施针治疗。风靖寒按时来为我渡入真气,只是自那日我们把话说开后,他似乎沉默了许多,很多时候只是默默在我旁边,一言不发。
我自是不会主动和他聊天,这样一言不发持续到药浴结束,也免去了我的尴尬。
祁冥逸每日神出鬼没,几天都见不到他人,这更坚定了我怀疑他的想法。
靖雪临盆在即,杨子炎已不再外出看诊,每日守着靖雪,我也时常过去陪靖雪聊天。
药浴第十四日,在靖雪临盆前一周,杨子炎的父亲杨老庄主到了兴庆府。
古时女子奉行怀孕了便要躺着休息的理念,其实不然,她们本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怀孕时还不加强锻炼,极易出现胎位不正、气力不够的情况。在这个没有剖腹产的年代,平时多注意运动尤为重要。
那天上午,我正拉着靖雪在园子里散步。只听见外间喧哗,似乎是杨子炎的声音。只见大门洞开,杨子炎正立于门旁,门前马车停下,下来一人,正是杨子炎的父亲杨天岳。
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杨老庄主,如今大约五十岁的年纪。
“父亲。”杨子炎迎上去,微一拱手。
杨天岳点点头,又瞧见了一旁的靖雪与我。
靖雪走过去,恭敬的轻轻福身:“父亲。”
“你有孕在身莫要行礼。”杨天岳慈祥的笑了笑,又瞧见了我,脸上满是惊讶:“这位可是季姑娘?”
诶,居然还认得我?
去年杨子炎来啸风山庄提亲,杨天岳和杨子馨也一同过了来,我只在那时与他见过一面,虽然他送了我一块玉佩做见面礼,可我们两交集实在不多……
我极为乖巧的朝他行了个礼,笑道:“杨庄主。”
“季姑娘别来无恙。”杨天岳为一庄之主,眼里饱经商场锤炼,已有些精明老道,但话语笑容仍和蔼温和。
杨子炎一家团聚,我杵在这里有碍画风,于是我向他们告辞准备回客栈去。靖雪却拉着我说一会儿风靖寒会过来,让我一同留下吃饭。
纳尼,风靖寒要过来,那我更要赶紧回去了。正说着只见门外风靖寒走了进来,他瞧见了我,却很快转开眼去,朝面前杨天岳辑了一躬:“杨世叔。”
杨天岳点点头捋捋胡子,看着面前的风靖寒:“世侄来此地,可是为了生意之事?”
风靖寒笑了一声,并未回答也未否认,果然阴险,一举一动都不露丝毫。
杨天岳又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目露笑意:“老夫听闻昭宁客栈生意红火,想向季姑娘讨教一二。”
诶,讨教?我的客栈纯属运气,哪里敢讨教…可他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好再推辞,只得五味杂陈的留下。
我们五人分坐于桌前,右边是靖雪和杨子炎,左边是风靖寒,正对面是杨天岳。
诡异的格局。
席间,杨天岳和杨子炎靖雪等闲话着家常,风靖寒安静优雅的夹菜吃饭,剩下我默默的刨着饭。杨天岳话完家常,目光转回风靖寒身上,又看了看我,眼里满是老年人和商人特有的了然与精明。
“去年老夫见世侄对季姑娘别有不同,如今又同来兴庆府,不知是否好事将近?”
呵呵。
我不想发表意见,连头都懒得抬起来,沉默无语继续吃着饭。我以为我这算是在委婉的否认此事,谁知他竟以为我在害羞,言罢又促狭的看着风靖寒。
风靖寒轻笑一声,又转回来看了我一眼,目光似笑非笑意味未明,我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只得低头喝了口茶缓解尴尬。
“嗯。”风靖寒简单一个字,并不多说。
诶?!
我猛抬头诧异的盯着他,风靖寒,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多说。如今我与许孜然也算名以上的成亲了,如此毁我清誉真的好吗?
“哦?”杨天岳闻言来了兴致,捋捋胡子,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风靖寒一眼,继续问道:“未知日子定在何时?”
日子?我睁圆了眼,杨庄主你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当然,这还不算跳跃的思维,因为…
“三个月后。”风靖寒沉吟一声,随口说了一个日子,似乎他们讨论的是天气一般,随意而自然。
我相信我看风靖寒的眼神都变了………
什么情况?他们两个讨论的事难道与我理解的不是同一件么?
“那倒要恭喜二位了。”杨天岳面带笑意,旋而又叹了口气:“我与你父亲相交多年,他早年为匪徒所害,如今啸风山庄更胜从前,你们也相继成家,老夫甚是欣慰。”
哦,这杨庄主说话真有水平,先说恭喜,再重提风家十余年前的旧事。果然,风靖寒闻言面色一暗,也许是回忆起了那桩不开心的事。
“世侄这些年从未放下那桩旧事,不知可有线索?”未待风靖寒开口,杨庄主又继续说道。
风靖寒竟破天荒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头去摇了摇头。
祁冥逸的师父,许孜默背后的黑衣人,应该才是幕后主使,袁前辈与慕容大叔似乎知道真相,却不愿说出来,这是为何?
慕容大叔曾对我说过:前尘旧事本是上一辈的恩怨,风靖寒却紧抓着不放,让我劝一劝他。
袁前辈也曾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子炎一眼。
我瞬间转回头去偷偷看了看杨子炎,此刻他的表情并不似靖雪那般带着好奇和怅惋,而是面色凝重的望着面前的碗,难道是我的错觉?
莫非,这幕后主使是风靖寒认识的人,或是与风靖寒关系较近的人,若真相捅破事情会变得更为复杂和棘手。
我抬头仔细打量了下杨庄主,他眉心上侧有一颗黑痣……祁冥逸说过他的师父右眼眉心三分处便有一颗黑痣。祁冥逸对风家之事了如指掌,十多年的旧事,杜诗仪、寒沁玉连靖雪靖恒都不知道,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若说他的信息来源于杨庄主,倒也说得过去。
那黑衣人竟懂得利用许孜默来对我下毒,想必他早已知道许孜默与杜诗仪之间的事。
靖雪说风老庄主曾从劫匪手中搭救过杨子炎的母亲,两家成为世交。风靖寒说慕容大叔与他父亲是旧友,那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