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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挟持展宁那个西夏人与许孜然有关,许孜默作为他的亲弟弟,挟持他的确更有把握。
第二日,许孜默与白姑娘依然没有出现,许孜然则依旧早早的出门了。
毕竟风靖寒与白姑娘是兄妹,温泉里,我向风靖寒提了提这事。
风靖寒应了一声,似乎已知道此事。
“前日她与许孜默一同出了去,至今未归。”他微微蹙眉,低声说道。
“不是你做的么?”我小声念道,那日他说不会放过许孜默,我以为他也是嫌疑人之一。
他没回答,气氛有些尴尬,我继续说道:“两人无故失踪,我有些担心。”感觉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他依然沉默着没有说话,我小心翼翼的抬眼瞧了他,脸色阴沉,目光冷厉,又似乎有些受伤般瞟了我一眼,大约是在生气我方才的怀疑。
我们两默默无言,不欢而散。
药浴后回到阁楼,再过一刻钟袁神医就要来为我施针,我换好衣服理好头发,推开门刚要出去。门外瞬间窜进一黑衣蒙面人。
来不及反应,来人迅速出手掐住我脖子,使力捏紧,我只觉得呼吸暂停,涨红了脸,恐惧的看着他。
这人是谁?要杀我灭口的么?我本能的伸手踢脚挣扎却丝毫接触不到他。
此人眉间三分处有一颗黑痣,与杀手描述的不差,正与我前日观察杨庄主的一样。
果真是他。
他手捏紧,我越见呼吸急促却不得,缺氧严重,心下泛起一股凉意,难道今日就要殒命于此?那日他给我的玉还在我身上,本打算找个合适机会还给他。
我挣扎着手入腰间摸出一块玉,晃到他面前,他瞅见那玉,眼睛微眯,忽然松开了我。
我快速退到窗边,大口的喘气,不住的咳嗽。
“你竟知道我的身份。”黑衣人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与平日听到的杨庄主的声音不太一样,杨庄主的声音威严醇厚,而面前的黑衣人声音沙哑低沉,显然为了方便行事,特意更改过声线。
“许孜默和白姑娘是不是被你抓走了?”我说着话拖延时间,希望今日袁前辈早些前来。
“哼。”面前的黑衣人轻哼一声,并未回答。
他缓步向我走过来,目光狠绝,面色阴冷,糟了,他想杀人灭口。
“为何要杀我?”
他未回答,伸手自怀中摸出一瓶丸药,瓶子乃黑色烤瓷做成,和电视剧中装□□的瓶一样。
他要给我下毒?然后再嫁祸给祁冥逸?
“你可知我为何知道你的身份?”我赶紧转移话题,有些惊慌的后退。
“哦,为何?”他虽口里这样问道,语气却有一丝漫不经心和随意,似乎根本不关心。
“袁前辈说,祁冥逸和杜诗仪是你的孩子。”不管了,情急之下,我随意编出了一个理由糊弄。我只是猜测祁冥逸与杜诗仪是兄妹,但他们两应该是风靖寒的兄妹。
但袁前辈提到了一个女子,杜诗仪的母亲,他的师妹。也提到了他的师兄,按照小说里的经典段子,师兄妹最是容易产生情愫,万一杨庄主对他的师妹相爱相杀,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我脱口而出,说了一个连我自己也不信的理由。
还好我赌对了,面前的人忽然顿住,震惊莫名,似乎惊诧无比。
我抓住机会,往后一跃,重重的撞开半掩的窗户从二楼跳了下去。
二楼离地约三米,我本想着这摔下去必然会崴到脚,哪知我着地的瞬间双腿微屈,竟然不觉得痛。可手臂撞在窗棱上,像是擦破了,有些刺痛。
我不敢停留,站稳后迅速往客栈方向跑去。转过身正瞧见五米外处袁神医和风靖寒并肩朝阁楼走过来。
安全了!
我迅速奔到他俩旁边,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
也许是我方才撞开窗户从二楼掉下来的造型太过惊世骇俗,两人此时目色惊诧的看着我待。我到他们身边时,风靖寒又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你在做什么?”
袁神医也微微皱眉,看着我不甚赞同的摇了摇头:“丫头,虽说你体内有真气护体,可也不能如此胡来。”
怪不得方才跳下不怎么痛,是真气的缘故吗?
我摇摇头,无比惊惶的望了望二楼窗边,并没有异象,想来他见有人过来已经走了。
“杨庄主,要杀我!他蒙了面巾,方才情急之下才跳窗而出。”我简单的说出重点,并伸长了脖子给他们看方才掐住的淤痕。
我只看到风靖寒目光一寒,手伸过来抬了抬我下巴,左右看了看,面色严肃。
“杨庄主?”袁神医若有所思,“你怎么确定是他?”
我将方才眉间黑痣和玉佩的事一说,袁神医才叹口气:“既是如此,你竟能从他手下逃出?”
我吐口气:“我告诉他祁冥逸和杜诗仪是他的孩子,他好像十分震惊,我才趁机跳窗?”说完后但见袁神医震惊的神色。
“杜诗仪的确是他的女儿,可祁冥逸我却不是十分确定。”袁神医叹口气。
啊?我张大嘴,我本来随口一说,谁知歪打正着。
“袁前辈,昨日开始许孜默和白姑娘便不知去向,我担心是被他抓走了。”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赶紧将许孜默的事和他说了。
袁神医点点头,又看着我:“既然他已出手,有些事便不能听之任之了,我先为你施针吧。”
我摇头,有些害怕的说:“我不敢回房,我要等孜然回来,要不明日再施针吧?”
袁前辈摆摆手,面色一凝:“祛毒不能间断,否则功亏一篑。”
我耸拉下脸,有些苦恼,在心里嘀咕着,若我没记错我的月事应该快来了,到时候根本没法泡温泉。
“我在你方子里加了一味推迟月事的药,你无需担心。”也不知是我表现的过于明显,还是袁神医具有读心术,他竟然看出了我所担忧,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我。
我脸瞬间涨得通红,袁前辈为医者自是无谓,可是风靖寒还站在旁边呢,为何我每次丢脸的月事都能被他撞上。
刚进啸风山庄那日,我找不到茅厕,向风靖寒问路。他发现了我沁湿裙子的血迹,让雪珊姑娘给我送来装备…
后来雨夜强吻那次,他点了凝香,我在昏睡中被他发现来了月事(具体怎么发现的我不想知道),他拿了自己的衣服给我换上…
我有一次以身子不方便为由拒绝他的调戏,他反讽一句:“你的日子我都记得,方不方便看看就知道了。”
那日在杨子炎家,我以月事为由支开了他,然后迅速逃回客栈。
如今……
可袁前辈讨论月事之事时,风靖寒似乎完全没有异样,也许是早已习惯。
我欲哭无泪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可他要杀我怎么办?
“我守着你。”风靖寒出声,看向我的眼神不似此前的嫌弃,还略带温柔?
说话的过程中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就要往阁楼走去。可他握住的正是我手臂方才擦伤的地方,我吃痛的叫了一声。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迅速掀开我袖子,露出正在渗血的伤口,映着洁白的手臂触目惊心。
旁边袁神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转开头去。风靖寒,好歹你也尊重下我作为女子的名节吧。大庭广众之下掀开我袖子合适吗?
“我回去拿些伤药。”袁前辈转过身往客栈走去。
我看着眼前的风靖寒,扯回了手,又望了望阁楼的方向,方才并未看到黑衣人出来,那他走了么,会不会埋伏在哪等我回去。
“上去吧。”他走在前方,往阁楼方向。此时此刻还是呆在他身边比较好,我慌忙跟上他。
“他走了么?”我有些担忧的跟上风靖寒问道。
“嗯。”他简要的说了一句。
“我怎么没看到?”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万一他只是埋藏在暗处伺机杀死我呢?
他并未回答,转身进了阁楼。
方才我提及杜诗仪时,风靖寒好像并不惊讶,为什么?
我拉住他袖子,有些奇怪的问:“你知道杜诗仪不是你妹妹之事吗?”
“嗯。”他简要回答,并未回头。
诶?!
“原来她不是你妹妹。”我小声嘀咕着,怪不得那日我问他对白姑娘有何打算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她。
我以前曾经因为杜诗仪之事与他闹过别扭,后来知道杜诗仪是他妹妹后才释然下来,原来不是他妹妹。
“所以你还是喜欢她的,否则又怎会将她的画作珍藏完好?”我有些暗叹的说道,虽然如今有了孜然我已不怎么介意,可想到也许当初他真的骗了我,还是有些难受。
一直背对我的风靖寒忽然转过身来,眼里布满愤怒,过了许久又觉得有些可悲般转开眼:“你既不信我,我作万般解释也无济于事。”语气和神情竟和那日温泉里的落寞和自嘲一样。
这两年,他对我确实很好……可我不相信他了,所以他如今的示好,在我眼里都成了套路。
“很多事你不告诉我,也从未和我说过一句动情地句子,我…我自然会乱想。”我有些理亏。
““动情地句子。”他低声念叨,“你喜欢听这些?”双眼布满寒意:“想来那许孜然常和你说。”说话的过程中他转开头,又冷哼一声:“等到哪日他将动情的句子说与别人听,你又当如何?”
“孜然才不会。”我扁扁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你如今深陷险地,他却不在你身边,动情地句子又有何用?”他冷笑,推开我卧室房门,径直进去坐到椅上,看也未看我一眼。
说起这个我确实有些心虚,我自然知道这几日他陪着契丹公主。那晚所见的耶律姑娘虽性格有些娇蛮,但率真直爽,长得也娇俏动人,很难不让人心动。
我低下头,有种被说中心事般理亏。
正想着,袁前辈进了来,身后跟着许孜然。
许孜然到我跟前握住我手,眉头微皱:“方才之事我已听袁前辈说了,可有受伤?”
我委屈的点点头,指了指脖子,又指了指手臂。许孜然面色冷凝,轻声说道:“伤的可严重,让我看看?”
我看了看周围,袁前辈坐于椅上用茶,风靖寒则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冷漠至极的看了我一眼,径直出了房去。
“只是擦破了皮,并无大碍。”我似乎有些依赖许孜然,方才还一脸女侠的风范,如今见到他便开始委屈的陈述小伤。
他面色和缓下来,回头看了看起身离去的风靖寒,微微掀开我袖子,拿过袁神医置于一旁的伤药细心为我涂抹起来:“别担心,这几日我在客栈里陪着你。”
我抬头看他,他此刻专注的为我擦着伤药,还细心体贴的安慰我。哪里会如风靖寒所说般……
此前袁神医说过祛毒共需二十一日共三个疗程,每个疗程持续七日,每个疗程药材种类,剂量,施针方法皆不同。如今还剩下最后几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五更、为了尽快结文,已经快速的在加快情节了,细枝末节都来不及细说,望读者见谅。
对了,小小剧透一下,按照8年前的构思,三个男主,风靖寒,祁冥逸,许孜然都会让女主伤心一次。
所以女主还有一大虐,快了。
9月5日
☆、旧事
我向许孜然说了我的想法,想来许孜默应是被杨庄主掳走,也不知是否有生命危险。
许孜然扶我起身,待我理好衣服后,才走向一旁的窗户,打量着其上的脚印,声色沉稳从容:“想来他是有所图谋,孜默应暂无危险。”
我走过去,有些懊恼的说道:“我如今已没有利用价值,为何他要杀我灭口?”
许孜然转过身来,看了我半响忽然问道:“你提到的玉佩是何物?”说话时眼睛又望向了房屋四周,四处打量着。
额,无奈之下我只得将那日杨天岳送我玉佩之事说了,尔后又摆摆手说我不想要,正打算哪日解开误会将玉佩还给他呢!
许孜然收回眼,看着我颇为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我并非怀疑什么,只不过既是他的东西,总要小心些才好。”见我十分心虚的看着他,又走过来瞧了瞧我脖子上的淤青,目光忽然暗了下来。他握住我手,声音低喃:“这几日我不在你身边,让你受此委屈。”
我摇摇头,忽又想起方才风靖寒说过的话,回握住他手:“孜然,你王兄会让你娶契丹公主吗?”我好像问得有些直接,开门见山。
“婚姻大事总要我同意才行。”他低声说道,见我的表情又有些好笑的说:“别担心。”
正说中我心事。
我有些赧然,看着他如画般的面庞:“你这么优秀,契丹公主定早倾心于你,由不得我不担心。”说完后又觉得有些别扭便转开身望向窗外。
“那你呢?”他倒是未回答,反而将问题抛向了我,表情似笑非笑。
我困窘至极,只得无脸无皮的耍赖道:“如今我都要和你成亲了,即便不满意也不能反悔,只能委屈下自己了。”说完还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许孜然低头轻笑,看了我半响,又朝窗外看了一眼,转回头说道:“袁前辈来了。”
袁神医专注为我施针,许孜然则坐于一旁安静的手着我,我趴在床上,回头看了袁神医一眼,终于忍不住好奇:“袁前辈,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袁神医沉默,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过了大约三分钟,才放下手中针具,坐于一旁的椅上微微叹了口气。
来,随我一同听袁前辈徐徐道来。
二十余年前,杨天岳不叫杨天岳,叫杨易。他与袁前辈袁之修,神医杜老之女小师妹杜梅沁同为师兄妹,共同学医。
杨易排行老大,擅用毒解毒,袁之修排名老二,专精医道,尤擅针灸。小师妹杜梅沁乃其师父杜老独女,从小天赋异禀,能听蛇语不惧蛇毒。
杜老师门有个规矩,门下弟子满二十岁便要外出游历半年,行走山川治病救人,此后每隔两年游历一年直至出师。
杨易本是孤儿,从小为杜老收养,与杜梅沁一同长大,自然情愫暗生。杨易年满二十后要出外游历,两人依依不舍,郎情妾意,私定终身,不料珠胎暗结。
当然杨易并不知,年少的他意气风发,在与杜诗仪肌肤之亲后的第二日便外出游历去了。
可杜梅沁怀孕了。
若六月后杨易及时回来两人成亲倒也无妨,不料杨易外出后音信全无,他去的地方恰巧发生了□□,继而爆发瘟疫和怪症,师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他所去之地发生瘟疫是真,可谁想到他竟丧尽天良,在染上瘟疫之人身上下毒以试毒性,于是许多染上瘟疫之人又得了怪症。
杜老听闻大徒弟失踪,外出探寻杨易下落时发现了真相。医家门派救死扶伤本是职责,杨易却顾人性利用活人炼毒自然不为师门所容。
杜老震怒,将杨易逐出师门,回去后又得闻杜梅沁有孕之事,自然怒不可及。
未免杜梅沁为儿女私事乱了心智,杜老只得告诉她杨易不幸感染瘟疫不治身亡,还将杜梅沁许配给风守毅,即风靖寒的父亲。
原来事发前两年风守毅曾向杜老求药。杜老见他一表人才,家世人品皆是上乘,虽彼时风守毅已有妻室,且育有一子还不到一岁,即风靖寒。但因其杜老先生对风守毅有恩,请他纳杜梅沁为妾并照顾杜梅沁后半生风守毅当然不会拒绝,即使杜梅沁未婚先孕。
一个月后杨易偷偷溜回师门时看到的便是杜梅沁与风守毅郎情妾意,筹备婚娶的场面。
那时杜梅沁怀孕已有三月,杨易并不知是自己的孩子,只以为杜梅沁遗忘了与自己的一切,不愿和他这样无才无势的人在一起,选择了家世良好的风守毅,还在他离开师门后与风守毅有了孩子。
他此后也派了人去调查,但风守毅为了维护杜梅沁的名节,从来都只说孩子是自己的。
于是怒气攻心的杨易便下了毒,取杜梅沁与风守毅血,混合寒冰草。
杜梅沁要想解此毒,只能亲手扼杀她与风守毅的孩子,这便是此毒的狠毒所在。中毒后杜梅沁自觉有愧于风守毅,便未曾嫁与风守毅,独自一人离开去了乡村隐居。
此前杜老先生寻找杨易时中了疫毒,加之杨易与杜梅沁之事屡受打击忧郁过度,不待杜梅沁成亲,便驾鹤西去。
杜梅沁从怀孕到生产皆是由袁神医把脉施药,只是杜梅沁无法解毒,只能选择用蛇毒压制,待平安生产后身子极度亏损,活了不到七年便郁郁而终。
袁神医在其怀孕六月时切脉察觉到杜梅沁怀有双生子,可不知为何杜梅沁早产一月,等袁神医赶到时,只剩下一女,取名杜诗仪。
照顾她的丫环说另一名男婴生下后不久夭折,已经放到河里葬了。杜梅沁生产时痛苦无比,意识不清,根本不知男婴之事。听闻丫环话后悲痛无比,为夭折的男婴取名杜铭逸。
袁前辈暗忖,杜梅沁虽身中剧毒以蛇毒相克,可怀孕时得他细心调理,怎会无故早产,男婴早产夭折本也说得过去,可丫环说担忧杜梅沁伤心便自作主张将夭折的婴儿葬了,事情诡异无比。
杜梅沁独自带大杜诗仪,教她琴棋书画,待到杜诗仪七岁时,杜梅沁身子不继,临死前请风守毅照顾杜诗仪。于是风守毅带了杜诗仪回庄,便有了后续之事。
杜梅沁则带着对杨易的遗憾含恨而终……
袁神医所知之事便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