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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所掩盖,永没有出头之日。
如此一来,对于院试之争,他也心里没有底了,但他又害怕再次输给秦飞,这才有了先前的一幕。
唉!说到底还是‘嫉妒’二字害人不浅啊!
院试当日,秦飞寅时就起了床,也就是大概四点钟左右,洗漱了一番后,拿起头天准备好的一切身份凭证,笔墨纸砚等出了门朝苏州城而去。
秦飞快步在官道上走着,此时五点钟的样子,天色还很黑,只能模糊看清人影。
不过空气倒是非常的清新,薄薄的晨雾缠绕在柳树上,随着微微的清风肆意的飘荡,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走了一阵,只见有两个人站在官道两旁,秦飞因为赶时间,也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待走得近前两人语气轻蔑的开口道:
“你就是石湖秦飞?”
“小生正是。”秦飞听两人语气不善,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他假装胆怯的应道。
其中一人开口道:“秦飞,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人不希望你参加此次院试。”
另一人不烦道:“李刀疤,你和他嗦什么,弄残了他直接回去交差便是。”
秦飞心道,自己才来这里没有多久,结识的人本就不多,仇人更少,是谁要如此断人前途,还想弄残自己?
锦衣卫应该不可能,自己就是其中一员,学政,知府也应该不是。
楚家倒有点动机,只是如果楚家想要人不知道解除婚约一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永远开不了口,断没有把只自己弄残的道理,最后秦飞锁定了戴远振,因为楚月馨的关系自己上次就被打晕过,那次在街头也被自己弄得颜面扫地。
秦飞快速的想完,一边放下考蓝一边朝两人拱手,故作惧怕道:
“小生可没有得罪两位大爷,还请两位大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生。”
话语刚完,秦飞猛的一下扑向左边一人,在那人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一记猛拳打在其颈项,那人半声不吭就仰面倒地。
右边李刀疤眼见同伙瞬间倒地不知生死大吃一惊,跨步向前一刀向秦飞劈来,秦飞侧身让过,一个‘近身靠’左肩重重的撞在李刀疤胸前。
李刀疤也是痛哼一声仰面倒地,秦飞走上前去照着其颈子就是一脚后,也无暇管其死活,捡起考蓝扬长而去。
李刀疤及同伙本是苏州城混混,这次戴远振家仆找上门来,说想要秦飞不能参加考试即可,只要不出人命弄伤弄残无所谓。
两人一听,如此小事还有十两银子可拿就爽快应了下来,只是没想到秦飞如此凶悍,两下就放倒了他们。
这次任务失败回去,以戴远振的性格,自己坏了他的好事,银两退回不说,连被灭口的可能都有,所以两人在地上躺了许久才痛苦的挣扎起来,互相嘀咕了几句后转身仓皇的向他处逃去。
苏州府贡院设在城东,等秦飞来到贡院已经接近卯时时分,正准备向贡院前走去,听有人在呼喊自己,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小圆脸的丫鬟打扮的小女孩伸手和自己打招呼,王晨笑盈盈的立在一旁。
秦飞疾步走过去,开口道:“王兄弟怎么来了。”
王晨细声说道:“今天不是秦大哥院试嘛,兄弟怕秦大哥准备不周,特给你备好考试用具送来。”
说完递给秦飞一个精致的考蓝,上下两层,上面是文房四宝,下面放置了一些品相极为赖看的点心。
对于考试准备方面,王晨还是挺细心周全的,毕竟家里有三个哥哥都参加过无数考试,也经常听家里人谈及考试的注意事项,所以今天天不亮就早早准备好考蓝在这儿等待秦飞了。
随后虔诚道:“祝秦大哥,院试顺利,独占鳌头!”
旁边的小圆脸丫鬟也脆生生的道:“祝秦公子旗开得胜,案首留名。”
秦飞谢过主仆二人换好考篮,正准备前去排队,又见另一边不远的地方一辆马车上,顾横波婷婷玉立在马车旁静静的看着他,秦飞一笑,避开人群走到顾横波身边道:
“顾大家也来了?”
顾横波笑道:“公子院试奴家岂能不来?只是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求心安罢了。”
说完从雪白玉颈上解下一个龙凤玉佩双手递给秦飞道:
“这玉佩是奴家母亲的唯一遗物,陪伴了我十多年,今天奴家把它送给公子,愿它能保佑公子吉星高照,马到成功!”
秦飞接过龙凤玉佩戴,玉佩上还残留有顾横波的淡淡体温和处子的幽香,心里不禁感动不已,直接就把玉佩戴在颈上贴身放好,对顾横波道:
“横波赠我如此贵重礼物,秦飞怎敢辜负你的期望,我定当竭尽全力考好今天的院试,只是今天贡院前人太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顾横波不舍的应道:“我等公子进去以后奴家就回去,那时天已大亮应该没事,公子请勿挂在心上,只静心考试便好,去吧。”
秦飞告别顾横波来到贡院前的广场上,随着考生陆陆续续的到来,广场已是人满为患。
边上还有不少卖包子,早点的小摊,也有人拿着棒棒糖之类的小吃在人群中穿梭吆喝,有点像后世火车站汽车站那种打游击的小贩,只不过现在没有城管车管之类的人员来追赶驱逐而已。
学子们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声,笑声,吵闹声混在杂一起,场面极为混乱。
秦飞因为以前性格不善于交际熟人不多,倒也清闲,与几个面孔稍熟,大概是吴县的考生打过招呼后,便静静的站在大门前等候贡院开门。
第二十三章 入场
苏州贡院,规模宏大历史悠久,据传始建于三国时期,后经多次修缮扩建,到此时,在苏州也算比较有名的古建筑了,在整个大夏州府的贡院中更是名列前茅。
秦飞走近前去细细观看,但见贡院前面只有一个大门,约有一丈二尺高,一丈宽,门槛一尺,通体皆为木结构,门檐上方一牌匾上隶书‘贡院’两字,贡院周围以高墙包绕,因为此时门是关着的暂时不能看见其内布局。
参加今年苏州府院试的考生,包括了今年过了府试的童生和前面多年没有考过院试的考生,总数估计大概有两千三四百人左右,想想两千多人参考,而最终却只有五六十个人能得以考上秀才,考生们心里的压力就可想而知了。
苏州府一直以来都以文风昌盛,名人辈出为世人所称道。
自有科举考试以来,到现在的大夏,苏州府出现了七十五位状元,进士更是无数。
先辈们榜样的力量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苏州学子,导致苏州府书院林立,蒙学私塾遍地,孩童三四岁上蒙学,七十农翁能吟诗的情形,所以说称苏州是状元之乡,文盛之府一点不为过。
苏州府在大夏辖吴县、长洲县、常熟县、吴江县、昆山县、嘉定县、崇明县和太仓州,七县一州,地处江南富饶之地,人口稠密,在前朝曾经就出现过科考踩踏事件,造成一名学子身亡,多人受伤的情况。
所以大夏国针对每次科考人数众多,学子心情急迫的情况也做了些相应的对策,如果是县试则按一乡为一组,府试则以县为单位,以此类推,分别先后入场,避免一拥而上,轻者文具考蓝被人群挤掉,重者拥挤踩踏造成人员伤亡的惨剧再次发生。
卯时一刻,贡院大门缓缓打开,百来个衙役来到门前及周边维持秩序,然后一位不知品级的吏员领着几个文吏在大门前安排考试相关事宜。
不多时八个衙役分别举着一块写着七县一州的木牌在广场前面分开站立,指导各县学子集中一处,因秦飞籍贯属于吴县,所以秦飞也主动来到吴县考生区域,排好队等着依次进入考场。
随着考生陆续进场,也终于轮到了秦飞,秦飞进得贡院大门便见一个大厅挂着许多大灯笼,使得大厅灯火通明光线极佳,里面有序的安放了十几张桌子,每个桌坐了一位书吏,两位衙役站在前面。
随后一个书吏大声唱道:
“吴县学子秦飞可在?”
秦飞应了一声来到桌前,书吏对着书薄询问了秦飞的姓名,年龄,籍贯,三代履历,仔细对照了秦飞的相貌特征,然后是廪生具保的情况。
秦飞也不诧异,有条不紊的逐一回答,也知道给自己具保的三名廪生是知府段恒吩咐的,不然秦飞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去找人具保去,这些都无误后两名衙役让秦飞脱去外衣,鞋子等仔细搜查起来,考蓝更是重中之重甚至连点心都要翻捡查看。
待到一切皆无异常后,衙役递给了秦飞一张号舍,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准考证之类的纸牌,大夏科考的号舍一般是按天干地支排列,秦飞一看乙申二十六号。
考试审查得如此严厉也是怕一些学子冒考和夹带资料,冒考之事古而有之,其大抵相当于后世所说的枪手之类的人物。
至于夹带和抄袭就更不必说了,这在后世连小学生都门清的东西,在这考试定终身的科举中,还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据说有些考生能用一张小绢布写下几千上万个字,然后藏于裤裆甚至塞入**带入号舍抄袭,当然这样侮辱圣贤书的行为一经查证,无一例外的都会被剥去衣衫绑在贡院前广场示众,并被永远取消科考资格。
不多时秦飞在一个差役的带领下出得大厅,便见一座三层高的楼宇,在其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书‘文远楼’三个鎏金大字,是供院试考官,文吏及杂员办公,阅卷,休息之所。
文远楼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拱门供考生们通行。
秦飞在差役的带领下通过文远楼左边的拱门来到文远楼后面,只见有一个很大的场坝,场坝上有序的临时搭建了五六十列号舍,每列各有几十个相连。
号舍周围以一丈多高的围墙围住,墙下每隔两丈便有一个带刀的衙役站立守卫,以防墙外有人传递考场信息,号舍间纵横的过道也有衙役巡逻,如有移席,丢纸,吟哦等情况,一经发现取消考试资格,由此可见考场戒卫之严。
差役带着秦飞来到乙申二十六号,也就是秦飞这次院试的考试地点,乙申二十六号位置不好也不坏,位置大概在考场的中间稍偏南,没有靠近传说中的‘臭号’。
而所谓‘臭号’则是指距离临时搭建的厕所很近的学生号舍。
因为考试人太多考试时间也长,而且古代厕所也不像现代的厕所那样,解决了自动用水一冲就流入了下水道,而是只在厕所的地面下挖一个大坑蓄存,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环保措施,这样就使得臭气漫天,苍蝇蚊虫乱飞,让附近考生叫苦连连。
想想也是,你考试明明考得好好的,一只带着屎臭味的苍蝇突然在你眼前乱飞,有时还在你脸上爬一下,或者一股强烈的恶臭袭来,说不定考试思路一下子就断了,味觉稍微敏感的考生甚至可能会当场给呕吐出来,等你整理好心情再考时它又来几下,这样还怎么能好好考试?
虽然官府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也不敢把厕所修得太远,一来也怕离厕所远的考生上厕所耗时过多,更怕学生走动距离变长也不好管理考场纪律,所以也就不得已而为之,还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脑其筋骨。。。。。。’来勉励学生。
秦飞谢过差役,一看号舍只有三尺宽左右,高六尺,前面用木栏做门遮挡住下面半截可以上锁,里面前部见离地二尺五的左右墙壁有一排砖突出,一块长木板放置于上当作是考生的桌子,长木板前上方有一根绳子连着号舍外面的铃铛,考生有事一拉响铃铛就有差役过来询问,帮助。
稍后面离地一尺是一块稍宽的木板,是学生坐着书写的,也是考生写累了休息的之所,只不过这也尼玛太窄了吧,考生只有弓着身子躺在上面,对于秦飞这等身材高大考生或者肥胖考生来说,更是困难无比。
号舍左右两边隔壁是其他号舍相连,中间只是一壁木板隔之。
秦飞走进去揭开前面木板,轻轻的坐在后面床面上,然后放下木板,差役一看秦飞动作熟练,便锁上木栏门后离开了。
此时,因为考生还没有进场完毕,秦飞只好坐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第二十四章 院试
就在秦飞等得有些不耐的时候,又有一个差役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上身越过木拦门小声问道:
“里面可是秦大人?”
秦飞有些诧异,知道自己是锦衣卫总旗的人应该不多呀,这人莫非也是锦衣卫中的密探?
忍住心中疑惑,秦飞抬头问道:“小生正是秦飞,有什么事情?”
差役道:“小人乃锦衣卫密探,我们探得此次院试试题,千户大人找人秘密做好答案后叫小的带来给秦大人。”
秦飞一惊,这锦衣卫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连这等秘事也能提前知道,不过想想也释然了,锦衣卫如果没有这等本事如何替天子窥视百官,侦缉不法?
不过这冯千户对自己还真的不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竟然能为自己想得如此面面俱到,前次贡献棋谱就不说了,这次居然还担心自己考不上而去专门搞出答案来。
虽然这种事情对锦衣卫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如果真的被暴露出来也是很麻烦的,一个不好锦衣卫就会被读书人群起而攻之,落得个的舞弊之罪。
秦飞自忖,以锦衣卫那些人的尿性,估计这种事他们也没有少做,也不会把它当做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可是锦衣卫虽然无所畏惧,但他秦飞怕呀,如此答案他是万万不敢接的,万一自己以后身居高位,或者成为巨贾,不是就有科考舞弊的把柄落在他人之手。
那时,如果一经捅破必定会令自己身败名裂,前程尽毁,况且自己考前也经历过比较系统周详的复习,院试通过应该不难。
于是秦飞小声谢道:“感谢兄弟了,这次院试我也是准备了一下的,应该问题不大,我自信能够过关。”
差役见秦飞推辞也不好把考题硬塞给秦飞引起太大动静,说了声:“如果秦大人需要时就请说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此时辰时刚到,考生进场完毕,差役巡回大声通告了考场纪律后发了两张考试用纸及几张草稿纸,再举起一块写着这次考试题目的牌子慢慢从每个号舍前走过,让每个考生都得以看清题目。
辰时一刻只听见一声锣响,有考官大声道:“进场完毕,开考!”
这次苏州府院试共两场考试,正场一场,复试一场,今天这场为正场,考试内容为《四书五经》经义题两道,贴经一道。
所谓经义题就是以四书五经中的一段,一句或者不同章节同一主题的句子为题目,让应试者作文,阐述自己的理解和认识,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八股文,大抵有点类似于后世学生所作的读后感。
而所谓贴经则是主考官任意选择经书中的一页,用两张纸覆盖左右两边的字,中间开一行,另裁纸为贴,帖盖数字,让考生写出读出,类似于现在的填空题。
今天两道经义题第一题为:君子之道,费而隐,顾天之明命。
第二题为: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
每篇分别写三百字以上的八股文,要求立意深远,字迹清晰。
秦飞一看,这两道题都不是很难,也算是中规中矩,便放下心来。
贴经题为: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宋左师简而礼,乐王鲋字而敬,子与子家持之,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夫弗及而忧,与可优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大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之。’三大夫兆忧,能无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
其间空了无数空格及句子,要求考生填写全文。
这对于秦飞倒是不难,以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四书五经》他都能背下来,知道这段话是出自《春秋左传》里的《昭公》篇。所以秦飞就先把这段话在草稿上写了下来。
不过这对于那些记忆力稍差的考生就有点犯难了,要全部背下写下肯定不行,就只好断续抄写,有些人更是直接张冠李戴胡乱添减字句,以免交白卷的尴尬。
回过头再看第一题:‘君子之道,费而隐,顾天之明命。’
这道题是一首截搭题,因为古代科举考试内容都是从四书五经里来,但经过这么多年下来,每个朝代,每个府州县以及高等级乡试,会试等不计其数的考试,四书五经都早已被考烂了,所以就有了截搭题的出现。
截搭题,也就是考官从不同的书里分别取一句混搭而成,种类分长搭、短搭、有情搭、无情搭、隔章搭等多种形式。
‘君子之道,费而隐。’出自《中庸》,句面大意是君子的道广大而又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