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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当真?”副将惊喜不已,这疼得值得啊!
一旁的副将一听,连忙凑了过去,“神医,神医,劳烦您快过来给我看看!我这身上……”
他迫不及待的将身上的衣服快速的撩起,露出已经血肉模糊的上半身。
云姝看似不遗余力的为他诊治,当然,除了开一味特别的药方之外,还教给他们和那些官兵一样的偏方——盐水浴!
“官爷,若没有其他事情,草民就下去给二位煎药了。”在心底推算了下时间,是时候去办正事了。
两名副将连忙吩咐门外的守兵好好的给云姝做帮手,守兵得了命令,立刻将她带到了伙房,态度诚恳谦卑生怕得罪了这位年轻的神医。
待他们一走远,随行的侍卫这才敢出声,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六小姐为何要救他们?”
云姝轻轻一笑,“我在那虎皮上抹了药粉。”
“属下明白,那日六小姐让我们吃了解药。”
“所以我才要帮他们解毒。”
“属下不明白,这于城的士兵,尤其是那两名副将,根本就是罪有应得。”在他看来,就应该让他们好好的尝尝苦头!
“他们确实有罪,但我并不想因此取他们性命,何况那方子也够他们腹痛上数日。”云姝美眸轻阖,虽是男装,却透着一丝别样的风情。
侍卫闻言一想,可不是,光六小姐那盐水浴就绝妙到了极点,完全可以想象那种生不如死的刺痛,遭受这样的罪对他们来说就是惩罚。
入夜,风中时不时传来隐隐的尖叫声,想必是盐水浴的效果,季锦听闻此事,一方面觉得这名女子实在是胡来,一方面又觉得有趣得紧,像她这般明目张胆的做法,世间大抵也没有几人了。
一行人离开了他们所在的院子,一路寻到了县官府邸。
屋子里,那张奢华的床榻上,一名男子翻来覆去,睡得极其不安稳。
几道黑影此时悄无声息的跃入房中,清冷的笑声在这寂静的时刻显得格外的突兀,“是亏心事做多了吗?”
“谁?!”男子惊醒,借着月光便瞧见眼前闪过的人影,不由得紧张的往床榻里缩了下身子,“你们是何人?胆敢夜闯县官府!来人……快来……”
然而,男子的话被脖颈处一把明晃晃的冷刀生生抵住,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将这县官从床榻上拽下,压跪在了地上。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陈大人可认得本相?”此时季锦的话中尽是冰冷。
这个声音……县官一听,顿时吓破了胆,几日前确实有人禀报过此事,莫非是真的?
疑惑间,烛光一亮,县官看清了眼前人的样貌,当下浑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竟然真是丞相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季锦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县官,俊美的脸上透着讽刺的寒意,“本相在途中不慎遗失了官印与批文,不料你这城门的守将这般‘尽忠职守’,非但不让本相进城,还伤了本相。你说本相是不是该奏明圣上,说陈大人教导有方?”
陈县官顿时吓得双手往前一扑,五体投地给季锦磕起了响头,“丞相大人恕罪啊!那些守城的副将,不过都是些山野粗人,他们怎会识得大人?下官一定狠狠的罚他们,还望大人开恩啊!开恩啊!”
季锦脸上闪过一丝不快,拂袖坐下,“不知者自当是无罪,然而你身为朝廷命官,于城的父母官,为何不让难民入城?还有,本相沿路而来,这些难民都已经到了食以人肉的地步,本相问你!圣上让你派发的赈灾粮又在何处?”
陈县官浑身一震,连忙抬起头,“大人有所不知,因为瘟疫致使粮食紧缺,且近来土匪横行,之前下官派发灾粮时,已经被打劫了数次,那些土匪还冒充难民涌入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所以下官不得不忍痛下令封锁城门!大人,下官这番作为,实属无奈,请大人明察啊!”
“大胆!”季锦高声呵斥,“你可知现在民不聊生,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死罪!”
“大人……大人饶命啊!”
季锦深吸了口气,“现如今重要的不是本相保不保得住你的命,而是你如何将于城的这些难民安置妥当,将功抵过!否则,就别怪本相不给你留情面了!”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竭尽所能安抚灾民。”
屋外,猎猎的冷风呼啸而过,原本晴朗的夜色眨眼间变得黯淡无光,漆黑的云乌压压的移动着,宛如城外那些难民一般,一路寻觅,却终无归期……
屋内,明晃晃的烛光亮至天明。
县官为了安抚季锦的情绪,连忙命人为其打点好一切,且书信一封,快马加鞭通知了昌荣侯。
而这时,在大厅之中,季锦将昨夜从县官处得来的说辞重复了一遍,便安静的坐在那儿看着一旁的女子,等着她对此事的看法。这一路来,他对于云姝真是觉得万分好奇。她看似处事不惊,可是季锦却觉得,她心中似乎早已对所有的事情了若指掌。
然而,在云姝看来,不论这陈大人有如何的苦衷,身为父母官却不顾城外那些百姓的死活,这般的所作所为与那些强取豪夺的强盗又有何异?
季锦见云姝始终没有开口,“六小姐对此没有任何想法吗?”
“云姝乃是一介弱女子,大人认为我能有何想法?”她低垂着眼,语气平静无波澜。
“六小姐能想到用白虎皮混入于城,本相倒是觉得,六小姐很有想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 县官私心
云姝不言,片刻后,端起手里一直忙碌了许久的药钵转而离开了房间,那样的赞美,她不需要。
季锦迷魅的眸子带着几分疑惑,昌荣侯府的这个六小姐,着实是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的于城,因为大量难民在外守着,加上猖狂肆虐的山贼而变得人心惶惶。
“丞相大人,下官已经恭候多时了!”季锦刚走进县官的府邸,陈大人便裹着一头的纱布迎了上来!
“让你查的事情查明白了吗?”
“是,是!下官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派出了探子前去刺探虚实,此时正在大堂中等着向大人汇报。”陈大人恭敬的弯着腰,在前面带路。
穿过前厅后,一行人来到了县官府的中央。站在堂中的探子在见到陈县官及季锦后,立即屈膝跪下,“属下参见丞相大人。”
“起来吧!”缓缓走到正中的椅子坐下,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冷漠的凉意,“如何?”
“禀大人,那些山贼人数众多,但因近来疫情加重,加上之前的围剿,他们寨里的人已经死伤过半。”
“陈大人,你怎么看?”季锦沉吟了片刻,随后目光扫向一脸茫然的陈县官。
陈大人连忙作揖,“大人,虽然山贼现如今死伤过半,但是其中不乏武功高强的匪类,我们于城现在的兵力根本无法突破重围,将那些人全数剿灭!”
“于城现如今还有多少兵力?”
“不足两百人!”陈大人被问得不断的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两百人?真要发生什么动乱,该如何控制局势?季锦盯着那张心虚的面容,看来有必要与昌荣侯商量此事。“那依陈大人的意思是攻还是不攻?”
“这……这……”陈大人真的被问懵了,外面疫病肆虐,出了城,就算不战死也是会染病而死,横竖都是让他去送死啊!
“陈大人,你要想明白,若你不攻,几日后,那些山贼势必会铤而走险,到时加上于城外的难民,于城亦是不保!”季锦此时的话异常的冷静。
陈大人后怕的咽了口唾沫,“那……那下官这就命人召集城中所有的士兵,即刻攻下这些山贼的老巢。”
季锦有些不悦的皱了眉,而他的气息无疑让面前的人忌惮,“再此之前,必须安置灾民。”
“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这就命守城的将士将城门打开,放那些难民进城!”说罢,转过身去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等等!”季锦冷声制止,“开门之前,先去六小姐那儿取得药方,在城外派发,确保每一名难民喝了之后放其进城!”难民要顾全,而于城内百姓的安全也要顾及。
“是是是!瞧,下官都忘记了,于城里只有六小姐才会解这疫病!”陈大人尴尬的笑着,随后提着官服快步的朝云姝的住处奔去。
而这时,云姝一个人在县官府上的回廊里漫无目的的挪着步子。虽和昌荣侯府比起来,这里的一切都算不上华贵,然而与城外那萧条的疫区相比,这里已经是宁静的世外桃源了。
回想几日前,云姝不免有些惆怅,当时的自己还置身于残垣断壁的荒芜之中,而此时却已然是小桥流水,绿叶红花。
那些难民簇拥哭喊的表情,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消散……
突然,一阵咳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医者似乎总是会对那些病症有着天生的敏锐力。
顺着声音来到了一间戒备森严的院落外,空气中透着一股阴沉的死寂,偌大的县官府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这里面那咳嗽的人,又是谁?
疑惑间,里面又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糟了,糟了!夫人又吐血了!”
“天啊!莫非是夫人的病情加重了?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才好?”里面奔出来两道焦急的身影。
这时,云姝注意到那站在门口的两名丫鬟害怕的神色,“夫人这病会不会传染啊?我听说城外好些得了瘟疫的难民到最后都咳血了!”
“你……你别吓唬人好吗?我可昨日才进去伺候过夫人的!”和她站在一起的丫鬟,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我也不想胡说啊,可是……可是你看夫人这病……”
小丫鬟还未说完,从里头走出来一人,满脸凝重的端着一盆血水叫看见的人退避三舍。
云姝眸色一沉,难道县官将自己的夫人藏起来,还严密的把守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口口声声说担心难民把瘟疫带入城中,结果明知道自己的夫人已经病入膏肓,还执意留在府中?
看这模样,只怕是担心事情会张扬所以没有请大夫好好的诊治。这昏官,简直是拿人命当儿戏!
另一面,县官在云姝的住所遍寻无果后,又返回了大堂中,正准备将此事禀报给季锦,那清雅的女子已经迈入了视线之中。
“六小姐,您这是去哪儿了啊?下官方才去寻小姐呢!”陈县官并未察觉到云姝的异样,一脸急色。
“陈大人!云姝有一事不太明白,希望大人能够为云姝解惑。方才路过西厢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咳嗽声,只怕屋里的人病得不轻,只是不知那人是谁?”云姝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陈县官闻言,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双眸左右转动一副心虚的模样,他没想到六小姐居然会这般心细发现被他藏起来的夫人。
“那个……六小姐……下官不明白您的意思!”
坐在前方的季锦见这县官言辞闪烁,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六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
“陈大人,我想昨日你跟丞相大人说得很清楚吧?之所以紧闭城门不让那些难民进入城中,是为了避免城中的百姓患上疫病!如果这是大人的心里话,云姝最想知道的便是西厢房里的那人到底患的是不是疫病?”云姝一字一句十分清楚,她那清明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陈大人的脸色。
“不……不……六小姐,您误会了,西厢房里住着的是下官的夫人,夫人身子向来有些虚乏,继而到了这个季节,才会咳喘不止,并不是六小姐口中所说的疫病!”
“陈大人,若令夫人患的只是咳喘,何不让云姝为夫人诊断,兴许还能一尽绵力?”这几日,云姝对于这江南的疫病已经有了几分了解,适才那丫头端出来的血水上分明漂浮着只有疫病才特有的黄白相间之物。
“不不不,岂敢劳烦六小姐,一点小事,一点小事而已。”陈县官此时已经汗流浃背。
“既然如此……”云姝抬眸看向季锦,“我想丞相大人应该会体恤下属,前去见见这位夫人吧?”
季锦挑眉,墨莲般的眸子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继而站起身来,“六小姐所言极是,本相与陈大人既是同僚,令夫人身体有欠,自然要去探望一番。”
陈县官见此自知大祸临头,连忙跪倒在地,“求六小姐和丞相大人开恩啊!下官,下官并不是有意欺瞒!”
“陈大人,若非真如六小姐所说,令夫人患的是疫病?”季锦顿时冷下了声音。
陈县官面色苍白,他抬起头来好似有诸多的难言之隐,当下哑口无言。
“陈大人可知道,就因为大人的私心,可能会害死于城里所有的百姓!”云姝的语气中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
“下官知道,下官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因为那是你的夫人,所以就不顾一切的将她留在城中?”季锦难以想象,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陈县官知道此次自己的顶头乌纱是不保了,起先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恳求六小姐为自己的夫人诊治,但是生怕丞相大人知道此事后会怪罪自己,所以便昧着良心隐瞒了下来,然而他想不到,这事最终还是让六小姐和丞相知道了,且如此让他措手不及。
“六小姐,六小姐,下官知道错了!求求您救救下官的夫人吧?错是下官一人,夫人没有错啊……”事已至此,陈县官也只得跪爬着来到云姝的脚边,“下官知道将夫人留在城中着实不太明智,但是,下官如何能够对她不管不顾的丢到城门外去?六小姐,求求您了!”
云姝神情淡漠,可是美目中的火焰却是淡了。虽然这陈县官确实自私,但他起码还留有一点点的人性。
人命关天,她还是决定为那县官的夫人治病。
云姝一路径直朝西厢房走去,而见她匆匆离开,季锦以及那陈县官也是紧随其后,其中的一名侍卫得了吩咐,便去了云姝的院子将她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带了过来。
病榻上,一名瘦骨嶙峋的女子双目放空的看着前方。身上能见之处全是黄白的疱疹,干涸的唇瓣带着丝丝的血痕,屋中的气味恶臭难闻。
云姝上前,脸上没有丝毫嫌恶及犹豫,便将女子的手拿起,把脉、检查……
陈县官满脸不安的站在远处看着云姝所做的一切,虽然他是因为私心将她留在了府中,但是至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间屋子。此刻,他看见自己的夫人,心中亦是震撼,不过几日的光景,竟然已经被这疫病折磨得不成人形……
忽然,病榻上的女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云姝面色一沉,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快速的将女子扶坐起,让其得以顺势将口中的鲜血吐入一旁早已准备好的铜盆中,云姝更是做了一个让众人都诧异的举动,她竟然用自己的袖子将女子嘴角的血渍轻轻擦拭干净!
除了季锦,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惊呼了声,“六……六小姐……”
第一百一十四章 掳走云姝
云姝并没有在意,只是拿出自己这几日做好的药丸轻轻塞进女子的口中,为了方便病人吞咽,在制作这种药丸时,她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半响,当那股苦味全部自口中流入喉间,女子的呼吸也逐渐没了那般的急促,一直睁着的眼睑也缓缓的闭上。
云姝站起身,丝毫不理会众人停留在她袖上的目光,“陈大人,请让府中所有的人不论是否接触过夫人,都到我房中领一记药。”
“六……六小姐……那我……我夫人的情况如何?”陈县官有些紧张。
“大人放心,我自会尽力一试。”
“那六小姐的意思是……是我夫人还有救是吗?”陈县官松了口气,若他冒着危险将夫人留下来最后还是救不活,那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云姝不言,她虽有把握,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要看病者自身的情况而定,继而看向一旁的季锦,“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想应该可以找到最好的方法。”
她的身上带着从容不迫的自信,季锦微微一笑,“好!”
三日后,县官夫人的病情果不其然有了明显的好转,陈县官对此感激不尽,而云姝也因为手上有了充足的药材,加上这么成功的一个病案在旁,她对根治此次的疫病便有了九分把握,只要……这期间疫病不要有新的症状出现。
几日下来,在众人的努力之中,于城外的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那紧闭多日的大门终于向这数百的难民敞开。
百姓们成群结队的跪在县官府门口,只不过,他们感谢的并不是那个昏官,而是妙手回春的云姝。
而这时,季锦在部署剿匪的同时,抓住了一名山贼。
陈县官将那名山贼关在地牢里,这次云姝和丞相救了他的夫人,于公于私他都该好好的表现表现。
地牢里,长鞭挥舞,拷问声不绝于耳,可是那被束缚住的男子依旧紧咬着牙关。许久后,连挥鞭之人都觉得气力用尽,陈县官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上前尽显官威,“本官早就跟你说过,只要你坦白从宽,就可以不必受此皮肉之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土匪浑身是血,却依旧高傲的仰着头,此时他觉得双眼视线模糊,伤口带着辛辣疼痛不已,却依旧不肯开口吐露半个字,陈县官走近他跟前,不想突然一口血水吐在了他的脸上。
“你……”陈县官顿时一脸铁青,恨恨的用袖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