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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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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她都没有穿鞋,腿上的伤口已经干涸了,结了痂,不再流血,像是不流泪就不会再痛一样。

第一次,她觉得喜欢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

嘉渔回家的时候,天色很晚,又是黄昏,苏州晚上的小雨多,如约般淅淅沥沥而下。

陈屹年从医院回来,看到自己近似淋了雨晚归的女儿,心里自然心疼,“囡囡,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撑伞,快回家啊。”

陈屹年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家,后来递给她毛巾给她擦头发,才发现,她是在掉眼泪。

女儿很少哭,第一次哭,陈屹年自然着急。

他问,“囡囡,怎么自己回来,你郗城哥哥呢?”

不问还好,一问她的眼泪似乎掉的更凶了。

陈嘉渔身上带着伤口,陈屹年给她处理完以后,才发现,这孩子伤口感染在发烧。

看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沉默着。

陈屹年便不再问她了,想得到大致是两个孩子闹了矛盾,不然囡囡不会是这样的。

嘉渔起初是低烧,陈屹年让闫霜喂了她一片退烧药,她就睡着了,后来再叫她下楼吃饭,闫霜才知道,嘉渔是正在发高烧。

陈屹年上楼,给她女儿看过以后,想要让她醒过来,说,“囡囡,我们去医院打吊瓶。”

她烧得这样的厉害,怕她烧成肺炎。

闫霜试了试嘉渔滚烫的额头,忍不住问了句,“嘉渔和郗城到底怎么了?”

陈屹年蹙眉,只说了句,“给郗城打个电话。”

躺在牀上的人,像是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终于,她哭了。

陈嘉渔就算晚上刚到家的那时候,也只是掉眼泪。

她现在发着高烧,近似陷入了梦魇里。

没有人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是她在哭,不停地梦呓。

她说,“我错了,是我坏,如果不是我,西子和你都不会难过生气。可是西子走了,你也不要我了,你让我走,郗城哥,我错了,你别不要我!我什么都没有,只要你和爸爸。”

嘉渔真的是病入膏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屹年即便不了解女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到她的话,联想到自己现在处境,抱着嘉渔,将她搂在怀里,和她女儿一起哭。

她说,“她什么都没有。”

和小时候一样,她是那么害怕一个人。

可他,不知道还能照顾囡囡多久。

闫霜一边叹气一边下楼,先去给医生打电话,来家里帮嘉渔输液。

再次,给慕郗城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却永远没有人在接听。

……………。

……………。。

海城市市中心医院。

慕郗城几乎是接到消息,就和章远一起到机场,然后上了飞机。

整整2个小时的航班。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一般思维装着对嘉渔的担忧,而另一半完全掌控他思维的是。

赵风眠管家给他来得那通电话。

“慕少爷,宁夫人生命垂危,您还是早点来看看她吧。”

这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完全让人来不及准备,更来不及思索片刻。

晚上的航班,他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

宁文静身体有多健康,他一直都知道,没有不良嗜好,更没有得任何疾病。

可是,接到这样的通知,完全给人猝不及防的一刀插在心脏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海城市,怎么被章远送到医院的。

这惷光明媚的三月天,像是地狱。

他们都深陷其中,像是受了诅咒,完全得不到救赎。

*

海城市医院。

慕封近似一身狼狈的守在,急救室外。

一个小时之前,前妻和他约见,谈长子的婚事。

慕封没有拒绝,可因为在房地产的施工工地上,向陪同他的一众高层,视察工作。

前妻晚上要赶回苏州,匆匆而来,就将约见的地点暂时定在了工地。

慕封本事不放心,她过来的,便让她在一旁等。

谈完工作后,慕封几谷欠离开,却有助理给他送手机过来,说有合作商的电话。

慕封一边通电话,一边向前妻那边走过去。

宁文静站在一旁,神色是淡漠的。

直到抬头的瞬间,看到作业的机器以及敲打的轰鸣声,骤然呼啸而下,淡然的眼瞳迅速抽紧。

那一刻,她没有尖叫,更没有逃避,完全想到没想直接直接扑了过去。

慕封突然被人推开,手里的手机近似飞扬而出,随着有巨大的轰鸣和重物落地的声响。

尘土飞扬的世界,迷离了所有人的视线。

宁文静凭借长期舞者的身手敏捷,迅速过去,推开了慕封,而她却再没来得及逃脱。

自二十多层坠落侠的沙袋,少说有几百公斤重,将人死死地压在下面。

她满脸都是沙,满脸都是血。

慕封想要抱她的,想要叫她的名字的,可近似失声一般,到最后完全什么都叫不住来。

他的泪,砸在她满是鲜血的脸上。

她流了那么多血,心肺受压,还在咳血,可她在笑,她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郗城,就要靠你照顾了——”

这是宁文静,送入手术室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

整整3个小时的抢救,宁文静最终被医生冷漠的宣判:抢救无效,死亡。

而,慕郗城从苏州市连夜赶回来,连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也完全没有见到。

这样冰冷的医院,这么的冷漠无情的人间地狱。

他叫她宁小姐,他以为这样她就永远不会老,也不会死。

会年轻快乐的过一辈子。

可,这个梦,终究是破碎了,被残忍的碾压后,连她的最后一丝温暖他都没有触碰到。

全场的人都在哭,哭天抢地,这医院近似幕府人的葬礼。

可是慕郗城,他没有哭。

连夜回来,他近似疲惫,现在的神情却全靠一种愤懑在支撑。

看着伏在宁文静尸体上哭得失声的他所谓的父亲,他眼瞳是猩红的,近似从地狱一步步走出来的罗刹。

他问他,“是你害死她的对不对?”

“是我对不起她,这辈子对不起他。”

“为什么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你害她害的还不够惨么?”

“郗城——”

“你别这么叫我,自此以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再是我的父亲。”

(18岁,终)

过去的故事暂时讲到这里,下章回到24岁。

☆、第296章:不思量,自难忘

—————————————24岁—————————————

2010年的8月23号,这天是处暑,空气里浮动的是燥热的因子。

苏州陈家,早已经不再是多年前的模样,大火毕竟无情,任凭如何想要复原,工程师和工匠师父们技艺有限,恢复至7成,已经实属不易。

这里是慕郗城的房间。

近些年,他虽然回来还是会住,但是大都住在陈嘉渔的那间水蓝色的女子闺阁里。

他的房间,工人修复后,只随意的整理过,多年前没有花费心思复原,更因为他没有情绪。

时汕有些抵触她曾经少女时期的房间,没有办法。

今晚,他们只能暂时留宿在慕郗城的房间里。

这间卧室很空旷,自从事故发生后,除了一张牀,一张书桌,还有沙发和些许旧物,再没有其他。

现在是,晚上22:00。

慕郗城起身,将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的妻子抱上牀,这很符合她一向的作息,加之,阿汕对这个环境显得很疲惫。

今晚,他和她说得已经够多,他看得出她脸上的茫然,倒是不像在回忆过去,而是在听他讲故事。

将牀铺好以后,慕郗城抱着睡熟的时汕上牀,将被子拉高,盖在她身上,将她额前潮湿的发丝拨开,别再耳后。

俯下身,将她手里握着的一张照片抽出来,重新折回到沙发前,放回相册。

不经意间的侧目,他看见了沙发间的那瓶药。

是他妻子在吃一种抑制头痛的去疼片,在用药上,她是高手,但,常识性的医疗知识,他也懂,这样的药片,对她的身体并不好。

而且,服用后,有致使人困倦,想要入睡的成分。

看着已经在牀侧熟睡的人,慕郗城忍不住蹙眉,他并不赞成,她服用这种药剂,致使人困倦的效果太明显。

如果产生依赖,岂不是对以后的睡眠质量都有危害?

藏青色的沙发上,有本相簿,因为陈屹年曾给陈屹舒寄过去一本,所以得以保留。陈家相簿里的照片,散乱在沙发上。

他带她看这些照片,一向冷然淡漠的人,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

时汕说,“连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么?”

时隔四年,他听不得她说的那句话,像是遗忘,甚至是没有留有任何痕迹的遗忘。

阿汕不相信自己忘掉过去,甚至质疑他,对他的话怀疑。

他没有生气,只,因为她是有法国所谓记忆的。

江川医生曾经和他细谈过:解离性遗忘的症状,大的灾难后,伤者将过去掩藏在心底,会出现记忆混乱,甚至身份错乱。

他妻子至今为止,身上还带有太多难以估计的色彩,需要日后细细的查,慢慢地查。

欲速则不达,太心急,反而会将她逼迫地很痛苦。

慢慢来吧,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陪着她。

。。。。。。。。。。。。。。。。

……………。。

这间卧室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住过,连制冷的空调都没有,更别提在慕家庄园的温度调节器。现在正值处暑的夏季,苏州下过雨,天有些闷闷的燥热。

时汕似乎今天受到的刺激有些多,他明白她的茫然,尤其是像她自持冷静永远都心有盘算的人,骤然大脑一片空白,连身份都变得扑朔迷离。

没有几个人能真的忍受得了。

见她睡得不安稳,他到对面的房间去取了一把苏扇,刺绣的那种,她曾经喜欢,后来清明节回来,他路遇街巷就会买一把,日积月累都堆在了他太太少女时候的闺阁里。

这大晚上的,天是有点热了,她即便入眠,还是有些疲惫。

上牀后,让她躺在他的怀里,摇着扇子给她扇风,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小时候。

陈屹年还在世,总爱手里拿一把蒲扇,夏夜的时候,他和嘉渔在院子里下棋,他就站在旁边帮他们扇风。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闷湿潮热的暑夜里,他给她妻子扇扇风,都觉得内心有种奇特的感觉在流淌。

阿汕是真的有点排斥这里的,大致今晚和她说得实在太多。

慕郗城搂抱着她,都能听到她现在近似的呓语,服用过去疼药后,绵言细声,喉咙嘶哑。

她说,“我不是连自己都忘了的陈嘉渔,我只是姜时汕。我没有失忆症。我不是——”

慕郗城俯下身将她抱进怀里,他说,“你是谁都好,不是也没关系,我都陪着你,都在你身边。”

用药后,时汕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梦魇里,慕郗城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那么无助迷惘,疼痛泛滥而上,是自皮肉里的疼痛。

这过去的四年,她究竟遭受了什么?

*

这样的夜晚,无意是压抑的,但是也让慕郗城觉得熟稔,百叶窗外,还能听到窗外的流水声,四处有街坊闲谈,言谈间的吴语轻侬,让人安心。

时汕真的熟睡已经到了午夜12点,即便有她抱在怀里,慕郗城照旧失眠。

时汕的身份得以确认,他自然是睡不着的,像是全身的细胞因子都保持在最亢奋的状态,大致没有人能理解他现在失而复得的这种心情。

他抱着阿汕,看她的睡颜,仿佛看多少遍,都看不厌。

渐渐到了后半夜,抽出被她靠的有些麻木的手臂,慕郗城将蚕丝被给她盖好,而后起身出了这间卧室。

*

因为阿汕初次过来,情绪不是太稳定的缘故,慕郗城有意和吴岚说过,去休息了,也要将一楼的灯打开。

所以,这晚,一直沉寂多年的陈家,是灯火通明的。

女管家吴岚还在整理这里的旧物,慕郗城让她去休息,她只道一声,“马上就好。”

索性,他也不再对她做要求。

吴岚做事懂分寸,她全然放心。

寂静的客厅,吴岚有心注意到先生,今晚实在不太安定。

12:00一刻,慕郗城下楼,到厨房去给倒了一杯冷水,送上楼后,又下来了;

12:30的时候,他下来客厅,抽了一支烟。

望着烟雾缭绕中的人,吴岚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这样了,像是在频频出神,又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12:50坐着抽完一支烟的人起身,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

现在已经是午夜,要出门?

吴岚出于关心,还是问了句,“怎么这么完了,您要好出去,这天凌晨要下雨,带把伞吧。”

她去送伞,那人只拿了外套,背对着她挥挥手。

吴岚站在他身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

先生彻夜不眠,也不在,她自然不会入睡,恰巧刚来苏州这边第一天,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整理,她打算着手,将一切都整理好。

……………。

……………。

深夜的苏州,街道上是寂静的,只能听到流水声。

慕郗城上车后,驱车到距离陈家后的后山,车窗半降,沿途的风景,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是他记忆里完全熟悉的。

后山,陵墓园。

慕郗城将车停在外,当年嘉渔和陈屹年的墓碑都在这里,这样的空旷寂静,空无一人的墓地。

陈屹年的墓地,靠路侧沿途,并不显得太过黑暗。

慕郗城原本打算天亮以后再过来的,但是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思绪,过来看陈屹年。

现在能明白他心绪的,大致只有与地下长眠的这个长辈。

“陈叔,真的是她,是阿渔,她是阿渔。”

一片昏暗中,慕郗城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

四年,整整四年。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可他偏偏不相信。

他找了她那么久,执着于病态的没有任何下落的寻找。

他们都说他疯了,疯就疯了吧。

这四年,完全如同行尸走肉,体尝不出生活的滋味。

——失而复得,这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感觉,只有她能给他。

也,只有她能让他这么疼,让他这么欢欣。

陈嘉渔下葬的那天,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可现在,他有些狼狈的掉眼泪,而后又在笑。

又哭又笑,简直是魔怔了一样,极致病态。

Shriffe一路自陈家跑过来,完全是尾随着慕郗城过来的,它守在他身边,呜咽的叫了两声。

人世间几多悲欢,犬类不明,但是他体察得到主人的悲欢。

*

自陈屹年的墓地一直呆到天亮,早上,慕郗城驱车带sheriff回陈家。

看到嘉渔墓地上的那张黑白照片,想到的竟然是苏轼的那句。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第297章:惹人眼,男。色更惑人

时汕的记忆全然是混乱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只等梦醒以后才觉察满脸的湿意。

——她哭了?

盛夏末,那股空气中的燥热依旧让人难忍,她睁眼后入目的,不是近期实习住的市中心医院公寓,也不是在慕家庄园,而是……。。

记忆翻涌如潮水,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她明白:这里是苏州,是陈家。

慕郗城口中,陈嘉渔女孩儿的家。

自然,还有比她更惊愕的,他说,“姜时汕是陈嘉渔。”

照片里和她一模一样的人,不是她,又是谁?

她真的是陈嘉渔?

那,谁又是姜时汕?

时汕,蹙眉。

刚晨起,时汕的思绪竟然比昨晚,他在讲过往的事情的时候都乱,如果她真的是陈嘉渔,为什么没有关于慕郗城,甚至是陈家的半点记忆。

再有,关于这栋住宅产生的莫名的熟稔和破碎的画面,又怎么解释?

心烦,气乱,大暑后的第一天,她的心绪倒是和这节气一样的应景。

躁动的,没有办法获得一丝一毫的平静。

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时汕在牀头的位置摸索到一杯冷水,慢慢地啜饮,一口一口,只等思绪渐渐平稳下来。

起身下牀,时汕看到放置在沙发上的那本相簿,内心的疑虑越多,就吸引着她去翻这本相簿,即便昨晚翻了很多遍,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去翻。

第一页,是有和她一模一样的脸的10岁少女,站在她身边的是慕郗城。

再翻,还有少女和少年的单人照片,这些照片,越看思绪越乱,相反这些笑容能加深,让她头痛欲裂。

合上相册,时汕不再继续翻看下去了。

她生性多疑,疑虑又重,她是早知道有个女孩子和她生得一模一样的,却完全没有想象到竟然是这么相像,像到她自己都觉得她就是照片中里的这个女孩子。

时汕起身,推门而出,站在满口好一会儿,怔怔的望着对面的那间房间。

昨天她进去过,记得那一片郁蓝色,现在,即便对面的门是虚掩着的,她都没有勇气再次将那扇门推开。

明明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的压抑。

吴岚上楼来,原本要喊太太下楼用早饭,现在看她赤脚站在木质阁楼上,也在出神,这脸上的神色,竟然和昨晚坐在客厅里抽烟的先生如出一辙。

“太——”

吴岚本要唤时汕一声,见她直接转身向楼下走,吴岚只好跟上。

陈家阁楼,按照曾经复原,都是木质的地板,时汕一步一步向下走,只因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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