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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小姐带她到试衣服的女试衣间,将手里的衣服交给她。
嘉渔点头,致谢后。
听慕郗城对她道,“我等你。”
嘉渔对穿着其实兴趣不大,什么都好。
慕郗城帮她挑的,她才会去想要试一试。
“如果想要我帮你,你敲一敲试衣间的门,我进去帮你。”
这个还是不要了。
嘉渔摇头,再摇头,让慕郗城忍俊不禁。
嘉渔在试衣间换衣服,发现有一件高腰的复古黑色裙子,拉链像是出了问题,不太好向上拉好。
直到她对试衣间外,询问,“请问店员小姐在吗?”
随着试衣间外有人敲了敲门,嘉渔将门打开,“怎么是你?”
“转过身来,给我看看。”
☆、第520章 (结局卷)千信眼里一直冷傲的女王嘉渔,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小女孩儿
(……直到她对试衣间外,询问,“请问店员小姐在吗?”随着试衣间外有人敲了敲门,嘉渔将门打开,“怎么是你?”“转过身来,给我看看。”)
“还没有穿好。”嘉渔用手指抵住他,将换下来的外套丢进他的怀里,然后自己伸手去找背后的裙子拉链。
“我感觉像是背后这个设计出了一点问题。”
慕郗城扣住她的手腕,“我帮你。”
嘉渔怔了怔,感觉到背后的拉链很快就拉好了。
黑色的高腰裙,再搭配一件同黑色系的针织衫,帮她将身上的这件衣服整理好。
嘉渔正面面对着他,在抬眼的瞬间忽然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处痕迹,是昨晚她咬他留下来的,禁不住显得有些尴尬……
将眼神回避开。
“看什么?”
他问她,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直到,门外响起店员小姐的敲门声,“小姐,请问您将衣服试好了吗?”
“小姐……”
“马上就好。”嘉渔伸手推了推慕郗城。“再不出去,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
将她的手握进掌心里,慕郗城牵着嘉渔的手出了试衣间,到外面去站在镜子面前。
不得不说,这样的黑色系搭配真的很适合嘉渔。
但是嘉渔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问慕郗城,“不是说是来买,回国冬季穿的衣服的?”
“我想看你穿这件黑色的裙子。”
他对她笑了笑。
又挑了一件羊绒的线衫给她,“去试这件再出来。”
“你可不许跟进来。”
因为在异国,嘉渔不用理会店员直接和慕郗城用汉语交流也不觉得尴尬。
慕郗城答应她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她。
********************
此时,店内的门再次被推开,女店员罕见又看见一位亚洲的东方小姐。
“小姐,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们来帮忙的?看衣服,还是现在订做衣服……”
女孩子问了句,“最近新上了什么新款?”
“您过来看看,都在这边。”
女孩子向前走,路过店内的沙发时候,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有些难以置信,“郗城表哥?”
慕郗城抬头,视线掠过女孩子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随之清浅地应了一声,“你好,蓓丽。”
在英国,慕家的远亲只姚蓓丽的叔叔一家,姚家和慕家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却是真正的世交。
“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没想到着的是你。”姚蓓丽看着慕郗城,瞥见他身边放置那些明显来自女人的围巾,和衣服,看不到具体的样子,但是是属于女人的。
慕郗城在慕家处理和长辈关系很好,让姚蓓丽瞬间有些了然地问道,“让我来好好想想,能让你陪着出来的是哪一位姑姑或者阿姨。”
慕郗城对她突然神秘的浅笑,“也许是你的表嫂。”
蓓丽怔了怔,表嫂?
慕表哥有订婚对象了?从来没有听叔叔提起过,他们姚家一直在爱丁堡对于国内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
但是蓓丽明白,像是慕家这样的,如果真的订婚,是势必会举行订婚典礼的,不可能没有举行订婚仪式就突然订婚。
正当她想的出神,突然看见一旁的试衣间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形修长骨骼清丽的女孩儿慢慢走过来。
她上身穿了一件靛蓝色的高领毛衣,流畅的线条设计,让普通的毛衣设计不凡,不过到底是女孩子的皮肤过于白希,才能将这样的靛蓝色,穿出一种别样的冷艳。蓓丽打量着对方,海藻一样卷曲的长发散在腰际,五官精致,皮肤净白,最惹人眼的是她的唇。
红润的非常的丰盈。
——果然,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慕表哥都不例外。
女人间总是喜欢相互比较,尤其是在意识到自己尽管穿着高跟鞋都不如那个穿平底鞋的女孩儿高挑后,让蓓丽有些不自信的丧气。
“还好吗?”
嘉渔询问已经起身站在她身后的慕郗城。
“非常美,陈小姐。”
“陈小姐?不是说表嫂么?”蓓丽嗫喏,苦丧着脸。
嘉渔随之怔了半晌,这才将视线放在慕郗陈身边的这个女孩子身上。
看穿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
“这是……?”
她有些疑惑。
听慕郗城对她介绍道,“这是慕家在英世交的姚先生的女儿蓓丽,曾经在国内发展。姚先生的太太和我母亲有些交情。”
慕郗城虽然说得不错,但是有意将自己家的关系和慕家给推远了一些,蓓丽懂对方的意思,所以显得分外郁闷。
但是,宁文静曾一度在英国发展,和姚家关系匪浅倒是真的。
“我们现居暂住的这栋房产,就是蓓丽叔叔的,是慕家人。”
原来是这样,嘉渔点点头。
慕郗城继续向蓓丽介绍嘉渔,“这是我的未婚妻,嘉渔,相信不久的将来很快成为你的表嫂。”
真的是表嫂,蓓丽撇撇嘴。
听到嘉渔对她道,“你好。”
蓓丽兴致恹恹的回了句,“你好。”像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慕表哥,你不是没有举行订婚宴,这未婚妻是……?”
“刚刚求婚成功,所以蓓丽想想该送我们什么订婚礼物?”
蓓丽撇嘴。
嘉渔知道某人是故意的,看得出来,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有机会可以到我们家里去,我爸妈听说你到爱丁堡来了,就是不知道暂居哪里?”
“不用麻烦,我们会很快离开的。等下次时间充裕再做拜访,替我问候伯父伯母就好了。”
“那好吧。”
慕郗城将嘉渔试过的衣服全部让店员装起来后,在收银台前结账,“等回国的时候穿这些,应该不会冷,不然从机场往返回家,也许会冷一些。”
嘉渔赞同的点点头。
蓓丽长期生活在国外,不懂委婉说话直来直去直接问,“慕表哥,你这可决定结婚的对象,慕叔叔会同意吗?”
“我们订婚,是家长的意思。”
女孩子儿撇嘴,“那我叔叔,还说要把我介绍给你试试呢?”
慕郗城骤然浅笑,搂着嘉渔的腰对她道,“你年龄太小,家里的大人都和你开玩笑呢?”
年龄太小?
蓓丽看着嘉渔,看着这个过分年轻的女孩子,问道,“那这位陈小姐,现在几岁啊?”
“她20岁。”
“我都25岁了。”蓓丽简直要丧气到底了。
5岁之差。
天呐,她哪里年龄小了。
虽然和慕郗城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因为姚家和宁文静交情不错的关系上,一直对慕郗城很有好感,现在彻底幻灭成孔,让她泪奔别扭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慕郗城的未婚妻确实不错。
当然,还是祝福对方了。
看着嘉渔,蓓丽有些不甘愿的说,“等到过几天,送你们一份订婚礼物。”
“他只是在给你开玩笑。”
“哦,是么?”
蓓丽说完后,觉得自己要送礼物祝福对方这件事特别不理智,但是还是这么决定了,怎么可能不祝福。
毕竟,这可是宁阿姨的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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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给嘉渔买好衣服后和蓓丽道别。
慕郗城看着她道,“蓓丽,给你表嫂说再见……”
“哦。”她25,那位姓陈的小姐20岁,可是慕郗城说了,蓓丽再不甘愿还是说了,“表嫂再见,希望你和慕表哥在爱丁堡玩儿愉快。”
“谢谢你。”
蓓丽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虽然说话有些别扭,但是言谈举止都看得出父母教的很好。
就是,嘉渔对于对方的年龄倒是有些诧异。
25岁,很少有人显得这么的——稚嫩。
比真实年龄看起来要小很多。
一看就是在非常平和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世家里能有这样长大的孩子,其实并不容易。
嘉渔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的女孩子,其实还不错。”
“陈小姐的意思是……”
慕郗城看着她道问道,“帮你解决情敌,你难道不敢感激我?”
“是,慕先生随时都能培养个小情敌出来。”
小情敌?
慕郗城沉吟了半晌,有些忍俊不禁,不知道被蓓丽知道,20岁的嘉渔把她当小女孩儿,对方是否会跳脚。
知道他在想什么,嘉渔说,“其实,很多时候人是要看心理年龄的,蓓丽小姐25岁依旧像是没长大的18、19岁,而我的心理年龄应该和慕先生很配。”
“那自然,我眼光好,看上的人,怎么会简单呢?”
——难道不该表扬她成熟懂事吗?怎么是他眼光好?
嘉渔撇嘴,直到打开车门的人让她上车后,给她系安全带的同时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让她突然又轻笑起来。
在爱丁堡和慕郗城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显得珍贵又快乐,再后来时常让嘉渔在梦中梦到,似乎是不受控制地就留下眼泪来。
两周过后,中国年还是很快就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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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29号的春节,慕郗城陪嘉渔在英国的陈家欢度过后,第二天,就和她一起返程回国。
大年初二飞航班,嘉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是慕郗城总觉得有些亏欠她。
阿渔说,“我也要回去看看爸爸了,不然他一个人‘睡’在苏州我也不安心。”
“好,等我们去幕府回来,就直接送你回苏州。”
嘉渔点点头,却伸手抱着他的手臂抱得更紧。
春节过后,意味着他们又要分开一段时间。
嘉渔自然是不舍得。
慕郗城看透她的心思,对她道,“只等今年你毕业,我从澳洲回来,就陪你永远在苏州,我们再也不分开。”
“嗯。”
嘉渔点头,再点头,眼眶不知为什么泛起酸涩感。
“傻瓜……”
亲吻着她的眼睫,安抚着她,他又笑说,“陈小姐可是被千信一直当女王的,怎么现在这么孩子气?还要哭鼻子。”
嘉渔想起最近千信和她视频,最称呼她‘女王’,让她突然破涕为笑。
忍俊不禁。
“又哭又笑的,真是拿你没办法。”
嘉渔最喜欢慕郗城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她就是这样的偶尔坏心,想看他为她担心、心疼,着急。
慕郗城轻抚嘉渔的发看着她。
这个在千信眼里一直冷傲的女王嘉渔,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小女孩儿。
1月29号,春节当天下午,嘉渔和在英国的叶奶奶,陈屹舒姑姑,还有小表姑道别纷纷道别。
原本想要直接从伦敦离开,没想到陈家的家人一直将她和慕郗城送到机场去。
叶奶奶看着自己的孙女,对慕郗城道,“囡囡,不懂事的时候你多让着她,别和她计较,好好照顾她。”
“奶奶,放心。”
嘉渔对远处的家人挥挥手,有些不舍得的看了又看。
以前,她和爸爸住苏州,来英国次数少,自爸爸过世她每年都会被奶奶接来过年,就和英国陈家的奶奶和姑姑关系深厚。
其他的远亲,小表姑也待她非常的好。嘉渔是非常喜欢这样的大家庭的氛围的。
看出嘉渔的不舍。
慕郗城道,“总会还回来的。奶奶他们可不希望看见你掉眼泪。”
嘉渔咬唇,将红红的眼眶拭了拭,最终上飞机前,还是问了句慕郗城,“奶奶,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说你不听话,让我多照顾你。”
“我才不信奶奶会说我的坏话。”
慕郗城揉了揉她松散的发,摇头道,“我们阿渔最乖。”
“那是自然。”
大年初二,慕郗城还是带嘉渔回了幕府,近两年慕封的身体变得很差,像是在宁文静过世后就一下子病了下去,不太好治愈。
“爸。”
“慕叔叔。”
慕郗城虽然没再多话,但是已经让慕封足够欣慰。
“郗城带嘉渔到家里去,回家就好。”嘉渔看着慕封,忽然觉得人真的是一瞬就苍老了。
明明才50多岁的年纪,在宁文静过世后一夜发白。
像是霜染。
☆、第521章 (结局卷)傻瓜,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郗城带嘉渔到家里去,回家就好。”嘉渔看着慕封,忽然觉得人真的是一瞬就苍老了。明明才50多岁的年纪,在宁文静过世后一夜发白。像是霜染。)
慕封这样的病是心病,并不容易再治愈。
这么多年身体变成这样,也是完全日积月累积攒下来的。
嘉渔看着慕封,虽然不知道当年他为什么要娶罗虹,但是他的你内心里从来都一直有宁文静的位置。
而且,比她想象的要深。
以前,是她年纪太小看不出来,也完全看不懂,到现在她现在的年纪完全能看得出来慕伯父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在宁文静诉说着无止境的思念……
大年初二的幕府,和嘉渔自五岁起陪伴慕郗城回来至此的时候一样,每年张灯结彩的庆贺佳节……
而,门外已经是第二年不再贴对联。
只因,这是宁文静过世的第三年。
连以往悬挂在大门外的红色锦缎的大红灯笼,一并撤了,很久都没有再挂上。
可是,唯独不变的是每年照旧前往幕府的络绎不绝的宾客。
晚上有宴席,宴请慕企的各个商业合作商,还有一些慕家的远方亲戚。
嘉渔从宴厅找过,找了很久都没有找见慕郗城的身影。
倒是有碰见章远。
“章理事,你们慕董呢?”
“陈小姐,我原本是想问您的,如果连您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怕是真的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嘉渔蹙眉,想了想,然后从宴厅出来,走向那一栋幕府的居住处的二楼。
相比热闹非凡的幕府宴会厅,居住区显得宁静的多,嘉渔一步一步地上楼,敲了敲慕郗城的房门。
却没有想到房间的门并没有关,而是虚掩着的。
轻轻将门推开,嘉渔看着站在露台上的人,并没有换正装,一件高领的深灰色毛衣,黑色长裤,他听着门外的响动声转头看向她,“怎么,不去吃晚饭?”
嘉渔看着他见她进来,刚在烟灰缸里掐灭的烟,拧眉。
直接走过去将他放置在一旁的烟盒收了起来,“慕郗城,你可真不听话。”
他摸摸她的脑袋,刚抽完烟嗓音有些暗哑,“怎么不去吃晚饭?等一下你的胃可受不了。”
嘉渔撇嘴,问他,“你有吃晚饭吗,还在现在这么数落我。”
“好,好。”慕郗城浅笑,“我陪你去吃晚饭。”
他笑的很温柔,让嘉渔没由来的能觉察到他内心那种孤独。
他,并不太想回来。
并不是依旧怨恨慕封,而是,怕,太怕在这个地方想起宁文静。
嘉渔明白这种感觉,因为太熟悉,所以她能理解。
“听说过年前的前一天,伯父将宁阿姨的墓从宁家迁了过来。”
大年初一,除夕那天,那么欢乐的时日里。
慕封选择迁墓。
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尤其是生意人禁忌多,机会也多。常常选择在新的一年里辞旧迎新,去去霉气,但是慕封却将宁文静的墓碑给迁了回来。
让很多人听闻很难接受。
慕郗城在英国陪嘉渔过年的那天接了千寻打给他的电话,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现在嘉渔问了。
他告诉她,“是,已经在海城市了。就在松鹤。”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嘉渔问他。
慕郗城看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不爱说话,性格偏冷的女孩子为了他,十足放低语气和语调的柔和地和他说话,一时间觉得内心里充斥了暖意。
只有她,才懂他。
“穿件厚一点的衣服,我带你去。”
“好。”嘉渔点头。
挽着慕郗城的手臂,从房间里出来,将房门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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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很凉,大年初二这晚还下了小雪,相比幕府宴会厅的热闹非凡,嘉渔和慕郗城走在寂静的前庭院里,问他,“每年来幕府的宾客都不少,是远亲?……那样的话,你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慕郗城一边握着她的手,帮她暖手,一边对她道,“囡囡,如若有一日慕家萧条,慕企也不再是海城市首屈一指、独占鳌头的企业,这些人也便不会再出现。”
“不用想那么悲观。”嘉渔跟随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总有人到这里来,并不是为了金钱和利益,譬如我。”
“傻瓜,你怎么能和他们一样。”
宁文静是苏州人,喜欢那些传统的苏式的点心,慕郗城开车带嘉渔出来,见她下车买了很多那种他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口味。
“记得这么清楚。”慕郗城摸摸她的头,对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