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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旱烟,可能是父亲田禾壮唯一的一个爱好了!时下的打麻将、斗地主、翻金花、玩“少少胡”早就不是城里人的专利了,农村里农闲忙空之后几个人凑在一起也经常娱乐娱乐,但这种娱乐是“带彩”的,也就是说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也还是要拿钱玩的,有的人口多的人家,就是在吃饭之前“几爷子”或“几娘母”也要玩时已,俗称“经济半小时”。父亲田禾壮有时逢村里人的红白喜事去帮忙或是去送人情,见了别人打麻将、斗地主等都马上走开,离得远远的!
父亲田禾壮没有与母亲杨梅珍成家之前是喝“纸烟”的(纸烟,也就是卷烟),喝的牌子还不差,都是五块钱以上一包的,有时也买一包两包十块钱的喝喝,自成家后,父亲田禾壮坚持了一段时间,后来田理麦出生了,由于母亲杨梅珍的奶水少,要给田理麦买奶粉,父亲田禾壮顿感经济上的压力,由五块钱一包的香烟降成了两块钱一包的香烟,这时的父亲田禾壮知道随着细娃田理麦的长大,经济上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于是,他逐步戒掉了“纸烟”,学会了喝旱烟!
父亲田禾壮喝旱烟,是决舍不得拿钱去集镇上买的,都是父亲田禾壮自己在责任地的边上种一行两行上百棵就够他喝一年的了!
父亲田禾壮与母亲杨梅珍刚成家时,由于母亲杨梅珍有咳嗽病,母亲杨梅珍曾要求父亲田禾壮将吸烟戒掉,每每父亲田禾壮喝烟,烟子熏着母亲杨梅珍时,母亲都要咳嗽一阵,这样,父亲田禾壮试图着将喝烟戒掉,但戒了多次也没有戒脱,后来父亲田禾壮喝烟就成了在家中不喝,当着母亲不喝,如果在家里烟瘾犯了,父亲田禾壮就会自觉地到屋外院坝里去喝,即使是冬天也是这样!而对于母亲杨梅珍来说,刚开始对父亲田禾壮喝姻是才及其反感的,特别是她的咳嗽病,一闻着烟味就咳嗽,后来父亲田禾壮采取避开她喝的办法,母亲杨梅珍心想,父亲田禾壮又没有其他爱好,也就只有一个不良习惯喝烟,也就忍让了算了!
“杀猪匠”王林生见父亲田禾壮递过来的是旱草烟,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包“纸烟”来说道:“壮三哥,你那个我奈不何,我还是来我这个!”并随手抽出一支递给父亲田禾壮。
父亲田禾壮见了,拿着旱草烟一比划:“我有这个,你那个我又倒不了瘾了!”
田理麦走出房间与“杀猪匠”王林生俵叔打招呼,打了招呼后,田理麦对父亲田禾壮说道:“爸,我洗脸后就走!”
“杀猪匠”王林生听了问道:“俵侄儿子到哪去?”
“细娃去接他外公外婆他们!”父亲田禾壮说道。
“杀猪匠”王林生看了一眼窗户外,说道:“壮三哥,外面天都还没有亮明白,你就让细娃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你放心?不就是去请他的外公外婆来吃一顿‘泡汤’吗?!早一点晚一点又瑯门的?干脆让俵侄儿子吃了早饭再去!”
正在这时,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也来了,正好听见了“杀猪匠”王林生说的话,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与“杀猪匠”王林生打了招呼后,大伯田木壮说道:“他玄叔,细娃的王俵叔说的有道理,这么早!?”
父亲田禾壮见大伯田木壮也说了话,便对田理麦说道:“麦儿,那就吃了早饭再去!”
“好,爸!”田理麦答应道。田理麦又与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打了招呼!
母亲杨梅珍在灶房里烧杀猪水,见田理麦起床了就说道:“麦儿,我一直在忙着没空,你快洗脸后,去给你王俵叔和大伯、二伯煨一罐熬茶!”
田理麦答应着就去就赶紧去洗了脸刷了牙,然后按照母亲杨梅珍说的就去给王俵叔他们煨茶!
见田理麦端着茶罐进了火坑屋,“杀猪匠”王林生俵叔说:“俵侄儿子,你这个东西好,今天早晨我起得早,就需要熬茶来提神!”
由于杀猪的水还没有烧开,父亲田禾壮陪着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和王俵叔在火坑边坐着边喝烟边扯闲白,二伯田水壮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递给二伯,让二伯来煨!”
田理麦依言将茶罐递给了二伯田水壮,二伯田水壮接过茶罐蹲下火坑边将茶罐煨在了火坑边。
此时,“杀猪匠”王林生站起来说:“我去灶屋看看,壮三嫂烧的水只要在起占占水了就行,别烧过了!”
刚好这时,母亲杨梅珍走进了火坑屋,说道:“水快开了!”
“走,捉猪去!”“杀猪匠”王林生说道,并顺手一把将他先前背来的背篓提起,他的背篓里有杀猪尖刀、砍刀、剥切刀、刨毛刮子、猪挂铁钩、小切刀、吹肠器等杀猪的工具!
父亲田禾壮去开猪圈门,大伯田木壮去搬潮盆,二伯田水壮搬来大板凳。
潮盆是一个椭圆型的木盆,长约两米一、二,宽约八十公分,是专门用来杀猪时赖猪用的,所谓“死猪不怕开水赖”就是把猪放在这潮盆里用开水赖!
大板凳长约两米,宽约二十到三十公分,平时都是用来安放在火坑旁的上位方,供年长者和客人坐,此时它的用处就是将要杀的猪用人按在大板凳上由杀猪匠对猪实施一刀毙命!
此时,妹妹田理玉也起床来看杀猪,但她却被母亲拦在灶屋里,按照武陵山人的风俗,姑娘是不能看杀猪的,“玉儿,你不能去看杀猪,就在灶屋里躲着,听话!”
“妈,哥哥都能看,我怎么不能看?”妹妹田理玉问道。
“玉儿,你是女娃儿,哥哥是男娃儿,所以哥哥能看,你不能看!”母亲杨梅珍说道。
据传说,女娃儿看了杀猪后,今后嫁了人生娃儿时会出现大出血,这本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也根本与今后生娃儿出现大出血扯不上任何关联,不过,这个风俗让女娃儿们远离血腥的场面总是好的!
父亲田禾壮将猪圈门打开后;由于猪喂得肥,只能慢慢地将猪赶近那张大板凳。
那肥猪走得很慢,在逐步地靠近那张大板凳,它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真是一头蠢猪!
“杀猪匠”王林生俵叔已经站在那张大板凳前,大板凳的左侧放着一口接猪血的木盆,木盆的边沿上有三把杀猪刀砍在上面!虽然杀猪时只用得着杀猪尖刀一把刀,但每个“杀猪匠”在杀猪前都是要砍三把刀在木盆上,或许是为了衬托肃杀的气氛吧!
当然关于“杀猪匠”还有一个迷信的传说,据说每个“杀猪匠”在死的时候,也是要端一口木盆来放在床面前,而且盆上也要砍着三把杀猪用的刀,“杀猪匠”才能“落气”,否则,本已要“落气”的“杀猪匠”会一口气吊上十天半月,“杀猪匠”痛苦不堪,而“杀猪匠”的家人、亲戚更是痛苦不堪,轮流着守候,受尽熬更守夜的折磨!
“杀猪匠”王林生见大肥猪走得很慢,就对身边站着准备捉猪的大伯田木壮和二伯田水壮说道:“壮大哥,壮二哥,壮三哥屋里年年的年猪都喂得大喂得肥,这头猪怕是有二百七、八十斤!”
“细娃他俵叔,古话说‘穷不丢书,富不丢猪,’禾壮家不把猪喂大喂肥点,一家人吃油,人来客往拿么子招待嘛?”大伯田木壮说道。
“这倒也是!”“杀猪匠”王林生说道。
此时,父亲田禾壮已经将猪赶到了大板凳的旁边,“杀猪匠”王林生一声“捉上板凳来!”,只见“杀猪匠”自己伸出左腿跨在大板凳上,双手将猪的双耳扭住,大伯田木壮同样姿势将左腿跨过去双手则捉住猪的前左腿,二伯田水壮则在最后捉住了猪的后腿,由于猪太肥太大,三个人似乎显得很吃力,特别是捉后腿的二伯田水壮差一点被猪蹬了一个仰翻叉,正在旁边看着没有动手的田理麦见了,两步跨上前去准备帮二伯田水壮的忙,一旁的父亲田禾壮见了急忙喊道:“麦儿,你不准动!”
田禾壮的声音显得急急的,田理麦连忙住了手,接着跛着左腿的父亲田禾壮上去了,双手一把捉住了猪的右后腿,二伯田水壮见田禾壮捉住了猪的右后腿,迅即也捉住了猪的左后腿,猪的力气可以说都在两只后腿上,两只后腿被止住,便只好任人宰割了!
肥猪被左翻着制在了大板凳上,“杀猪匠”王林生俵叔左手按着猪的头,右手将砍在接猪血木盆上的较长的一把扁尖刀拿起来,将刀咬在嘴上,然后将木盆位置调整好后,右手将刀从嘴里取了下来!
此时的猪自知末日到来,发出撕心裂肺般的惨叫,那叫声足已让上四台所有的人家都明白:今天是田理麦家杀年猪!
第二十一章 吃“泡汤”(一)
“杀猪匠”王林生俵叔的左手肘此时狠狠地压住了猪头,右手握着的明晃晃的尖刀用力在猪的猴咙稍下一点的地方捅了进去,随即便将力抽了出来扔在了地上,右手旋即去协同左手按住猪头,此时猪血顺着被捅的刀口一涌而出,猪的叫声随即由大到小,直到悄无声息,这一系列的动作是那样迅猛导常,准确无误。
这一捅一抽一按的动作就是评价一个“杀猪匠”技艺高超的标准,特别是那一捅,如果好的技艺高超的“杀猪匠”,便能一捅让猪毙命,反之则会闹出笑话,据传就有这样一个“杀猪匠”,将猪杀了放在潮盆里,猪毛都被刮干净之后,那猪却白胖胖地站起来跑了,猪象这样跑了,主人家当然就不高兴了,气冲冲地对那“杀猪匠”说道:“你杀猪?!杀么子杀,杀的猪屁股吧!”那“杀猪匠”本来就丢了丑,也不高兴,于是也气冲冲地回答道:“怎么啦?这杀猪各有各的刀法!”这样一来二去,就演变成了“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刀法!”的俗语,现在人们对一个人的工作思路、方法有不同见解,也就有人出来说“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刀法!”
再说那一抽,杀猪尖刀杀进猪的喉咙后;尖刀是直接杀进猪的心脏内,有时甚至杀到了猪的心子,猪心脏内的血是有一定温度的,所以抽力必须迅速快捷,而且“杀猪匠”还不能将刀握在手里,还必须扔出去,扔刀出去的目的就是让刀快速冷却和随之而喷涌出来的猪血溅不到自己的手上,因为在扔刀的时候有一个狐形动作!那么,怎么会有这个动作呢?这就是“杀猪匠”的绝活了!这是因为,在乡村里,有许多人家喂有狗子,那狗是嗜血腥味的动物,常常在这个时候会突然间向“杀猪匠”发起攻击,“杀猪匠”为了抵御狗的攻击,就练习了这个动作,如果真有狗子攻击,“杀猪匠”的这一招定会给狗子一击毙命,据说,许多人还亲眼目睹过,不过,现在杀年猪时,人们常常会将狗子关起来,不让它接近杀年猪的场子!
那一按,就是“杀猪匠”将刀扔出去后,迅速收回右手按住猪的头部,每个“杀猪匠”在向师傅学“杀猪”的技艺时,师傅会手把手地传授这一“按”的技巧,因为,此时的猪已经被刀捅中心脏,会在极短暂的时间内有一个“板命”挣扎的过程,力大无比,靠几个人的力量是控制不住的,所以,就必须靠“杀猪匠”的那一“按”,据说,那一“按”就是一个“点穴”的功夫!
田理麦家今年的年猪猪血很多,几乎接了一大半盆,“杀猪匠”王林生俵叔见了对父亲田禾壮说:“壮三哥,你们家明年有大喜事,接了这么多的‘红浆’!”
父亲田禾壮立即笑着回答道:“借细娃王俵叔的吉言,明年麦儿考一个重点高中!”父亲田禾壮说完,看了看田理麦。
田理麦没有躲避父亲田禾壮的眼光,而是给了父亲田禾壮一个坚定的目光,意思是:爸,我一定会的!
父亲田禾壮见了田理麦的眼光,笑了,那笑是从心底发出的!父亲田禾壮的这一笑好象彻底赶走了昨天那“阴沉着的脸”留在心中的情绪,田理麦还感觉父亲田禾壮的这一笑给了自己莫大的鼓励和信心!
不到一个小时,杀的年猪就被在潮盆中刨去了身上的所有猪毛,白条条地被几个人用“杀猪匠”王林生俵叔的猪挂铁钩挂在一棵树上,准备开肚剖腹!
这个时候,爷爷、奶奶、大伯娘、二伯娘都已经来了,二伯娘带着田幺妹!
由于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都在忙着,与爷爷、奶奶等来的人打了招呼后便由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来应酬了!
大伯娘和二伯娘去灶房里帮着母亲杨梅珍做早饭去了,妹妹田理玉带着田幺妹去她的房间,田理麦带着爷爷、奶奶来到火坑屋里,没待爷爷、奶奶坐下,田理麦却见先前煨在火坑里那罐熬茶已经熬得快要干了,田理麦赶紧将熬茶罐端了起来!
田理麦招呼着爷爷、奶奶坐好后,去拿了茶杯来将那茶罐里茶水倒了出来一看,那茶水起了悬丝,根本不能喝了!
爷爷见了说道:“孙娃,这茶喝了可就会醉人,不能喝了,熬第二罐吧!”
“要得,爷爷,只是你和奶奶刚才怕等不及!”田理麦说道。
“早茶三盅,一天轻松,这点时间爷爷和奶奶还是等得起的!孙娃。”爷爷说道。
田理麦将茶罐拿出去重新参进水后再放到火坑里去煨着,此时,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两人走了进来,田理麦一看,就发现了问题: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两人悄悄吃了糖果!
田理麦看着妹妹田理玉笑了笑,隐晦着说道:“妹妹,你是个留不财的人!”
妹妹田理玉跑近田理麦的身边,附在田理麦的耳边说道:“哥哥,我只给妹妹给了两颗,我只吃了一颗,平时,只要二伯、二伯娘给她买了糖,妹妹都要给我给,我能不给她吗?”妹妹的声音压得很小很小,简直就是再在悄悄话,但田理麦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田理麦边听边点头,末了田理麦说道:“妹妹,你真懂事,人就是要这样,要记住别人的好,要懂得感恩报恩!”
坐在旁边的奶奶见了,问道:“兄妹俩在说什么悄悄话?”
妹妹田理玉转头走到奶奶身边,趴在奶奶的耳朵边说道:“奶奶,这是我和哥哥,还有妹妹的秘密,但是奶奶你问了,我也只好说了,在说之前,我先给你和爷爷一人一点东西,不过,你一定要告诉爷爷,这事不能让爸和妈知道,不然,哥哥会跪香荷的!”
妹妹田理玉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她从衣服荷包里掏出四颗糖来,给爷爷、奶奶分别给了两颗,妹妹田理玉给糖的动作显得相当隐蔽!
爷爷和奶奶接在手里见是糖果,爷爷问道:“是不是田幺妹拿过来的?”
奶奶先前听了妹妹田理玉的话,就猜测着这糖肯定是田理麦买的,并且田理麦的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一定不知道,听了爷爷的问话,奶奶赶忙说道:“老汉儿,你是细娃的爷爷,孙娃们孝敬你的你只管吃就是,别问是哪里来的,也别当着孙娃们的爸妈去说什么!”
“老右客,我知道了!”爷爷说道。
田理麦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他没有想到妹妹会把他悄悄给她买的糖果拿出来给爷爷和奶奶,本来买的就不多,看来在妹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份善良和“孝心”!
既然十一岁的妹妹有这份善良和孝心,就是自己受到了爸、妈的责罚也是没有什么的了,自己还感到高兴呢!如果妹妹田理玉将他买回来的糖果真的藏着一个人吃,那田理麦无论如何也是高兴不起来的,当然他也没有理由责怪妹妹田理玉!
煨在火坑里的熬茶开后,田理麦给爷爷、奶奶一人倒了一杯后,又倒了几杯给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王林生俵叔和大伯娘、二伯娘端了去!
此时,杀的年猪已经开肠破腹后,内脏放在了一个大盆里,整头猪被一破两开后放在了案板上,母亲杨梅珍提着菜刀站在旁边,她对“杀猪匠”王林生说道:“细娃他俵叔,你把‘坐豋’(即猪屁股上好的那块肉)肉给我砍一砣下来,我拿去刚才做早饭菜!”
常言道:杀牛等得起,杀猪等不起!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杀牛会很快得肉吃,因为牛一杀之后,将牛皮剥下,随便找个地方就可割一砣肉下来,而杀猪则不能这样,杀猪是有步骤的,猪肉是不能随便去割下来的,因为猪肉如果随便割了之后,砍出来的猪肉就没有形状了,会显得三井吊角的,不好看,所以,“杀猪匠”在从师傅学技艺时,师傅再三就强调不能随便割肉下来!
“三壮嫂,莫忙,莫忙,我都没忙,你忙么子吗?”“杀猪匠”田林生说道,他看了母亲杨梅珍一眼,即使母亲杨梅珍提着菜刀站在那里,他也自顾自地按顺序砍着,没有听从母亲杨梅珍的!
田理麦端着几杯茶给大伯田木壮和二伯田水壮后,给“杀猪匠”王林生递上一杯说:“王俵叔,喝杯茶吧?!”
“俵侄儿子,你妈提着菜刀站在旁边的,我刚才哪敢来喝茶喽?我来喝茶,你妈还不一刀劈过来!?”“杀猪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