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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不耽误麦儿读书,只要他读得,他考起哪里我们就送到哪里!”父亲田禾壮对于田理麦读书的支持态度是坚决的。
“田禾壮,那姑娘是哪哒的?”奶奶问道。
“妈,那姑娘家我已经去了,就是我们本村金子坳的,姑娘叫单多一,姑娘的父亲单雄举,母亲王佳翠,家里有三个姑娘,本来想生一个儿子,但第三个生下来也是姑娘,单雄举就取名叫单多一;意思是多了一个!姑娘和麦儿是小学同学,因为家里条件,姑娘去镇上打工,就没有上学了!”父亲田禾壮说道。
田理麦一直坐在旁边,很有几次他想说话,但都被母亲杨梅珍用眼神制止了,母亲杨梅珍的意思是先听听爷爷、奶奶、大伯、二伯的,看看长辈们是什么想法,田理麦再说!此时,田理麦听说给自己“说的媳妇”是自己小学的同学单多一,心里更是吃惊!
“孙娃,你觉得怎么样?是你的同学,你又认识,那姑娘生得乖不乖(乖:武陵山人的土话,意即漂亮——笔者注)?”奶奶问田理麦。
田理麦的脸倏地红了,刚开始父亲田禾壮说要给自己“说一门媳妇”时,自己的心里十分反感,几次想站起来反对,但碍于爷爷、奶奶、大伯、二伯在这里,更重要的是平常田理麦从来没有在父亲田禾壮面前提出过反对意见,因为每次父亲田禾壮都是占理的,而且母亲还在旁边瞄着自己,随时用眼神提醒着田理麦:不可顶撞父亲!
后来,父亲说给自己“说的一门媳妇”是单多一,田理麦的心里便真的突然间就充斥着单多一,小学时自己就曾经悄悄喜欢过单多一,不过那时候的“喜欢”不是什么“情”啊“爱”的,是一种天生的潜意识里情感,只是想着能够天天与单多一在一起玩就行!
现在由于父亲田禾壮点醒,田理麦的心中隐隐然有了一种感觉,他的头脑中想到了班上的文体班长罗思思,他自觉不自觉地将单多一和罗思思进行了比较,罗思思比单多一长得漂亮,而且有一种潜在的气质很吸引人!
田理麦想到了自己的同学夏礼周,夏礼周对单多一有点“那个意思”了,为了去看望单多一,还与别人打了架!
不行,这门媳妇不能答应,不说别的,就是基于同学夏礼周对单多一的那点意思,自己也不能答应父亲,为人不可缺了义气,自己跟夏礼周是谁跟谁呀!
“爸,单多一确实长得乖,但听说她已经放人户了!”田理麦听了奶奶的话,没有表明态度,而是对父亲田禾壮说道。田理麦在说话时尽量将口气放得平和。
“什么?麦儿,你说什么?”父亲田禾壮的吃惊程度简直就是惊讶!
“爸,单多一已经放人家了!”田理麦又重复一遍。
“不可能吧?!麦儿,该不是你不答应这门亲事,你在说谎话吧?!前几天我才去的她家!”父亲田禾壮看着田理麦,口气里明显地不相信田理麦说的是真的。
“是的,爸,我怎么敢骗你?!”田理麦看着父亲。
此时,母亲杨梅珍也靠近饭桌边问道:“麦儿,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妈,不信明天你们打听一下就是!”田理麦只好又说道。
对于给田理麦说一门媳妇的事,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一直都没有说话,也许是他们俩人觉得有爷爷、奶奶在这里,轮不上他们说什么,更何况各家门二家户的,说的话不中听,会惹得大家心里长疙瘩!
“禾壮,侄儿子田理麦的话不象是扯谎话,单家姑娘放人户了,还有别的姑娘,你也莫那么着急,姻缘是前世修的!”此时大伯田木壮才说了话。
“他三叔,”二伯田水壮依着细娃的口气叫了一声田禾壮说道:“这婚姻的事,只能搭桥,不能拆桥,对单家的姑娘放没放人家,先打听清楚了再说,放了,也就算了,没放,再说!”
“麦儿的大伯、二伯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也只好这样了,我原本是准备商量之后,就请媒人上单家去说媒的,正月份看个黄道吉日让姑娘来看门户,看来这事多半黄了!”父亲田禾壮说道。
一大家人边吃饭边说事,时间过得很快,待饭吃完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待爷爷、奶奶和大伯、二伯离开后,父亲田禾壮因为多喝了几口酒,也到房里去睡了,母亲杨梅珍边收拾碗筷边又问田理麦:“麦儿,你先前说的单家姑娘放人户了是肯定的?!麦儿,如果你不同意现在给你说媳妇的话,你就对你爸就直说,千万别扯谎,你是知道的,你爸他可是最痛恨扯谎的细娃!”
“妈,我说的是真的,单多一放的那户人家的学生,是我现在班上的同学,叫夏礼周,为了单多一,我同学夏礼周还与别人打了一架,放寒假的时候,我同学夏礼周还专门给我说了这个事的,当然,妈,至于说是不是千真万确的,除非我的那个同学骗我!”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和十一岁的妹妹田理玉在帮着妈妈收拾,妹妹田理玉听了母亲的话,也帮着田理麦说话:“妈,看哥哥的样子,他也没有说谎!”
田理麦看了一眼妹妹田理玉,母亲杨梅珍可能是冷着了,又开始咳嗽,田理麦连忙说道:“妈,你去烤一下火,别冷病了,看到要过年了,这里让我和妹妹收拾就行!”
“你们两个?能收拾干净?还是妈自己来,我这咳嗽已经是老毛病了,脚上或是身上稍为受点凉就咳嗽起来了,不要紧的!”母亲杨梅珍说道。
“妈,你去烤火,我和妹妹一定将灶上整理好,锅、碗、筷洗得干干净净的。”田理麦又劝说道。
“妈,你听哥哥的,我来洗,平常你不是夸奖我什么都做得好吗?怎么今天哥哥在家,你又怕我洗碗都洗不干净了?”妹妹田理玉说道。
“玉儿,你是姑娘家,平常是我这当妈的实在是忙不过来,有时是当妈的身体有病奈不何,没有办法才让你做的,姑娘家在娘家当姑娘都不玩耍一下,嫁了人当了媳妇就没有时间玩耍了,要孝敬公婆,侍候丈夫,教养孩子!唉,——不过话说回来,学会做这些也好,今后你们玩耍的时间多的是,有了钱,想怎么玩耍就怎么玩耍!”母亲杨梅珍坐到了灶当门!
“妹妹,平常你在家没少做,你去挨着妈坐着烤火,这点事让哥来做!”田理麦对妹妹田理玉说道。
第十五章 办过年货(一)
“哥哥,这些事是我们女娃儿做的,我比你做得好些,再说哥哥你刚从学校回家,你歇歇!”妹妹田理玉从来就懂事。
“妹妹,你听见妈刚才说的么子,妈要你好好玩耍玩耍!”田理麦笑了笑说道。
“哥哥,妈那是心疼我们的,要我说,到时候我与哥哥都考上好大学了,书读出来我们挣好多好多的钱,然后请菲佣给我们做家务,那才好玩耍!”妹妹边说边就开始洗碗,田理麦发现,妹妹田理玉虽然才十一岁,但做这些家务活却是好象在行得很!
“妹妹,话是你自己说的,那这寒假里,你每天都要看书,哥哥要监督的!”田理麦见妹妹洗碗,自己没有事做,便站在旁边看着妹妹田理玉洗碗,他说道。
“哥哥,别光说我,你也不能将书忘了,每天也要看,我也要监督!”妹妹田理玉洗碗时不小心溅了几滴洗碗水在额头上,她抬起右手腕用衣袖擦了擦额头说道。
“要得,妹妹,我们这个寒假除了帮爸妈做一些活儿以外,好好复习功课,我们相互监督!”田理麦说道。
此时,坐在灶当门的母亲杨梅珍烤了一会儿火后,已经咳嗽得轻些了,听了田理麦和田理玉兄妹俩的对话,搭话说:“你们两兄妹,不能停留在口头上,要行动,只要爸、妈忙得赢,你们就去搞学习!”
“妈,我一定要考重点的县一中!”田理麦说道。
“妈,我也要考到镇里民族中学去!”妹妹田理麦也说道。
“要是你们兄妹两个都象你们说的,妈的病都要好些!”母亲杨梅珍说着站了起来。
“妈,你坐着烤火,有什么事让我和妹妹做!”田理麦见母亲杨梅珍记起来,知道母亲闲不住,肯定是又要做么子!
“我去拿十斤黄豆来泡起,明天推过年豆腐!”母亲杨梅珍边说边从灶当门往放粮食屋里走。
“妈,我帮你!”田理麦跟着母亲杨梅珍走进了放粮食的房里。
母亲杨梅珍找出一杆秤后,揭开一个木缸子的盖子,对田理麦说:“麦儿,将里面的黄豆撮十斤出来,秤一秤,然后拿出去用盆泡起,泡涨后明天推起来人轻松些!”
此时,妹妹田理玉也已经将碗洗完走了进来,见田理麦生手生脚做起来一点不熟悉,便走扰来说:“哥哥,让我来帮妈,你在旁边先学一下!”
田理麦笑笑说道:“妹妹,我这不是在学嘛!”
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帮着母亲很快便将黄豆泡好了。
黄豆泡好后,母亲杨梅珍对田理麦说:“麦儿,明天你和妹妹都早点起来,吃了早饭后,我们仨娘母就要推豆腐,明天指靠不上你爸的,你爸明天一准要去金子坳的!”
“妈,爸去金子坳做么子?”田理麦心里隐然然知道,父亲田禾壮去金子坳肯定是去单多一家,但他还是这样问母亲杨梅珍。
“麦儿,你们难道还不知道你爸的脾性?他一定会去单家向个清楚的!”母亲杨梅珍说道。
田理麦听了母亲的话,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在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那单家一定会提起夏礼周因为保护单多一而成为“见义勇为好学生”这事的,那么自己就有许多的道理可说了!
夜渐渐地深了,洗了脚之后,母亲去睡了,妹妹去了自己的房间。田理麦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开开灯,还准备看一会儿书再睡,但当他拿上书的时候,他的注意力怎么也集中不起来,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田理麦的房间,在他回家前,母亲和妹妹已经将其打扫干净,但由于有近半年时间没有人在房里睡过,房里还是传出一种淡淡的怪味!
明天父亲田禾壮去金子坳,要是单多一的家人不向父亲提及夏礼周,那事情就有麻烦了,单多一放人户毕竟是自己临时想出来的,而且在田理麦的心里,单多一那次与夏礼周交流的眼色太让田理麦记忆深刻了,可以说,单多一还没有用那种眼色与自己交流过!再说,自己也已经对班上的罗思思同学有了新的看法,特别是罗思思扔给了自己一个小纸团,唉,也怪自己太过情绪化,要是当初看一看罗思思扔给自己小纸团的内容今天心中也就有底了!
不论父亲田禾壮去不去金子坳,也不论父亲田禾壮去了之后是个什么结果,反正自己是不会答应现在“说一门媳妇”的!
田理麦见自己没有心情看书,便干脆不再看书,躺倒到床上胡思乱想!
想着想着,就有了倦意,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田理麦是妹妹田理玉叫醒的:“哥哥,快起来,妈让我们推豆腐!”
也许在现在这个年代,许多地方的人们过年根本用不着自己动手准备过年货,不需要“三推三打”了,即推豆腐、推绿豆皮、推汤圆粉,打糍粑、打泡粑、打糯米浆子,糯米浆子用来油炸疏粑粑,因为他们离集镇近,但上四台这个地方的人不行,因为距离集镇太远,到集镇上去买的话那真就是“豆腐盘成了肉价钱”了!
当然,对田理麦家来说,就更不可能上街去买了,因为,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读书的生活费都是家里去卖这卖那才凑齐的,那会又为了省事拿钱出来去买过年货!?
田理麦起来洗脸刷牙之后,便与妹妹田理玉张罗着去推豆腐,母亲杨梅珍在做早饭,此时,父亲田禾壮也早已经起了床,见田理麦和田理玉兄妹俩在张罗着准备推豆腐,就去帮忙!
田理玉做那些活显得非常麻利,推豆腐的石磨就安在堂屋大门出来的左边阶檐上,田理麦提了一桶水去之后,田理玉先用竹涮把将石磨洗干净,然后才开始往石磨中一小勺一小勺的添昨晚泡好了的黄豆!
在上四台那个地方,人们推磨是用磨搭钩,力气大的可以一人推,如果力气小的,则要两人进行,两人并排站着,将磨搭钩一拉一推那石磨便转动起来!
田理麦一人也推得动,但父亲田禾壮好象吃早饭前没准备做什么别的事,便帮着田理麦推磨!
边推磨,父亲田禾壮边又问道:“麦儿,昨晚你说的单家姑娘放人户了,爸还是有点不相信,前几天我才去过,都没有听说,难道近一两天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田理麦见父亲田禾壮又提起了给他“说一门媳妇”的事,心里不免有些不痛快,但在父亲田禾壮面前田理麦是绝对不能表露那种不痛快的,因为他知道,父亲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他着想的,特别是父亲拖着一条残疾的跛腿,比其他作父亲的人付出的更加要多!
“爸,我听妈说,你今天要到金子坳去,爸,你就不去了,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们家的过年货也还没有办,连年猪也还没杀,给我说媳妇的事暂时不忙,行不?等我初中毕业了,暑假里有的是时间!”田理麦劝道。
“麦儿,不是爸着急,你其实年龄也还小,我是这样想的,你现在还在读书,人们对读书的人都有一种尊敬感,找媳妇时听说你还在读书,别人心里就存着一份希望,说不定就同意了,象我们这样的家庭,四口人有两口人不得劲,如果你书读毕业了,初中没有考起高中,高中没有考起大学,谁家的姑娘还会嫁到我们家来?所以,麦儿,你要理解爸的良苦之心!”父亲田禾壮说道。
听了父亲的这一番话,田理麦心里真是没得什么说的了,父亲田禾壮为自己操的心太深太多了!
“爸,其实单多一的事是这样的,”田理麦决定将真相告诉给父亲田禾壮,父亲田禾壮跛着腿如果到金子坳去发现不是田理麦说的那么回事,不知该气成什么样子。“单多一在火龙坪镇的‘顶食汇’餐馆帮忙,由于是小学时同学,又是一个村的,于是我便经常去看望她,有一次我也把夏礼周带了去,没想到他们两人一见面,却有点‘那个’意思了,爸,夏礼周,你也认识,是我现在最好的同学,如果我去把单多一说成了媳妇,夏礼周该怎么看我?”田理麦说道。
“哦,麦儿,是这样!”父亲田禾壮听了之后,轻语了一声。
田理麦见父亲田禾壮轻语一声后便沉吟不语,接着便又将夏礼周为了单多一与那三个男孩打架后又获得“火龙坪镇见义勇为好学生”称号,受到镇政府和学校奖励,以及各类新闻媒体争相宣传报道的事又说了出来。
之后田理麦劝道:“爸,昨天晚上因为有爷爷、奶奶、大伯、二伯他们在这里,我不好全部说出来,只好那样说,再说单多一既然与我的同学夏礼周有那层意思,我们去请媒人提亲,那单多一不一定同意,一不同意,一是拨了我们的面子,二是夏礼周晓得后还会认为我这个同学太不讲情义,挖他的墙脚!”
第十六章 办过年货(二)
父亲田禾壮这一听,不觉转过头看了一眼田理麦。
父亲田禾壮没有想到,在单家姑娘的身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单家姑娘还真的不一定同意,但父亲田禾壮似又心有不甘,即便是那样的话,也应该去试一试,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姑娘!
母亲杨梅珍的早饭做熟了,“饭熟了,吃早饭!”母亲在灶屋里喊道。
田理麦和父亲田禾壮进到灶屋去吃饭,由于怕鸡或狗来弄脏刚推出来的豆浆和还没有推完的黄豆,妹妹田理玉说道:“爸,哥哥,你们先去吃,或者哥哥给我端一碗出来,我守着磨子,怕鸡子或狗啊猫的把磨子弄脏哒!”
田理麦到灶屋里去端了一碗饭后,走到阶檐来对妹妹田理玉说道:“妹妹,你去吃饭,我边吃饭边看着!”
妹妹田理玉见哥哥田理麦端着饭出来吃,便说道:“哥哥,你怎么吃菜呢?”
“妹妹,我拈了好多菜在碗里!你快去吃,也饿了!”田理麦说。
妹妹田理玉去灶房里也端着一碗饭走了出来,边吃边说:“哥哥,你进去坐着陪爸、妈吃饭,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妹妹,爸妈吃个饭,不需要我陪,我们俩人轮换着看着磨子!”田理麦说道。
兄妹两人就站在磨子边吃饭,边吃饭还边说一些闲话,妹妹田理麦说:“哥哥,我有好久好久没有去镇上逛逛了,据说镇上的电影院新装成了三d电影院,我们老师说让我们去看一场,还来了一个新大片叫《琅琊王》的,只可惜太远了,要两天,还要在中途歇一夜!”
“妹妹,那电影院是新装了,但看一场要三、四十块钱,好的片子要六十块钱以上,我虽然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