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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田理麦将几样已经冷了的菜端到灶房里,重新生火开始热菜,当他的第一道菜都还没有热起来,师傅和师娘便回来了!
第一五五章 母亲的眼光(一)
田理麦立即走到堂屋里,见了师娘,赶忙过去扶起,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娘——”
师娘没有答应,而是鼻子嗅了嗅说道:“菜焦糊了!”边说边推开田理麦向灶房屋里走去。
田理麦跟着师娘来到灶房里,他发现师娘好象什么都没发生样就去热菜去了,田理麦看了一眼师娘,见师娘的脸上泪迹斑斑,田理麦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娘说道:“师娘,你没有什么事吧?都是我不好,惹你和师傅生气了,那钱我收下,待我大学毕业能挣钱后,我就来把师娘你和师傅一起接去跟我爸、我妈一起住,让我好好地孝敬你们!”
“天啦,田理麦,那才好啊,可是我和你师傅真的没有作那样的指望,只是我和你师博死后,希望你和陈新高两人把我们埋进土里,我们就知足了!”师娘没有看田理麦,而是两眼盯着锅里的菜说道。
“师娘,我说的是真心话!”田理麦又轻声说道。
“田理麦,我知道你是说的真心话,到了那个时候,我和你师傅也相信你做得到,但是,现在离你说的那个时候还早得很,你还是把我热好了的菜端到桌子上去,让你师傅陪你大伯喝酒!”师娘又说道。
田理麦见师娘真的恢复了原状,没有什么事了,他便端着师娘热好了的两盘菜到了堂屋里,而此时的堂屋里,师傅覃老三正在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兄弟,你老嫂子每次犯病,我只要用山民歌一唱,将她唱得哭出了声,喊出了声,她就会很快恢复平静,如果我的山民歌没有唱得她哭出来,喊出来,那她就会那样木然地一直坐着,我记得她坐得最长的是三天三夜,一动不动,最后她哭出来喊出来后差点就没有站起来!不过这有几年,你老嫂子她很少发病了,没想到今天她又犯了,好在时间不长!”
大伯田木壮听了师傅覃老三的话,见田理麦端菜进来,便看了一眼田理麦说道:“老哥哥,今天这事要怪只怪——”大伯田木壮的话还没有说完,师傅覃老三立即打断他的话说道:“大兄弟,这事谁也不怪,谁也不怪!我们喝酒!”师傅覃老三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大伯田木壮见师傅覃老三喝了酒,立即打住话,也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师娘将冷了的菜全都热了一遍之后,便也来饭桌上重新坐下,见杨姐姐杨婷婷不在,便问田理麦:“你俵姐姐呢?”
“师娘,姐她到罗思思家去了,是高孃孃和罗思思来接的。”田理麦说道,他没有解释什么。
“过去也要得,我们家都有好多年没有女娃儿在我们家歇夜了!”师娘说道。
见师傅和师娘都已经完全地恢复如常,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都不再提那六百元钱的事,但大伯田木壮还是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师傅覃老三和师娘要去火龙坪医院看望妹妹那事,因为,这事如果不商量好,到时候说不一定又会出现让人想不到的事!
“老哥哥,老嫂子,我听田理麦说你们要去火龙坪医院看望他的妹妹田理玉,这事我觉得暂不要着急,按照拜师的习俗的话,应该是我的幺兄弟先上你们的门来拜会你们,只不过我幺兄弟他家里最近出了灾祸,没有办法来上门拜会,而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忙着帮忙接待刘军文的那个旅游团,都有些忙,何况老哥哥还是那篝火晚会上的主角呢!”大伯田木壮说道。
大伯田木壮刚说完,师娘立即接过话说道:“大兄弟,田理麦已经跟我说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给他的爸、妈说,你的担心我们懂,你是怕我们贸然去闹出什么误会,要得,大兄弟,待把这个旅游团接待完后,我们再去!”
“老嫂子,你们真的是对田理麦太好了,什么都为他着想!”大伯田木壮说道。
“大兄弟,田理麦还是个学生,学生就是以学为主,他拜我屋覃老三为师学山民歌,这在一般人看来都是不误正业,所以,田理麦还没有告诉他爸和他妈,他的心里我们晓得!”师娘说道。
听师娘这样一说,大伯田木壮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师娘接着又说道:“我已经两次跟田理麦说了,这山民歌学不学,会不会唱是小事,关键是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才会有出息!”
大伯田木壮又看了一眼田理麦,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田理麦,生活对于人就是这样十分公平的,你看看,你又遇到了多好的人!
那天晚上大伯田木壮和师博覃老三的酒喝了很晚很晚,那桌上的菜师娘都热了好几次,后来,田理麦支持不住了,便提前去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田理麦起床后,大伯田木壮和师傅覃老三还没有起床,只有师娘起来了在忙着,于是田理麦便帮着师娘做起了事。
早晨早饭时,俵姐姐杨婷婷没有来,她在罗思思家吃的,不知什么原因师傅覃老三和师娘都没有安排田理麦去叫俵姐姐杨婷婷,或许是昨天晚上杨婷婷不辞而别让师傅覃老三和师娘心里不快了吧?!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田理麦没有深究。
大伯田木壮与师傅覃老三和师娘辞别时,大伯田木壮说道:“老哥哥,这次的篝火晚会上,你一展歌喉,定会让那些南方的山外人震惊不已!”
“大兄弟,好汉难敌四手,加上我也有了些年纪,到时候我和我的大徒弟陈新高一起上!”师傅覃老三说道。
“老哥哥,如果你和你的大徒弟一起上,有你的阅历和经验,再加上他的冲劲和灵活,定会让客人钔满意的!”大伯田木壮说道。
与师傅覃老三和师娘辞别后,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到罗思思家去叫上俵姐姐杨婷婷后,便向刘军文家赶去,因为,按照行程单的安排,在上四台的活动结束后就往火龙坪赶,这样就必须在中途歇息一夜,那一夜就安排在刘军文家。
旅游团到刘军文家的活动非常简单,就是歇息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出发赶往火龙坪,因此,当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俵姐姐杨婷婷到刘军文家后,只作了简单的过问,将行程单留一份在刘军文家后,三人吃了中午饭就赶去了火龙坪镇。
到火龙坪镇时,天近黄昏,大伯田木壮带着田理麦和杨婷婷先去“天然居”餐馆接洽后,就又直接去了“七星屋”宾馆,“七星屋”宾馆王总见王伯田木壮是个农民,来给他接待,面情上好象显得不耐烦,但大伯田木壮假装没有看见王总脸上的表情变化样,他站在总台前指着行程单的事项一项一项地说与王总和前台服务员,之后,大伯田木壮才带着田理麦和杨婷婷离开!
送行程单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大伯田木壮对田理麦和杨婷婷说道:“这一趟,你们辛苦了,下午我请你们去上馆子吃一顿,我们刚才先去医院,把孙军莉也叫上!”
来到医院,大怕田木壮先去看了妹妹田理玉,后去看了田幺妹,田幺妹已经勉强能够下床了。之后,大伯田木壮带着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找了一家餐馆吃了一顿好吃的,又将二伯娘和母亲杨梅珍等打包带了饭菜!
吃过饭后,大伯田木壮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医院我就不再去了,你们去医院,我去找地方早点歇息一下,昨天晚上喝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很疲倦,明天早晨我就走了,因为,我也要回去准备接待!”
大伯田木壮走了,田理麦、杨婷婷和孙军莉来到医院里,当他们走进妹妹田理玉的病房时,发现妹妹正侧着头在母亲杨梅珍的帮助下,正在翻看田理麦从家里给她带来的书包,这次田理麦回到上四台后,首先想到的便是一定要把妹妹田理玉的书包带到医院里,田理麦在取妹妹田理玉的书包时曾问父亲田禾壮,有不有人给妹妹带回了暑假作业,父亲田禾壮说,妹妹田理玉的班主任老师家访时带来了,并且还到医院看望了妹妹田理玉!
妹妹田理玉见田理麦三人端来了好吃的饭菜,便推开翻开的书包,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说道:“哥哥,你们端的么子,好香啊,我都有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
听了妹妹田理玉的话,田理麦赶紧放开别的,端着其中的一盒饭菜就来到病床前,帮妹妹田理玉喂起来。田理麦知道,不是母亲杨梅珍舍不得,而是母亲手里实在拮据,无钱给妹妹买好吃的!
待妹妹田理玉吃完饭后,田理麦又去田幺妹的病房看望了田幺妹,田幺妹哭丧着脸说:“哥哥,我要提个意见,军莉姐姐和婷婷姐姐她们两人光只陪着玉姐姐,有时一整天都不来看我一下,还有哥哥你,你也是的!”
田理麦听了田幺妹的话,摇了摇头。
第一五六章 母亲的眼光(二)
田理麦摇着头说道:“幺妹,对不起,前段时间我太忙了,没有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你,今后哥哥改正,你对你军莉姐姐和婷婷姐姐提的意见,我也一定转达到,让她们多陪陪你!”
由于田幺妹提了意见,田理麦只得在田幺妹的房间里多呆一会儿,也许是呆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孙军莉走了过来,她见田理麦陪在田幺妹的病床边,便也拿着一个凳子靠着坐了下来!
“哥,这次你和婷婷姐一起去送行程单怎么样啊?”孙军莉说道。
“妹,什么怎么样?就那样!”田理麦对孙军莉的问话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不耐烦!
孙军莉见田理麦有些不耐烦,便气嘟嘟地说道:“哥,我看你是走邪了,每次去见了罗思思回来,都不愿理睬我!”
“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没有理彩你?你有时候说的话让我不得要领!”田理麦说道。
旁边的二伯娘见田理麦和孙军莉争执起来了,赶紧说道:“田理麦,孙军莉,你们俵兄俵妹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吵嘴呢,我看你们两人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这里又是病房,你们两人争吵起来,会影响别的病人休息的!算了,听我的话,莫吵了,有话好好说!”
田幺妹也从病床上坐起来说道:“哥哥,姐姐,你们不要吵,有事慢慢说!”
田理麦见二伯娘说话了,田幺妹也来劝,知道刚才自己又过份了,以往自己已经提醒过自己不能与孙军莉生气,怎么又给忘了?真是的,到了跟前就忘了!
田理麦想到这里,顺着二伯娘的话说道:“二伯娘,我跟军莉妹妹从小一块长大,我们争吵是常事,她又不会生气,如果她生气的话,我才不会跟她吵呢!”田理麦说完还故意对着孙军莉咧嘴笑了笑!
孙军莉显然没有田理麦说的那么大度,她见田理麦说了那些话后还对她咧嘴笑,心里似乎更加有气,孙军莉站起来说道:“二舅娘,哥哥他每次都故意惹我,她说我不生气,我怎么不气?有时候只差没被他气死,哼,二舅娘,从此,我捡螺蛳都与他隔三丘口!”孙军莉说完便气冲冲地出了田幺妹的病房。
田理麦见孙军莉气冲冲地走了,看了看二伯娘和田幺妹,田理麦涨红着脸是似自嘲地说道:“二伯娘,往天军莉妹妹从不这样,今天是怎么啦,我去看看!”
田理麦边说边站起来,说完话就离开了田幺妹的病房。
田理麦站在走廊里往左右两头看了看,见孙军莉没有在走廊里,便直接进到了妹妹田理玉的病房。
田理麦一进到病房里,就听见母亲杨梅珍在劝孙军莉:“军莉,先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刚才就赌气要回去呢?”
孙军莉站在母亲杨梅珍的旁边,明显在生着气,听了母亲杨梅珍的劝解,她说道:“我没跟哪个赌气,我就是要回去!”
母亲杨梅珍知道又是田理麦惹了孙军莉,见田理麦进来,她叫道:“田理麦,你过来,你怎么又惹你军莉妹妹生气了,你说!?”母亲杨梅珍绝对不是做样子,是真的在责怪田理麦,前几天,田理麦和杨婷婷去送行程单后,孙军莉几乎整天都在陪着妹妹田理玉,就是旁边病房里的田幺妹有时想让孙军莉去陪伴一会,二伯娘过来叫走孙军莉后没有多少时间,很快孙军莉就又回到了妹妹田理玉的病房里,有时母亲杨梅珍还给妹妹田理玉做工作,要让孙军莉多陪陪田幺妹,但孙军莉总能找出恰当的理由来陪伴妹妹田理玉。
按照亲戚关系,孙军莉和田理玉、田幺妹是一样的,田理玉和田幺妹都是孙军莉的俵妹。孙军莉之所以那样冒着二伯娘心里不高兴多地时间陪着妹妹田理玉,少的时间陪着田幺妹,全是因为田理麦!
母亲杨梅珍没有叫田理麦“麦儿”,而是直呼田理麦的名字,这在母亲杨梅珍是极少的极少的,对于这一点田理麦也是十分清楚的,因此,田理麦两步便跨到母亲杨梅珍跟前,乖乖地站着,一声不吭,等待着母亲杨梅珍的责罚!
一直站在旁边的俵姐姐杨婷婷此时见了,知道自己去劝解她的姑姑是没有用的,只能去劝解孙军莉才会有效果,于是,杨婷婷走过去拉起孙军莉的手劝道:“军莉妹妹听话,别说回去了,你看我姑姑都责罚了俵弟!”杨婷婷说了那几句话后,又附在孙军莉的耳朵边悄声说道:“军莉,你必须得听我的,如果真的闹翻了,俵弟也是个犟拐拐,他会什么人也不买帐的,这样一来,你就没有机会了!”
杨婷婷的悄悄话对孙军莉果然起了作用,但要她一下子就轻过弯来也是不现实的,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好象在掂量杨婷婷说的话似的!
此时,母亲杨梅珍见田理麦乖乖地站在自己面前接受责罚,先前在心里头涌起的“你又惹军莉生气”的那点一时之气,瞬间便没了踪影,母亲杨梅珍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的,这段时间来,田理麦为了妹妹田理玉的事痛苦到了心致,之后又积极地为自己筹措学费,也够他苦的了!但是,无论怎么样都得平息一下孙军莉的生气!
母亲杨梅珍看了一眼田理麦,那眼神是柔和的,慈爱的,温暖的,田理麦见了,蓦地心里一惊:母亲并不是要真正的责罚我!
“你说,田理麦,你是什么事惹了你军莉妹妹生气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你比你军莉妹妹大,时时处处要让着她才行,动不动就把她惹生气了!”母亲杨梅珍的口气虽然尽量装得狠狠的,但由于心里没气,也就听起来有些牵强附会似的。
虽然母亲杨梅珍责罚了田理麦,但旁边的孙军莉似乎仍然在想什么,她仍然沈默着,因此,母亲杨梅珍只好继续说道:“田理麦,每次你姑姑来,都让你好好照顾军莉妹妹,你这样今天把她惹生气,明天把她惹生气,你对得起你姑姑吗?”
母亲杨梅珍一边数落田理麦,一边在观察着孙军莉,突然,孙军莉说话了:“幺舅娘,你莫说哥哥了,我也有不对,不过我要哥哥刚才当着幺舅娘的面给我个保证,他今后要好好照顾我,不准再惹我生气!”
听了孙军莉的话,母亲杨梅珍笑了笑:“真是些细娃,军莉,这人与人是相互的,我让你哥给你作了保证,又有什么用呢?”
“不,幺舅娘,有用,我知道哥他是最守承诺的!”孙军莉说道。
此时,田理麦突然说道:“好,妈,我就当着你的面向军莉妹妹保证,今后我再也不惹军莉妹妹生气了,至于照顾,”田理麦扭过头对孙军莉说道:“军莉妹妹,至于照顾,我们就说不上了,因为,我们都在读书,谁能照顾得了谁?现在我们谁也照顾不了谁,只有自己照顾自己!”
孙军莉听了,说道:“哥,就象小时候那样就行了!”
田理麦扭头看了看杨婷婷,笑着说道:“军莉妹妹,这我一定做到,哥哥照顾妹妹理所当然!”田理麦说话的时候,向旁边移动了一步,以摆脱先前接受责罚的那种站姿!
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由于妹妹田理玉要在医院治疗很长一段时间,医院特批了一个陪护床,那陪护床较宽,可以容纳两人睡觉,前几天孙军莉就是在这陪护床上与母亲杨梅珍一同睡的。
“妈,今天晚上我来陪护妹妹,你跟姐和妹三人去旅店开间房好好睡一觉!”田理麦说道。
哪知,躺在病床上的妹妹田理玉却不同意,母亲杨梅珍说道:“麦儿,我还是留在这里,你妹妹都那么大个姑娘了,晚上她要起夜的话,不方便!”
母亲杨梅珍这样一说,田理麦只好不做声了。
母亲杨梅珍和田理麦留在病房里陪护妹妹田理玉。
俵姐姐杨婷婷和孙军莉去旅店开房间休息,由于夜已经深了,田理麦便去送杨婷婷和孙军莉,在路上,杨婷婷对田理麦说道:“俵弟,旅游团快来了,有件事你别搞忘了,就是你去买施南春酒的事!”
“我记着的,姐,我准备明天就打电话去问问幺舅舅,需不需要我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