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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不说他了,我们还是聊聊我们自己吧?!”夏礼周说道。
“我们说么子?”单多一的声音很轻。
“单多一,我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每次你来我们家,我妈都用眼睛盯着我呢,妈她真是有些神经,就是我们俩单独在一起,又能做么子?”夏礼周说道。
“你要理解吴孃孃,吴孃孃她是怕你不老实,让我把你害了,你现在还是学生,要以学习为重,不能分心的!”单多一的声音仍然不大。
“单多一。我都是十七、八岁的人,这点道理我知道,可是妈她那样做,我的心里实在不好受!”夏礼周好像有些埋怨的口气。
“这是吴孃孃的好心,你不能埋怨,我是能够理解的!”单多一又是轻声说道。
夏礼周好象听从了单多一的劝告,不再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夏礼周说道:“单多一。今后我就称你为多一行不行?还有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称呼都是你呀你的,今后你干脆称礼周或周吧!”
“这个——,你对我的称呼。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称呼,随你,只是、只是我对你的称呼那样有点、有点不自存!”单多一说道。
“多一,有什么不自在的。只是你叫得少,才觉得不自在,叫得多了就好了!”夏礼周说道。
“礼——周。”单多一真的半天才叫了出来“礼周”,她说道:“那我听你的!”
“多一,第一次你是会觉得别扭,假如你多叫几次之后就顺口了!”夏礼周说道。
“也是,礼周!”这是单多一叫“礼周”就顺口多了。
“多一,我们挨着坐一坐!”夏礼周说道。
“礼周,我们不坐了开始捡柴禾吧?等会天就要黑下来了!”单多一说道。
“多一,时间还早呢,夏天天黑得晚!”夏礼周说道。
“礼周,我们不坐了,要不待我们把柴禾捡起之后再坐?!”单多一坚持道。
“多一,我能够握握你的手吗?”夏礼周似在恳求。
一直在听夏礼周和单多一说话的田理麦,此时在心里骂道:“夏礼周,你这个大流氓,这恐怕是迈出的第一步吧?!”
“礼周,这样不好,吴孃孃再三跟我说过,说现在要我离你远一点,更不能有肢体和肌肤上的接触,再说,礼周,这手握着又有什么用呢?”单多一的声音很轻,她似乎知道田理麦在远处偷听一样!
“多一,如果你不愿意也就算了,我只是那样想一下!”夏礼周说道。
“礼周,你握握吧!?”听单多一说话的声音,单多一肯定是将手伸了出去。
田理麦不觉又在心里骂夏礼周:你真是流里流气的小流氓,竟然敢去摸人家姑娘的手!
看样子,夏礼周肯定是握着了单多一的手了,因为,此时的树林里除了山风吹动的树叶发出的声响和田理麦为了掩护自己偷听而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砍柴刀砍那些干柴禾的砍柴声音外,树林里安静极了,连那些叫着“懒懒懒懒——虫”的知了此时也没了声息。
树林里似乎安静极了,田理麦在心里“咒骂”着夏礼周,他不知道夏礼周除了握握单多一的手之外,还有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礼周,还不够吗?”只听单多一轻轻地说道。
“多一,我真想一辈子握着你的手!”夏礼周说道。
真是肉麻!
田理麦决定要打断夏礼周和单多一的握手,但是怎么打断呢?如果贸然地走出去,这会让夏礼周和单多一非常尴尬,也会让夏礼周很没面子,更会让夏礼周觉得田理麦是故意的!
那么,有什么办法让夏礼周觉得这是田理麦在善意地提醒,而又让他不觉难堪呢?
田理麦突然想到了山歌,“对,唱一首山歌!”田理麦在心中说道,唱山歌这首先符合这个环境,山里人进树林里弄柴,有时为了驱赶豹、野猪等攻击性野动物时就是唱一首山歌,这其次,山歌唱起来会让夏礼周和单多一觉得是田理麦在提醒他们两人省着点,别忘了树林里还有其他人!
“唉———清早起来不对头,鞋子穿在袜子头。屋里有人喊起狗。拖起狗子打岩头。”田理麦清了清嗓子后大声唱起了搞笑的《颠倒歌》。
果然,田理麦一唱完,就听见单多一轻轻地说道:“礼周,这是田理麦在提醒我们呢!”
“这个田理麦,这关他什么事呢?真是个潺头!”夏礼周说道。
田理麦听了夏礼周和单多一的对话,知道夏礼周还在握着单多一的手,于是唱起《扯谎歌》:
“说起扯谎就扯谎,
三岁下湖广,
湖广楼上歇,
伸手摸到天边月。
正是腊月三十夜。
天上挂起弯弯月。
豆腐杀一刀,
流它几天血,
弄脏半条街,
臭他几个月。
骇得我傻三年,
粒米沾不得。”
这夏礼周和单多一从来没有听过田理麦唱山歌,也不知道田理麦会唱山歌。“这个田理麦,不知几时学会了唱山歌!”夏礼周说道。
“礼周,我们去开始捡柴禾吧?树林里已经在吹晚风了,天就要黑了!”单多一说道。
“那好吧!”听夏礼周的口气。夏礼周好象是松开了握着的单多一的手。
此时,田理麦已经不再唱山歌,他假装大声地在树林里喊道:“夏礼周,你和单多一的柴捡起了吗?”
“田理麦。我们还没有,你多捡些,帮帮我们!”夏礼周也大声地回答道。
田理麦也大声地喊道:“好,我帮你们!”
田理麦不由得在心里说道:“什么没有。就是根本还没有开始捡!”
田理麦将自己捡的干柴禾整理捆好之后,扛出树林来放在路边之后,便去帮夏礼周和单多一捡。
田理麦见夏礼周和单多一才开始捡柴禾。也不动声色,便走过去帮忙!
田理麦发现,那单多一天生就是勤快的人儿,她捡柴禾不仅快,而且每根柴都很均匀。
单多一的那一西兰背篓柴禾没有田理麦帮忙,她便很快地弄好了,而夏礼周的由于有田理麦帮忙,也很快弄好了!
当他们三人回到夏礼周家时,天就黑了下来,吴桂花用审视的目光轮番看了三人一眼后问道:“周儿,你们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妈,那树木里凉爽,我们三人坐在那里扯了一会闲话这才回来的!”夏礼周说这话时,看了看田理麦。
田理麦看着夏礼周,笑了笑对吴桂花说道:“吴孃孃,我们三人一直都是在一起的!”
吴桂花问道:“田理麦,你们没有扯谎吧?”
“吴孃孃,我们都十七、八岁了,谁还扯谎?”田理麦说道。
单多一早已借故去洗一洗而走开了!
待田理麦和夏礼周都洗了之后,便开始吃晚饭了,即使单多一下午去背了一背柴禾回来,她仍然还是帮着吴桂花忙这忙那的!
晚饭吃了,将圈里的猪也喂了等许多杂事做完之后,吴桂花才和单多一有时间坐下来和田理麦和夏礼周说话。
坐下之后,吴桂花说道:“田理麦,你和夏礼周都是上的州里重点高中,今后你们两人更要互相帮助,一起把学习搞上去,三年毕业后都考上好大学!”
田理麦看了一眼夏礼周之后轻轻地对吴桂花说道:“吴孃孃,如果我能去州里上高中,我一定和夏礼周互相帮助,争取将来一起考上好大学,可是,吴孃孃,你看我们现在的家庭境况,我那里能去上州里的重点高中,我只要能够去上县里一中就很不错了!”
“田理麦,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是说你妹妹摔伤的事情已经引起了镇政府的重视吗?到时候你没有钱去上学,政府一定会管的!”夏礼周说道。
“夏礼周,这有点人穷志短的意味,即使是政府支持,我觉得那没有付出任何劳动的,都是一种施舍,接受施舍就是一种耻辱!”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别那样偏激好不好?”夏礼周说道。
“夏礼周,不是我偏激,有的人认为政府给予他帮助,给予他救济,是他应该得到的,这种人其实就是一种依赖思想,一种懒惰,也是没有骨气的!”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怎么会有这些希奇古怪的想法,政府就是老百姓的依靠!”夏礼周说道。
“夏礼周,不是我的想法希奇古怪,我只是还原了本来面目,我反正对政府包括任何的组织和个人的馈赠,都是不会接受的,因为我有手,有头,会做会思考!”田理麦说道。
原本是大家在闲扯白,但到后来却成了田理麦和夏礼周两人的对话,直到此时,吴桂花才终于搭上话:“田理麦,你怎么想的,吴孃孃不知道,但有一个道理我们还是明白的,假如你有了困难,有了难处,政府和社会上的所有好心人来帮助你,资助你,你应该接受,待渡过这个难关之后,今后自己感恩回报,报效政府,为社会作贡献,这样岂不是更好?”
田理麦对夏礼周妈妈吴桂花说的话似乎不感兴趣,他打了一个哈欠之后站起来说道:“吴孃孃,我们不要争论这些了,我感到有些困了,我想去睡觉!”
“田理麦,先前中午时节我们睡了那么长时间的午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夏礼周说道。
“夏礼周,前段时间我实在是没有睡好一个晚上,虽然今天中午睡了长时间的午觉,但要彻底恢复,恐怕还有几个觉要睡!”田里麦说道。
“那既然是这样,周儿,你陪田理麦去睡吧!”吴桂花说道。
夏礼周看了一眼单多一,然后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那我们去睡吧!”
田理麦和夏礼周两人来到夏礼周的房间里,夏礼周说道:“田理麦,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妈!”
“夏礼周,我并没有躲,我只是不赞同吴孃孃的说法,我不赞同,又不好反驳,她是老辈子,所以我只能离开!”田理麦说道。
夏礼周笑了一下说道:“田理麦,你这种选择是对的,你要是反驳我妈,我妈会很生气的,因为我妈她特别不喜欢不听话的细娃,昨天你说你要去帮着做事,你当时没有顺着我妈,她都感到烦躁,说你难缠,但现在她却又让我们来做了,所以,对于我妈,我们要采取曲线救国的方针才行!”(未完待续。)
第一七五章 母亲请客(一)
田理麦听了夏礼周的话,苦笑了一下说道:“夏礼周,你妈要是我妈的话,那我的日子就难过了!”
夏礼周说道:“田理麦,假如我妈是你妈的话,说不定你还不是现在这个性格!”
“那倒也是!”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先前又给我妈说起不去上州里重点高中,我觉得这事值得好好斟酌斟酌,因为,你也知道,进了州里的重点高中,等于就一只脚迈进了大学的门坎,这事——”
夏礼周的话还没有说完,田理麦打断着说道:“夏礼周,这事不说了,说也没有结果,我们还是说点别的,我问你,先前你和单多一在树林里,你没有问问她昨天晚上来窗户外叫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问,这事如果单多一不提及,我是不会问的,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的来叫我,提起怕她不好意思!”夏礼周说道。
“夏礼周,我想我明天该回去了,我要去医院陪护我的妹妹!”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不是说你要多玩几天吗?不过,你要回去,我也不拦着你了,因为你要去陪护你的妹妹,只是我得跟我妈设一声,妈说不是一起要去看望你妹妹一下吗?”夏礼周说道。
“夏礼周,吴孃孃她很忙,我看就算了,吴孃孃她又要上坡做农活,又要喂猪养鸡,事情那么多,要不这样,你陪我一起去看望一下我妹妹就行了!?”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这事你就别拿主张了,也别犟了,看我妈怎么说!听我妈的!”夏礼周说道。
田理麦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两人又天南海北地闲聊了一会儿之后,便上床睡觉了。也许白天有夏礼周一直陪着,田理麦一直没有去想那旅游团的事。但到晚上躺到床上之后,看着寂静的夜晚,不由得便想起了那应该陪伴着的旅游团!
夏礼周好象又已经睡着了,今晚又是一个月夜,那月光如昨晚一样洒在房间里,让田理麦能够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到夏礼周家来这是第三个晚上了,那旅游团应该在返回的路上,今天晚上应该是住在刘军文他们那里,明天他们返回火龙坪镇住宿一晚,后天就该离开火龙坪了!
田理麦想着那个旅游团。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唉——!”田理麦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双眼望着那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没有睡意,有些愣愣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逃避的行为是对或者错,反正他现在已经离开了,离开了就没有办法补救了!
“礼周,礼周!”忽地那窗户外又轻轻地响起了单多一的叫声!
咦?单多一怎么又来了,下午她和夏礼周不是单独在一起吗?有什么话为什么那个时候不说?现在又来相约?
然而,田理麦发现,夏礼周好象又已经睡沉了。对窗户外单多一的叫声一点感觉也没有。
田理麦此时屏住呼吸,更不敢翻动身体,他的想法跟昨天一样,他不想惊醒夏礼周。也不想惊动单多一。
“礼周,礼周!”单多一的声音又轻轻地在窗外响起!
这个单多一难道是有夜游症?
单多一跟夏礼周的妈妈吴桂花一起住,单多一出房间来,夏礼周的妈妈怎么没有发现?要不就是单多一没有与夏礼周的妈妈住在一起。而是住在另外的房间!
“礼周,礼周!”窗户外第三次响起了单多一的声音。
让田理麦疑惑的是,昨天晚上单多一也来窗户下叫夏礼周。想让夏礼周出去,夏礼周没有出去,然而,到下午在树林里他们单独在一起时,却两人却没有提及,夏礼周没有提及情有可原,也给田理麦作出了恰当的解释,而单多一没有提及,没有一句哪怕是轻责的话也没有,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礼周,礼周!”窗户外第四次响起了单多一的声音。昨天晚上,单多一只叫了三次就走了,而今天晚上单多一却在窗外叫了四次!
夏礼周仍然没有任何反映,他似乎真的睡得很沉!
田理麦仍然怕弄出一点声响来,他注意地听着窗户外,看还有什么反应!
叹息,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今天晚上,田理麦没有听见单多一离开的声息,单多一便离开了!
田理麦又想叫醒夏礼周,告诉他单多一来过,他见今晚的夏礼周连身也没有翻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田理麦笑着对夏礼周说道:“夏礼周,你昨天晚上睡得真香!”
“是吗?田理麦,你睡得怎么样呢?!”夏礼周问道。
“我不怎么样!”田理麦绝口不提昨晚单多一来叫过的事,田理麦不提,夏礼周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早晨,田理麦和夏礼周又去那片枞木林里一人弄了一捆干柴禾回来,吃早饭的时候,田理麦看了两眼单多一,但单多一好象没事人样的,连田理麦的眼光她理却不理。
“妈,田理麦,他说他要回去!”夏礼周对吴桂花说道。
“田理麦他要回去?那为么子先前不说呢?早晨你们两人就该歇着,田理麦要走了,还去帮我弄柴!?”吴桂花说道。
“吴孃孃,我这两天真是打扰你们了!”田理麦说道。
“莫说打扰,你和周儿两个那么要好,只是吴孃孃这里没有什么好吃的,今后你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来玩!另外,我说的我和周儿一起去看望你妹妹,你看,现在我们家有客,我去不了了,让周儿带我去看看,周儿去后,他无论如何明天也要回来,家里有客!”吴桂花说道。
田理麦知道。吴桂花说的客人就是“单多一”,这也是的,单多一毕竟是夏礼周“说”起的“媳妇”,还没有过门,那是要非常重视的!
吃过早饭后,田理麦和夏礼周两人辞别吴桂花和单多一,直奔火龙坪镇医院而去。在路上田理麦曾对夏礼周说道:“夏礼周,你媳妇在你们家,你应该在家陪陪她!先前我想说出来,怕临走了还惹吴孃孃生气。所以我就没有说!”
“你没说是对的,我就是听了妈的安排,我就是想留下来陪单多一,也是不能说出来的,再说,单多一今后我陪的时间多得很,这次我是真的想去看望一下你的妹妹,其实,我妈也是想去的。只是单多一在我们家,妈不好离开!”夏礼周说道。
两人赶到医院时,还没有到中午时分,妹妹田理玉的病房里除了妹妹田理玉外。就只有母亲杨梅珍!
妹妹田理玉见哥哥田理麦回来了高兴异常,母亲杨梅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