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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他终于良心发现地去祭拜五脏庙。
心里盘算着她那边怎么样了,问题大不大,边走边想,等注意时就看到她在喧哗热闹的广场,呆呆的看着喷泉。那时她的神情让他觉得难受,那感觉就像是被所有人都遗忘了,孤零零的样子有几分可怜。
待他走近,看清楚她的面容后,想也没想就拉着她跑进喷泉。
她的表情从低落变成错愕。等回过神,那双眼里只有看到他之后的惊喜。
那一刻,他确定,他没有办法等了。前有狼后有虎,越等威胁越多。
又是一阵寂静,些许的尴尬在空中浮游。
初语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那……我回去了。”
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吸口气。
刚刚,她差一点被他那魅惑的语气勾进去。
你负责吗?
初语捂住脸,那是调戏不成被反扑的窘迫。
他在明目张胆地撩拨她!
——
清晨五点钟。天色微亮,连太阳都还在浅眠中。齐北铭却被电话铃声吵醒。他不耐的皱着眉头,将枕头放到脑袋上企图隔住那可恨的声音。片刻后,室内终于恢复安静。当他正准备继续梦周公时,铃声再一次响起。
齐北铭骂了一句“我操”愤愤地下床接起电话。
“这么催赶着过清明?”
那边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低沉的声音:“北铭。”
“有屁快放!”
“出来喝茶。”
齐北铭默了半晌,有些不敢确定他听到了什么。
喝茶?
这么早不睡觉跑来扰人清梦就是让他去、喝、茶?
有病吧!
齐北铭忍着骂人的*,忽然脑筋一转:“发生什么事了?”
叶深拿着手机,微乎其微地笑了笑:“见面说。”
——
齐北铭比叶深大两岁,齐成林和李云开结婚时他七岁,叶深只有五岁。七岁小孩子已经开始懂事,那时他很排斥他们母子。有时候趁大人不在还经常欺负叶深。叶深性格闷,不像他嘴那么甜,导致这件事一直持续到小学毕业还没被发现。
直到后来,齐北铭……欺负不动了。
因为上了初中,叶深身高猛抽,眼看着跟他不相上下。高中毕业后,齐成林毅然决然的将叶深送出国。由李云开陪着,跟齐北铭同一所大学。到这,齐北铭一直觉得叶深是个人高马大的包子。
刚进大学没多久,有一天叶深鼻青脸肿的回来,齐北铭不知发生了什么。见他这样只有一肚子气。
但无论他怎么问,就是撬不开叶深的嘴。后来几天叶深早出晚归,每次回来身上都挂着彩。而后齐北铭才知道,叶深刚进学校被白人学生看不惯,三人合伙把他揍了。接下来那几天,叶深不声不响,找机会趁他们落单时,挨个讨了回来。带头那个是第一个被他解决的,也是最惨的。
自那以后,齐北铭才算是真正了解叶深的为人。
能忍,遇事并不着急,而是徐徐图之。能让,在自己欺负他这件事上充分的体现出来。但是,一旦炸毛,后果不可估量。
就这么个做事不急不躁的人,一大早上出现这种举动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三个字——有异常。
茶坊。
根雕茶海上紫砂壶里阵阵飘香,东西两侧分别坐着两个男人,内敛与张扬的气息混着茶香,幽幽在空气里飘荡。空间被酸枝屏风隔开,角落里放着精美的青花瓷,一派古色古香的雅致。
齐北铭看着叶深不急不躁的将水倒了八分满,而后将冲好的茶倒进茶海。他挑着眉头,压下心里那点急迫等他开口。
将茶分好,叶深终于出声:“我准备告诉她。”
齐北铭心头一跳,如果没理解错,是那件事?憋了这么久终于拿定主意了?
静了半晌,齐北铭说:“其实那件事本来跟你关系就不大,只能说……”他老土地憋出两个字,“天意。”
这看起来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说法,但在齐北铭来看确实是这样。
只不过……
要看发生在谁身上。对象是初语,面前这闷葫芦只会钻牛角尖。
叶深面容沉静,没有说话。
齐北铭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后走到窗边:“实话实说而已,没什么难的。认错,不论她怎么说都不要出声反驳。”
见叶深正锁眉思考,齐北铭轻咳一声,压住喉咙里那点笑意:“女人嘛,是最容易心软的动物。如果她生气了,你就放下身段,说点好听的,这事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
“再不成就装装可怜,或者……”他邪恶一笑,“直接把人弄到床上。只要上了床,那点气随着*发泄出去,保证你啥事都没有。”齐北铭看他,“信我,这招是最管用的。”
叶深低头喝茶,权当没听见他后半段馊主意。
齐北铭终于忍不住笑了两声,悠哉的喝一口茶。
末了,他想一想,建议性地对叶深说:“其实这事过去这么多年,你就算不说,初语或许也不会知道。不如……”就隐瞒到底。
叶深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他脸色沉静如水,眼眸中却藏着暗流:“不能那样。”
暂时隐瞒是权宜之计,一直不说那对她来说是种欺骗。他不想骗她。他想亲口告诉她,然后不管怎样将她收进怀里。
他想,跟她在一起。很想。
——
台风溜走,阴霾过去,s市进入了持续高温的酷暑天气。天气热,人们出行到处寻找免费冷气,再来一口凉嗖嗖的冷饮,感觉再好不过。猫爪这段时间生意很好,店员忙不过来时初语就会帮忙点点单。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等初语看到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消停没多久,郑沛涵打了电话过来。
“等我回去看阿姨,她每次见到我都乐的合不拢嘴。”
初语弯起嘴角:“嗯,我妈最喜欢你。”
郑沛涵听了不禁得意,又说:“你跟初家彻底闹僵了?”
看着窗外被主人牵着走过的大金毛,初语眉目舒展:“算是吧。本来关系也没缓和。”
“也就是你,换我直接就不去。”郑沛涵哼一声,“你有时候就是心软,你爸对你好一点你就觉着他不可恨。现在想想,初苒初望是怎么长大的,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出车祸她们来看过你一眼没有……”
越说越气,郑沛涵打住话头,不再出声。
知道郑沛涵替她不平,初语笑着逗她:“我搬回去跟她们宅斗算了。”
郑沛涵翻个白眼,也笑了。
挂电话前,她告诉初语:“我年假批了,回去找你。”
“不去看伯父伯母?”
“他们在我姐那好着呢,况且我想耳根清净清净。”
初语笑:“行,等你回来。”
“初语姐,你的快递。”小敏拿着一个快递袋走过来。
初语放下电话接过,有些疑惑。她掂了掂,薄薄一层,应该是什么资料。她不记得最近有什么快递要收,而且还是这一类的。
坐回椅子上,初语将文件袋撕开,从里面抽出几页纸。起初她以为是寄错了,便随意看了几眼。谁知,这一看再也移不开视线。
她一字一字仔仔细细看过去,只觉得脑里塞满了浆糊,混乱成一团。气恼、愤怒、不堪这些情绪杂糅在一起,渗进她的皮肤血液最后在心底化成一团冰冷。
——叮铃。
一声脆响,像一根钉刺进初语大脑皮层。她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是短信提示音。
——我晚上会路过猫爪。
是叶深。
他这人从来就是这样,在某些事上表达的永远这么委婉。就像现在一样,明明可以直接说“一起回家”,但偏偏只告诉她他会路过。
初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先下定论。
但是她忍不住。忍不住去想,他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普通朋友,有些好感,抑或只是觉得……抱歉?
静了好一会儿,她才拿起电话,极缓而慢地回了一个字——好。
☆、Chapter 18
小敏清理完桌面,走进吧台冲李清使眼色。李清离开收银台,迈着小碎步走到一旁,跟小敏压低声音嘀嘀咕咕。
“老板怎么了?”跟白天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小敏说:“自从收完快递就那样了。”
李清拿眼斜她:“你拿了什么东西过去?”
“我怎么知道……”
小敏正琢磨那文件代理到底装了什么,手肘一直被李清撞。
“你干嘛!”
李清用眼神示意她,小声说:“你看谁来了。”
玻璃门被人推开,叶深走进来,看到她们温和地点下头。
“我去,男神……”小敏傻了。
叶深视线一扫,看到窗边人后直接走过去。脚步平稳有力,好像在平衡着乱跳的心脏。
桌边多出一道人影,初语回过神,见到来人心里紧了一紧。
“……你来了。”她撇开视线,轻声说,“走吧。”
初语拿着包,从他面前走过。叶深迟了几秒,迈步跟上。
走在后面,他眉头微拢。
她不看他。
不是那天在喷泉,被他问得不好意思而羞涩的不敢跟他对视,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叶深沉静的眼眸染上一丝困惑。
上了车,他问:“去吃饭?”
初语抓着怀里的包,垂下眼帘:“我吃过了。”
车里瞬间静了下来。
初语仍然低着头,好像拿错了包一样,一直盯着它瞧。她能感觉到自身边传来的视线,那目光就像烤过火的针,扎的她坐立难安,让她有种逃下车的冲动。
终于,车子启动。
叶深薄唇紧抿,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况。他不是迟钝的人。从她说第一句话起,他就感觉到了她散发出来的疏离和排斥。
他不知道原因,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这一路,初语很别扭。
实际上她根本没仔细注意过叶深,脑海中翻滚的全都是那几页纸里面的内容。
下车,进电梯。
问……还是不问?
叮——
初语做了决定。
“来我家吧。”
叶深脚步陡然停住。
“……我有事问你。”
进了门,回到自己的领地,初语顿时多了些底气。走进玄关,她把包往地板上一扔,转身看着身后的人。
叶深刚关好门,忽然胸膛上多出一只白嫩的手。他的视线从她的手滑过沿着纤细的手臂落到她姣好的面容上。心跳骤然失序,胸膛被她覆住的那一处像是着了火。
下一瞬,他被抵在门板上。
叶深喉结动了动。
初语看着他,此刻他脸色依然很平静。只是那清澈如湖的眼底仿佛窜了两团光影。
呼吸一窒,初语将目光移开。
她没看到叶深眼神暗了下去。
“五年前……”
只听三个字,叶深脑子顿觉像被人敲了一锤,有种极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五年前,我去机场的途中遇到车祸,撞我的人是你的未婚妻,叫苏西。”初语抬头看他,双眸里猛烈的愤怒让他心头一紧,“有没有这回事?”
房间里静的可怕,只有玄关处两束目光无声对峙着。他越是沉默,初语心头越是荒凉。到最后只觉心里一片死地。
半晌,传来一声轻叹。
叶深呼吸微屏,声线透着沙哑:“是她撞的你,但是……”
他的回答就像一记闷拳,打的初语五脏生疼。她冷笑着收回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发出的声音隐隐颤抖:“撞完人甩甩衣袖就走了,就连后来谈理赔都是派律师出面,真是派头十足。”
叶深长腿支在地面,后背抵着门板,弯起手臂点了点额头。
初语的态度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而显然那些不完全的信息让她产生了很大的误会。他还是失了先机,也等于丢了优势。
初语深吸口气,克制住那股尖锐的酸涩,拿眼看他:“所以……你送我裙子,帮我那么多忙,是觉得愧疚?是在弥补?”
叶深站直身体,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他僵立片刻,收回手:“不全是……”
初语忽然笑了,她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像是终于听到了想要的回答,满意的不得了:“你跟我来。”
叶深看着她打开门,拉着自己来到走廊。正想张口问她要去哪,谁知她手一松,脚跟一璇,重新进了家门。当叶深反应过来时,大门已经“砰”一声当着他的面甩上。
巨大的关门声在走廊里显得荡气回肠。
叶深眼底一片寂静,伫立在门前许久,僵硬的曲指敲门:“初语……”
“走开!”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显得有些闷,“……你回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叶深知道她没有走远,可能就在门前。他握着门把,想开口解释,可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时间。
气头上的女人理智是占下风的。
他抿了抿唇,嗓音柔和带着些轻哄:“等你气消了我们好好谈谈。”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叶深极重地叹了口气,慢慢往对面挪动。
事情……好像被他搞砸了。
——
曼谷。
室内灯光昏暗,单人床上凌乱的放着一套深蓝色制服,裙子上扔着丝袜和黑色蕾丝内衣裤。
玫红色bv包被摆在床头,旁边是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手机铃声被阻挡在外,里面的人根本听不见分毫。直到第三次无人接听,手机终于安静下来。
浴室门打开,郑沛涵围着浴巾走出来,散在背后的头发还淅淅沥沥的滴着水。她从箱子里翻出吹风筒,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秀眉挑起:“三个电话,怎么了这是?”
手指照着未接电话按了下去。
电话接通:“刚刚在洗澡,有什么急事?”
彼端静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道暗哑的声音:“沛涵,我难受。”
郑沛涵眉头一皱:“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初语笑了笑,隔着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当年撞我的人我终于知道是谁了。”
郑沛涵心里一突突:“谁?”
“她叫苏西,是叶深的未婚妻。”
……
听初语一五一十的说完,郑沛涵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原本她还是很看好叶深的。外在条件没得挑,接触下来发现为人也相当不错。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还弄出个未婚妻!
“他是什么态度?”
“他都承认了,也跟我道歉了。”初语扯了扯嘴角,“但我就是……”不痛快。
“道个歉就完了?”郑沛涵冷哼,“人家大学毕业美滋滋的去上班开阔自己,你呢?一毕业就出车祸,等治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谈好的工作也飞了,还受了那么多罪。”顿了顿,“你确定没搞错?叶深跟你做邻居这么久,如果他有女人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啊!”
“我见过她本人。”初语自嘲一笑。
看到资料时她也以为不是真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几乎没见过叶深身边有什么女人。
直到几个小时前。
玄关处,她看着那男人,一一问出那些问题。他回答的很正常,正常到她怒极之余有点想哭。
她失神的走进客厅,翻出资料,想再确认一下。然后,她忽然记起来,这个苏西,她以前见过。
那时叶深搬过来不久,和她还不熟。她遇到过几次有一个女人跟他一同进进出出。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女人非常高,可能差不多有一米八,遇到次数多了还笑着跟她打过招呼。
之后那女人再没有出现过,她以为只是叶深的什么亲戚。谁知道……
人一旦胡思乱想起来,什么天马行空都能搭到一起去。
初语越想越憋屈。
她在遥远的s市帮他喂鱼,他跟自己的未婚妻相爱相亲?
混蛋!
郑沛涵炸了:“什么破未婚妻!叶深怎么会找这种人?出了事夹个尾巴就跑,要不要脸!”
初语听她骂,心里依旧没有感觉好受。未婚妻这三个字就像一张小丑的脸谱,咧着大嘴在嘲笑她那点自作多情。
“你准备怎么办?”郑沛涵问。
初语叹口气:“不知道,我现在有些混乱。”
“亲爱的我告诉你,绝对不能便宜了他。”郑沛涵美目一眯,“给我虐、死、他!”
——
咕——
微弱的声音在幽暗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叶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有刚刚从肚子里传来的声音才能证明他不是一尊雕像。
他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水族箱。她说过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那她呢?会气多久?
眼看时针走到10的位置,他捡起扔到一边的电话,思考片刻,只发了两个字过去——晚安。
刚显示发送成功,就有电话打进来。叶深看着来电人,脑海中出现四个字——场外救援。
“怎么样?搞定了吗?”背景声音有些嘈杂,齐北铭不知在哪里打的电话。
叶深静了一静,吐出两个字:“没有。”
齐北铭:“啥??”
“……砸锅了。”
那边静默片刻后,叶深听见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他脸色微沉,刚要挂电话,就听齐北铭抖着声音说:“你听我说。如果她说什么‘离我远点,让我静一静’,这些话你千万不能听,知道吗?”
叶深:“……”
听不到回音,齐北铭思绪一转,觉得这话应该是说晚了。
“当然,你要给她消气的时间,让她晾一晾,但是时间不能太长。”齐北铭笑,“时间长了你可能真就会被晾一边去了。”
“嗯。”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叶深靠进靠背,长腿往前伸直,抬起左手遮到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