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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在一起一个多月,自然不会往深了谈。初期是相处是磨合,虽然他们感觉来的快,但是谁都不能保证去的也快。
既然决定好好相处,最起码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齐北铭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他不允许自己认真的情况下对方却将他视为游戏对象。
通过这次,齐北铭也算摸清了郑沛涵的心态。
车可以说上就上,可是上去以后就是如履薄冰,怕多付出一点就会受到伤害。齐北铭可以肯定的说,郑沛涵自从跟他在一起后,一定是随时抱着分手的念头。而且只要他提出,她绝不会拖泥带水。
“看来我那天的话你一点没听进去。”
他说他不是在开玩笑,她从没当回事。
气氛早就冷透了,郑沛涵缓了半晌才开口:“不继续你就回去吧。”
其实不是齐北铭多想,而是她多想了。
刚才他问的那句话让她心一抽,那意思就像她在算计他一样。
在父母面前上演活春宫,她还真做不出来。
于是当天齐北铭摔门而出,第二天郑沛涵在上班的途中把脚扭了。齐北铭至今不知道,因为俩人根本就没联系。
郑沛涵说的含糊,初语也不刨根问底。
“那你准备就这么淡着?”
“再说吧。”
初语多少有些明白她的心态,还是斟字酌句的劝道:“齐北铭……人挺好的。”
看她这样,郑沛涵倒是笑了:“人好不好跟这事没关。”
他们俩本身就存在问题。郑沛涵不欲多谈。
初语在郑家呆到九点多才回家。
刚下电梯,正巧遇到唯二的当事人齐北铭。
“来找叶深?”
“嗯。”
齐北铭面上不显山露水,跟初语说了几句便准备乘电梯下楼。电梯门合拢之前,初语才告诉他:“我刚去看沛涵,她受伤了,连地都下不了。”
看那张冷峻的脸被门掩住,初语抿唇一笑。
——
调整一天,初语便去参加了袁娅清的婚礼。
典礼定在早上九点五十八分,初语提前半个小时到,已经来了不少人。
袁娅清和范哲都不是s市人,亲人来的不多,剩下十来桌全部是朋友和同事。
一对新人在门口迎宾,袁娅清一脸喜庆,聊了几句后嘱咐初语:“我在同事那一桌给你留了位置,他们都知道你,别拘束。”
托猫爪的福,初语还混了个脸熟。
初语笑着点头,随了礼金后走到相应的座位。
桌上男女都有,有几位初语有印象,也是猫爪的常客。众人吃着聊着,没一会儿宴会厅灯暗了下去,司仪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典礼开始了。
婚礼形式基本都大同小异,介绍新人,互换戒指,礼成,开席。
敬酒环节都要经历的,袁娅清和范哲一桌桌走过去,最后才到了初语这一桌。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祝贺调侃,范哲倒是护得紧,帮袁娅清挡了几杯酒才算完。
待新人离开,也不知谁提起了贺景夕。
初语这才想起来,她就说好像缺了谁,原来是贺景夕没来。不过当领导的不想来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谁也不会说什么。
“贺总真可惜。”
有人听这话不愿意了:“你别说的人家像要去了一样行吗?”
“我哪有,就是觉得惋惜。”
“惋惜有什么用?再说你在人家婚礼上提这些干什么!”
那人顿了顿,小声说了一句:“这不话赶话吗!”
初语看着他们唇枪舌战,脑子直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周遭喧嚣仿佛静了一瞬,半晌声音才渐渐回到她耳中。
她极慢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咽下去才发现不知是谁将她杯里倒上了白酒。
辛辣的味道冲得她喉咙火烧火燎。初语眯了眯眼,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将那股冲劲儿压了下去。
她倒了一口气,才低声问向身边的人:“她们在说什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景夕的秘书,看着初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会儿才哑声开口:“贺总……胃里长了不好的东西……可能是癌症。”
“哦。”初语有些木讷地应了一声,“……他住院了?”
秘书摇头:“……他走了,出国了,可能不会回来了。”
☆、Chapter 45
第四十五章
此刻初语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从饭店出来后,她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走,企图将脑子里那团浆糊搅开。
胃里长了不好的东西……可能是癌症。
初语忽然想起那天在喷泉时贺景夕那惨白的脸色,又记起在医院遇到时他说刚刚出院。
一阵清凉的风吹来,初语抖了抖,打了个冷颤。
那时,他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吧?
初语走到路边的长椅前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脑子呈放空状态。半晌,她掏出包里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响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沛涵……”
“初语?”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初语立刻反应过来这人是齐北铭。
“她去洗手间了。”
初语哑了几秒才出声:“……她脚怎么样了?”
“勉强能着地。”
“那好,没事了,让沛涵不用给我回电话。”
挂断后,初语踌躇半晌,思来想去还是给贺景夕打了电话。
等了很久,就快自动挂断时,电话通了。
一阵静默僵持在两端,随后那边传来一声轻笑:“真是难得,你会主动找我。”
初语咽了咽喉咙,没有说话。
似乎是察觉到初语的反应,贺景夕低低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带着疏离和冷冽:“你应该是听说了,但是收起你那点同情,我不需要。”
“贺景夕……”
“我还有事,挂了吧!”贺景夕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初语,以后不要再联系我,既然你不给我机会就永远别让我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气温不高,初语坐了一会就觉得手脚冰凉。一阵忙音传进耳中,她眨了眨泛酸的眼眸,深吸口气,起身走到公交站。
给贺景夕打电话,她确实是因为觉得恐惧。那是对死亡的一种本能的害怕。明明之前好端端在她眼前的人一转眼就传出这种噩耗,无论是谁都会有点恻隐之心。
她不知道贺景夕会怎样去面对,但是她希望他能平安。毕竟无论什么事以人命来做代价实在是太昂贵了。
而她会按照他说的,不会再联系他。他以后怎样……她都不会再去打听。
……
门铃响起的时候,叶深刚刚将齐北铭订的那批监控调试完。
他起身去开门,看见初语后挑了挑眉,随即将人拉进房间。
初语跟着他进了茶水间,看他倒完水又跟着出来。叶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探究。
初语立在桌旁,将水杯捧在手心,温热的感觉顺着手掌蔓延到全身。她喝了一口水,将杯放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武昭有事没来。”
初语缓缓走到他面前:“那,抱一会好不好?”说完,她坐到叶深腿上,将脸埋在他脖颈处。
叶深垂眸瞧着她红润的脸颊,那细小的绒毛都一清二楚。他没多问,将初语搂在怀里,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许久,才听她闷闷的声音响起:“人生变数太多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怎么样。”
“你不是去参加婚礼吗?”叶深低头亲她额头,感觉她倒是像从葬礼上刚刚回来。
“今天听到一件不好的事,让我有感而发。”
“嗯?”
初语抬头看他,神色颇认真:“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趁早比较稳妥。所以我决定将某宝购物车里的东西全部买下来!”
叶深薄唇微勾:“你觉悟的高度我就快赶不上了。”
初语笑了笑,在他嘴角亲了一口。然后就被按住后脑勺,亲了个彻底。
璀璨的阳光被白纱窗帘拦截住,闷了一室淡淡的金黄。
静谧的房间只有电脑主机的运转声。在唇齿之间的纠缠中,初语闭上眼睛,心里那点低落渐渐被驱逐。
各安天命吧!她想。
——
而另一边,战况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郑沛涵在家里呆了两天,能下地后就马不停蹄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原因无它,只因为父母的碎碎念双重奏。
原本他们就催婚催的厉害,通过跟初语聊天后得知她有了男朋友,这趋势就一发不可收拾。
郑沛涵被轰炸一通,第二天趁机就“挪”了出来。没想到消停一天,齐北铭又来了。
其实那天后,郑沛涵也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
跟齐北铭在一起她从一开始就带着戒心。但她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们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而是*。
他们都能在彼此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渴求,那是一种身体上的吸引和需要。那种感觉是激情的,也是热烈的。而当这些退却之后,郑沛涵发现,她陷进去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缩头缩脚的原因。短短一个月,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是什么感觉。
这让她很不安心。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就好像她在玩“谁先动情就会输”的游戏被宣告已经ko了。
但是,今天看到这男人提着保温壶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郑沛涵心情很复杂,甚至觉得眼睛有点酸涩。
她想挣扎,可是舍不得放开。陷进去,又觉得不甘。
而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身下这人探病是假,行禽兽之实才是真。
齐北铭看着她放空的眼神,冷笑一声,随即张嘴咬住她前面,身下往上狠狠一顶。
两端折磨让郑沛涵没忍住叫了出来。细碎的声音换来的是齐北铭更加蛮横的对待。
许久后,一切平息下来。齐北铭靠进沙发里,拍了一下他身上的女人。
郑沛涵累得直喘,哑着声控诉他:“我脚还没好,你还有没有人性?”
齐北铭笑了两声,音色还带着几分未退的情。欲:“我人在这,性也给你了,你说我有没有人性?再说,你爽的时候有感觉到脚疼吗?”
这个好像确实没有……郑沛涵无言以对。
难得见她被噎的说不出话,齐北铭笑了笑,这才将人放开,顺手将沙发上一片狼藉收拾好。
做完这些,齐北铭坐回她身边。
“再试试吧。”他说。
他这幅表情跟刚才完全不一样,郑沛涵从他那双桃花眼里看到了被满足的自己,一脸余韵未退的样子,娇媚性感。
她转过头,勾勾嘴角:“你这颠倒的顺序是让我先验货再收货?”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他笑,“我的性价比多高,售后服务有多好。”
——
天色已黑,偌大的客厅里只余一盏茶色壁灯。初语卷着薄被窝在沙发里跟郑沛涵聊微信。
耳边话筒传来郑沛涵的声音:他说试一试,那就试呗。反正他技术过硬,我也不亏。
初语失笑:说来说去还是看上了人家器大活好。
郑沛涵:no,你还忘了一个,多金!
初语看着屏幕上那个“你懂的”表情笑了笑。沉思片刻,告诉郑沛涵:我今天去参加袁娅清婚礼,意外知道贺景夕出事了。
消息刚发过去,郑沛涵电话进来了。
“贺人渣怎么了?快给我讲讲。是不是贺氏要关门大吉了!”
初语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他的员工说他……得了胃癌。”
“我去……”郑沛涵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禁有些唏嘘,“那他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说是出国了。”
“你白天给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
初语嗯了一声:“那时候脑子有点懵,想问候一下他又不知道该不该做……”
郑沛涵说:“问吧……”
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都没了什么兴致,便互道晚安,收了线。
初语将身上的被卷好,一转身就看见叶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微弱的光让他的表情看起来不清不明。
“……你忙完了?”初语问。
叶深没有说话。
在书房里怎么都静不下心,索性扔下未做完的工作出来找她。她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仍一字不漏的传进他耳中。让他知道了今天她情绪低落的原因。
初语往前走过去,看清叶深的神色后抿了抿唇,紧走几步上前搂住他的腰。
他穿着短衣短裤,但是身上热源不断。初语贴在他身上,在他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
“我们回房睡觉吧。”
叶深没有回答,亦没有碰她,只是任凭她搂着,慢慢的往房间里挪。到了床边,他拉下初语的手,声音冷淡:“很晚了,快睡吧。”
初语点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两人躺在床上心情各异,初语看着背对她的人,伸出手将他搂住。身体紧紧跟他贴合在一起,白净的手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半晌,叶深忽然转过来,手臂一撑,覆在了她上方。
漆黑的房间里,就着窗外微弱的光,他们看清了彼此。
“明天别再让我看见你像今天这样。”
他眼里有淡淡的红血丝,不知是气的还是没有睡好。初语有些心疼,抬手摸上他的眼角。
还没碰到,手便被他擒住。
“听见了?”
“……嗯。”
叶深看着她沉静的面容,心里那点蠢蠢欲动就要破壳而出。
看来有些事,是要趁早。
☆、Chapter 46
初语将这个季度的报表核对好,让李清下午去泰阳地产拿对账单和发。票。
那天之后再没人提起过贺景夕,仿佛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而初语也真的没再去打听他的消息。
各安天命,以后是好是坏,自求多福。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让初语有些顾不过来。一眨眼已经到了十二月中旬。年关将至,无论是家里还是店里都忙了起来。
初家那边的情况初语倒是略有耳闻。初望的病情仍在治疗,初老太太也还是那个样子,一句话要分成几段说,越来越不利索。
但是对这些,初语都不关心。唯一跟她还有联系的只有初建业一人。
他有时间偶尔会过来。两人一起吃个饭喝喝茶,谈天说地,对那些糟心的事不再多谈。这让初语觉得十分轻松。
转眼,离董岩结婚的日子已经不远。儿子娶媳妇二姨高兴的不得了,不管他们住不住,老两口早已将房子翻新了一遍,就怕委屈了新娘子。
初语这阵子经常回镇上,帮忙布置布置,走走过场。
“叶姐夫怎么没来?”李丹薇将充好的气球用线缠紧扔到一边。
初语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嘭——”一声,刚充好的气球又爆了。
“严——睿——聪!”李丹薇看着聪聪手上挂着的碎片,没好气的警告他,“再弄破一个你就等着屁股开花!”
初语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包里拿出几块巧克力,笑着哄小朋友:“聪聪乖,去院子里跟阿黄玩。”
聪聪看了眼李丹薇,抓起巧克力就跑了出去。
李丹薇没好气道:“越来越皮,大的小的都不省心。”
“妹夫不错,你别总当他面抱怨啊!”
“我哪敢呐!他现在是家里顶梁柱。”
初语笑了笑,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叶深这段时间有点忙。”
成林集团酒店正在装修,监控系统也开始进入,叶深最近忙着这些事。
李丹薇眼眸一转:“你俩什么时候定下啊?你看我们一个个可都成家了。”
“替我妈当起说客了?”初语拿着打气筒压了两下,“该结的时候自然就结了,急什么?”
李丹薇撇撇嘴,不再言语。
不久,门口一阵嘈杂,两人对视一眼,一起走到院里。
有喜事,街坊邻居没事就过来串串门,二姨抱着聪聪跟她们聊的不亦乐乎。
“董岩出息了,在市里工作稳定,听说要买房子了?”
二姨笑了笑:“结了婚是该买。”
“市里房价可不低,不管大小能买上就很不错了。”话刚落,张婶看到初语,眼睛一下就亮了,“哎,小雨过来了!”
这个张婶在征地前跟任家是老邻居,现在则跟着他们隔了两条街,两家来往就少了。那时候初语在外跟着任宝军姓,叫任初雨。
初语应了一声:“张婶好。”
“董岩都结婚了,婶哪天能喝上你的喜酒啊?”张婶笑着说,“是不是没有男朋友?婶帮你介绍一个?”
初语有点头大。怎么感觉董岩结个婚她却成了重点目标。
这时,一辆揽胜在大门外停下。董岩和严宇诚从车上下来,走向后备箱。
“这不是叶姐夫的车吗?”李丹薇对初语说。
叶深从驾驶位下来,跟几人打过招呼,三个男人便一人搬了两个高空礼花放到院子里。
“这是……”刘淑芬问董岩。
“我刚过去找姐夫,正好遇到叶哥。小姨说叶哥是送礼花过来的。”
刘淑芬连忙说:“小叶有心了,快进来坐。”
李丹薇冲张婶呵呵一笑:“我姐男朋友,不错吧?”
“挺好挺好。”张婶连忙应了一声。
吃过晚饭,初语跟叶深回了市里。
“你什么时候去弄的礼花?”
“前两天听你找人问。”叶深觑她一眼,“你就没想起来问问我?”
“看你太忙了。”初语实话实说。
“不差你这一会。”
“那后天你……”
“让武昭过去。”
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楚。
初语笑了:“有劳了,叶先生。”
“嗯。”他嘴角微弯,“想好怎么回馈了?”
“给你来个马杀鸡?”
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