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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吓了个哆嗦,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她愤怒的瞪着我三爷爷,我三爷爷却做了一个鬼脸,又伸手拉下一块木板。
窗户上瞬间破出一个大洞,三爷爷借着月光往里粗略一看,霎时倒吸一大口凉气,这一间不足八平米的小土胚房子,里面竟然扔着足有十几个*的小婴儿,或已经有起了尸斑或已经有腐烂的,恶臭难掩。
三爷爷悲怆万分,一生无子嗣的三爷爷格外喜欢小孩儿,所以才对我格外疼爱,现在看到竟然枉死这么多的婴儿,他那棵历经风霜的心疼的一塌糊涂。
可就在这时,三爷爷闪着泪光的眼突然看到在那群婴儿堆儿中不知哪个孩子突然动了一下,三爷爷猛地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我的老天爷!”
这一声不大不小,却把姥姥给引了过来,姥姥先是一拳头锤在三爷爷的脑瓜仁儿上,怒气冲天道:“死光棍儿,你真不想活了?别说把人引过来,他们杀你之前我先杀了你。”
三爷爷此时却并没功夫搭理姥姥,而是拉着姥姥表情纠结的指着里面道:“你看看,你看看,是不是咱孙女儿还活着?是不是?我看见有孩子动了。”
姥姥一脸不可思议,却也有半分疑惑,因为下午那帮人从妈妈手中抢走我的时候并没有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只是当时妈妈过于悲痛,见我没气息了就以为我死了,哭的惨烈,他们因此就并没有再加验证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姥姥就多留了个心眼儿,暗暗之中觉得也许她刚出生的外孙女儿并没有这么薄命,于是抢着向里扒头道:“哪个?是哪个?哪个动了?”
三爷爷一把推开姥姥,忙不迭地从这一扇小窗户里跳了进去,一落地,三爷爷就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有一种沸腾之势,三爷爷连忙把手腕处的一串链子摘了下来含在了嘴里,这才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冷静了下来。
三爷爷借着月光观察刚才到底是哪个婴儿动了一下,他往一边让了让,好让月光更多的倾洒进来,可就在三爷爷端着脑袋观察的时候,姥姥突然“咦”了一声。
三爷爷连忙把嘴里的链子拿下来问道:“怎么了?”
姥姥疑惑的说到:“他三爷爷,你快来看!看这些孩子的摆的像什么?”
三爷爷闻言连忙来到窗户旁边,不看不打紧,这一看三爷爷也吃了一惊,也不知是有人有意为之还是上天巧合,这十几个孩子竟然被摆成了一个后天八卦图!
只是略有些凌乱,而且中央戊己土方位放着一块黑乎乎的的东西,似乎是块木头。
三爷爷连忙问姥姥:“快快!你还记得这孩子的五行吗?”
姥姥连忙点头:“山头火!”
三爷爷再次转过头去,向地上八卦图的正南方看去,果然,看到一个赤身*的小婴儿被压在另一个婴儿的身体下时不时的挣扎一下。
三爷爷大喜,连忙上去把我从尸体堆中捞了出来递到了姥姥眼前,紧张又欢喜的说到:“亲家,快看看,是不是咱孙女儿!”
姥姥接过我掰开我的手,往我的小手指缝儿一看,果然有一块黑记,姥姥大喜,不住的点头:“是!是!是!”
三爷爷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果然是我老陆家的人!命大!”
说完,我三爷爷就要再次跳出来,可是我姥姥却把他向里一推,严肃道:“你再看看,还有没有谁家孩子活着,咱给带出去,也算一件功德。”
三爷爷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记了,我这就看!”
说完,三爷爷再次进入尸堆,看着有些还白净的孩子就上去摸一把,看看还有没有气息,可是一圈儿下来,再没任何一个幸存下来的孩子了。
三爷爷懊恼的摆摆手,姥姥也叹了一口气,让开了窗边让三爷爷出来。
三爷爷双手撑着窗台,向上一跳,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右脚一沉,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三爷爷刚想扭头往下看是什么东西,这时,姥姥怀里的我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三爷爷的脚一松,他也顾不得看是什么东西了,一下子就跳了出来,催促我姥姥道:“亲家!赶紧走!”
姥姥连忙点头,抱着我就开始狂奔,两位已经快要迈入老年人行列的老人狂奔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钟才停了下来。
三爷爷找到了他的三轮车,把我姥姥扶上车,再次开始没命的狂奔。
三爷爷一边蹬车一边气喘吁吁地跟我姥姥说:“咱孙女儿是不是还没有起名字子?”
姥姥也惊魂未定的回答道:“是啊,怎么了,你有什么好名字吗?”
三爷爷哈哈大笑:“别说!我还真有个不错的名字,回去我跟我那老不死的哥哥和侄媳妇儿说说,他俩有文化。”
姥姥也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一路上心情格外的痛快,都没感觉到怎么走,就到了家。
一到门口,我爸,我爷奶,我四个姑姑一股脑的围了上来,把我姥姥和三爷爷围在中间簇拥进了家门。
一进屋,三爷爷还不等所有人发问,就抢先说道:“孩子是我救回来的,我有取名的权利吧?”
我妈抱着我又惊又喜,根本还来不及反应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儿,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您说,您说!”
我三爷爷点了一根烟,往沙发上一靠,狠狠的抽了一口,得意的说到:“这老天爷还是向着咱们老陆家,我进那婴儿仓一看,那孩子们竟然摆出了一个八卦图,咱孙女五行属火,在这八卦中正南方的离宫也属火,而且论起八卦旺衰,离,旺于夏,衰于四季,把咱孙女放在离宫方位上无疑是旺上加旺,生命之火熊熊燃烧啊!所以我觉得孙女不如就单名一个‘离’字,这可是老天爷的好意,咱不能不收。”
现在还有谁能反驳我三爷爷呢?况且这个名字听上去还真不错。
我妈也点头:“陆离好听,谢谢她三爷爷。”
我三爷爷喜滋滋的喝了口水,我爷爷却板起脸来训道:“什么陆离不陆离的,我看不好,光怪陆离的,不好!”
屋子里一下子冷了场。
可没过三秒钟,屋子里爆发了响亮的笑声。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陆离这个名字就伴随了我一生。
☆、第五章 遭殃(上)
自从那天我回来之后,大家是皆大欢喜,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我爸带着我妈搬到了我三爷爷家居住,我妈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就算半夜也会时时惊醒看我还在不在,可就算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没过一个星期,我再次出了问题。
一天半夜,我妈突然惊醒,然后连忙看向我还在不在她的身边,可我妈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得她大气不敢喘一声。
原来,我妈睁着惺忪的眼睛看向我,结果发现我正瞪着当时还算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还时不时的调皮的笑两声,两只小肉手也不停地向上抓着,就像是我妈妈白天逗我玩儿时的场景!
更诡异的是,借着月光,我妈看到我的肚子的皮肤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出一大片黑色的斑!
我妈大夏天的出了一身冷汗,她默默闭上眼睛,祈祷是她在做梦,然后过了一会儿,她再次缓缓睁开眼,向我看来。
可这一次,我妈却突然惊呼一声,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床尾。
因为当我妈看向我的时候,发现我也正瞪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她!
我爸一下子也给吓醒了,我爸连忙打开床头的灯,癔症的问道:“咋的了?”
我妈伸着颤抖的手指向我,我爸也连忙看向我,可这次再看,却发现我闭着眼睛睡得正熟,小脸红扑扑的格外可爱,我爸笑了笑,给我的肚子上盖上毛巾被,又安慰我妈说:“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孩子再被抢走了。”
我妈也有些奇怪,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我她再次揉揉眼,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于是我妈也点点头,对我爸说:“嗯,我没事儿的。”
说完我妈就又躺了回去,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关了床头灯。
可是我妈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翻来覆去的想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能看错一次,也不会看错两次吧。
想着,我妈再次在黑暗中把目光锁定了我,但我还是轻轻闭着眼睛睡得很香。我妈松了口气,心想估计是真的看错了,她是真的怕了上次发生的事情了,我妈把我搂进怀里,很快就又睡着了。
可就在大清晨的时候,我爸就又被我妈的叫声给吓醒了,这次一同被吓醒的还有我三爷爷。
我爸睁开惺忪的眼问道:“又怎么了?”
我妈坐在床下,惊恐的指着我道:“这,这不是小离!”
我爸揉了揉眼,定睛一看,也吓了一跳,这床上一个黑乎乎的肉球,哪是他的宝贝大白胖闺女呢?
我爸还没缓过神,就听到了我三爷爷“砰砰砰”的敲门声,一并也传来了他的询问声:“光子,英子,咋的了?发生啥事儿了?”
我妈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给我三爷爷打开了门,指着床上一坨黑炭一样的东西哭道:“三叔!小离呢?”
我三爷爷也吃了一惊,连忙趴到我跟前,只见我浑身黑如煤炭的蜷缩在了一起,我三爷爷掰开我的手指想要确定一下我的胎记,可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直觉告诉他,我就是他的孙女儿!只是出了一些暂时还不知道的状况才变成这个样子。
我三爷爷试探了一下我的鼻息,道:“还活着,但是越来越弱了,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我妈急得快哭了:“三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去医院啊!”
我三爷爷叹了口气:“我也急啊,可是我看不出这是什么毛病啊。”
我爸突然插嘴道:“孩子是不是发烧了才成这个样子的?”
我妈一愣,然后抄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你发烧发的再严重也没见你把自己烧黑啊!”
我三爷爷想了想眼睛一亮道:“有了!”然后转头对我妈说“小离这病恐怕来者不善,不一般,你赶紧给她姥姥打个电话,让她姥姥去村里找下张生,咱们抱着孩子也赶紧去!”
我妈连忙点头,指着我爸,我爸反应倒还算快,一骨碌地爬下床找到大哥大就拨了出去。
我三爷爷怕在路上我被人看到,于是把我包了个严实,但吸收了上次的教训,给我留下了呼吸的空隙。
然后推出三轮车带着我妈就上了路。
路上我三爷爷几乎没有怎么耽搁,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到了洛书村,也没想着先去我姥姥家,而是直接找到了张生家,一进张生家,就看到我姥姥正坐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我姥姥一把把我从三爷爷怀中抱走,连忙打开捂在我身上的厚毯子,本来还想抱怨一下我三爷爷,可她一看到黑成煤炭的我也吓了一跳,还差点儿松了手。
我三爷爷连忙接住我,说:“别帮倒忙!快去找张生来。”
我姥姥道:“张生就在屋里呢,快快,这是咋的了,我前天才看了我的白胖外孙女儿,你们就这一天功夫就带她去了趟非洲?”
我妈无语,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这身边咋就没什么靠谱的人呢?
我三爷爷瞪了我姥姥一眼,连忙抱着我进了屋,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传统的上香的味道,这是个大厅,正前方摆着三尊三清像,丰富的贡品陈列在供桌之上,看来张生是早有准备。
张生看了我三爷爷一眼,嘴角扬了扬,但也看不出是笑还是无奈。
我一向油嘴滑舌的三爷爷看到张生竟然也少有的正经起来,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张生就冲他摆了摆手,然后叹了口气:“老后头儿算出我命中该有一女,我等了十年,没想到等到了你孙女儿,这下辈分全乱套了。”
这一席话说的在场的所有人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还是我三爷爷问道:“啥?啥?啥我孙女儿你闺女的,老后那家伙又给你瞎算什么了又。”
张生笑了笑说:“快把孩子放下吧,待会儿再跟你们说。”
我三爷爷闻言连忙把我放在供桌前地上的垫子上,张生蹲下身摸了摸我的肚子,然后皱了皱眉道:“孩子这是遭了殃啊。”
“遭殃?什么遭殃?”我姥姥问道。
张生站起身,随手从供桌上的香盒子里抓出一把香灰,然后洒在了我身上,突然之间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大有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架势。
我妈心疼的就要抱起我,可张生却对我三爷爷挥挥手,我三爷爷明了,于是连忙对我妈说:“英子,你看不下去就先出去吧,张生在这儿一定能把小离给治好的。”
我妈咬了咬下嘴唇,忍着眼里的泪花蹲在了我旁边,倔强的说到:“三叔,我不出去,我得陪着我闺女。”
我三爷爷叹了口气,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还这么年轻,我妈就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一而再的痛苦,我三爷爷不由得也佩服我妈妈,若是他,估计也不见得会表现的比我妈好。
张生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正常现象,我得把那口尸气给她逼出去。”
在张生的解释下,我姥我妈也大概的明白了什么是遭殃。
原来在我们那儿有这么一种说法,人死之前的最后一口气叫做“殃”,如果有人在人死之前被他的最后一口气给打到,那就是遭了殃,而越是不愿离开人世的人的殃,毒性越是深,遭殃的结果就是,全身起黑斑溃烂,还有一句话可以简单概括,那就是十有九亡,余下一个不成样。
而我,八成就是在婴儿仓的时候遭了殃,那些婴儿怨气极大,因此我才会在一夜之间全身起了黑斑。
我妈一听这个直接瘫坐到到了地上,差点儿又给昏过去,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哀求张生一定要救我。
张生笑了笑,对我妈说:“我张生既然敢让你们进家门,就证明我有十足的把握报你小闺女的平安,不过有一条要求得先说清楚。”
我妈连忙说:“您说,您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张生把我妈扶到沙发上,认真而缓慢的说道:“现在闺女的情形可不只一条遭殃,还有个东西缠着她,如果我没猜错估计是你那第一胎胎死腹中的孩儿,你来之前你娘跟我说了个大概,听说闺女是个老怀?”
老怀在我们那儿就是说的那些到了预产期却迟迟生不下孩子的孕妇,往往还得再怀上一个多月才能生出孩子,这些孕妇就叫做老怀。
我妈讶异的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说:“不可能!他已经走了一年了,就算他的魂魄还在,他怎么舍得害他的亲妹妹呢!”
张生又笑了笑:“我可没说他害她,我只是说他缠着她罢了。当年你胎死腹中,可他的魂魄却没有一起出来,所以当他看到一个跟他一样的妹妹时自然缠着妹妹不放她出来,这时候你一剂催生符把两个孩子都给送了出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娘,怎么会舍得离开,好在妹妹阴气够重火气又够旺,让他得以在妹妹的气息夹缝中生存,他爱他的妹妹又嫉妒她,才两次三番的让妹妹经历了这么多。”
我三爷爷一拍脑门:“难不成当初侄媳妇以为孩子没了气息是这小东西在捣乱?”
张生点点头,然后又说:“不光孩子没了气息是他在搞鬼,能抑制住殃气的毒性蔓延,也是这小家伙的功劳。”
我妈当时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她看向躺在地上的我,脸上露出了复杂的感情,也不知是在怀念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还是在心疼她现在的女儿。
我妈定了定神,道:“张叔,您还没有说是什么要求呢?”
张生笑着摆摆手:“要求就是以后别再叫我张叔了,以后咱们平辈儿,你得让闺女喊我干爹!”
“啥?”我三爷爷一下子凑到了张生的脸前,难以置信的问“怎么突然抢着要喊我叔了?”
张生轻轻推开我三爷爷,站起了身,安抚了一下已经不再咳嗽的我,道:“不仅孩子得认我当干爹,而且英子还得把孩子的脐带儿给烧了,只有这样,他哥才能心甘情愿的被送走!”
我妈跪在了我的面前,许久她才坚定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听您的!张,张哥!”
☆、第六章 遭殃(下)
待张生确定我爸也同意了之后,说到:“事不宜迟,这就开始为孩子‘赶殃’吧!”
赶殃,就是驱赶殃气,刚才在我身上撒香,是为了阻止殃在我体内的进一步扩散,而“赶殃”,还需要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
张生首先把大厅的窗帘全部拉上,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供桌上的三根蜡烛还在不断地闪烁,接着他又端来一个混着糯米与艾蒿的水桶放在屋子中间的地上。
张生轻手轻脚的把我放在水桶里,并在我的头下放了一个足以支撑我的脸露出水面的木枕头。
可是,我一躺进水桶,就开始大声的哭叫起来。
为了以防我妈在张生做法期间控制不住把我抱起来,张生一早把她和我爸都支回了家去拿我的脐带。
但是我姥姥却吓了一跳,那哭叫声越来越惨烈,我姥姥忍不住的向我走来,突然,张生不知何时拿在手中一把木剑一下子横在我姥姥面前,挡住了我姥姥的去路。
我三爷爷也连忙凑过来拉住我姥姥不让她靠近我。
我姥姥木木的点点头,再次心疼的看向我,可就在这时,突然,我整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