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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豆子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吴公公如今在哪儿?!”
“还在殿内呢,上皇到现在都水米未进,殿内发生了什么,奴才们也不知……”小徒弟哭道:“师父心疼我们,不让我们进去,怕惹怒了上皇,会丢了性命,这才一直守着,也不肯交班……上皇现下也不知会迁怒到几时,这可如何是好?!师父年纪大了,怕是熬不住啊……”
小豆子心中微微一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了。急的跟热锅蚂蚁一样的。
这样两边僵持着,这场面,怎么收场。
小豆子回东宫,却见萧沛守在傅倾颜身侧,形容憔悴不堪。
现下,怕是连苦肉计也使不上了。
上皇怕是恨到极致,发了狠,陛下夹在中间,以后也不知是个什么处境,越想却越是忧虑。
贞贵太妃听着宫女的汇报,悠悠的笑了,道:“皇上对皇后,是真心实意,与当年比之元后也不遑多让,可是,皇后与上皇,皇上会选择谁呢?!”
“上皇会逼皇上选吗?!”宫女道。
“谁知道呢,也许上皇现在在气头上,做出了什么后悔的事也不一定,若是清醒过来,知道这其中的苦,只怕心疼皇上也就算了……”贞贵太妃笑道:“此事本宫不能出头,以后咱们安份些,少出宫门……”
“是……”宫女道:“慈宁宫那边已被围的水泄不通,现在宫内外被禁严了消息,大臣们也是猜测不已。”
“这老妖婆,怕是命数尽了……”贞贵太妃轻笑道:“叫她作恶,如今被儿子收拾了,便是她的下场,哼……”
宫女有点忧心的道:“奴婢有点怕上皇会迁怒于娘娘,那似云,可还活着呢……如若上皇想要追查,难保不会查到咱们宫里来……”
“如今上皇正在气头上,又迁怒于皇后……”贞贵太妃笑道:“只怕顾不到咱们宫了,放心,上皇即使疑心于本宫,只怕也不想再追查,查的再清又如何?!事实如此,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此事被抖出来,上皇只会迁怒于皇后,因为他在意皇上,而本宫,他再疑心本宫,只怕此时也顾不上的,或者说,对本宫他根本不在意,反正在他心中,本宫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顶多在后宫耍些小花样,可是皇后就不同了,皇上在意她,往后啊,她若想蛊惑皇上,却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叫上皇如何不防备?!”
宫女听了深感有理,道:“可那似云却不能再留了……”
“不必本宫动手,上皇或皇上都不会留她活口,她顾忌着家人的安全,不该多说的,她绝不会多说一个字……”贞贵太妃道。
“上皇真是在意元后,无凭无据,只凭一个宫女所说的话,就认定了此事……”宫女叹道,“太皇太后是上皇生母啊,真是绝情……”
“上皇早就疑心了,所以才会信。”贞贵太妃道:“只要是事实,有没有证据,又有何重要?!只要上皇信,这就是事实,尽管似云所了解的也并不详细,可是只要说出一些合情合理的推测,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宫女深以为然。
贞贵太妃笑道:“此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呢,小心些,这几日约束宫人,别在宫中乱打听,也别往东宫及上皇寝宫那边凑。紧闭宫门,熬过这段时间,咱们小心做人,小命总能保得住,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是……”宫女应了一声。
贞贵太妃轻笑道:“皇后啊皇后,你可要好好活着,你若死了,这对父子间,怕是也要反目成仇。什么父子母子情,都是虚的,真要动起情来,谁比得上男女之情呢?!认真了,心,良心,孝心……竟全都没了,哼……”
宫女点头应是。
“上皇,吃些东西吧……”大太监道。
上皇眼中全是红血丝,只哑声道:“查清楚了没有?!”
“元后之事,经历太久,只怕查出来,需些时日……”大太监道:“老奴已让人去查了……”
上皇咬紧牙关,道:“慈宁宫呢?!”
第437章 熬过去
“太皇太后安份的很,只是想见上皇……”大太监疲惫的道,他也熬的厉害,眼中全是血丝和狼狈。
上皇轻哼一声,冷笑而嗜血道:“去将慈宁宫跟在她身边的所有老宫嬷嬷捉了,严刑拷打,朕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明天之前,朕要一清二楚……”
大太监心中一寒,道:“……是。”说罢便匆匆的去了。
宣帝还是那个宣帝,触其逆鳞,也并不会因其对皇上的慈详,而真的没了其冷血本性。
他本就是凶残之君。
现下是真的要动刑了。只怕这宫中不闹个天翻地覆不会罢休。
大太监如今是提也不敢再提皇上和皇后了,皇后非要挑在皇上登基以后的大典庆祝宴上挑开此事,这让上皇如何不忌讳她。
原以为以后后宫再也不会有那些荣宠争斗,至少能安宁一些,没料到……他还是料错了。
人人,都有不得已,人人,都有其私心。终于利益,便成死局,到底不可解。
兰苑中,傅宇恒得知傅倾颜病重,一时也是心急如焚。
司琴和知书道:“少爷,现下少爷万不可进宫,如今皇后已是自身难保,她就是想一人担下所有,少爷若是进了宫,少爷参与其中的事怕是瞒不了了,上皇正在气头上,皇后有皇上护着,上皇动不了,若是少爷出了事,这不是送了皇后娘娘的命吗?!少爷,这种时候,还请忍一忍……”
傅宇恒扶着书桌的手都在瑟瑟发抖,他抖着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知书道:“此事做的隐密,只要皇后担去所有,只怕上皇不会再查,皇后娘娘的一片心,少爷要明白啊,万不可再添乱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道理我都明白……”傅宇恒捶着胸口,哀痛的道:“可是我的心不听话啊,妹妹总是这样,默默的担去所有,这样大的罪责,只怕上皇……根本不会轻易的饶过了她……上皇虽已退位,可是积威尚在,他若存心与妹妹过不去,妹妹在宫中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司琴和知书也是一片哀色,难过极了。
加上担心傅倾颜和筱竹的安危,一时也是心中乱如麻。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知书道。
外面管家进来,道:“少爷,慕大人来访……”
“这种时候,慕大人怎么来了?!”司琴惊愕的道。
“慕大人好像刚从宫中出来……”管家道。
傅宇恒道:“快请进来……”
慕无双进来的时候,看到屋内主子和丫头都是一片哀色,便心中已是明白了。管家上了茶,慕无双这才对傅宇恒道:“我来是想叮嘱傅公子一句,无论宫中怎么乱,哪怕皇后娘娘真病危了,公子也要稳住,守在兰苑,万事不知,公子在守孝,宫中的情景,自然是不知情的……”
傅宇恒听的心中微微一动。
“倘若公子现在进宫,只怕皇后又多了一条与宫外私传消息的罪名了,以前这些不算什么,而现在皇后娘娘有一点异动,都是上皇心中的一根刺……不拔不快……”慕无双道。
傅宇恒瞳孔一缩,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宫中已经被上皇戒严,倘若他现在进宫,只怕傅倾颜与宫外私传消息的罪名是坐定了。
慕无双微叹一声。
傅宇恒突然朝他一拜道:“请先生给我一良策,当下该如何解困?!”
“困,何困之有?!”慕无双道:“如今在帝位上的人,可是公子的妹夫,不是解困,而是熬,此事别无他法,熬过去了,就成了……”
傅宇恒微微一怔,呆呆的看着慕无双。
慕无双道:“如今上皇正在气头上,只怕现下皇上的话,上皇都认为是狡辩,如今不动为上,只静等此事慢慢过去,毕竟是已故之人,上皇现下再生气,再气皇后拿元后做文章,可元后之死,终究是与皇后无关,上皇心中自是一清二楚,如何会与皇后过不去,如何会与自己亲生儿子生了嫌隙,现下这状况,不过是暂时的……”
“上皇如今是恨不得皇后去死,可是到以后,哪怕看在皇上面上,他也不会如何,况且上皇明白情深不得的苦,自然不忍心亲子去承受,上皇如何会让皇上步其后尘,正因为失去过,才想着要将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全给了皇上……”慕无双道:“以后顶多给皇后找些麻烦也就罢了,不会如何,傅公子实在不必过于忧虑多思。”
傅宇恒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慕先生对人的心思,把握的真是透彻。”
慕无双道:“我对旁人如此,可是对我自身,我也是不得其法……”
“筱竹姑姑吗?!”傅宇恒道:“姑姑有姑姑的执念……”
“而我,只能顺势而为,我都明白……”慕无双苦笑道。
“先生堂而皇之的来兰苑,往后怕是与皇后结党的名声是脱之不去了……”慕无双道:“先生又要娶姑姑,先生就不怕吗?!”
慕无双却是微微一笑,道:“皇后不怕,我怕什么?!”
“皇上登基以后,先生不久后便能拜相……”傅宇恒道:“皇上多仰仗于你,皇后也多仰仗于你。先生……”
“傅公子不必担忧,我所为,不过随其心……”慕无双道:“公子尽管放心。我也有我的道。”
傅宇恒点了点头。
慕无双喝尽了茶,这才告辞。傅宇恒送到二门外,慕无双忙道:“公子留步……”
傅宇恒便让管家送了他出了大门,待他上了马车走了,他才闭了门回转到了屋子里。
“慕先生说无事,定会无事……”司琴道。
傅宇恒道:“只是我却担心妹妹的病情,妹妹从小不与人为恶,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出了这种事,她心里定不好受。从小到大,她都未生过什么病,都是心病,这一次,却是高烧不退,怕是凶险至极……而我却只能躲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
“有皇上照顾着,娘娘不会有事的……”知书道:“现下公子避在兰苑,才是对娘娘好……”
傅宇恒闭了闭眼睛道:“我真是无用啊,虽身为男儿身,却连妹妹也及不上,妹妹在宫中为娘亲报仇,而我却只能避在这里。她所经历的风险,我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等着,干着急,真是愧对男儿身……”
他喃喃道:“可惜我妹妹生为女儿家,若是男子之身,也不知会有多大的成就……”
“公子又胡思乱想了……”司琴道:“别总是想着自己拖累娘娘的话,正因为有公子在,娘娘才能活的自在,若是没了亲人,一个人存活于世,哪怕站于高位,又能如何呢?!”
“是啊,公子,公子一定别胡思乱想,不管如何,这一次,夫人的仇,是报了……”知书道。
傅宇恒心中如万蚁噬心,却偏偏一点忙也帮不上。
他对月喃喃道:“妹妹可要撑过去才好……哥哥在这儿为你祈福了,愿以我之命寿换妹妹平安无虞……”
上皇整日里对着打开的元后的画像发呆,其它时候,看着旁人的时候,那眼神,却阴沉如水,带着血腥。
大太监看了都会战战兢兢。
他进来跪下,道:“上皇,已经查清楚了……”
“竟有人肯说,朕原以为她的身边人定是守口如瓶,原来也不过如此……”上皇沉着脸道。
“再守口如瓶,也有人架不住私刑,况且还在意宫外的家人,”大太监道:“况且太皇太后的身边宫嬷嬷这么多,总有贪生之人……”
上皇冷笑道:“经手此事,她们还想活,说,到底是什么毒?!”
“噬心草……”大太监道:“老奴问了出来,当年元后娘娘所中之毒正是噬心草……”
“噬心草?!”上皇的眸微微一缩,眼中全是痛色,拳头也微微颤着捏了起来,他身后是元后画像,上皇心中却几乎全是忏悔,自责,以及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大太监听他语气和气压不对,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眼上皇,发现他的脸色是阴云密布,额上青筋都在跳,便知道,他心中定已是翻江倒海。
“上皇怕是也听过此毒,此毒十分罕见,生于高山断崖之中,十分难寻……”大太监道:“可这却是无色无味的剧毒,服之,太医诊脉也诊断不出病症,甚至不知是中毒,更是无解之毒,中毒之人,只像是恶疾缠身,终日缠绵病榻……症状更像是心肺有缺,噬心草,取意正是噬心之意,想来元后娘娘去时,怕是极为痛苦……”
可是那时,上皇却是根本不知道她如此痛苦。
上皇睁大眼睛,里面是血淋淋的恨,怒道:“说,还有什么,说……”
“当年太皇太后想着慢慢的将元后悄无声息的……”大太监道:“可是此毒却甚是霸道,元后娘娘没撑住太久,就去了……此毒如此痛苦,拖长了,却是生不如死,不得不死……”
第438章 噬心草
上皇心中已是勃然大怒,冲动之下,已是狠狠的捏碎了手中的茶壶,而脸上也满是阴毒恨色。
大太监见他手上全是血,便忙上来为之包扎。
上皇浑身都冒着死气,声音却如地狱中冒上来的声线,道:“噬心草,此毒何处寻来?!”
“当年是太皇太后从宫外寻来……”大太监道。
上皇却笑了,只是笑的极为惨淡,带着极致的痛苦和绝望,语气却森冷至极,“去寻些来,朕要此毒……”
大太监跪伏在地,道:“上皇请三思啊,弑母之罪名,上皇何必,何必……”
“听清楚了吗?朕说要此毒……”上皇清冷的道。
大太监听的瑟瑟发起抖来,良久觉得背上似能被上皇给看出个窟窿来,便流着冷汗,道:“……是。”
大太监便退出去了,一时间心乱如麻。
殿内只剩上皇一人,他的心开始瑟瑟发抖,道:“……朕唯一能做的只是如此了,只能如此向你请罪。待他日地下相见,你可会怨朕没有护好你……是朕害了你,是朕,都是朕……”
大太监冷汗涔涔,心中如乱麻一般,情急之下,已是来到东宫,待进去见了皇上,摒退众人扑嗵一声跪了下来道:“陛下,上皇他……”
“父皇怎么了?!可是也生病了?!”萧沛吃了一惊道。
大太监摇摇头,已是泪如雨下,道:“上皇心如死灰,如今,如今……要毒杀太皇太后……”
萧沛腾的站了起来,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
“老奴不敢虚言,上皇怕是很快要动手……”大太监道:“此事一出,全朝都会哗然,只是老奴来求陛下并非让陛下去求上皇不要动手,如今怕是谁也拦不住上皇了,只怕上皇连见陛下也不会见,上皇现下正是恨着,恨着……皇后,迁怒于皇上的时候,老奴只求陛下……收拾手尾。万一太皇太后此时薨了,只怕举朝皆惊,上皇在史书之上,便是血迹淋淋的暴君昏君,陛下,上皇一片疼爱陛下之心,还请陛下想个法子,保全上皇在史书文人笔下的名声……”
说罢,已是痛泣出声。
萧沛听了竟久久不能语,脸色煞白如纸。
“父皇竟要走这极端?!”萧沛喃喃道。
“上皇与元后感情,如陛下与皇后之情,只有更深……”大太监道:“陛下应能明白,失去伴侣的鹰隼,它们哪怕是死也要追杀仇人的,不会,不会……想到任何其它事情……”
萧沛闭了闭眼睛,略有些疲惫,道:“朕是一国之君,如何能让父皇背上……弑母这骇人听闻的名声,你放心,父皇要你做什么,你只管去做,剩下的朕来善后……”
大太监一叩首,便退出去了。
萧沛僵了半边身子,知道事情已至无可挽回之境地。
只是杀母之后,父皇又当如何面对自己,想到父皇心中的苦,萧沛更是心疼的嘴中发苦。
他来到傅倾颜榻前,问太医道:“怎么还不醒?!”
“皇后娘娘怕是心病未愈,心中有思虑,所以才至如此……”太医道:“臣等只能医其身,却不能医其心呐,如今只待皇后娘娘自己醒转才可……”
萧沛心中更苦了,握紧她的手,腿都开始发麻。
小豆子更加心疼他,便跪下来道:“皇上,奴才为您揉揉腿吧,您腿上淤青还未散呢,太医说过若是不散了,走路都疼,以后遇上阴雨天,怕是要难受了,皇上还这般年轻……”
萧沛置若罔闻,小豆子便自己帮他揉了起来。
是是非非,功功过过。这宫中都躲不开,若是没有这些,只有单纯无知的相处该多好……
可是如今,他也只能在此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活路。
他与倾颜已搅入这是非之中,脱身不得,但至少总能有办法……寻得相处之道的。一个帝王与皇后的相处之道。
“颜颜,不管你的心变为何,我的心从未变。你要记得,快快醒来……”萧沛喃喃自语。
三天了,烧已退去,人却糊涂着。若不是心病,何至于此?!
宫廷的能人是备出的,大太监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寻来了噬心草。
上皇看着这如麦子相似的草,道:“就是这东西,要了元后的命?!”
“这草似麦,可是却有齿,与麦终有区别,况且其毒在茎叶中,触之一点于肠胃血中,便……”大太监不忍的道。
上皇眼眸中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手上拳头就一直未松过。
“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