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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我知道。”傅倾颜知道他对自己最多的感受是心疼,即使有些觉得她心狠心辣,也不占据主导地位。
萧沛道:“我也不是什么善茬,生在皇家,虽然父皇一直疼着我,护着我,可是,有些事不管是他做,还是我做,都是罪恶,既然如此,我也自当罪责。”
萧沛的眼眸带了一股说不出的凌厉,冷笑道:“他们既然敢将手伸向了你,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触碰到他的底线,萧沛如何能忍。可一不可再,可再不可三,而他们却屡次三番如此,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颜颜,我不想做一个暴君,可是……”萧沛顿了一下道:“只怕我要失言了。”
傅倾颜微微一怔,他知道,京城的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不管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多少势力蠢蠢欲动。
只怕战事毕时,这些全部都是萧沛的心头刺,不除不痛快。
“若是不得不做,便去做……”傅倾颜道:“一直纵之,是养虎为患。三人成虎,更何况,是图谋不轨之人。”
萧沛点了点头,眸中带了一些冷酷的血腥。
即使她在自己怀中,他依然还是不太安心,完全的不放心,生怕这只是一场梦境,一碰就散了。
萧沛只要想到现在汲汲可危,也许哪一天这些幸福一碰就被打碎了,他心里就十分徬徨不安。
他知道不能再心慈手软,不能再有犹豫。
哪怕要做一个冷酷的,冷血的,该出手时,也毫不留情的帝王。
“颜颜……”萧沛眼中带了太多的东西,因为这些所要做的,与他的心性根本背道而驰。
可他知道,他必须要这么做。
傅倾颜鼓励他喃喃道:“只要认为是对的,就去做。一个帝王不能随性而为,不管是太随性或是太心软,都不可取。萧沛,相信自己的判断……”
萧沛徨然的点了点头,心里的那些脆弱,已经慢慢的坚固起来。她还好好的呢,他不能像父皇一样软弱,等到母后去了再来后悔,再走向另一个极端。
萧沛狠了狠心肠,与她腻了一阵,才大踏步的出来了。
小豆子跟在他身后,萧沛微微眯了一下眸,道:“……准备收网吧,这些人,只要有欲念就会露出狐狸尾巴,朕就等着他们钻进来……”
小豆子道:“是。”
萧沛叫了暗卫进来,写下密诏,火速送往边关。
他在书房里坐了一阵,心中已经有了谋算,小豆子觑了他一眼,觉得萧沛如今已深具一个冷静睿智帝王的潜质和魄力。而他也已变得越来越果断,优秀。
京中风云骤变,而边关也已经快要撑到极限。
慕无双几乎呕心沥血撑到现在,无数的边关将士的亡魂战死在这里,慕无双每天所经历的都是地狱和内心的苦痛折磨。
他拥有最无双的智慧,可他也拥有最仁慈的爱心,所以他才万分痛苦,不能解脱。
就在他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天气终于缓缓转暖,虽来得迟,可是,春天的脚步还是来了。
军中将士人人喜极而泣。慕无双夜观天象,心中十分喜悦,道:“……太好了,天气已经快要转暖,再过不久,我们便可还击。”
过罢几日,果然有军士回报,道:“草原的冰雪已经融化,如今脚踏地上已经能感觉到枯草的味道了。”
慕无双与彭将军都是一喜,傅宇恒笑道:“快,我们快去瞧瞧……”
说罢三人忙跟着出去了,站到山坡之上往下看时,那股冷意依旧,可是空气中明显的有些不同于冬日的东西了。
他们知道,这是春刀。春风如刀。寒冷入骨,可是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大的喜讯。
彭将军蹲下来用手捧了一捧雪,可是这冰雪明显的已经化去了不少,在手心的时候,已经十分不一样,一捂就化了,与他们曾经坚守的时候已全然不同。
彭将军眼中已盈满了热泪,激动的道:“慕帅,你看……”
慕无双走近一步,哆嗦着唇道:“好,太好了,我军将士终于熬到了头……”
傅宇恒点头,也是十分激动。
三人在外头站了很久,心中都带着激动的澎湃之情。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军中的将士帐蓬,那些将士脸上的灰败,已经苦撑下去的如刀霜一样的脸色,心中顿时一哽,他们知道,他们急需要一场胜利,来驱走他们身上的寒冷,以及对故乡亲人的思念。
三人心中有股说不出的东西在胸中激荡,到了嘴边又狠狠的吞了回去。
“回营帐……”慕帅道。
众人领命,便都回去了。
这么几个月下来,有些升上来的小将,已经死去大半,剩下的小半,却已经成了草原上的猛将。
慕无双看着他们,他知道有这些费心培养出来的人在,这边关算是能定下了。
慕无双定了定神,道:“宇恒,到了晚上,你去看看冰河的河水化了没有,尤其是晚上,注意别叫敌方发现,密去……”
“是……”傅宇恒应了一声。
“彭将军,你带着其它人盯着敌营方向……”慕无双道:“看看他们有何异动。”
彭将军与其它将领俱都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但愿春天来了的脚步,让他们先感受到,而敌方,还没有察觉,才能不动声色,一举破敌。
傅宇恒低声道:“慕帅。你可已有了策略,闷了这么几个月,到现在能说了罢……”
慕无双道:“说是能说,只是此战过后,只怕你我背上的罪孽十分深重。”
傅宇恒微微一怔,慕无双却闭了闭眼睛,略感沉重,可是再沉重,他也必须去做。
傅宇恒道:“慕帅,既要杀人,何必再庸人自扰。”
第515章 冰河
慕无双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踱到了沙盘前,道:“看到冰河的范围了吗?!它几乎横貫了整个草原,可是,你看这里……再看我们两营的位置……”
傅宇恒的眸瞬间睁大,道:“原来慕帅从一开始特意的就是选了我们这地方安营扎寨,我们在上游,而它们……”
傅宇恒激动的腾的握住了沙盘的扶手,道:“太好了,太好了……此水战一下,只怕敌方全军覆没。”
他激动过后,见慕无双沉默不语,道:“原来慕帅一直在担心这个,身为主帅,却担忧敌人的性命,我军战士这几个月死了多少人,他们也是我军中最优秀的儿郎……”
“我自是知道……”慕无双苦笑道:“也许这是文人的弱点吧。”
傅宇恒看了他一眼,道:“不是弱点,是大爱。文人残酷起来,只怕比武将还要残酷百倍千倍,难得的是慕帅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慕帅之所以痛苦,我都明白,可是只当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让局面稳定,不得不为……”傅宇恒道。
“是,我是妇人之仁了……”慕无双道:“可我从未怀疑过这不能做,这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身为人臣,总要如此,慕帅既有大才,自然也要承担些平常人所不能受的压力……”傅宇恒道。
慕无双苦笑一声,他都知道,最怕的是深受其缚,可又不得其法去处理的人,才最可悲。
的确,这不是庸人自扰是什么。
“我猜事成之后,史书上定要写我们在营帐中附掌而笑,定下此计,却全然不知这身后的痛苦抉择。”傅宇恒笑着道:“写的定以为我们没有心似的。”
“史书的心都是硬的,他们只看功成。”慕无双道:“晚上你要小心。”
傅宇恒郑重点头,他知道天气转暖,定下此计就在这几天实施了,自然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慕无双到如今只与傅宇恒透了一些出来,就连彭将军现下都是一无所知。
“天助我们,春风一来,就是他们的催命符……”傅宇恒道。
慕无双定了神,将心中的一些恼人思绪赶走,坐到案前正色道:“这是陛下的密诏。你看看……”
傅宇恒拆开看了,脸色已是微微变了,道:“京中已经成了这番模样……”
“他们蠢蠢欲动呢……”慕无双道:“只待我们胜利,皇上在京中也要动手了,到时虽会引人诟病,可是,只要我们胜了,那些自然都能压下去,这就是军心的重要。皇上能忍到现在,已是极致。”
“慕后之人,究竟是何人……?”傅宇恒百思不得其解。
“让我来猜一猜……”慕无双诡异的笑道:“陵王定是其中一个主谋……”
傅宇恒大吃一惊,道:“陵王?!陵王才刚刚袭爵,老陵王原先在京城从不涉入任何权势之争,怎么可能?!陵王刚袭爵,他能做什么?!”
“老子和儿子的想法是不同的……”慕无双道:“我觉得这其中定有他的手笔,只是他如此年轻,已计划的如此周全,令人料想不到,可见他平时的伪装极好,你们都被他给骗了……”
傅宇恒想到幼时还是陵王世子的陵王,当时他虽与他接触不多,可是他却是十分开朗之人。
“当年在宫中尚书房时,我与他还同侍过皇上读过书……”傅宇恒喃喃道,“为什么?!”
慕无双道:“也许是为权,为势。人的野心,唯膨胀后,完全不知其原先模样。不意外。”
傅宇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道:“连皇上也没有察觉,慕帅是怎么知道的?!”
“前段时间抓住了一个往京城去的异族奸细,从他身上却没搜出军报来,我当时就起了疑心……”慕无双道:“既然并非是为这里的战事而去细作,自然是为京城的局势在出力,之所以猜到陵王……”
慕无双高深莫测一笑,道:“有一种直觉,”
“直觉?!”傅宇恒哑然不已,不知道说什么了。
“当年在京城,我曾见过陵王,那时就觉得不对劲,可是现在想一想,将这些所有都串连起来,就一点也不意外了……”慕无双道:“他定是主谋,当然,京城势力遍布,他能做成事,又滴水不露,他身边定还有其它老狐狸。陛下不是笨蛋,想必,定已经将朝中之人都猜了个遍,到现在,怕是也会疑心上陵王府了吧……”
“可是陵王分明已经不涉朝政,皇上也未必能想得到……”傅宇恒道。
“你太小看咱们的陛下了……”慕无双道:“陛下天资也许并不是最出色的,可是,他一旦用心,一点线索也不会放过。”
傅宇恒有些坐立不安,急道:“若不然,我们写密信告知皇上……”
“不成,皇上送信来是派的暗卫,以往从不曾如此,只怕京中形势已经十分不明朗,万一这信被他们劫住,反倒坏了事,”慕无双道:“皇上动手之时,陵王定会忍不住,他会自己钻入其中的,皇上与皇后身边都有暗卫营守卫,况且情况再坏还能坏得过当初吗?!陵王还能举兵力造反不成,宇恒不必过于忧虑。相信皇上,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就成了,万一京城真有变,我们依皇上意举兵入京勤王,当然这是最后一步,不一定会严重成这种地步……”
傅宇恒的心才慢慢的定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睛,终于压抑住了心底里的不安。
陵王若果真如慕无双所说,定与异族早已有了联系。一想,傅宇恒就如坐针毡。
可是想一想,这样也好,万一慕帅猜错了,也免了节外生枝,反倒害了无辜之人。
如此,傅宇恒才心定了下来。
晚上,黑夜极深,傅宇恒轻装简行,给马套上马嘴,包上布,慢行的往冰河方向去了,一路都万分的小心。
到达河边时,已至深夜,万簌俱寂,周边只余风声,极冷。
“将军……”身后的副将低声道:“已准备妥当了,冰河上面还结着冰。”
“去凿开看冰有多厚,声音小一声,哪怕慢一些都不要紧……”傅宇恒道。
“是……”副将带着几个兵点头下了冰河,踩上冰上面,冰立即就有了裂痕。几人不敢真的踩重了,只将着力点放在岸边,岸上还有人用绳子拉住他们。
他们凿破了冰块,掰了一段上来。
“将军……”副将道:“冰层已不足半尺厚,冰块下面的水虽冷,但没有原先那么冷了。”
傅宇恒看了看冰块厚度,又亲下去瞧了瞧,用手摸了一下水温,定了定神,心中已是微微一喜。
他上了岸道:“此事不可泄露半点风声。”
几人应了,傅宇恒将痕迹收拾妥当,又离开了这边,往下游方向去了一些,站在高处看着敌营的营帐。
异族人将敌营扎在空旷之处,离树林极远,可是,这样能避过风火之攻,可是他们犯了一个致命的弱点。这里地势很低,并且两边有山谷。
一旦水从上游而下,水一漫延,这里便会被淹没,并积水,谁也逃不掉死神的号召。
傅宇恒心跳如鼓,副将咬牙道:“敌营军中又增了新兵,至少有两万余人,只怕也等着开了春与我们开战呢,他们增设兵马,而我军将士却伤亡越来越多,如何是好?!”
再多又有什么关系,日子到了,都会成为死鬼。
傅宇恒冷笑一声,道:“巴不得他们来的越多越好。”
副将一怔,想问又不好问,想来想去却百思不得其解其中深意。
他们看了很久,听着风声里带过来马的嘶鸣声,都能听出马十分健壮。
身边副将与兵士们想到自己军中人马的萎顿,一时是苦不堪言,对异族是恨之入骨。
副将将刀深刺进地里,手紧紧的攥着刀柄,手上全是冻疮及裂开的口子,冻久了,反倒习惯,感觉不到疼了一般,他眼中带着火光,道:“等一开春,哪怕是死,我也要与异族拼个你死我活……呸,受够这冻死鸟的冬天了,只有吃亏的份,什么也做不了……”
身后将士也磨牙。恨不得下去杀了异族之人。
“快了……”傅宇恒道:“回吧,”
副将们依言与他一起回去了,以为只是出来探一探,如寻常一样,哪里会想到这一层。
副将十分欣喜,道:“太好了,看天气,连夜里结冰都没多厚,只怕春天一定立即就来了……”
傅宇恒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些笑意。
“待开了春,定要打的异族人满地找牙,叫他们嚣张,”身后的小将士们也道:“也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一雪国耻。”
他们已经受够了鸟气,这些哀,这些恨,早已经淬入骨血中,继承着死去的同袍们的意志,化为最悲愤的力量,以及与异族战死之心。
身体可死,但灵魂不灭。
死去的将士们虽已去了,可是,他们的遗志,终将得到继承。
第516章 挖渠
傅宇恒回到主营帐中的时候,慕无双正在等他,一见他回来,便放下了书,让亲兵出去把守,才道:“怎么样?!”
“冰块结层不足半尺厚,若要动手,就要快了,如今敌营还未察觉到春天将至……”可他们却已经等了太久。
傅宇恒定了定神道:“若是等冰全化了再动手,怕是会引起敌营注意。”
慕无双点头,道:“……自然,等了这么久,如何能让这机会白白的走了……”
他顿了一下道:“从明天开始,白天不需你巡防出战,只让彭将军去与敌军战上一两回,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夜里带着一只奇兵去挖渠,”
他走到沙盘前,道:“从这儿,横穿这儿,越大越好,要放水之时,务必要保障他们没有来得及走脱的时机。”
傅宇恒眼眸一亮道:“是,末将明白。”
慕无双也是满身精神,似松了一口气,道:“此事机密,之所为之前不为,都是因为怕引人注意,如今到了晚上,你更要多加注意,万勿走露半点风声。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这个机会,绝不能因任何意外而流失。”
傅宇恒道:“是,只是此事定要与彭将军通个气,其它人却不能早早告诉了。以防意外。”
慕无双道:“你去看看彭将军可回来了,只怕他定去巡营,若还未休息,将他悄悄叫过来……”
傅宇恒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慕无双站在沙盘前,心中已是下了一个大大的决心。
即使逆天背负血战,他也要逆天而行,早日结束这场战争。只是心中多少有些压抑。
即使是异族之人,也会成为战死冤魂。
慕无双再睁开眼睛时,眸中虽痛苦,却十分坚定。既然不得不做,不如狠心以对,不要多想,才不会总会自扰。
他虽会自责,但他生于世间,首先是属于大凤朝民族的主帅,他必须优先考虑自己民族的利益。若是未到战场,也许他想象不到战争的惨烈,可是亲眼看见,总是十分震撼的。
彭将军一会儿就悄悄的进来了,傅宇恒跟在他身后。慕无双说了自己的计划,彭将军激动的眼睛都亮了。
他定定的看着沙盘,立即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道:“太好了,一旦开启,到时,我领着军马守好这几处,包管叫他们营帐诸人,一个也走不脱。慕帅但请吩咐,末将敢有不从!”
彭将军如今已经是万分的敬佩,除了敬佩,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辞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只觉得震撼而激动,看向慕无双的眼神如同神人。
他在沙盘看了这么久,却愣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哪怕之前慕帅无数次的提起过冰河,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原来,他与慕帅差的岂止是一点半点,他虽是文人,若是他若是敌人,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上天将慕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