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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豁出去命,我也会尽力而为,与陛下同生共死,也不辜负皇上一番知遇之恩。”慕无双道。
众将领也直言道:“我等定鼎力协助慕相,大不了同生共死而已。”
“好。”慕无双眼眶微红道:“皇上有尔等臣子,是福气。多谢众位将领。”
说罢,便急急的行军去围城了。
大军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的去围陵王所在之城。
此时的拔秃已是将至京师,还未到达时,心腹大臣便道:“中原人最是狡诈,大汗倘若到了京郊,切莫被美色所误,臣知那皇后已写过许多信给大汗,但是,只怕其中定有诈。大汗不可孤身进宫……”
拔秃笑道:“你多虑了,皇后并未有一言说服我进宫,只是表达一些思念之情而已,中原人不及咱们草原人豪爽,她连信中说话都十分含蓄。哈哈……这个女子,如今陷入京中虎狼之中,中原皇帝又不在,那些中原臣子最是欺她,她想必很是难过,心里定是想要本汗去帮她一帮的……”
拔秃眼中带着炙热,道:“本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此次,定将中原与皇后收入手中……”
“大汗。”心腹大臣觉得他的状态这些天来一直很不对劲,便忙劝道:“臣听闻当年大汗前来京师时,皇后数度下大汗之威风,态度中很有轻视之意,如今却表现的这般炙烈,这其中,定有所图,大汗,不得不防啊……”
“哎?!”拔秃笑着道:“你多虑了,她再强悍,也是一个女子,中原女子……可刚硬如铁,也可柔软如水,当年她有所依恃,那般高傲也是正常,而如今,她顿无所依就不同了,这有什么奇怪?!别多说了,出去监军行军吧,本汗要尽快到达京师……”
心腹大臣无奈,见劝谏不成,只好出来了,他对着异族兵马叹了一口气。
另一大臣走近低声道:“何苦叹气?!”
“大汗被中原妖后所迷,如今是一点意见也听不进去了……”心腹大臣道:“我心里烦。”
“大人不妨做两手准备……”那大臣低声道:“倘若大汗真的一意孤行,中了那妖后的奸计,大人可带着咱们的兵马屠尽京师,等咱们入主中原京师,才是异族最重要的,大人,臣有一话直言,还望大人勿怪……”
“你说……”心腹大臣心里一沉,已经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入主中原是异族一直以来的心愿,咱们异族人,没有真正的王族,能做大汗的,都是勇者居之……”那大臣道:“只要入主了中原,大汗如若能领咱们统一天下更好,倘若他不能,非要被一女子所误,大人也做好另一准备。”
“岂可?!”心腹大臣惊道:“万万不可……”
“大人若不肯临危受命,这十万余异族强兵休矣,大人三思……”那大臣道:“如惹大人没有那心,完全可以待咱们回异族时,从王室中选出一勇者居之,时势造英雄啊,大人,莫要推辞,看大汗这入迷状态,万要做二手准备。大汗若中计,定然没命,可这十万余兵马绝不可也跟着没命。能进中原腹地,是异族多少年来的心愿,大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功亏一篑吗?!”
心腹大臣眼中透着不甘。
“为了咱们族人,不是为大汗。”那大臣道:“我所言虽然不忠,可是,大汗若是无才无能,也当不起这个重任。我言尽于此,大人三思。”
说罢便悄悄走开了。
心腹大臣坐在马上木了很久,看着前面马上意气风发的拔秃,心里很不是滋味。
拔秃这么着急的往京中赶,无非是为一个目的,心腹大臣心中有点难过。大汗一意孤行,他也只能做两手准备,他别无选择。他虽忠于大汗,可他更忠于异族全族。
而此时傅倾颜正在京中十分焦急,道:“拔秃为何还没到……”
“还有三天路程……”月华道:“只是他会中计吗?!我怎么觉得有些悬呢……”
“无论如何都要一试,他若不肯进宫,也只能守城,总能诱得他进宫更好,若不能,我们也要守到援兵到来……”傅倾颜道:“只是,若是硬来,必是一场硬仗要打,定会生灵涂炭。”
“拔秃沿途催毁了不少城镇和村庄,越靠近京师,他越是连遮掩都没有了,”月华道:“如今朝中上下人心惶惶,若不是宇恒压着,只怕这些大臣都能问到宫里来……事若不成,皇嫂定会被朝中这些唾沫淹死,人人都以为是因为皇嫂,拔秃才……直往京师。不仅皇嫂,连宇恒也……”
“所以希望事情顺利……”傅倾颜道:“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月华郑重的点了点头。
拔秃离京师越近,京中局势越是紧张,有很多人已经携家眷逃了。
傅宇恒也没阻拦,只放他们出去,只是言明,待拔秃一到,他们若是无处可逃,再想回京中,不可能放入。
众人这时只顾逃命,哪里顾得上这些,一出城,便往北方逃去,他们心里只以为京中定是保不住了。
傅宇恒看着这些人的眼神很冷,不少人都是朝中的官员,连他们都对这里没信心。
不过逃出去也好,省得他们在这里浮动人心。
京中慢慢的竟有十室三空。还有一些没走的,是因为舍不得身外之家财的,以及大部分的平民。
他们心中也慌,可是,他们无处可去。只能日日期盼京中一定能赢。
在拔秃离京只一日路程时,傅宇恒紧闭京中八门,到处布防。
第721章 拉锯
京郊大营也全部迁入京中各处,全城戒备。
拔秃离京三十里处扎下营来。
此时,已是真的两军对峙。局势十分紧张。朝中也是乱糟糟的,有人主张求和,投降。被傅宇恒一力镇压下去了。
而拔秃扎下营后又开始不动了。
“拔秃为何不进京,他在想什么?!”月华急道。
“如今布置妥当,只等拔秃进京……”傅宇恒道:“可是他若在京外不动,事情就难办了。”
傅倾颜道:“我写封信去,倘若他还不进京,我只好出城去迎了……”
两人吃了一惊。“妹妹?!”傅宇恒的脸色全是着急。月华道:“皇嫂不可,万一拔秃将皇嫂掠去,皇嫂的名节就毁了……”
“名节,我还有什么名节?!”傅倾颜道:“国破家亡在眼前,还有人有闲情关注这个,也是闲的无事可做。”
傅倾颜讽刺一笑,道:“月华,不必理会朝中老臣,我意已决,倘若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京中就靠你们了,那拔秃不会伤害我……”
月华红了眼睛道:“皇嫂不顾自己,也要顾着腹中的胎儿啊,那拔秃定然已经知晓皇嫂怀有龙嗣,他万一……万一……”
傅倾颜道:“到如今,我也只能尽力一博,能少牺牲些人,是最好……”
“妹妹……”傅宇恒脸色发白,道:“从小到大,你都这么固执……”
傅倾颜道:“做出的决定,八匹马也拉不回,我就是这样的人……”前世因为软弱失去了太多,而这一世,她想要保住自己的人生,就必须在适当的时候做出牺牲,不能软弱,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无论与他周旋多久,哥哥做好准备便是,无论花多少时间,我都会将他引入京中……”傅倾颜道。
傅宇恒道:“万一他丧心病狂的用妹妹要胁京中呢,到时我便定会因你掣肘,妹妹……你不可去冒险。”
他拼命的想要她打消这个主意。
傅倾颜道:“哥哥别着急,我先写信送去……”不过她信中并未透露出让他进京之意,只言明多年不见,有些想念,也不知时移事易,心与人变了几何。
写好信之后,傅倾颜道:“着使臣送去,朝中定有能用得上的使臣,许多臣子还是明事理的,事到如今,什么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达到目的。”
傅宇恒握了握拳,接过信道:“我知道了。”
月华拉住他的胳膊道:“找一能言善辩之人,务必尽量将拔秃诱入京中,不能让皇嫂冒险……”
傅宇恒道:“我知道,你放心。朝中有这样的新臣,能豁出生死,也不妄论计谋好坏。”
月华与他担心对视一眼,傅宇恒便匆匆去了。
如今两军对峙,这宫中上下,也十分紧张起来,大臣们都噤若寒蝉,临危之时,才能看出人品高低,以及人性之恶劣懦弱。
傅宇恒此时才发现,有很多都不堪大用。于是强硬的撸了一批下去。该下狱的下狱。尤其是主降一派。
傅宇恒自然受尽苛责,可是事急从权,他也顾不上是不是越权了,他要想保住京城,就必须摒弃愚蠢,强硬到底,这京中才有一线生机。若是开战,打起硬战来,绝对是僵持着。
使者便带着皇后的书信前去拔秃阵营了。只是他到了之后,却并未见到拔秃,拔秃似乎有意晾着他。他也并未急着交出信,见不到人,他是绝不会交出信的。
只是想到可能拔秃也不好应对,至少他不全是没脑子,心中思索了很多。
既在敌营,干脆也不急了。他知道急也无用。
拔秃既然不是完全没脑子,就说明,他与皇后之间的心理战,还有的拉锯,既是如此,京中就是暂时安全的,拖些时日,援兵也能尽快赶来。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对京中有利无弊。
傅倾颜等了几天都未等到使者回来,更未等到拔秃的回信,心中便知道,这个拔秃没那么好对付,只怕不是几封信就能将他诱进京中来的。
拔秃定然在等她用更大的筹码。
这些信中的情谊不够。
傅倾颜知道,她也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早先既已决定让自己作诱饵,此时就更不会退缩。
杏雨将早先毒圣留下的几瓶毒药拿了过来,欲言又止道:“娘娘,这毒稍有不慎,便会自伤其身,娘娘腹中有皇子公主,莫要伤着了自己。”
“毒圣不是留有解药吗?!”傅倾颜道:“我不会有事的,况且这毒也只是用来以防万一,若是拔秃执意不肯进京,我也只能亲手毒死他了,他一死,异族军定会乱了套,届时自可一点点击破。”
“可是娘娘呢……”杏雨急道:“娘娘怎么脱身?!”
她蹲了下来道:“娘娘,让杏雨陪你一起去吧,娘娘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的力气还没我大呢,跟过去能做什么?万一涉险,你就是死路一条……”傅倾颜摇摇头道:“你还要等黄志回来,别任性,替我看好凤仪宫,等我回来,知道吗?!”
杏雨眼泪掉下来了,哭的不能自已。
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三命,娘娘怎么能这样任性,谁的劝也听不进去?
并非非要走这步险棋的,大凤朝儿郎千千万,何苦娘娘非要自己将这一切揽到身上。
揽到身上,既使功成,也不知要背负多少质疑和骂名。
杏雨哭的难受不已。
傅倾颜抚了抚她的背,道:“别哭,出去吧,我静一静……”
杏雨依言出去了。
傅倾颜依次在各种毒药中加入了生命之水,这毒药,便无药可解……
她只带了一颗解药,上面润有生命之水,倘若她误中毒,可保自己一命。她将解药纳入怀中,藏在贴身之处,并不肯离身。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不能让自己涉险,让自己的孩子担一丝一毫的风险。
在敌营杀了拔秃,只是迫不得已,最保险的办法当然是诱他入京。只是,真到万不得已,她怎么脱险,还需想个万全之计。
傅倾颜抚着肚子,低声喃喃道:“……我的孩子,你们一定要争气,娘亲不得不这么做,你们一定要平安。”
她的小腹微起,着单衣时,倒是能看清一点突起,只是身着宽大凤袍时,一点也不显眼了。她本就清瘦,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怀了胎的孕妇。
傅倾颜有点不安心的睡下了。
睡梦中颇有些心神不宁,一直在翻身。
杏雨听到动静,便轻手轻脚的进来关了窗子,将灯熄了,只留有一盏。
出来后,正好看到月华过来,月华一脸焦急,她看杏雨眼睛也红着,便道:“皇嫂睡下了吗?!”
“睡下了……”杏雨道。
月华有些焦急,道:“皇嫂真的决定了吗?!”
杏雨点头,道:“若是再过几日,那使者还不回来,娘娘就会出城去迎,她身上还带了毒圣当初留下的毒药。”
月华吃了一惊,焦急的来回走动起来。
“援兵迟迟未现身,也不知何时能到,真让人忧心……”月华焦急的道。
“公主,若是求助上皇会如何?!”杏雨道:“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娘冒险。”
“不可……”月华摇头道:“上皇是什么人,宇恒与我说过,此事不能让他干涉,不然只会变得更复杂。娘娘也保不得什么安全。”
杏雨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那使者能完成使命,只是这么久都未回来,只怕已凶多吉少……”
月华道:“如今竟然是毫无办法。”
月华的脸上全是焦色,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月华到底也是未经过什么事的女子,虽是如此,也能想象得出傅倾颜孤身犯险的惊险。自然更是纠结。
杏雨也是如此,与她二人走来走去,竟是没有半点办法。
两人哀叹了半天,到最后也无可奈何,只能散了。
半夜狂风大作,傅倾颜半夜被惊醒,虽已是秋夜,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起了身,感觉身上湿乎乎的十分难过,孕身本就躁热,干脆从榻上起来,也未叫人,只是自己去推了一些窗子,感觉有凉爽的风卷进来,一吹甚是凉快,她一贪凉就没及时关窗,直到身上汗干了,才将窗子关了起来。
晕晕乎乎的正准备转身,却见灯下有一人影跪在那里,身上全湿了,一身黑衣,身上正滴滴溚溚的往下滴着水,很快那一块就被淋湿了。
傅倾颜吃了一惊,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一眼就认出,这是暗卫。
暗卫眼中带着一点不忍,却还是道:“娘娘,皇上失踪,如今怕已落入陵王之手……”
傅倾颜像被雷劈中一般,脸色惨白,直直的看着他,眼睛已是直了。
失踪?!
她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只看着暗卫,整个人眼前都开始发懵。
暗卫道:“……慕相不敢告诉娘娘,毒圣与石塘已带大军往京中赶,只是还需很多时日才能到,属下拼命往回赶来只为告知娘娘一声……”
第722章 晕倒
“还望娘娘保重,皇上御驾亲征前曾与属下叮嘱……”暗卫低落的道:“若他有不测,即刻带着皇上亲笔所写的圣旨进京交由娘娘……”
说罢便递上一个锦盒。
他身上是全湿的,但是这锦盒却是干干的,也不知他在上面包了多少层东西才能保持到这幅模样。
傅倾颜整个人都呆滞了。也不去接,更不说话。
暗卫没发现她脸色十分苍白,继续道:“……皇上说娘娘定要生下皇子公主,垂帘听政至皇子公主成年,让娘娘保重,万一皇上有不测……娘娘定要好好活下去……”
暗卫的嘴巴一动一动的说了长长的一段,可是后面的话傅倾颜已经听不清了……
傅倾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托了暗卫进京托付身后事,就说明,萧沛遇到的绝非易解之事。
她直直的往后一倒,整个人都呆滞了。
暗卫吃了一惊,立即伸手去扶。
傅倾颜已经没了意识。暗卫将锦盒放在边上,急道:“来人……”
外面的人吃了一惊,忙夺门而入,待看到浑身湿淋淋的暗卫急道:“你是谁?!”
其它暗卫也都进来了,对侍卫道:“不必紧张……”
侍卫才知此人身份与暗卫相同,便退下了。
杏雨半夜被拖起来,就忙奔进来,待看到这一幕,人已经疯了,忙上前来扶傅倾颜,一摸却发现她额上身上全是汗,额头滚烫,她急道:“……快,快,娘娘发热了,快请太医,快,所有太医全部都要来……”
早有人匆匆的狂奔过去。
傅倾颜已经烧的开始神智不醒。而殿中也变得手忙脚乱。
杏雨都急疯了,泣道:“你与娘娘说了什么?!娘娘怎么会突然发烧?!”
那湿淋淋的暗卫却是一声不吭,只是跪在地上,手上死死的拿着锦盒。
他说的话,其它暗卫自然都听到了,悲从中来,可是却很快振作起来。如若皇上出事……皇后腹中就是他们的主子。皇后就是他们的主子,是大凤朝的未来……
皇后绝不能有事。
因而,只剩一个湿淋淋的暗卫跪在原地,其它暗卫很快消失。
前来的太医们走到半路,却突然像被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然后往凤仪宫狂奔而去。
太医们吓的哇哇大叫,有些胆子小的,吓的当场吓哭吓尿,他们竟不知宫中还有这样的人,而侍卫们竟对此毫不理会。
待到凤仪宫时,好几人已是脸色青白的干呕起来。
“快,快去看看娘娘……”大宫女奔出来道。
太医们几乎是扶着门进去的。
此时傅倾颜已经开始在说胡说了,口中只是嘀咕着,“……萧沛,萧沛……”
太医们脸色难看,可却也得打起精神,看到皇后如此,便知道帝后情深,果然不假。
几人轮流的把了脉,一太医道:“皇后娘娘是受凉心悸引起的发烧,娘娘定然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