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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豆子,我家一碰米面的来凑几顿吃的。
说起在村里热心肠的老好人崔大郎,不少老婶子都红了眼眶。而年轻点的,也凑在崔玉边上说起了话。无非是谁家的闺女思春了,谁家的儿子定亲了。虽说也是背后嚼舌根,但根子上也并没有什么难听话。
大伙儿坐了会儿,也瞧出崔玉一家孤寡提水费劲,所以也没多留就走了。倒是陈二家的婆娘陈婶子,临走前拉了崔玉的手让她放宽心,等回头让她男人陈二狗去赵家村打问打问。
这话说的崔玉一头雾水,于是面上也就有些淡淡。好在陈婶子也怕勾起她的难堪,并没有说个明白,所以这件事儿也就撂下不提了。
其实若是崔玉知道,陈婶子跟李氏是都在担心她跟赵家村亲事黄了,只怕她肯定暗中高兴。毕竟,就算再认命的开始适应这个世界,她都是受了近三十年现代教育的人。不说人人平等,就说盲婚哑嫁,就是她不曾想过的。
要是随随便便的为了个名声嫁给个陌生汉子,那还不如当个被退了亲的闺女好。
有了新的米粮,崔玉自然干脆的点了灶火,抓了两把米下锅。再怎么说,一家子已经缺盐缺油了,若是再不吃点好了添肚子,只怕捱不下去。
叹口气,她起身把灶台上的野菜切碎,然后和了些苞米面,准备一会儿贴几个干锅饼子吃。清淡的野菜香味飘散,混着锅里滚出来的米香,让一直看似稳重懂事的虎子,都忍不住眯着眼为着灶台转了好几圈。
瞧着日头不高了,李氏还没回来,屋里崔三妮也没有醒来时的哭闹。崔玉干脆擦擦手,又去翻倒自己的药材了。已经过了两日了,柴胡也干了四五分,顶多再有两日,就可以出售了。
想着日后的好日子,她面上的笑也真挚了许多。
收拾好了药材,她进屋唤醒睡得迷迷糊糊的三妮。虽然还没清醒过来,但三妮还是乖巧的让大姐给自己穿了衣裳,然后爬在她肩膀上抹眼睛。
“三妮乖,大姐带你洗洗小脸,咱们等着娘亲回来吃饭饭,好不好?”崔玉柔声拍打着她的后背,整理了一番,才出了屋门。
说起来,连她自己都奇怪,自己会如此熟悉的哄着孩子。大概,女人的母性使然,看到孩子总忍不住会疼惜几分。
恰这个时候,外面传来李氏回家的声音。听着好似还带了愉悦,好像捡到了什么便宜似得。
“娘,什么事儿啊,一脸乐呵样?”崔玉见李氏放下背篓,赶紧舀了水过去。又招呼虎子领了妹妹准备吃饭。
李氏也不卖关子,从篓子里翻腾了几把,就掏出几个梨子来。瞧着,并不像是谁给的。
“往年进了这个时节,咱家院里也是有梨树的。只是今年,娘还想着委屈了你们姐弟几个呢。谁知道,在山后头瞧见两颗野梨树,正好挂了果子,就摘回来了。”李氏把一篓子梨子递过去,让崔玉放好了,等晚一些的时候拿出来分着吃。
不说虎子,就连崔玉都不明显的吞了口水。自从穿越到这里,她可是好久没吃过这新鲜物件了。想想前世,哪日里不吃点水果啊。
转身拾掇的功夫,李氏已经捂着嘴咳起来了。听着声音,也不像近日里才开始的。
想起前些天李氏满不在意的说是老毛病了,早些时候咳的厉害时,都会见血,如今不过是含着痰,已经好多了。
这个年代,但凡一个头疼脑热都能要命,就如原身那样。这让崔玉怎么都放心不下来,已李氏经拖了这么久了,再拖下去,谁知道会不会被耽搁了。
可想起家里的条件,她就知道,李氏担心的是什么了。
喝着小米粥,到底是比苞米粥香甜许多。加上崔玉用野菜烙的干锅贴饼子,这会儿大家吃的可是乐呵的紧。李氏见崔玉吃了半碗就停了,以为她舍不得,赶紧把手边上之前村里人送来的白面馒头递过去。
“娘,我吃饱了。”看着虎子眼巴巴的表情,崔玉笑着接过来先掰了一些准备喂三妮。然后把余下的塞进他手里,心里只觉得好笑。什么时候,她的口粮都要让一个八岁的孩子谦让了?
“玉娘,今儿邻村里的花婆子说,镇上有好人家稀罕闺女,想给咱家三妮寻个好去处。”李氏看着三妮叹口气,到底是困顿狠了。虽说一个孩子的口粮算不得多,但要耐活大,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如今,家里能干活的就她跟玉娘,她还好说,可玉娘却不能为了一个小的误了一辈子的事儿。
她已经为着守孝的事儿,耽搁过了十八岁,再要被拖累下去,可怎么得了?
若是三妮送了好人家,得了好缘法,总归是比跟着她这个没本事的娘吃苦好。而虎子,也能紧凑紧凑送去镇上当学徒。就算是受点累,每日里也好吃饱。
想到入了冬的日子,李氏绝愁眉苦脸,觉得是时候为三个孩子打算了。
崔玉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看着三妮喊大姐越来越利索,她就觉得不落忍。别的不说,就说这小丫头乖巧可人,就算是跟着她去挖柴胡,也不闹腾,就足以让她疼的心尖上。更别说,平日里,一直跟着她睡觉了。就算是/宠/物,也养出感情来了。
在边上正吃馒头的虎子,听了这话,赶紧放下馒头,还往前推了推碗筷。
“娘,我以后少吃一些,你别送三妮走。”
瞧着光景,怎么能让人不酸楚?
崔玉把碗推回到他跟前,伸手拍了他一巴掌,这才看着李氏说道:“三妮已经会说话了,也不累人。这会儿送出去,娘想过没,以后再见可就难了。”
见都难,认更是难了。不说别的,只说现代央视等你回家,就看哭了她多少回。她也知道,李氏心底里是舍不得了,能那般救治伤重的崔大郎,又/宠/着她,哪里可能是心狠的?
“可是。。。。。。”李氏叹口气,擦了擦眼泪。
第6章 男主出没
“现在咱们到底不到走投无路的境地,等到了集上,先看看柴胡能不能换些银钱,咱再找找活计,哪怕是接个打络子绣荷包的活儿,也算是好的。”崔玉有心拦着,自然是把日子往好里说,“再者送出去了,谁知道那家人品行好不好,到时候三妮受苦受委屈,咱们也看不到。。。。。。”
这话说的实打实,之前村里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事儿。有外村来的寡/妇,对自家男人先前的孩子跟孙子简直是当牲口使唤。趁着男人不在家,把还没有扫把高的孩子进山去背柴抓野味。要知道,那些山里的物件,可是机灵的很,别说是孩子就算是大人也不一定能捉的住。最后一双好孩子因为怕后娘打不敢回家,活生生的冻死在了山里。
这之后,虽然那寡/妇偿了命。但怎么也换不回那双孩子了,任那家男人怎么悔恨痛苦,都没有。最后,明明是有这一门手艺的木匠,日日把自己圈在家里,除了去孩子坟前,就再也不做事儿了。要不是那木匠有个徒弟时不时来照应一下,那日子还不知怎么着呢。
把三妮送人的一茬事儿算是这么过去不提了,几个人也沉默下来,各自脸色都不太好。
最后还是虎子带了三妮出去,崔玉才腾出手来拾掇桌子。等去灶膛灭火时候,突然想起李氏的咳嗽。这么着她索性接着里面的火星子又塞了一把烂柴禾,然后拿了两个梨洗干净放在碗里蒸上。
农家没什么事儿是不点煤油灯的,所以崔玉也就摸黑坐到李氏屋的炕边上唠起了嗑。也是闲聊里,她知道了陈河沟的大体情况。更知道,村里的薄地是二两一亩,良田是四两一亩。至于房子,按着他们崔家卖掉的那处茅草房来算,也要七八两银子。
看来想要盖青砖瓦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呢。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崔玉才出门去端锅里捂着的蒸梨儿。甜滋滋的香味散出来,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小心的端进屋子里,然后拿了筷子拨开有些发硬的皮儿,让李氏几个接着外头透进来的光尝尝。
以前村里老人总这么吃,只是后来家家户户日子过好了,才换了秋梨膏。
猛然间,崔玉脑中灵光一现。她怎么就忘了,古代的宫廷御法,润肺化痰的佳品秋梨膏啊。要知道,这东西在现代可谓是到处都有卖的,有心思的家里也会自己熬制一些备用。就比如她这种,为了哄爷爷高兴,专门学过的人。
心里有了奔头,第二日吃了早起饭,崔玉就出门继续去山坡上找草药了。只可惜,寻了半晌也就寻到也几株竹丫草跟耳朵草。这些倒不值钱,不过自家可以熬些水喝,也算是补肾的好东西。
等到快到晌午时候,她才打算下山回家。却在这个时候,瞧见头顶上柿子树桠杈上,有一个鸟窝似得。看了看这个点,左右也没人来,她错行绑好衣裳角,踩着树上的枝桠上去掏了那窝鸟蛋。
动作麻利的捂着几个鸟蛋跳下树,可到底不是现代那个经常锻炼的身子,这会儿直接蹲了腿。缓了好半天,才能慢慢的用上力道。
不过看着手里并没有被捏碎的鸟蛋,她还是满意的笑了笑。今儿回去,就给俩小的加餐。如果调料足够,她还想烤鸟蛋呢,只可惜,现在只能煮一下了。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渍,她才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去。
崔玉没瞧见的是,她刚离开不久,边上林子里就走出一个高大健壮的汉子。
那汉子皮肤黝黑,身上是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衫,虽然不算好料子但胜在干净。面容倒是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很是英气阳刚。五大三粗,若是有村里的老人在指不定会夸一句虎背熊腰的壮后生。
他手里提着两只兔子,瞧着像是掉陷阱里的,还没断气儿,被绑了腿脚还不住的踢腾。
原来他就是陈河沟陈木匠的徒弟,也是赵家村的赵二石。只见这会儿他皱着眉,看了一眼并不算高的柿子树,心里有些纠结。从来没见过哪家的妇人上树掏鸟的,可刚刚那女子俏皮的小模样,他又觉得这样很好。
之前奶奶也说了,爹娘生前给他订过一门亲事,似乎就是刚刚那个崔家闺女。
一想到以后这可能是他媳妇,他的心头就热乎乎的,连带着人也有些犯傻了。忽然想起人家年纪真当时,模样又俊俏。自个却是个粗狂的,家里除了有个身子不好的奶奶,还带着俩乳臭未干的孩子,别的什么家产都没有。还指不定人家姑娘愿意不愿意呢。
一时间,他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想到那个胆大的小姑娘不喜欢自个,他本是憨厚老实的面上就有些纠结了。连带着,衣裳里面鼓鼓囊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还真是跟戏文里说的一样,女子的事儿就是麻烦。
这个时候,他俩人都不知道,靠山屯的徐媒婆真受了赵二石奶奶的拜托,来崔家问这一桩亲事呢。
崔家茅草屋前并没有像样什么栅栏,就几根木桩子杵在那,也算是立了门庭。至于那木门,白日里却也是敞开着的。所以徐媒婆到的时候,只是喊了几声,就进了院子。
“大妹子,正忙着呢?”徐媒婆也知道现在崔家的日子难过,里里外外就靠李氏跟崔玉娘俩。所以,她寻摸着自个说的这桩事儿肯定能成。至于谢媒礼多少,她倒是并不太在意。
能成一桩,对她说媒的名声也是极好的。
俩人虽然不熟,可这十里八村的,也都听说过。所以李氏一见徐媒婆来,也就猜出了她要说的事儿。当下就让虎子带了三妮进小屋,自个则洗了一把手,把人迎到了正屋里。
第7章 媒婆上门
又是水又是梨子的摆置了半天,才说起了正事儿。
“崔家嫂子,我也不说虚的,之前你家男人在时候,这桩亲事也是我提起来的。虽然没有下聘书,但也算是找我保了媒。昨儿个,赵家奶奶寻了我说你家大闺女要出孝期了,让我问问你,可是还认这桩亲事?”徐媒婆瞧着李氏脸上的皱纹,跟近两年才显出来的老态,不由多了些同情。
能拉扯着孩子过下去,倒是难得的。
李氏没想到赵家不是来退亲的,当下笑起来:“自然是认得。”
怎么能不认呢?再怎么说,之前媒婆来保媒的事儿,村子里也是不少人知道的。若是真黄了,最受牵连最吃亏的也会是自家闺女。
“要不是我家那个死鬼不顾念孩子们走了个一了百了,这会儿哪用您再来问一遍?指不定,这门喜事儿早就办了。”提起伤心事儿,李氏就不免叹息起来。这会儿算是过了伤心的时候,也知道每日里悲戚没什么用。说起来,她也不是没有怨恨过自家男人,但现在,她就盼望着玉娘能有一个好婆家。虎子能赶紧长大成人,立住门户。不说别的,就说村里那几个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子的,可不就等着笑话玉娘呢。
没了爹,再没有一门合适的亲事,往后可没法子过了。
徐媒婆又说了会儿话,不过是解释为啥赵二石这些年一直没寻思成家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他师傅夏木匠遇到的第二个老婆的事儿,让他担心娶了媳妇会委屈了奶奶跟大哥家的俩孩子。
如今,玉娘的人品没问题,她给赵家奶奶打了包票,说玉娘是个良善的。
听到自家闺女被人夸,李氏自然也拍着胸脯说了一番闺女如何好如何知事儿。就是不会针线,也做不了下地的重活儿。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且不管赵家奶奶想要的孙媳妇是什么样的,只说她当媒婆几十年,凭的可就是一张嘴。
只有两家有意向,她就能死的说成活的。
俩人一拍即合,三言两语的就合了两个孩子的亲事,又换了八字。只说,下个月初六,赵家那边就正儿八经的来下聘提亲。
其实说起来,李氏也是知道赵家村的赵二石家的。家里没有了爹娘,就有一个奶奶,还是个好脾气的老好人,一辈子没跟别人起过龌龊。赵二石上边其实是有个大哥的,只可惜,前年儿个出去找活儿,遇上了劫匪没逃出来。后来大房的媳妇抑郁成疾,剩下小闺女后没熬过俩月就没了。
听说,那俩孩子被教养的也很好。虽然是跟着赵二石生活,但至少不是亲爹。李氏也不用担心自家闺女嫁过去,就当了便宜的后娘。说到照顾孩子的事儿,玉娘又不是没干过。
至于赵二石这个后生,人也是个心善的。最起码,是个重情义的。端看他孝敬陈木匠,就知道人不坏是个憨厚的。更何况,他手上有手艺,平日里也能去打点猎物用皮毛换粮食。日后玉娘管着家里,他出去做工,日子定然是只好不差。
就这么着,徐媒婆堪堪跟崔玉迎面错过去了。于是,她也就不知道,自家娘亲三言两语的就把自个给许配出去了。
“娘,有什么事儿只得你半天乐的合不拢嘴?”崔玉把鸟蛋放到灶台边的碗里,然后洗了手打算进屋缝补自个的旧衣裳。到底是个穷,能替换了衣裳就那么两身,其中一身还是陈婶子送来的她出嫁闺女留下的。
不过好歹,不用去了棉絮把冬日的衣裳改成单衣了。
李氏知道自个闺女脸皮薄,又顾念着家里,生怕她不同意。眼看着年纪不小了,禁不住拖了,这么想着,她自然不愿意多说。而崔玉现在满脑子是想挣钱的事儿,又哪会真的刨根问底呢?再者,她也不愿意话没说两句,就再看到李氏脸上的担忧跟愁苦,所以也并没细问。
说起缝补衣服,崔玉其实并不拿手,不过身在农家缝补一下,就算针脚差一些,倒也没人说啥。毕竟都不就是讲究的人,能穿在身上,就好了。
后晌的时候,看着自己晾晒的柴胡片差不多了,她才寻了个干净的看似好一点的布袋收起来。然后回屋里拿了剩下的俩鸡蛋,想了想,又装了几个自己做的菜锅贴放到篮子里。
毕竟她不太懂行情,这会儿晒干了,总要寻个人掌掌眼。能不能换钱,能换多少,可都是问题呢。
之前她是没想到,也就是这两日邻里间的走动,让她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远亲不如近邻。虽说现在还没到日日串门的时候,可谁家有事儿招呼一声,却也是全村人都会伸手拉拽一把的。
虽说她家常受王大爷两口子的照顾,但上门求人,自然不能真的空着手去的。不说失礼不失礼,只说王家那几个传说中的儿媳妇,就有的嚼舌根的呢。自个空着手去,只怕会让人觉得是上前去占便宜呢。
出了门,过小河沟的时候,不少门前歇着的婶子们都跟她搭了话。虽说还没等她走远,就有说起了她家的闲话,就连入了土的崔大郎都被翻出来让人唠叨了一遍。不过面上,总没有差太多。
“这玉娘模样是个好的,就是命太苦了。就算以后嫁到赵家去,那也是伺候人的命啊。”
“她能伺候人?咱农家闺女哪个不下地干活啊,偏生她一副娇生惯养的性子,平日里领个孩子就觉得她懂事儿。要是嫁到别人家,指不定还得被人供养着呢。”
“说的也是,前年个刚有媒婆给她保媒,崔家当家的就遭了劫难。连带着赵家大房那边,好好的一家子都家破人亡了。谁敢说,不是她方的啊。都说命赖的人逢人就克,可别再连累了咱们村子。”一个当村的媳妇忍不住多了几句嘴,这话也不是一个人说了。也是碍着这个传言,本村那些穷的叮当响的后生,哪怕是拖着亲事,也不敢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