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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眼珠儿一转,朝着姑苏道人大喊道:“姑苏师叔,玲珑锦绣台被宁师伯抢走了,他还要杀我灭口,求姑苏师叔替我挡他一挡,日后安云必有厚报。”
她说完,也不等姑苏道人回答,立刻施展起五行遁法,飞快的消失在姑苏道人的眼前。
姑苏道人再次一愣,回过神时,安云已经遁出了数百丈距离。
他脸上现出挣扎之色,拔腿想要追她,却又犹豫不定的停下,心念电转,决定留下来杀了宁向直再说。
若是那丫头说的是真的,宁向直还在冰中,且抢到玲珑锦绣台,他去追那丫头,岂非得不偿失?
若是那丫头说的是假的,玲珑锦绣台实际上在她身上。那也无妨,杀了宁向直再去杀她就是,她一个筑基期修士,难道还能逃出他的掌心?
无论如何,玲珑锦绣台他势在必得。
☆、第七十三章 海上船队
安云要的就是姑苏道人这般想,可以给她空出足够逃命的时间来。
她说玲珑锦绣台在宁向直身上,虽然姑苏道人势必会怀疑,却也不敢不信。
一来安云只是筑基期修士,逃命尚且不及,哪里会不要命的和宁向直争玲珑锦绣台?就算她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也要有那个本事争得赢啊。一个是筑基初期修士,一个是金丹后期修士,何止螳臂当车,简直是蝼蚁与大象之间的差距。
二来即使安云真的走了天大的运气侥幸得到了玲珑锦绣台,那也不怕。一个区区筑基期修士而已,姑苏道人自认举手便可拿下,且让她高兴一下又能如何?反之宁向直若是从冰海中出来,他未必就能争得过宁向直。
三来为了玲珑锦绣台之事,宁向直已经和姑苏道人撕破脸,两人谁都不想让对方活着泄露了机密。因此,无论玲珑锦绣台在不在宁向直身上,姑苏道人都必须趁机杀了宁向直才行。否则,很可能死的就是他了。
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一句话便留住了姑苏道人,还让他心甘情愿的帮她拦阻宁向直。两人都是金丹后期修士,这一殊死交手,想必够她逃出去了吧。
姑苏道人果然没有辜负安云的期望,立刻掏出十八枚颜色不同的一整套阵旗,分作十八个方位插入冰中,再一连逃出五个布阵所有阵盘,摆出一个五岳同宗的阵势。
他一出手,便是十八法界五岳镇山图。
时间太短,姑苏没办法慢慢布置杀伤力巨大的高阶阵法,是以出手便是保命的绝招之一。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姑苏道人撒下一串中品灵石安放于阵眼上,掐诀一引,十八枚阵旗发出颜色不同的光线,互相串联起来。在冰面上结成了一个正十八边形,随后十八道光线又合拢汇聚到作为压阵之物五个阵盘之上。
“震!”姑苏道人跺脚厉喝。
冰面开始轻微的震荡起来,光线所圈之处,所有冰层开始挤压塌缩。光线内的冰面逐步变窄。
阵法之道,借天地之力,借鬼神之力,借阴阳之力。
姑苏道人正是因地制宜,借了晴岚仙子的冰封千里之力,要将困在冰层中的宁向直活活挤压而死。
安云神识悄悄的感知到这一切,看到姑苏道人布阵,她心下不由暗惊。
当初华天霄被姑苏道人以太乙九宫困龙阵困在阵中时,她还曾不大看得起姑苏道人,认为姑苏道人虽在阵法上有极深的造诣。却也不足畏惧。
谁知这次再见姑苏道人,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暗中布置上古十大杀阵排名第二的周天星斗大阵,妄图将海岛上所有人一网打尽。后来因为海岛沉入海中,周天星斗大阵没能布置成功。
然而当时姑苏道人已经在安云心中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心里知道以前的自己太小觑他了。要不是经过此事。两人见面斗法,她大意之下没准儿就吃了大亏。
这一次,再见姑苏道人借晴岚仙子的一招冰封千里,不动声色的布置了一出大杀阵,不由心下惊骇,将姑苏道人的危险系数再次提高了一个层次。
此人善于藏拙,他日斗法。不可掉以轻心。
安云把五行遁法运行到极致,沿着冰面直往前冲。晴岚仙子这招冰封千里波及的范围极广,她施展遁法跑了半个时辰,才再次看到了海水。
幸好无论是姑苏道人或是宁向直都没有追来,宁向直也不是省油的灯,姑苏道人就算有阵法占了先手。恐怕也未必奈何得了她。否则,姑苏道人早就追来了,在这一马平川的冰面上,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神识感知。
然而此时安云却有些犯愁,在冰面上一马平川。宁向直和姑苏道人神识一扫就能发现她。但眼前是茫茫海面,她又该如何渡过呢?
现在她倒是可以施展御剑术,御剑腾空而行,可是她没有飞剑啊。
蝶恋花被流云真人一抓就毁掉了,紫霄雷霆剑气太过打眼,她要是驾着紫宵雷霆剑气御剑而行,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宁向直和姑苏道人那是她吗?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代步的法子,安云不免有些焦躁。时间不等人,等到宁向直和姑苏道人分出胜负,以金丹修士的御剑速度,她很快就会被追上。
此时此刻,安云无比想念自己前世经营数百年的秘密洞府。她以前收集了大量法宝,随便拿一样出来也能度过面前的困境,哪里像现在这般无计可施。
安云正彷徨时,忽然见到海面上出现几个小黑点。
她运起神识一探,发现竟是一支船队,总共十二艘海运大船,每一艘都是满满当当的,看上去似乎是一支商人船队。
安云想了想,心下有了主意,施了分水诀,跳进了海里。
不多时,她寻了一个船底死角,从水里露出头来,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头上的大船。
海船极大,约莫十三丈长,有四名水手在擦拭甲板,另有几名带刀中年男子站在船舷处眺望海面。
安云神识如水纹般扫了一圈,惊讶的发现其中两艘船里竟有三名修道者,不过修为不高,最高的也才筑基三层,另外两人一个是练气期五层,一个是练气期六层。
“什么人?”那名筑基期修士原本闭目打坐,感应到有人神识探知,咻的睁开眼,厉声喝道。
一男一女两名练气期修士对视一眼,男子站起身发出一声长啸。
十二艘海船顿时闹腾起来,每艘船的甲板上都涌出一群持刀男子,另有持弓弩者从船舷处探身往海面上探视。
安云原只想悄悄的潜入一艘船中,隐匿气息借这支船队上岸,并不想引起船队中人的注意。没料到这支船队中有修道者,大意下暴露了行踪。好在这三名修士威胁不了她的安全,她也不太在意被他们发现。
她不作声,也并不打算现身出来,悄悄的潜入船底,吸附在底板上。
船队最中间的海船甲板上,一名相貌清癯的老者带着两名年轻修士走了出来,船上的护卫头子连忙向老者躬身:“海老。”
老者看了他一眼,问道:“可有什么异常?”
护卫头子连忙恭敬道:“兄弟们全都检查过了,没发现异常。”
“水底呢?派人下去没有?”老者身边的年轻男子问道。
“禀公子,派了人下去,都没有什么发现。”
“海爷爷,是不是你感觉错了?”老人身后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犹豫道。
年轻男子立刻斥责道:“二妹,休得胡说,海爷爷怎么感觉错?”
女子嘟了嘟嘴,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有再开口。
老人眉头微微一皱,亲自走到船舷边往外观察,海面上漆黑一片,风平浪静。
修士岂同于常人,只要有意隐匿气息,这些凡夫俗子怎能发现?
老人心头有些不安,他刚才以神识将周围海面探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对方的行踪,显然对方要么有独特的隐匿之法,要么修为境界高出他许多。
对方以神识窥伺船队,又不现身出来,究竟是何目的?若只是路过修士随意以神识扫视,那自然最好。
要是对方不怀好意,修为又比他高,那倒是有些麻烦了。
想到此行的目的,老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海爷爷,发现什么了吗?”女子见他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的叫道。
“海老,要不要给金长老发传音符?”男子也上前说道。
老人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不用了,船上没有什么让人觊觎的宝物,或许只是某位同道路过看了一眼,没什么事,让他们小心一点就是了。”说完,便进了船舱。
话虽这样说,他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凝重。
年轻男子和女子对视一眼,跟着他进了船舱。
进了船舱,男子朝老人小声问道:“海老,可有什么不妥?”
海老想了一下,摇头:“刚才我察觉到一股神识窥伺船队,等我的神识追踪过去时,对方却又忽然消失,任凭我怎么查探都查探不到。褚英,此事有些不同寻常啊。”
叫褚英的年轻男子脸色一变,惊道:“连海老你都探查不到对方的行迹,对方修为岂非比你还高?”
海老微叹道:“茫茫东海,散修无数,修为高过我者不计其数,没什么好惊讶的。若对方只是路过的修士,那倒是无妨。可对方隐匿气息,若是另有心思,倒是不得不防。”
褚英郑重的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那少女却有些不以为然道:“海爷爷,你也太多心了。船上只是些寻常的货物,又没有值得修士觊觎的宝物,有什么好怕的?”
她这话倒是不错,船里的确只是一些粮食皮毛等货物,和凡人的行商船队并无不同。这些货物对修士来说都是无用之物,哪个修士会吃饱了撑得来找麻烦?如果只是遇到不开眼的海盗,她和褚英随便一个出手就能解决,又有什么好怕呢?
海老瞪了她一眼,严肃的说道:“蓝心,小心一点总不是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叔父让我带着你们游历一番,我就要保证你们安全。你这性子大大咧咧的,哪里像是修道之人?”
蓝心翻了翻白眼,嘟囔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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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潜藏之术
蓝心嘴里说知道里,心里却是不以为然。
她和哥哥本来就不是修士,跟着海爷爷修行不过是因为侥幸有些天赋,修行只为了延年益寿罢了。
再说了,海爷爷自己都说了,修士一生艰难,动辄死于争斗之中,她堂堂一国公主,已是人间富贵之极,干嘛要去苦哈哈的修炼?
海老一看蓝心嘟起的嘴角就知道这话白说了,无奈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褚英和蓝心起身行礼告退。
两人走后,海老眸子里突然精光大亮,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喷洒出来的血液并没有落地,反而停留在他面前缓缓流动,最终演化成一副八卦图案。
海老神情肃穆,嘴里低声念叨着冗长的咒语,许久之后,八卦图案上有一滴血液闪闪发光。
找到了。
海老也不说话,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船舱,再一现身时,正和安云面对面对视。
安云讶然的看着眼前出现的老人,枯瘦脸颊,稀疏的眉毛下一双狭长的双眼,三缕长须无风自动。
两人身处水中,背贴船底,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眼神默默交流。
“七禽神术?”
许久,安云开口。
七禽神术乃是七禽门最有名的推算术,传言能推测吉凶祸福、天道大势。
海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道友识得?”
“你是七禽门的修士?”安云不置可否。
海老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道友何人?”
安云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被仇家追杀,暂借宝地躲藏。”
海老神情微动,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不知道友被何人追杀,对方修为如何,老夫或可助道友一臂之力。”
安云明白他有所顾忌,唯恐自己仇家修为高绝,连累到船上之人,所以用话语试探。
她虽自私冷性,却也不是占他人便宜之人,索性直言道:“修为比你我高过太多,不能力敌。不过我有水中隐匿气息之法,再加上有你们的船队和凡人气息掩护,对方若不一寸一寸的以神识搜索,要发现我也不容易。”
海老闻言色变,他此行身有要务,不欲沾染是非。要是多管闲事,惹来对方仇家,岂非无妄之灾?
安云见他犹豫不决,便笑道:“你我动手,你无必胜把握,我也没有杀你的信心。反倒因为我们交手,这十二艘船必毁无疑,船中之人皆会葬身海中。不如道友索性装作不知,待上岸之后,我自会离去,往道友三思后行。”
海老脸上挣扎之色更甚,他的确有心赶走安云,避免麻烦上身,但安云半是抚慰半是威胁的话语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这丫头年约不过十二三,脸上却毫无稚气,言语也相当老练,她能避过自己神识感知,仅凭这一点,他就没把握一定能胜过对方。
她说仇家修为高过她甚多,恐怕她的仇家是筑基后期修士。她被筑基后期修士追杀,却毫无窘迫仓惶之色,此人年纪轻轻,心境却是不俗。
思前想后,海老拿不定注意,只好笑道:“道友何不入船舱一叙,我们从长计议?”
安云摇头:“我一出现,很难避过对方的感知,恐会连累你们。在水中我有隐匿之术,借众人驳杂气息掩护,或可勉强避开仇家。”
海老又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要去何处,能否见告?”
她笑了笑:“我姓安,一介散修,道友不必多问。敢问道友,这是哪里?最近的陆地又是哪里?”
安云暗想,不知道宁向直和姑苏道人谁胜谁负,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谁胜出,必然不能全身而退,身上必定带伤。但金丹修士再怎么受伤,杀她也是毫不费力,她的行踪岂能随便告知他人?
海老见她丝毫不提自己的来路,心下越发起了疑心,又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行动,只好道:“这里是东海,老朽带着侄儿侄女前往栖霞岛。”
东海?
安云眼前一亮,运气还不算太糟糕,不是靠近北冥的虚无海,也不是靠近南疆的南海,而是毗邻临海洲的东海。
栖霞岛是七禽门的门派驻地,老人是七禽门中修士,这也说得过去。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安云问。
“老朽姓海。”
安云诚恳道:“海道友,我的确对船队没有任何恶意,只为暂时躲避仇家,借船代步罢了。你若相信我,请当做我不存在,一切自便。一旦海船着陆,我自会离去。”
海老沉思良久,心里无可奈何。对方小小年纪已是筑基修士,怕是来头不小,追杀她的人实力可想而知。一旦被对方发现自己竟敢帮忙藏匿她,少不得又是一场横祸。
但她摆明了要借船避祸,自己要是不答应,她就要以船队所有人性命威胁。其他护卫自己可以不在意,但褚英和蓝心他却不得不在意。
也罢,暂时听天由命吧。
沉思过后,海老无声的消失在船底,从新回到了船舱。
安云重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转为内息。封锁身上所有毛孔,不使一丝气息外放,心跳半个时辰才轻微跳动一下,周身血液停滞,放佛死人一般贴在船底处。
有鱼儿游过她身旁,好奇了看了两眼,又用鱼唇轻触,她却像是化身为船底的一部分,不动不理。
安云施展的是一种名为枯木术的潜藏神术,前世她以三枚筑基丹的代价,从一个没落的修道家族换得这门枯木术。
那个修道家族的开宗老祖宗是一名元婴大成修士,在修道界赫赫有名,尤其是独创的枯木术更是潜藏术中的数一数二的秘术。安云就曾经仗着枯木术逃过多次追杀,因而对自己的潜藏术颇有自信。
无日无夜的过了三天,安云忽然从沉寂中醒来,眼睛蓦地睁开,将耳朵贴在船底上,仔细感知船上的动静。
她是被一股恐怖的金丹威压惊醒,这股威压她能感应出来,来的人是宁向直。
这么说,姑苏道人输了?
输就意味着死,安云比谁都明白,玲珑锦绣台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管宁向直和姑苏道人谁胜谁负,输的人必死无疑。
安云控制着心脏因恐惧跳动,心神完全晋入一种死寂的状态。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她绝不能露出马脚,哪怕是一丝悸动,都会被宁向直感知到。到时候,她万无幸存之理。
金丹修士的威压如山岳压下,十二艘船上的凡人一个个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望着空中的宁向直又跪又拜。褚英和蓝心只是练气期修士,哪里能抵抗金丹修士的威压,同样跪伏在地。
海老神情大变,脸上血色褪尽,抹着虚汗来到甲板上,对着空中踩着山河扇的宁向直拱手道:“在下七禽门白鹤堂海无涯,拜见前辈。不知前辈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宁向直没有理会海老,神识如水般细细的将十二艘船一一扫过,眉头一皱:“你把船上所有的人全都叫出来。”
海老一愣,心头闪过安云的面容,暗道莫非这位金丹老祖就是她的仇人?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她的仇家真是金丹修士,她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哪有机会逃走?
不过这位金丹老祖摆明了是在找人,不是找她,又是找谁?
“是,晚辈马上把所有人都叫出来。”海老按下心头的怀疑,将船上所有人叫了出来跪拜在地。
所有人